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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賠禮致歉難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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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沫瑾得到消息的第二日。若蘭出去尋林溫替姐妹們取胭脂回來後。便拖著她與趙言躲在櫃臺的一角。說著坊著最新的流傳。

而這流言正是前一日。二人從梁晴口中所知之事。

看來。這樁事兒宮中之人最終未能瞞住。還是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戲說之辭。

“行了。這樁事兒我早便知曉了。”待若蘭說了個大概。趙言便打斷了她的話。“不過。外頭有沒有傳那個嵐良娣如今如何了。”

趙言本還惱宮中之人竟想將件大事就是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少都是因為太尉的原央。不過這樁事兒若是偏遍了市井坊間。那這意味就變了。

“好似只是說人被關起來了。其他的就無從得知了。”若蘭挑了挑黛眉。而後偏頭不解地說道。“說也奇怪。當初他們冤枉沫瑾害死了嵐月腹中之子。無論如何定要沫瑾以命相賠。而今到好。他們竟只是將人給關了起來。至於是什麽懲罰。也沒個明確的旨意。只是暫且罰了在自個兒的院裏面壁思過。”

說罷頓了頓。若蘭忽又訕笑著繼續說道。“不過。想來應是就此終結了吧。皇上他們還未必敢真得罰她。聽說這嵐良娣的父親可是太尉大人呢。此時那位大人已抱恙在床。不上早朝了呢。”

沫瑾自然聽出了若蘭話中的意思。不過是想說朝中大員官官相護。太尉以此相挾。逼著身居高位者退步。

自然。兩廂利弊之下。皇座上的那位尊者也定然只是訓斥一番。也就了事了。

身旁之人為了此事皆是義憤填膺。卻唯獨她這個涉事之人。反顯得淡定得多了。

“哼。他們也就只會耍耍這種把戲。”趙言環胸冷笑了一聲。傾身靠在後方的櫃子上。慵懶的望著若蘭。

“行了。即便是他們把嵐月也處死了又如何。我還是個已死之人的身份。無非是讓世人感嘆一句。原來蘇沫瑾是被冤死的啊。

除此之後。似乎也無旁的了。

說罷。沫瑾笑了笑。待緩緩轉身。視線落到門口時。不由好奇地怔住了。

安素閣門外。也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馬車。正有兩人從車架上搬下一個個箱子。往店內走來。

她還來不及出聲相問。便見兩人將箱子徑直擡進了店內。置於門內側不礙著行走的地方。返身再次出門。

趙言與若蘭也瞧見了這怪異之事。紛紛側目觀望。三人在櫃臺後一字排開。也不出聲。只是呆呆地望著那兩人進進出出。將一箱又一箱的東西搬進店內。

“這是怎麽回事。”後來。還是若蘭忍不住。問道。

沫瑾與趙言同時搖頭。互視了一眼。雙眼定定地盼著門口的方向。

到底是怎麽回事。也唯有那兩個搬箱子的人才知道。

片刻之後。兩人再也未往店內搬箱子。 徑直趕著馬車就走了。

“嗳。”沫瑾正等著兩人進來問個清楚。未料他們竟直接走了。忙追了上去想將人叫住。只是將將沖到門口。險些便與外頭堪堪進門的一人撞了個滿懷。

穩住身子。她忙埋頭低致歉:“對不住。對不住。”

“你沒事吧。”

來人聲音有些熟悉。沫瑾擡頭。看到來人竟是李旭。心中咯噔一下。約摸是猜到了方才那些東西的主人到底是誰。

她退後了一步。微仰起頭望著他:“那些東西是你命人送來的。”

他出現的太過湊巧。雖說他平日裏也時常來此。只是她想來想去。會無故送東西的人。也唯有他了吧。

一來。她在通城所認識的人不多。能如此大手筆送東西的。只有梁仲與李旭。但梁仲不會無緣無故送如此之多的東西。二來。他若真送。也定然會先予她打聲招呼。哪有這等一聲不吭直接送了東西過來。也不交待一聲。

“不錯。是我命人送來的。”李旭淡淡地說著。徑直越過她的身側進了門。彎下腰身翻看著將將放下的幾個箱子。甚是滿意的點點頭。

“你無緣無故的拿這些東西來做什麽。”沫瑾緊隨著他走到箱子旁。掃了一眼裏頭的東西。不過是些布匹珠寶首飾。或是一些稀奇的古玩。看著便知價值不菲。然卻又無多大的用處。

“太子殿下帶著這麽多禮上門。莫不是來提親的。”趙言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沫瑾的身後。探頭望了一眼。訕笑道。

李旭直起腰身回頭望了她一眼。笑了笑。搖頭道:“非也。”

他轉過身後面對著沫瑾:“想來你應已知曉。且梁晴說已同你提及嵐月之事。你應已知道嵐月那時並未懷有身孕。不過此時還不能處置嵐月。也暫時無法讓你光明正大的再回宮中。所以。你還需再忍耐一段時日。”

沫瑾聞言。皺了皺眉。而後訕笑道:“殿下在說什麽呢。我何時說過想回宮中了。殿下是否想得太多了。”

