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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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對不起，小葉子的存稿有點混亂，剛剛才發現這章有點跳躍，原來中間還有章被我遺漏了，今天一起補上，嗚嗚嗚嗚~~~
☆、夜探晚自習
如果說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必然，那麽以後呢，就是故意了。
我與王顏茜心照不宣地依然選擇了那間教室，在上次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其實我並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心裏有些擔憂，萬一他想一個人一間教室，知道我們在這兒，恐怕會另找教室了吧。如果我們這樣臉皮厚地跟過去，那意圖再明顯不過，傻子都不會相信那只是“偶遇”。
我心裏忐忑不安，一直在期盼著他的出現，根本沒心思看書。入秋後的夜晚漸漸地湧入一絲涼意，坐在空曠的教室裏，只能聽見王顏茜手機短信的聲音。
“餵，我說，短信不要錢啊？有啥甜言蜜語的直接叫出來當面說不好嗎？”我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手機。
王顏茜馬上遮擋起來，戳了戳她那幾個圈圈的眼鏡，不屑道：“你知道什麽？有些話當面說就沒味道了！中國漢字就是這麽美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去去去！”
“咱倆到這兒不是看書的嗎？快……看……書！”其實我說這句話時，心裏是多沒底氣啊。
“切！你連書都沒翻開，看什麽看？少裝模作樣了，林渺不來，恐怕你是沒心思看書吧，他來了，你更沒心思看了。”王顏茜撥弄了一下我的高數書，自言自語地說，“高數啊高數，這輩子你和老肖無緣了！”
“呸呸呸，烏鴉嘴！咒我期末掛科啊？”我使勁戳了一下她腦門。
“既然你這麽無聊，不如發個短信問問他怎麽還不來，省得你牽腸掛肚的！”
“發短信？我們又沒啥關系，會被誤會的啦！”
“怎麽沒關系？你不是暗戀他嗎？這就是關系啊！”
“萬一他就是知道我們在這兒，所以才不來的，這個短信發過去，不是很尷尬嗎？”
“呃……算了，食古不化！別怪我沒提醒你，照你這個速度，大學畢業能和他牽上手嗎？”王顏茜將頭一撇，繼續發她的短信了。
我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將手機摸了出來，開始編輯短信。
“餵，你怎麽還不來上自習？等著你講題呢！”不行，拉低我智商。
“你今天不上自習了嗎？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不行，太暧昧了。
“你是不是還沒找到安靜的教室，老地方，就兩人。”不行不行！就兩人會出事！
就在我心煩意亂地拿著手機一陣亂戳，不停地編輯，不停地刪除時，門口匆匆走進一個身影。他真的來了！
我迅速收好手機，幸好沒有發出去，不然就糗大了。
“你們來得真早！”這次林渺竟然主動和我們打了招呼。
“沒有啊，我們也是剛到一會兒，正好有題不會做，你能別坐那麽遠嗎？順便過來講講題唄？”
王顏茜收起手機竟然要林渺坐過來。
我一時僵住了，不知說什麽好，堆著滿臉的苦笑看著林渺，桌底下已掐了王顏茜無數爪了。
林渺也楞了一瞬，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走到我們前面的位置上坐下，轉過來，問：“什麽題？”
“嘿嘿，老肖，咱賺了，遇到免費家教！”
王顏茜厚臉皮地沖著林渺一陣傻笑，隨即翻開書，從裏面拿出一張紙，上面竟然有好幾道題。
這家夥是有備而來的！
“我也不一定會做，試試看吧！“林渺依然做起他的習慣動作，扶了扶眼鏡，認真地看起題來。
王顏茜輕描淡寫地插了一句：“這些題是我們平時看書時遇到的難題，不會做，就抄了下來，剛好你來了，我們可遇到救星了！”
我悄悄地把手伸到桌下，向她豎了大拇指。
林渺靦腆地笑了笑，繼續思考。
看來這些題是王顏茜“精挑細選”的，過了五分鐘後，林渺才拿出筆在草稿紙上演算起來。我知道，王顏茜是為了幫我拖延時間，故意找些難題來考他。王婆婆，我真是愛你一萬年！
一個晚自習，接近兩個小時，林渺都在給我們講那幾道超級難題。不是我故意裝不懂，是王顏茜找的這些題真的有難度，關鍵是沒考住林渺，這麽長時間都是花在講的功夫上。
“真是不好意思，耽擱你一個晚自習的時間，我們真是過意不去！”我一邊說著客氣的話，一邊在心裏直呼“爽！”
他仍是靦腆地笑了笑，拿起一直沒翻開的C語言，輕聲說：“沒關系，這些題很典型，我做了一遍不是也學習了嗎？”
“嗯，是啊，我們女生的思維趕不上你們男生嘛，就怕期末掛科，才要多做這些習題。”
王顏茜忙在一旁搭腔。
“其實導數和微積分很簡單的，只要掌握了規律，解題就很輕松。這樣吧，以後上晚自習，我給你們找一些題來練習，多做幾遍就好了！今天這些題雖然很典型，但期末考試應該不會考這麽難，別做這種題了，費腦子，花時間。”
啊！我聽到什麽了？他竟然主動提出給我們覆習？我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著，腦子裏一片空白。就在我傻站時，他已和王顏茜互道了再見，消失在教室門口了。
“餵！老肖！餵！”王顏茜使勁掐了我一下，我才感覺到一點疼痛。
我一邊揉著被王顏茜掐的胳膊，一邊回味著剛才林渺說話時溫暖的笑容，以及對以後每個晚自習的期待。
“王婆婆，我沒聽錯吧！”
我使勁地搖了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下來。
“走吧！你個花癡！明天晚上我就不陪你了，你就好好地和他共度良宵吧！”王顏茜拽著還在癡傻的我走出了教室。
一夜無眠，滿腦子都在盼著第二天快點來，什麽數羊，什麽聽mp3，都不管用……
我頂著熊貓眼鉆出被窩時，王顏茜嚇了一跳，驚恐地喊了一聲：“媽呀！昨晚你幹嘛去了？”
“我……睡不著……”我頓時看到了王顏茜額頭上的三根黑線。
“那你今天晚上別去了，瞧你這個樣子，肯定會被嫌棄的……”
王顏茜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生怕被寢室裏其他人聽見。
“好吧，現在我困了，別吵我啊，如果我睡過頭了記得叫我！”
在王顏茜一副嘲笑的眼神中，我又慢慢縮回了被窩。
終於挨到了晚上，王顏茜依言不陪同我上自習。我心裏有些忐忑，拉著她的衣角，扭捏地說：“王婆婆，今天再陪我一次好嗎？”
只見王顏茜打了一個冷噤，兩手直搓著雙臂：“別別別，當了兩天的燈泡了，我還是自覺些，我約了王晨，不和你說了，拜拜！”說完，逃命似的跑掉了。
一路輕飄飄地溜到了教室，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到了。
“嗨，今天怎麽這麽早？”
我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其實心裏緊張的要死。
“吃了飯，沒什麽事就早點來。”
他只是微微擡了一下頭，見只有我一人，也不奇怪，伸手指了指他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去坐下。
我哆哆嗦嗦地坐下後，他從桌底下拿出一個本子，上面有幾道高數題，輕聲細語道：“按我昨天給你講的方法先做，不會了再來問我，我先看會兒C語言。”
“嗯，好的。”我接過本子，拿出筆，開始一本正經地做起題來，既然他那麽用心地給我覆習，我也不能辜負她的一片心意，還是專心點好了。我默默地深呼吸一口，靜下心來專心做題，其實這些題我都會，只是不願破壞掉這美好的時光。
