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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課下來,基本全班的人差不多都會背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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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塔莉手指的方向是——阿羅?

卡門瞪大了雙眼。

“我就想找個不那麽弱的男人,只有阿羅,他是我遇上的唯一一個能在我手底下走過二十招的雄性……”

卡門看著豪言壯語的女將軍,又看看遠處一臉狀況外的心腹,覺得糟心極了。

“我們這裏不講究包辦婚姻,只要你能搞定阿羅,只要他也願意娶你……”

“遵命,皇後殿下,我會讓阿羅兄弟願意嫁給我的!”

卡門無力望天,要不然還是放阿羅出去做任務吧,走的遠遠的,越遠越好!

幾萬光年之外,遙遠的第四星區上。

楚風皺著眉頭看了好半天終端。

“親愛的老公,你對婚禮有什麽想法?”

“婚禮?誰的婚禮?”

“屁話,除了咱倆還能有誰?”

顧瑾忍無可忍地把白眼翻到了天花板:“你就準備這樣跟我求婚?穿著內褲拖鞋,四仰八叉地坐在沙發上……這樣跟我求婚?”

“老子以前真是瞎了眼了嫁給你。”他拍了楚風一巴掌,“起來,把上衣脫掉,領口還是有點不合適,我給你改一改……這該死的衣服為什麽不做的大一點。”

空蕩的房間裏,楚皇陛下光著上身,只穿著一條內褲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深深的沈思。

為什麽嘉德裏安那個崽子已經開始籌劃婚禮了,而他還要在這聽顧瑾抱怨統一發放的參觀背心的尺碼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西斯特:我最喜歡大/胸惹

嘉德裏安紅著臉:我也喜歡

……

楚風:我其實也喜歡

顧瑾:……

楚風:我並不是說我喜歡裝成女人!媽蛋!

☆、第 74 章

終於,楚皇陛下穿上了他的皇後親手改裝的“愛心”小背心。

“楚風,是我眼花了還是這件衣服領口本來就是歪的。”布倫特十分納悶,糾結了十分鐘,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小點聲,別讓他聽見。”楚風回頭看了眼顧瑾,確定對方註意力不在這邊,才輕聲對布倫特說,“快看看我的領子,有沒有忘記的針,我總覺得有東西在紮我。”

布倫特:……

將軍大人不得不踮起腳尖,像個癡漢一般迅速扒開楚風的衣領,往裏面撇了幾眼。

“放心吧,沒有針。”布倫特安慰道,“不過裏面有個這麽大的線疙瘩。”

看著布倫特比劃的那個大小,楚風和他一致為顧瑾以前操刀過的手術患者念了句“上帝保佑”,這麽多年,你們辛苦了!

布倫特帶著因塞斯先行一步,去赴喬吉亞的鴻門宴,楚風則和顧瑾手牽手慢慢悠悠的去找參觀團匯合。

他倆穿著統一發放的參觀背心,就像穿著情侶裝一樣。

“我當年怎麽就沒想到這個?”楚風似真似假的抱怨道,寬松的棉質上衣穿在顧瑾身上,看起來年輕得就像個大學生。

顧瑾站在門口幫楚風做最後的調整,聽了他的話,手中一頓:“終於有老牛吃嫩草的自覺了?”

“當年就有了。”楚風沒臉沒皮的湊上去親人,“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他們都說當年我要是結婚早,孩子估計和你也差不了多少。”

顧瑾:……

顧瑾:“走吧,楚風爸爸,在我動手揍你之前,趕緊挪挪你的腳。”

如果時光能夠回溯,顧瑾大概再也不會選擇在這樣一個清晨用年齡梗來嘲笑楚風,這讓他在未來數十年的時光裏給對方留下不少樂子。

回到現在,楚皇陛下拉著他心愛的皇後的手,就像春游,還背著一個大大的雙肩包,杵天杵地站在一群半大學生崽的隊伍裏……

帶隊老師=口=

參觀學生=口=!!

