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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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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聽著祁白糊裏糊塗的話,說不出什麽心情。

感受著祁白被酒精壯膽後的熱烈,他親她的臉,親她的耳朵,靠在她耳邊說,“我做夢……夢到咱們倆真的分手,醒來嚇死我了。”他的手,猶豫地在她身上試探,最後,他吻到她脖子的位置,就死命地開始和那裏磕。

他以前沒有這樣親過初依,因為不敢。

他們都怕初依的爺爺。

初依仰著脖子,脖子皮膚敏感,被吸允的時候,陌生的癢,她也不會迎合,更忘了拒絕,只能仰著脖子,看著天花板,祁白翻身壓在她身上,擋住了天花板。

初依看著他,感受到他身上一處特別硬的壓著她。

祁白沒說話,渾身和要炸了般,低頭又吻住初依,手向初依的褲腰摸了過去,“咱倆試試吧,好不好?”他含糊不清地說。

初依心裏特別難受,祁白以前沒有這樣過,覺得還是自己家先出事,才令祁白這樣不安,她摟上祁白,柔聲說,“我不會離開你的。這次的事情,起因也在我家,我不和王鵬鬧了,等國慶節一過,我去找他和我姐辦了離婚,以後咱們好好的。我不惹事,你媽就不會說你了。”

祁白摸她的手停住,趴在她身上一陣,擡頭看她,初依的眼神純真真摯,他對了一會,一翻身,倒在了床上,“下不去手!”

初依轉身,從後面摟上祁白,額頭靠在他背後說,“最近我都沒睡過好覺,被王鵬氣的。今天你回來了……我覺得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祁白拉上了她的手,就那麽握著。

初依迷迷糊糊,靠著他,就暖和地睡著了。

******

第二天,祁白摟著初依從房間出來,準備趁著早晨,在外頭逛逛。在電梯鏡子裏,初依看著自己脖子上的紅印,直打祁白。

祁白摟著她又要親。

初依和他鬧著玩,電梯門開也沒註意,可一轉身,就對上三個人。

她的債主。

初依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熟人,一時楞住。

喬宴周策和趙亮也很意外。

有朋友請他們過來小牌局,昨晚玩了一夜,剛散場。

對面的小兩口,像是剛起床。

而且他們眼尖,都看到初依脖子上帶著“愛的印記”

“早。”周策隨意打了個招呼,擡腳進了電話。

初依被祁白攬著肩膀帶出來,從喬宴身邊過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心裏忽然覺得有點慌。

喬宴穿著黑西裝,手腕上露出的一段襯衫,是淡奶油色的黃,那顏色特別稚嫩好看,好像看到,心裏都能生出柔軟來。

他擡腳往電梯走,沒有和她說話,她聞到了他身上有男人香水的味道。

肩膀上的手用力,她被抱到祁白懷裏。

走了兩步,她好不容易想到要說什麽,一轉頭,電梯門正合上,她看到喬宴一雙眼,正在看她。

她的心狂亂地跳了起來。

電梯門合上。

初依轉身,對祁白說,“糟了,還是遇上了熟人。下次不能出來開房了,嚇的我心亂跳。”她捂著自己心口,心有餘悸。

祁白瞪了那電梯一眼,摟著她說,“真是冤家路窄。”

******

電梯走到三樓,門一開,喬宴先出來。

周策說,“真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上。”

喬宴不說話。

周策又說,“看到那脖子沒有?真是沒辦法說她,也不知道遮一遮。”

喬宴開了房間門。

進屋後,趙亮忽然說,“周策,這女孩又要打人了!”

周策困惑地看向他,眼神一亮,“怎麽說?”

喬宴也看他。

趙亮卻沒有笑,也沒有任何幸災樂禍,而是用一種,看到社會悲催新聞,見怪不怪,很平淡的語調說,“她還不知道,她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出國去了。”

“什麽?”周策的表情如看到“晴天霹靂”。

喬宴看著他問,“日本?”

