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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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和蕭可可說她在地獄、讓秦雋去地獄找她的事, 熊陽、陸子壹、郭爾書他們聽後的反應是：“哈哈哈哈哈活該啊哈哈哈哈好活該！！！”
不說他們被秦雋壓榨加班的事, 就是在寢室裏每天早上七點就被秦雋給拽起來跑步的事，他們就恨了秦雋三年。
雖然各個都身體倍兒棒沒有啤酒肚，但是三年裏每天清晨都很煎熬啊。
秦雋聽他們的笑聲心煩的要命，好像三只蒼蠅分別在他鼻子眼睛和耳朵上嗡嗡嗡。
離開工作室, 秦雋去攝影協會找清歌。
正是學校期末考臨近放假時，清歌沒來學校, 也沒去攝影協會, 秦雋只好回家向許媽媽那裏打聽清歌去哪了。
秦雋從許媽媽那裏打探出消息, 清歌正住在小叔家, 他直截了當去小叔家找清歌, 又意料之中的被許閑月嘲諷一通。
許閑月抱肩倚門冷笑，嘲諷就一個字, “該。”
之後秦雋毫無懸念的吃了閉門羹。
秦雋沒放棄, 來許閑月家找了三次清歌。
繼而被許閑月關在門外了三次。
秦雋還純屬意外的被許閑月鄰居潑了一身的水。
清歌好倔一丫頭，那晚以後都沒再直播，簽名上寫的文字很清晰明了, “買單反的錢賺夠啦, 不直播啦, 各位江湖再見啦！”
秦雋反覆看那三個“啦”字，竟然感覺到清歌心情好像還挺好？
可他對清歌的了解, 清歌肯定難受死了，絕對不會心情好的，所以他也就特別急切的想找到清歌道歉和哄她。
好心疼清歌, 不想清歌一個人生悶氣。
哪怕讓清歌揍他一頓也行呢。
但是一周過去，秦雋也沒見著清歌人影，無論幹什麽都連連失神。
在工作室的茶水間裏，秦雋接熱水泡了杯速溶咖啡，轉身便忘記溫度，不等咖啡涼，就一口喝了下去，瞬間燙得嘴裏起了小水泡，舌頭燙得麻澀。
秦雋扯著燙出水泡的下嘴唇回工位，經過沒人情的員工們，餘光看見熊陽陸子壹他們個個都躲在電腦後面竊笑。
一個個圍觀雋總被小學妹虐，笑得比發獎金還爽。
秦雋長嘆，繼續給清歌發信息求原諒。
·
清歌的精氣神也不怎麽好，剛開始是生氣，然後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想，決定一假期加一學期不想理他。
這人的行為太惡劣了，比傅一言的行為還惡劣。
比小叔對她十八年的欺負還惡劣。
她很好玩嗎，總這麽逗她玩？
清歌咬蘋果咬的嘎吱嘎吱響，仿佛那蘋果是秦雋的骨頭。
許閑月看見清歌那生氣樣兒，漂亮的小臉蛋兒像被火光映著似的，坐在沙發裏怒火燃燒。
他特心疼的過去拍她腦袋，“我們甜甜小可憐啊，小叔看著都心疼了。甜甜聽小叔的，這輩子都別原諒秦雋，這人太壞了，回頭小叔給你介紹真正優秀的男朋友。”
清歌咬一口蘋果，緩慢地仰頭看小叔，小叔眼裏哪有心疼，他那雙特別招女學生喜歡的眼睛裏滿是笑意，幸災樂禍的特明顯。
清歌哼聲，也不理小叔了。
天下男人一般黑。
清歌生過氣以後就覺得心裏好像空了一塊似的，幹什麽都沒精打采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
早上起來刷完牙，轉了一圈就忘了刷沒刷，就又刷了一遍。
爺爺奶奶出門遛彎前跟清歌說飯菜都在鍋裏，用鍋蓋蓋上了，讓她餓了自己弄。
清歌盯著秦雋發來的信息通知看了一會兒，到底是沒點進去看，然後去廚房找飯吃，就忘記爺爺奶奶說飯在鍋裏了，就自己泡了泡面。