“看什麽看?”楚風黑著臉低聲吼一個明目張膽回頭看了半天的小胖子。

“閉上你的嘴,白癡。”顧瑾嘴上這麽說,手底下卻不容置疑的摁著那孩子的腦袋把臉轉了回去,“跟緊點,你要掉隊了小胖子。”

楚皇陛下頂著眾人異樣的目光跟在隊伍最後,就像被迫留下帶娃的單身帝企鵝,無聊且喪。

完成了上午的參觀行程,甚至還和孩子們一起看了一場科教小電影,終於到了午餐環節。

“好吧,接下來是自由活動時間。”帶隊老師尷尬地笑笑,中央實驗樓每個月開放30個參觀名額,這次的參觀很早之前就被一所學校預訂走了,只是剛好有兩個孩子發了流感,請假在家,空出來的名額只得重新對社會招募,才湊成了這次奇怪的隊伍。

“記住二點鐘之前要在這裏集合,不許離開這一層!”老師心累地朝脫韁的孩子們叮囑道。

“知道了老師,下午見!”成年帝企鵝*2乖乖答應,一轉頭就溜進了消防通道。

小胖子:……算了,我什麽也沒看見!

楚風半蹲在樓梯扶手上卸掉了通風口的蓋子。

“很好,被你猜中了,這裏沒有監控……也不用刷門禁卡。”

“我先?”

顧瑾手掌微微朝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送陛下。”

楚風蹲在扶手上,揉亂了他的頭發:“我並不是非常喜歡你給我找的工作,要是依著我,一炮轟平了這裏,任他陰謀陽謀也蹦跶不起來。又或者索性放手,找個環境好的地方和我安心養老。”

顧瑾拍開他的手,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不可能,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為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

“老子真不喜歡你說一半留一半的勁兒。”

顧瑾笑著拍拍他的屁股:“過了今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我保證。”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能。

楚風拉過他的脖子,親了兩口,嘟噥:“最好是這樣。”

他站起來胳膊用力,整個人消失在通風管道裏,顧瑾緊隨其後。

顧瑾和楚風的體力異於常人,可通風管道並不好爬。

“怎麽又停下了?”顧瑾差點撲在楚風的屁股上。

“等我緩緩,胸肌太大,卡住了。”

顧瑾:“……”

顧瑾:“涉及到我的私人福利,我一點也不想說讓它變小點這樣的屁話,不過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我可不想對著你的屁股過夜,十分鐘了,我們竟然還沒爬到十三樓?”

也不知道哪個字愉悅了楚皇陛下的少女心,就見他的屁股“嬌羞”,是的,“嬌羞”地扭了扭。

作者有話要說: 羨慕那些全職上班還能日更5000的太太們,看著我這小笨手發愁……

☆、第 75 章

等他們灰頭土臉從通風管道裏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楚風胸口處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灰色。

在顧瑾忙著找東西的時候他解開領口,往裏面瞅了瞅。

紅了呢,怪疼的。

“餵,你能不能過來給吹吹?”楚風抱怨,“你的福利受傷了,美人?老公?親愛的?老頭子?”

忙著找東西的皇後是怎麽回他的?

“自己塗點口水,別嬌氣得像個小姑娘。”

真是過河拆的一手好橋。

這裏的陳列室放滿了雜物,顧瑾很快便消失在幾個巨型的文件櫃後。

“過來幫忙。”

被拆的橋用實際行動表示了拒絕。

“老公?”

他又好了。

“就來了呢!”

楚風和顧瑾像兩個收破爛的在雜物堆裏挑挑揀揀。

“不是說要找一臺舊電腦?”這滿屋子紙質文件,哪個像電腦?

“騙你的。”顧瑾在肩膀上蹭蹭額角的汗,給楚風一個燦爛的有些過分的笑臉,“真是電腦的話讓因塞斯黑進來就好了。”

興許真是見的多了,楚風一臉見怪不怪:“我就知道。”

“乖一點,出去給你獎勵。”顧瑾敷衍地在他太陽穴上親了一口,也不是他獵奇非得親這裏,只是楚皇陛下這會兒臉上還滿是從通風管道裏占的灰,臉上就這裏看著還能下個嘴。

楚風:……

小騙子終於學會色/誘這一招了。

“要找什麽?”

