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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課下來,基本全班的人差不多都會背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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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

就見被西斯特殿下寄予厚望的楚風,正一臉深情地抓著顧瑾的手,親了一口,揉一揉:“聽你的,不買就不買。”

家長沒一個指望的上,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作者有話要說: 西斯特:我委屈!

☆、第 49 章

接下來是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

楚風有正事的時候忙正事,空了就去實驗室找顧瑾,互相嘲諷一下,然後甜甜蜜蜜地約個會,偶爾還窩在被窩裏看個電影,行程表排的滿滿的。

埃塞爾也不知道是提前忙完了手裏的事,還是布倫特的強人念終於起了作用,總之,他提前來了,於是脫單的布倫特又過上了晚出早歸,沒羞沒臊的日子。

嘉德裏安是個沈默踏實的年輕人,雖然尚未過24歲生日,可說起來比家裏的幾個大人看著還要靠譜,調整了兩天就去找了份工作,也不知道他身為一個皇帝,為什麽對體驗民生如此熱衷。

因塞斯更不用提,小傻白甜現在還沒意識到家裏多了三個身份了不得的親戚。

於是西斯特一時就沒什麽人管了。

原本是瑪利亞負責看著他的,可老太太畢竟上了年紀,趁著她瞌睡打盹的時候,西斯特悄悄溜出去了。

地下城是個覆雜的大迷宮,西斯特覺得自己有一個出色的小腦瓜,記個路不成問題,畢竟他已經是四歲的“大孩子”了。

他從出生之後就沒離開過皇宮,對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

他抱著自己的傻兔子,看什麽都新鮮,看什麽也都想嘗嘗。

很快他出門時拿的零錢就花光了。

他站在一個賣糖的攤位前,不高興地撅起了小嘴。

那個棒棒糖看著可真好吃啊,還是兔子形狀的呢。

他站了好一會兒,連攤主都註意到他了。

誰家的孩子,可真漂亮。

攤主看看他,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架子上的兔子糖……

“送給你吃。”

西斯特艷羨地看了眼棒棒糖,還是搖了搖頭:“我沒錢了。”

攤主是個上年紀的大叔,十分喜歡孩子,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不要錢,送你的。”

西斯特還是搖頭:“爸爸說不可以白拿別人的東西。”

“哎呦,真乖,那你先欠著,等你有錢了再來還我。”

“那也不行,爸爸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一定另有所圖。”

攤主:“……”

這孩子的家長都在教些什麽……

“那我給你留著?明天你再來?”攤主撓破頭皮想了完美的解決辦法。

西斯特這下滿足了,開心地點點頭。

然而就在這時,一只手從架子上把兔子糖拿了下來:“我要了,給你錢,不用找了。”

西斯特昂起頭,那人穿著一條粉色蕾絲的蓬蓬裙,漂亮的金色長發編成兩條粗粗的辮子垂在胸前,腦袋上還帶著一個兔子的發卡,她一手拎著一個滿滿的糖罐子,一手舉著西斯特看上的兔子糖……

兩個人面面相覷。

西斯特看看人,又看看糖,憋起嘴“哇”的一聲就哭了。

卡門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沒看黃歷。

糟心事一大堆,連軸轉了一個星期,連買糖的時間都沒有,幾個糖罐子都見了底,今天終於有時間換上心愛的小裙子,出門去補貨。

哪知道就拿了一個兔子糖,就惹哭了一個幼崽。

還是一個嗓門奇大無比的幼崽。

他招誰惹誰了。

“行了,別哭了,讓給你讓給你。”

那個長得很美的姐姐好兇哦。

西斯特更想哭了。

“我……我不要,是你買的,我沒有錢給你……”

“送你的。”

“那也不行……嗚哇……我的兔兔……”

卡門運了運氣,趁西斯特張嘴哭時把糖硬塞進了他嘴裏,然後順手拎走了他懷裏的兔子。

“這個給我玩會兒,抵糖錢了。”

嗯,這樣也行的哦!

