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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計在心巧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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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瑾悠悠地長吐了一口氣。垂下了眸子。

終究。還是被她料中了。

憐兒的心情。她能猜到幾分。然若她執意如此下去。只怕她與秦堯最終都難以相守白頭。

誠然。這世間眾人。總是對憐兒這般的遭遇。皆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卻從不想她亦是受害之人。是最為痛苦的那個。

而人活著。又往往太過在意旁人的眼光。從而忘了無論是辛苦亦或是開心的日子。旁人都無法替代。唯有自個兒才能做主。

沫瑾挑了挑眉。緩緩擡手輕撫於憐兒的肩頭。看著她緩緩擡頭。睜著迷茫的雙眼。水潤潤的望著她。

“憐兒。你想清楚了。果真不歡喜秦堯。”

她看到憐兒咬著下唇。緩緩點了點頭。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中的掙紮。可她的理智卻是那般的讓人頭疼。

“好吧。既然你不中意她。我便同趙言說。你對他無意。”沫瑾勾了勾唇角。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看著自己的臉。“趙言說。她想撮合秦堯與若蘭。我本想問問秦堯的意思。不過。才將將起了個頭便被你打斷了。”

說話間。沫瑾收回了手落於她的手臂手。再漫下拉住了她的手。慢慢地往前走。

“我想著。你日日與秦堯呆在一處兒。許是對他有意。就想著趁機先問問你的意思。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讓趙言自個兒去問了。”沫瑾說著。忽地笑了笑。“怎麽說咱們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好的東西我自然是要先留給你的。秦堯這麽好。到是適合做夫婿。我本想撮合你們的。奈何啊。”

沫瑾訕訕地說著。側眼偷偷地打量著憐兒。只見她死寂著一張臉。悶著不吭聲。

罷了罷了。看來她這劑藥下得還不夠重。慢慢來。她就不信逼不出她的真話來。眼下最為重要的。便是同趙言他們商量一下。如何才能用她心裏想得那個法子演出一出好戲。

“好了。你去幫忙吧。對了。若是見到趙言。讓她到我院裏來一趟。就說我急事尋她。”沫瑾停下步子。側身拍了拍她的手背。揚揚下巴趕著她離開。

憐兒轉身。邁著沈重的步子離去。

沫瑾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輕笑起來。直到憐兒遠去。這才轉身往自個兒的院子走去。

待她坐在屋子裏泡好了一壺茶。便看到趙言急步匆匆的進了屋來。

“聽憐兒說你有急事尋我。是有什麽大事啊。”趙言一進了屋子。便在她的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拎起茶壺便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便喝。

她方才喝了些酒。又急著從前院趕來。還真有些口渴。

卻不想這茶是沫瑾將將泡好的。還燙口的很。當下便被燙得直叫喚:“哇。燙燙燙。”

沫瑾卻忍不住笑了起來:“瞧你。就不能慢一點嗎。又沒人跟你搶。”

待那灸燙感淡去。趙言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端著茶盞吹了吹。又喝了一小口。這才說道。“還不是給你鬧得。趕緊說。到底是什麽大事。”

沫瑾撇了撇嘴。提起茶壺替她斟滿。而後才說道:“你剛才不是說秦堯他們嘛。這不。我就是為了他們的事兒找你啊。”

趙言嘆息了一聲。撫了撫額:“那你又想怎樣。”

“我方才問了秦堯的意思。他對憐兒確有心意。我看憐兒亦是如此。只是……”

一想到憐兒方才的模樣。沫瑾便覺得頭痛。也不知自個兒的這個法子說了出來。趙言會不會罵她胡鬧。更不知能否逼出憐兒的真心。莫要弄巧成拙才好。

“只是。憐兒又執拗於過往的事。不願給你的一個爽快的答案是不是。”趙言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就都明白了。“說吧。你是不是心裏又有什麽鬼點子了。說出來我聽聽。”

沫瑾勾了勾唇角。憨憨地一笑。

在趙言面前。反正她也沒什麽瞞得住她的。有時趙言是不願去想。只要她想知道的。沫瑾在她跟前就跟個透明人兒似的。

“憐兒無非是邁不過心裏的那道坎。既然如此。我便尋思著。不如給她下帖猛藥。”沫瑾抿著唇角。忍著笑意。越想越覺著。這法子可以試上一試。

“哦。那你說說看。”趙言小口小口地飲著茶。抽空掃了她一眼。

她知曉沫瑾是個有分寸的。想出來的法子也不會太過荒唐。

“我方才同憐兒說。你想撮合若蘭和秦堯。故而。我便想讓你們一道兒陪我演這一出戲給憐兒看。”沫瑾身子微微前傾。靠在桌沿處。睜著忽乎忽乎的雙眼望著她。“就對憐兒說。秦堯與若蘭即將成親。我想如此。她定然會有所醒悟吧。”

趙言端著茶盞望了她片刻。而後放下了茶子。微側過身。一手撐在耳側。望著她說道:“那。倘若她到最後都未醒悟。未能說出她歡喜秦堯。那介時又該如何。”

