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聽出清歌這迷糊勁兒像是不太尋常, 問她, “喝酒了？”

“沒有呀。”

秦雋再問：“喝了幾瓶？”

“三瓶呀。”

“……”

這還叫沒喝嗎。

秦雋知道清歌家沒有長輩在，於是留熊陽他們繼續放螢火蟲，他上樓敲響清歌家的門。

清歌跑著來開門，身上明顯有酒味兒, 看他的眼神也有點迷離，迷離間又帶傻氣的笑, “秦雋哥哥回來啦。”

清歌的這“秦雋哥哥”四個字, 令秦雋心裏冒出甜蜜勁兒, “嗯, 回來了。”

接著他挑眉, 輕掃了眼客廳，桌子上放著三瓶空的果酒瓶。

果然小姑娘突然這樣熱情是有原因的。

“怎麽喝酒了？”秦雋歪頭靠著門框, 若有所思問。

清歌搖頭, “沒喝啊。”

秦雋鼻子靠近她臉側，靠近她嘴巴，清晰聞到她身上的酒味, “喝了草莓味的？”

清歌咯咯笑, “還有藍莓味兒的, 特好喝。”

秦雋正要再問，清歌忽然轉身跑了, 自己跑回到陽臺繼續看螢火蟲。

秦雋砸吧下了嘴，小姑娘此時行為都不正常了，像是被4.5度的果酒給灌醉了。

秦雋自己換拖鞋, 關好門，慢悠悠的走向清歌臥室，一掃清歌的單人床，上面鋪著她的內衣內褲，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白色的，有蕾絲花邊的。

呵。

幸好此時小清歌是醉態，否則可能會崩潰的跑來捂他眼睛。

秦雋優哉游哉的欣賞一圈清歌的閨房，繼而看陽臺上清歌高興又迷糊的背影。

她在跳著向螢火蟲揮手。

本來擔心清歌喝酒是因為心情不好，現在看來清歌沒有心情不好，相反，似乎是因為他回來，她更開心了。

清歌的陽臺上支著三腳架，秦雋走到單反前，熟練的調了夜拍參數，按下長快門，拍下清歌站在螢火蟲之間的背影。

清歌穿著棉質的睡裙，裙擺是荷葉邊，小姑娘像朵花兒似的漂亮。

她身上本就有奶香，又喝了果酒，奶香加果酒香混到一起，清香醉人。

清歌突然回頭，鏡頭裏微醉的小姑娘笑得也美，又可愛又好吃的樣子

秦雋再次按下快門，清歌在鏡頭裏的畫面定格，眼睛閃閃亮亮的像螢火蟲，也像那天上星。

清歌好像酒後膽子變大，突然柔軟發問，“我好看嗎？”

秦雋從三腳架後直起腰來，看到清歌水亮雙眸充滿期待，他失笑的勾起了唇，“特別好看。”

清歌捂起小臉呵呵傻笑，“我也覺的我好看。”

太好玩了。

秦雋情不自禁走上前，從她身後抱住她。

清歌乖極了，沒有掙紮，看一眼飛在空中的螢火蟲，又回頭看一眼抱她的秦雋，笑得像只小乖貓，“你再說，好看的我好看，還是螢火蟲好看？”

“你好看。”秦雋笑的胸膛發震。

清歌笑的開心，“哥哥，你們捉螢火蟲辛苦了呀。”

她眼睛太亮了，亮得秦雋捂住她眼睛，低笑說：“你喜歡就好。”

秦雋捂住她眼睛，清歌看不到了，雙手覆在他手背上，使勁往下掰，但沒掰下來，急了，“哥哥，我還看螢火蟲呢。”

秦雋失笑著放開她，“行，你繼續看。”

清歌連眼睛都不舍得眨，只看那些映亮黑夜很夢幻的螢火蟲們。

螢火蟲很難捉，秦雋他們也沒有捉很多，這麽一會兒，螢火蟲就變稀薄了，清歌終於有空和樓下的學長們揮手。

熊陽向來沒素質，在樓下對清歌大喊大叫，問清歌這些螢火蟲好不好看，清歌在樓上沖他們點頭。

清歌酒後仍然知道要註意素質呢，沒喊，笑瞇瞇的點頭揮手。

熊陽又和清歌說他們要走了，讓清歌不用送。

清歌笑的腦袋直晃，給熊陽打電話，感謝學長，讓學長他們註意安全。

秦雋漫不經心的聽著，等清歌打完電話，他在清歌身後吃味兒的說：“小清歌，這些螢火蟲，主要是哥哥我捉的。”

清歌回頭瞥他一眼，“可是也很辛苦學長他們啊，還有現在寢室要關門了，他們住哪啊？”

秦雋說：“流落街頭。”

“……”

清歌感覺秦雋學長有點拔吊無情。

“不用管他們，”秦雋又說，“給他們訂了酒店。”