西斯特舔著心愛的兔子糖,朝卡門揚起小手:“喏,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你到家了就得把兔子還給我。”

卡門眨眨眼,以為自己聽岔了:“你……送我?”

西斯特矜持的點點頭:“爸爸說了,我是男生,要把女孩子平安送到家。這個世界上,女孩子總是要比男生不容易的,特別是你這樣漂亮的女生。”

前半句卡門倒是挺想跟他爸爸探討一下兒童教育問題,不過後半句他又把話咽回去了。

“你說的對。”卡門打開自己的糖罐子,“再挑一個你喜歡的口味。”

西斯特打剛才就挺羨慕這個漂亮姐姐,偷偷看了好幾眼那個滿滿的糖罐子。

這會兒反到矜持了:“不行……爸爸不讓我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送給你的,你爸爸沒跟你說,拒絕女士的請求是很不禮貌的舉動嗎?”

好像……還真的說過。

西斯特在卡門鼓勵的目光下,伸手拿了一塊軟糖。

“蘋果味的?我弟弟以前也喜歡這個口味。”

“你有弟弟呀,我能和他一起玩嗎?”

“不能,他生病死了,死的時候差不多也是你這樣的年紀。”

“對不起。”西斯特敏感的覺察到卡門的失落,“那以後你可以把我當成你弟弟,我陪你玩好不好?”

“你請我吃糖,還喜歡我的兔子,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西斯特拍拍小胸脯,“你可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卡.女裝大佬.門:別動老子的糖!!

☆、第 50 章

實驗室的研究員們,最近比以往更期待午飯時間,倒不是某位家屬的廚藝一夜之間破碎虛空更上一層樓,而是——

“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爺爺奶奶中午好。”

西斯特小殿下,騎著他的坐騎,一頭威風凜凜的黑熊,揮著小胖手朝這些辛勤的臣民們問好。

他的背後跟著那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輪子不圓的傻瓜機器人:“天堂皮革廠天堂皮革廠,老板和小舅子跑了,現清倉大甩賣老板兒子,4歲,挑食,不好養……”

西斯特長的乖巧又可愛,實驗室裏的人很喜歡他。

孩子這會兒有點小不高興,撅著小嘴:“我好養的……”

傻瓜機器人又重覆了一遍:“挑食、不好養。”

孩子揮著拳頭和機器人爭辯的樣子給大家逗笑了,他們把幼崽抓過去愛撫□□。

等落在後面來的楚風進門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家的崽被一堆怪叔叔阿姨圍著,面前是上貢的各種零食糖果,連手都不用動,努努嘴就有人剝好送到嘴邊。

看見他來,小崽子一秒入戲,皺著小眉頭,揮著一只小胖手,表示自己對甜食的堅決抵制,另一只手卻偷偷往屁股底下塞了兩塊巧克力。

楚風氣笑了,擡手虛點著他嘖了一聲:“反正有人能收拾你。”

西斯特縮縮脖子,朝楚風背影吐了個小舌頭。

明明那人自己還挑食呢。

楚風進了顧瑾的獨立實驗室,顧瑾似乎遇到了一個難題,坐在椅子上抱著胳膊,眉頭緊鎖盯著屏幕。

楚風放下飯盒,走到他的背後,伸手揉著那節纖細的脖子。

顧瑾瞇上眼睛把後腦頂在楚風的小腹上。

“左邊一點,唔,就是這裏,用力。”

揉了一會兒,楚風停下手,把臉湊過去:“服務滿意麽?滿意的話給個五星好評,本店小本經營,不接受現金、移動支付和轉賬。”

顧瑾斜了他一眼:“只剩肉償了?”

