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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蛛絲萬縷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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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了書房。只見梁仲與李旭圍著一張桌子。一坐一站。

此時。兩人皆扭頭望著將將進門的二人。不言不語。

“你們也來了。”梁仲站著。手裏輕轉著一只小杯。杯中卻不見一滴茶水。

“看你們神色匆忙地離開。你覺著我們還坐得住。”趙言返手關好房門。走到桌旁。經過梁仲身旁時。斜眼挑眉掃了他一眼。

梁仲勾了勾唇角。轉頭返身拎起桌上的茶壺。替兩人各斟了一杯茶。

“趙啟霖被殺了。”坐在桌旁的李旭沈聲說著。緊鎖著眉頭似心事重重。

沫瑾看了他一眼。就撇開頭顧自飲茶。

“正好。有樁事同你們說。”趙言喝了口茶潤了潤唇。這才說道。“無笙這幾日查這趙啟霖。到是順藤摸瓜查到了一人頭人。”

“你是說成親王。”梁仲看向她。

趙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沒想到。你的手腳到也挺快的。我們這廂也剛收到消息。你便知道了。趙言。我到真開始要懷疑。你到底是何身份了。”梁仲笑說著。

沫瑾側眉而望。都這個時候了。大哥竟還笑得出來。連一旁的李旭都神情凝重。讓人不由覺得。事態之緊要。

“我便不信了。相爺大人未曾派人查過我。”趙言一手端著茶飲了口。一邊訕訕說道。

梁仲的笑。變得有些尷尬。只得假借著倒茶來作掩飾。

“查便查了。我這被查之人都未說什麽。相爺又何必擺出這副神態。”趙言邪魅一笑。將手中的空杯遞了過去。

梁仲原已要將茶壺放下。見她遞來的杯子。認命的又端起。清香茶液註入杯中。茶香淡淡地飄散開來。

“大哥。如今趙啟霖死了。那太尉那邊……”

沫瑾還是憂心趙承會對梁仲他們不利。雖說事情之起因也並非他們的緣由。只是人一旦被逼急了。可不會去想這些。更何況如今趙啟霖已死。傷心之下越發難以揣測趙承心思。

“還能如何。門面上。他尋不到我們任何一絲錯處。畢竟是他兒子擄了晴兒。亦是趙啟霖自個兒帶了那李大人去的府上。人也是關在治儀府內。說來說去都與我們無關。”梁仲淡淡地說著。

誠然。這些都是實情。在外人看來亦是如此。只是。趙承定然不是這般想的。他定是會將怒火皆發洩於大哥身上。

“你放心吧。我有風殷。太子身邊也有夜召在。不會有事的。到是你們。只怕趙承在我們這裏討不到好處。會將目光放在你們身上。我看。我還是派人看著安素閣吧。”梁仲略一沈思。而後說道。

“千萬別。”趙言放下手裏的懷子。起身望著梁仲說道。“你這不安排人還好。一安排。被趙承知曉。這不是擺明了告訴他。我們同此事有關。叫人家來找我們麻煩是吧。”趙言睨了他一眼。搖搖頭。

一旁。沫瑾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是啊。大哥。咱們那裏就不必了。到是晴兒。平日裏愛出門。你得多派些人跟著她。”沫瑾覺得正如趙言所說。在安素閣安插人選。反招人註意。到是梁晴。她平素裏玩鬧慣了。恐趙承會對其不利。

梁仲還未說話。到是一旁的趙言先笑了起來:“你也真是杞人憂天。這還用你吩咐。梁相若是連這等小事都辦不妥。還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嗎。”

沫瑾一怔。而後釋然地笑了。

也是。連她都想到了。怕是大哥早便安排妥當了。

“行了。咱們倆在這裏呢也幫不上什麽忙。就不打擾二位謀籌對策了。”趙言說罷。將杯子放到桌上。而後起身。

沫瑾隨之而起。沖著兩人點了點頭。跟著趙言緩緩走向門口。

“既然你們不想我派人保護。那自個兒需多加留意。近日也莫要出門了。”梁仲在後頭說著。沫瑾未出聲。只見著趙言背對著後方。伸手揮了揮。示意她知曉了。

一場喜宴。在主人缺席。賓客歡宜之中落下維幕。只是有心之人卻發現。自打這一夜之後。京都悄然發生了變化。

第二日。太尉之子橫死治儀府牢內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據聞趙承當下將李大人打得鼻青臉腫的。而李大人的官階比之低。有因著此事出於自個兒的地盤。他委實只有挨打的份。

隔日。趙承將此事一狀告到了朝堂之上。對於皇上而言。死了一個朝臣之子並非大事。反正死的又不是他的兒子。當下也只是指派了一名大臣。說是要詳究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到是當日。無笙告訴她們一樁事。道在其去抓那謀士之時。被另一方人馬搶先了一步。將人帶走了。後來他一路尾隨。發現是梁仲他們的人。便回來了。