我們就這樣坐著，他看他的書，我做我的題。當我做完最後一題時，他也轉頭過來。
“不錯嘛，正著的會了，倒著的呢？算一遍試試。”
他儼然一副老師的口吻，關鍵是我鬼使神差的遵命了。
我又提起筆開始刷刷地寫，這一次得摳摳腦袋了，他見我這副模樣，淡然一笑，拿過我手中的筆，指著我之前做的題給我講起來，公式如何運用，如何進行推導……為了不辜負他的良苦用心，我只能認真地聽著。
不知不覺中，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其實你不是不會，只是練習少了，明天繼續。”
走前，他就丟下這麽句話，聽得我心花怒放，但還得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表示感謝。
就這樣，每天晚自習都和他在教室裏見面，我們幾乎不談其他，只談學習，不過這樣與他共處的方式我已經很滿意了，希望沒有周末，沒有假期，時時刻刻都是晚自習。偶爾他來遲了一會兒，我也開始給他發個短信問問要不要來，他也很有禮貌地回我，即使有事，他也不會不到。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兩個月，直到深秋的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小葉子的疏忽，漏掉了第八章，現在已補上，如果覺得情節跳躍的親們可以倒回去看~~~
☆、突如其來的吻
一個星期六的黃昏，涼風習習，我正準備拿著書一如既往地去上晚自習，還沒走到寢室門口，就收到一條短信：可以陪我走走嗎？我在校門口等你。
我心裏“咯噔”一下，是他發的，簡直不敢相信，他是不是發錯了？一時驚喜一時疑惑，有那麽一瞬間想回條短信問他是不是發錯了，可手中卻鬼使神差地將手機塞進兜裏，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書，心裏七上八下地出了寢室。
來到校門口，發現他正安靜地站在一棵梧桐樹下，專註地看著樹上的枯葉，深秋時分，偶爾從樹上飄落下一兩片梧桐葉，似乎也不能打擾他的安靜。
我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會要我陪他散步。說我們是朋友吧，可交情並不深啊，還沒到紅顏知己的地步，我也從沒在他眼神中讀出對我有什麽意思。今天這樣突如其來的邀約，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我強自鎮定住煩亂的心緒，悄悄走到他身後，輕輕咳了一聲。
他回過頭來看見是我，只是微微一笑：“我們去濱河路上走走吧！”
他的語氣完全不是要征求我的意見，也不是命令，而是很自然的說起，我也是會很自然地接受。他說完後，就一個人走在前邊，我很好奇地跟在後邊。
繞過學校的外墻終於來到了A市古護城河河邊的濱河路。這時天色已完全黑盡，兩岸的高樓大廈閃爍的霓虹映襯在河水上星星點點。
一路無語，仍是一前一後的走著，我不知道找什麽話題來打破這樣的沈默，心中卻又害怕打破這樣的沈默，總覺得能走一直走下去就好了，哪怕一句話也不說，他就在我眼前，我能這樣默默地看著他就滿足了。
“誒？你怎麽總是繞到我左邊走？”直到走了十多分鐘，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猶豫了一下，但仍不想瞞他，決定說出來：“我的左耳聽不見，怕聽不到你說話，所以習慣了與人同行時走左邊。”
他先是一楞，繼而問：“哦？這是怎麽回事？”
本來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個秘密，只要別人不發現，我也沒有對人講起過。只是他今天問起，眼神沒有同情，沒有歧視，只是像關心一個朋友的病情那樣，沒有給我任何不自在。
“是去年的事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也就是在這個季節，一天上課時，突然暈倒了，醒來後左耳就一直耳鳴，聽不見了，現在還影響了右耳的聽力。我想，可能過不了幾年，我的雙耳都會失聰的吧！”我已經將這個事看淡，說起來語氣出奇得平靜。
“到醫院去檢查過了嗎？不知道是什麽引發的？”
他的腳步漸漸放慢，與我並肩同行。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那些有名的醫院都去檢查過了，根本查不出原因，醫生說或許是神經性耳鳴，也或許是藥物中毒引發的。發病那會兒正是高三，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一直沒有去醫院檢查，等到高考結束後去時，醫生說已經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期，現在是無藥可治了。”
他聽了後，眼神中有些遺憾，輕輕說道：“別洩氣，現在的醫學越來越發達了，或許以後會有辦法治療的！”
“沒關系，雖然一開始我有些不能接受，但現在已經習慣了，沒事的。”我沖他笑了笑。
就這樣，我們以我的秘密打開了話題，開始天南地北地聊著，但我一直不敢問他為什麽要我陪他走走。
他很博學，什麽知識都有涉獵，平時話很少的他今天也開始侃侃而談起來。我心中一時好奇，難道他已經走出了失戀的陰霾？
每當我們聊到一些好笑的事，他都會微笑，總讓我看得心裏小鹿亂撞，有好幾次我都想借機告訴他我喜歡他，可話總是梗在嘴邊，無法說出口。
我們繞著校園外的護城河走了兩圈，他顯得有些累了，然而我還精神奕奕。這時他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向我征求意見：“起風了，我們這麽走下去也沒有盡頭，不如去找一個房間再慢慢聊，好不好？”
我不明白他說的“房間”是什麽，滿臉疑惑地問：“房間？”
“嗯，就是賓館。”
我一聽“賓館”，心裏吃了一驚，不敢回答他的話。
他見我臉色有變，安慰道：“不要想歪了，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沒什麽的。”
我真的拒絕不了他的笑容，默默地點了點頭，但心中仍是十分的忐忑。
我們繞著學校周圍的街道走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間空房，或許是星期六的緣故。他也不以為意，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我心裏卻放下一塊大石頭。
“這樣吧，我們到校園裏走走。”說完，他並沒有獨自走在前，而仍是與我並肩而行。
我想，在校園裏走走聊聊，他可能就回寢室了，就答應了他的提議。
夜晚的校園十分寂靜，只是偶爾碰見在花園中竊竊私語的情侶。我有些難為情地跟在他身後，只要看到那些親熱的情侶，就將臉偏向一邊，不敢看他。可他卻當沒看見，繼續走著。
在校園裏走了一圈，最後終於在教學樓的背後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那是一座鐵質的樓梯，平時很少有人來。
他上前坐下後，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坐到他身邊去。
我想都沒想就徑直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等著他說話。
“剛才我是騙你的話，你以後還會不會理我？”坐下後他就一直盯著我看。
“你騙我什麽了？”我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事。
“沒什麽，你太單純了。”他微微一笑，並不打算告訴我，仍是盯著我看。
