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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我就壓的腿幾乎要斷掉了,走路的時候都是飄的。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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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所以蘇啟白跟他簡直就是相談甚歡。

就算蘇啟白談到要當爸爸了這個話題,蘇辰都能說出關於如何胎教的方法,還說:“我見過一個做彩超的孕婦,好像七八個月大了吧,因為寶寶一直用手捂著臉影響檢查,孕婦媽媽就說把手放下來,這個寶寶就立即把手放下來了,連醫生都說十分驚奇。”

聽了這話,我抽了抽嘴角:“蘇辰大人,您神通廣大啊。”

蘇辰抿唇,雙臂撐在椅背上:“是啊,要不然怎麽擒得住你呢。”

我:“呵呵。”

一般聚餐完了之後,必備節目就是去唱k。

因為只有我們四個人,所以就要了一個小包,裏面有兩個麥,一張長沙發和一個點歌臺沙發。

我唱歌實在是不行,高音高不上去低音低不下來,所以我一進包廂就先搶了點歌臺坐下:“誰想唱什麽給我報,我幫你們點。”

蘇啟白直接把我從沙發上拽起來:“我自己點我自己唱。”

我就和李瑤靠在一塊兒坐著。

蘇啟白點的都是飆高音的歌,聲嘶力竭的也要唱完,我聽的直皺眉,但是看身邊的李瑤,一臉幸福滿滿的樣子,看來還真是情人眼裏出煙花。

蘇啟白唱完了之後特別有慷慨地問蘇辰要點一首什麽歌。

蘇辰說:“喜歡你。”

蘇啟白一楞:“黃家駒的?”

蘇辰點頭。

章節目錄 110 丫頭 滿鉆加更

不可否認,蘇辰的聲音比黃家駒的聲音更有彈性,但是我總覺得沒有黃家駒的那種感覺,讓人一聽就觸電的感覺。

也許是我現在還沒有感受到吧,在一年後,我再次聽到這首歌,心境和現在,就又完全不同了。

等到十點多了,從ktv裏出來,李瑤才說:“這幾個月不能來唱歌了。”

蘇啟白嚇了一跳:“怎麽了?”

李瑤摸了摸肚子:“剛才唱的太嗨了,小家夥一直撲騰撲騰踢我肚子。”

蘇啟白驚訝:“你剛才怎麽不說啊?得了,這一個星期的胎教都完了。”

我打趣:“什麽時候辦事兒呢?肚子眼看著就大了。”

蘇啟白說:“正定日子,最遲月底。”

我算了一下時間:“最好快點,可別等我開學了,我可不會專程回來參加你倆婚禮了。”

“到時候你要給我當伴娘。”

李瑤笑笑,笑的特別靦腆。

其實這一次見了李瑤,我都有一種不認識李瑤了的感覺,難道真的是要為人妻為人母了?

我問蘇啟白:“李瑤心裏沒藏著什麽事兒吧?”

蘇啟白問:“為什麽這麽說?”

我就把我的感覺告訴蘇啟白,然後蘇啟白回答我:“沒什麽,是責任。”

這一刻,我突然感覺從小跟我交心,跟我一塊玩泥巴跳泥塘的發小蘇啟白,和他之間有了距離。

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妻子,有了自己的老婆。

而我,依舊是一個人。

這不是一種獨自一人的孤單,而是好像別人都湊成了對兒,只有你一個人落單了的孤單。

所以,在這樣一個夜裏,夏夜的涼風拂過,頭頂月光稀疏,柔和的燈光我看著蘇啟白扶著李瑤的身影遠去,他擡手拂了一下她的發,我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沒有來由的。

蘇辰叫了一輛出租車,我直接坐上去,正想跟他說再見,他也在後面擠了上來,上來就對司機師傅說:“師傅,去北兵營。”

我:“……”

我大腦空白了一秒鐘,問蘇辰:“你在北兵營住?師傅,那你先送我吧,我家在xx小區,就起步價就到了,等把我送到了再送他。”

蘇辰直接就把一張一百的塞給司機了:“師傅這錢先給你,一會兒多退少補,先去北兵營,我有急事兒。”

這時候我才回過神,怒視著蘇辰:“幾點了你知不知道?我爸媽急瘋了找我怎麽辦。”

蘇辰說:“這你放心,我讓七百給你爸媽打過電話了,說在李瑤家裏住。”

“我、我……”

我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什麽叫做詞不達意,什麽叫做氣的瞠目結舌,這一次可算是體會到了。

我拿起手機:“你這是拐賣!我打110報警!”