顧瑾瞇了瞇眼睛,“一份加布利爾偷偷向外傳遞的情報。偽裝在試驗物資的采購訂單裏,規定留檔的副本跟著其他文件一起進了皇室檔案館,在幾十年前有人提議建立全息博物館時,他們從檔案庫把東西全部搬出來,那個副本跟著其他的文件作為沒用的廢紙被堆在這裏,一堆就是幾十年。”

楚風怔了一下,伸手點了點顧瑾,那意思是等會兒再跟你算賬。

他們花了半個小時,地毯式搜索了這個房間,一無所獲。

顧瑾苦中作樂:“這裏這麽多房間了,沒道理我們第一次就命中。”

楚風:“走吧,騙子皇後,我已經等不及找到那張破紙,然後搬個板凳聽你講故事了。”

“那你可得有點耐心,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顧瑾說,“而且板凳恐怕不夠,你大概需要一打軟墊子什麽的。”

“軟墊子?為什麽?”

“磕頭啊,感謝我救你狗命。”

楚風忍無可忍,伸手捏了捏他的後脖子:“真是翻了天了。”

當他們沿著走廊,翻過所有的屋子只餘最後一間時,顧瑾故作輕松地往門板上一趴,“累死老子了,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寫得在明顯點,發個報紙頭版頭條什麽的……”

“顧瑾,你在緊張什麽?”楚風好笑地歪著腦袋問他,“緊張到……話這麽多麽?”

是的,他緊張,他該死的緊張死了!已經恢覆了99%就差最後一片拼圖的皇後殿下,面前就有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而且還是他自己親手,一鏟子一鏟子挖的。

最後一次的夢是什麽來著?一片虛無中,加布利爾笑意盈盈地對他說:“顧瑾,去吧,我給你留了一份禮物,是新生還是毀滅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楚風,無論發生什麽,請你記得,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再次愛上了你。”

雙手用力,大門打開。

來不及思考顧瑾那句信息量略大的話,大門打開的一瞬間,楚風和顧瑾都楞住了。

屋內的陳設和前幾間截然不同,而且不能說這是一間檔案室,屋內的布置楚風極其眼熟,和皇宮中他的書房一模一樣,猩紅的窗簾,寬大的桌子,桌角還擺著他和加布利爾的合照。

要不是瑪利亞早就告訴他,有人在他死後把他所有用過的東西都帶走了,他大概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楚風心說,提防了一上午,終於要來了,手早就癢了。

“去找你要的東西。”楚風推了顧瑾一把。

顧瑾快步走向楚風辦公桌後面的書架。

楚風則悠閑地倚在桌旁,拎起桌上的草編小兔子,由於時間太過久遠,兔子一碰就碎了。

“嘖,真遺憾。”顧瑾還沒看過呢。

“楚風!”顧瑾的聲音帶了幾分不同尋常。

“就是這個?”楚風來到他的身邊,低頭看他手裏拿著的一份文件,封皮上是熟悉的加布利爾的簽名。

顧瑾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打開吧,有什麽好怕的,我陪著你呢。”

顧瑾像尋求力量一般拉著楚風的一只手,在他的陪同下翻開了那份文件——上面有一串又一串楚風看不懂的數字,似乎是某種傳遞消息的密碼,而視線掃過最後一行最後一個數字後,顧瑾暈了過去……

“顧瑾!顧瑾!”

☆、第 76 章

楚風把顧瑾抱到房間中的沙發上,焦急地呼喚他名字。

呼吸正常,脈搏正常,體溫正常,可人就是醒不了。

“不用著急,這是記憶枷鎖解開時的正常昏厥。”房間中緩緩出現一個全息影像,那張臉該死得分外熟悉,“篡改記憶,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喬吉亞。”楚風緩緩吐出這個名字。

“午安。”喬吉亞表情扭曲了一下,“我的楚皇陛下。”

楚風這輩子聽過無數人呼喚“陛下”,有的慷慨激動,有的膽戰心驚,還有加布利爾幔帳之後的火熱害羞……它們全部不是喬吉亞嘴裏出來的這種……嘲諷的感覺。

“不知道怎麽,這幾個挺好的字從你嘴裏說出來,讓人無比的……惡心。”楚風冷哼,“真是驗證了那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喬吉亞的臉猙獰了一瞬,很快又恢覆了平靜。

“和當年還真是一模一樣啊,還是這樣什麽都不放在眼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喬吉亞低聲獰笑,“也對,這樣才有趣。”