聽到這句話，我心裏不知哪來的勇氣，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傻瓜，我怎麽會不知道？”說著，他伸手替我捋了捋及腰的長發。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耳朵，我感受到他的手有些涼。
我心裏驚喜萬分，就在不知道怎麽接下文時，他突然將手繞上了我的脖子，輕輕一鉤，我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我還沒在驚慌失措中回過神來時，那滾燙的雙唇已經牢牢地封住了我的嘴。
“轟”我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將牙齒緊緊咬住，不讓他繼續進入，而雙手則是軟弱無力地抵著他的胸膛。
柔軟的舌尖幾次強行地進攻沒能如願，這時他伸出另一只手托住我的下顎稍稍一用勁，完全的毫無防備，就這樣長驅直入。
我幾乎被嚇得僵住了，任由他肆意地侵犯。狂風驟雨般的吻讓我無所適從。突然，他托住我下顎的手慢慢地垂下，悄悄地探進了我的裏衣。動作是那樣的快，就在我試圖阻止他時，他已經將我的內衣扣解開。
我驚嚇不已，雙手用力地推了推，卻無濟於事。
吻仍然沒有停下來，而手已快侵犯到了胸前。我又羞又惱，猛地一使勁，終於將他推開，迅速站了起來退到墻邊。可這時的我竟找不出任何語言來責備他。
他見自己的行為嚇到了我，也跟著站了起來，有些自責地說：“對不起，剛才我……再陪我說會兒話，好嗎？”
我聽他語氣中有些淒涼，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拉著我的手在他身邊坐下，他感受到我此時在渾身顫抖，便輕輕地攬過我的肩，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握住我微顫的雙手。
忽然他側頭過來在我額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輕聲地問我：“還在害怕嗎？”
“嗯。”我微微地點點頭。
“是初吻嗎？”
黑暗中他看不到我已羞紅的臉，我只是更加輕微地點點頭。
“對不起，嚇到你了。”他摟著我肩的手緊了緊。
這樣一個毫無征兆的夜晚，驚喜，害怕占據了我的心，但我並不知道他對我是怎樣的一種感情。終於，我鼓起勇氣問道：“你……你喜歡我嗎？”
他將手收回輕輕地撫著我的臉頰，嘴唇靠近我的右耳，輕輕地說：“傻瓜，如果不喜歡你，剛才就不會親你了。”
我心中一股熱潮湧動，此刻竟說不出話來，側臉看著，覺得他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讓我癡迷。
“你看什麽呢？”他笑著說。
我仍是不說話，只是笑容已經出賣了我。
“我可以親你嗎？”這一次他竟沒有霸道地強行進攻，而是用期盼的眼神征求我的意見。
我完全不敢回答他，更不看他，死死地閉上了雙眼。漸漸地，他的鼻息越來越清晰，柔薄的雙唇如春風細雨般吻了上來。
雖然還有些緊張，可欲望被他撩起，只想著與他享受此刻。
過了很久，他見我呼吸有些急促了，才慢慢離開了我的雙唇。我有些害羞地鉆進了他的懷中，問道：“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你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說著，他埋下頭，在我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浪漫的時光讓我無盡享受，眼神開始迷亂，臉與耳根已燒得滾燙。他見我不再抗拒，又一次吻了下來，就在我享受這意外的浪漫時，他的手又一次探進了我的裏衣，本能的反應使我使勁地推開了他。
微弱的路燈下，發現他的眼神有些憂傷，不禁問道：“你怎麽了？”
他見我不怒反而擔心他，雙手扶額，嘆了一聲：“你太單純了，以後會吃虧的！”
我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麽一再地說我單純，仍然不解地追問：“林渺，你到底怎麽了？”
我伸手去牽他，誰知他一把將我甩開：“你是個好女孩，我不想傷害你！你快回寢室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到底怎麽了？”他現在的反常讓我更加不明白。
“別問那麽多，快走！”說著，一把將我推開。
一個趔趄踏下樓梯，差點摔倒，他下意識地想伸手來拉我，卻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你……”我又急又氣，已帶著哭腔，見他已不再理我，一轉身，哭著往校門方向跑去。
☆、冷卻
從教學樓跑到校門，好像跑了幾千裏那麽長。我大腦裏一片空白，剛才那一幕幕不停地在腦海裏閃現，卻又什麽都抓不住。有時停下腳步，想倒回去看看他，可心中仍然在害怕，到底怕什麽，自己都不知道。
一路失魂落魄地上了七樓，走到轉角處窗臺前，趕緊擦幹了臉上的淚痕，收拾好心情，這才走回寢室。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當我打開寢室門，裏面五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我。我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不關寢室門，也不斷電，她們每到周末都是玩通宵。我趕緊低著頭，坐到床邊，盡量不讓他們發現我的異樣。
“老肖，你怎麽了？眼睛紅紅的，你哭過？”賀菁菁的眼睛確實賊毒，一眼就發現了。
“嗯……沒什麽，我去洗漱，先睡了！”我沒有擡頭看她，躲躲閃閃地從她身後走過，準備到洗漱臺前將自己收拾一下躲到床上。
大家聽到賀菁菁這麽問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事，王顏茜一把拉住我：“老肖，今天上晚自習怎麽這麽晚？你真的哭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淩雨露瞧見我放在桌上的書，驚訝地說：“老肖書都沒拿，上什麽晚自習啊！”
我被三個人拽回床邊，這是要審問的節奏。
夏雯心放下手機，踢過凳子擋在我面前，生怕我又跑了。
“你出去是見林渺去了？”王顏茜試探地問。
我點點頭，但不想說話。
“他欺負你了？”賀菁菁接過王顏茜的話頭繼續追問。
聽到這句，我把頭埋得更低了，既沒搖頭，也沒點頭，他們看得一頭霧水。
“難道是你向他表白，他拒絕了你？”淩雨潞也插了一句。
我還是搖搖頭，此刻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起我們之間的事。
賀菁菁一副抓狂的模樣，著急地說：“老肖，你這是要把我們幾個逼瘋啊！難不成那個林渺把你給毒啞了？”
“沒有，我們只是在河邊散步，後來去學校走了走。”我想我再不說話，她們指不定會冒出些什麽千奇百怪的想法。
“啊？這是好事啊！那你哭什麽？”王顏茜高興極了，似乎認為我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你向他表白了？”
“嗯。”
“他拒絕你了？”
“沒有。”
“老肖，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這樣問著很累的！”賀菁菁終於受不了我這青蛙的節奏。
“他……他吻我了……”我只知道自己的聲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可是八卦就是八卦，再小的聲音也會有人聽到。