趴在床上玩手機，蕭可可給她發來了一個攝影比賽的鏈接，問清歌參不參加比賽，什麽時候買單反。
清歌本來打算的是賺夠錢後，讓秦雋陪她一起去挑單反，但是現在肯定不能找秦雋了，因為她在直播間賺的很多錢都是遙遠打賞的……
這太讓她情緒覆雜了，情緒一覆雜，就好悲傷。
清歌有氣無力悲傷道：“好想參加qwq”
從進攝影協會到現在，她理論基礎打的特別紮實，還有秦雋把他的單反借她實踐過，她現在拍的照片，真的已經夠格參賽了。
清歌可憐巴巴：“可是沒有單反qwq”
蕭可可試探問：“還生學長氣呢？你可以借學長單反拍兩張參賽啊？”
清歌很果斷的回覆：“不，寧死不屈。從一周前開始，他就是我最大的敵人。能向敵人借東西嗎？不能！！！”
清歌咆哮完又對著手機發呆，其實對她來說，生氣是次要的，主要就是好難受。
就覺的她都那麽喜歡秦雋了，秦雋卻還不和她坦誠，就好像他也沒有多喜歡她，只是喜歡逗她玩而已。
不然的話，他怎麽會不考量她知道這件事後，她心裏會有多難受呢？
難受的心情，在清歌心底一點點吞噬她的冷靜。
然後就怒火燃燒的把秦雋的手機號和微信都拉黑了。
·
高佑麒的辦公室裏，他和秦雋商量過陣子的攝影比賽的事，想邀請秦雋做評委，看秦雋頻頻發呆，好聲好氣的商量，“哥跟你說話呢，能不能給點面子啊？”
秦雋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點頭，“聽著呢，您繼續說。”
高佑麒繼續勸，“拜托了，你來一個下午就行，行不行？我們需要一個噱頭，才能吸引更多人報名，報名人多才有讚助商，幫幫哥。”
秦雋不為所動，“沒有人見過遇卿，你隨便安排個你們公司的人假扮一下吧。”
高佑麒問：“不管怎樣，你都不來？”
秦雋手指輕敲桌面，沈吟片刻後，“那您繼續勸我吧。”
高佑麒：“……”
高佑麒費盡口舌的勸著秦雋，秦雋垂眉登陸微博上的“遇卿”，刪刪寫寫地完成一句話：@小清歌，你家小哥哥讓我幫忙哄你，如果你不生他的氣了，我送你一整套攝影集。
秦雋編輯完這句話，手指放在發送鍵上猶豫。猶豫在於萬一遇卿再掉馬，清歌會不會一年都不理他。
高佑麒說了半個小時，秦雋到底是沒發出那條微博，收好手機起身，“抱歉了哥，真不想露面。”
高佑麒可氣死了，“那你讓我說這麽長時間幹什麽？”
“讓你好對你老板交代，說你已經盡力了啊，”秦雋撣著衣服起身，“你就跟老板說遇卿不知好歹，讓你老板發火大罵我一頓，你就不會被罵了，我走了。”
高佑麒算是服了秦雋，居然連後路都幫他找好了，“你去哪啊？”
秦雋：“去音樂學院。”
秦雋剛才忽然想到清歌好像被弦樂社團的社長邀請去聽大提琴老師的講座。
本市有名的音樂學院就那一所，他找人問了情況，講座時間在下午兩點半到四點半，他兩點到達報告廳。
報告廳是音樂學院的標志性建築，只有兩層樓，因講座有名額限制，都是憑票入場，他被攔在外面不能進場等，便在報告廳外等清歌。
清歌沒和沈新泉一起來音樂學院，是和蕭可可一起來的。
一月中旬的天氣，零下十五度的氣溫，倆人下車後就都冷的雙手插兜，商量著去買個差不多的單反參加攝影比賽，還是先借個單反參加比賽。
蕭可可凍的嘶哈著問：“所以你肯定要參加？”
“要參加呀，”清歌腦袋上戴著淺粉色毛線帽，毛線帽上有個毛茸茸的球，說話時點著下巴，毛球也跟著點頭，“萬一評委和我的作品對上眼了呢？而且聽說遇卿會做評委，沒準還有機會碰見遇卿呢。”
清歌聲音好聽，語氣中夾著兩分興奮勁兒，蕭可可忍不住說：“清歌，我感覺你好像紅杏出墻了……都說遇卿賊帥呢，還是年輕大學生，你是不是真的要甩了學長了啊？”