楚風:“顧客您真是冰雪聰明,請抓緊付款吧,再過五秒鐘就有利息了。”

“老不正經。”

自從楚風來了三個小輩的“娘家親戚”,顧瑾就總用“老”這個詞懟他,什麽老眼昏花,什麽老糊塗,什麽老東西……

就算楚風心大,不和他一般見識,偶爾也會被頂的肺葉子疼。

所以抓緊一切機會折騰回來……

他伸手摁著顧瑾的後腦勺吻了下去,長驅直入,賺夠了酬勞。

顧瑾站在水池邊洗手,擡眼和鏡子裏楚風的視線對上,楚風移開視線,光明正大的往下三路看去。

“這衣服你還有富裕的嗎?”楚風說,“老夫老妻了,玩點野的?預防中年危機?”

有一瞬間顧瑾覺得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不那麽純潔了。

“做夢去吧。” 他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滾過來洗手。”

楚風懶洋洋地走到他背後,整個人貼在他後背上,把下巴墊在顧瑾肩上,朝耳朵吹了口氣:“我認真的,考慮考慮?”

也就是他胳膊長,懷裏抱了個人還能夠著水龍頭。

顧瑾沒理他,問:“西斯特呢?我聽見他聲音了,喊他進來吃飯。”顧瑾嘮叨了那孩子兩句,話題慢慢又偏到嘉德裏安身上去,“還說他挑食隨了誰,昨天我回去早,正好看見嘉德在廚房把轉天帶的包飯外面的那層海苔偷偷撕掉。”

“得虧他還要點臉,知道背著人。”顧瑾嘲諷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是,我們顧博士就不挑食,什麽都吃,苦瓜啊,香菜啊,可喜歡了。”

顧瑾危險地瞇起眼:“少廢話,難道挑食是隨我?又不是我生的孩子。”

楚風笑了兩聲,摟著顧瑾的腰,把人轉了個圈,抵到門邊的墻上。

他俯身用額頭頂著顧瑾的,拖慢了語氣,輕聲細語:“親愛的,你是在暗示我什麽嗎?”

顧瑾撩起眼皮似笑非笑:“暗示什麽?”

“生個孩子?”楚風說,“你這些天一直說我老老老的,之前我還沒覺得,這樣一想就通了。我們晚上努力一下,抓緊懷上,嗯?”

楚風的手環過顧瑾的腰,往下游走,暗示性地一抓,懷裏的人悶哼一聲。

顧瑾蹙著眉頭,似乎有些困擾:“為什麽非得要我生?”

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用指甲刮了刮楚風的喉結:“要不……你自己生一個吧?”

越想越覺得有理,他繼續說著:“讓我上一次,我還沒在上面過呢。”

楚風的眉毛揚的老高:“反了天了你。”

他熱情地吻住顧瑾,手卻伸向門鎖,輕輕一按“吧嗒”。

理智尚存的顧瑾睜開眼睛,雙手抵住楚風的胸口:“你來真的?這是辦公室。”

楚風嘴上嘟噥著“我當然知道。”手腳麻利地解開了顧瑾的制服扣子,連裏面的襯衣都扯了出來,他拎著襯衣角塞進顧瑾嘴裏,“所以你得小聲一點。”

一墻之隔就是熱鬧的同事們,他們的喧鬧聲隔著墻聽得清清楚楚,顯然自己這邊有什麽動靜他們也會有所察覺。

這種緊張禁忌的感覺格外刺激,顧瑾的理智與欲望交織在一起,楚風的手越來越過火,可顧瑾竟然一點也不想制止他。

我怎麽膽子變得這麽大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破罐破摔的皇後殿下在楚風伸手脫他褲子的時候竟然還擡腿配合了一下。

楚風:“……”

他笑著含住顧瑾的耳垂:“真是心急的小東西。”

顧瑾:“……”

皇帝陛下還是有分寸的人,而且這點時間也不夠他吃頓飽的,不過皇後抓著他的衣襟,任他為所欲為的樣子,心理上的成就感還是挺爽的。

不過……

楚風低頭看著先他一步的皇後:“老有老的好處,你們年輕人就是沈不住氣。”

皇後以下犯上,賞了皇帝陛下一個響亮的巴掌。

“閉嘴,老不正經。”

楚風也不知道瞎抖什麽機靈,竟然接了一句:“那你是什麽?老頭樂?”