“哦嗬！”寢室裏一片歡呼聲。
“這不是挺好的嘛，幹嘛還哭？老肖，這是你的初吻吧？”
我點點頭，還是用蚊子般的聲音說：“嗯，可我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
“這是怎麽回事？老肖，你說來聽聽，我們幾個給你分析分析。”賀菁菁擺出一副情場高手的樣子。
我想了想，與其以後被他們套出來，還不如現在就說出來，省了很多麻煩事。下定決心後，我就將今晚發生的事揀了重要的說了出來，當然隱去自己難以啟齒的事。
“什麽？他想帶你去開房？”賀菁菁還沒聽我說完，就開始一驚一乍地叫開了。
“不是，他只是說找個房間聊聊天，你們別想歪了！”
“我的媽呀！老肖，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不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賀菁菁戳了戳眼鏡，一本正經地說。
“不會吧？”嘴上說這不會，心裏卻有些猶疑。
“老肖，你太單純了，把男人想象得太好了，多虧了今天是星期六，不然你今晚可就危險了……”就算賀菁菁是口無遮攔的人，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下意識地抓緊了領口，身子往床裏邊縮了下。
“老肖，既然他知道你喜歡他，又吻了你，那你們的關系？”王顏茜皺著眉頭。
“他什麽也沒說，只是說喜歡我，後來他又叫我走，說不想傷害我，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系。“
“要不要明天我叫人問問？”淩雨露在一旁問。
淩雨潞的男朋友也是二班的，但我們和他不太熟。
“不要不要，我覺得他好像有心事，過幾天再看看吧！”我急忙打消淩雨潞的念頭，生怕自己會碰釘子。
“好吧，老肖，這種事情我們也不能幫你，不過我可以提醒你，林渺在這方面的手段這麽嫻熟，我敢肯定你不是他第一個親吻的人。”賀菁菁一轉往常神經質的風格，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我知道，他曾經談過戀愛，不過現在已經分手了。”
“既然已經分手了，為什麽今天對你這麽親密了，怎麽不提出做你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他只是一個勁地說我太單純，我不知道這單純指的是什麽？”我自認為經常都在寢室裏和他們聊那些話題，這就說明我並不單純啊！
賀菁菁和淩雨潞不禁啞然失笑。
“哈！老肖，他說的沒錯啊，你真的太天真，太單純了！算了，你以後就會明白的。我也希望這只是我的猜測，你也別太緊張了，如果像你所說他是喜歡你的，我想他還會約你出去，你好好把握機會吧！”賀菁菁一邊說，一邊開始整理電腦桌上的零食垃圾，“不過，以後他再提出要找個房間聊天的要求，你一定要拒絕，相信我，老肖！”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和林渺一樣的想法。
這一夜失眠，腦海裏始終想著那些畫面，想著他對我說的話，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去接受和處理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林渺，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迷竟能這麽吸引我？
一連幾天去上晚自習，都不見他的蹤影，白天也不見他來上課，發短信也不回。每次按了數字，卻又按下了掛斷鍵，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問他。有時暗暗罵自己已經淪陷到沒有自尊的地步了。我也沒心思看書聽課，只能看著手機發呆，一遍又一遍地編輯短信，刪除短信。
“老肖，你這幾天都瘦了，何必這樣呢？幹脆直接去找他問個清楚！”這幾天沒胃口吃東西，只是拿著湯勺一匙一匙地攪著，王顏茜見了也忍不住勸我。
我不想說話，只是輕輕地搖搖頭。
找他？那我最後一點自尊都沒有了。但心裏那份煎熬折磨得我如同進入寒冬臘月，有時真有那樣的沖動，跑到他寢室樓下去等他，找他問個清楚，可自己卻始終邁不開那條腿。
“那我去找王晨幫你問？”
我還是搖搖頭，這麽私密的事，怎麽好假口與他人？
“哎！”王顏茜見我一臉頹廢的樣子，也不再說話了。
這一天，王顏茜終於忍不住借口約了王晨打籃球把我拽了出去。我當然知道她，她哪兒會打籃球？籃球打她還差不多。算了，就當是鍛煉身體吧。
去了籃球場，才發現不止王晨一人，還有他的哥們兒謝小勇，外號“滾龍”，真不知道這外號是怎麽來的。而更重要的是，滾龍就和林渺一間寢室，所以，王顏茜約他們出來的目的不言而喻。
玩了一會兒基本的投籃，就開始覺得無聊。倆男生和一個女生打球也不可能鬥牛，我們就玩定點投籃，誰先拿到21分，誰就贏，輸的人要被砸籃板。
滾龍個子挺高，動作漂亮標準，就是不進球。我和王晨都快18分了，他還是沒進。
王晨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捧腹道：“平時在賽場上稱王稱霸的滾龍，今天遇到對手了！”
王顏茜在一旁補刀：“滾龍，你再不進球，今天要被老肖砸21個籃板哦！”
滾龍一臉的沮喪，跑到籃球架下左右仔細地看，確認籃球架沒被動過手腳，才倒了回來，失望地說：“今天真是奇怪，一個球都不進！”
王晨大笑：“滾龍，今天你有失水準哦，是不是平時和林渺打球打多了，水平下降了？”
聽到王晨突然提起林渺，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倆姓王的，終於把話題提上了日程。
只聽滾龍“呸”了一聲：“別提那個林渺了，這幾天不聲不響地回家去了。每次約你出來打籃球，你總是找借口推，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哼！見色忘義！”
回家？他回家去幹嘛？以前與林渺言談中，知道他也是B市人，回家很方便。可為什麽在學期的中途回家？真是奇怪。
我的思緒已飛到雲天外，冷不丁一回神，才發現滾龍已經得了3分。
王顏茜補刀技能再次重現：“滾龍，恭喜啊，終於得了3分，現在只挨18下了。”
呃……這難道是情場失意，球場得意嗎？
我走到罰球線，用力將籃球扔到籃板上，球反彈落到地上。滾龍哭喪著臉走過去，在球落地的那個點蹲了下去，雙手抱頭。倆姓王的就坐在邊上看好戲。
這種懲罰也不是直接把球往人的身上扔，也是先扔到籃板上，球反射回來去打人。這也要看扔球的人的手準。
我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給他砸了一個絕佳的位置。扔出18下，打中了他17下，打得他慘叫不已。最後一下也是我起了憐憫之心，稍稍扔得歪了一些，他才逃過一劫。
事後，我得意地對王顏茜說起對滾龍的手下留情，王顏茜差點一口水噴到手機上。
“老肖，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硬生生地砸了他17下啊！滾龍現在已經是籃球界的笑話，你呢，恭喜你，成名了！把滾龍砸趴下的江湖女漢子！”
☆、重燃
這天晚上，我留在了寢室，無聊地看著青春言情劇。突然手機短信鈴聲響了，拿起一看，是他！他回來了？
“怎麽沒來上晚自習？”
我拿著手機的手有些微微發顫，不知道該怎麽回他，可又情不自禁地打下了兩個字：來了。
我剛要拿書出門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老地方見。”
老地方？晚自習老地方不就是那間教室嗎？用得著特意說明？難道是……
