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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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辭調侃：“你就這麽不信任我？”他這話當然是在開玩笑。
喬開霽給自己穿好救生衣, 也給裴辭穿上，他還有點擔心：“真的不用通知其他人嗎？”萬一翻船了呢？
“我已經叫了安全員了，他們兩個隨時準備過來營救。”裴辭當然不敢大意。
安全員在海釣船上。
裴辭坐在駕駛座, 喬開霽坐在他身邊。
他明顯有點緊張, 這樣的緊張在喬開霽出發後達到了最大。
裴辭船速幾乎開到最大，水花飛濺，風特別大，他覺得自己的臉都變形了。
要不是他們兩個都戴著墨鏡，喬開霽都不敢把眼睛睜開。
耳朵裏全是噪音，他感覺自己不像是坐在快艇上，而是坐在什麽高空極限游樂設施上，心跳得特別快，有種強烈的失重感，但是入眼的景色又絢爛得迷人，他的心情像是要飛揚起來。
他特別想放聲尖叫。沒有任何理由。
“你開這麽快！”喬開霽大聲地喊。
“這裏沒有別人，你可以直接尖叫！”
“誰要尖叫啊！”突然被點破了小心思, 喬開霽下意識地反駁。
他們兩個用大喊來交流。
喬開霽安靜了兩秒，忽然，他猛地“啊——！”得大喊起來，尾音是一長串的笑聲。
他的笑聲被風吹散了。
他已經有點適應這樣的速度和眼前的風景。
他註視著小島，發現裴辭開船的軌跡原來是繞島而行。
喬開霽扭頭想稱讚裴辭駕駛技術很好，正好看到也在大笑的裴辭。
他笑得特別放肆，那副用來保護眼睛和視線的墨鏡被他戴出了狂傲不羈的色彩。
又是喬開霽不知道的裴辭。
他記憶裏的裴辭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孩子”、“鄰居家的大哥哥”，他工作了，也是大家口中沈穩、年輕有為的總裁。
面前的裴辭是他不曾見過的面貌, 於是喬開霽也笑起來。
“這節目上得還是好值得的。”他大喊。
裴辭不滿地回應：“和節目有什麽關系？這都是我的東西！”島是他的, 飛機是他的, 就連船也是他開的！
喬開霽放聲大笑。
他們兩個的狀態有點瘋，完全沒有海釣後的疲憊，此時他們的世界裏只有廣闊的大海、飛濺的水花，還有鮮活的彼此。
這座私人小島不算特別大，裴辭繞道環形一圈後，船速放慢了。
他又繞著島開了一圈，這回他們開的速度不快，可以看沿途的風景。
“這島的另半邊原來是這樣的。”喬開霽說。
沒有海灘，也沒有礁石，海拔相對來說要高很多，上面郁郁蔥蔥的都是樹。
裴辭看了眼：“沒有另半邊好看。”
他們的聲音都有點啞了。
他們結束快艇之旅，回到小島上，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喬開霽下來才發現自己腿都軟了，他坐在樵石上，長長地呼吸。
裴辭走過來，坐在他身邊。
他們兩個身體倚靠在一起。
“喬開霽。”裴辭喊他。
喬開霽：“嗯？”
裴辭把身體的重量放點在喬開霽身上，喬開霽撐住他，以免他滑落下去。
“能說嗎？”他問。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喬開霽笑。
裴辭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有點撒嬌意味地晃晃，喬開霽的心也跟著一起搖晃。
裴辭說：“你知道的。”
他的呼吸、他的動作裏，是已經放不下的愛戀，他的喜歡像泡泡一樣，咕咚咕咚地往外冒，逸散得整個空氣裏都是。
剛剛從快艇上下來，他們的大腦都出於興奮狀態，原本滿滿當當的感情像煮沸了的水，現在關不住了。
喬開霽，我太喜歡你了。
這是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但喬開霽的確知道了。
他張張嘴，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要怎麽說。
他的臉頰貼著裴辭的頭，蹭蹭。
他也好喜歡裴辭，可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份喜歡和裴辭的那份喜歡是不是一樣的性質，是不是對等的。
他不希望裴辭露出任何不開心的表情，可這樣的情緒，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了，現在的確有些不一樣了。他發現了，又不知道將這些思緒從什麽地方找起。