趙亮才從日本回來。

“嗯。”趙亮說,“我在那邊正好遇上他。中國人,都跟旅行團。他媽媽也在。”

“會不會看錯了?”喬宴問。

趙亮搖頭,“我聽了幾句,他媽媽的口氣,那女孩說是他女朋友。他在旁邊都沒反駁,幫人家拎著買的東西。”

“他沒認出你?”

趙亮有點尷尬,他當時其實是讓司機去聽的,但說出來顯得太八卦,就說道,“沒。我開始不知道是他們,聽了幾句,一擡頭,才認出來人。”

周策不可思議消化著這個消息,而後看著喬宴,這……他實在覺得自己失語了,姐夫出軌都被打。

她自己的男朋友,去和別的女人出國,回來還和她開房?

他一念至此,終於選好了感慨點,說道,“她這個男朋友,膽子挺大的!”

隨即一拍趙亮,“她在我們公司的豐功偉績,還沒來得及和你說。這是個人才。”

趙亮半點不想聽,他對初依印象不錯,那女孩一臉少有的純真,就算不得好姻緣,至少也不應該被欺騙,就說道,“和她男朋友在日本的那女的,一身愛馬仕,和男方媽媽關系很好。我看到,像是兩家關系都定了。”

喬宴說,“應該很快就知道了,”他走到窗前,去推開窗,外面花園沒有人。

周策走到他身邊說,“也算熟人,給她提個醒吧,不然多睡幾晚,萬一懷孕了什麽的。她男朋友,說不定想生米煮出熟飯,然後讓她當個沒名沒分的二房。”

喬宴懶得理他。

周策一說完,也覺得不可能,又想了想初依那樣子,忽然也沒了玩笑的心思。

看著喬宴,嘴動了動,“算了,我什麽也不說了。先看看她怎麽對她男朋友再說吧。”

喬宴又盯著花園看了一會,就在剛剛,他很幼稚地和老天打了一個賭,他輸了,關上窗,他說,“能怎麽樣,不過是一樣,傷心。”

門上響起敲門聲,趙亮說,“咱叫客房服務了?”

門一開。

他看到外頭的人,對著裏面喊,“找……找你們的吧?”

喬宴和周策回頭一看,初依正站在門外。

******

他們非常意外,把人讓了進來。

初依有點拘謹,不過好歹收拾過自己的樣子,至少現在運動服拉鏈拉的很高,擋住了她的脖子。

她說,“我想來和你們商量一下還錢的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本來假期不應該說工作的,可我剛剛想,還錢是好事,所以就來了。”

周策問,“你男朋友呢?”

初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喬宴,說,“他家裏有事,讓他回去一下,我就趁機過來,也把該辦的事辦了!”

喬宴說,“你有錢了?”

初依點頭,伸手去掏存折,放在桌上說,“這裏是二十萬。我先還給你們,後面的分期可以嗎?”

喬宴看著那存折,嶄新的。

周策已經伸手過去,拿起來打開一看,問道,“這是你和別人借的錢吧?來路我們要知道。”

初依說,“錢的來路是正當的,我男朋友給我的。”

周策嘆了口氣,賣身錢,有血有淚呀。

存折被抽走了,喬宴看也沒看,遞給初依說,“放假的時候不談公事,你拿回去,放完長假再來我們公司。”語氣沒什麽感情。

初依連忙站了起來,接過存折,又看到他袖口的那一點點襯衫,心狂跳起來。

她覺得這是之前的後遺癥,忽然就變得笨嘴笨舌起來,平時說的場面話,都忘了。

周策看著她站著不動,淡淡稚艷,身條纖細,舉手投足幹凈利落,這女孩渾身是勁,床上腰力一定很好。

想到此處,心裏陡然生出深切的可惜來。

******

另一邊,

祁白心煩意亂地趕回家,一回家,看到門口的車,他就想掉頭走。

但畢竟也只是想想。

他進了屋,沙發上的女孩站了起來,李屏坐著沒動,不怎麽高興地說,“一回來就跑沒影了,不是說,你要帶肖楠出去逛街嗎?”

祁白說,“我才剛進門,讓我喝口水不成嗎?”