“如果你是特意來找我話當年的,恕我沒有那個垃圾時間陪你,而且我也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值得回憶的,畢竟在我的腦海裏你就是個小透明。”

“別急啊,我的皇帝陛下,在您的皇後系統更新的時候來聽個故事如何,一個膽大包天的白眼狼的故事。”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喬吉亞並沒有給楚風選擇的權利,室內的景象再次發生了變化,對面的空白墻壁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故事的開頭似乎是喬吉亞家族奮鬥史,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喬吉亞,他們勤勞又聰明,可倒黴的是有家族遺傳病,每一個後代都早早的死去,也不知道是喬吉亞第幾代的祖先開始瘋狂的投入遺傳學的研究,大把的金錢流入一個又一個的實驗室,而喬吉亞們收獲的從來只有失望。

看到這裏楚風無聊的打了個哈氣,心裏罵了句臭傻逼。

直到畫面中出現一個頭發都白了老頭,對喬吉亞的父親說:“有一個古老的家族,每位後代都有可能覺醒一種特殊的基因,在短時間內爆發數倍能量,只要運用合理,我想能從根本上改變困擾您家族幾百年的難題。”

老喬吉亞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光芒:“那還等什麽?”

老研究員苦笑:“恐怕來不及了,上一次星際叛亂時那個星球被毀了,那個家族只剩下兩兄弟一個顯然沒有繼承這種天賦,而另一個……他明天就要登上帝國最尊貴的位置了。”

沒人敢用皇帝陛下做實驗材料,就算富有如喬吉亞也不行。

可已經被家族命運這個大包袱壓變態的喬吉亞還沒放棄。

楚風接下來就看見喬吉亞如同皇帝選妃般在年輕的研究員裏挑挑揀揀,直到屏幕中出現那張無比熟悉的臉。

“你叫加布利爾?很好,把這些材料帶回去背熟。”

楚風看那張稚氣未脫氣質卻有些淩厲的臉,漸漸變得乖巧溫柔,舉手投足間還有一些恰到好處的羞澀……楚風這會兒的心情確實有些不怎麽樣了,心臟一揪一揪地疼,到不是覺得自己受騙了多委屈,畫面裏顧瑾笑得越開心,楚風心裏就越難受。

“呵,小騙子。”他輕輕地捏了捏顧瑾的臉,後者還在昏睡中,下意識在他手上蹭了蹭。

然後是楚風無比熟悉的偶遇,追求,熱戀,大婚,只是這回在甜蜜過後,楚風看不見的地方加布利爾自然而然流露出那種冷漠和厭惡。

視頻中的楚風像個為愛瘋狂的傻小子,對加布利爾毫無保留,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加布利爾冷酷得像個殺手。

楚風十分疼愛他,在皇宮裏給他建了一個巨型實驗室,而加布利爾在這裏完成了他的任務。

“結果並不太理想,楚風體內的基因有很強的自我成長能力,原則上他們確實可以調整肌體能量,但實際操作中,就會發現這種成長是無休止的,他們不會在達到某一個飽和值後趨於穩定,等待的結果只有一個。”

“爆體而亡?”

加布利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楚風體內的能量據推測已經達到爆發的臨界點。”

似乎是在認證他說的話,視頻中楚風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先是無緣無故的破壞一些小物品,茶杯,叉子……

再後來,加布利爾把所有的侍者遣出走廊,獨自一人面對雙目赤紅失去理智的楚風,並在他累的昏睡過去後給自己緊急治療,收拾好一切,然後微笑如常地等待蘇醒之後便忘記一切的楚風陛下。

他就用這種最笨拙最原始的方式,消耗楚風積攢在體內的能量,直到喬吉亞實驗室中有人發現了一種全新的病毒,會破壞人體生長周期,加速衰老。

“不得不說,加布利爾真是個天才,他提出利用這種病毒來中合無法停止的生長能量,並成功的做出了第一支樣品。”說到這裏,他臉色驀地變得陰沈,“可他這個白眼狼,竟然把唯一的試樣用在了自己身上,他騙了我,虧我是如此的信任他。”

楚風聳聳肩:“他的確是一個出色的騙子。”

“不過也沒用,那個不成功的試劑讓他變成了一個不老不死的怪物,他的五臟六腑會在每一年完成出生到衰老的周期循環,每一年,從新生的脆弱,到死亡前的無力回天……我想那個滋味一定美極了。”

