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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課下課,吃午飯的時間。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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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她怕是不能和家裏人一起過了。

護工的話音剛落,慕林夕心頭就哽了一下。

她是24晚上出的車禍,現在都27了。

三天,她昏迷了整整三天。

喬晉庭不知道她在這裏,那是不是說明,她現在對於喬晉庭來說,是處於失蹤的狀態?

眼角的眼淚不自覺的留下來,找不到她在哪裏,他該有多著急啊?

“你能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嗎?”

慕林夕將手朝她伸過去,哭著祈求她。

她想打個電話告訴喬晉庭,她現在沒事,叫他不用擔心。

“小姐啊,你就別為難我了,我進來是不允許帶手機的,你就好好躺著休息吧,你想要做什麽,首先得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才行。”

心疼她歸心疼她,但是在金錢面前,她果斷選擇了金錢。

喬金川是高價請她過來的,事先就說好了她只需在這裏工作一周的時間,但是工資卻有她之前一個月那麽多。

“我求你了,阿姨,家裏人找不到我,會很擔心的,我只要打一個電話就行,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

慕林夕有點絕望了,她現在的狀態,連起床都困難。

喬金川不準護工帶手機,也不讓她多說話,他到底是想幹嘛?

是因為她和喬晉庭在一起了,想要報覆她嗎?

“做什麽?”

護工勸著情緒失控的慕林夕,房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了過來,護工立馬退到了一邊。

“你出去!”

喬金川手上提著東西,把房門全部打了開來。

或許是當了兵的原因,讓他身上少了幾分痞氣,多了幾分幹練的味道。

臉色一沈下來,也會讓人覺得有幾分忌憚。

護工出去了,慕林夕仍舊在哭,沒有聲音,眼淚不斷的順著眼角往下流。

情緒一激動,頭就越得越厲害。

她看到喬金川在床頭櫃上搗鼓什麽,伸過手去,摸索了幾下才攥到他的衣服。

“金川,求你了,你打個電話告訴二爺我沒事,我失蹤三天,他會擔心死的。”

“你乖一點,別鬧,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他的。”

他抓著慕林夕的手,放進被子裏面,聲音很冷。

“金川,你到底想做什麽?我和二爺在一起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請你別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好不好,你給他報個平安,其他的事情,我都聽你的。”

近乎祈求的聲音,但是換不回他的一點憐憫。

只聽見他呵了一聲,緊接著,耳邊傳來他似是嘲諷的話語,“什麽都聽我的?那我要你和我做一次愛,你願不願意?”

咬著唇,慕林夕怎麽都沒有想到喬金川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突然覺得喬金川好陌生,他能在她出車禍後帶著她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還讓人找不到。

他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麽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

閉著眼睛,下意識的將被子拉緊……

☆、220 我和二爺的孩子還在不在?

深色的窗簾和這個房間簡樸的裝飾格格不入。

慕林夕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但是看這房間的裝飾,有點像江南的水鄉,和她外婆家那邊很像。

“不用這麽防著我,我還不至於禽獸逼一個滿身是傷的女人和我做愛。”

看出了慕林夕的防備,喬金川嗤笑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笑誰。

或許,是自己吧。

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愛上的女人,被自己的二叔搶了去,心裏太過嫉妒。

說到底,還是恨自己無能。

他二叔要勢力有勢力,要金錢有金錢,大概所有的女人都會選擇他吧。

只是,慕林夕是那種貪錢的女人嗎?