喬開霽靜下來的時候，偶爾會覺得害怕。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被那麽多人表白過，那些感情都是真的，在狹小的空間裏，他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太滿了，滿得他停不下來去思考他自己的心情和對待每個人的區別。
他太怕對不起任何一個人。
節目時間已經過去了1/3，看起來還有2/3，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多，而且用最後的一點匆忙的時間去思考這些，對誰都是不禮貌的。
他們倆又很久沒有說話。
“累不累？要不要去睡覺？”裴辭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見好就收。
“你累啦？”
“你個沒良心的，怎麽還反將一軍。”
喬開霽笑起來。
“我們去睡覺吧，大家可能都要醒了。”
果然，他們回到別墅。工作人員們已經起了，嘉賓也醒了大半。
喬開霽讓裴辭回房間。
“我有事找李PD。”喬開霽說。
裴辭先回去了。
喬開霽和李PD走到一間空房。
“怎麽了？你沒睡嗎？”李PD剛醒，臉上都是睡印，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裴辭剛開著快艇帶我去兜風了。”他說。
李PD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怒了：“你們怎麽都不說一聲？”
“我知道他有一艘快艇不肯拿出來，所以我猜他會帶你去兜風，沒想到就是剛才。”他唉聲嘆氣。
這個可惡的老板。他也不奢望裴辭會把快艇借給他們節目組，他就是想裴辭和喬開霽在快艇上的視頻素材。
“我帶了攝像，都拍了。”喬開霽說。
李PD當即熱淚盈眶：“開霽，沒有你，我們節目組可怎麽辦啊！”
他就是想要那些視頻和畫面。
李PD激動完了，又問喬開霽：“所以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是，我是想……咨詢一下感情問題。”
李PD立刻擡手用前臂在胸口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你跟我說你的感情導向還行，咨詢我感情問題，我要怎麽回答你？”
喬開霽說：“用嘴回答。”
“別貧。”
喬開霽嘆口氣。
不貧還能怎麽辦。
李PD也跟著嘆了口氣：“你說，你遇到什麽感情問題了？”
好歹是節目組的王牌嘉賓。
他們兩個坐下來，李PD才發現喬開霽的狀態真的不太對勁。
之前喬開霽的態度其實是逃避的，因為李PD也跟他說時間還有很多，可以慢慢選，不用著急，嘉賓們也有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嘉賓們對喬開霽的箭頭沒有變，甚至喬開霽身上的箭頭越插越多，大家的喜歡也變的露丨骨。
喬開霽逃不了了，這次的海島之旅變得非常明顯，喬開霽能感覺到其他人為了他爭風吃醋，他們帶著濃烈的感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無處遁形。
一連接到兩個告白，他現在心情變得很奇怪。
他的壓力很大。這是李PD早就會猜到的，也是喬開霽現在呈現出來的。
喬開霽坐下來後，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沈默，他似乎是在整理這兩日的情況，然後找出癥結，他問：“喜歡……愛情那種喜歡，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
李PD：“……”
李PD：“你真的是來咨詢感情問題的？”
不是來找茬的？
他這個問題問得太大太籠統了。
喬開霽：“我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昨天樂逸……和我算是告白了，今天裴辭，也跟我告白了。”
李PD了然：“他們兩個告白後，你的心情不一樣？”
喬開霽點頭。
李PD心情松快了許多，他笑了：“這是自作自受。”
喬開霽：？
好好的，怎麽罵人。
喬開霽用譴責的眼神看李PD。
李PD摸摸他的頭，可憐孩子。
“不是罵你，罵我自己行了吧，”李PD琢磨著要怎麽和喬開霽說，“最簡單的區分方式，是原始沖動。”
“性丨沖動。”
“你對誰有那樣的欲望，就說明你喜歡誰。”
李PD想了想，又補充：“這不適用於禽丨獸，還好你不是，你可以用這種辦法來尋找愛情。”
喬開霽腦海裏閃過裴辭的臉，他想到了書房那段，他當時也有感覺。
他心裏下意識地否認。
那種情況，是特殊情況吧。
李PD又說：“說點不那麽喪心病狂的，你對誰有保護欲你就喜歡誰。”
這回沒等到喬開霽說話，李PD自己又可惜地補充了一句：“但這個，不適用於你這樣的大善人。”