李旭怔了怔。劍眉微蹙。偏頭道:“你。不想回宮。”

他以為。宮中的生活。總要好過她在這裏拋頭露面。迎來送往。再說了。此處事事都需親力親為。吃喝用度更是不能與宮中相提並論。怎麽說。也該是宮中的生活更加的安逸才對。她為何不願回宮呢。

難道。她介懷的是那一紙休書。

“你放心。那休書你撕了便是。你日後還是我的妻。”

“呵呵。”沫瑾訕訕一笑。冷眼打量著他。“你的妻。殿下說錯了吧。我從不是你的妻。彼時也不過是個妾的身份。再者。我即得了你親手書的休書。又豈有再撕毀的道理。寫了便是寫了。你我已不再有任何關聯。”

雙手緊握成了拳。卻仍覺得心頭怒火難平。比之將將聽到嵐月陷害自己之事。還要令其憤慨難平。

嵐月要害她。那是為了爭寵。究其深意。乃是為了得到他的獨寵。而他不信她。這便問題的癥結所在。

即便她並非是他的正妻。那怕是一個妾室。他又怎可對她無一絲一毫的信任。旁人說如何。他便信了。絲毫未有問她一句的意思。只是偏執地信了。

這樣的人。又讓她如何與之相伴終生。早早的分開。確也是對彼此的解脫。

“沫瑾。你是因著還在生我的氣麽。”李旭嘆息了一聲。也似滿腹委屈。“昔日並非我不信你。即便是我信你未做出傷及嵐月之事。然彼時眾口一辭。嵐月又有太尉之勢在朝。我便是有心想護也是無能為力啊。亦是如眼下。我同樣不能……”

“殿下想是未曾聽明白她話中之意吧。”趙言出聲打斷他的話。引得李旭轉頭看來。

如此說來。他還真沒聽明白沫瑾到底是何意。

“如今予她而言。回宮還不如不回宮。您的那個東宮。女人一大堆。個個心計深沈。手段不少。哪是沫瑾這等心思單純之人能應付得來的。再加之殿下要聽得。要看得太多。未必事事都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予她。倘若她有稍稍的行將踏錯。殿下可能護她周全。”

趙言的逼問。李旭一時竟無法直言以對。

誠然。他是太子。只是很多事。仍需聽父皇母後的。甚至還要受朝臣的約制。正如趙言所說。他定然是難以護衛她周全。

只是……

他想了想。總覺得讓沫瑾在宮外。他還是心有不甘。畢竟她怎麽說也曾是他的女人。便是休了。又怎好任由她這般在外居著。

“好了。殿下也不必多想了。順其自然就好。殿下不若將您的那位嵐良娣的事情先處置好再說吧。”趙言見他一臉喪氣的模樣。到有些不忍心了。要是真將事兒給鬧僵了。這位太子殿下他不來了可如何是好。那她心裏打得那個如意算盤可怎麽辦啊。

她說了一句。便轉身離去。省得自個兒在場。反鬧得他們都不自在。

趙言一走。李旭便轉頭看向沫瑾。正想開口說話。卻被她搶了先機。

“殿下是千金之軀。以後這等鄉野小店還是少來為好。至於這些東西。還是煩請殿下帶回去吧。我用不上。也用不起。”沫瑾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回身走向櫃臺處。

此時。若蘭仍饒有興趣的趴在櫃臺上望著他們。正巧對上沫瑾的視線。縮縮脖子扮了個鬼臉。匆匆繞過櫃臺走了開去。

適才趙言、沫瑾同李旭站於門口處說話甚是顯眼。引得店內眾人頻頻探頭相望。紛紛感慨。在安素閣喝酒還真是好。不止有得聽。還有得看。這酒不知不覺便飲多了。

沫瑾回到了櫃臺後。眸光自店門口開始。將店內的眾人都掃了個遍。那原本個個高昂的頭即刻又縮了回去。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去了。

待收回視線時。李旭已走到櫃臺前:“沫瑾。那回宮之事。我們日後再議。”

反正此時提她回宮之事還尚早。父皇母後那一處還未尋到合適的說辭。介時便是將人接了回去。只怕也會鬧得不得安寧。既然眼下她也未有此意。也只能將此事先緩一緩。待嵐月之事了了再說。

“至於這些東西。我既已帶出來了。又豈有再帶回去的道理。你且收著。許是日後……”

然。他的話還是未能說完。

“不必了。便是日後我也用不上。如我這等市井小民。用了這些東西。反而讓人笑話。殿下還是帶回去吧。我無福消受。”說著。她擡頭掃了他一眼。接著道。“殿下。你我日後。還是少接觸的為好。我一介弱女子。不想再與宮中之人有所糾葛。還請殿下明白。”

她的話。說得十分冷情絕意。不由讓李旭怔了怔。

昔日對著她狠心絕情之時。他萬萬未曾想到自己竟會有這麽一日。早知如此。彼時他便該拼了命的阻止嵐月的舉動。

而今。他果真是自做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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