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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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海站, 程川拎著包，一下高鐵就被人群沖擠著, 拎著大包小包的人推擠了一下陸煙，陸煙被撞到了一邊的欄桿，程川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跟前。
腦袋微低：“在我跟前, 慢慢的走。”她聽著他的話，不敢再往人堆裏面走, 乖乖被他箍在懷裏，人在後面攢動, 程川的手臂為她騰出了一片空間。
上海與A市不同，A市人很少, 平時街上也是稀稀落落的人, 上海時時刻刻都有著非常多的人，陸煙和程川好不容易出了高鐵站，外面一片林立的高樓大廈, 人口攢動，這座城市四周都是辦公樓，溫度比A市要高一些, 雖然寒冷, 但路上不乏光著腿打扮精致的女人和腳步匆匆的行人。
撲面的人煙氣讓陸煙有了片刻的不適應, 程川握著手機接了艾瑞克的電話, 拉著陸煙從人群中擠到了停車場。
停車場長長的站著無數的人，艾瑞克說他穿著黑色的西裝，程川掃了一圈, 並沒有發現人影，黑色的衣服在人群中本就不起眼，陸煙被他牽著，在偌大的候車臺上搜尋著。
“程…程川？”一個男聲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程川回頭看到了西裝筆挺的男人，一米九的身高，黑發棕眼，有著一絲混血的長相，修長的腿包裹在西裝褲裏，褲縫剪裁得當，一絲褶皺也沒有，熟悉的嗓音讓他確定了來人就是艾瑞克。
“艾瑞克。”程川伸手與他回握。
艾瑞克雙手激動的握住程川的手，肩膀與他靠了靠：“嗨，程川。”
“這位是？”艾瑞克看向程川旁邊的小女生，“你的girlfriend？”
程川微笑，點頭：“嗯，陸煙。”
陸煙擡頭看著面前大高個的男人，就像商場的男裝海報一般，高挑帥氣，艾瑞克伸出了手：“你好，陸煙。”
陸煙禮貌的伸手，艾瑞克與她握了握手：“我是艾瑞克，中文名是孔巖。”
他的中文不是很標準有著典型的臺灣腔調，人斯斯文文，艾瑞克說：“陸煙，你很可愛，很卡哇伊。”
陸煙紅了臉，縮在程川的邊上。
艾瑞克熱情的幫他們拉開車門：“程川，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帶你們先去吃一點。”
車內空調氣十足，一上車就感受到了撲面的暖流，陸煙有些緊張，她的性格是有些怕生人的，盡管艾瑞克熱情好客，可她還是感到了拘謹，程川牽著她的手，陸煙靠在車座椅上。
艾瑞克說：“程川，QDa在手機端的效果非常好，等中午吃完飯我帶你去工作室看一下數據分析。”
“艾瑞克，上次我提的三維人體重建是否能夠實現？”
艾瑞克撥動了音樂播放，是一首悠揚的鋼琴曲，隨著曲調的流出，艾瑞克笑了一下：“能夠實現，但是目前遇到了一些困境，下一個月的版本更新並沒有辦法推出，但是我保證，兩個月之內攝像頭錄入的功能一定上線。”
“你們團隊目前幾個人？”
“目前10個，他們是我在微軟的同事兼同學，都是各個領域計算機圖形學/虛擬現實等領域的專家，我們一致都很看好人工智能虛擬搭配衣服這個項目，所以大家都很期待你的加入。”艾瑞克回頭笑了一下，“程川，我知道你還在上學，但是遠程協助是ok的，並且這樣的項目對於你來說是以後留學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優勢。”
留學這樣的話題無疑戳中了程川內心的某個點，他有意無意的捏著陸煙的手指：“艾瑞克，我不打算留學。”
“why？”艾瑞克根本沒有想到程川並不打算留學，對於程川熱愛的AI智能國內的院校並沒有特別成熟，即便清北在全球範圍內也只是屬於略知皮毛，“程川，你要知道麻省理工和卡內基·梅隆大學都是頂尖的，我們的工程師大多來自卡內基梅隆大學，你要願意，我們是願意幫你引薦。”
陸煙的手心微微沁出些汗意，或許是空調太熱，也或許是她深深知道程川對人工智能的熱愛，他是那樣聰明的人，一定會選擇最好的學校，她與他之間橫亙著的距離，再次被點醒，她低著頭，心裏發苦，高三還有一年，如果一年之後程川去留學了，那他們還能好好在一起嗎？
