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我演戲了。告訴你吧。沒用的。那只錄音筆我隨身攜帶的。一點也沒有損壞。本來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給你一個機會。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

“不要。曉陶。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把它交給警察。你要怎樣都可以。過去的事。是我做錯了。可是這次真的不是我幹的。你相信我。我現在在公司上班呢。你來調查一下。我沒有作案的時間啊。”莫雪委屈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讓曉陶的心柔軟了了一下。

“莫雪。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你好自為之吧。”曉陶掛斷了電話。只剩下莫雪在那邊一個勁地對著電話餵餵餵。

“你懷疑莫雪。”蘇珊問道。“我覺得那些起火的地方值得懷疑。怎麽會沒有火星突然就著了起來。就像撞鬼了一樣。啊。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鬼火。”

“鬼你個頭啊。”曉陶瞪了她一眼,搞沒搞錯。連鬼也信。“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種東西叫白磷。如果裸露在空氣中。只要溫度達到40度就會自己燃燒。”

“剛才只有吳老師來過。難道是她把白磷撒到了沙發和鞋櫃裏。還有書房。”蘇珊想到早上吳老師笑盈盈地來給曉陶送餃子。“太可怕了。幸虧那些餃子你沒吃。要不然……”

“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猜。我們去報案好了。正好有些東西應該讓你聽聽。”

“我送你們去吧。不過去之前。是不是應該洗個澡。你倆的小臉都跟小貓一樣了。”蘇鐵看見她倆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樣子。感覺既心疼又好笑。

“啊。我的臉很臟嗎。哎呀。我的衣服都爛了。可是我的衣服都燒沒了。換什麽呀。”蘇珊看見自己的形象簡直就是一個慘字來形容。直接就奔潰了。“還說我們呢。你不是也渾身黑黑的。”

“你呀。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臭美。”曉陶嗔她。可是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確實是有些狼狽了。

“走吧。我帶你們去洗幹凈。然後幫你們買一套衣服。換了以後再去警局也不遲。”蘇鐵故意爽朗地一笑。輕松地說。可是他的心裏一點也不輕松。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怎麽能輕松地起來。

“吳瑩瑩。你活膩煩了。”

蘇鐵的眼底閃過一抹兇光。隨後跟上倆女的步伐。身上的國際名牌的高檔服裝弄臟了也沒有註意到。

“哇。黑色的蕾絲內衣。果然他是了解你的。”蘇珊翻弄著蘇鐵叫人送進來的倆套衣服。她拎著黑色的文胸。“36D。連尺寸也把握得剛剛好。嘻嘻。”

“胡說什麽呀。你這當姐姐的一點正經的都沒有。就知道胡說八道。”曉陶泡在水裏。閉著眼睛懶懶地說。可是內心早已經掀起了波瀾。這麽多年了。她所有的內衣都是黑色的。或許是她期待這種來自隱秘角落裏的暗黑會融進她的內心深處。冷卻她內心焦灼的溫度。會讓她的心靜若止水。古井無波。

萬年不變地喜歡蕾絲是因為還有一顆柔軟的心吧。

“我說的是實話。確實只有他才懂你的悶騷。”蘇珊好像沒看見曉陶黑著的臉。繼續不怕死地打趣她。

被人看穿的尷尬讓曉陶的臉紅到脖子根。“看我不捏扁你的嘴。看你還怎樣胡說八道。”

“啊。饒命。饒命。我再也不胡說了。哎呀。他量的不對。你的尺寸應該是38D才對。哎呦呦疼啊……”

從洗浴中心出來。三個人在去公安局的路上果然被人伏擊了。但是顯然對方低估了蘇鐵的實力。幾個小嘍啰就能阻擋得了蘇鐵嗎。沒用曉陶出手。蘇鐵只施展了幾下拳腳。那些人就都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滾了。

陳思凱聽了曉陶提供的錄音很震驚。這個案子當年就是他辦理的。最終定案是游泳圈的質量低劣。判定游泳圈的生產廠家賠付蘇珊十萬元錢結案。雖然他也懷疑過人為的原因。可是奈何海邊的游人上千萬。去哪裏找犯罪嫌疑人。最後只好不了了之了。

“可是。只有這個錄音是不能定她的罪的。我們需要更多有力的證據。”陳思凱不忍心告訴曉陶這個結果。可是又必須告訴她這個事實。

“什麽。這些都是她親口承認的。為什麽還不能給她定罪。”曉陶不理解陳思凱說的話。

”法律就是這樣規定的。偷偷錄音的材料不能作為定罪的根據。再說我們也還需要核實這些材料是不是拼接剪輯的。”

“你們這些警察都是吃閑飯的麽。這麽確鑿的證據。她自己都承認了。你們居然還不能定罪。”曉陶憤怒地發飆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沖著陳思凱大聲咆哮起來。

陳思凱被她突然爆發的氣勢震驚得呆住了。仿佛又看見了那年因為他們陳家要撤銷對王小飛的指控時。她怒發沖冠地怒斥自己的時候了。竟然從心底生出一種懼意還有慚愧。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是窘迫地咳嗽了幾下。

“曉陶。警察辦案定罪是要有足夠的證據的。既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我們還是回家等吧。相信陳隊一定會有辦法找到證據的。壞人一定會被繩之於法的。”雖然這些話說給蘇鐵自己聽都不會信。可是為了安撫曉陶的情緒。他不介意再說一遍假話。

蘇鐵的手搭在曉陶的肩上。用力摟了一下。示意她安靜下來。

“小魚兒。我真沒用。竟然不能將殺害你的兇手繩之於法。”蘇珊伏在桌子上痛哭流涕。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深深自責不已。

“雖然我們不能現在給她定罪。但是作為縱火案的嫌疑人。我們還是可以把她先抓起來的。還有……”陳思凱遲疑了一下。咳嗽了一聲。略略尷尬地說：“我已經不是大隊長了。因為季剛自殺的事我受到了牽連。正在停職檢查中。不過這件事我會拜托小張好好處理的。你們盡管放心。我也會盡力調查。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答覆。現階段你們要做的事就是耐心等待。不要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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