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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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碧藍，陽光劈裏啪啦地在空氣中爆裂。現在還只是早晨，路上的行人車輛只有零星兩三只，隨時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走出家門的人也越來越多。
還未到人流高峰期，早餐店的生意也是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幾個人坐在店裏匆忙吃著豆腐腦，老板夥計們忙著制作熱乎新鮮的早點，胖乎乎白嫩嫩的肉包子一屜屜冒出騰騰的水蒸氣。
灰撲撲的馬路上，清潔工也早早出現在各自的工作區域，準備開始一天的辛勤工作。
一切都像往常一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清掃路線，熟悉的清晨，繁重的工作。
這個城市每天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一些垃圾，天氣越來越熱，他們盡量趁著太陽沒完全出來的時候，感覺把街道打掃幹凈。作為室外工作者，寒冬酷暑都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可是今天……
五十多歲的阿姨站在道路的一端，拿著掃帚，楞楞地站在原地，有些無所適從，訝異茫然地看著自己負責的工作區域。
如果此時有行人路過瞧見，一定不會明白阿姨為什麽呆站在原地。
只有他們自己明白，今天和往常有什麽不同，以他們的經驗，哪兒有一點點垃圾，他們都能發現並且清掃幹凈，可是現在——
她根本沒有能夠清掃的地方！
仿佛這片街區已經被人清掃過似的，幹凈地不可思議，不知道為什麽，她甚至感覺平時看起來灰撲撲的水泥馬路，都被陽光照地閃閃發光。
阿姨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真的，幹凈的。
不像是真的。
她第一感覺到什麽叫做沒活可幹的感覺，真的幹凈地連一片落葉都沒有。
“難道昨天沒有人扔垃圾……”阿姨疑惑地喃喃。
“還是有人已經把這裏打掃過了？”
清潔工阿姨完全想象不到，到底有哪個好心人，幫她負責的整片地方都打掃過了，一眼望過去，天哪，連空氣都清新透徹地看不到灰塵。
這……
這真的是熱心人幹的？
好像也不太可能。
清潔工阿姨的反應慢了幾十分鐘，半天都沒回過神，她突然陷入了沈思。
她平凡的人生中第一次碰到這樣匪夷所思不科學的事情，甚至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解釋，她更無法自圓其說，更重要的是——她沒活幹了。
對於一直勤勤懇懇工作的她來說，早上的活暫時沒了，應當輕松才是。
只是這個輕松，來過太過突然。
幸福來得太快，阿姨有點懵逼。
到底是何方大神，竟然秋風掃落葉般把整片街區都打掃幹凈了，簡直……不是人幹的。
難道真的是昨晚根本沒有什麽人為或者自然產生的垃圾？
哦……那是奇跡。
清潔阿姨就這麽呆呆地，呆呆地，柱著自己的掃帚站了半小時，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可以先去吃個早飯了。
吃早飯的時候，清潔阿姨還有種做夢的感覺。
早上出門前是不是應該看看黃歷？
今天到底是啥神奇的日子呀。
晨間的清掃結束，清潔阿姨回去休息了一陣子，跟自己另外幾個同事碰了個面，都是年紀相仿的老大爺，阿姨們，碰面一瞧，咦，大家今天的神情好像都有點不對。
“何姐，我今天的工作檢查……”
清潔阿姨何姐瞬間瞪大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也是？！”
“何姐！你也碰到了呀！”
何阿姨立刻抓過她，竊竊私語：“你是不是早上一過去，就發現路上都已經被人打掃過了，特別幹凈？”
“……嗯，當時我都嚇了一跳，怎麽會這麽幹凈，走了半天，都找不到活幹。好像其他人，今天也都是這樣。這事情，太邪門了，除了咱們，還會有誰幫咱們給打掃了，還掃得這麽幹凈，我們都做不到這樣，真是奇了怪了。”
何阿姨也思索了一會兒，可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只好作罷：“算了，咱們也別想，反正也想不出來，好好工作吧。早上的活是輕了，白天的活可還沒完呢，這日頭也是越來越毒了，誒。”
“何姐你說得對，可能也就早上這一趟運氣好，咱們白天盡量早點幹完活。”
兩人又敘了會兒家常話，就各自回去休息，準備下一輪的清掃工作。
……
其實，在兩人不知道的背後，的確有一群無名英雄，正在默默地幫助他們清掃垃圾。
這群無名英雄，不為名，不為利，風裏來，雨裏去，白天不辭辛勞，夜晚整宿不眠，不要叫他們紅領巾，他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自豪臉剛下車的圍觀阿飄特色旅游團小分隊，已經來到了寬闊的街道中心。
連通旅游團專備wifi，睜眼立馬看到新世界！
如果說昨晚在公司看到阿飄的時候，還能按耐住自己的小心臟，現在在室外看到默默在人群中飄蕩的阿飄，外國同志已經激動地興奮地，快要無法呼吸了。
“穩住！冷靜！只是阿飄而已！”
“見到咱們東方的阿飄就這樣，要是再讓你們吃幾口咱們大天朝的美食，你們恐怕都要當場暈倒了。”明露按緊兩人的肩膀說。
“哦！天哪！”說話愛帶語氣詞前綴的大衛再一次瞪圓了眼睛，“原諒我，第一次看到在大街上漂流的鬼魂，原來我們身邊真的都有鬼魂，真的是太神奇了——”
大衛驚嘆完，神情回覆，發出疑惑：“他們現在在做什麽？是在撿垃圾嗎？”
在大衛湯姆他們的視角中，眾阿飄們手裏都拿著一個長柄鉗子和大灰袋子，從地上撿垃圾，丟到自己的袋子裏，很顯然，他們就是在撿垃圾。還有一些柱著大掃帚，掃啊掃，掃灰塵和落葉，拿自己的大灰袋子一套，灰塵和落葉全都進來了。
眾阿飄們勤勤懇懇地坐著清潔工的任務，並且樂此不疲，有阿飄邊帶著耳機聽著陽間的流行歌曲“小冤家～你幹嘛～像個傻瓜～我問話～為什麽，你不回答～”邊站在機動車道中間掃垃圾，時不時有快速開過的車輛，從他的身體中穿過，然後他的身子就會扭曲好一會兒……