他現在不能確定了。

“買了點白粥上來,你喝點。”

喬金川把椅子拉過來,餵粥的姿勢有模有樣。

“我不想喝。”

在他把勺子遞到唇邊時,慕林夕下意識的側頭。

可是這一動,又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我說過,你乖一點,到了時間我自然會通知二叔過來。”

在她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喬金川就盼著她醒過來,但是現在,他也不知他對她的怒意來自哪裏。

“我是真的不想喝。”

整個人難受的不行,想吐,但是她還是軟著聲音說道,她是真的怕她在什麽地方惹怒了他。

在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的情況下,他能做到把她帶走,或許,她一句話說的沒有順應他的心意,他又做出一點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

“行,想吃就跟我說,我在這裏守著你。”

喬金川將手裏的碗放在床頭櫃上,身體靠在椅背上,架起了腿。

從小就公子哥一個,沒有照顧過人,也不知道要怎麽去哄一個人。

房間裏突然安靜了下來,但是慕林夕卻變得無比的急躁。

她想快點跟喬晉庭報個平安,但是喬金川在這裏,她跟喬晉庭報平安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這是哪裏?”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她問道。

“西塘。”

喬金川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把地點告訴了她。

慕林夕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痛快,不由得垂著眼眸看他,只見他的唇角挑出一點弧度。

“你知道了這是什麽地方也沒有用,你的腿骨折了,走不了,我r夜守著你,沒有我的允許,你是碰不到通訊設備的,所以,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聽我的話,不要妄想背著我搞什麽小動作,到了時間我就會通知連城的人來接你。”

喬金川這話是笑著說出來的,但是聽在慕林夕的耳朵裏,無比的涼薄。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收回視線,眼角有眼淚劃過。

“呵,你問我為什麽?你不是知道嗎?因為我愛你啊!”喬金川突然站了起來,往床邊走,聲音帶著不明顯的哽,“可是你和二叔在一起了,我為你了去雲南當兵,可是你卻和二叔在一起了。”

窗戶被他推開了一點,他面向著外面,聲音顯得那麽悠遠。

滿懷著期待去了雲南,原本以為兩年後他會和慕林夕有一個好結果。

但是,他不過才去兩個多月,就被別人告知你看上的女人跟了你二叔了。

一開始他還不相信,在他心裏,慕林夕一直是個好女孩,她明知道他是為了她才去的雲南,怎麽會在他走後就跟了他二叔呢?

當時他的一些朋友都說慕林夕是看上了喬晉庭的錢和權,他說慕林夕不是這樣的人,跟他們大吵了一架。

靜下來之後,他覺得,或許,是他自己太過失敗。

他在該讀書的時候不好好讀書,人家都開始創業了,他還是吃喝玩樂混日子。

面對現實,一個女人,怎麽會選他這樣的男人。

可是,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

想和她一起過完這個年,他就放下一切,繼續回雲南當兵。

但是,在她醒來叫出“二爺”那一聲之後,他發現自己沒有那麽容易放下。

想要得到她的欲、往特別的強烈。

他甚至都不敢碰她,他怕一碰,自己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

她可能會恨他一輩子,他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對不起,金川。”千言萬語,好像只能說這一句話了,“我當時差點接受你的告白,是因為所有人都在說我是喬家的童養媳,我最後要嫁給你,所以……”

“所以你一開始就對我沒有任何感覺是嗎?”

喬金川打斷了她的話,滿是自嘲。

“你們都在耍我,就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跑到雲南去當兵。”

褪去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其實喬金川還是成熟了不少,以前白希的皮膚被曬黑了很多。

“對不起。”

慕林夕垂著眼眸,看著站在床前的那抹身影,好像尤其的落寞。

“別跟我說對不起,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跟他分了,跟我在一起,我不介意你和他在一起過,還懷過他的孩子。”

這句話像是響雷一樣在耳邊炸開。

“你說什麽?”

慕林夕眼睛不可置信的睜著,懷過他的孩子是什麽意思?

她懷孕了,但是流產了的意思嗎?

“我懷孕了嗎?”

眼睛裏面盈滿了淚水,用手強撐起自己,慕林夕從來沒有這麽無力過。

腦袋在犯暈,她一動,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翻轉。

但是她還是堅持讓自己坐起來。

盡管答案在自己的心裏已經很明確了,可是他還是期待他告訴她,是的,你懷孕了,孩子還在你肚子裏面好好的。

可是,這可能嗎?