蘇辰又笑了,臉頰上兩個酒窩讓人看了感覺特別乖:“你打吧,我就是110。”

我:“……”

“停車!開車門!我要下車!”

我劇烈地拍車門,大喊大叫,甚至急的眼淚都掉出來了,我真是怕了。

同樣的一個深夜,身邊同樣是一個只見過幾面的男人。

前面的司機師傅有點發怵了,已經踩了剎車,我直接就開了車門,因為往外沖的急了,一下子跪在地上,膝蓋針紮似的疼了一下。

這正值夏天,我穿的是短褲,這一下摔的不輕。

蘇辰趕忙從身後把我抱起來:“磕著哪兒了?”

我膝蓋上全都是灰,但是已經殷血了。

蘇辰十分無奈地看著我,從背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用水流幫我沖了沖,然後擡頭看著我,用那種能把我溺斃了的眼神:“桑桑,別鬧了行不行?”

我一把推開蘇辰:“蘇辰你這個混蛋,是誰分不清主次啊,我要回家!”

蘇辰按住我的肩膀,突然俯身摟住了我:“桑桑,還有一個多小時,我生日,我就是想讓你陪我過一個生日。”

我奇跡般的就不掙紮了。

很久很久以後,我細數阿辰曾經讓我心疼過的瞬間,我找到了第一次,就是現在。

這一刻,我感到蘇辰和我有共通的地方,我們都佯裝不在意自己的生日,但是又十分渴望能有一個人陪自己過生日。

…………

這一天是八月十號,蘇辰的生日是八月十一號,明天。

在路上,蘇辰對我說,他媽媽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在產房裏躺了一天,一直到了淩晨的時候,蘇辰才終於出生。

我問:“為什麽不剖腹?”

蘇辰說:“生我哥的時候就是剖腹產,導致我哥現在有點傻,所以我媽堅決生我的時候要順產。”

我抽了抽嘴角:“這是什麽邏輯。”

蘇辰說:“真的是這樣啊,我就是覺得我比我哥聰明多了。”

我就不說話了,上一次在搶婚現場,我已經見識過那個奇葩婆婆了,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了,哦,原來這就是一家人。

出租車貌似開了有一個多小時,我都覺得路兩邊越來越荒涼了,好像快到飛機場了。

我突然後悔了。

為什麽要在這樣一個黑漆抹黑的夜晚,跟一個特別討厭的男人,去什麽勞什子的北兵營。

我忽然想起以前,有一次唐玉玨也是在深夜的時候,開車拉著我去了一趟荒地,在荒地上教會了我抽煙。

我就問蘇辰:“你有煙麽?”

蘇辰楞了一下,突然嘴角挑起一抹笑:“桑桑,你會抽煙?”

我點了點頭:“一個朋友教的。”

蘇辰的口袋裏果真放著一盒煙,抖落出來一根別在耳後,又抽出一支來遞給我。

蘇辰的手指很好看,用佳茵的話來說,就是彈鋼琴的好材料,修長細膩,去做手模都綽綽有餘了。

我接過蘇辰手裏的煙,叼在唇邊:“打火機。”

蘇辰盯著我看了三秒鐘,說話的時候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沒有。”

我轉身就去問前面的司機師傅:“師傅,你有打火機麽?”

一般出租車司機車上都會備上煙,這個出租車司機也不例外。

出租車司機十分慷慨地把一個塑料打火機扔給我:“送你了小姑娘。”

只不過因為角度的偏差,蘇辰接住了打火機,倒是先給自己點上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把煙蒂夾在指間,向我勾了勾手,我知道這是蘇辰想要給我點煙,就叼著煙湊過去。

後來,我在樹上看到過一種說法,其實,任由別人幫你點煙,這是一種心底裏的信任。

回想起來確實是,這輩子,也只有蘇辰一個人幫我點過煙。

但是,也是最後一次了。

等我湊近了,蘇辰一勾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直接吻上了我的唇,將口中一大口濃濃的煙氣渡進了我的口中,我根本就沒有調整呼吸,就被蘇辰嘴裏的煙氣猛的嗆了一下。

但是蘇辰卻幫我順了順氣,冷聲問我:“滋味怎麽樣?”