喬開霽看誰都想保護。
李PD看喬開霽的性質還是不高，他繼續往下說。
“你不用想那麽多，喜歡一個人的情緒是藏不住的，你真的喜歡，遲早會反應過來。”
“某個瞬間，你會突然想‘啊，原來這個就是喜歡’，然後就是喜歡了。”李PD慢慢地組織語言。
這一切對喬開霽來說，都太難了。
“不過，樂逸和裴辭跟你表白的時候，你的心情有什麽不同？”李PD想到了，他問。
喬開霽斟酌用詞：“樂逸跟我表白的時候，他當時都要哭了，我……也很想哭。”
他有些尷尬地摩挲手指。
他回想起昨天的那一幕，還是覺得心裏酸澀。
李PD說：“就我們兩個，我又不會嘲笑你。”
“裴辭的時候……我也說不上來，有點平靜又莫名有點激動，我當時有一種沖動，就想直接說在一起好了，我忍住了，然後就覺得很害怕。”這也是他為什麽突然來找李PD聊天的原因。
他被自己嚇到了。
“太輕率了。”他對自己這樣的心情做下定義。
李PD的嘴巴張開又閉上，蠕動兩下，最後什麽也沒說。
“…………”這不叫輕率啊，寶寶。
李PD只能問：“你為什麽會害怕？”
“我怕我對裴辭的感情和他對我的不一樣、不對等，我那個時候確實感受到了他的心情，所以就更後怕了，隨便接受告白又不能付出相等的感情，這對裴辭來說太不公平了。”喬開霽組織語言。
李PD更加欲言又止了。
他捏緊拳頭。
要不是節目組李PD這個身份制約著他。他就要跳起來跟喬開霽大喊了。
這就是喜歡啊！
這就是愛情啊！
你都已經愛到生怕自己不夠愛他而傷害他了，你還想怎麽喜歡？
李PD懷疑他現在去把裴辭因為不安而露出的受傷的表情剪輯給喬開霽看，喬開霽能當場跳起來和裴辭原地在一起。
他不能說。
李PD只好岔開問他：“那你覺得在這兩種心情裏，哪種更接近於喜歡呢？”
喬開霽思考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裴辭自己做的孽。
李PD又和他聊了一會兒，喬開霽整理好心情，回樓上休息。
編劇好奇地問李PD：“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李PD說：“就在剛才我們節目差點提前完結了。”
編劇：“什麽？”
“算了，沒什麽。”李PD說。
這都是裴辭不好。他想。
他估計他們兩個已經互相喜歡很久了，但裴辭不知道怎麽搞的，他沒自信喬開霽喜歡他，又舍不得放手，就教導喬開霽把這些心情全都歸結為對朋友的依賴，喬開霽信以為真，這麽多年一直以為這是友情。
現在裴辭反悔了，想談戀愛了，喬開霽因為不知道這就是愛而遲遲無法跨出那一步。
所以他才說了一句自作自受。
他無法指導喬開霽、跟他挑明的還有一個原因是，這樣日積月累的感情，想要正視它是愛情，修正它的性質，不能依靠外力和蠻力，否則按照喬開霽那個木頭腦袋，他可能轉不過來，說不定反而會逃避這段感情。
因為太沈重了，所以想要逃避，聽起來很離譜，但因為是在人類身上，就很合理。
多的是那種和別人愛得死去活來後，最後發現身邊的人才是真愛的例子。
感情是很纖細的東西，又很主觀，人類會自己給感情定義、分類。
非常容易發生變化。
就算是現在，李PD也不敢斷言深愛著彼此的竹馬就一定會HE。
就像喬開霽對樂逸。
他看到樂逸哭了，自己也想哭，其實是他內心深處知道自己對樂逸不是愛情，無法對他的感情做出回應，只能讓樂逸傷心，所以難過了。
畢竟樂逸也是他很珍視的朋友。
但這種感情，說不定哪天就變成愛情了呢。
這也是合理的。
李PD自己把剛剛喬開霽跟他說的話，全部整理了一遍。
他叉自言自語：“不過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
編劇：“什麽？”
“重點是我們節目還不可以這麽早結束。”不過距離喬開霽做出真正的選擇，應該就在不久的將來了。
李PD也很期待他最終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是回歸於濃烈的變質了的友情，還是擁抱嶄新熾烈的沖動的愛情。
不管哪一種，他都會支持喬開霽的。
編劇：“你到底在說什麽？”
李PD和喬開霽秘密談話後，怎麽神神叨叨的。
李PD說：“沒事，他們是不是去宰殺那條石斑魚了，晚上我們吃魚。”
編劇的註意力一下子就被石斑魚吸引走了，她語氣興奮：“對！”
“嘉賓們呢？”李PD又問。
他記得除了喬開霽以外的嘉賓都出去了。
“說是要去玩沙子。”
李PD：“……”他們的嘉賓怪可愛的。
“裴辭也是精力旺盛，他不午睡真的不累嗎？”李PD隨口一說。
編劇聳聳肩：“沒辦法，裴辭不走，其他嘉賓也不會走。”
除了解雲軻以外的人，都不會放心喬開霽和裴辭兩個一起但在別墅。
李PD笑了：“這倒是。”