內心的波瀾讓她此刻看向了窗外，盡管已經開了20分鐘的車，眼前還是高樓林立，不像A市，出了市區，就是郊外，沒有人煙，也沒有隨處可見的豪華跑車。
程川淡淡靠在後座椅上：“艾瑞克，我相信國內會發展好的。”
從他開始接觸AI那一刻，他就知道那樣的技術，國內比國外要欠缺，他想要更好的發展只有出國，可是直到遇見陸煙，他改了，義無反顧的改了，如果無法出國，他就比以前再努力一些，總能有辦法的。
艾瑞克最終嘆氣：“你還有一年的時候考慮，不著急。”
“嗯。”程川眸子有些冷意。
前方是他追逐的夢想，旁邊是他深陷的愛情。
吃完飯，陸煙有些累了，她的腦子一直掛著“留學”二字，一頓飯吃的不怎麽下胃口，本想先回賓館，可是總害怕自己松手，程川就不見了，便和他一起去了艾瑞克的工作室，說是工作室，其實是市中心的一家美式辦公樓，共兩層，裏面有五六個工作室，大多是老外，環境部署和咖啡館一樣。
陸煙對辦公樓的認知大多是陸光明的辦公室，格子間，茶水間，從沒想過辦公室能和咖啡館一樣。
她跟在程川後面進了艾瑞克的工作室，一張偌大的桌子，中間是啤酒機，周圍零零散散坐了五六個人，雙屏幕的電腦上飛速運轉著各種數據，程川與艾瑞克去了會議室，留陸煙一個人在工作室，臨走前，艾瑞克給陸煙倒了一杯啤酒：“小可愛，你在外面逛一會哦。”
陸煙握著杯子點頭，他們幾個人拿了筆記本電腦和幾個測試機就去了會議室，陸煙坐在辦公室的一張辦公椅上，無聊了，站起來走走。
看到一面巨大的鏡子，陸煙走過去，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白白的笑臉裹在深灰色的羽絨服裏，手裏還拿了一杯啤酒，她歪著頭，這個鏡子還挺精致的，周圍還有一圈英文按鈕，她看到了一個代表面部的按鈕，伸手戳了一下，頓時，鏡子裏自己的頭被放大了，她嚇了一跳，被子裏的啤酒差點翻了出來。
跑數據的小哥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她身邊：“你可以試用一下。”
陸煙歪過頭看到一張混血的臉，和艾瑞克不一樣，這個人的眼睛是藍色的，碧藍如大海一般，他說：“這是我們的目前內測的穿衣鏡，用戶站在鏡子面前，能夠準確獲取用戶數據，點擊面部可以更改面部參數，點擊身材可以更改身材參數，還能實現一比一等比換衣服。”
陸煙瞪大了眼睛：“用戶數據？”
小哥耐心的說：“就是你站在這面鏡子面前，你的三維系數已經錄入進了鏡子裏。”
陸煙臉蹭的紅了，她連忙挪到邊上去了：“是不是就是電影裏的透視鏡？穿了衣服在鏡子裏看就是裸…”
“沒穿的。”她換了個詞匯。
小哥被她逗樂了：“對啊。”
這不是等於把人看光光了嗎？有什麽好的…
“你放心啦，這個是絕對私密的，只有數據庫系統知道，沒人看到你的身體。”
陸煙對這些專業的詞匯並不是十分懂得，只覺得這鏡子很神奇，那小哥伸手戳了戳鏡子上的按鈕：“你看這個，這裏是連接的淘寶的衣服，如果你在家想買衣服，站在鏡子面前，選你喜歡的，然後就可以實時看到上身的效果。”
小哥示意給陸煙看，陸煙不禁再次瞪大了眼睛：“這…這是QDa嗎？”
“這不是QDa，目前的技術還實現不了QDa那樣的機器人，這個概念與QDa接近。”
陸煙看著面前這龐大的鏡子，驟然想起那日程川參加比賽的場景，那天只是程川在鏡頭前試用了QDa，看起來一切都像是節目效果，並不真切，如今這個龐大的鏡子，讓她更加近距離的了解了智能穿衣這樣的概念，也讓她切切實實的看到了程川的世界，他是那樣的出色，出色到能夠有這樣超前的想法，就像他曾經說過的，有一天智能機器人也許能取代醫生，這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一個世界。
小哥回去工作後，陸煙站在這面鏡子前玩的不亦樂乎，那些她喜歡的衣服，不敢穿的衣服，她都點了一遍，直到程川回來，她還站在鏡子面前，看她很開心的在戳著這面鏡子，艾瑞克笑了。
“好用嗎？”艾瑞克的聲音響起。
陸煙縮了手，跑到程川邊上：“嗯。”
“有沒有遇到什麽不順手的，可以提出來。”這樣的內測鏡子還沒推廣，需要不同的意見。
程川看著陸煙乖巧的樣子，知她膽怯，摸了摸她的頭發：“別怕。”
陸煙嘟著嘴，拉著程川的手，小聲的說：“我剛剛換了一些衣服，覺得很很好看，沒有加購物車，然後又找，找衣服，可是它後來給我推薦的衣服又是跟一開始的一樣…”