車主總會感覺到，自己遇到了一股莫須有強大的阻礙氣流。
“怎麽這車子越開越不好使了……”
他們並不知道，是人家阿飄蹲在馬路中間掃地呢，由於蹲在馬路中間的阿飄太多，司機們感覺自己的車越來越難開了。
汽車公司：怪我咯？
明露對大衛微微一笑：“咱們邊走邊瞧吧。”
“不會真的是在撿垃圾吧，感覺今天整個街道都比平時幹凈了好多，連空氣都……咦，今天這天氣，真晴朗啊，沒霾我都不太習慣了，沒聽說阿飄還能吸收pm2.5啊。”姜老板擡頭四處張望，有點懵逼，一覺醒來，感覺整個城市都煥然一新。
突然間，姜老板覺得阿飄真是個神奇的生物。
可是，他又想到。
自己死後也會成為，具有神奇的吸收pm2.5能力的阿飄，他整個人就感覺不太好了。
“差不多。”明露笑得眉眼彎彎，“地府成立了一個紅領巾協會，之前的那個功德任務系統，也改名為紅領巾行動，怎麽樣，聽起來是不是很不錯。”
“……他們，好能幹。”林焱扶額，面色有些蒼白，哪怕這些阿飄打扮地再像人類，他還是發怵。
“團結力量大！”
一行人邊走邊瞧，不少阿飄打掃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完成規定清掃任務的，已經掏出手機，點開系統選擇提交任務，此清潔城市任務，已經作為日常任務進行，阿飄可以選擇每天打卡，每連續打開二十天都會有額外獎勵。
無論兌換功德還是元寶都是極好的。
大衛和湯姆再次驚嘆於明露的創造力：“我的上帝！你們東方……地府的網絡竟然已經如此發達，這個app簡直是一個創舉，當然，它的構想非常瘋狂，可你仍然實現了它！相信我，親愛的朋友，如果風投人們知道這個app的價值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為你投註千萬資金。”
明露撩了撩肩上的頭發，微微一笑：“可惜我並不需要。我並不需要資金，只要我們東方的神靈支持我就足夠了，何況我們公司現在已經壟斷了整個市場，在我活著的時候，都不會出現任何競爭者。”
“這在我們的世界，幾乎是不可能的。”大衛攤手，“真羨慕你，不，真羨慕你們東方的鬼魂。”
“這個打卡任務真有趣，像是游戲。”
明露點點頭：“對於鬼魂來說，很多工作是很輕松的，再加上法術的輔助，諾，看到他們手裏的灰袋子了嗎？那是太上老君聯合地府開發的吃呀吃呀吃垃圾專用袋，深不可測，非常好用。可惜沒辦法普及到陽間，不過沒關系，現在也一樣。”
“地球是我家，環保靠大家，阿飄也是地球的一員，這是我們這個任務的宣傳標語。為了他們自己投胎之後，能夠生活在一個好的環境中，做這個任務也是必須的，良性循環嘛。”
林焱聞言認真地點點頭：“這個事情很有意義。”
“……以後我死了也要來撿撿垃圾。”姜老板站在後面自個兒碎碎念道。
“露露啊，你那兒還有什麽任務，給叔說說唄，叔看看以後死了有什麽活好幹的。”姜老板湊過來問。
明露一聽，囧地不行：“姜叔叔，您才幾歲，想這事情還早著呢。”
“誒，說快也快，前邊五十多年也不久這麽一晃過去了，現在老了，就看孩子一年年長大，以後結婚生孩子，我孫子孫女也長大了，我年紀那得多大了啊，說快也快。不過現在，一想到死這事情，已經沒啥壓力了，到時候讓女兒給我挑個墓園，跟老婆朋友葬一起，在地府也有個伴。”姜老板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一副對地府生活地向往之情，什麽都盤算好了。
明露只好說：“任務是挺多的，除了清掃城市，還有餵養流浪貓狗，幫他們做絕育手術，扶老奶奶過馬路，還有裝鬼給超速酒駕的司機使絆子恐嚇的……什麽任務都有。到時候您，咳咳，去了就知道了。”
“噢噢噢噢好，誒，我咋覺得當阿飄比當人還自由呢。”姜老板說。
“各自有各自的意義。”
大衛和湯姆在旁邊聽地十分認真，小助手鄭一寒幫他們翻譯，他師父是計算機博士，精通英文，還在國外相關論壇上做過英文演講，鄭一寒的英文也是很不錯的。
大衛和湯姆越聽越羨慕，更覺得自己這趟來天朝是來對了，卻也越來越擔心西方的天堂，是否像東方的地府生活這樣自由充實，更重要的是……人家能聯網！！！
作為已經習慣網絡便利的現代人，如果讓他們失去網絡，實在是有些不習慣。
更重要的是……
人家有，自己沒有，總覺得有點不甘心呀。
都是阿飄，為啥生活質量差這麽多？
……
等到下一輪工作再次開始的時候，何大姐和同事分別來到自己的工作區域，原本已經準備好長時期辛苦的勞作，卻沒想到，奇跡又發生了——
沒有垃圾。
沒有垃圾。
真的！沒有垃圾！
何大姐：……
“我……不是在做夢吧。”
“做夢夢到大家一夜之前都不生產垃圾亂扔垃圾了。”
何大姐再一次懵逼，如果早上還能說是奇跡和幸運的話，可是連現在依舊幹幹凈凈，以她的經驗來判斷，完全不科學。
可到底是什麽願意，何大姐根本想不到，只能默默接受這個結果，畢竟垃圾減少，他們的工作量也可以減輕。
好在還是有些垃圾時不時出現，甚至有點……疑似故意的遺留。
畢竟真的啥垃圾都木有，清潔工都要下崗了，讓別人丟掉工作可不是好事。清潔工的工作雖然幸苦，但好歹有工作，有工資，否則以他們的能力，很難再找到其他工作。
兩隊人馬齊心協力，將城市打掃地幹幹凈凈。
漸漸地，連新聞都開始報道：近日來城市中的垃圾越來越少，街道變得越來越幹凈。因為太幹凈，大家好像都不敢再隨地亂扔垃圾，整體素質也提升了，形成了良性循混。再一次感謝每天默默辛勤工作的清潔工們。
阿飄們也看到了最近的新聞報道，非常高興他們取得了保護環境的階段性勝利！
並且準備開個墳頭蹦迪慶祝一下。
或者弄個墳頭露天電影慶祝一下。
於是，一條通知在約麽app首頁循環推送：“各位阿飄同志！各位阿飄父老鄉親們！鑒於我們清潔城市日常任務取得階段性勝利，並且得到陽間人類的表揚，地府特此為所有人發放額外獎勵，並且在每個墓園開設露天電影，屆時請大家回到自己的墓園，準點觀看——”
“好消息，好消息！”
“地府已經和天庭合作，成功開發露天電影並且人類看不到技術，今晚首次開放，請各阿飄晚上七點準備搬上自己的小板凳瓜子水果，在自己的墓園集合，觀看電影！”
艾瑪咱們地府越來越先進了！
連露天電影並且人類看不到技術都出來了！
消息一出，眾飄沸騰，騰騰騰就飛著往自己家趕，路途遙遠的，就搭順風機回去。