顧瑾臉頓時黑了。

“滾滾滾。”

作者有話要說: 楚風:老頭樂

顧瑾:你再說一遍?

楚風:讓老頭樂一樂

☆、第 51 章

午後,一個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時間。

地下城某個房間的門悄然無聲地打開一條小縫,過了幾秒鐘,又悄無聲息地關上。

西斯特背著一個羊皮小挎包,左右看了一會兒,確定了方圓二十米的走廊內只有他一個人。

“安全。”

他握緊小拳頭,給自己鼓鼓勁。

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騎熊,也沒帶著那個聒噪的機器人。家裏的大人都在上班,阿嬤也睡著了,唯一一個不用工作也不睡午覺的老祖宗,給大魔頭送了一趟午飯就再也沒回來,阿彌陀佛,保佑他沒被魔頭吃掉。

西斯特小殿下躡手躡腳地朝糖果店進發了。

今天他並不是一個人獨行,他早就和夥伴約好了一起去“進貨”。

他的好朋友消息非常靈通,知道這裏每一個糖果店上新的日子。

今天他們要去的是西區的一家店,那家有賣一種特殊的夾心巧克力,可可甜而不膩,果醬酸而不澀,深得小殿下歡心,只是價格一點也不可愛。

那家店固定在每周五上新貨,而今天是周四,打折促銷的日子……

西斯特走到那個約定好的路口,卡門早已等在那裏。

他今天穿了一條水藍色的裙子,挎著一個草編的小籃子,長長的金色假發編成辮子,長度剛好到腳踝。

西斯特歡碰亂跳地走到他的面前停下腳步,小手捂著心臟,單腳後退屈膝行了一個騎士禮。

卡門拎起大裙擺,回了個淑女禮。

西斯特在又隔著蕾絲手套,在他的手背上親了一口:“日安,美麗的萵筍公主,咱們可以出發了嗎?”

卡門摸著他的額發,矜持頷首:“勇敢的騎士,去征服那個巧克力怪的城堡吧,打敗守門人,救出美麗可愛的糖果公主!”

“遵命!駕駕駕!”

一大一小兩個糖份粉碎機在店裏泡了一下午,吃光了試吃品,又買了一大堆回來。

出了門,西斯特照例把自己的糖果分成了兩包,小一點的放進羊皮小挎包裏,大一點的遞給卡門。

“存在你那裏哦。”

卡門把糖果放進自己的小籃子裏:“我明天出不來,你那幾塊能堅持到後天嗎?”

西斯特數了數,又盤算了一下每日的消耗量:“差不多,我可以磨著阿風烤個藍莓餅幹。”

卡門回憶了一下楚風做的烤餅幹的味道:“我也想吃了,好久沒去蹭飯……”於是越想越嘴饞。

“那你後天中午來找我怎麽樣,我給你留幾塊。”

“就這麽定了。”

一大一小手牽手愉快地往家走,路過一個酒吧,同時停住了腳步。

【今日限時促銷:超大草莓芭菲,買一贈一,五點之前還有額外的甜品贈送。】

海報上是一個巨大的實物照片,晶瑩剔透,讓人垂涎欲滴。

“餵,你看見了麽?”

卡門點點頭:“看見了。”

“我覺得現在距離晚飯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恩,你說的沒錯。”

“要吃嗎?”

“走。”

這裏的酒吧白天沒什麽人,店主們要麽選擇傍晚開門,要麽白天把場地租出去,供各種各樣的小團體搞活動。

今天的情況就是如此。

西斯特和卡門在甜品的引誘下進了門,才發現這裏在進行著一個集體相親活動。

前臺負責登記的小哥看了他倆一眼,高聲朝裏面喊:“單親媽媽一位!”