“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怎麽樣了?”

撕心裂肺的哭聲在房間裏面響起。

慕林夕掙紮著起來,可是頭實在是太暈了。

全身一陣痛意襲來,她已經摔倒在地。

耳邊一片混沌,但是喬金川的腳步聲異常的明顯,不是朝她走過來的。

“你別走,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怎麽樣了?”

她趴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方向,但她拼命的向前爬。

房門“砰”的一聲響起,裏面只餘她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小姐啊,怎麽能趴在地上呢?”

護工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忙扶起地上的慕林夕,她抱不動她,只能讓她的上半身靠在她的身上。

“你告訴我,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在不在?”慕林夕緊緊的抓住來人的衣服,“我和二爺的孩子還在不在?你告訴我啊!”

她像發瘋了似的,扯著她的衣服搖晃。

“小姐,你別激動,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太激動。”

護工也不知道能說什麽,她壓根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

但是看現在這個狀況,難怪每次她幫她擦洗身體的時候,都被要求用熱一點的水。

“外面有醫生,你別激動,我先把你扶到床上,我再把醫生叫進來問問他好不好?”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先穩住她。

☆、221 什麽時候離開我的?

“醫生?”就像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慕林夕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祈求著護工,“你快幫我把醫生叫進來。”

“地上涼,我先把你扶到床上,再把醫生叫進來好不好?”

護工在她耳邊哄著。

慕林夕現在只能依靠別人,所以她不得不點頭。

配合著護工,最終艱難的躺在了床上。

“快把醫生叫進來。”

這是她躺下後說的第一句話,經過這麽一鬧騰,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說話都有氣無力。

護工幫她撚好被子,嘆了一口氣,這才往外面走。

房間裏面遲遲不見有人進來。

淚水不受控制的順著眼角往下流,慕林夕雙目空洞的睜著,手顫抖著撫上自己的肚子……

期待了這麽久的孩子,來了她竟然不知道。

心臟像是被什麽勒緊了一樣,疼得她都無法呼吸了。

她怎麽可以大意到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這是她和二爺的孩子,她要怎麽跟二爺說?

“他是什麽時候離開我的?”

眼淚模糊了視線,隱約看到躊躇著進來的醫生。

慕林夕哽咽著問道。

“你出車禍的時候流產了。”

醫生站在門口,低低的說著。

慕林夕收回視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從眼角流下的淚水滾燙的劃過肌膚。

出車禍的時候就流產了,可是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被車子撞倒在地時,她只覺得全身都在痛,之後就完全沒有了知覺,也沒有了記憶。

小腹仍舊平坦,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這個裏面明明就有過一個小生命……

……

喬金川從房間裏面沖出來,直接跑出了他租住的那棟兩層的老房子。

下過雨,水鄉的青石板路上路上很潮濕。

小巷又長又悠遠,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跑到實在是跑不動了,他才停下來。

靠在墻上,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剛那樣的場面,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去面對。

兩只手滑過剃得有點紮手的短發,喬金川低著頭,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肩頭在抖動。

活了二十年,去雲南當兵是他第一件後悔的事情。

如果他沒去,慕林夕可能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但是可能他放手能放的痛快一點,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活得像個笑話一樣。

在部隊第一次知道慕林夕和他二叔在一起時,他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被罰,關禁閉好像家常便飯。

回到連城的第二天,在喬家主宅門口的草地上,他看到了她,可是他忍著,沒有走到她的面前去。

他恨她!