雖然大家當人的時候，都看過無數次電影，但是當人和當鬼的感覺不一樣呀。何況多少年沒看過露天電影了，這感覺到底和在電影院裏感覺不一樣，就是有種別樣幸福滋味。
想必過不了多久，超時空原創網又要出現新題材了，比如——
《地府電影史》
《在地府到底能拍什麽電影》
《阿飄如何吐槽恐怖片》
《一個阿飄的電影》
……
看過最後一場電影，大衛和湯姆也要準備回國了，他們已經跟姜老板的朋友，簽訂了合作合同。但這趟東方之旅，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收獲卻是明露和那些東方的鬼魂。
雖然只是見了短短幾面，他們都非常舍不得這些阿飄們，甚至想咨詢土地公，他們這樣的外國同志，死後能不能來地府旅游。
土地公無情地拒絕了他們。
外國同志：qaq
最後將要進安檢的時候，大衛和湯姆緊緊握住明露的手：“親愛的，我們不會忘記你，我們還會回來！下次我們來的時候，請一定要記得再帶我們見見你們東方可愛的鬼魂，哦，我實在是舍不得他們，他們太可愛了……真希望我們西方的天堂也像你們這般。”
明露滿臉汗顏地笑了笑：“有機會的話，我會開成跨國公司也說不定。”
大衛和湯姆一聽，似乎將這話當真了：“這是一個偉大的構想！請你一定要來！你需要什麽，我們都會幫助你的！”
“……額，謝謝。等國內一切穩定下來之後。”明露歪了歪頭笑著說。
大衛和湯姆重重點頭：“好的，我們等你！”
兩人在離別之時依舊依依不舍，在機場之中，旁觀者看到就是兩位人高馬大的外國同志，親切地拉著一個小姑娘的手，淚眼婆娑，依依惜別，旁邊站在一個生無可戀的中年男人。
這是多麽深厚的跨越國家的情誼呀……
飛機劃過長空，大衛和湯姆離開了，他們在東方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相信他們會到自己的國家之後，也難以忘記這段在東方的神奇經歷。
看過外面的世界，他們的眼界已經與往日不同。
回程的車上，姜老板問明露：“露露啊，以後你還有什麽計劃？”
“多做好事。”明露果斷道。
“誒？”
“除了像這次的紅領巾行動之外，還要把財神爺，竈君的香火弄起來，之前辦的那個活動，文昌帝君非常滿意，各地文昌廟的香火也越來越旺了，教輔的銷量也非常好。”想起這事情，明露忍不住就笑了，“姜叔叔你知道嗎，後來那些出教輔的出版社還打電話來問我，那個開光加持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們自己都沒想到他們的教輔竟然會變成這樣子呢。”
“我就讓他們自己買幾套回去給自家孩子做，結果你知道怎麽著，他們後來打電話來說，願意做我們的直接供貨商，並且給予優惠。咱們也幫他們簡介促成了更大的銷量。”
其實人家出版社的編書者，自己都一臉懵逼。
自己編的教輔咋轉眼就成了這樣了？
更驚恐的是那些編寫化學物理生物以及政至的編寫者，更懵逼……說好的講科學和唯物主義，轉眼就被開光加持賣出去，還賣地特備好。
這臉打的……
不知道那些做著這些科目的學生朋友們，當時是何種心情。
一定生無可戀。
這個瘋狂又混亂的世界呀。
“撲哧。”姜老板聽了也笑了。
“突然有點心疼那些編寫者，以後再也不能堅定地編書了。”
明露俏皮一笑：“擡頭向天看，蒼天繞過誰。當年我也被五三摧殘過呢，誒。”
……
明露剛打算開始把元帥和竈君的香火給弄旺盛起來，就有其他神靈聽聞找過來了。
其實類似的事情，錦鯉大王就是曾經的成功案例。
只是後繼無人，有點可惜。
這天，明露在公司搗鼓搗鼓風水，前方鄭小弟來報，說是九天玄女娘娘來了。
“學！學姐！學姐！學姐！不好了！玄，玄女娘娘來了！玄，玄女娘娘……”鄭小弟急地說話都不清楚了。
明露也楞了一下，渾身精神了：“你不是來上班嗎？路上看到玄女娘娘了？！”
“是……是的！”鄭一寒也一臉懵逼，九天玄女娘娘對於道教之人來說，是高階女仙與術數神，等於一切學術數之人的祖師爺，不能不敬呀！
“玄女娘娘說，說要來找您……”
其實在玄女娘娘主動跟鄭一寒說話的時候，鄭小弟就徹底懵逼了，上個班都能碰見九天玄女娘娘下凡，當時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差點沒直接跪下，他這是什麽運氣呀……
明露一臉嚴肅正經，四處踱步。
這位來了可是天大的事情！
大大大大大事情！
連明露都立馬正襟危坐，吩咐其他人做好迎接玄女娘娘的準備：“薇妮，拿咱們最好的龍井招待玄女娘娘，再弄幾盤水果來，最新鮮最甜的，唔……再拿點點心，花瓶裏的花也給換一束，玄女娘娘待會兒看著開心。”
“好的！”薇妮應聲趕緊去準備，能夠見到玄女娘娘她也是萬分激動。
明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衣服，就帶著鄭一寒出門了，拉了他一把：“走，咱們去迎接九天玄女娘娘。”
普通人可能都不太了解九天玄女是何任務。
明露是靠著術數白手起家的，九天玄女娘娘原本是上古神話中的戰爭女神，後來被道教奉為高階女仙與術數神。
術數神！
術數神呀！
九天玄女娘娘就是她的祖師爺呀！
《太平廣記》中記載歷代關於玄學的奇術“天書”都與九天玄女有關，別看九天玄女娘娘是位女仙，卻是一位文韜武略皆通，法術極厲害，在古代傳說中常常作為懲惡揚善的正義女神出現。
九天玄女娘娘的寶誥也非常霸氣——
……放無極之神光，普照群生，運玄元之道氣，化成萬物。功垂今古，德配乾坤。位列九天，掌造化之樞機，靈通三界，司雷霆之號令，慈悲廣大，變化無窮，手持寶劍，斬魔王於鬥垣之下……
九天玄女娘娘不僅能斬魔王，文韜武略，在術數一道，極為精通，而且人美漂亮聰明，還會跳舞樂器，不僅是大學霸還多才多藝！
玄女娘娘難得下凡一趟，他們當弟子一定要傾力恭迎。
結果……
剛一見面，明露差點就被玄女娘娘周身的bilingbiling的神光給閃瞎了眼。
可是玄女娘娘真人真的……
美哭了qaq
什麽是仙氣？這才是真正的仙氣，這樣的顏，這樣的氣質，如果玄女娘娘上網開微博的話，一定千萬人膜拜。
玄女眨了眨眼睛，唇邊微笑清淺，泛著一層若有似無的柔光，對明露親切地說：“小姑娘，你好呀。”
“恭迎九天玄女娘娘！”幾人異口同聲道，此時他們痛並快樂著，玄女娘娘實在是太美了，就是周身的神光，真正的，背後·神之光，太刺眼了！
“你們的眼睛怎麽了？”玄女娘娘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問。
