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沒有生氣, 就是雙手捂著臉軟乎乎的說“哥哥你不能過分逗我玩啊”, 這讓秦雋更加喜歡她喜歡的緊。

這樣天時地利與人和的時刻，暧昧在空氣中升溫，清歌露在外的耳朵越來越紅，秦雋一點點的俯身靠近, 輕輕一吻落在她手背。

清歌手背一抖，眼睛從手指縫中間露出來, 不可置信地看他。

秦雋低笑著掰開她的手, 對上她小鹿般漂亮眼睛, “小清歌, 我本來想你下個月生日再問你願不願意……”

秦雋話未說完, 清歌的手機就叮鈴鈴響起，她立馬逃開去接電話。

王主管打來的, 問她幾點上播, 讓她盡快上播。今天清歌直播間有活動，會和幾個主播連麥，慶祝她直播周年, 也會做一些贈送活動, 今天應該會收到很多禮物。

清歌跑開去推開陽臺門, 站在陽臺上背對著秦雋打電話說：“我馬上就上播。”

王主管又老生常談，“甜妹每天都盡量早點上播, 你播的時長夠多，就賺的多，你說是不是？而且今天又是這麽重要的日子。”

清歌點頭應著, 因為身後秦雋的目光熾熱，所以她也不著急快點掛電話，就聽王主管跟她講了十分鐘關於直播的技巧。

等她打完電話回來，燥熱的情緒已經有所緩解，低頭忙活著開電腦連手機，一邊趕面前的人出去，“學長，我要直播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手忙腳亂地纏著那一堆線，看都沒看秦雋。

這些線她總是理不清，電源線，耳機線，充電線，打光線等等，理清一次後，過了沒兩天就又弄亂了。

“我來吧。”秦雋按住她手，輕輕將她拽到身後，垂眉為她理線。

他手指修長而動作利落，來回繞了兩圈，就把一堆線給理清了。

清歌連好手機點進軟件，回頭看秦雋還沒走，眨著眼睛問出一個問號。

清歌漂亮的像奶油蛋糕，問號在她眼裏好像都是粉色卡通形狀的，秦雋看不夠她，不想走，微微俯身和她商量著討價還價，“我在房間裏看你直播吧？沒小清歌在身邊，哥哥沒意思。”

“不行，”清歌紅著臉搖頭，“你快出去吧，一會兒開鎖師傅就來了，你就可以回家睡覺了。”

秦雋想留不能留，只好自己默默的去客廳沙發上坐著。

清歌隔著門縫偷瞄他，看到秦雋老老實實的坐到沙發上後，打開電視後就按下靜音，然後拿著遙控器安靜的調臺。

他點選了一個音樂節目後，就那麽安安靜靜的看無聲的畫面。

怎麽看都好像有點可憐。

清歌出去給秦雋拿零食飲料，拿她的游戲機，最近看的書，她的耳機，亂七八糟的東西圍在他周圍一小圈，清歌蹲在沙發前仰頭看他說：“學長，你要是有事找我就給我發微信或者打電話，我直播的時候可以接電話，沒問題的。”

說著她又警告：“但是不能敲門不能進來不能喊我名字。”

清歌蹲在他面前時小小的一只，像家裏兩個小家夥蹲在他面前似的，秦雋喜歡的不行，笑著揉她腦袋，“行，去吧，不用擔心哥哥無聊。”

清歌回去開始直播，直播間瞬間就湧入了很多人。

清歌從意外露了臉那次開始到現在，人氣增長已經超過她公會的很多主播。

清歌人漂亮的像奶油冰淇淋，聲音甜甜的，會拉大提琴，會唱中文英語法語日語至少四國語言的歌曲，而她不會的西班牙語德語韓語歌也能模仿唱兩句。

偶爾她出錯唱跑調的時候也可愛的不行，捂住臉，或是撓鼻子，或是突然放空暫停好幾秒，每個表情都叫人看不夠。

直播最熱鬧的時刻，就是有人點播清歌的才藝，演奏樂器或是唱不同語言的歌兒。

而且今天又是周年活動，直播間裏熱鬧極了，清歌正和另外直播連麥的時候，就像樹大招風，就有人過來找茬。

一個男生壞笑著問：“甜妹一晚多少錢？”

清歌抿了下唇，當作沒聽見，接著她就看到遙遠老師的話。

管理員：“已禁言。”

清歌直播的前一小時裏，遙遠老師就為她禁言了數十個號，直播間裏觀眾情緒有點燥。

這數量對清歌來說也有點多，心懷不安，就用ipad發微信問遙遠老師。

甜妹：“遙遠老師，要不然還是別禁言了吧？”

遙遠：“他們說話難聽。”

遙遠：“不想讓甜妹小姐姐看到那些話。”