我放下書，收拾了下心情，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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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晚自習
如果說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必然，那麽以後呢，就是故意了。
我與王顏茜心照不宣地依然選擇了那間教室，在上次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其實我並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心裏有些擔憂，萬一他想一個人一間教室，知道我們在這兒，恐怕會另找教室了吧。如果我們這樣臉皮厚地跟過去，那意圖再明顯不過，傻子都不會相信那只是“偶遇”。
我心裏忐忑不安，一直在期盼著他的出現，根本沒心思看書。入秋後的夜晚漸漸地湧入一絲涼意，坐在空曠的教室裏，只能聽見王顏茜手機短信的聲音。
“餵，我說，短信不要錢啊？有啥甜言蜜語的直接叫出來當面說不好嗎？”我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手機。
王顏茜馬上遮擋起來，戳了戳她那幾個圈圈的眼鏡，不屑道：“你知道什麽？有些話當面說就沒味道了！中國漢字就是這麽美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去去去！”
“咱倆到這兒不是看書的嗎？快……看……書！”其實我說這句話時，心裏是多沒底氣啊。
“切！你連書都沒翻開，看什麽看？少裝模作樣了，林渺不來，恐怕你是沒心思看書吧，他來了，你更沒心思看了。”王顏茜撥弄了一下我的高數書，自言自語地說，“高數啊高數，這輩子你和老肖無緣了！”
“呸呸呸，烏鴉嘴！咒我期末掛科啊？”我使勁戳了一下她腦門。
“既然你這麽無聊，不如發個短信問問他怎麽還不來，省得你牽腸掛肚的！”
“發短信？我們又沒啥關系，會被誤會的啦！”
“怎麽沒關系？你不是暗戀他嗎？這就是關系啊！”
“萬一他就是知道我們在這兒，所以才不來的，這個短信發過去，不是很尷尬嗎？”
“呃……算了，食古不化！別怪我沒提醒你，照你這個速度，大學畢業能和他牽上手嗎？”王顏茜將頭一撇，繼續發她的短信了。
我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將手機摸了出來，開始編輯短信。
“餵，你怎麽還不來上自習？等著你講題呢！”不行，拉低我智商。
“你今天不上自習了嗎？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不行，太暧昧了。
“你是不是還沒找到安靜的教室，老地方，就兩人。”不行不行！就兩人會出事！
就在我心煩意亂地拿著手機一陣亂戳，不停地編輯，不停地刪除時，門口匆匆走進一個身影。他真的來了！
我迅速收好手機，幸好沒有發出去，不然就糗大了。
“你們來得真早！”這次林渺竟然主動和我們打了招呼。
“沒有啊，我們也是剛到一會兒，正好有題不會做，你能別坐那麽遠嗎？順便過來講講題唄？”
王顏茜收起手機竟然要林渺坐過來。
我一時僵住了，不知說什麽好，堆著滿臉的苦笑看著林渺，桌底下已掐了王顏茜無數爪了。
林渺也楞了一瞬，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走到我們前面的位置上坐下，轉過來，問：“什麽題？”
“嘿嘿，老肖，咱賺了，遇到免費家教！”
王顏茜厚臉皮地沖著林渺一陣傻笑，隨即翻開書，從裏面拿出一張紙，上面竟然有好幾道題。
這家夥是有備而來的！
“我也不一定會做，試試看吧！“林渺依然做起他的習慣動作，扶了扶眼鏡，認真地看起題來。
王顏茜輕描淡寫地插了一句：“這些題是我們平時看書時遇到的難題，不會做，就抄了下來，剛好你來了，我們可遇到救星了！”
我悄悄地把手伸到桌下，向她豎了大拇指。
林渺靦腆地笑了笑，繼續思考。
看來這些題是王顏茜“精挑細選”的，過了五分鐘後，林渺才拿出筆在草稿紙上演算起來。我知道，王顏茜是為了幫我拖延時間，故意找些難題來考他。王婆婆，我真是愛你一萬年！
一個晚自習，接近兩個小時，林渺都在給我們講那幾道超級難題。不是我故意裝不懂，是王顏茜找的這些題真的有難度，關鍵是沒考住林渺，這麽長時間都是花在講的功夫上。
“真是不好意思，耽擱你一個晚自習的時間，我們真是過意不去！”我一邊說著客氣的話，一邊在心裏直呼“爽！”
他仍是靦腆地笑了笑，拿起一直沒翻開的C語言，輕聲說：“沒關系，這些題很典型，我做了一遍不是也學習了嗎？”
“嗯，是啊，我們女生的思維趕不上你們男生嘛，就怕期末掛科，才要多做這些習題。”
王顏茜忙在一旁搭腔。
“其實導數和微積分很簡單的，只要掌握了規律，解題就很輕松。這樣吧，以後上晚自習，我給你們找一些題來練習，多做幾遍就好了！今天這些題雖然很典型，但期末考試應該不會考這麽難，別做這種題了，費腦子，花時間。”
啊！我聽到什麽了？他竟然主動提出給我們覆習？我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著，腦子裏一片空白。就在我傻站時，他已和王顏茜互道了再見，消失在教室門口了。
“餵！老肖！餵！”王顏茜使勁掐了我一下，我才感覺到一點疼痛。
我一邊揉著被王顏茜掐的胳膊，一邊回味著剛才林渺說話時溫暖的笑容，以及對以後每個晚自習的期待。
“王婆婆，我沒聽錯吧！”
我使勁地搖了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下來。
“走吧！你個花癡！明天晚上我就不陪你了，你就好好地和他共度良宵吧！”王顏茜拽著還在癡傻的我走出了教室。
一夜無眠，滿腦子都在盼著第二天快點來，什麽數羊，什麽聽mp3，都不管用……
我頂著熊貓眼鉆出被窩時，王顏茜嚇了一跳，驚恐地喊了一聲：“媽呀！昨晚你幹嘛去了？”
“我……睡不著……”我頓時看到了王顏茜額頭上的三根黑線。
“那你今天晚上別去了，瞧你這個樣子，肯定會被嫌棄的……”
王顏茜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生怕被寢室裏其他人聽見。
“好吧，現在我困了，別吵我啊，如果我睡過頭了記得叫我！”
在王顏茜一副嘲笑的眼神中，我又慢慢縮回了被窩。
終於挨到了晚上，王顏茜依言不陪同我上自習。我心裏有些忐忑，拉著她的衣角，扭捏地說：“王婆婆，今天再陪我一次好嗎？”
只見王顏茜打了一個冷噤，兩手直搓著雙臂：“別別別，當了兩天的燈泡了，我還是自覺些，我約了王晨，不和你說了，拜拜！”說完，逃命似的跑掉了。
一路輕飄飄地溜到了教室，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到了。
“嗨，今天怎麽這麽早？”
我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其實心裏緊張的要死。
“吃了飯，沒什麽事就早點來。”
他只是微微擡了一下頭，見只有我一人，也不奇怪，伸手指了指他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去坐下。
我哆哆嗦嗦地坐下後，他從桌底下拿出一個本子，上面有幾道高數題，輕聲細語道：“按我昨天給你講的方法先做，不會了再來問我，我先看會兒C語言。”
“嗯，好的。”我接過本子，拿出筆，開始一本正經地做起題來，既然他那麽用心地給我覆習，我也不能辜負她的一片心意，還是專心點好了。我默默地深呼吸一口，靜下心來專心做題，其實這些題我都會，只是不願破壞掉這美好的時光。
我們就這樣坐著，他看他的書，我做我的題。當我做完最後一題時，他也轉頭過來。