鄭一寒笑著流淚：“玄，玄女娘娘，您的神光使弟子的眼睛感受到了威嚴。”
說人話就是——
您的神光閃瞎我的眼了qaq
明露跪在旁邊一直咳嗽，這大實話，說出來……多不好意思。
玄女娘娘明白了鄭一寒的意思，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呀，瞧我都忘了，你們還是人類呢。真是太久沒下凡了，誒……”
明露見狀立刻抓住時機問：“玄女娘娘此次下凡所為何事，弟子定當竭盡全力為娘娘操辦！”
玄女娘娘笑地輕靈爽朗，仙氣十足的長袖揮動，飄然落在室內的沙發上：“其實也無大事，只是最近覺得仙界有些無聊，聽說人間出了你這麽個有趣的小家夥，便來看看你們。你們做的那個……唔，軟件，我也在用呢！”
“那是弟子的榮幸！”明露用力說。
“不過……”玄女娘娘似乎有些苦惱。
“玄女娘娘但說無妨！”
玄女娘娘嘆了口氣：“最近都沒人陪我跳舞了。”
……
明露：囧
原來是這件事情呀，不過玄女娘娘的事情都是大事，明露決定一定要認真對待，不過，玄女娘娘的意思，是要自己送幾個阿飄陪玄女娘娘跳舞呢，還是送幾個人類妹子跟玄女娘娘學跳舞去。其實明露的身體柔韌性也是極好，鄭一寒的柔韌性也很好，主要他們學道的，一定會學易筋經，特別講究這個。
就是沒有舞蹈功底，要是有，平時又不忙，明露巴不得陪著玄女娘娘去。
光是整天看著玄女娘娘都覺得很幸福。
“玄女娘娘可以將來龍去脈給弟子講一下嗎？”
“嗯。”玄女娘娘點點頭，將事情給明露說了一遍，其實就是以前都有許多天庭的仙女，陪玄女娘娘跳舞，那時候大家都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平時就跳跳舞彈彈琴，倒也樂地自在。
自從明露開發的網絡出現之後，大家都有了更多的事情做，仙女們也不再每天陪玄女娘娘跳舞了，然後玄女娘娘就覺得有點無聊了。雖然她也喜歡用明露開發的軟件，但是她也真的非常喜歡舞蹈。
明露聽完之後，一陣心虛。
這特麽就很尷尬了。
自己算是簡介破壞了玄女娘娘的愛好，這要是不好好補償不行呀！
“小姑娘，我也不是責怪你，你的軟件很有趣，何況這件事情，也是功德一件。不過我還是喜歡跳舞，誒，就找你來了……”玄女娘娘溫柔說道，她越是如此，明露越覺得對不起玄女娘娘。
明露握拳，認真地看著玄女娘娘：“玄女娘娘，您有什麽想要做的，盡管跟我說，我都會努力幫您辦成，一定！”
玄女娘娘微微一笑，瞬間美地明露心神都蕩漾了開，玄女娘娘實在是太美太仙了。
“其實，我就是想你能幫我找些喜歡跳舞的姑娘。而且我已經許久沒來過人間，也想在人間逗留游玩一陣子。”玄女娘娘溫言細語道，清澈明亮的眼睛溫柔地看著明露。
明露怎麽可能不答應呢，玄女娘娘說完的瞬間，她就立刻點頭：“玄女娘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幫您安排好的！不過，您從今天開始，就要一直住在人間嗎？”
玄女娘娘點了點頭。
明露沈吟一會兒，神情嚴肅，轉頭看向鄭一寒：“一寒，訂一間總統套房，然後找沈歡姐問問，她公司下邊哪個小區最好，直接買一套。”
鄭一寒：目瞪口呆.jpg
學姐你的偶像其實是九天玄女娘娘吧！
你這樣子簡直就是粉絲看愛豆的眼神呀，恨不得把啥最好的都給送出去。
鑒於對象是玄女娘娘，鄭小弟老老實實地訂了他們長期合作的酒店的總統套房，還打電話給沈歡，問他們家的售房情況，沈歡還奇怪明露怎麽突然租房子了。
“學姐的偶像來了，我們正在以最高規格接待。”鄭小弟嚴肅地說。
沈歡一頭霧說，明露那丫頭有偶像，誰呀，算了，反正她肯定不認識，賣房子給她就行，順便熟人打個折扣。
一切都辦妥了，這還沒完。
玄女娘娘好不容易來一趟凡間，怎麽都得吃頓飯，舉辦一個歡迎會。
於是，明露又把財神爺，竈君，文昌帝君，月老，泰迪大人，太上老君等等神靈，全都叫上一起吃頓飯，再加上元帥下面管著五路財神，送財童子，運寶郎君等等，數量非常可觀。得知九天玄女娘娘下凡，其他神靈也很開心，興沖沖地過來吃飯。
這些神靈能夠湊在一起，也是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明露也把幾位大人座下管著的人認了個遍，財神爺手下更是能人輩出，送財童子看著年紀不大，卻精通八國語言，業務純熟，財神爺最有力的助手。和合二仙為人非常富有親和力，十分開朗，不一會兒就將氣氛炒熱，言談間時不時有歡聲笑語傳出。
“丫頭，你準備怎麽辦玄女娘娘這事情？”吃飯的間隙，財神爺問明露。
明露心裏其實已經有了初步的雛形，思索了一會兒，對財神爺說：“首先要能挑到合適的人，我原本的想法是，我們先篩選好人，不能跳舞太差的，資質太差的，還要讓玄女娘娘費心調教。最好找那種資歷經驗深厚，真心熱愛舞蹈的女孩子，並且喜歡古典舞的。”
“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合適……”明露認真地說，“我覺得我們不能代替玄女娘娘做選擇，所以，還是讓玄女娘娘自己選擇吧，只有娘娘自己，能夠選到更合適的人。”
“說不定無心插柳，能帶出下一批舞蹈屆的大神們呢。”她笑了笑，暢想道。
財神爺拍拍她的肩膀：“你想地不錯，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誒，能跟到玄女娘娘，那是幾世修來的緣分呀。所以，你的意思，就是這次打算在陽間辦？”
明露搖搖頭：“地府那邊也可以參加甄選，只是陽間這邊的宣傳，需要費點心，畢竟玄女娘娘不能用真實身份。”
“嗯……你加油，讓你費心了呀。”
“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玄女娘娘也算是我的祖師爺，何況，我個人就很崇拜玄女娘娘。我現在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您們給我的，我的回饋是應該的。下一個就得幫您和竈君爺爺了呢。”明露笑地眉眼彎彎。
提到小夥伴，財神爺揚了揚眉：“竈君急，我可不著急，反正丫頭你一直供奉的都是我，可不是他。”
明露噗嗤笑了，掩嘴微微一笑：“那感情好，其實關於竈君爺爺的計劃，我早就想好了。”
“什麽？”財神爺疑惑。
明露神秘一笑：“我準備做一款app，竈君爺爺一定會喜歡的。”
“什麽app？”
“下竈臺。”