喬開霽後面也去沙灘上了，不過大部分人也沒真的玩什麽沙子，倒是趙景歌一米九五的個子蹲在那裏要捏沙灘城堡，樂逸跟著他一塊兒捏，兩個成年人捏了個四不像出來，最後童笙看不過眼，幫他們做了修正。
攝影師拍他們堆沙子，安全員他們看得嘖嘖稱奇。
其他人有的坐在沙灘上、有的坐在礁石上，他們聊了會兒天。
臨走的時候，大家在沙灘上來了一張大合影，夕陽下，他們每個人笑得都很燦爛。
晚上，工作人員處理好石斑魚，用一條石斑魚做了一桌子的大餐，所有人一起吃。
嘉賓們自己坐一桌。
童笙問：“你們兩個下午去幹什麽了？”
他們也是醒來才發現喬開霽和裴辭一直沒有回來。
裴辭回答：“繞著小島看了兩圈。”
他沒有說謊，還是說的實話。
喬開霽喝水嗆到了，咳嗽一聲。
別南星笑：“你們兩個倒是有力氣，明天早上該醒不過來了。”
大家心情有些微妙，他們也沒想到還能在這裏再失了一城。
不過一個散步而已，也散不出什麽東西。他們收拾好心情。
他們明天早上出發回國。
樂逸靠坐在椅子上，捂住臉：“一想到回去就是冰天雪地，總覺得很怪。”
明明不久前他還躺在雪地裏玩雪。
解雲軻說：“那我們得把厚衣服提前準備好，不然就要在機場換衣服。”
那畫面想想都覺得太美。
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等夜深了，整理好桌上的東西，回別墅睡覺。
大家洗完澡，躺在床上。
喬開霽今天太累了，反而有點睡不著了，他扭過頭，看到裴辭正在看他。
他嚇了一跳，眼睛倏地睜大了，裴辭嘴角勾了起來。
【你不睡？】喬開霽用嘴型和裴辭交流。
【睡了。】裴辭說。
他們倆都不說話了，互相看著對方，可還是誰都沒有先閉上眼睛。
喬開霽想到他和李PD的聊天內容，又想到白天下午裴辭的那張臉。
他把眼睛閉上了。
疲倦終於帶來了困意，喬開霽的呼吸逐漸平穩，他的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消弭之際，他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人輕輕地觸碰了。
很輕的一下。
第二天下午節目組一行人回到國內。嘉賓們在飛機上睡了一路。
飛機降落後，他們往身上套厚褲子、厚衣服。
場面一度十分滑稽。
盡管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然而真的下飛機的那一刻，大家還是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太冷了。
他們趕緊離開機場回別墅。
走之前下的雪已經化了大半。現在路面上的說是雪，更像是冰碴子，頂上是一層硬硬的冰殼。
喬開霽和樂逸堆的雪人也逃不過。
樂逸摸摸自己的雪人，語氣沮喪：“化水了，都硬了。”
喬開霽安慰他：“這就是雪人的特殊和意義，來年可以再做新的。”雪人就是這樣，隨著太陽的身體就慢慢消亡了。
樂逸聽到這話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有些傷感。
他想起來他和喬開霽在海島那個夕陽下的擁抱，又看到這個雪人，心裏莫名有點慌張。
他的愛情……不會也像這雪人一樣轉瞬即逝吧？
樂逸呼出一口氣。
接下來要好好努力了。
今晚的晚餐仍舊是節目組友情提供，他們走了這麽多天，冰箱都空了。
吃完晚餐，大家回到臥室洗澡收拾。
李PD的聲音傳來：“好久沒發心動短信了，你們今晚發一個。”
“以後就雙休的活動結束發一條心動短信吧。”他也是和工作人員們一起交流後決定的。
他們發現雙周活動後的這個時間剛剛好。
既有上周他們自主約會的成果，又有雙休被強行集合到一塊兒後的碰撞。
正是適合發短信的好時機。
不過這對喬開霽來說可能有點殘忍。
李PD想，這個時機選的真的是太好了，喬開霽剛剛開竅，他接下來要自己面對這麽多指向他的箭頭。
他們節目組的感情線終於要浮出水面了。
在發短信前，李PD把喬開霽叫了出去。
李PD也有點想逼一把喬開霽：“你知道吧，之前的短信是有點兒戲的性質在裏面的，可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生活了一個多月了，你不能再覺得給裴辭發短信是因為你跟他最熟了，你現在和大家都很熟，而且你用這樣的理由給裴辭發短信，這對裴辭也很不好。”
李PD說完這段話，看喬開霽的表情，他又覺得有些不忍，補充一句：“要是你實在還沒有喜歡的人，你就發給解雲軻吧。”
反正他吃瓜。
李PD忽然很慶幸節目裏還有個吃瓜人給喬開霽喘口氣。
