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險些喪命在車輪下。曉陶再也不傻呵呵地以為王芷君不會害她了。此刻她的手裏握著一把匕首。王芷君則雙手倒扣被綁在一顆碗口粗的大樹上。

“不說是吧。我的手可不穩呢。剛才受了驚嚇。現在還直哆嗦呢。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手一抖……”曉陶把匕首放在王芷君光潔的脖子上。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如此近距離的註視。竟然發現她的眼角有一絲高檔粉底也遮掩不住的魚尾紋。

“你殺了我吧。沒有殺了你是我的無能。現在落在你的手裏。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刮隨你便。動手吧。”王芷君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她敗了。且不說自己的計劃暴露被曉陶抓到這裏。單只看著她如花般盛放的臉龐。是那麽的嬌艷欲滴。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她就敗下陣來了。那是不需脂粉來添色就自成一季的青春。她曾經擁有過。可是現在都已經逝去了。

她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的感覺。也許她從來就只是一個失敗者。在鄭玉龍的心中自始至終都只有眼前這個女子一個人。就像莫雪之於季剛。就像莫雪之於蘇鐵。自己對於鄭玉龍來說不也是臨時的慰藉品嗎。又或許是一塊登高的墊腳石吧。如果不是她的父親王小飛的關系。他會不會接納自己。

“哼哼。想死。沒那麽容易。”姚曉陶狠戾地壓了壓手中的匕首。隨後又擡起來抿到她的臉蛋上。“哎呦呦。雖然老了一點點。可是畢竟還光潔柔滑的。真是難以想象我這該死的手一抖。會是什麽後果……”

冰涼的匕首貼在臉上。冰冷沁入心底。她匆忙從別墅中出來。穿的很單薄。胳膊上挽著的毛皮披肩也被蘇鐵扯落在車上。此刻凍得真打哆嗦了。

她全身緊繃。垂下眼簾註視著在臉上游走的匕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就是賭曉陶不敢殺她才說讓曉陶殺她的。此刻曉陶要毀她容貌。可是比要她命還要害怕。她可不想帶著一道刀疤過日子。那樣。鄭玉龍就離她更遠了。

“呵呵。我是在這邊劃一道呢。還是另一邊呢。這邊吧。和鄭玉龍的刀疤正好都在左邊。多有夫妻相啊。要不然右邊吧。這樣你倆相對的時候。傷疤也能對上。要不然這樣吧。我買一送一就一邊一刀送你得了。真是吐血大甩賣啊。”曉陶陰陽怪氣地說著。一邊還拿著匕首在她的臉上左右比劃著。只把王芷君嚇得一顆心砰砰亂跳。差點從嗓子裏蹦出來。

“你別胡來。你這樣是犯罪。要坐牢的。毀容定罪的刑罰是最高的。”王芷君故作鎮定的語氣中透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坐牢。人家都要要我命了。我還考慮坐不坐牢啊。也要有命坐牢才行啊。”曉陶故意使勁壓了一下貼在她臉上的匕首。嚇得王芷君花容失色。花枝亂顫。

“不要。你問吧。我都說。”姚曉陶此刻絕美的臉已經有些扭曲了。王芷君看得肝顫。還是暫時屈服一下吧。否則以她目前癲狂的狀態很容易失控的。

蘇鐵站在一邊。只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

“那好。我問你。是誰指使你的。”

“是莫雪。是她讓我去找吳瑩瑩的。她說她因為陳家林恨你入骨。又因為有精神疾病。犯罪不需要負刑事責任。所以才讓我去找她。刺激她對你下手。”

果然不出曉陶所料。只有莫雪才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別人怎麽會想到利用吳瑩瑩。

王芷君見曉陶低頭凝思。伸手要推開壓在自己臉上的匕首。這樣的危機太讓人崩潰了。

“說。你為什麽要害我。”曉陶手上用力又壓了壓匕首。嚇得王芷君立馬不敢亂動了。

“不要啊。我真的只是被她利用了。我沒想要害你。”

“你騙鬼呢。就憑你也為被她利用。莫雪雖然人狠辣了點。可是心機單純。絕對想不出這麽多鬼點子的。說你為什麽要害我。”姚曉陶怒吼中的手腕不自覺地加了壓。“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抓緊時間……”

“我說。我說。是她抓住了我的把柄威脅我的。我真的是被逼的。你要相信我。那年在雲南。要不是我幫助你逃走。你哪還有命站在這裏。我那年能冒險救你。現在又豈能害你。我有什麽理由來害你呢。”王芷君竭盡全力地說服曉陶。見曉陶面略猶疑。又想要伸手去推曉陶的手腕。

突然耳邊呼嘯而過一陣破空的聲音。曉陶急忙回頭去看。一枚石子從她的耳邊擦邊而過。堪堪地躲了過去。

“哎呀。”王芷君慘叫了一聲。

曉陶急忙回頭看。只見一道血痕出現在王芷君光潔的臉上。嫣紅的血珠順著臉頰流下來。觸目驚心。原來曉陶剛才匆忙回頭躲閃的時候不經意移動了匕首。竟然真的把王芷君的臉劃破了。

“你幹什麽。”曉陶轉過身來怒目圓睜地瞪著站在她身後一直沒言語的蘇鐵。他就是故意的。

只見蘇鐵滿不在乎地走了過來。無視曉陶的憤怒。伸出白皙的手捉住王芷君的下巴。盯視著她的眼睛幽幽地說道：“這種女人。你不給她點厲害。她是不會說真話的。”

“可是……可是。這樣她真的被毀容了。”曉陶喃喃地說道。其實她只是嚇唬嚇唬王芷君。並沒有真的想要在她的臉上劃一道傷口的。

“說。你到底為什麽要害她。記得說實話。我的眼裏可不揉沙子。知道哪些話是真。那句話是假。”蘇鐵沒有回答曉陶。而是逼問起王芷君來。

“哼。沒什麽好說的。你殺了我吧。”知道自己的臉被劃傷了。她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終於連她最後的底牌也被掀走了。她怒視著蘇鐵後面的曉陶。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吃了她。

蘇鐵的手上狠狠地一用力。王芷君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下來了。

“不說是吧。我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有的是手段對付你這種刁鉆的女人。要不要挨個兒給你展示一遍。像這種劃人家臉蛋的事只能算是低級的小兒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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