她說了幾句發現艾瑞克很認真的在聽，可是他好像沒能夠聽懂，漲紅了臉，聽到程川的聲音響起來。
“她說剛剛她看的衣服，系統應該識別她喜歡的類型，給她推同類型的。”程川的聲音幹凈清脆，直入重點。
陸煙拉著他的手，激動，點頭。
“是個好問題。”艾瑞克眼睛閃亮著，“我們確實只考慮了匹配，沒有依據各人的愛好去做智能匹配。”
陸煙雖聽不懂，但能感覺到自己說的問題好像是有點作用的，拉著程川，小聲問：“程川~他說什麽？”
程川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說你很厲害。”
陸煙咬著嘴唇，眼睛還看著那面鏡子，心中亦燃起了一絲火苗。
程川：“我覺得這條路很漫長。”
“是啊，這條路太漫長了，走下來，我們一定會成功，走不下來，我們是別人的奠基石。”
晚上，程川以約會之名拒絕了晚餐，拉著陸煙下樓，六七點，正直下班高峰期，敞亮的路燈照得城市燈火輝煌，絲毫覺察不出這是晚上。
燈光在陸煙的肩頭跳動，程川握著她的手。
“今天不高興麽？”他問。
陸煙擡起眼睛看到高挺的鼻梁，搖頭：“高興的，看到那面鏡子的時候很激動，想到你是那樣優秀的人。”
他把她的手揣進了羽絨服的口袋：“傻。”
她癡癡笑，他就在她的面前，卻足夠遙遠，遙遠的像一顆觸手不可及的星星，那麽閃耀。
“程川~”她叫了他一聲。
“嗯？”
“我好像要仰望才能看到你。”冷風吹得她的鼻子微微發紅，從喜歡程川的那一秒，她就屬於仰視的模樣。
程川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抹酸楚，他停下腳步：“陸煙，我讓你感到很累嗎？”
陸煙搖頭：“沒，沒有。”
程川，我想跟上你的腳步。
程川，我想有一天和你比肩。
程川，可是你好優秀，我好渺小。
……
這些她都不敢說，這半年她很努力的學習，努力的去接受早起晚睡，努力的去鉆研那些難題，只是想和他靠近一點，可是現在卻覺得他還是好遠。
“傻。”他揉了揉她的臉，彎下膝蓋，蹲在面前，“以後換我仰視你。”
他蹲著，黑色的眼睛仰視著她，讓她捂著臉：“我不要你仰視我。”
“為什麽？”
“很醜。”
他拿開了她的手：“一點兒也不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我最可愛、豬豬、Chelvy、瑢和、小肥仔就是窩的營養液
ps：有一天，煙煙也會變得與程川一樣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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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川？”一個男聲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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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程川伸手與他回握。
艾瑞克雙手激動的握住程川的手，肩膀與他靠了靠：“嗨，程川。”
“這位是？”艾瑞克看向程川旁邊的小女生，“你的girlfriend？”
程川微笑，點頭：“嗯，陸煙。”
陸煙擡頭看著面前大高個的男人，就像商場的男裝海報一般，高挑帥氣，艾瑞克伸出了手：“你好，陸煙。”
陸煙禮貌的伸手，艾瑞克與她握了握手：“我是艾瑞克，中文名是孔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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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空調氣十足，一上車就感受到了撲面的暖流，陸煙有些緊張，她的性格是有些怕生人的，盡管艾瑞克熱情好客，可她還是感到了拘謹，程川牽著她的手，陸煙靠在車座椅上。
艾瑞克說：“程川，QDa在手機端的效果非常好，等中午吃完飯我帶你去工作室看一下數據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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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團隊目前幾個人？”