我幾乎被嗆出了眼淚,擡頭看了看蘇辰,眼睛裏殊無笑意,冷的像是裹了一層寒冰。

蘇辰掰著我的下巴:“桑桑,我不喜歡你抽煙,真的。”

蘇辰這種眼神真的是嚇到我了,我忙不疊地點頭。

等蘇辰放開了我,他自己倒是打開窗,繼續已經抽了一半的煙。

我:“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蘇辰沒有回頭,朝窗外吐出一大口煙氣:“跟你在一起我壓力大,這是有氧減壓。”

我真的不知道蘇辰過生日,為什麽要選在這個荒郊野外的兵營,而且在現在的這個時間點,真的是可以稱得上是半夜三更了。

今天因為要去和高有車赴約,我媽不讓我丟人,所以我還特意穿了高跟鞋和裙子,現在解安全帶開車門下車,高跟鞋一落地就差點被石頭子兒硌的崴了腳。

我看著面前雜草叢生的光禿禿土地,那邊廢棄的廠礦熏黑了的擎天煙囪,地上都是石頭子。

蘇辰直接跟我擦肩走過,拿著自己的手機在前面照明:“跟上。”

我在後面,每走一步都要仔細看清楚了再下腳,然後平穩落地之後再擡腳,再加上這樣的夜色實在是嫵媚:“從來沒覺得穿高跟鞋這麽慫過……啊……”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腳下的灰敗的土地就和頭頂黑色的天空調轉了一個圈,重力失衡讓我我反射性地勾住了蘇辰的脖子。

蘇辰打橫抱著我大步往前走。

我在他耳邊驚叫:“裙子!走光了!”

不過我說完就發覺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多餘,就算是走光了,方圓幾裏地以內都沒有一個人影。

蘇辰把手機塞給我:“你照著路。”

今晚沒有月亮,所以,一路上很黑。

手機的亮光在前方投下一個小小的光斑,遠遠地我已經看見兵營了。

這是我第一次被人這樣公主抱,不知道是不是蘇辰有力的臂膀,我感覺很踏實,就算周圍是荒野。

一直到一大片平整的空地上,蘇辰才把我放下來。

我楞了楞,在後面看著蘇辰的背影,在黝黑的夜色裏,濃成一抹剪影。

蘇辰轉過身來問我:“丫頭,還不跟上?”

這一刻,我聽蘇辰叫我丫頭,覺得特別親切。

曾經有一次,在寢室裏,雪兒突發奇想地問過,最希望將來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叫你什麽?

佳茵說:“佳茵啊。”

溫溫說:“我不會有老公。”

我說:“我不知道。”

那是我確實是不知道,很多親近的人都叫我桑桑,我以為桑桑就是我最喜歡的稱呼了。

但是這一次,我聽見蘇辰叫我丫頭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喜歡這個稱呼。

聽起來,很暖。

章節目錄 111 滾、遠、點!

兵營這個時候十分靜寂,幾乎已經全都熄燈了。

我真不知道蘇辰為什麽要半夜三更來這裏,到了門衛處,蘇辰叫了一聲:“老張哥!”

從窗口探出來一個人:“誰半夜三更……辰子?!”

蘇辰笑了笑:“趕緊開門。”

這兩個人明顯是認識的,從他們的對話我就能聽得出來。但是我也沒有多插話,就默然地站在蘇辰後面,漫不經心踢著腳下的石子。

老張哥捶了蘇辰的肩膀一拳:“大半夜的拉著這是誰家閨女?”

蘇辰瞇了瞇眼睛:“我家閨女啊。”

我:“……”

老張哥說:“哎喲,真是沒看出來啊。”

蘇辰一笑:“那是,怎麽能讓你看出來了。”

我:“……”

然後我就跟著蘇辰進去了,老張哥還掰給了我一個香蕉:“拿著,閨女,要是辰子敢欺負你你就拿香蕉捅了他。”

我笑了笑:“大叔,您真幽默。”

老張哥:“……我是84年的。”

蘇辰告訴我,他在大三的時候進特種兵部隊呆過兩年,有一次演習就是和這個北兵營聯辦的,就混熟了。

其實我對進部隊當過兵的總是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感覺,一是覺得他們身上的痞氣太重,二又覺得士兵軍官都是特別光榮,讓人仰望。

蘇辰更是這樣,有時候眼睛瞇起來,嘴角掛著特別痞氣的笑,有時候又微微一笑,臉頰上露出兩個特別的酒窩,還有時候又冷著臉一句話都不說,看你一眼就能把你凍死。

我問蘇辰:“為什麽要去當兵?”