清歌有點怨氣：“哪有紅杏出墻，墻裏還沒種杏呢，杏怎麽出墻。”
她和蕭可可第一次來音樂學院，不知道報告廳在哪，迎面碰見個女生，倆人問了報告廳在哪裏後，清歌繼續說：“再說我就是崇拜遇卿，遇卿是我愛豆，這和……”
清歌話沒說完，擡頭看見了前面的秦雋。
秦雋一身風衣站在她面前，看起來清雋挺拔，被風吹的鼻子和臉頰微紅，不知道在這裏等了多久，目光溫柔的望著她。
清歌心裏頓時生出怒氣來，你還溫柔的看著我幹什麽，看屁啊！
都是假的！
清歌就當作沒看見他，大步繞開他就要進場，昂首挺胸像只憤怒的企鵝。
“清歌。”秦雋抓住她胳膊。
清歌好憤怒，聲音冷漠，“放開我。”
秦雋垂眉看她，清歌緊緊抿著唇，目光直視他衣領，都不擡頭對視他眼睛，當真氣的不輕。
“哥哥錯了，”秦雋雙手分別握住她左右手腕，屈膝看她的眼睛，“清歌，我沒告訴你，只是想給你個鼓勵，我不是在故意耍你玩。”
清歌氣的雙眼通紅，紅的裏面是一團熊熊怒火，火苗在滋啦滋啦的響，“你這還不是在故意耍我玩？那你到什麽程度才算耍我玩？你放開我！”
秦雋看到清歌這樣可心疼死了，清歌本來是個總在笑的像奶油冰淇淋一樣的小姑娘，現在氣的就像個火龍果。
秦雋正要再繼續道歉哄她，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許清歌，需要幫忙嗎？”
來人是沈新泉，沈新泉和他朋友一起來的，四五個男生女生一齊望著清歌和秦雋。
清歌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和秦雋吵架，低聲倔強說：“你放開我。”
秦雋瞇眼看沈新泉，目光裏迸發著對沈新泉的敵意，沈新泉接收到這如箭似的目光，竟挑眉笑了下。
沈新泉走到清歌身邊，看清歌被秦雋抓在手裏的手腕，又重覆一遍，“清歌，需要幫忙嗎？”
秦雋也知清歌被這麽多人註視著不自在，他放開清歌，溫柔說：“你進去聽講座吧，別不開心了。”
清歌心說我本來挺開心的，是因為你突然出現我才這麽不開心的。她轉身對沈新泉說了聲謝謝社長，挽著蕭可可一同進報告廳。
小姑娘的背影充滿憤怒、冷漠、疏遠、決絕。
清歌的身影消失，秦雋手按著眉頭深深嘆了口氣。沈新泉這什麽破社長，還想趁虛而入是怎麽的。
秦雋在報告廳外又站了一會兒，想起熊陽曾經打工時穿過玩偶的衣服發傳單，便打電話給熊陽。
熊陽震驚，“你說你要穿玩偶的衣服逗清歌笑？”
秦雋：“嗯。”
秦雋想清歌她比較喜好很萌很可愛的東西，他如果穿很萌很可愛的連體人偶衣服在這裏等她。
等她出來後，他跳到她面前逗她，她怎麽樣都會抿嘴笑出來。
他順勢抱住清歌，清歌也掙不開，就捶捶他腦袋捏捏他臉，把火發出去了。
秦雋補充說：“最好是皮卡丘的。”
熊陽那邊是免提，頓時傳來熊陽陸子壹郭爾書他們的爆笑聲。
秦雋穿皮卡丘的衣服逗女孩子笑，他們大學四年都沒想過這畫面。
秦雋眼角抽搐，“趕緊的，一個半小時後送音樂學院報告廳來。”
熊陽忍不住笑的說：“行行，沒問題，秦總稍等啊。”
秦雋去學校對面的咖啡廳等人偶衣服和清歌，再想著或許可以給清歌再唱首歌什麽的。
過了半小時，熊陽打來電話，為難的嘆息，“雋哥，現在是旺季，別的衣服我都借不到了。”
秦雋皺眉，“現在是旺季？”
“對啊，旺季，”熊陽嘆道，“只借到了一套你可能不太喜歡的玩偶衣服。”
秦雋直覺他可能會非常不喜歡。