然後微笑著對他倆說:“靠近吧臺的綠色卡座還有空。”

卡門眨眨眼,指著自己的鼻子:“單親媽媽?我?”

“快點走了,媽咪!”西斯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拉著卡門往裏沖,還不忘回頭叮囑前臺小哥哥,“哥哥,我的芭菲草莓要多多的呦~”

西斯特坐在椅子上,小腿一晃一晃,他左顧右盼,看著隔壁桌已經端上來的實物尺寸,十分滿意。

卡門瞇著眼睛:“你剛才喊我什麽?”

西斯特縮縮脖子,討好地給他撕開一塊巧克力:“姐姐……姐姐,嘿嘿嘿,爸爸說過大丈夫能屈能伸,看在甜品的份上。”

“呵,油嘴滑舌的小騙子。”

他們倆一個是年輕貌美的姑娘——至少看上去是。

一個活潑可愛,乖巧又聽話——至少看上去也是。

更何況這裏在進行相親聯誼。

所以他倆不引人註意是不可能的。

在卡門打發掉又一波湊上來的人之後,苦惱得皺起眉頭,他看著西斯特還有半杯的甜品忍不住出聲催促。

“快點吃,我想走了,煩死了這些人。”

西斯特小殿下才不著急呢,美食就要仔細品嘗,於是他說:“急什麽,他們看你好看。”

“那倒也是。”

“美女就要讓別人欣賞,不然別人怎麽知道你好看呢?”

“這話也是你爸爸教的。”這是什麽神奇的家長,平時都在教孩子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那倒不是。”西斯特用勺子挖出一塊草莓肉放進嘴裏,這話是某天他路過洗手間聽見楚風在和顧瑾耍流氓,當時楚風說“你的屁股這麽翹,就是給別人摸的,我不摸的話又怎麽知道你屁股翹呢”,西斯特直覺這並不是什麽好話,不然大魔王也不會暴走了。

他自認十分聰明的換了一個更為得體的表達方式,看,漂亮姐姐不就聽得很高興。

女人啊,真是容易滿足的生物。

作者有話要說: 楚風:翹的

顧瑾:翹裏媽!

☆、第 52 章

西斯特吃著東西還占不住嘴,他跑過去和卡門擠在一張椅子裏,倆人嘰嘰咕咕,對場地裏的男人們品頭論足。

“那個怎麽樣?”

“哪個?”

“穿姜黃色毛衣的那個。”

“不好,要禿了,他剛才彎腰時我看見他腦袋頂了。”

“那個呢,紅色格子衫的?”

“黃色連衣裙的阿姨對他挺有好感,從剛才開始一直在打量他,不過他似乎更喜歡黃裙子阿姨的閨蜜……”

“你觀察倒是挺仔細的……誒誒誒,那個怎麽樣,黑上衣的,往吧臺那邊走的那個?”

西斯特順著卡門的手指看過去,勺子“叮”掉在地上。

糟糕,是父皇。

西斯特渾身毛都豎起來了,他跳下椅子,像個沒頭蒼蠅亂轉。

藏在哪裏?藏在哪裏?

“餵,你找什麽呢?”

有了,西斯特趴在地上,就要往卡門的大裙子裏鉆。

“小流氓,你快給我滾出來!”

“噓,讓我躲一下下惹~”

嘉德裏安原本是來和同事換班的,他們這裏一騷亂,同事就要過來看看情況。

“交給我吧。”嘉德裏安拍拍那人的肩膀,“趕緊下班吧。”

“那好吧,謝啦。”

嘉德裏安系好侍者的圍裙,繞過吧臺,走到卡座區,就見一個漂亮的長發姑娘,一只手摁著裙子,一只手拎著自己的兒子……

“西斯?”

“爸爸……”

卡門:帥哦!