蘇辰側首看了我一眼:“你沒有覺得我身體素質特別好麽?我天生就是特種兵的料子。”

我特別無語:“那你怎麽現在又退到地方了?”

“為了遇見你啊。”

聽了這句話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就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蘇辰,我告訴你,比你說的好聽的話我聽得多了,你知道聽的多了就怎麽樣了麽?就有免疫了。”

蘇辰就不走了,停住腳步,看我一個人笑。

我的笑聲在靜寂的夜裏特別突兀,曠野裏,好像有一只鳥在怪叫。

“桑桑,別笑了,你笑的真假。”

蘇辰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的蒼穹飄過來的,空洞虛空飄渺。我笑著笑著就冷了,看著蘇辰看我的眼神,這一刻覺得很心酸。

不過蘇辰也再什麽都沒有說,帶著我往前走。

本來今天下午被我媽的更年期攪的心神不寧,相反,現在跟在蘇辰身後,在這樣的夜晚,荒郊野外,倒是出奇地平靜了下來。

蘇辰帶著我到了一個空曠的場地,等到近了,我才看得出,這是一個騎馬場。

蘇辰問我:“會騎馬麽?”

我搖了搖頭。

蘇辰穿著十分休閑的衣服,別說騎馬,就算是跟馬賽跑都沒有問題。

但是我穿著高跟鞋和裙子……

我笑了笑:“看來老天不讓我跟你騎馬了。”

蘇辰也笑了笑,從後背的背包裏掏出來一個紙袋,在我眼前晃了晃:“事在人為,你信麽?”

蘇辰手裏的紙袋裏,裝著一套女式的騎馬裝。

既然都已經來了,再矯情地說不穿不騎馬也就太作了,我就去更衣室裏換掉了早想要脫掉的高跟鞋和裙子,換上了騎馬裝。

蘇辰已經牽好了馬,在外面問我:“衣服合適不合適?”

我走出去,攤了攤手:“你看合適不合適?你怎麽知道我穿的尺碼的,問了七百了麽?”

蘇辰揚起一抹痞痞的笑,蹦出兩個字:“目測。”

我:“……”

蘇辰摸著下巴:“不過,腰那兒寬了半寸,看來你瘦了啊,我還是一個星期前訂的衣服。”

我豎了豎大拇指:“您乃神人。”

三更半夜的騎馬,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想到。

這個兵營的騎馬場很大,裏面還放了一些障礙物。

我實話實說告訴蘇辰我不會騎馬,要是指望著我能跟他比賽什麽的,那就別想了。

蘇辰就給我演示了一下,他翻身上馬的姿勢,真的好像是在拍電視劇專門經過美化了的,瀟灑帥氣。

他騎著馬繞著馬場跑了一圈,然後勒緊韁繩,從馬上跳下來:“你試試?”

看著蘇辰那種挑釁的眼神,我直接接過韁繩,一腳踩上馬鐙就要往馬上爬,姿勢不僅不算得上瀟灑,根本就是醜爆了。

而且這匹馬也明顯的不配合,要不是蘇辰按著馬的頭,勒著韁繩,我恐怕已經從馬上摔了下來。

等我跨過馬鞍坐上去的時候,覺得騎馬裝的褲子有點緊,突然,我聽見嗤啦一聲,我脊背就僵住了。

褲子被撐裂了。

蘇辰楞了一下隨即也明白了,臉上繃著笑:“好吧是我的錯,你這幾天又吃胖了。”

我第一次騎馬,哦,不是騎馬,是坐馬,就在馬背上呆了不到半分鐘,就被蘇辰直接抱下來了。

感覺真是糟透了。

就在這時候,操場上突然安靜了下來,詭異的安靜,也就兩秒鐘,嘈雜的人聲腳步聲和說話聲紛至沓來。

我嚇了一跳,那邊還有照相機哢嚓哢嚓的聲音。

“辰哥,這就你小女朋友啊!”

“大老遠的,來一回不容易。”

“老子拍了照了,過來過來,看剛才深情脈脈的那樣子……”

“嘖嘖,真不像是辰哥。”

我:“……”

我看見那邊有不少當兵的,有的只穿著一條睡褲,明顯是從被窩裏直接被撈起來了。

蘇辰黑著臉,把我拉到身後:“大半夜的來幹什麽?!”