接著他就聽見熊陽忍笑說：“雋哥，我就借到一套光頭強的……你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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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他們被秦雋壓榨加班的事, 就是在寢室裏每天早上七點就被秦雋給拽起來跑步的事，他們就恨了秦雋三年。
雖然各個都身體倍兒棒沒有啤酒肚，但是三年裏每天清晨都很煎熬啊。
秦雋聽他們的笑聲心煩的要命，好像三只蒼蠅分別在他鼻子眼睛和耳朵上嗡嗡嗡。
離開工作室, 秦雋去攝影協會找清歌。
正是學校期末考臨近放假時，清歌沒來學校, 也沒去攝影協會, 秦雋只好回家向許媽媽那裏打聽清歌去哪了。
秦雋從許媽媽那裏打探出消息, 清歌正住在小叔家, 他直截了當去小叔家找清歌, 又意料之中的被許閑月嘲諷一通。
許閑月抱肩倚門冷笑，嘲諷就一個字, “該。”
之後秦雋毫無懸念的吃了閉門羹。
秦雋沒放棄, 來許閑月家找了三次清歌。
繼而被許閑月關在門外了三次。
秦雋還純屬意外的被許閑月鄰居潑了一身的水。
清歌好倔一丫頭，那晚以後都沒再直播，簽名上寫的文字很清晰明了, “買單反的錢賺夠啦, 不直播啦, 各位江湖再見啦！”
秦雋反覆看那三個“啦”字，竟然感覺到清歌心情好像還挺好？
可他對清歌的了解, 清歌肯定難受死了，絕對不會心情好的，所以他也就特別急切的想找到清歌道歉和哄她。
好心疼清歌, 不想清歌一個人生悶氣。
哪怕讓清歌揍他一頓也行呢。
但是一周過去，秦雋也沒見著清歌人影，無論幹什麽都連連失神。
在工作室的茶水間裏，秦雋接熱水泡了杯速溶咖啡，轉身便忘記溫度，不等咖啡涼，就一口喝了下去，瞬間燙得嘴裏起了小水泡，舌頭燙得麻澀。
秦雋扯著燙出水泡的下嘴唇回工位，經過沒人情的員工們，餘光看見熊陽陸子壹他們個個都躲在電腦後面竊笑。
一個個圍觀雋總被小學妹虐，笑得比發獎金還爽。
秦雋長嘆，繼續給清歌發信息求原諒。
·
清歌的精氣神也不怎麽好，剛開始是生氣，然後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想，決定一假期加一學期不想理他。
這人的行為太惡劣了，比傅一言的行為還惡劣。
比小叔對她十八年的欺負還惡劣。
她很好玩嗎，總這麽逗她玩？
清歌咬蘋果咬的嘎吱嘎吱響，仿佛那蘋果是秦雋的骨頭。
許閑月看見清歌那生氣樣兒，漂亮的小臉蛋兒像被火光映著似的，坐在沙發裏怒火燃燒。
他特心疼的過去拍她腦袋，“我們甜甜小可憐啊，小叔看著都心疼了。甜甜聽小叔的，這輩子都別原諒秦雋，這人太壞了，回頭小叔給你介紹真正優秀的男朋友。”
清歌咬一口蘋果，緩慢地仰頭看小叔，小叔眼裏哪有心疼，他那雙特別招女學生喜歡的眼睛裏滿是笑意，幸災樂禍的特明顯。
清歌哼聲，也不理小叔了。
天下男人一般黑。
清歌生過氣以後就覺得心裏好像空了一塊似的，幹什麽都沒精打采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
早上起來刷完牙，轉了一圈就忘了刷沒刷，就又刷了一遍。
爺爺奶奶出門遛彎前跟清歌說飯菜都在鍋裏，用鍋蓋蓋上了，讓她餓了自己弄。
清歌盯著秦雋發來的信息通知看了一會兒，到底是沒點進去看，然後去廚房找飯吃，就忘記爺爺奶奶說飯在鍋裏了，就自己泡了泡面。
趴在床上玩手機，蕭可可給她發來了一個攝影比賽的鏈接，問清歌參不參加比賽，什麽時候買單反。