至少,在那個瞬間,他是恨她的。

第二件讓他後悔的事情,是把慕林夕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她當時就倒在他的面前,他只是在她的鼻間探了一下鼻息,就立馬把她抱上了車。

腦海裏面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年,他想和她在一起過,在一個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地方過。

過完了年,他就回雲南當兵,就當從來沒有愛過慕林夕這個人。

他不知道她懷孕了,當時天色黑,他也不知道她流產了。

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計劃好了。

躲避攝像頭、聯系醫生、往哪個方向走,他熟練的像是演練過千百遍一樣。

直到第一次在連城換車,是輛救護車,他抱著她上車,發現自己的手上全是血。

他以為她身上哪裏有傷口,可是醫生說她流產了。

當時腦袋一片空白,她懷孕了,懷了二叔的孩子。

在他心裏,她是那麽的聖潔。

盡管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但是他仍是無法接受她和二叔做了那些會懷孕的事情。

心裏在嫉妒,嫉妒的發狂。

知道她懷孕後,他不敢碰她,甚至連她的手他都不敢觸碰一下。

他怕碰一下,內心的嫉妒因子會抑制不住的爆發,他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流產已經是無可挽回的事情,救護車在高速上開了一個半小時,在連城很近的一個市,他找了一家醫院,給她做清宮手術。

再次換了一輛車,接著趕路。

25號早上七八點,他帶著她,就到了現在這個地方,花高價租了別人一棟閑置的房子。

這裏很清靜,清靜的他心慌。

慕林夕流產這件事,雖然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是他必須負責。

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他深知自己沒有路可以退了。

既然無路可退,不管慕林夕以後會不會恨他,他都要把這次的計劃做到最後一步。

只是,現在讓他覺得無比痛苦的是,原來慕林夕都不知道她懷孕了。

一個不被人知曉的生命,就這樣悄悄的溜走了。

看到她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樣,他不知道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她。

如果他一開始沒有帶她走,而是送她去醫院,或許她的孩子就保下來了呢?如果是這樣,也可以說她流產就是他造成的。

他真的不知道他這次的沖動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他後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這個責任。

江南的古鎮又開始下起了下雨,陰雨綿綿的樣子。

臨近過年,這裏的每家每戶都在門口掛起了紅燈籠,過年的氣氛很濃郁。

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租住那棟房子。

走到二樓樓梯口時,房間裏面已經沒有剛剛那樣的哭聲,心裏輕松了不少。

“她怎麽樣了?”

身上被雨淋濕,這裏沒有暖氣,說不出的寒意襲遍全身。

坐在大廳裏的醫生和護工均是搖頭。

“一直在哭,閉著眼睛也掉眼淚。”

護工如實說道,嘆了一口氣。

喬金川淡淡的收回視線,低著眼眸,慢慢的向房間那邊走去。

“喬先生,她流產,現在相當於坐月子啊,哭多了傷眼睛。”

手還未碰到門,身後就傳來護工滿是疼惜的聲音。

“知道了。”

喬金川的嗓子很沙啞,眼眸一片通紅,回頭看了站起身的護工一眼,繼續推開門。

雙人床上面凸起一塊,被子有規律的小幅度起伏著。

“我一回來,就聽到我爸媽離婚的消息。”

他拉開一半窗簾,面對著窗戶外面,她閉著眼睛,但他知道她是醒著的。

“雖然我那個家一直不像一個家,但是現在,我是徹底沒有家了。我爸寧願凈身出戶也要和我媽離婚,他之前一直被我媽打壓著,在家裏毫無地位,身為男人,我知道他很痛苦,但是現在,我看得出來他是幸福的,我從來沒有見他笑的那樣開心過。”

喬金川雙手插袋,臉上劃過苦笑。

雖然一直很排斥那個家,可是,當知道那個家真正散了之後,他還是會心痛。

☆、222 他幫她承受

從雲南回家的路上他心裏就無比的難受,一下火車,是喬建軍來火車站接的他。

“我和你媽離婚了。”