直播間裏雖然有些字會和諧，但是還有人用拼音和錯別字代替。

更有很多成年男人的用語在網絡上露骨難聽，言辭不堪入目。

清歌理解遙遠老師對她的保護，可是這有點像商店和顧客的關系，顧客走進她工作的商店，不管顧客態度怎樣，不管顧客是否消費，她作為商店銷售員都不能把人給趕出去啊。

清歌來不及打字，就微信語音問遙遠：“總禁言會不會影響不太好啊？其實我不看他們說的話就好了。”

遙遠依舊文字回她：“不行，你餘光也會掃到。”

“……”遙遠老師今天也霸總了。

清歌的餘光確實會瞄到那些難聽的字眼，開始時她看著特難受，都不想播了，但是遙遠老師每次都禁言得很及時，她就有種被保護的感覺，就不怕再看到那些話了。

清歌在思考中時，遙遠給她發來一個“加油鴨”的表情包。

清歌：“[嘻嘻嘻.jpg]謝謝遙遠老師！”

遙遠：“不客氣鴨，永遠支持甜妹小姐姐[麽麽噠.jpg]。”

清歌有時候感覺遙遠老師好似也就十五六歲，是個無所事事的富三代，家裏有爺爺奶奶和保姆們圍著他轉。

清歌在直播間又唱了好幾首法語歌，因為小叔是法語教授，她和清歡從小就經常說法語聽法語，唱法語歌也好聽，偶爾情況偶爾慵懶，宛如聲音在耳朵裏伸懶腰，聽起來特別舒服。

今天直播間觀眾數量是以往最多的一天，清歌不停的說話，說的嗓子發幹，正要喝點水，手機突然來電，她以為是秦雋有事找她，但來電號碼是本地座機。

“大家稍等，我接個電話。”

電話很意外是機場托運中心打來的，說拿錯行李的人去機場換行李了，正在機場等著，打電話來通知佐藤隆先生過去查看是否是自己的行李，也可以讓兩位乘客當場查看行李箱是否有物品丟失。

這是要緊事，清歌掛斷電話後就出去找秦雋。

秦雋半躺在沙發裏，聽到開門聲一怔，下意識放下手機，站起來隔著沙發看她，“怎麽了？”

“哥哥，機場來電話了，要佐藤先生現在過去，那個拿錯行李的人也在那邊等著，”清歌靠過來，手按著沙發背，“要我和你一塊去接佐藤先生嗎？我幫你做翻譯？”

秦雋餘光瞄了眼手機，手機屏幕朝下放著，他泰然自若的繞過沙發走到她面前，“不用，你繼續直播吧，清歌小網紅不是有好多觀眾等著嗎？”

清歌不放心，“那你和佐藤先生怎麽交流？”

秦雋笑著彈了下她丸子頭，“英文交流，沒事。”他總喜歡彈清歌的丸子頭。

清歌稍稍可惜的抿起了嘴，她也不知道具體為什麽，隱約好像是不想讓他走。

她本來想直播兩個小時就出來，跟秦雋一起看電影聊天的。

秦雋把客廳燈光調得很暗，三層吊頂燈就開了中間一層，淺黃色的昏暗，清歌仰頭看秦雋，眸光裏有明顯的不舍。

雖然今天她的直播間有活動，但是相比較來看，她更想和秦雋多待一會兒。

猶豫了沒多久，清歌就一點點的靠近秦雋，想和秦雋說她不播了，她要和他一起去機場，門外突然傳來鑰匙插門孔的聲音，清歌整個人都傻了。

秦雋也失了分寸，“誰？”

清歌慌張搖頭。爸爸出差，媽媽加班，難道是小叔來了嗎？

然後清歌反應超快地把鞋架上秦雋的鞋扔他懷裏，把他給推進自己房間，“快進去，別出聲！”

她小叔可是個超級精明的大禍害！

清歌在門外人進來之前的一秒她坐回到沙發上，假裝自己在吃零食看電視，呼吸還無法克制的有點喘。

但進來的卻是許女士。

“媽？你怎麽回來了？”清歌驚訝問。

“和同事臨時換了班。”許媽媽在門口脫鞋，看到清歌吃垃圾食品，皺眉說：“我每次晚上值班的時候，你都在吃垃圾食品？”

“……”不是的她沒有。

但清歌不敢反駁，緊張的看她媽。

同時感覺到屁股硌著個東西，她稍微挪了挪，反應過來可能是秦雋的手機。

怕媽媽看到，清歌悄悄地給塞到沙發縫裏。

許媽媽回來挺累的，換了拖鞋就進臥室，清歌跟著她媽屁股後進臥室，“媽媽你太辛苦了，快點睡，我看完這一集就睡，我把電視調小點聲。”