喬開霽點點頭：“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已經想到番外寫啥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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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開霽給自己穿好救生衣, 也給裴辭穿上，他還有點擔心：“真的不用通知其他人嗎？”萬一翻船了呢？
“我已經叫了安全員了，他們兩個隨時準備過來營救。”裴辭當然不敢大意。
安全員在海釣船上。
裴辭坐在駕駛座, 喬開霽坐在他身邊。
他明顯有點緊張, 這樣的緊張在喬開霽出發後達到了最大。
裴辭船速幾乎開到最大，水花飛濺，風特別大，他覺得自己的臉都變形了。
要不是他們兩個都戴著墨鏡，喬開霽都不敢把眼睛睜開。
耳朵裏全是噪音，他感覺自己不像是坐在快艇上，而是坐在什麽高空極限游樂設施上，心跳得特別快，有種強烈的失重感，但是入眼的景色又絢爛得迷人，他的心情像是要飛揚起來。
他特別想放聲尖叫。沒有任何理由。
“你開這麽快！”喬開霽大聲地喊。
“這裏沒有別人，你可以直接尖叫！”
“誰要尖叫啊！”突然被點破了小心思, 喬開霽下意識地反駁。
他們兩個用大喊來交流。
喬開霽安靜了兩秒，忽然，他猛地“啊——！”得大喊起來，尾音是一長串的笑聲。
他的笑聲被風吹散了。
他已經有點適應這樣的速度和眼前的風景。
他註視著小島，發現裴辭開船的軌跡原來是繞島而行。
喬開霽扭頭想稱讚裴辭駕駛技術很好，正好看到也在大笑的裴辭。
他笑得特別放肆，那副用來保護眼睛和視線的墨鏡被他戴出了狂傲不羈的色彩。
又是喬開霽不知道的裴辭。
他記憶裏的裴辭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孩子”、“鄰居家的大哥哥”，他工作了，也是大家口中沈穩、年輕有為的總裁。
面前的裴辭是他不曾見過的面貌, 於是喬開霽也笑起來。
“這節目上得還是好值得的。”他大喊。
裴辭不滿地回應：“和節目有什麽關系？這都是我的東西！”島是他的, 飛機是他的, 就連船也是他開的！
喬開霽放聲大笑。
他們兩個的狀態有點瘋，完全沒有海釣後的疲憊，此時他們的世界裏只有廣闊的大海、飛濺的水花，還有鮮活的彼此。
這座私人小島不算特別大，裴辭繞道環形一圈後，船速放慢了。
他又繞著島開了一圈，這回他們開的速度不快，可以看沿途的風景。
“這島的另半邊原來是這樣的。”喬開霽說。
沒有海灘，也沒有礁石，海拔相對來說要高很多，上面郁郁蔥蔥的都是樹。
裴辭看了眼：“沒有另半邊好看。”
他們的聲音都有點啞了。
他們結束快艇之旅，回到小島上，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喬開霽下來才發現自己腿都軟了，他坐在樵石上，長長地呼吸。
裴辭走過來，坐在他身邊。
他們兩個身體倚靠在一起。
“喬開霽。”裴辭喊他。
喬開霽：“嗯？”
裴辭把身體的重量放點在喬開霽身上，喬開霽撐住他，以免他滑落下去。
“能說嗎？”他問。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喬開霽笑。
裴辭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有點撒嬌意味地晃晃，喬開霽的心也跟著一起搖晃。
裴辭說：“你知道的。”
他的呼吸、他的動作裏，是已經放不下的愛戀，他的喜歡像泡泡一樣，咕咚咕咚地往外冒，逸散得整個空氣裏都是。
剛剛從快艇上下來，他們的大腦都出於興奮狀態，原本滿滿當當的感情像煮沸了的水，現在關不住了。
喬開霽，我太喜歡你了。
這是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但喬開霽的確知道了。
他張張嘴，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要怎麽說。
他的臉頰貼著裴辭的頭，蹭蹭。
他也好喜歡裴辭，可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份喜歡和裴辭的那份喜歡是不是一樣的性質，是不是對等的。
他不希望裴辭露出任何不開心的表情，可這樣的情緒，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了，現在的確有些不一樣了。他發現了，又不知道將這些思緒從什麽地方找起。
喬開霽靜下來的時候，偶爾會覺得害怕。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被那麽多人表白過，那些感情都是真的，在狹小的空間裏，他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太滿了，滿得他停不下來去思考他自己的心情和對待每個人的區別。