“下竈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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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人流高峰期，早餐店的生意也是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幾個人坐在店裏匆忙吃著豆腐腦，老板夥計們忙著制作熱乎新鮮的早點，胖乎乎白嫩嫩的肉包子一屜屜冒出騰騰的水蒸氣。
灰撲撲的馬路上，清潔工也早早出現在各自的工作區域，準備開始一天的辛勤工作。
一切都像往常一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清掃路線，熟悉的清晨，繁重的工作。
這個城市每天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一些垃圾，天氣越來越熱，他們盡量趁著太陽沒完全出來的時候，感覺把街道打掃幹凈。作為室外工作者，寒冬酷暑都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可是今天……
五十多歲的阿姨站在道路的一端，拿著掃帚，楞楞地站在原地，有些無所適從，訝異茫然地看著自己負責的工作區域。
如果此時有行人路過瞧見，一定不會明白阿姨為什麽呆站在原地。
只有他們自己明白，今天和往常有什麽不同，以他們的經驗，哪兒有一點點垃圾，他們都能發現並且清掃幹凈，可是現在——
她根本沒有能夠清掃的地方！
仿佛這片街區已經被人清掃過似的，幹凈地不可思議，不知道為什麽，她甚至感覺平時看起來灰撲撲的水泥馬路，都被陽光照地閃閃發光。
阿姨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真的，幹凈的。
不像是真的。
她第一感覺到什麽叫做沒活可幹的感覺，真的幹凈地連一片落葉都沒有。
“難道昨天沒有人扔垃圾……”阿姨疑惑地喃喃。
“還是有人已經把這裏打掃過了？”
清潔工阿姨完全想象不到，到底有哪個好心人，幫她負責的整片地方都打掃過了，一眼望過去，天哪，連空氣都清新透徹地看不到灰塵。
這……
這真的是熱心人幹的？
好像也不太可能。
清潔工阿姨的反應慢了幾十分鐘，半天都沒回過神，她突然陷入了沈思。
她平凡的人生中第一次碰到這樣匪夷所思不科學的事情，甚至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解釋，她更無法自圓其說，更重要的是——她沒活幹了。
對於一直勤勤懇懇工作的她來說，早上的活暫時沒了，應當輕松才是。
只是這個輕松，來過太過突然。
幸福來得太快，阿姨有點懵逼。
到底是何方大神，竟然秋風掃落葉般把整片街區都打掃幹凈了，簡直……不是人幹的。
難道真的是昨晚根本沒有什麽人為或者自然產生的垃圾？
哦……那是奇跡。
清潔阿姨就這麽呆呆地，呆呆地，柱著自己的掃帚站了半小時，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可以先去吃個早飯了。
吃早飯的時候，清潔阿姨還有種做夢的感覺。
早上出門前是不是應該看看黃歷？
今天到底是啥神奇的日子呀。
晨間的清掃結束，清潔阿姨回去休息了一陣子，跟自己另外幾個同事碰了個面，都是年紀相仿的老大爺，阿姨們，碰面一瞧，咦，大家今天的神情好像都有點不對。
“何姐，我今天的工作檢查……”
清潔阿姨何姐瞬間瞪大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也是？！”
“何姐！你也碰到了呀！”
何阿姨立刻抓過她，竊竊私語：“你是不是早上一過去，就發現路上都已經被人打掃過了，特別幹凈？”
“……嗯，當時我都嚇了一跳，怎麽會這麽幹凈，走了半天，都找不到活幹。好像其他人，今天也都是這樣。這事情，太邪門了，除了咱們，還會有誰幫咱們給打掃了，還掃得這麽幹凈，我們都做不到這樣，真是奇了怪了。”
何阿姨也思索了一會兒，可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只好作罷：“算了，咱們也別想，反正也想不出來，好好工作吧。早上的活是輕了，白天的活可還沒完呢，這日頭也是越來越毒了，誒。”
“何姐你說得對，可能也就早上這一趟運氣好，咱們白天盡量早點幹完活。”
兩人又敘了會兒家常話，就各自回去休息，準備下一輪的清掃工作。
……
其實，在兩人不知道的背後，的確有一群無名英雄，正在默默地幫助他們清掃垃圾。
這群無名英雄，不為名，不為利，風裏來，雨裏去，白天不辭辛勞，夜晚整宿不眠，不要叫他們紅領巾，他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自豪臉剛下車的圍觀阿飄特色旅游團小分隊，已經來到了寬闊的街道中心。
連通旅游團專備wifi，睜眼立馬看到新世界！
如果說昨晚在公司看到阿飄的時候，還能按耐住自己的小心臟，現在在室外看到默默在人群中飄蕩的阿飄，外國同志已經激動地興奮地，快要無法呼吸了。
“穩住！冷靜！只是阿飄而已！”
“見到咱們東方的阿飄就這樣，要是再讓你們吃幾口咱們大天朝的美食，你們恐怕都要當場暈倒了。”明露按緊兩人的肩膀說。
“哦！天哪！”說話愛帶語氣詞前綴的大衛再一次瞪圓了眼睛，“原諒我，第一次看到在大街上漂流的鬼魂，原來我們身邊真的都有鬼魂，真的是太神奇了——”
大衛驚嘆完，神情回覆，發出疑惑：“他們現在在做什麽？是在撿垃圾嗎？”
在大衛湯姆他們的視角中，眾阿飄們手裏都拿著一個長柄鉗子和大灰袋子，從地上撿垃圾，丟到自己的袋子裏，很顯然，他們就是在撿垃圾。還有一些柱著大掃帚，掃啊掃，掃灰塵和落葉，拿自己的大灰袋子一套，灰塵和落葉全都進來了。
眾阿飄們勤勤懇懇地坐著清潔工的任務，並且樂此不疲，有阿飄邊帶著耳機聽著陽間的流行歌曲“小冤家～你幹嘛～像個傻瓜～我問話～為什麽，你不回答～”邊站在機動車道中間掃垃圾，時不時有快速開過的車輛，從他的身體中穿過，然後他的身子就會扭曲好一會兒……
車主總會感覺到，自己遇到了一股莫須有強大的阻礙氣流。
“怎麽這車子越開越不好使了……”