於是。趙言當下便帶了沫瑾。兩人匆匆去相府打探消息。只是。事不湊巧。莫甫卻告之。梁仲出門去太尉府吊喪去了。兩人只能敗興而歸。

後來。還是趙言勸她寬心。道這本就是朝庭之事。她們不可插手太多。雖說他是沫瑾的義兄。但也絕無將朝堂之事一一詳盡述之的道理。

沫瑾尋思著確實如此。便只能壓下心頭的急切。將心思都放在安素閣的生意上頭。

只因趙言說如今時局動蕩。還不如趁此時機多賺些銀子。若日後真得戰火燃起。她也好帶著眾姐妹們另尋生路。故而。連帶著沫瑾辦事都越發用心起來。

這一日。沫瑾正在廚間裏幫忙打下手。忽聽到素若來叫她。她拿著身邊的帕子擦了擦手。這才出了門。

“怎麽了。出什麼事了。”

沫瑾只覺得近段時日自個兒就跟只驚弓之鳥沒什麼兩樣。旁人聲兒稍大些。她便心神慌張。生怕著又出什麼大事了。

“外頭來了個人。自稱是莫王府的。說是替她家主子送信給小姐來的。”

沫瑾楞住了。須臾才回過神來。

莫王府的。那想來應該是梓莯送給她的書信吧。只是。無緣無故的。她怎麽會寫信給她呢。

莫不是自己猜錯了。

沫瑾急匆匆的往前頭走。果然在門口看到一輛馬車。車旁一名女子背對著她而立。

“這位姑娘。請問……”

那女子聞聲回頭。沫瑾一瞧。竟還是個熟人。那不是梓莯身邊的那個汀夢姑娘麽。她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梓莯出門的時候。連 她這個隨身的丫頭都沒帶走嗎。

沫瑾不由皺起了眉頭。到是汀夢沖著她淡淡一笑。徐徐傾身而禮。

“汀夢姑娘怎麽……”

看著她施施然地行禮。沫瑾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方才想問的話竟似斷了片。嘎然而止。

“瑾姑娘。王妃有封信囑咐我定要親自送到姑娘手中。”

說罷。便自懷中掏出一封信。上前一步雙手相執遞了過來。

沫瑾忙伸手接過。只掃了眼信封上幾個清秀的字。上書沫瑾親啟。覆又擡頭。

“信既已送到。那我便告辭了。”汀夢又是一禮。而後徑直轉身上了馬車。

沫瑾心頭仍有疑問無數。只是見她匆匆離去。似還有要事。也不敢阻攔。只是目送著馬車離開。

回身。趙言正倚在門口望著她。一臉毫不掩飾的好奇之意。

她笑了笑。握著信走近。

“那人是莫王府的。”趙言問。

她點了點頭:“嗯。是莫王妃身旁的人。”

“難道莫王妃已經回來了。還或是回來了之後。未再隨莫王離開。”趙言不由蹙眉。目光看向馬車離去的方向。

“不知。”沫瑾搖了搖頭。踏步進了店內。徑直穿過廳堂。到了後院大樹下的大石上坐定。這才拆了書信。

信。不過繆繆數語。卻讓她心驚。

“沫瑾。待你收到此信時。南陵與尉羌已然開戰。只怕不久。這個消息便會傳回通城。王爺亦寫了書信給秦士秋。想來他不日便會啟程。雖不忍分開他與梁晴這對新婚鴛鴦。然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不過。有王爺在。想來戰火之勢應不會波及至京都。你大可放心。只是。我今次寫信予你。卻並非為了此事。沫瑾。你既已離了宮城。萬望你莫再要與宮中之人有所牽扯。即便是你的那位義兄梁相亦是如此。切記。無論發生何事。明哲保身。不要義氣用事。否則。予人予已皆無益處。切記。切記。梓莯。”

沫瑾雖不明白梓莯信中所言到底指得何事。只看了前頭幾句。便已慌得不知所措。忙站起身。卻不知該同何人說得好。

彼時。趙言正信步走來。她似看見了救命稻草。忙說道:“趙言。不好了。”

“何事讓你如此慌張。”趙言說著。直覺告訴她是沫瑾手中的書信令她如此驚慌失措。

而沫瑾亦是直接將書信遞給了她。趙言接過一看。只是微蹙了眉頭。

“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趙言看完。將信箋細細地疊好。扯過她手中的信封又塞了回去。“一來。咱們手無縛雞之力。一介女流根本不能上陣殺敵。打仗這事兒。咱們插不上手。二來。莫王征戰殺場多年。正如莫王妃所言。有他在。咱們這裏大抵是不會有事的。你且安心的呆著吧。到是她後頭說的話。著實令人費解。”

趙言似一邊深思。一邊緩緩地搖著頭。

“她說話。向來讓人琢磨不透。若哪日她直白的告訴我了。那才是怪事。”沫瑾嘆息了一聲。雙手接過趙言遞來的書信。卻覺握在手中如燙手的山芋。令她難受得緊。

“如此。咱們便靜觀其變。倘若莫王妃說的話成真。那介時。你只需記得她所說之話。明哲保身。”趙言側頭望著她。重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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