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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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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沒有你好看。”

謝紅薔不想搭理他,因此直接對著掌櫃的說,“將這套收起來。”

“好嘞。”掌櫃的把頭面收起來,向謝紅薔行了一禮,“東家,做完這一單,我就要回鄉下老家養老了,後堂裏師傅們都在,你想要囑咐,隨便跟他們說。”

“好。”謝紅薔額外封了一封銀子交給老掌櫃的,目送著他拿著收拾好的細軟踏上了門口的馬車,那裏是他的侄子在等他。

“你去照應一下,小心他們在城外遇到強人。”謝紅薔將頭面放到空間戒指裏,囑咐西樓君看著老掌櫃回鄉下。

“好,聽你的。”西樓君也蠻喜歡老掌櫃的,幹脆的禦風而行,跟了馬車去了。

謝紅薔目送著他離去。

六十四,重夢

。”謝紅薔挑眉,她這容貌著實是打眼了一些,趙靈瑜能夠認出她來她並不意外,“你師姐呢?”

“行雲師姐最近不見人,”趙靈瑜皺了皺眉,自從那晚上敲門之後,蘇行雲似乎就深居簡出了一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如今眼前的大美人問起來蘇行雲那丫的,自己怎麽回答呢?

簡直了。趙靈瑜想。

“怎麽回事?”謝紅薔將手裏的其他禮物遞給趙靈瑜,只留下了要當面給蘇行雲的頭面和衣服在納物戒指裏,淡淡的責問趙靈瑜。

“沒怎麽了,據說是被夢寐住了。”趙靈瑜也覺得縹緲峰上傳來的消息不靠譜,於是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行雲師姐有的時候確實是事情比較多。”

“……我去看看她。”謝紅薔不管不顧提著裙子就要禦風上縹緲峰找蘇行雲,卻被趙靈瑜攔住了,“小宮主先是簽了名字再去吧,明華宗內不準禦氣飛行的。”

“好。”謝紅薔本來有點薄怒,但是這是蘇行雲的大喜日子,她也不願意同著東道主一起鬧矛盾,於是匆匆的拿了東西,聽趙靈瑜給指明了方向,沖著縹緲峰而去。

到了縹緲峰之上,謝紅薔便被蘇行雲拒之門外了,此時此刻的蘇行雲,正在羅漢榻上躺著胡言亂語。

她又到了熟悉的場景。

她第一眼相中他,便以為自此一生一世。

可惜她是鶴,昆侖山下,瑤池下邊,日月光華修得點道行,偷偷飛離鶴群,遇到一名愛鶴成癡的男子。

那是怎樣奇絕的人兒啊,白衣高冠,容顏清冷,修長十指溫柔地撫在她修長的頸上,眼光掃過一群素白墨黑的鶴群,一擡臂山風穿過衣袂,如若離世謫仙。

唯一的遺憾,是他來去不定。

她聽說,人間的男子只會傾心於美貌的女子,要想伴他一生一世,就必須幻化成人,須再修煉三百年。然而人的壽命不過百,怎等得到那時?唯一的辦法,是從昆侖山頂月照最盛時,憑借風力飛上雲霄,或可僥幸得入西王母的香閣,偷得幻形丹,一粒可瞬間獲得幾百年修為,立刻變為人身。

“若被西王母發現,則剔骨抽筋,打入輪回。”另外一個黑衣男子,笑容溫潤和煦,告訴她。

那個男子是管理西王母瑤池的仙君,已經有八百多年的修為,不久之後可接受雷劫,來往人間和瑤池。她曾暗暗嫉妒他的道行,說這話許是怕她拿得寶丹之後修為超過自己罷了。更執意要去,除了肖想著那個男子,還想要爭一口氣。

“那我去吧,至少我的修為獲得幻形丹把握更大些。”他眨眼不見。

一炷香之後,他帶著寶丹回來,而她的喜悅淹沒心裏那點疑惑,著急地吞服。一瞬間,她失去羽翼,聽不懂鶴語,如願以償變成佳人,柳眉芙蓉面,纖腰掌中輕,素凈的青衣,出落得超凡絕世,眉間清冷如同月射寒江,晃得人心都一顫。

她變身成人,失去了飛翔的能力,最後只能坐在幻化成仙鶴的他的背上,徐徐飛到心上人面前。那同樣高潔的男子看她一眼,便再也挪不開視線。

第一年,琴瑟和鳴,歲月靜好;

第二年,鶯鶯燕燕,桃紅柳綠;

第三年,新人紅妝,昔日紅顏冷落;

第四年,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

她那愛鶴成癡的夫君,哪有半點初見時的風骨?滿院圈養的鶴,其實是他從各地挑來,用以挖去妖丹,用以修煉丹藥的。

人終究不是靈鶴,心是肉眼看不透的。嫁得這樣的人,又如何會幸福呢?