……嘴硬心軟。

清歌直到此時，才發現秦雋的聲音還有點啞，好像是感冒並沒好。

嘴唇輕輕動著，擔心的小聲說：“你感冒還沒好嗎？”

秦雋感冒確實沒好，在飛機上也沒休息好，下飛機就準備哄清歌的東西，中午給清歌吹了滿空泡泡哄她開心，晚上又給清歌看螢火蟲，其實是有些疲憊和頭暈的。

秦雋笑著揉了揉清歌腦袋說：“終於看到小清歌了，哥哥感冒自然也好了。”

清歌放心點頭，又沖他彎了彎嘴角，“好了就好。”

清歌此時太乖了，秦雋有那麽一瞬間想，早知道清歌喝酒後這樣乖，他就早點讓清歌喝酒了。

這個無恥想法轉瞬即逝，秦雋抱著小清歌的腰，在月夜與螢火蟲間，聲音語調裏都是認真，“清歌，對不起。”

清歌一時間沒明白他為什麽對不起。

秦雋低眉看她的迷糊樣子，輕笑了聲，“也不知道明天你會不會忘了我說什麽。”

但有些話，總是要說的。

在她清醒之前做個排練也好。

秦雋說：“為之前騙你的事道歉。”

清歌眨了眨眼，呼吸清淺，不再說話，認真的聽著。

“我沒喜歡過人，所以有些行為和方式很惡劣。”

秦雋想起熊陽說小時候喜歡前桌學習委員時，總喜歡拽她小辮，總喜歡欺負她，他好像也和熊陽一樣這麽惡劣，這行為對男孩來說是很好玩，但對女孩來說是不尊重的。

“我認錯。”

秦雋這段時間也在反省關於喜歡這件事情，關於對待喜歡的人這件事。

最重要的，應該是尊重。

他之前沒有很尊重清歌，所以一次又一次以好玩似的想法去逗清歌。

呂喜盈女士也和他說過，男生總是大男子主義的對待女生，而女生最想要的除了感情裏的陪伴與照顧以外，是感情裏的被尊重。

秦雋誠懇的說：“我以後不會再在這些事情上逗你玩了，也不會再隱瞞，所以清歌，能原諒我嗎？”

在清歌家的陽臺，晚上十點多，沒有別人，螢火蟲已經消散，只有天空的一輪明月，秦雋的聲音很柔很輕，還有一種不安感。

清歌抿著嘴，一點點的笑開，但是仍沒有說話，只是仰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睛。

此時的情況，清歌好像是原諒他了，但是又沒有給秦雋確切的回答。

秦雋心裏忐忑，平時那個泰然自若悠然自得的人，此時眸光在不確定中閃動。

他低咳了聲，試探問：“明天我們專業拍畢業照，女朋友可以陪著一起拍，小清歌，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清歌雖然喝了酒，但是腦袋是清醒的，而且酒壯慫人膽，酒後的最大影響，是讓她變得很大膽，能說出平時不好意思說的話。

“哥哥，你現在是在問我，”終於，清歌打了個嗝，呵呵一笑說，“問我，要不要做你女朋友嗎？”

秦雋秉著呼吸看她，“好像是？”

“行呀，”清歌兩手捧住他的臉，“為什麽不行。”

“行什麽？”這次換秦雋微呆。

清歌瞇眼笑得軟甜，“原諒你啦，和答應做你女朋友呀。”

終於，秦雋今晚的所有忐忑消失。

終於，哄好了生氣的他的小姑娘。

胸口悶的那團不安感，換成了巨大的慶幸，想把這樣美好的女朋友圈在懷裏親。

秦雋湊近她，試探著親了她嘴角一下。

秦雋親她，清歌都沒有推開他，只是像被碰到癢癢肉似的縮了縮脖子，咯咯咯的笑了兩聲。

秦雋看清歌這狀態，總是有所擔心，“許清歌，你明天會不會斷片？”

其實秦雋更想問的是，清歌會不會就不認賬了。

清歌站累了，頭還有點暈，感覺面前的秦雋在轉。

她回頭找椅子，看到旮旯有個小椅子，她搬過來坐，雙手放在膝蓋上乖乖坐上去，然後擡頭看秦雋，又一點點的笑開，“不知道呀，可能吧？”

此時微醉的小清歌，好像故意在磨人。

秦雋雙手撐在她兩側，俯身靠近她。

他向來不是正人君子，所以此時哪怕小清歌是酒後狀態，他也沒浪費這次難得的機會。

目光擒著清歌的雙眼，靠得愈來愈近，終於碰上她的嘴唇。

一觸即離，他再次看她。

清歌閉著眼，眼睫不斷地閃著，呼吸肉眼可見的不穩。

卻沒推開他。

秦雋低笑了聲，終於，如願以償地把軟甜的小姑娘圈在滿空浪漫的陽臺上親。

撬開唇齒，一點點地描繪女朋友的甜唇，逐漸沈迷。

小清歌香甜四溢，她吃起來、比看起來、好吃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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