這是他那天聽到喬建軍說的第一句話。

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得出來他的輕松,他的表情也微帶著點笑容的。

出了火車站,喬建軍又帶他去了他現在的新家。

他這才知道,他爸和他媽離婚了後,很快就再娶了。

喬建軍凈身出戶,和現在娶的妻子住在一間租來的公寓裏面。

公寓看起來很簡陋,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是裏面的氣氛卻有家的感覺。

他叫了一聲他爸的現任妻子一聲阿姨,她笑著應了一聲,忙接過他手裏的行李進屋。

從她的穿扮上,可以看得出來是個很樸素的女人,氣質很溫和,這和他媽彭麗是最大的不同之處。

她有兩個十幾歲的孩子,見他進來,都叫他哥哥。

他裝作若無其事,笑著應道,但是內心卻無比的苦澀。

雖然平時都吊兒郎當,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但是他自認為他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要不然,他見到那樣的場面為什麽會眼眶酸脹?

“做了這些事情,在你們面前也許我是個不值得同情的人,林夕你放心,時間一到,我就會通知連城的人來接你,這幾天如果你覺得難熬,那也請你忍受一下吧,我愛過你一場,我不想一無所獲。”

喬金川用力的呼出一口氣,回頭,看著床上的人,微笑著說道。

“等事情過後,我去向二爺賠罪,不管他對我做什麽,我都認。”

話音落下,房間裏面陷入了沈默。

慕林夕的手始終貼在自己的小腹上,很難受,身上很疼頭很暈。

“你現在打電話叫二爺過來,他不會怪你的。”

緩緩睜開眼睛,視線之內是已經泛黃的天花板。

在喬金川還沒有回來之前,她想過很多。

她確實覺得自己欠他的,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要怎麽去面對他。

除了一句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對他說什麽。

可是感情這回事,是真的勉強不來的,她愛喬晉庭才跟他在一起。

避開連城的人,他把她帶到現在這個地方,還有她流產的事情,她想,她不會把責任歸咎到他的身上。

但是,她現在真的很想喬晉庭。

她想他能夠立馬來到她的身邊。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買吃的過來。”

喬金川並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再次走出了房間。

……

在他走後,慕林夕小心的動著自己的身子,觀察房間裏的一切。

他總說時間到了他就會同時喬晉庭來接她,可是,他說的‘時間到了’是什麽時候?

她不知道,也猜不透。

她只知道的是,她現在很想喬晉庭。

經過剛剛那一番激烈的動作,頭比剛開始醒過來的時候更暈。

一暈起來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整個世界都在翻轉。

本來就有點近視,現在看東西更加的困難。

她現在只想找到通訊設備,但是,喬金川既然不打算現在讓她走,這個房間裏面肯定不會那些東西。

護工和醫生進來都不允許帶手機,唯一能拿到手機的辦法,就是從喬金川那裏。

可是,這又談何容易。

*********************

連城。

喬如松的後事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大部分事情是喬建軍和他現在的妻子辦的。

他們結婚以來,還沒有見過喬如松。

喬建軍現在把她帶過來,好歹讓自己在天之靈的父親知道,他現在的媳婦很好。

喬晉庭現在整個人都處於空靈的狀態。

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在喬如松咽氣那瞬間,他整個人也徹底的崩潰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紙抱不住火,慕林夕的母親自然也知道了。

臨近過年,原本是喜慶的日子,而這邊卻一片混亂。

慕林夕的母親知道慕林夕失蹤了之後,當即暈了過去。

癌癥晚期,身體本來就不好,被這樣的事情一刺激,又再次進了醫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連城的積雪早就已經融化。