清歌本來打算的是賺夠錢後，讓秦雋陪她一起去挑單反，但是現在肯定不能找秦雋了，因為她在直播間賺的很多錢都是遙遠打賞的……
這太讓她情緒覆雜了，情緒一覆雜，就好悲傷。
清歌有氣無力悲傷道：“好想參加qwq”
從進攝影協會到現在，她理論基礎打的特別紮實，還有秦雋把他的單反借她實踐過，她現在拍的照片，真的已經夠格參賽了。
清歌可憐巴巴：“可是沒有單反qwq”
蕭可可試探問：“還生學長氣呢？你可以借學長單反拍兩張參賽啊？”
清歌很果斷的回覆：“不，寧死不屈。從一周前開始，他就是我最大的敵人。能向敵人借東西嗎？不能！！！”
清歌咆哮完又對著手機發呆，其實對她來說，生氣是次要的，主要就是好難受。
就覺的她都那麽喜歡秦雋了，秦雋卻還不和她坦誠，就好像他也沒有多喜歡她，只是喜歡逗她玩而已。
不然的話，他怎麽會不考量她知道這件事後，她心裏會有多難受呢？
難受的心情，在清歌心底一點點吞噬她的冷靜。
然後就怒火燃燒的把秦雋的手機號和微信都拉黑了。
·
高佑麒的辦公室裏，他和秦雋商量過陣子的攝影比賽的事，想邀請秦雋做評委，看秦雋頻頻發呆，好聲好氣的商量，“哥跟你說話呢，能不能給點面子啊？”
秦雋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點頭，“聽著呢，您繼續說。”
高佑麒繼續勸，“拜托了，你來一個下午就行，行不行？我們需要一個噱頭，才能吸引更多人報名，報名人多才有讚助商，幫幫哥。”
秦雋不為所動，“沒有人見過遇卿，你隨便安排個你們公司的人假扮一下吧。”
高佑麒問：“不管怎樣，你都不來？”
秦雋手指輕敲桌面，沈吟片刻後，“那您繼續勸我吧。”
高佑麒：“……”
高佑麒費盡口舌的勸著秦雋，秦雋垂眉登陸微博上的“遇卿”，刪刪寫寫地完成一句話：@小清歌，你家小哥哥讓我幫忙哄你，如果你不生他的氣了，我送你一整套攝影集。
秦雋編輯完這句話，手指放在發送鍵上猶豫。猶豫在於萬一遇卿再掉馬，清歌會不會一年都不理他。
高佑麒說了半個小時，秦雋到底是沒發出那條微博，收好手機起身，“抱歉了哥，真不想露面。”
高佑麒可氣死了，“那你讓我說這麽長時間幹什麽？”
“讓你好對你老板交代，說你已經盡力了啊，”秦雋撣著衣服起身，“你就跟老板說遇卿不知好歹，讓你老板發火大罵我一頓，你就不會被罵了，我走了。”
高佑麒算是服了秦雋，居然連後路都幫他找好了，“你去哪啊？”
秦雋：“去音樂學院。”
秦雋剛才忽然想到清歌好像被弦樂社團的社長邀請去聽大提琴老師的講座。
本市有名的音樂學院就那一所，他找人問了情況，講座時間在下午兩點半到四點半，他兩點到達報告廳。
報告廳是音樂學院的標志性建築，只有兩層樓，因講座有名額限制，都是憑票入場，他被攔在外面不能進場等，便在報告廳外等清歌。
清歌沒和沈新泉一起來音樂學院，是和蕭可可一起來的。
一月中旬的天氣，零下十五度的氣溫，倆人下車後就都冷的雙手插兜，商量著去買個差不多的單反參加攝影比賽，還是先借個單反參加比賽。
蕭可可凍的嘶哈著問：“所以你肯定要參加？”
“要參加呀，”清歌腦袋上戴著淺粉色毛線帽，毛線帽上有個毛茸茸的球，說話時點著下巴，毛球也跟著點頭，“萬一評委和我的作品對上眼了呢？而且聽說遇卿會做評委，沒準還有機會碰見遇卿呢。”
清歌聲音好聽，語氣中夾著兩分興奮勁兒，蕭可可忍不住說：“清歌，我感覺你好像紅杏出墻了……都說遇卿賊帥呢，還是年輕大學生，你是不是真的要甩了學長了啊？”
清歌有點怨氣：“哪有紅杏出墻，墻裏還沒種杏呢，杏怎麽出墻。”