他們並不知道，是人家阿飄蹲在馬路中間掃地呢，由於蹲在馬路中間的阿飄太多，司機們感覺自己的車越來越難開了。
汽車公司：怪我咯？
明露對大衛微微一笑：“咱們邊走邊瞧吧。”
“不會真的是在撿垃圾吧，感覺今天整個街道都比平時幹凈了好多，連空氣都……咦，今天這天氣，真晴朗啊，沒霾我都不太習慣了，沒聽說阿飄還能吸收pm2.5啊。”姜老板擡頭四處張望，有點懵逼，一覺醒來，感覺整個城市都煥然一新。
突然間，姜老板覺得阿飄真是個神奇的生物。
可是，他又想到。
自己死後也會成為，具有神奇的吸收pm2.5能力的阿飄，他整個人就感覺不太好了。
“差不多。”明露笑得眉眼彎彎，“地府成立了一個紅領巾協會，之前的那個功德任務系統，也改名為紅領巾行動，怎麽樣，聽起來是不是很不錯。”
“……他們，好能幹。”林焱扶額，面色有些蒼白，哪怕這些阿飄打扮地再像人類，他還是發怵。
“團結力量大！”
一行人邊走邊瞧，不少阿飄打掃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完成規定清掃任務的，已經掏出手機，點開系統選擇提交任務，此清潔城市任務，已經作為日常任務進行，阿飄可以選擇每天打卡，每連續打開二十天都會有額外獎勵。
無論兌換功德還是元寶都是極好的。
大衛和湯姆再次驚嘆於明露的創造力：“我的上帝！你們東方……地府的網絡竟然已經如此發達，這個app簡直是一個創舉，當然，它的構想非常瘋狂，可你仍然實現了它！相信我，親愛的朋友，如果風投人們知道這個app的價值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為你投註千萬資金。”
明露撩了撩肩上的頭發，微微一笑：“可惜我並不需要。我並不需要資金，只要我們東方的神靈支持我就足夠了，何況我們公司現在已經壟斷了整個市場，在我活著的時候，都不會出現任何競爭者。”
“這在我們的世界，幾乎是不可能的。”大衛攤手，“真羨慕你，不，真羨慕你們東方的鬼魂。”
“這個打卡任務真有趣，像是游戲。”
明露點點頭：“對於鬼魂來說，很多工作是很輕松的，再加上法術的輔助，諾，看到他們手裏的灰袋子了嗎？那是太上老君聯合地府開發的吃呀吃呀吃垃圾專用袋，深不可測，非常好用。可惜沒辦法普及到陽間，不過沒關系，現在也一樣。”
“地球是我家，環保靠大家，阿飄也是地球的一員，這是我們這個任務的宣傳標語。為了他們自己投胎之後，能夠生活在一個好的環境中，做這個任務也是必須的，良性循環嘛。”
林焱聞言認真地點點頭：“這個事情很有意義。”
“……以後我死了也要來撿撿垃圾。”姜老板站在後面自個兒碎碎念道。
“露露啊，你那兒還有什麽任務，給叔說說唄，叔看看以後死了有什麽活好幹的。”姜老板湊過來問。
明露一聽，囧地不行：“姜叔叔，您才幾歲，想這事情還早著呢。”
“誒，說快也快，前邊五十多年也不久這麽一晃過去了，現在老了，就看孩子一年年長大，以後結婚生孩子，我孫子孫女也長大了，我年紀那得多大了啊，說快也快。不過現在，一想到死這事情，已經沒啥壓力了，到時候讓女兒給我挑個墓園，跟老婆朋友葬一起，在地府也有個伴。”姜老板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一副對地府生活地向往之情，什麽都盤算好了。
明露只好說：“任務是挺多的，除了清掃城市，還有餵養流浪貓狗，幫他們做絕育手術，扶老奶奶過馬路，還有裝鬼給超速酒駕的司機使絆子恐嚇的……什麽任務都有。到時候您，咳咳，去了就知道了。”
“噢噢噢噢好，誒，我咋覺得當阿飄比當人還自由呢。”姜老板說。
“各自有各自的意義。”
大衛和湯姆在旁邊聽地十分認真，小助手鄭一寒幫他們翻譯，他師父是計算機博士，精通英文，還在國外相關論壇上做過英文演講，鄭一寒的英文也是很不錯的。
大衛和湯姆越聽越羨慕，更覺得自己這趟來天朝是來對了，卻也越來越擔心西方的天堂，是否像東方的地府生活這樣自由充實，更重要的是……人家能聯網！！！
作為已經習慣網絡便利的現代人，如果讓他們失去網絡，實在是有些不習慣。
更重要的是……
人家有，自己沒有，總覺得有點不甘心呀。
都是阿飄，為啥生活質量差這麽多？
……
等到下一輪工作再次開始的時候，何大姐和同事分別來到自己的工作區域，原本已經準備好長時期辛苦的勞作，卻沒想到，奇跡又發生了——
沒有垃圾。
沒有垃圾。
真的！沒有垃圾！
何大姐：……
“我……不是在做夢吧。”
“做夢夢到大家一夜之前都不生產垃圾亂扔垃圾了。”
何大姐再一次懵逼，如果早上還能說是奇跡和幸運的話，可是連現在依舊幹幹凈凈，以她的經驗來判斷，完全不科學。
可到底是什麽願意，何大姐根本想不到，只能默默接受這個結果，畢竟垃圾減少，他們的工作量也可以減輕。
好在還是有些垃圾時不時出現，甚至有點……疑似故意的遺留。
畢竟真的啥垃圾都木有，清潔工都要下崗了，讓別人丟掉工作可不是好事。清潔工的工作雖然幸苦，但好歹有工作，有工資，否則以他們的能力，很難再找到其他工作。
兩隊人馬齊心協力，將城市打掃地幹幹凈凈。
漸漸地，連新聞都開始報道：近日來城市中的垃圾越來越少，街道變得越來越幹凈。因為太幹凈，大家好像都不敢再隨地亂扔垃圾，整體素質也提升了，形成了良性循混。再一次感謝每天默默辛勤工作的清潔工們。
阿飄們也看到了最近的新聞報道，非常高興他們取得了保護環境的階段性勝利！
並且準備開個墳頭蹦迪慶祝一下。
或者弄個墳頭露天電影慶祝一下。
於是，一條通知在約麽app首頁循環推送：“各位阿飄同志！各位阿飄父老鄉親們！鑒於我們清潔城市日常任務取得階段性勝利，並且得到陽間人類的表揚，地府特此為所有人發放額外獎勵，並且在每個墓園開設露天電影，屆時請大家回到自己的墓園，準點觀看——”
“好消息，好消息！”
“地府已經和天庭合作，成功開發露天電影並且人類看不到技術，今晚首次開放，請各阿飄晚上七點準備搬上自己的小板凳瓜子水果，在自己的墓園集合，觀看電影！”
艾瑪咱們地府越來越先進了！
連露天電影並且人類看不到技術都出來了！
消息一出，眾飄沸騰，騰騰騰就飛著往自己家趕，路途遙遠的，就搭順風機回去。
雖然大家當人的時候，都看過無數次電影，但是當人和當鬼的感覺不一樣呀。何況多少年沒看過露天電影了，這感覺到底和在電影院裏感覺不一樣，就是有種別樣幸福滋味。
想必過不了多久，超時空原創網又要出現新題材了，比如——
《地府電影史》
《在地府到底能拍什麽電影》