原本雪過就會天晴,但是這一次沒有,一直在下雨,整個空間都是潮濕的。

喬晉庭每次開車經過崇明路出車禍的那個地方,他每次都會在那裏停下來,柏油路邊的那些血跡,早已經不見了。

慕林夕是被她寵著長大的,她身體上但凡蹭破了點皮,在他眼裏都是大事。

可是如今,她出車禍了,最讓他無力的是,他找不到她了。

他想問問她當時疼不疼,如果可以的話,他全部幫她承受。

至今沒有她的消息,不管怎麽找,就是找不到任何一點線索。

他手機不敢關機,晚上不敢睡覺,就怕錯過任何一點關於慕林夕的消息。

喬晉庭靠在路邊的梧桐樹下,從口袋裏面掏出一支煙來,點燃,猛抽了一口。

這幾天是他抽煙抽的最兇的時候,好像只有靠抽煙,才能讓他的腦袋保持清醒。

自從喬如松去世,他就沒有踏進過喬家半步。

那棟大房子,裏面安靜讓他覺得恐怖。

青白色的煙霧在毛毛細雨中飄散開來,很快就被沖散。

腳邊的煙頭,一個一個的不斷落下……

********************

29,除夕夜。

這是慕林夕清醒的第三天。

喬金川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她躺在床上,什麽都做不了。

但她又慶幸他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因為只有他的身上有手機。

一片昏暗的房間無比的安靜,慕林夕緩緩睜開眼睛,不敢發出一點響動。

時間應該還早,因為喬金川還沒有醒過來。

慕林夕小心的側頭,清楚的記得昨天晚上他睡著的時候,手裏拿著手機,而現在,她也看到了放在床上,壓在他手掌心的手機。

忍住頭暈的感覺,把手從被子裏面伸出來,小心的摸索著,想要從他的手掌心把手機拿出來。

每向手機靠近一點點,對她來說好像都無比的艱難。

觸碰到手機的一角,這是她這幾天以來最成功的一次。

前幾天她只看得到他用手機,但是用完之後,他就會放進自己的口袋,根本不會讓她有碰到的機會。

一邊觀察著他,一邊把手機從他的手掌心下面抽出來。

可是……

事情往往不會發展的如自己所想。

她看到他擡起頭,唇角挑起一點微末的弧度,視線落在她那只企圖把手機拿走的手上。

“又不聽話了是不是?”

他沒有任何的怒意,把手機隨意的放進口袋裏面,笑著對慕林夕說道。

訕訕的收回手,慕林夕小心的躺好,沒有被發現的窘迫感,面朝上,問道:“我想洗澡,你能想辦法讓我洗個澡嗎?”

☆、223 我想打個電話給孩子的爸爸

“嗒”的一聲,天花板上的白熾燈被打開來。

很刺眼,慕林夕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今天除夕,是該洗個澡過年了,我來想辦法。”

喬金川的聲音越來越遠,腳步聲往外面走去,緊接著是房門打開、關上的聲音。

適應了刺眼的白色燈光後,慕林夕緩緩的睜開眼睛,今天就是除夕了。

她消失的第六天,也是她和喬晉庭的孩子離開的第六天。

一觸及到這些,慕林夕就覺得自己疼得透不過氣來。

找不到她,她想象不到喬晉庭會急成什麽樣子,她每天躺在這裏,除了哭,什麽都做不了。

……

今天護工沒有給她擦身子,大概是因為她跟喬金川說了想洗澡的緣故。

幫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有人送了早餐過來。

早餐沒有什麽特別的花樣,每天都是清粥配小菜。

只是,不由得讓她奇怪的是,喬金川醒來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

按照前幾天慕林夕對他的了解,除了護工幫她擦身子這種他不得不回避的場合,他應該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才對。

“他呢?”