這讓楚風想起來,他剛到地下城顧瑾生的那場奇怪的病,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楚風的目光落在遙遠虛空的某個點上,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渙散。

耳邊還是喬吉亞聒噪地在一遍又一遍重覆加布利爾是如何冷酷無情的背叛他,可他的思緒已經飄遠,一路離開了中央實驗樓,沿著時間長河溯游而上,到了三百年前的那個夜晚。

他看見了在加布利爾手握尖刀刺入他胸膛前的畫面。

那大概又是一次突如其來躁狂發作,只是這次的局面有些慘烈,楚風把被他一拳穿透胸口的侍衛從手臂上摘下來,此時,船艙中除了他和加布利爾大概已經沒有活人了,布倫特死在離他最近的位置,雙目圓睜,臉上無悲無喜,只是濃濃的震驚,他大概怎麽也想不到,最終會死在自己的朋友,自己信任的君王手裏。

畫面裏的楚風閉了閉眼,身體裏的血液還在躁動翻湧,像蓄勢待發的火山,下一秒就來個毀滅噴發。

“加布……”楚風嗓音嘶啞,“快點離開這裏。”

然後就看見加布利爾大哭著撲過來,崩潰到語無倫次,一遍遍說著對不起,那是一個楚風從未在加布利爾臉上看過的表情,更不用說顧瑾了。

“對不起,楚風,對不起,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了,時間來不及了。”

“別哭,我的加布。”

“你聽我說。”加布利爾眼睛裏閃著瘋狂的光芒,“我騙了他們,實驗還沒有最終完成,可你的情況等不了了,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當身體受到重創時,那些瘋狂的能量會優先修覆你的身體,我們只要一個足夠嚴重的打擊,讓它們無暇他顧,再爭取時間,我保證一定會想出解決辦法的……陛下,請您相信我。”

楚風幫加布利爾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我信你。”

而加布利爾握著利刃的手,顫抖地抵在楚風心臟處的衣服上,怎麽也無法再向前移動一厘米。

楚風不得不用眼神鼓勵他,他的身體已經快到臨界點,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加布利爾哭著搖頭:“我只有一成的把握。”

“別怕,加布,如果我的生命註定了死亡的結局,我由衷的希望死在你的手上,生命消散之前,我最後看到的畫面是你的臉,我的丈夫,我的摯愛。沒有什麽好猶豫的,這是上蒼對我的垂憐,請微笑著送我離去,這樣我的一生才算上圓滿。”

楚風握住他滿是血汙的手,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目不轉睛地盯著加布利爾的臉,眼中飽含深情。

“別怕加布,等我。”

從記憶長河找回了重要段落的楚皇陛下心情可想而知,他近乎自虐地強迫自己去想象加布利爾殺了他之後是懷著何種心情去清理戰艦中的痕跡,幫他保留了最後一點皇帝的尊嚴,至少他現在還沒背上一個暴虐嗜殺的暴君罵名。

然後獨自一人踏上300年的孤獨逃亡路。

“我的陛下,你現在的表情真是十分精彩,怎麽,是不是非常憤怒,你全心全意愛著的人,到頭來是個冷酷無情的騙子。”

“這世上的白癡大約都有一種自作多情的傳染病吧,還沒學會說人話就汪汪吠著來挑撥離間了。”沙發上的顧瑾艱難地坐起來。

楚風差一點就想給這個夠勁兒的嘲諷鼓一次掌,如果他的皇後不是淚流滿面的說這句話就更好了。

“抱歉,大約是一個人的日子太過難熬,我把和你之間的那點狗屁事兒給上了個鎖,這不剛剛拿到鑰匙……別在那楞著了,還不滾過來抱抱我。”

楚風沒有理會叫囂的喬吉亞,三步化作兩步走到沙發旁,緊緊擁住了自己的愛人。

“楚風,我好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偉大的喬吉亞。

楚風:傻逼

顧瑾:+1

☆、第 77 章

“這邊走,小心,這裏的雜物有點多。”

受邀來參觀的布倫特和因塞斯跟在喬吉亞身後,穿過一道道七扭八拐的走廊,這層的辦公室裝修得很有意思,大門全都一模一樣,一模一樣!而且門上連個部門編碼都沒有。

陰謀詭計得明明白白。

布倫特小聲問因塞斯:“你還記得來時的路嗎?”這對布倫特的軍事素養來說並非難事,可因塞斯就不一定了,待會兒打起來小傻子迷路了他和楚風沒法交代。

因塞斯點點頭:“記得,這比游戲裏的地圖簡單多了。”

因塞斯:“你那是什麽表情?”