他太怕對不起任何一個人。
節目時間已經過去了1/3，看起來還有2/3，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多，而且用最後的一點匆忙的時間去思考這些，對誰都是不禮貌的。
他們倆又很久沒有說話。
“累不累？要不要去睡覺？”裴辭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見好就收。
“你累啦？”
“你個沒良心的，怎麽還反將一軍。”
喬開霽笑起來。
“我們去睡覺吧，大家可能都要醒了。”
果然，他們回到別墅。工作人員們已經起了，嘉賓也醒了大半。
喬開霽讓裴辭回房間。
“我有事找李PD。”喬開霽說。
裴辭先回去了。
喬開霽和李PD走到一間空房。
“怎麽了？你沒睡嗎？”李PD剛醒，臉上都是睡印，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裴辭剛開著快艇帶我去兜風了。”他說。
李PD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怒了：“你們怎麽都不說一聲？”
“我知道他有一艘快艇不肯拿出來，所以我猜他會帶你去兜風，沒想到就是剛才。”他唉聲嘆氣。
這個可惡的老板。他也不奢望裴辭會把快艇借給他們節目組，他就是想裴辭和喬開霽在快艇上的視頻素材。
“我帶了攝像，都拍了。”喬開霽說。
李PD當即熱淚盈眶：“開霽，沒有你，我們節目組可怎麽辦啊！”
他就是想要那些視頻和畫面。
李PD激動完了，又問喬開霽：“所以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是，我是想……咨詢一下感情問題。”
李PD立刻擡手用前臂在胸口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你跟我說你的感情導向還行，咨詢我感情問題，我要怎麽回答你？”
喬開霽說：“用嘴回答。”
“別貧。”
喬開霽嘆口氣。
不貧還能怎麽辦。
李PD也跟著嘆了口氣：“你說，你遇到什麽感情問題了？”
好歹是節目組的王牌嘉賓。
他們兩個坐下來，李PD才發現喬開霽的狀態真的不太對勁。
之前喬開霽的態度其實是逃避的，因為李PD也跟他說時間還有很多，可以慢慢選，不用著急，嘉賓們也有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嘉賓們對喬開霽的箭頭沒有變，甚至喬開霽身上的箭頭越插越多，大家的喜歡也變的露丨骨。
喬開霽逃不了了，這次的海島之旅變得非常明顯，喬開霽能感覺到其他人為了他爭風吃醋，他們帶著濃烈的感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無處遁形。
一連接到兩個告白，他現在心情變得很奇怪。
他的壓力很大。這是李PD早就會猜到的，也是喬開霽現在呈現出來的。
喬開霽坐下來後，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沈默，他似乎是在整理這兩日的情況，然後找出癥結，他問：“喜歡……愛情那種喜歡，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
李PD：“……”
李PD：“你真的是來咨詢感情問題的？”
不是來找茬的？
他這個問題問得太大太籠統了。
喬開霽：“我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昨天樂逸……和我算是告白了，今天裴辭，也跟我告白了。”
李PD了然：“他們兩個告白後，你的心情不一樣？”
喬開霽點頭。
李PD心情松快了許多，他笑了：“這是自作自受。”
喬開霽：？
好好的，怎麽罵人。
喬開霽用譴責的眼神看李PD。
李PD摸摸他的頭，可憐孩子。
“不是罵你，罵我自己行了吧，”李PD琢磨著要怎麽和喬開霽說，“最簡單的區分方式，是原始沖動。”
“性丨沖動。”
“你對誰有那樣的欲望，就說明你喜歡誰。”
李PD想了想，又補充：“這不適用於禽丨獸，還好你不是，你可以用這種辦法來尋找愛情。”
喬開霽腦海裏閃過裴辭的臉，他想到了書房那段，他當時也有感覺。
他心裏下意識地否認。
那種情況，是特殊情況吧。
李PD又說：“說點不那麽喪心病狂的，你對誰有保護欲你就喜歡誰。”
這回沒等到喬開霽說話，李PD自己又可惜地補充了一句：“但這個，不適用於你這樣的大善人。”
喬開霽看誰都想保護。
李PD看喬開霽的性質還是不高，他繼續往下說。