沙發前面站的女孩立刻說,“我去給你倒!”

祁白沒她動作快,看到女孩對自己家已經這麽熟悉,他一時有點楞神。

李屏站起來,兩步走到他跟前,低聲罵道,“你想作死你?我給你的錢呢?讓你帶肖楠出去買東西,你跑哪兒去了?”

“錢我花了。”祁白說。

“花了?”李屏眉梢都沒挑一下,“花給誰了?”

祁白說,“我自己花了。”

李屏笑起來,說,“兒子大了,會給媽媽玩花樣了。你六歲的時候,我就聽人說,兒子呀,只有六歲以前是媽媽的,以後,都是別的女人的。”

她回去沙發上坐下,“現在竟然連虛與委蛇這招都用上了,我是你的階級敵人是吧?”她神色一變,異常嚴厲道,“你想的美!去日本的事情,我已經和鐵蛋打電話說了,你——心眼不少,把初依的電話號碼都換了,你這是掩耳盜……”

她話沒說完,祁白就一陣風般的沖了出去。

他一路把車開的飛快,打著鐵蛋的電話。

鐵蛋接的很快。

祁白對著那邊喊,“什麽都別說,初依呢?”

鐵蛋說,“蛋泥把她叫出去了。”

祁白覺得眼前的東西都要看不清了,“我媽,我媽和你說的什麽?”

“沒說什麽呀?”鐵蛋說,“我還以為她找你呢。”

祁白皺眉,覺得這事情不對,“你幫我去看看初依,我20分鐘就到。”

他加快了車速。

過了會,他的手機又響,他心急如焚地接了,對面還是鐵蛋,鐵蛋喊道,“你是不是去日本了?”

祁白差點一把方向開到另一邊高速去,“你怎麽知道?”

鐵蛋說,“你完了,強子剛剛告訴我的。”

祁白喊,“他怎麽知道。”

“我不知道!”鐵蛋也對他喊,“你咋能這樣對初依!你不知道她才傷心過?她姐夫才出過軌,你瘋了嗎,挑這時候出軌!”

“我沒出軌!”祁白喊著掛了電話,又去打強子的。

幾聲。

就通了,前面已經看到路口指示牌,他喊道,“強子,我馬上就到,你到度假村門口等著我,誰告訴你我去日本了?”

強子說,“泥蛋哥和我說的。還有,哥,我接你的電話,就是為了說一句,你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

然後強子掛了電話。

祁白把車慌不擇路地開進度假村。

隨便一停,甩上車門就向裏跑,一邊跑,一邊打蛋泥的電話,這些人他都可以解釋,只要他們不告訴初依就行。

剛進大堂,就看到強子,手裏正拿著東西,像要走。

他連忙過去扯著他,“蛋泥呢?”

強子說,“哥,初依……你敢騙初依,以後不準備去九街十六巷了?”

祁白吼道,“她知道了?她人呢?”

強子說,“我不知道,泥蛋哥在二樓的休息區。”

祁白扔開他就向樓上跑,一擡腿跨三階臺階,沖到樓上。

一拐進休息區,就直直對上初依和蛋泥。

他們倆坐在一個三人長沙發上。

初依看過來的樣子,令祁白神魂具碎。

******

他硬著頭皮走過去,小小聲地說,“無論聽說了什麽,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初依一瞬不瞬看著她。

泥蛋冷笑著要站起來,被初依一把抓住。

初依說,“什麽不是真的?”

祁白低聲下氣地說,“不是真的!你聽我慢慢說。”

初依說,“好!”她把祁白才給她買的新手機扔在桌上,上面有張照片,背景是日本,前面是祁白,他身邊站著個初依不認識的女孩。

初依說,“這照片是你媽媽發給我的,她還說,那二十萬,是要你帶人家這個女孩去逛街用的。”

她把兜裏的存折掏出來,一並扔在茶幾上,“原來你給我的聘禮,是你家給人家準備的零花錢。”

祁白的臉,白的和紙一樣。

千言萬語,腦子裏卻亂成了麻,不知道該從哪兒解釋……

恨不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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