《阿飄如何吐槽恐怖片》
《一個阿飄的電影》
……
看過最後一場電影，大衛和湯姆也要準備回國了，他們已經跟姜老板的朋友，簽訂了合作合同。但這趟東方之旅，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收獲卻是明露和那些東方的鬼魂。
雖然只是見了短短幾面，他們都非常舍不得這些阿飄們，甚至想咨詢土地公，他們這樣的外國同志，死後能不能來地府旅游。
土地公無情地拒絕了他們。
外國同志：qaq
最後將要進安檢的時候，大衛和湯姆緊緊握住明露的手：“親愛的，我們不會忘記你，我們還會回來！下次我們來的時候，請一定要記得再帶我們見見你們東方可愛的鬼魂，哦，我實在是舍不得他們，他們太可愛了……真希望我們西方的天堂也像你們這般。”
明露滿臉汗顏地笑了笑：“有機會的話，我會開成跨國公司也說不定。”
大衛和湯姆一聽，似乎將這話當真了：“這是一個偉大的構想！請你一定要來！你需要什麽，我們都會幫助你的！”
“……額，謝謝。等國內一切穩定下來之後。”明露歪了歪頭笑著說。
大衛和湯姆重重點頭：“好的，我們等你！”
兩人在離別之時依舊依依不舍，在機場之中，旁觀者看到就是兩位人高馬大的外國同志，親切地拉著一個小姑娘的手，淚眼婆娑，依依惜別，旁邊站在一個生無可戀的中年男人。
這是多麽深厚的跨越國家的情誼呀……
飛機劃過長空，大衛和湯姆離開了，他們在東方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相信他們會到自己的國家之後，也難以忘記這段在東方的神奇經歷。
看過外面的世界，他們的眼界已經與往日不同。
回程的車上，姜老板問明露：“露露啊，以後你還有什麽計劃？”
“多做好事。”明露果斷道。
“誒？”
“除了像這次的紅領巾行動之外，還要把財神爺，竈君的香火弄起來，之前辦的那個活動，文昌帝君非常滿意，各地文昌廟的香火也越來越旺了，教輔的銷量也非常好。”想起這事情，明露忍不住就笑了，“姜叔叔你知道嗎，後來那些出教輔的出版社還打電話來問我，那個開光加持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們自己都沒想到他們的教輔竟然會變成這樣子呢。”
“我就讓他們自己買幾套回去給自家孩子做，結果你知道怎麽著，他們後來打電話來說，願意做我們的直接供貨商，並且給予優惠。咱們也幫他們簡介促成了更大的銷量。”
其實人家出版社的編書者，自己都一臉懵逼。
自己編的教輔咋轉眼就成了這樣了？
更驚恐的是那些編寫化學物理生物以及政至的編寫者，更懵逼……說好的講科學和唯物主義，轉眼就被開光加持賣出去，還賣地特備好。
這臉打的……
不知道那些做著這些科目的學生朋友們，當時是何種心情。
一定生無可戀。
這個瘋狂又混亂的世界呀。
“撲哧。”姜老板聽了也笑了。
“突然有點心疼那些編寫者，以後再也不能堅定地編書了。”
明露俏皮一笑：“擡頭向天看，蒼天繞過誰。當年我也被五三摧殘過呢，誒。”
……
明露剛打算開始把元帥和竈君的香火給弄旺盛起來，就有其他神靈聽聞找過來了。
其實類似的事情，錦鯉大王就是曾經的成功案例。
只是後繼無人，有點可惜。
這天，明露在公司搗鼓搗鼓風水，前方鄭小弟來報，說是九天玄女娘娘來了。
“學！學姐！學姐！學姐！不好了！玄，玄女娘娘來了！玄，玄女娘娘……”鄭小弟急地說話都不清楚了。
明露也楞了一下，渾身精神了：“你不是來上班嗎？路上看到玄女娘娘了？！”
“是……是的！”鄭一寒也一臉懵逼，九天玄女娘娘對於道教之人來說，是高階女仙與術數神，等於一切學術數之人的祖師爺，不能不敬呀！
“玄女娘娘說，說要來找您……”
其實在玄女娘娘主動跟鄭一寒說話的時候，鄭小弟就徹底懵逼了，上個班都能碰見九天玄女娘娘下凡，當時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差點沒直接跪下，他這是什麽運氣呀……
明露一臉嚴肅正經，四處踱步。
這位來了可是天大的事情！
大大大大大事情！
連明露都立馬正襟危坐，吩咐其他人做好迎接玄女娘娘的準備：“薇妮，拿咱們最好的龍井招待玄女娘娘，再弄幾盤水果來，最新鮮最甜的，唔……再拿點點心，花瓶裏的花也給換一束，玄女娘娘待會兒看著開心。”
“好的！”薇妮應聲趕緊去準備，能夠見到玄女娘娘她也是萬分激動。
明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衣服，就帶著鄭一寒出門了，拉了他一把：“走，咱們去迎接九天玄女娘娘。”
普通人可能都不太了解九天玄女是何任務。
明露是靠著術數白手起家的，九天玄女娘娘原本是上古神話中的戰爭女神，後來被道教奉為高階女仙與術數神。
術數神！
術數神呀！
九天玄女娘娘就是她的祖師爺呀！
《太平廣記》中記載歷代關於玄學的奇術“天書”都與九天玄女有關，別看九天玄女娘娘是位女仙，卻是一位文韜武略皆通，法術極厲害，在古代傳說中常常作為懲惡揚善的正義女神出現。
九天玄女娘娘的寶誥也非常霸氣——
……放無極之神光，普照群生，運玄元之道氣，化成萬物。功垂今古，德配乾坤。位列九天，掌造化之樞機，靈通三界，司雷霆之號令，慈悲廣大，變化無窮，手持寶劍，斬魔王於鬥垣之下……
九天玄女娘娘不僅能斬魔王，文韜武略，在術數一道，極為精通，而且人美漂亮聰明，還會跳舞樂器，不僅是大學霸還多才多藝！
玄女娘娘難得下凡一趟，他們當弟子一定要傾力恭迎。
結果……
剛一見面，明露差點就被玄女娘娘周身的bilingbiling的神光給閃瞎了眼。
可是玄女娘娘真人真的……
美哭了qaq
什麽是仙氣？這才是真正的仙氣，這樣的顏，這樣的氣質，如果玄女娘娘上網開微博的話，一定千萬人膜拜。
玄女眨了眨眼睛，唇邊微笑清淺，泛著一層若有似無的柔光，對明露親切地說：“小姑娘，你好呀。”
“恭迎九天玄女娘娘！”幾人異口同聲道，此時他們痛並快樂著，玄女娘娘實在是太美了，就是周身的神光，真正的，背後·神之光，太刺眼了！
“你們的眼睛怎麽了？”玄女娘娘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問。
鄭一寒笑著流淚：“玄，玄女娘娘，您的神光使弟子的眼睛感受到了威嚴。”
說人話就是——
您的神光閃瞎我的眼了qaq
明露跪在旁邊一直咳嗽，這大實話，說出來……多不好意思。