“目前10個，他們是我在微軟的同事兼同學，都是各個領域計算機圖形學/虛擬現實等領域的專家，我們一致都很看好人工智能虛擬搭配衣服這個項目，所以大家都很期待你的加入。”艾瑞克回頭笑了一下，“程川，我知道你還在上學，但是遠程協助是ok的，並且這樣的項目對於你來說是以後留學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優勢。”
留學這樣的話題無疑戳中了程川內心的某個點，他有意無意的捏著陸煙的手指：“艾瑞克，我不打算留學。”
“why？”艾瑞克根本沒有想到程川並不打算留學，對於程川熱愛的AI智能國內的院校並沒有特別成熟，即便清北在全球範圍內也只是屬於略知皮毛，“程川，你要知道麻省理工和卡內基·梅隆大學都是頂尖的，我們的工程師大多來自卡內基梅隆大學，你要願意，我們是願意幫你引薦。”
陸煙的手心微微沁出些汗意，或許是空調太熱，也或許是她深深知道程川對人工智能的熱愛，他是那樣聰明的人，一定會選擇最好的學校，她與他之間橫亙著的距離，再次被點醒，她低著頭，心裏發苦，高三還有一年，如果一年之後程川去留學了，那他們還能好好在一起嗎？
內心的波瀾讓她此刻看向了窗外，盡管已經開了20分鐘的車，眼前還是高樓林立，不像A市，出了市區，就是郊外，沒有人煙，也沒有隨處可見的豪華跑車。
程川淡淡靠在後座椅上：“艾瑞克，我相信國內會發展好的。”
從他開始接觸AI那一刻，他就知道那樣的技術，國內比國外要欠缺，他想要更好的發展只有出國，可是直到遇見陸煙，他改了，義無反顧的改了，如果無法出國，他就比以前再努力一些，總能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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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川眸子有些冷意。
前方是他追逐的夢想，旁邊是他深陷的愛情。
吃完飯，陸煙有些累了，她的腦子一直掛著“留學”二字，一頓飯吃的不怎麽下胃口，本想先回賓館，可是總害怕自己松手，程川就不見了，便和他一起去了艾瑞克的工作室，說是工作室，其實是市中心的一家美式辦公樓，共兩層，裏面有五六個工作室，大多是老外，環境部署和咖啡館一樣。
陸煙對辦公樓的認知大多是陸光明的辦公室，格子間，茶水間，從沒想過辦公室能和咖啡館一樣。
她跟在程川後面進了艾瑞克的工作室，一張偌大的桌子，中間是啤酒機，周圍零零散散坐了五六個人，雙屏幕的電腦上飛速運轉著各種數據，程川與艾瑞克去了會議室，留陸煙一個人在工作室，臨走前，艾瑞克給陸煙倒了一杯啤酒：“小可愛，你在外面逛一會哦。”
陸煙握著杯子點頭，他們幾個人拿了筆記本電腦和幾個測試機就去了會議室，陸煙坐在辦公室的一張辦公椅上，無聊了，站起來走走。
看到一面巨大的鏡子，陸煙走過去，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白白的笑臉裹在深灰色的羽絨服裏，手裏還拿了一杯啤酒，她歪著頭，這個鏡子還挺精致的，周圍還有一圈英文按鈕，她看到了一個代表面部的按鈕，伸手戳了一下，頓時，鏡子裏自己的頭被放大了，她嚇了一跳，被子裏的啤酒差點翻了出來。
跑數據的小哥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她身邊：“你可以試用一下。”
陸煙歪過頭看到一張混血的臉，和艾瑞克不一樣，這個人的眼睛是藍色的，碧藍如大海一般，他說：“這是我們的目前內測的穿衣鏡，用戶站在鏡子面前，能夠準確獲取用戶數據，點擊面部可以更改面部參數，點擊身材可以更改身材參數，還能實現一比一等比換衣服。”
陸煙瞪大了眼睛：“用戶數據？”
小哥耐心的說：“就是你站在這面鏡子面前，你的三維系數已經錄入進了鏡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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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穿的。”她換了個詞匯。