沫瑾離言。到是怔住了。

是啊。她會不會太過自信了。若到最後憐兒都選擇了強壓下自己心頭對秦堯的那份歡喜之情。選擇“成全”了若蘭與秦堯。介時又該如何收場。總不能讓若蘭與秦堯真得成親吧。

且不論若蘭已有了一個與之糾纏不休的林溫。這秦堯心尖上的人兒也是憐兒。她這出假戲豈不是成了一出亂點鴛鴦的鬧劇。

“不過。眼下看來。許是也只有如此。憐兒或許有可能說出心裏話。”

正當沫瑾猶豫不絕之時。忽聽到趙言喃喃地念叨了一句。

她撇頭望著趙言。

“你忘了。還有個叫什麽來著的。反正就那個胭脂鋪的老板。他要是得了消息。你覺著他沈得住氣。咱們就按著你的意思準備。然後再不小心的透露點消息給那位叫什麽什麽的老板。這麽一來。這之後的煩惱自然就不存在了。”

沫瑾的眉一挑。沈下心來細細想著她的話。如此一來。確實如趙言所言的。方才的問題便都不是問題了。

依著林溫對若蘭的心意。他自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秦堯。只要他將若蘭帶走了。那她反而又有說辭來逼憐兒了。

這個法子好。真正的好。

沫瑾歡欣的笑了起來。伸手搭上趙言的手臂:“好啊。這樣一來。真是什麽問題都迎刃而解了。那。咱們就這麽做了。”

趙言挑眉點頭。隨即起身。

“好了。憐兒那邊。你自己思襯著告訴她。至於其他人那裏嘛。我去說。總之咱們只要瞞著憐兒一人就成。”

沫瑾望著她點點頭。而後起身。看著她出了自個兒的屋子。

如此一來。安素閣果真是要辦喜事了。好久沒有這般開心的事了。雖說是設計了憐兒。卻畢竟也是樁喜事。她可要好好的準備一番才好。

隔日。安素閣裏的氣氛便有所不同了。憐兒心不在焉的呆在秦堯的身旁。時不時的便要擡頭看他一眼。而有時在撞上秦堯的目光時。卻落慌而逃般的避開視線。

至於其他幾人。更是拿若蘭與秦堯不斷兒的打趣。什麽話兒都說得出口。

一連數日後。沫瑾眼見著憐兒眼中的愁緒越來越濃。便尋了個借口將人拉出了安素閣。道要帶著她出去置辦些東西。

“小姐。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咱們要置辦些什麽。”

如今沫瑾吃穿用度什麽都不缺。便是少了什麽。也即刻有人送來。特別是太子殿下。隔三差五想著法子變著花樣的送她東西。憐兒想不明白。眼下沫瑾還需買什麽。

“你還不知道麽。若蘭和秦堯要成親了。”沫瑾笑瞇瞇地掃了她一眼。滿意地看到她瞬間刷白的臉色。

“秦大哥和……和若蘭真得要成親了。”憐兒呆呆地說著。

沫瑾點了點頭:“是啊。所以這段時日咱們可有得忙了。成親是樁大事。安素閣難得辦喜事。自然要置辦不少的東西。嫁衣喜服什麽的那都得趕制呢。所幸趙言同制衣鋪的老板相熟。人家答應先替咱們趕制兩身出來。要不然還真怕來不及呢。”

沫瑾看著自個兒每多說一句。憐兒便變得越發慘白的臉色。那模樣看著就像隨時都會暈過去似的。看得她著實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

“若蘭在咱們安素閣呆了這麽久。自是不能虧待了她。故而。我想買些上等的胭脂水粉贈於她。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憐兒的步子慢慢地緩了下去。相較於心情愉悅的沫瑾而言。憐兒沈悶得有些可怕。

沫瑾見她不出聲。便忍不住一路添油加醋的說著秦堯的婚事。生怕憐兒受得到刺激還不夠。起不到效用。

在她的念叨中。兩人到了胭脂鋪門口。

沫瑾側身看了看身旁的憐兒。只見她眼神呆滯。心緒早不知飛去了何處。尋思著這樣最好。反正她今日來此的目的是將若蘭的消息透露給林溫。若是被憐兒瞧出了端睨。亦或是因著憐兒讓林溫察覺了什麽。那這出戲便演不下去了。

她笑了笑。雙手輕提著羅裙。邁步上了臺階。

此時店內恰好無人。林溫正站於櫃臺之後。一手執筆一手拔著算盤珠子。

沫瑾一步邁過了門檻。收入另一只腳。而後慢慢走進了門去。發出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林溫聞聲擡頭。見著是沫瑾。笑道:“姑娘難得來此。”

“是啊。許久未見了。林老板。”沫瑾回了一句。轉頭看向身後。憐兒已跟進了店內。站於門口的一側呆立著。看模樣又開始神游太虛了。

“姑娘今日想買些什麽。”林溫手一揚。引著沫瑾走向一旁的貨架。

“今日到真要麻煩林老板了。還請拿些店裏上等的胭脂水粉。我有個好姐妹要成親了。我想買些送給她。”

林溫邊聽著邊緩緩點頭。而後在貨架上頭細心的挑選起來。

沫瑾望著他留給自己的背景。不由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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