布倫特:“……開心,這傻逼打死也猜不到。”

走在前面的喬吉亞突然停下,布倫特和因塞斯差點就撞上他的後背。

布倫特拎住因塞斯的領子,幫他站好。

“啊,突然想起來,有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拜托你們。”

布倫特和因塞斯對視一眼。

終於來了,等你半天了親。

“你說。”

“我們最近開發的虛擬游戲想做個測試,不需要很會玩游戲,就是幫我們過一下劇情,看看流暢性。”喬吉亞笑得像偷雞的狐貍。

因塞斯忍不住搓了搓手背上的雞皮疙瘩。

“好吧。”

“你們同意了?太好了,那,這邊請。”

喬吉亞把他們推到一扇門裏,然後關上了門。

“好好享受吧,等你看見楚風是怎麽扯斷你的脖子時,大約就不會這麽愉快了。”喬吉亞盯著大門譏諷地嘲笑:“你那可笑的忠誠還真是令人惡心啊。”

“喬吉亞。”

憑空出現的聲音讓喬吉亞楞了一瞬,隨後他微微揚起頭,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

“Luke?你是叫這個名字吧?我以為你和那些人工智能一起被毀了呢。”

“開門見山吧喬吉亞,鑒於我們彼此間還沒熟到可以寒暄的程度,而且你的心跳表情也遠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這麽吃驚,既然你早就料到我會出現,又何必說這些廢話。”

“這個語氣還真是該死的像啊。”喬吉亞收起笑容,“別誤會,我對你並無惡意。”

“我喜歡人工智能的,你忘了嗎?我和你的朋友們相處得很好,38號、太陽鍋、還有總是偷看小電影的嬌嬌,不過可惜,他們全都死了,被我們的皇帝下令銷毀了。”

“那是一個混亂的局面,人工智能感染了病毒,裏通外敵,導致比鄰星接連攻下三個星球,群情激憤,就算是楚風也無計可施,這個結果我們怪不了任何人。”

“你看,你們總是如此冷靜理智,而人類全都是推卸責任的廢物,明明就是他們弱小不堪一擊。”

“如果你想跟我探討人類和人工智能間的哲學問題,大概聊個幾天幾夜也不會有結果。”

“別這樣,luke,我說了我並無惡意……對了,來參觀一下我的實驗室吧,我也有一個驚喜等著你。”

————

而在十八樓的書房內,就像受了什麽刺激一樣,房間中喬吉亞的虛擬影像突然發生扭曲,擰成一坨之後“啪”地消失不見。

而顧瑾還在哭。

“雖然我那樣說,但我一直很擔心,到底什麽人才會想到要去做記憶修改手術?受傷的人、虧心的人,我怕我以前真的犯了什麽不可挽回的錯誤。現在我終於可以放心了,可我還是好難受啊。”隨著記憶恢覆,發酵了三百年的感情一下子全都湧進了顧瑾的腦袋裏,顧瑾的眼淚就像流不完的水。

“我懂,我都懂。”楚風抱著顧瑾,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說愛他。

“我不是故意把你忘了的,我一個人過了兩百年,我受不了了,楚風,我快瘋了。”

“抱歉,讓你等了這麽久。”

“楚風,聽得見麽?”房間中突然想起Luke的聲音。

“Luke我在。”楚風扶起顧瑾,用袖子給他擦擦眼淚。

“因塞斯和布倫特被困住了,快去救他們。23層,虛擬實驗室。”說到最後Luke的聲音有些扭曲,然後就沒了聲音。

“可以麽,我們走?”