小哥被她逗樂了：“對啊。”
這不是等於把人看光光了嗎？有什麽好的…
“你放心啦，這個是絕對私密的，只有數據庫系統知道，沒人看到你的身體。”
陸煙對這些專業的詞匯並不是十分懂得，只覺得這鏡子很神奇，那小哥伸手戳了戳鏡子上的按鈕：“你看這個，這裏是連接的淘寶的衣服，如果你在家想買衣服，站在鏡子面前，選你喜歡的，然後就可以實時看到上身的效果。”
小哥示意給陸煙看，陸煙不禁再次瞪大了眼睛：“這…這是QDa嗎？”
“這不是QDa，目前的技術還實現不了QDa那樣的機器人，這個概念與QDa接近。”
陸煙看著面前這龐大的鏡子，驟然想起那日程川參加比賽的場景，那天只是程川在鏡頭前試用了QDa，看起來一切都像是節目效果，並不真切，如今這個龐大的鏡子，讓她更加近距離的了解了智能穿衣這樣的概念，也讓她切切實實的看到了程川的世界，他是那樣的出色，出色到能夠有這樣超前的想法，就像他曾經說過的，有一天智能機器人也許能取代醫生，這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一個世界。
小哥回去工作後，陸煙站在這面鏡子前玩的不亦樂乎，那些她喜歡的衣服，不敢穿的衣服，她都點了一遍，直到程川回來，她還站在鏡子面前，看她很開心的在戳著這面鏡子，艾瑞克笑了。
“好用嗎？”艾瑞克的聲音響起。
陸煙縮了手，跑到程川邊上：“嗯。”
“有沒有遇到什麽不順手的，可以提出來。”這樣的內測鏡子還沒推廣，需要不同的意見。
程川看著陸煙乖巧的樣子，知她膽怯，摸了摸她的頭發：“別怕。”
陸煙嘟著嘴，拉著程川的手，小聲的說：“我剛剛換了一些衣服，覺得很很好看，沒有加購物車，然後又找，找衣服，可是它後來給我推薦的衣服又是跟一開始的一樣…”
她說了幾句發現艾瑞克很認真的在聽，可是他好像沒能夠聽懂，漲紅了臉，聽到程川的聲音響起來。
“她說剛剛她看的衣服，系統應該識別她喜歡的類型，給她推同類型的。”程川的聲音幹凈清脆，直入重點。
陸煙拉著他的手，激動，點頭。
“是個好問題。”艾瑞克眼睛閃亮著，“我們確實只考慮了匹配，沒有依據各人的愛好去做智能匹配。”
陸煙雖聽不懂，但能感覺到自己說的問題好像是有點作用的，拉著程川，小聲問：“程川~他說什麽？”
程川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說你很厲害。”
陸煙咬著嘴唇，眼睛還看著那面鏡子，心中亦燃起了一絲火苗。
程川：“我覺得這條路很漫長。”
“是啊，這條路太漫長了，走下來，我們一定會成功，走不下來，我們是別人的奠基石。”
晚上，程川以約會之名拒絕了晚餐，拉著陸煙下樓，六七點，正直下班高峰期，敞亮的路燈照得城市燈火輝煌，絲毫覺察不出這是晚上。
燈光在陸煙的肩頭跳動，程川握著她的手。
“今天不高興麽？”他問。
陸煙擡起眼睛看到高挺的鼻梁，搖頭：“高興的，看到那面鏡子的時候很激動，想到你是那樣優秀的人。”
他把她的手揣進了羽絨服的口袋：“傻。”
她癡癡笑，他就在她的面前，卻足夠遙遠，遙遠的像一顆觸手不可及的星星，那麽閃耀。
“程川~”她叫了他一聲。
“嗯？”
“我好像要仰望才能看到你。”冷風吹得她的鼻子微微發紅，從喜歡程川的那一秒，她就屬於仰視的模樣。
程川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抹酸楚，他停下腳步：“陸煙，我讓你感到很累嗎？”
陸煙搖頭：“沒，沒有。”
程川，我想跟上你的腳步。
程川，我想有一天和你比肩。
程川，可是你好優秀，我好渺小。
……
這些她都不敢說，這半年她很努力的學習，努力的去接受早起晚睡，努力的去鉆研那些難題，只是想和他靠近一點，可是現在卻覺得他還是好遠。
“傻。”他揉了揉她的臉，彎下膝蓋，蹲在面前，“以後換我仰視你。”
他蹲著，黑色的眼睛仰視著她，讓她捂著臉：“我不要你仰視我。”
“為什麽？”
“很醜。”
他拿開了她的手：“一點兒也不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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