吃著護工餵的粥,慕林夕問道。

“喬先生嗎?”護工抽了一張紙,給慕林夕擦嘴,“剛剛交代我好好餵你吃早餐就出去了。”

“這樣啊。”眨了眨眼睛,在護工把勺子伸到她嘴邊時,她扭了一下頭,已經不想吃了,“我飽了。”

“那行,現在不吃了,你餓了再跟我說。”

護工把東西收拾好,端了出去。

慕林夕對這個護工的感覺其實挺好的,除了喬金川不讓她做的事,她還是挺照顧自己的。

身體比剛醒過來那天好很多,頭還是會暈,自己動作慢一點,已經能坐起來了,不會像剛醒來時那樣一動就天旋地轉的。

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走神,時間過得好像也挺快。

吃完午飯,喬金川還是沒有回來,倒是有人送了一個木質的長形澡盆進來。

腿骨折,打了石膏,是肯定不能沾水的。

護工進來幫她洗澡,到底是剛認識不久的人,雖然都是女人,但是在她面前裸著身體,慕林夕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阿姨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躊躇著不好意思脫衣服,慕林夕轉頭對護工說道。

“這怎麽行呢,你行動不方便,加上又剛流產,可受不得涼……”

看見慕林夕突然沈靜下來的面龐,護工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對不起,阿姨也不是有意要戳你的痛處,而是你現在身體,確實受不得涼,你的腳不方便,加上還會頭暈,要是不小心摔一跤什麽,也是不得了啊。”

熱水在木桶裏面冒著騰騰的熱氣,慕林夕坐在床頭,良久沒有說話。

護工也沒有再說什麽,等在旁邊。

“阿姨,你借手機給我用一下好不好?我想打個電話給孩子的爸爸,他還不知道我在這裏呢,對我的家人來說,我失蹤好幾天了,他們都不知道急成什麽樣了,今天除夕,讓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好不好?”

慕林夕擡眸看著站在床另一邊的護工,幾近祈求的語氣。

和喬晉庭在一起的第一個年,任誰都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形式過的。

“這……”

護工一臉的為難。

“如果你擔心他不給你工資的話,等孩子的爸爸來了,給你雙倍的錢好不好,阿姨,我求你了,我媽媽和我爺爺身體都不好,她要是知道我不見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呢。”

“不是錢的事。”

護工實在覺得為難,老老實實一輩子,還真沒有幹過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

“現在他不在,你把手機借給我用一下,最多兩分鐘,我跟他說一下我的位置就把手機還給你。”

看的出她的猶豫,慕林夕繼續說道。

“那行吧,你盡快啊。”

護工在自己身上搓了搓手,打開房門往外面走去。

見她的身影離開了房間,慕林夕突然說不出的緊張。

手緊緊的攥在被子上,心跳“砰砰砰”的跳的極快。

在這裏呆了這麽多天,今天,終於能通知上喬晉庭了。

護工很快就進來,但是……

“怎麽了?”

她的表情很奇怪,慕林夕心裏咯噔了一下。

“喬先生回來了,我說你要洗澡了,他才沒有進來。”

護工壓低著聲音說道,反手關上了房門。

心情瞬間跌到谷底,喬金川和別人說話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進來。

“沒事,我既然答應了你,有機會我就把手機帶進來給你用。”

瞧著慕林夕情緒低落的模樣,護工也不忍心,走到床頭,拍了怕她。

“謝謝阿姨。”

唇角劃過一抹苦笑。

喬金川回來了,還會不會出去,這還是未知的,

她現在就希望能趕在除夕夜的最後一秒跟喬晉庭通上話,本來是一家團圓的日子,現在卻是一副這樣的場面。

……

喬金川在她洗完澡後就進來了,和之前一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這幾天,他坐也是在這張椅子上,睡也是在這張椅子上。

沈默是兩個人的相處模式。

每天呆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但是說的話卻少之又少。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帶你來西塘嗎?”

慕林夕躺在床上幾乎快要睡著,他突然開口。

睜著疲憊的眼睛,望著天花板,慕林夕沒有回答他。

“還記得十一的時候我約你的那次嗎?”

像是在回憶著什麽,喬金川靠在椅子上,徑自開口。

“原本我就想帶你來西塘表白的,可是二叔說不能離開連城,我就想不離開就不離開,以後時間還很多,等你和我在一起了,二叔總不能還什麽都管著你吧。那個時候……”喬金川像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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