其中一人說:“來給你捧場……”

“這是我的家事,都給我滾遠點兒!”

蘇辰把他的衣服解下來系在我腰上,摟著我就往前走,但是後面的腳步聲也跟隨而至,蘇辰停下來,也沒有回頭,一字一頓冷聲說:“滾、遠、點、兒!”

那一幫人才算是散了,臨走了還說:“辰哥,努力啊。”

蘇辰:“……”

我又換回了我自己的高跟鞋和裙子,跟蘇辰在跑馬場周圍走走,蘇辰說了一些他在特種兵部隊訓練時候的苦和樂:“……後來我就是在這個兵營裏遇上了凱哥,他幫我調到b市的,才能遇見你。”

我直接忽略最後一句話,問蘇辰:“你特別懷念部隊的生活麽?”

蘇辰搖頭:“不懷念。”

我說:“不會吧,聽你語氣挺懷念的吧。”

蘇辰反問我:“你開學就就要大三了,那你懷念你大一大二的生活麽?”

我頓了頓,結巴了一下:“懷、懷念啊。”

“那不叫懷念,桑桑,”蘇辰說,“那叫後悔。”

我問:“那有什麽區別?”

蘇辰說:“如果讓你重新過一次,讓你把所有的遺憾都彌補,你還會懷念麽?”

我沈默了。

或許會。

更或許,不會存在有這麽多這麽清晰忘不掉的記憶。

恰在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回答蘇辰的時候,遠方教堂裏4020電子書的鐘聲敲響了,我彎起唇角,對蘇辰笑:“生日快樂,阿辰。”

我從衣兜裏拿出來一個紅包,這是剛才我聽說蘇辰生日之後,想也不能空手什麽都不送,從化妝包裏找了一張貼紙包成的紅包。

蘇辰挑了挑眉:“裏面是什麽?”

我用手指空抓出兩朵花的形狀:“moneymoney啊,兩張老人頭。”

我看蘇辰的臉色陰下來了,接著說:“其餘的都是一塊五塊錢的了,所以就放了兩張最大的,總不能給你放一張銀行卡進去吧。”

我把紅包塞給蘇辰,蘇辰卻沒有接紅包,反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這個時候,風拂過耳畔,蘇辰看著我的眼光特別深切。

他身後是跑馬場上方黝翰的夜空,暈黃的燈光在地面上散開一片。

蘇辰說:“桑桑,你到底在逃什麽呢?”

我沒說話,只覺得這一刻,蘇辰的目光太逼人,心跳不由得變快。

蘇辰的眼神灼灼:“給我一個機會靠近你,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能清楚的看到你的心,你也看看我的心,好麽?”

我掙脫了蘇辰的手:“你看天上的月亮多亮。”

蘇辰:“……”

這一夜的風,感覺沒有那麽燥熱。

我和蘇辰繞著這個騎馬場,轉了好幾圈。

一路走,一路想,一路說。

蘇辰問我:“你不想跟我說說你的故事麽?”

我果斷拒絕:“不想。”

蘇辰輕笑一聲:“那……去喝一杯?”

我看了蘇辰一眼,瞳孔被遠處的燈光一照,找出一抹亮金金的虹,我點了點頭:“反正今天就是陪你過生日,你說了算。”

這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多了,這麽偏遠的地方就算是攔出租車黑車都沒的攔,蘇辰就找老張哥借了一輛摩托車。

老張哥這次從窗戶裏探出來頭來,感覺比一個小時前更精神了,一雙眼睛賊亮賊亮,嘴裏叼著一支煙:“去兜風?帶上我唄。”

蘇辰打了一個響指:“ok,拿跟繩子拴著,我牽著你。”

老張哥一把把摩托車鑰匙砸了過來:“混小子快滾,泡妞都泡到部隊裏來了。”

蘇辰把頭盔給我戴在頭上,我剛想要躲,就被蘇辰一把按住了肩膀:“躲什麽啊?又不會壓亂你的發型。”

我特別無語:“你騎摩托你戴。”

蘇辰招呼我坐上去:“我怕壓亂我的發型。”

我:“……”

摩托車向前飛馳,路兩邊的燈柱沈默的掠過眼角,燈光好像是釘在眼底的一顆淚痣。

章節目錄 虞澤端:沒有愛過麽(一)