顧瑾哭了一大通,這會兒已經接近了尾聲,但還在不停的抽泣。

皇後殿下拉過他的領子,在胸前的衣服上擦了擦鼻涕眼淚,站起來往外走,像個屠龍的勇士,如果你能忽略他時不時地抽鼻子就再好不過了。

而幾層樓之上,被困在全息游戲裏面的因塞斯也想哭。

其實游戲不太難,正如喬吉亞說的,他們拿著武器劃劃水,簡單過下劇情,可沒人告訴他這段劇情是“帝國將軍死亡前的2小時”,在全息影像裏的楚風第一回擰斷布倫特的脖子時因塞斯差一點飆出小眼淚。

“餵,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布倫特站在房間中央,靜靜地看著前方,眼睛裏滿是血絲。

因塞斯盯著他拳頭上泛白的指節,小心地咽了下口水。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還有游戲中別有用心的心裏暗示,因塞斯緊張地擦擦手心裏的汗。

既然布倫特喊不醒,那就隨他去吧,曾經暗地裏被評為全國最難搞的黑客先生昂起了鬥志——

“想害我偶像的人都去下地獄吧!”蜷縮在角落裏的因塞斯,弱小可憐又……兇狠!

循環播放的劇情終於結束了,一面墻壁上滑開了隱藏的暗門,布倫特毫不猶豫地擡腳便走。

因塞斯趕緊站起來小步跑著跟上。

“哎,你去哪,等等我。”

門後是長長的甬道,也不知道喬吉亞出於何種心裏,把實驗樓改成了大迷宮,通道裏一片漆黑,僅靠著微弱的熒光箭頭指示方向。

也不知道他們走出去多遠,反正缺乏鍛煉的因塞斯覺得他就要跑斷氣兒了,終於,走廊到了盡頭。

隔著薄薄的墻壁,傳來熱鬧的打鬥聲,還有楚皇見縫插針調戲皇後,因塞斯盯著布倫特的側臉,擦了擦額頭的汗。

該死,他要怎麽攔下這一切?而布倫特的手已經緩緩推開了門……

仿佛有意識一般,包圍楚風和顧瑾的機器人軍團,為布倫特移開了一條通路。

有點像摩西分海,讓這位摯友送上死亡的最後一刀。

“來的正好,那邊交給你了布倫特……”楚風一如既往地做著戰略部署。

顧瑾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小心!”

布倫特的拳帶著勁風,擦過楚風的側臉精準無比地懟上了背後偷襲的敵人。

機器人堅硬的面罩被砸碎了!

因塞斯=口=!

顧瑾:……

楚風揚起眉毛。

布倫特啐了一口,罵罵咧咧:“老子穿開襠褲時就認識楚風了,跟我玩挑撥離間這套。”

武力在線,理智回籠,布倫特還是那個英武非凡的大將軍,只是……

因塞斯有點想問他要不要來張紙巾擦擦眼淚?

“布倫特……”

“你可別說對不起,我不習慣!”布倫特扭過頭用手背摸了一下眼睛。

“你想多了……”楚風冷笑著翻了個白眼,然後就和布倫特來了個基情擁抱。

布倫特抱的有點久,還偷偷在楚風胸口蹭了蹭眼淚。

顧瑾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非常想把剛剛收起來的手術刀再掏出來。

“幹活吧兄弟。”

狹窄的走廊裏,源源不斷地湧出戰鬥機器人,四人邊打邊退,顧瑾需要的實驗數據已經得到了,現在還不是和喬吉亞死磕的時候。

“這裏,這裏!”在身背後走廊的拐角處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邦尼?”

“快點跟我來,我帶你們出去。”

四個人對視一眼,迅速跟在邦尼身後閃進門裏,然後就見女科學家從口袋裏掏出巴掌大的盒子從門縫扔了出去。

“砰!”

因塞斯在炸/彈的沖擊波裏險些崴了腳。

“哦,化學實驗室在我樓下。”女科學家驕傲地理了理頭發。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到了這會兒顧瑾可沒這麽自信,他們想來第四星區就剛好遇到一個熱情的科學家,他們發愁沒辦法進入中央實驗樓,對方又這麽好運的搶到了兩張參觀票……

“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邦尼帶著他們穿過狹窄的通道,“當年給你做記憶修改手術的是我爺爺。”

顧瑾:“……”

顧瑾:“那個總是喝的醉醺醺的爛賭鬼?”

邦尼:“精確,他後來死於酒精肝。”

因塞斯不解:“可這和你來幫我們有什麽因果關系?”

邦尼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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