十三年後,她獨自一人對著窗,聽圈養的鶴孤獨哀鳴,瑟瑟發抖——她的原型也是鶴啊。她又如何不害怕。

忽然想起那個為她偷得幻形丹的黑衣男子。心念一動,眼前恍惚出現一名黑色衣衫的文雅俊逸男子,問她:“你過得好嗎……我,我可以幫你實現一個心願。”

她心中一驚,發狂般拉住他:“我要離開,我好害怕!”

仙君沈默片刻,突然伸出手指點住她的眉心:“我成全你。”

一股真氣襲上全身,她臉上的細紋全消,膚色恢覆如少女。眼前的仙君突然駕雲而起,在雲端沖她伸出手來,“拉著我的手。”

而在背後,她的曾經的夫君,禦劍追著他們。

他的心已經變了。已然是被長生蒙蔽住了雙眼,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居然靈鶴化人之後,緊緊追著他們不放。

那仙君也錯了,他以為他終於可以自由的穿梭於凡人界和仙界,再次與她相見交談,可以看到她幸福。

又或者不幸福,至少可以等她說“帶我走”,然後帶她到海角天涯。

如同當年瑤池旁邊,一人一仙鶴,煙霄北渚,同去同歸。

他不在乎她的容貌,她為鶴他便為鶴,她為人他便為人,度過世間的幾十年白首不離。

他將這一切規劃得如此美妙,可是,她即使是跟著他走了,偷竊了西王母的東西,到底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天雷滾滾,後方則是白衣勝雪,劍氣襲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曾經對她的癡迷。他想。

當他犧牲自己,迎接天雷的時候。她的一滴眼淚落到他的臉上,“不要死。”

“對不起啊,做不到了……”他虛弱的笑了,最後隕落在她的懷裏。

她則回過頭去,望著昔日夫君為了追求長生而瘋癲的眼睛,內心淒涼絕望至極,於是幹脆的自爆了神魂,同著昔日夫君同歸於盡了。

自爆的痛苦再度在蘇行雲的身上出現,蘇行雲忍受著肝膽俱裂的痛苦,修長十指抓著榻上,“墨軒君謝授衣……”

多麽可笑,這個夢一次又一次,辜負她的卻一直是那個白衣清冷的謫仙一般的男子,真正對著她癡心一片的,竟然是頂著墨軒君謝授衣那張溫文爾雅的臉的黑衣仙君。

那麽到底,這個人是不是玉棠君呢?蘇行雲全身都被汗浸濕了,臉色蒼白如紙。

...

七十五,嫉妒

東海碧游宮,墨軒君嗅著一室的奇異香氣,緩緩地笑了。

每個仙君都有自己的底牌,極少有人知道的那一種,對敵的時候突然拿出來,往往有著出其不意的效果,例如宸星君的刺客道獨有的隱匿之術,再例如玉棠君的占蔔之術,還有囚靈之淵魔尊的法門獨特的霸道之術,而自己,表面上修煉的是神念,實際上則是自己有心對著不明就裏的外人放出來的煙霧彈,自己修行的,是織夢之術。

他可以任意改變別人的夢境,以自己的想法,來織造一個夢,假裝是天道的暗示,無論是美夢還是噩夢,都是逼真的宛如曾經存在過一樣。

他曾經用織夢之術,給東海濱的幾大勢力的首領暗示,最後挑撥的他們暗流湧動,人心就是如此,一旦被種下了懷疑的種子,那麽猜疑的念頭就會接踵而至,最後,再牢固的結盟,再誠摯的友情,都會化為烏有,宛如海市蜃樓,天光明媚之時,就是幻想破碎之時。

人心不過如此,墨軒君曾經是不信的。

他年少的時候曾經隨著哥哥越然君謝流火來到明華宗住過半年,因此也結識了玉棠君。

玉棠君年少,卻生了一張極為清冷出塵的臉,哥哥曾經誇讚他如同芝蘭玉樹一般,自己不信,就偷偷跑過去看了——然後悻悻而歸,玉棠君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他就是昆侖山巔冰雪堆砌的人兒,清冷之下隱隱約約藏著一絲傲岸。雖然說是年少,但是風華絕代,勝雪傾城的影子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也難怪那麽多同代的女修士聽到玉棠君的消息就很激動。

誰說男人之間是沒有嫉妒的。

在明華宗學習期間,他拼了命的修煉,他知道自己的境界跟不上玉棠君,刻苦的修行終於換來了結果,他在切磋的擂臺上險勝玉棠君一招,描金山河扇抵住玉棠君的咽喉,鋒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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