她和蕭可可第一次來音樂學院，不知道報告廳在哪，迎面碰見個女生，倆人問了報告廳在哪裏後，清歌繼續說：“再說我就是崇拜遇卿，遇卿是我愛豆，這和……”
清歌話沒說完，擡頭看見了前面的秦雋。
秦雋一身風衣站在她面前，看起來清雋挺拔，被風吹的鼻子和臉頰微紅，不知道在這裏等了多久，目光溫柔的望著她。
清歌心裏頓時生出怒氣來，你還溫柔的看著我幹什麽，看屁啊！
都是假的！
清歌就當作沒看見他，大步繞開他就要進場，昂首挺胸像只憤怒的企鵝。
“清歌。”秦雋抓住她胳膊。
清歌好憤怒，聲音冷漠，“放開我。”
秦雋垂眉看她，清歌緊緊抿著唇，目光直視他衣領，都不擡頭對視他眼睛，當真氣的不輕。
“哥哥錯了，”秦雋雙手分別握住她左右手腕，屈膝看她的眼睛，“清歌，我沒告訴你，只是想給你個鼓勵，我不是在故意耍你玩。”
清歌氣的雙眼通紅，紅的裏面是一團熊熊怒火，火苗在滋啦滋啦的響，“你這還不是在故意耍我玩？那你到什麽程度才算耍我玩？你放開我！”
秦雋看到清歌這樣可心疼死了，清歌本來是個總在笑的像奶油冰淇淋一樣的小姑娘，現在氣的就像個火龍果。
秦雋正要再繼續道歉哄她，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許清歌，需要幫忙嗎？”
來人是沈新泉，沈新泉和他朋友一起來的，四五個男生女生一齊望著清歌和秦雋。
清歌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和秦雋吵架，低聲倔強說：“你放開我。”
秦雋瞇眼看沈新泉，目光裏迸發著對沈新泉的敵意，沈新泉接收到這如箭似的目光，竟挑眉笑了下。
沈新泉走到清歌身邊，看清歌被秦雋抓在手裏的手腕，又重覆一遍，“清歌，需要幫忙嗎？”
秦雋也知清歌被這麽多人註視著不自在，他放開清歌，溫柔說：“你進去聽講座吧，別不開心了。”
清歌心說我本來挺開心的，是因為你突然出現我才這麽不開心的。她轉身對沈新泉說了聲謝謝社長，挽著蕭可可一同進報告廳。
小姑娘的背影充滿憤怒、冷漠、疏遠、決絕。
清歌的身影消失，秦雋手按著眉頭深深嘆了口氣。沈新泉這什麽破社長，還想趁虛而入是怎麽的。
秦雋在報告廳外又站了一會兒，想起熊陽曾經打工時穿過玩偶的衣服發傳單，便打電話給熊陽。
熊陽震驚，“你說你要穿玩偶的衣服逗清歌笑？”
秦雋：“嗯。”
秦雋想清歌她比較喜好很萌很可愛的東西，他如果穿很萌很可愛的連體人偶衣服在這裏等她。
等她出來後，他跳到她面前逗她，她怎麽樣都會抿嘴笑出來。
他順勢抱住清歌，清歌也掙不開，就捶捶他腦袋捏捏他臉，把火發出去了。
秦雋補充說：“最好是皮卡丘的。”
熊陽那邊是免提，頓時傳來熊陽陸子壹郭爾書他們的爆笑聲。
秦雋穿皮卡丘的衣服逗女孩子笑，他們大學四年都沒想過這畫面。
秦雋眼角抽搐，“趕緊的，一個半小時後送音樂學院報告廳來。”
熊陽忍不住笑的說：“行行，沒問題，秦總稍等啊。”
秦雋去學校對面的咖啡廳等人偶衣服和清歌，再想著或許可以給清歌再唱首歌什麽的。
過了半小時，熊陽打來電話，為難的嘆息，“雋哥，現在是旺季，別的衣服我都借不到了。”
秦雋皺眉，“現在是旺季？”
“對啊，旺季，”熊陽嘆道，“只借到了一套你可能不太喜歡的玩偶衣服。”
秦雋直覺他可能會非常不喜歡。
接著他就聽見熊陽忍笑說：“雋哥，我就借到一套光頭強的……你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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