——————

嘉德裏安把調好的酒放到卡門面前。

“謝謝照看我兒子。”

卡門轉著被子上的吸管,把頰邊的碎發勾到耳後:“沒什麽,西斯……挺乖的。”

西斯特站在椅子上往吧臺上爬:“爸爸,我好乖好乖惹!”

嘉德裏安板起臉:“西斯。”

“好吧,是有那麽一點點不乖了。”西斯特兩根手指分開一個極小的縫縫,“大概這麽多吧。”

嘉德裏安無奈道:“好乖好乖的孩子今天有偷吃糖嗎?”

西斯特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真的?我可是要檢查的。”

西斯特手足無措,偷偷去瞟卡門。

卡門單手托腮,另一只手從下面遞給西斯特兩塊軟糖。

西斯特舉到自家親爹臉前:“吶,只有這些了。”

“背包裏,拿給我看。”

西斯特滿臉都是拒絕,摟著羊皮小挎包把臉扭到另一邊。

“西斯……我要生氣了。”

“好吧。”西斯特不情不願地把包摘下來,放到了吧臺上。

嘉德裏安打開搭扣,裏面只有一塊榛果巧克力。

這下不僅嘉德裏安沒想到,連西斯特都滿臉吃驚。

他的糖呢,那整整一包的糖呢?!

他忍不住朝卡門看去,卡門拎起一點點裙邊,露出自己的小籃子,籃子最上邊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過去的屬於西斯特的那一小包糖果……

西斯特抿著小嘴,在吧臺底下和卡門擊了個掌。

嘉德裏安拎著兒子回家時,晚飯已經結束了。

顧瑾和楚風一左一右坐在桌子旁邊,桌子上擺著一個塑料透明罐子,裏面有多半罐子的糖,這是西斯特的全部存貨。

顧瑾腳下有一個垃圾桶,他當著西斯特的面,一顆一顆撕掉包裝,再一顆一顆的扔進去。

西斯特抱著爸爸大腿嗷地一聲哭了。

楚風扣扣耳朵,真是人間慘劇。

顧瑾郎心似鐵,怕西斯特還不夠難過似地,開口嘲諷,說:“你總吵著生孩子,這樣的崽子生來幹什麽,還不我夠生氣的。”

西斯特都快背過氣去了。

嘉德裏安不得不蹲在地上,揉著兒子的胸口,擡頭問:“家裏有治心臟的藥嗎?兒童用量多少?”

西斯特:你們真的夠了!!!

可是懲罰還遠遠沒有結束,顧瑾處理完所有的糖果之後,拎著西斯特進了衛生間,遞給他一只擠了薄荷味牙膏的牙刷。

“刷牙。”

西斯特難過地皺起眉毛:“我討厭薄荷,辣辣辣!”

顧瑾冷冷看了他一眼,彎下腰:“就是因為你討厭我才買的,家庭裝,夠你刷好幾個月的。”

西斯特剛收住的眼淚又奔湧而出。

“以後每天早晨和晚上我都親自動手給你刷牙。”

西斯特又哭了。

這回楚風也很不高興。

早晨和晚上他全部“另有安排”。

於是他看了一眼偷笑的嘉德裏安,後者心領神會。

“不麻煩您了,以後我盯著他刷牙,每天記錄,您隨時抽查。”

哭的快脫水的小崽子終於被他家長領走了。

顧瑾站在水池前準備洗漱,他看了眼坐在馬桶蓋上的楚風。

“你還不走?我要洗澡了。”

楚風耷拉著眼皮:“你還沒給我刷過牙呢。”

顧瑾翻了個白眼:“你終於承認自己老得連牙刷都拿不動了?”

雖然他嘴上這樣說,手卻拿起一支剃須刀。

他跨坐在楚風腿上:“仰頭……你這裏每天都刮不幹凈,弄得我疼死了。”

楚風的手順著他的大腿往上走:“鎖門了麽?我有點想試試這回疼不疼了。”

顧瑾:“老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 西斯特:嗚嗚哇~~~

顧瑾:哭鼻子的孩子夜裏牙會掉光!