“不錯嘛，正著的會了，倒著的呢？算一遍試試。”
他儼然一副老師的口吻，關鍵是我鬼使神差的遵命了。
我又提起筆開始刷刷地寫，這一次得摳摳腦袋了，他見我這副模樣，淡然一笑，拿過我手中的筆，指著我之前做的題給我講起來，公式如何運用，如何進行推導……為了不辜負他的良苦用心，我只能認真地聽著。
不知不覺中，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其實你不是不會，只是練習少了，明天繼續。”
走前，他就丟下這麽句話，聽得我心花怒放，但還得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表示感謝。
就這樣，每天晚自習都和他在教室裏見面，我們幾乎不談其他，只談學習，不過這樣與他共處的方式我已經很滿意了，希望沒有周末，沒有假期，時時刻刻都是晚自習。偶爾他來遲了一會兒，我也開始給他發個短信問問要不要來，他也很有禮貌地回我，即使有事，他也不會不到。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兩個月，直到深秋的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小葉子的疏忽，漏掉了第八章，現在已補上，如果覺得情節跳躍的親們可以倒回去看~~~
☆、突如其來的吻
一個星期六的黃昏，涼風習習，我正準備拿著書一如既往地去上晚自習，還沒走到寢室門口，就收到一條短信：可以陪我走走嗎？我在校門口等你。
我心裏“咯噔”一下，是他發的，簡直不敢相信，他是不是發錯了？一時驚喜一時疑惑，有那麽一瞬間想回條短信問他是不是發錯了，可手中卻鬼使神差地將手機塞進兜裏，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書，心裏七上八下地出了寢室。
來到校門口，發現他正安靜地站在一棵梧桐樹下，專註地看著樹上的枯葉，深秋時分，偶爾從樹上飄落下一兩片梧桐葉，似乎也不能打擾他的安靜。
我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會要我陪他散步。說我們是朋友吧，可交情並不深啊，還沒到紅顏知己的地步，我也從沒在他眼神中讀出對我有什麽意思。今天這樣突如其來的邀約，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我強自鎮定住煩亂的心緒，悄悄走到他身後，輕輕咳了一聲。
他回過頭來看見是我，只是微微一笑：“我們去濱河路上走走吧！”
他的語氣完全不是要征求我的意見，也不是命令，而是很自然的說起，我也是會很自然地接受。他說完後，就一個人走在前邊，我很好奇地跟在後邊。
繞過學校的外墻終於來到了A市古護城河河邊的濱河路。這時天色已完全黑盡，兩岸的高樓大廈閃爍的霓虹映襯在河水上星星點點。
一路無語，仍是一前一後的走著，我不知道找什麽話題來打破這樣的沈默，心中卻又害怕打破這樣的沈默，總覺得能走一直走下去就好了，哪怕一句話也不說，他就在我眼前，我能這樣默默地看著他就滿足了。
“誒？你怎麽總是繞到我左邊走？”直到走了十多分鐘，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猶豫了一下，但仍不想瞞他，決定說出來：“我的左耳聽不見，怕聽不到你說話，所以習慣了與人同行時走左邊。”
他先是一楞，繼而問：“哦？這是怎麽回事？”
本來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個秘密，只要別人不發現，我也沒有對人講起過。只是他今天問起，眼神沒有同情，沒有歧視，只是像關心一個朋友的病情那樣，沒有給我任何不自在。
“是去年的事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也就是在這個季節，一天上課時，突然暈倒了，醒來後左耳就一直耳鳴，聽不見了，現在還影響了右耳的聽力。我想，可能過不了幾年，我的雙耳都會失聰的吧！”我已經將這個事看淡，說起來語氣出奇得平靜。
“到醫院去檢查過了嗎？不知道是什麽引發的？”
他的腳步漸漸放慢，與我並肩同行。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那些有名的醫院都去檢查過了，根本查不出原因，醫生說或許是神經性耳鳴，也或許是藥物中毒引發的。發病那會兒正是高三，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一直沒有去醫院檢查，等到高考結束後去時，醫生說已經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期，現在是無藥可治了。”
他聽了後，眼神中有些遺憾，輕輕說道：“別洩氣，現在的醫學越來越發達了，或許以後會有辦法治療的！”
“沒關系，雖然一開始我有些不能接受，但現在已經習慣了，沒事的。”我沖他笑了笑。
就這樣，我們以我的秘密打開了話題，開始天南地北地聊著，但我一直不敢問他為什麽要我陪他走走。
他很博學，什麽知識都有涉獵，平時話很少的他今天也開始侃侃而談起來。我心中一時好奇，難道他已經走出了失戀的陰霾？
每當我們聊到一些好笑的事，他都會微笑，總讓我看得心裏小鹿亂撞，有好幾次我都想借機告訴他我喜歡他，可話總是梗在嘴邊，無法說出口。
我們繞著校園外的護城河走了兩圈，他顯得有些累了，然而我還精神奕奕。這時他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向我征求意見：“起風了，我們這麽走下去也沒有盡頭，不如去找一個房間再慢慢聊，好不好？”
我不明白他說的“房間”是什麽，滿臉疑惑地問：“房間？”
“嗯，就是賓館。”
我一聽“賓館”，心裏吃了一驚，不敢回答他的話。
他見我臉色有變，安慰道：“不要想歪了，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沒什麽的。”
我真的拒絕不了他的笑容，默默地點了點頭，但心中仍是十分的忐忑。
我們繞著學校周圍的街道走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間空房，或許是星期六的緣故。他也不以為意，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我心裏卻放下一塊大石頭。
“這樣吧，我們到校園裏走走。”說完，他並沒有獨自走在前，而仍是與我並肩而行。
我想，在校園裏走走聊聊，他可能就回寢室了，就答應了他的提議。
夜晚的校園十分寂靜，只是偶爾碰見在花園中竊竊私語的情侶。我有些難為情地跟在他身後，只要看到那些親熱的情侶，就將臉偏向一邊，不敢看他。可他卻當沒看見，繼續走著。
在校園裏走了一圈，最後終於在教學樓的背後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那是一座鐵質的樓梯，平時很少有人來。
他上前坐下後，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坐到他身邊去。
我想都沒想就徑直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等著他說話。
“剛才我是騙你的話，你以後還會不會理我？”坐下後他就一直盯著我看。
“你騙我什麽了？”我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事。
“沒什麽，你太單純了。”他微微一笑，並不打算告訴我，仍是盯著我看。