許媽媽其實還真沒困，從衣櫃裏拿出睡衣說：“我和你一起看電視吧，你剛才看什麽呢？”

“就，”清歌硬著頭皮瞎編了一個她媽媽肯定不愛看的片兒，“就是一個女生交了八個男朋友，八個男朋友同時找上門來，女生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男朋友的身份分別是醫生，律師，法醫，等等，然後八個男朋友開始一起查案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什麽編劇，”許媽媽果然不感興趣，“抽羊水鑒定啊，多簡單。”

“就是啊，”清歌撇嘴說，“就特別無聊，評分才3點幾，都這麽晚了，您快睡吧，要不我陪你一起睡。”

“我不困啊。”

“……”

許媽媽看到清歌呆滯的目光，還以為清歌不想和她一起看，“行，算了，你自己去看吧。”

許媽媽拿著衣服進浴室，“甜甜你早點睡。”

清歌不敢解釋，連忙點頭。

聽到浴室裏響起水流聲，清歌趕緊沖回房間找秦雋。

秦雋特別乖的貼在門後的墻上，見她進來，像還是不敢說話似的對她眨眨眼。

清歌被逗笑了，然後很快恢覆，雙手比劃著說出她的辦法，“哥哥，等會兒我去把外面的門打開，我再過來打開臥室門，你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出去。”

秦雋嘴角噙著笑，忽然想逗她，小聲問她，“如果我跑得慢，剛好阿姨出來看到我，會怎樣？”

“哎呀你別鬧，”清歌氣得跺腳，“那我就死了啊！”

清歌十九歲就把男生給帶回家，許女士如果知道了這得教育她一整年，沒準見著秦雋還得嚴詞教育他，還挺影響鄰裏關系的。

而且萬一她媽媽不同意不喜歡秦雋呢，那她就更慘了。

清歌急中生智，鼓著嘴巴說：“你要是被我媽看到，我就什麽都不答應你了！”

秦雋失笑，“這可是哥哥最怕的啊，哥哥一定不讓阿姨看到。”

清歌深吸一口氣，正要開門出去，忽然臥室門響起許女士的敲門聲，“甜甜。”

清歌嚇得頭皮發麻一激靈，秦雋也明顯被此時的情況給驚到了，剛邁出去的腳停在空中，屏住呼吸再一點點輕聲落腳。

清歌感覺呼吸兩邊都是倒刺，大氣不敢喘。

過了好幾秒，清歌揚聲問，“媽媽怎麽了？”

許媽媽隔門說：“浴室沒有洗發露了，你那有沒有？”

清歌悄悄松了口氣，“好像有，我給你找找啊。”

清歌對秦雋比劃“噓”，示意他千萬不要說話，趕緊找到洗發露給她媽送過去。

清歌嚇得直咽唾沫，在客廳待了兩分鐘，看她媽媽應該不能再出來了，趕緊把秦雋給叫出來，都沒給他穿鞋的時間，就把他給推出去，然後迅速關上門。

房間裏沒有危險人物了，清歌癱倒在沙發裏深呼吸，好像經歷了一場生死關頭的大劫難。

癱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還有很多觀眾在等她，趕緊回房間繼續直播。

接下來直播間裏就突然全亂了，都在抱怨主播怎麽招呼不打一聲就消失。

之前清歌接一個電話最多也就一分鐘，這次突然耽擱了這麽長時間不給解釋，而且還是她做活動的這一天，這麽重要的日子，她說消失就消失了

觀眾少了一半不說，剩下的觀眾還在抱怨清歌不把觀眾當回事，耍大牌還是怎樣。

不僅如此，每天都在線的管理員遙遠老師也消失了，沒有人幫她禁言，直播間裏亂成一團。

清歌在微信上也叫了好幾次遙遠老師，也都沒有收到遙遠老師的回覆。

遙遠老師突然消失不在線，這太反常了。這一年裏，遙遠老師都沒有消失過。

清歌看滿屏難聽的話，猜到可能是之前被遙遠老師禁言的那些人用小號來發洩的，實在受不了，她就匆匆下播了。

清歌越想越難受，就給秦雋打電話，也不是要念叨她心情不好，就只是想和他說說說話，想聽聽他好聽的帶笑的聲音，再問問他和佐藤隆先生到哪了，需不需要她幫忙翻譯之類的。

但是秦雋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清歌腦袋裏隱約有很多小分子一點點的匯聚到一起，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很重要的事。

過了五分鐘，清歌突然想起來秦雋的手機被她塞到沙發縫裏了。

她趕緊出去拿手機，拿出來後下意識按側邊鍵看還有沒有電，就看到秦雋手機屏幕上有3條消息通知。

消息1——清歌未接電話。

消息2——遙遠老師在嗎？

消息3——直播間出狀況了，遙遠老師你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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