玄女娘娘明白了鄭一寒的意思，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呀，瞧我都忘了，你們還是人類呢。真是太久沒下凡了，誒……”
明露見狀立刻抓住時機問：“玄女娘娘此次下凡所為何事，弟子定當竭盡全力為娘娘操辦！”
玄女娘娘笑地輕靈爽朗，仙氣十足的長袖揮動，飄然落在室內的沙發上：“其實也無大事，只是最近覺得仙界有些無聊，聽說人間出了你這麽個有趣的小家夥，便來看看你們。你們做的那個……唔，軟件，我也在用呢！”
“那是弟子的榮幸！”明露用力說。
“不過……”玄女娘娘似乎有些苦惱。
“玄女娘娘但說無妨！”
玄女娘娘嘆了口氣：“最近都沒人陪我跳舞了。”
……
明露：囧
原來是這件事情呀，不過玄女娘娘的事情都是大事，明露決定一定要認真對待，不過，玄女娘娘的意思，是要自己送幾個阿飄陪玄女娘娘跳舞呢，還是送幾個人類妹子跟玄女娘娘學跳舞去。其實明露的身體柔韌性也是極好，鄭一寒的柔韌性也很好，主要他們學道的，一定會學易筋經，特別講究這個。
就是沒有舞蹈功底，要是有，平時又不忙，明露巴不得陪著玄女娘娘去。
光是整天看著玄女娘娘都覺得很幸福。
“玄女娘娘可以將來龍去脈給弟子講一下嗎？”
“嗯。”玄女娘娘點點頭，將事情給明露說了一遍，其實就是以前都有許多天庭的仙女，陪玄女娘娘跳舞，那時候大家都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平時就跳跳舞彈彈琴，倒也樂地自在。
自從明露開發的網絡出現之後，大家都有了更多的事情做，仙女們也不再每天陪玄女娘娘跳舞了，然後玄女娘娘就覺得有點無聊了。雖然她也喜歡用明露開發的軟件，但是她也真的非常喜歡舞蹈。
明露聽完之後，一陣心虛。
這特麽就很尷尬了。
自己算是簡介破壞了玄女娘娘的愛好，這要是不好好補償不行呀！
“小姑娘，我也不是責怪你，你的軟件很有趣，何況這件事情，也是功德一件。不過我還是喜歡跳舞，誒，就找你來了……”玄女娘娘溫柔說道，她越是如此，明露越覺得對不起玄女娘娘。
明露握拳，認真地看著玄女娘娘：“玄女娘娘，您有什麽想要做的，盡管跟我說，我都會努力幫您辦成，一定！”
玄女娘娘微微一笑，瞬間美地明露心神都蕩漾了開，玄女娘娘實在是太美太仙了。
“其實，我就是想你能幫我找些喜歡跳舞的姑娘。而且我已經許久沒來過人間，也想在人間逗留游玩一陣子。”玄女娘娘溫言細語道，清澈明亮的眼睛溫柔地看著明露。
明露怎麽可能不答應呢，玄女娘娘說完的瞬間，她就立刻點頭：“玄女娘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幫您安排好的！不過，您從今天開始，就要一直住在人間嗎？”
玄女娘娘點了點頭。
明露沈吟一會兒，神情嚴肅，轉頭看向鄭一寒：“一寒，訂一間總統套房，然後找沈歡姐問問，她公司下邊哪個小區最好，直接買一套。”
鄭一寒：目瞪口呆.jpg
學姐你的偶像其實是九天玄女娘娘吧！
你這樣子簡直就是粉絲看愛豆的眼神呀，恨不得把啥最好的都給送出去。
鑒於對象是玄女娘娘，鄭小弟老老實實地訂了他們長期合作的酒店的總統套房，還打電話給沈歡，問他們家的售房情況，沈歡還奇怪明露怎麽突然租房子了。
“學姐的偶像來了，我們正在以最高規格接待。”鄭小弟嚴肅地說。
沈歡一頭霧說，明露那丫頭有偶像，誰呀，算了，反正她肯定不認識，賣房子給她就行，順便熟人打個折扣。
一切都辦妥了，這還沒完。
玄女娘娘好不容易來一趟凡間，怎麽都得吃頓飯，舉辦一個歡迎會。
於是，明露又把財神爺，竈君，文昌帝君，月老，泰迪大人，太上老君等等神靈，全都叫上一起吃頓飯，再加上元帥下面管著五路財神，送財童子，運寶郎君等等，數量非常可觀。得知九天玄女娘娘下凡，其他神靈也很開心，興沖沖地過來吃飯。
這些神靈能夠湊在一起，也是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明露也把幾位大人座下管著的人認了個遍，財神爺手下更是能人輩出，送財童子看著年紀不大，卻精通八國語言，業務純熟，財神爺最有力的助手。和合二仙為人非常富有親和力，十分開朗，不一會兒就將氣氛炒熱，言談間時不時有歡聲笑語傳出。
“丫頭，你準備怎麽辦玄女娘娘這事情？”吃飯的間隙，財神爺問明露。
明露心裏其實已經有了初步的雛形，思索了一會兒，對財神爺說：“首先要能挑到合適的人，我原本的想法是，我們先篩選好人，不能跳舞太差的，資質太差的，還要讓玄女娘娘費心調教。最好找那種資歷經驗深厚，真心熱愛舞蹈的女孩子，並且喜歡古典舞的。”
“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合適……”明露認真地說，“我覺得我們不能代替玄女娘娘做選擇，所以，還是讓玄女娘娘自己選擇吧，只有娘娘自己，能夠選到更合適的人。”
“說不定無心插柳，能帶出下一批舞蹈屆的大神們呢。”她笑了笑，暢想道。
財神爺拍拍她的肩膀：“你想地不錯，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誒，能跟到玄女娘娘，那是幾世修來的緣分呀。所以，你的意思，就是這次打算在陽間辦？”
明露搖搖頭：“地府那邊也可以參加甄選，只是陽間這邊的宣傳，需要費點心，畢竟玄女娘娘不能用真實身份。”
“嗯……你加油，讓你費心了呀。”
“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玄女娘娘也算是我的祖師爺，何況，我個人就很崇拜玄女娘娘。我現在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您們給我的，我的回饋是應該的。下一個就得幫您和竈君爺爺了呢。”明露笑地眉眼彎彎。
提到小夥伴，財神爺揚了揚眉：“竈君急，我可不著急，反正丫頭你一直供奉的都是我，可不是他。”
明露噗嗤笑了，掩嘴微微一笑：“那感情好，其實關於竈君爺爺的計劃，我早就想好了。”
“什麽？”財神爺疑惑。
明露神秘一笑：“我準備做一款app，竈君爺爺一定會喜歡的。”
“什麽app？”
“下竈臺。”
“下竈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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