虞澤端:沒有過愛麽

故事回到虞澤端和桑桑還沒有認識之前。

盛世大廈第二十七樓,虞澤端處理完一沓文件,抽出一支筆來簽了字,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行人路上,來來往往的人。

他忽然覺得內心裏湧動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寂寞,特別寂寞,好像真的是那句話,高處不勝寒。

秘書又接進來內線,說:“夫人的體檢結果出來了,報告單已經傳真過來。”

虞澤端話都沒有說,直接按斷了電話,他走過去,拿到傳真單看了一眼,微微蹙了蹙眉,隨手扔進了粉碎機裏。

虞澤端之前,為了安撫黃靜雅的心,一直說希望有個孩子,如今,真的當有了一個孩子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意料之中那種欣喜的感覺。

虞澤端拿出手機,撥通了黃靜雅的電話:“註意休息……嗯,我在外地出差。”

幾句話,說的冠冕堂皇,掛斷電話,臉上波瀾不起。

和黃靜雅之前,早在結婚之初,就已經成了這種模式的生活。

其實,很多人都想錯了,虞澤端能坐在如今這個位置上,坐上盛世的總裁位置,絕對不是因為他的父母。

他和唐玉玨不是同一類人,唐玉玨本就出身豪門,雖然父母離婚了,他卻也算是正經的豪門七少。

但是他虞澤端不是這樣,他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他的成就,可以說百分之九十八,都來自於黃靜雅和她的父母。

來自於他娶了一個豪門。

不是說他沒有成就現在這一番成就的能力,而是那樣會多走十年,也許,他現在還是街道上,別人站在高樓大廈上俯瞰的螻蟻,就跟現在,他用一種完全冷漠,漠不關心的眼神,俯視下面,看著蕓蕓眾生奮力拼搏,想要走上他的這個位置一樣。

虞澤端和黃靜雅結婚已經八年了,八年,從剛開始的不喜歡,到妥協,到演戲,到現在成了一種厭惡。

但是這種厭惡,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

虞澤端和黃靜雅是高中的時候認識的,在重點高中,那時候虞澤端很高冷,對人從來都是愛理不理,卻因為長得帥,又拽,許多女生都特別喜歡他。

黃靜雅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虞澤端對誰都沒有興趣,尤其對黃靜雅那種大小姐脾氣,對人頤指氣使,居高臨下的態度感到厭惡。

那時候,流行一句話:寒門再難出貴子。但是虞澤端偏偏就不信邪,他的成績卓越,也被老師捧在手心裏當天之驕子。

他覺得,就算是寒門,也能處貴子。

他就是貴子,有朝一日,他一定會站在這座城市的最高點,得到最好的一切。

但是,從高考之前保送名額的內定,到高考發揮失常,他不僅沒有考上名校,分數線都沒有上一本線。

他有點灰心,他決定要覆讀,而就在那個時候,黃靜雅找到他,笑靨如花:“虞澤端,你覺得x大怎麽樣?”

虞澤端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還好。”

虞澤端這個時候只是嘴硬,x大是名校,在國內是一流的學校,黃靜雅就是考的這所大學。

然後黃靜雅挑了挑眉:“你喜歡什麽專業?”

虞澤端這次沒有回答,擡頭看著黃靜雅:“我喜歡什麽專業你就能把我錄取進去?那好,我想學金融。”

那個時候,學金融專業呢還不像現在這麽飽和,是個絕對好前景的專業,對於虞澤端將來的發展,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虞澤端根本就沒想到。幾天後,他收到了x大金融的錄取通知書。

緊接著,他就接到了黃靜雅的電話。

他拿著紙質的錄取通知書,突然覺得嘲弄,一晚上沒睡。

他在想,人生,如果,成功真的有捷徑來走,還為什麽要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一百二十去努力呢?

何必呢?

所以,虞澤端選擇了接受。

在大學期間,虞澤端依舊是學生中的佼佼者,被系裏的老師喜歡,院裏領導喜歡,大三就進去全球五百強的企業實習,可謂是一帆風順。

他的女朋友,正是黃靜雅,那個父母有通天手段的黃靜雅。

而現在,他的老婆,黃靜雅。他能坐穩這個位置,也是因為黃靜雅,那個父母有通天手段的黃靜雅。

手機在他的指尖翻轉了兩圈,在手機上按下一串數字,按下揚聲器,這邊手指已經在電腦鍵盤上開始敲打。

電話響了一聲就接通了,傳來一個特別熱情,因而顯得諂媚的聲音:“虞總,您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了?晚上是不是要來我們這兒……”

虞澤端總不庸質疑的口吻說:“晚上我過去,還是老房間。”

“還是上次那姑娘?”