“你不用想那麽多，喜歡一個人的情緒是藏不住的，你真的喜歡，遲早會反應過來。”
“某個瞬間，你會突然想‘啊，原來這個就是喜歡’，然後就是喜歡了。”李PD慢慢地組織語言。
這一切對喬開霽來說，都太難了。
“不過，樂逸和裴辭跟你表白的時候，你的心情有什麽不同？”李PD想到了，他問。
喬開霽斟酌用詞：“樂逸跟我表白的時候，他當時都要哭了，我……也很想哭。”
他有些尷尬地摩挲手指。
他回想起昨天的那一幕，還是覺得心裏酸澀。
李PD說：“就我們兩個，我又不會嘲笑你。”
“裴辭的時候……我也說不上來，有點平靜又莫名有點激動，我當時有一種沖動，就想直接說在一起好了，我忍住了，然後就覺得很害怕。”這也是他為什麽突然來找李PD聊天的原因。
他被自己嚇到了。
“太輕率了。”他對自己這樣的心情做下定義。
李PD的嘴巴張開又閉上，蠕動兩下，最後什麽也沒說。
“…………”這不叫輕率啊，寶寶。
李PD只能問：“你為什麽會害怕？”
“我怕我對裴辭的感情和他對我的不一樣、不對等，我那個時候確實感受到了他的心情，所以就更後怕了，隨便接受告白又不能付出相等的感情，這對裴辭來說太不公平了。”喬開霽組織語言。
李PD更加欲言又止了。
他捏緊拳頭。
要不是節目組李PD這個身份制約著他。他就要跳起來跟喬開霽大喊了。
這就是喜歡啊！
這就是愛情啊！
你都已經愛到生怕自己不夠愛他而傷害他了，你還想怎麽喜歡？
李PD懷疑他現在去把裴辭因為不安而露出的受傷的表情剪輯給喬開霽看，喬開霽能當場跳起來和裴辭原地在一起。
他不能說。
李PD只好岔開問他：“那你覺得在這兩種心情裏，哪種更接近於喜歡呢？”
喬開霽思考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裴辭自己做的孽。
李PD又和他聊了一會兒，喬開霽整理好心情，回樓上休息。
編劇好奇地問李PD：“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李PD說：“就在剛才我們節目差點提前完結了。”
編劇：“什麽？”
“算了，沒什麽。”李PD說。
這都是裴辭不好。他想。
他估計他們兩個已經互相喜歡很久了，但裴辭不知道怎麽搞的，他沒自信喬開霽喜歡他，又舍不得放手，就教導喬開霽把這些心情全都歸結為對朋友的依賴，喬開霽信以為真，這麽多年一直以為這是友情。
現在裴辭反悔了，想談戀愛了，喬開霽因為不知道這就是愛而遲遲無法跨出那一步。
所以他才說了一句自作自受。
他無法指導喬開霽、跟他挑明的還有一個原因是，這樣日積月累的感情，想要正視它是愛情，修正它的性質，不能依靠外力和蠻力，否則按照喬開霽那個木頭腦袋，他可能轉不過來，說不定反而會逃避這段感情。
因為太沈重了，所以想要逃避，聽起來很離譜，但因為是在人類身上，就很合理。
多的是那種和別人愛得死去活來後，最後發現身邊的人才是真愛的例子。
感情是很纖細的東西，又很主觀，人類會自己給感情定義、分類。
非常容易發生變化。
就算是現在，李PD也不敢斷言深愛著彼此的竹馬就一定會HE。
就像喬開霽對樂逸。
他看到樂逸哭了，自己也想哭，其實是他內心深處知道自己對樂逸不是愛情，無法對他的感情做出回應，只能讓樂逸傷心，所以難過了。
畢竟樂逸也是他很珍視的朋友。
但這種感情，說不定哪天就變成愛情了呢。
這也是合理的。
李PD自己把剛剛喬開霽跟他說的話，全部整理了一遍。
他叉自言自語：“不過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
編劇：“什麽？”
“重點是我們節目還不可以這麽早結束。”不過距離喬開霽做出真正的選擇，應該就在不久的將來了。
李PD也很期待他最終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是回歸於濃烈的變質了的友情，還是擁抱嶄新熾烈的沖動的愛情。
不管哪一種，他都會支持喬開霽的。
編劇：“你到底在說什麽？”
李PD和喬開霽秘密談話後，怎麽神神叨叨的。
李PD說：“沒事，他們是不是去宰殺那條石斑魚了，晚上我們吃魚。”
編劇的註意力一下子就被石斑魚吸引走了，她語氣興奮：“對！”
“嘉賓們呢？”李PD又問。
他記得除了喬開霽以外的嘉賓都出去了。
“說是要去玩沙子。”
李PD：“……”他們的嘉賓怪可愛的。
“裴辭也是精力旺盛，他不午睡真的不累嗎？”李PD隨口一說。
編劇聳聳肩：“沒辦法，裴辭不走，其他嘉賓也不會走。”
除了解雲軻以外的人，都不會放心喬開霽和裴辭兩個一起但在別墅。
李PD笑了：“這倒是。”
喬開霽後面也去沙灘上了，不過大部分人也沒真的玩什麽沙子，倒是趙景歌一米九五的個子蹲在那裏要捏沙灘城堡，樂逸跟著他一塊兒捏，兩個成年人捏了個四不像出來，最後童笙看不過眼，幫他們做了修正。
