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凡爬上一顆古樹，將樹葉摘下，露出點點亮光，一直對準缺失兩顆星星的北鬥七星位置。

七星對齊，一抹銀光通天而上，地面的迷霧頓時消散，莫非凡從古樹上下來，看見樹林的盡頭有一座仙山。

仙山仙霧繚繞，似遠似近，偶爾還散發著繼續波光，就像在水中一樣。

莫非凡似乎被眼前之景吸引，雙腿開始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動，整個身體忽然不受他自己控制。

他不受控制的向前跑了許久，忽然跌倒在地，等他再擡起頭來的時候，遠處的仙山已經消失不見。

莫非凡的意識恢覆後，他的身體就在原地開始慢慢下陷。

一股泥土氣息湧來，他發現自己已經跌入一片沼澤地，這才知道先前的仙山不過是障眼法。

他越是掙紮，泥沼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暗黑使者一樣，越是用力的將他拉進泥沼，直到他整個身體都被吞噬在裏面。

莫非凡感到七竅都被泥沼堵塞，他無法呼吸，只能任由泥沼將他不斷向下拉。

看來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莫非凡掙紮了幾下，不再動彈，任由泥沼帶著他繼續下沈。

不知過了多久，地面上的泥沼忽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草地。

“咳、咳”莫非凡在黑暗中咳嗽了幾聲。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死在泥沼中，卻沒想到泥沼之下竟然還有一處空間。

莫非凡全身上下都是泥土，他索性將外衣脫下，只穿一件裏衣在原地休整一番。

黑暗中他依稀能感到一股清新之味似甘甜的泉水。他站起來摸黑行走，感到石頭上面十分光滑，應該是有水霧的原因。

因為四周全是黑的，他什麽也看不見與盲人無異，所以在踩踏石頭的過程中他十分小心，深怕一不留神就摔倒，或是遇見什麽萬丈深淵。

“呲呲呲。”的聲音突然傳入莫非凡而中，他有種不好的額預感，莫非上面的沼澤地就是一個動物捕食的陷阱？

他努力壯大自己的膽子，繼續向前摸黑行走，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後他快步向前走去。

雖然在中途中摔了幾跤，但是依然沒有壓下莫非凡的喜悅之情。

他已經有一天都沒有喝水，現在只想趕緊嘗一嘗甘泉水的味道。

“這水真甜。”甜的有些不正常，莫非凡心想。

他喝了幾口又在岸上將衣服脫下，跳進水中清洗滿身泥濘。泥土被清洗幹凈後他感到身上輕爽了不少。

“舒服多了！”莫非凡在黑暗中略顯輕松的說道，這可能是劫後重生的一種輕松之感吧。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什麽地方，但是在如此甘甜的水中洗澡也算是一種享受，他猜測這裏應該是地下暗河。

“你舒服了，可是我卻極不舒服！”

黑暗中一個妖媚的女聲傳來，莫非一陣驚嚇連忙摸黑爬到岸邊穿上自己的裏衣。

“你是誰！”莫非凡剛問完四周就忽然大亮，上方竟然盤旋了四只叼著燭火燈籠的火烈鳥。

火烈鳥盤旋在上空許久後落在四周的幾個石臺上變成四只石鳥，它們嘴裏叼著四個藍鳥燈籠，燈籠裏面散發出藍光。

莫非凡在藍光的照耀下才將自己身處的地方看清。

他所在的地方似洞非洞，裏面有許多白色石頭，地面上也遍布尖銳的白色石頭，有兩米多高，也有半個頭那麽大。

這些石頭的排列十分整齊，中間是一條白色石質臺階，兩側都是尖銳石頭，像一把把矛頭一樣，若是誰不小心掉上去準會被刺穿身體。

莫非凡暗自慶幸自己剛才並沒有掉在那石頭上面，想起剛才的女聲不由走到他剛才洗澡的河水中。

透過藍光看見河水清澈見底，四處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影。他不禁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藍光幽幽一閃，河水不斷凝聚，形似游蛇一般，躍向上空，向莫非凡攻擊而去。

莫非凡來不及閃躲，被水柱沖擊全身，不由向後退了許多步，險些落到石頭上去。

水柱落回河中，裏面又忽然飛出一個身穿黑衣的莫非凡，向岸上的莫非凡慢吞吞走過來。

“你是誰。怎麽會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莫非凡咳嗽了幾聲，將灌入嗓子的水全部咳出後，看見來人不由驚道。

“謝謝你的到來，這樣我以後就可以借著你的身份活下去。”男子用他那頗帶柔媚的嗓音說道。

“什麽用我的身份活下去？”

黑暗中莫非凡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他感到面前之人身上總有一股邪氣，他為什麽要變成自己的樣子？

黑衣男子邪魅一笑，他在這跳暗河中已經等了上千年，今日終於盼到了一個人掉進來。

他是這條暗河中的河靈，不過他也是個替死鬼。

當初為了尋找神仙，不小心掉在這裏面，被裏面的河靈困在這裏面，他用自己的身份重返人間生活，而他卻要頂替河靈永遠留在這裏。

“小子，你身上沒有半點修為，還敢來仙境，不過這樣也正好幫了我。以後我會替你活下去，並且完成你所有的心願。”

黑衣男子手中出現一個水鏡，裏面正好全是莫非凡的記憶。

莫非凡看著那些屬於自己的過往，無法接受自己即將要被取代。

“不，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莫非凡轉身就要逃跑，河靈很快就上前阻擋了他的腳步。

他必須完美的取代一個人才能做愛人間活下去，所以不管是莫非凡的記憶還是他所有的東西都要掌控。

“你就是一個無能之人，即便你出去了又能如何？”黑衣莫非凡將莫非凡一把打回來，冷冷的說道。

莫非凡癱倒在地，聽見黑衣男子所言，心中不由黯然，他的確是一個無能的人，他救不了自己的心愛之人，拯救不了魔族，他好像永遠都在讓自己最親近的人替自己犧牲。

“因為你無能，你讓養父替你而死，因為你無能，讓魔族被被人慘人殺害還被抓去割屍研究，你的女人本不用交出雪靈根，可就因為你無能失了修為，她便要替你遭受折磨。”

“不，你不要說了！”莫非凡倒在地上，雙手抱頭。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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