西斯特:掉光了就不怕蛀牙,可以吃糖惹!我哭哭哭哭!!!

☆、第 53 章

“咚咚,咚,咚咚咚”

是西斯特和卡門約定好的暗號。

西斯特穿著小拖鞋,吧嗒吧嗒跑去開了門。

卡門今天穿著一條紅色天鵝絨的蓬蓬裙,在後腰處用蕾絲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肩膀上還有一個白色兔子毛的小披肩。

“下午好,我的小騎士……你眼睛怎麽腫了。”

“美麗的公主下午好。” 西斯特吸吸鼻子,“我真的太難了……”

小臉皺成了包子,卡門差點笑出聲。

他把西斯特抱在懷裏,進了門,邊走邊問出了什麽事。

西斯特摟著他的脖子,痛陳顧大魔王的變態惡行,說到傷心處,還趴在人家胸口掉了幾滴金豆子。

卡門其實挺想提醒他別壓著自己的假胸,看小孩真的挺難過的,想想又算了,反正也是防水的。

等西斯特哭夠了,倆人坐在沙發上分享了一碟烤餅幹。

卡門從手袋裏拿出西斯特寄存在他那裏的糖果:“這次可要藏好了,別再被發現了。”

西斯特點點頭:“我這次打算藏在小罐頭的飼料罐裏,現在都是我餵熊,沒人會去檢查那個罐子的。”

西斯特又說:“你要喝果汁麽?”

“甜嗎?甜的話可以來點。”卡門想了想,說,“還有別的吃的嗎?”

“南瓜派?”

“可以有。”

西斯特去廚房搞搬運,卡門坐在沙發上繼續吃餅幹。

就在此時,一間臥室的門開了……

瑪利亞站在臥室門口正微笑著看他。

西斯特之前說過,瑪利亞每天這個時間都在午睡,所以卡門才敢上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來了,把老人家吵醒。

糟糕!被家長發現自己帶著人家的崽子偷糖吃了!!

卡門咽下嘴裏的食物,抖了抖手上的餅幹渣。

“您好,夫人,我是莉莉絲。”

西斯特用腦袋頂著一大盤子的南瓜派:“阿嬤?”

瑪利亞看看神色慌張的卡門,又看了看自家傻裏傻氣的蠢孩子。

卡門扶著瑪利亞坐在沙發旁邊的搖椅上。

“南瓜派?給我來一塊。”瑪利亞鋪好腿上的毯子,又端起一杯果汁,“唔,好酸呢,西斯,去把糖罐子拿來。”

西斯特撒著歡就去了。

三個人各自端著自己的杯子,目光灼灼盯著那個糖罐子,彼此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地下城甜點三巨頭終於到齊了。

瑪利亞捏起一塊餅幹,細嚼慢咽:“每天都嘮叨我的血糖,昨天的南瓜派一塊都沒讓我吃,多看兩眼都不行,天知道,我二十歲以後血糖一直是那個數字,吃了好幾百年的糖了也沒見我怎麽樣。”

西斯特心有戚戚:“就是,我每天都認真刷牙,一顆蛀牙也沒有,吃兩塊巧克力怎麽了。”

瑪利亞:“他現在還年輕,已經這樣嘮叨了,等到了我這歲數可怎麽好。”

西斯特:“就是就是。”

瑪利亞:“專政。”

西斯特:“變態。”

卡門:“……”

不知不覺盤子裏就剩一塊南瓜派了。

尊老愛幼。

怎麽數也輪不到卡門。

未免有些遺憾。

正經好吃呢,下次吃到還不一定什麽時候。

瑪利亞把盤子朝卡門推了推。

“吃吧,最後一塊是你的了。”

卡門:“……謝謝。”

瑪利亞笑瞇瞇:“吃吧吃吧,男孩子就應該多吃點。”

卡門:“噗!”