攝影師拍他們堆沙子，安全員他們看得嘖嘖稱奇。
其他人有的坐在沙灘上、有的坐在礁石上，他們聊了會兒天。
臨走的時候，大家在沙灘上來了一張大合影，夕陽下，他們每個人笑得都很燦爛。
晚上，工作人員處理好石斑魚，用一條石斑魚做了一桌子的大餐，所有人一起吃。
嘉賓們自己坐一桌。
童笙問：“你們兩個下午去幹什麽了？”
他們也是醒來才發現喬開霽和裴辭一直沒有回來。
裴辭回答：“繞著小島看了兩圈。”
他沒有說謊，還是說的實話。
喬開霽喝水嗆到了，咳嗽一聲。
別南星笑：“你們兩個倒是有力氣，明天早上該醒不過來了。”
大家心情有些微妙，他們也沒想到還能在這裏再失了一城。
不過一個散步而已，也散不出什麽東西。他們收拾好心情。
他們明天早上出發回國。
樂逸靠坐在椅子上，捂住臉：“一想到回去就是冰天雪地，總覺得很怪。”
明明不久前他還躺在雪地裏玩雪。
解雲軻說：“那我們得把厚衣服提前準備好，不然就要在機場換衣服。”
那畫面想想都覺得太美。
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等夜深了，整理好桌上的東西，回別墅睡覺。
大家洗完澡，躺在床上。
喬開霽今天太累了，反而有點睡不著了，他扭過頭，看到裴辭正在看他。
他嚇了一跳，眼睛倏地睜大了，裴辭嘴角勾了起來。
【你不睡？】喬開霽用嘴型和裴辭交流。
【睡了。】裴辭說。
他們倆都不說話了，互相看著對方，可還是誰都沒有先閉上眼睛。
喬開霽想到他和李PD的聊天內容，又想到白天下午裴辭的那張臉。
他把眼睛閉上了。
疲倦終於帶來了困意，喬開霽的呼吸逐漸平穩，他的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消弭之際，他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人輕輕地觸碰了。
很輕的一下。
第二天下午節目組一行人回到國內。嘉賓們在飛機上睡了一路。
飛機降落後，他們往身上套厚褲子、厚衣服。
場面一度十分滑稽。
盡管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然而真的下飛機的那一刻，大家還是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太冷了。
他們趕緊離開機場回別墅。
走之前下的雪已經化了大半。現在路面上的說是雪，更像是冰碴子，頂上是一層硬硬的冰殼。
喬開霽和樂逸堆的雪人也逃不過。
樂逸摸摸自己的雪人，語氣沮喪：“化水了，都硬了。”
喬開霽安慰他：“這就是雪人的特殊和意義，來年可以再做新的。”雪人就是這樣，隨著太陽的身體就慢慢消亡了。
樂逸聽到這話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有些傷感。
他想起來他和喬開霽在海島那個夕陽下的擁抱，又看到這個雪人，心裏莫名有點慌張。
他的愛情……不會也像這雪人一樣轉瞬即逝吧？
樂逸呼出一口氣。
接下來要好好努力了。
今晚的晚餐仍舊是節目組友情提供，他們走了這麽多天，冰箱都空了。
吃完晚餐，大家回到臥室洗澡收拾。
李PD的聲音傳來：“好久沒發心動短信了，你們今晚發一個。”
“以後就雙休的活動結束發一條心動短信吧。”他也是和工作人員們一起交流後決定的。
他們發現雙周活動後的這個時間剛剛好。
既有上周他們自主約會的成果，又有雙休被強行集合到一塊兒後的碰撞。
正是適合發短信的好時機。
不過這對喬開霽來說可能有點殘忍。
李PD想，這個時機選的真的是太好了，喬開霽剛剛開竅，他接下來要自己面對這麽多指向他的箭頭。
他們節目組的感情線終於要浮出水面了。
在發短信前，李PD把喬開霽叫了出去。
李PD也有點想逼一把喬開霽：“你知道吧，之前的短信是有點兒戲的性質在裏面的，可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生活了一個多月了，你不能再覺得給裴辭發短信是因為你跟他最熟了，你現在和大家都很熟，而且你用這樣的理由給裴辭發短信，這對裴辭也很不好。”
李PD說完這段話，看喬開霽的表情，他又覺得有些不忍，補充一句：“要是你實在還沒有喜歡的人，你就發給解雲軻吧。”
反正他吃瓜。
李PD忽然很慶幸節目裏還有個吃瓜人給喬開霽喘口氣。
喬開霽點點頭：“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已經想到番外寫啥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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