聽到這句話，我心裏不知哪來的勇氣，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傻瓜，我怎麽會不知道？”說著，他伸手替我捋了捋及腰的長發。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耳朵，我感受到他的手有些涼。
我心裏驚喜萬分，就在不知道怎麽接下文時，他突然將手繞上了我的脖子，輕輕一鉤，我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我還沒在驚慌失措中回過神來時，那滾燙的雙唇已經牢牢地封住了我的嘴。
“轟”我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將牙齒緊緊咬住，不讓他繼續進入，而雙手則是軟弱無力地抵著他的胸膛。
柔軟的舌尖幾次強行地進攻沒能如願，這時他伸出另一只手托住我的下顎稍稍一用勁，完全的毫無防備，就這樣長驅直入。
我幾乎被嚇得僵住了，任由他肆意地侵犯。狂風驟雨般的吻讓我無所適從。突然，他托住我下顎的手慢慢地垂下，悄悄地探進了我的裏衣。動作是那樣的快，就在我試圖阻止他時，他已經將我的內衣扣解開。
我驚嚇不已，雙手用力地推了推，卻無濟於事。
吻仍然沒有停下來，而手已快侵犯到了胸前。我又羞又惱，猛地一使勁，終於將他推開，迅速站了起來退到墻邊。可這時的我竟找不出任何語言來責備他。
他見自己的行為嚇到了我，也跟著站了起來，有些自責地說：“對不起，剛才我……再陪我說會兒話，好嗎？”
我聽他語氣中有些淒涼，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拉著我的手在他身邊坐下，他感受到我此時在渾身顫抖，便輕輕地攬過我的肩，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握住我微顫的雙手。
忽然他側頭過來在我額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輕聲地問我：“還在害怕嗎？”
“嗯。”我微微地點點頭。
“是初吻嗎？”
黑暗中他看不到我已羞紅的臉，我只是更加輕微地點點頭。
“對不起，嚇到你了。”他摟著我肩的手緊了緊。
這樣一個毫無征兆的夜晚，驚喜，害怕占據了我的心，但我並不知道他對我是怎樣的一種感情。終於，我鼓起勇氣問道：“你……你喜歡我嗎？”
他將手收回輕輕地撫著我的臉頰，嘴唇靠近我的右耳，輕輕地說：“傻瓜，如果不喜歡你，剛才就不會親你了。”
我心中一股熱潮湧動，此刻竟說不出話來，側臉看著，覺得他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讓我癡迷。
“你看什麽呢？”他笑著說。
我仍是不說話，只是笑容已經出賣了我。
“我可以親你嗎？”這一次他竟沒有霸道地強行進攻，而是用期盼的眼神征求我的意見。
我完全不敢回答他，更不看他，死死地閉上了雙眼。漸漸地，他的鼻息越來越清晰，柔薄的雙唇如春風細雨般吻了上來。
雖然還有些緊張，可欲望被他撩起，只想著與他享受此刻。
過了很久，他見我呼吸有些急促了，才慢慢離開了我的雙唇。我有些害羞地鉆進了他的懷中，問道：“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你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說著，他埋下頭，在我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浪漫的時光讓我無盡享受，眼神開始迷亂，臉與耳根已燒得滾燙。他見我不再抗拒，又一次吻了下來，就在我享受這意外的浪漫時，他的手又一次探進了我的裏衣，本能的反應使我使勁地推開了他。
微弱的路燈下，發現他的眼神有些憂傷，不禁問道：“你怎麽了？”
他見我不怒反而擔心他，雙手扶額，嘆了一聲：“你太單純了，以後會吃虧的！”
我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麽一再地說我單純，仍然不解地追問：“林渺，你到底怎麽了？”
我伸手去牽他，誰知他一把將我甩開：“你是個好女孩，我不想傷害你！你快回寢室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到底怎麽了？”他現在的反常讓我更加不明白。
“別問那麽多，快走！”說著，一把將我推開。
一個趔趄踏下樓梯，差點摔倒，他下意識地想伸手來拉我，卻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你……”我又急又氣，已帶著哭腔，見他已不再理我，一轉身，哭著往校門方向跑去。
☆、冷卻
從教學樓跑到校門，好像跑了幾千裏那麽長。我大腦裏一片空白，剛才那一幕幕不停地在腦海裏閃現，卻又什麽都抓不住。有時停下腳步，想倒回去看看他，可心中仍然在害怕，到底怕什麽，自己都不知道。
一路失魂落魄地上了七樓，走到轉角處窗臺前，趕緊擦幹了臉上的淚痕，收拾好心情，這才走回寢室。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當我打開寢室門，裏面五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我。我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不關寢室門，也不斷電，她們每到周末都是玩通宵。我趕緊低著頭，坐到床邊，盡量不讓他們發現我的異樣。
“老肖，你怎麽了？眼睛紅紅的，你哭過？”賀菁菁的眼睛確實賊毒，一眼就發現了。
“嗯……沒什麽，我去洗漱，先睡了！”我沒有擡頭看她，躲躲閃閃地從她身後走過，準備到洗漱臺前將自己收拾一下躲到床上。
大家聽到賀菁菁這麽問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事，王顏茜一把拉住我：“老肖，今天上晚自習怎麽這麽晚？你真的哭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淩雨露瞧見我放在桌上的書，驚訝地說：“老肖書都沒拿，上什麽晚自習啊！”
我被三個人拽回床邊，這是要審問的節奏。
夏雯心放下手機，踢過凳子擋在我面前，生怕我又跑了。
“你出去是見林渺去了？”王顏茜試探地問。
我點點頭，但不想說話。
“他欺負你了？”賀菁菁接過王顏茜的話頭繼續追問。
聽到這句，我把頭埋得更低了，既沒搖頭，也沒點頭，他們看得一頭霧水。
“難道是你向他表白，他拒絕了你？”淩雨潞也插了一句。
我還是搖搖頭，此刻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起我們之間的事。
賀菁菁一副抓狂的模樣，著急地說：“老肖，你這是要把我們幾個逼瘋啊！難不成那個林渺把你給毒啞了？”
“沒有，我們只是在河邊散步，後來去學校走了走。”我想我再不說話，她們指不定會冒出些什麽千奇百怪的想法。
“啊？這是好事啊！那你哭什麽？”王顏茜高興極了，似乎認為我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你向他表白了？”
“嗯。”
“他拒絕你了？”
“沒有。”
“老肖，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這樣問著很累的！”賀菁菁終於受不了我這青蛙的節奏。
“他……他吻我了……”我只知道自己的聲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可是八卦就是八卦，再小的聲音也會有人聽到。
“哦嗬！”寢室裏一片歡呼聲。
“這不是挺好的嘛，幹嘛還哭？老肖，這是你的初吻吧？”
我點點頭，還是用蚊子般的聲音說：“嗯，可我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