虞澤端眼睛仍舊盯著電腦屏幕:“換一個幹凈的?”

“明白。”

虞澤端開車到夜色,阿綠已經在門口等了。

夜色是他經常去的一個夜總會,但不是唯一的一個,只不過和這裏認識的那個阿綠很熟。

阿綠是他來夜色第一次的女人,人長得漂亮,高挑,關鍵是嘴會說話,雖然混這一行的首先都要嘴甜回說話。

而且,這個阿綠一眼就看出來,虞澤端在性~生活上是不快樂的,所以第一次,就給了他極致的歡愉。

只不過,這種歡愉,只局限在**上,就算是高chao的時候,虞澤端眼底也有那種融化不了的冰雪。

他找的,純粹都是感官上的刺激,心底從來都沒有過波動。

進了夜色,意料之外的,他看見了已經許久沒見的唐七少----唐玉玨,唐玉玨左手摟著一個長腿美女,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支煙,看見了虞澤端打招呼:“阿澤,來玩兒啊?”

虞澤端點了點頭,看了唐玉玨身邊的美女一眼。

唐玉玨一笑:“看上了?讓你。”

虞澤端挑眉:“這麽大方?”

虞澤端和唐玉玨是高中同學,兩個人是最受女生歡迎的兩個人,不過當時兩人也並沒有過多交集。

之後算是有了交集,是當初黃靜雅想要嫁虞澤端的時候,黃靜雅父母不同意,還安排了一個相親對象就是唐玉玨。

也因為這一層關系,現在虞澤端和唐玉玨算成了還可以說得上話的哥們。

這種有錢人的友誼就是這麽微妙,你喜歡的,好,只要我不是放在心尖上的,讓你。

就好像老同學聚會的溫泉館,唐玉玨對虞澤端表現出對桑桑有一點點興趣,虞澤端就讓了。

既然唐玉玨說了把那長腿美女給他了,他也就沒有推辭,摟著就進了包廂。

只不過,美女貼上他的腰,好像靈蛇一樣的柔軟軀體稍微觸碰,他就硬了。

只不過,當這個女人用特別嫻熟的技巧給他口的時候,他一把推開了這女人。

他現在越來越不喜歡這種夜店裏出來混的小姐,平常太不幹凈,上次有一個導師給他介紹了一個音樂系學鋼琴的才女,因為學藝術的學生特別燒錢,有時候實在是需要的時候老師也幫著聯系金主。

從包廂裏出來,阿綠就意識到是惹了這位大金主不高興了,趕忙來問他是不是不合適啊,要不要再換一個:“剛來了個小姑娘特別純,你要不試試。”

虞澤端什麽都沒說,直接穿上大衣走人。

他開著車,將車窗打開,十一月份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冷風吹過車窗來冰冷的打著他的臉龐,這時候他又接到了黃靜雅的電話。

黃靜雅說:“剛剛有個女人打電話說她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

虞澤端沒有說話。

其實黃靜雅知道虞澤端在外面的一些事,有時候也會鬧也會吵,但是總讓虞澤端覺得特別作,也就任由她吵,出來了照樣找別的女人,漸漸地,黃靜雅也就不再吵了,摸透了虞澤端的脾氣,但是不管怎麽說,都好像是生硬的一拳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一樣。

黃靜雅裝作特別淡定,問:“你說怎麽辦?”

虞澤端說:“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黃靜雅繼續征求虞澤端的意見:“你說拉到阿凜那裏教訓教訓怎麽樣?連手術費都省了。”

阿凜是黃靜雅認識的一個道上的人,虞澤端也算是交好。

虞澤端淡淡地說:“隨你去。”

他甚至沒有問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因為腦海裏根本就沒有記憶。

掛斷了電話,虞澤端把車停在道路邊的停車位上,閉目養神。

他想起,剛開始接手盛世的時候,不乏有人說他是吃軟飯的小白臉,靠著老婆起家。等到他終於坐上了總裁的這個位置,這種言論沒有了。

只不過,伴隨而來的,開始有一些說虞澤端是白眼狼,等到把岳父岳母家的產業騙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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