瑪利亞微笑著看著卡門落荒而逃。

她望著天花板想了一會兒,突然說:“啊,我想起來他是誰了……這性子真是一點都不像呢。”

瑪利亞和西斯特下午吃多了,到了晚飯時自然就吃不下什麽。

顧瑾狐疑的目光來回打量他倆。

瑪利亞淡定地用勺子攪拌湯碗:“上了年紀就這樣,說不上來哪天胃口就不好,不用管我,留一點,我晚上餓了自己熱著吃。”

顧瑾將信將疑,又去看西斯特。

西斯特大眼睛咕嚕嚕轉了兩圈,皺著小鼻子要哭不哭:“一想到阿嬤這麽老了,我就難受,難受的吃不下飯。”

說完就咧著嘴幹嚎。

布倫特滿臉的慘不忍睹,嘉德裏安已經把臉捂上了,兒子變成這樣真不是他教的。

只有傻白甜因塞斯還信以為真的扯了兩張紙,想給他擦鼻涕。

顧瑾氣得胃疼,拍了楚風的大腿一巴掌:“你管不管。”

楚風:“管什麽?要來點苦瓜嗎?今天這個我做的特別好吃,嘗嘗?”

顧瑾氣得摔碗走了。

布倫特小心翼翼地問楚風:“他是真生氣了吧,你還不去哄哄?”

楚風又給自己盤子裏添了點面條:“不用,一會兒就好了。”

布倫特嗔怪:“你們倆也是,幹什麽總招惹他。”

西斯特還小不懂事,瑪利亞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搖著頭嘆息:“哎,人傻真是沒得治。”

布倫特:?

楚風瞇起眼睛,似乎在回味:“你沒覺得他管孩子時的樣子非常性感嗎?”

布倫特瞪著眼睛:“沒覺得。”他又去看瑪利亞。

瑪利亞讚同的點點頭。

布倫特更懵逼了。

嘉德裏安溫和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湯要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楚風:性感!

布倫特:變態!

顧瑾:你說的對!

☆、第 54 章

入夜之後,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刻。

吧臺最裏面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金發姑娘,她穿著一條白色的純棉長裙,像個清純的學生,長得挺好看,卻和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

“好了,嘗嘗夠不夠甜,可以再加糖。”

這是一杯用龍舌蘭做基底,又加了草莓汁的調酒,用辛辣包裹的甜味比單純吃糖還要刺激。

“唔,好喝。”卡門朝嘉德裏安揚起一個笑臉。

嘉德裏安靠在吧臺上,擦著酒杯和他聊天:“你喜歡菠蘿嗎?我今天學了一個新配方。”

“可以嘗試一下,但是……”

嘉德裏安和他異口同聲:“多放糖。”

“哈哈,你懂的。”

嘉德裏安轉身去拿調酒,卡門神情專註,註視著他的背影。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和嘉德裏安混熟的。

大概是某一天他去糖果店,剛好碰到嘉德裏安在選巧克力,他以為是買給那個小崽子的,就提了一些建議,結果,那是嘉德裏安送給他的禮物。

“謝謝你幫我照顧西斯了。”

再然後,他開始偶爾晚上來酒吧喝一杯。

嘉德裏安是個溫柔有趣的男人,他讀過很多書,任何話題都能聊上兩句,他並沒有去過太多的地方,對任何事情都懷有一百二十分的好奇。

這一點,卡門和他十分有共鳴。

一個英俊溫柔還三觀一致的極品男人,對他也似乎有些興趣。

不過可惜他喜歡的應該是女人。

真可惜。

卡門把酒一飲而盡,幾種酒混著下肚,酒意上頭,卡門有些醉了。

他踉蹌著站起來,邁步往裏走。

“餵,當心,你要去哪?”

卡門直勾勾地看了會兒嘉德裏安,用塗了指甲油的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

“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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