“這是怎麽回事？老肖，你說來聽聽，我們幾個給你分析分析。”賀菁菁擺出一副情場高手的樣子。
我想了想，與其以後被他們套出來，還不如現在就說出來，省了很多麻煩事。下定決心後，我就將今晚發生的事揀了重要的說了出來，當然隱去自己難以啟齒的事。
“什麽？他想帶你去開房？”賀菁菁還沒聽我說完，就開始一驚一乍地叫開了。
“不是，他只是說找個房間聊聊天，你們別想歪了！”
“我的媽呀！老肖，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不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賀菁菁戳了戳眼鏡，一本正經地說。
“不會吧？”嘴上說這不會，心裏卻有些猶疑。
“老肖，你太單純了，把男人想象得太好了，多虧了今天是星期六，不然你今晚可就危險了……”就算賀菁菁是口無遮攔的人，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下意識地抓緊了領口，身子往床裏邊縮了下。
“老肖，既然他知道你喜歡他，又吻了你，那你們的關系？”王顏茜皺著眉頭。
“他什麽也沒說，只是說喜歡我，後來他又叫我走，說不想傷害我，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系。“
“要不要明天我叫人問問？”淩雨露在一旁問。
淩雨潞的男朋友也是二班的，但我們和他不太熟。
“不要不要，我覺得他好像有心事，過幾天再看看吧！”我急忙打消淩雨潞的念頭，生怕自己會碰釘子。
“好吧，老肖，這種事情我們也不能幫你，不過我可以提醒你，林渺在這方面的手段這麽嫻熟，我敢肯定你不是他第一個親吻的人。”賀菁菁一轉往常神經質的風格，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我知道，他曾經談過戀愛，不過現在已經分手了。”
“既然已經分手了，為什麽今天對你這麽親密了，怎麽不提出做你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他只是一個勁地說我太單純，我不知道這單純指的是什麽？”我自認為經常都在寢室裏和他們聊那些話題，這就說明我並不單純啊！
賀菁菁和淩雨潞不禁啞然失笑。
“哈！老肖，他說的沒錯啊，你真的太天真，太單純了！算了，你以後就會明白的。我也希望這只是我的猜測，你也別太緊張了，如果像你所說他是喜歡你的，我想他還會約你出去，你好好把握機會吧！”賀菁菁一邊說，一邊開始整理電腦桌上的零食垃圾，“不過，以後他再提出要找個房間聊天的要求，你一定要拒絕，相信我，老肖！”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和林渺一樣的想法。
這一夜失眠，腦海裏始終想著那些畫面，想著他對我說的話，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去接受和處理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林渺，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迷竟能這麽吸引我？
一連幾天去上晚自習，都不見他的蹤影，白天也不見他來上課，發短信也不回。每次按了數字，卻又按下了掛斷鍵，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問他。有時暗暗罵自己已經淪陷到沒有自尊的地步了。我也沒心思看書聽課，只能看著手機發呆，一遍又一遍地編輯短信，刪除短信。
“老肖，你這幾天都瘦了，何必這樣呢？幹脆直接去找他問個清楚！”這幾天沒胃口吃東西，只是拿著湯勺一匙一匙地攪著，王顏茜見了也忍不住勸我。
我不想說話，只是輕輕地搖搖頭。
找他？那我最後一點自尊都沒有了。但心裏那份煎熬折磨得我如同進入寒冬臘月，有時真有那樣的沖動，跑到他寢室樓下去等他，找他問個清楚，可自己卻始終邁不開那條腿。
“那我去找王晨幫你問？”
我還是搖搖頭，這麽私密的事，怎麽好假口與他人？
“哎！”王顏茜見我一臉頹廢的樣子，也不再說話了。
這一天，王顏茜終於忍不住借口約了王晨打籃球把我拽了出去。我當然知道她，她哪兒會打籃球？籃球打她還差不多。算了，就當是鍛煉身體吧。
去了籃球場，才發現不止王晨一人，還有他的哥們兒謝小勇，外號“滾龍”，真不知道這外號是怎麽來的。而更重要的是，滾龍就和林渺一間寢室，所以，王顏茜約他們出來的目的不言而喻。
玩了一會兒基本的投籃，就開始覺得無聊。倆男生和一個女生打球也不可能鬥牛，我們就玩定點投籃，誰先拿到21分，誰就贏，輸的人要被砸籃板。
滾龍個子挺高，動作漂亮標準，就是不進球。我和王晨都快18分了，他還是沒進。
王晨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捧腹道：“平時在賽場上稱王稱霸的滾龍，今天遇到對手了！”
王顏茜在一旁補刀：“滾龍，你再不進球，今天要被老肖砸21個籃板哦！”
滾龍一臉的沮喪，跑到籃球架下左右仔細地看，確認籃球架沒被動過手腳，才倒了回來，失望地說：“今天真是奇怪，一個球都不進！”
王晨大笑：“滾龍，今天你有失水準哦，是不是平時和林渺打球打多了，水平下降了？”
聽到王晨突然提起林渺，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倆姓王的，終於把話題提上了日程。
只聽滾龍“呸”了一聲：“別提那個林渺了，這幾天不聲不響地回家去了。每次約你出來打籃球，你總是找借口推，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哼！見色忘義！”
回家？他回家去幹嘛？以前與林渺言談中，知道他也是B市人，回家很方便。可為什麽在學期的中途回家？真是奇怪。
我的思緒已飛到雲天外，冷不丁一回神，才發現滾龍已經得了3分。
王顏茜補刀技能再次重現：“滾龍，恭喜啊，終於得了3分，現在只挨18下了。”
呃……這難道是情場失意，球場得意嗎？
我走到罰球線，用力將籃球扔到籃板上，球反彈落到地上。滾龍哭喪著臉走過去，在球落地的那個點蹲了下去，雙手抱頭。倆姓王的就坐在邊上看好戲。
這種懲罰也不是直接把球往人的身上扔，也是先扔到籃板上，球反射回來去打人。這也要看扔球的人的手準。
我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給他砸了一個絕佳的位置。扔出18下，打中了他17下，打得他慘叫不已。最後一下也是我起了憐憫之心，稍稍扔得歪了一些，他才逃過一劫。
事後，我得意地對王顏茜說起對滾龍的手下留情，王顏茜差點一口水噴到手機上。
“老肖，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硬生生地砸了他17下啊！滾龍現在已經是籃球界的笑話，你呢，恭喜你，成名了！把滾龍砸趴下的江湖女漢子！”
☆、重燃
這天晚上，我留在了寢室，無聊地看著青春言情劇。突然手機短信鈴聲響了，拿起一看，是他！他回來了？
“怎麽沒來上晚自習？”
我拿著手機的手有些微微發顫，不知道該怎麽回他，可又情不自禁地打下了兩個字：來了。
我剛要拿書出門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老地方見。”
老地方？晚自習老地方不就是那間教室嗎？用得著特意說明？難道是……
我放下書，收拾了下心情，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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