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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回家取錢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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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嗎?她哭得那麽慘都不肯出賣你,只說了一句看不慣你到處留情!”

韓冰雨又虐了一下。

“直到瞞不住了,買個打胎藥處處碰壁,才肯聯系我,如果藥品管理局繼續松懈的話,她興許連我都不告訴!”

韓冰雨聽不下去了,直接抓著頭發把頭埋得越來越低。

弦子見狀來了勁,輪到她想爆爆她閨蜜了,他弱了她就強,人與人無非是那種你強我弱、我弱你強,要麽持平的關系。

“我真是感動呢,真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了維護你還是維護她自己?你說我閨蜜她怎麽就變傻了呢,遇上你?”見韓冰雨不言語,她繼續補刀,

“萬一她偷著吃了藥整出個大出血,邊上連個人都沒有,興許你都見不到她了!”

韓冰雨這時猛地擡起頭,吹胡子瞪眼猛擊了一下方向盤,“嘀……”一聲長響,嚇了弦子一跳,她趕緊閉了嘴。怪嚇人的,他發怒的時候。

氣氛緊張了一下,

“我想知道,一個月前我出差,她一直不接我電話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懷孕了?”

“唔,有點生理知識好不好?那時不知道懷孕呢!完全是被海洋之心氣的!這個我也是東窗事發後才琢磨過來的,她都不肯跟我說。”

“那她為什麽不求我解釋?知道懷孕後,至少應該為自己討個說法!”

“你以為誰都是潑婦!再說,我都想問你,你們男人是不是就知道種?一點也不會為女人著想?”

弦子說話開始潑辣,韓冰雨的臉一變一變的,既尷尬又覺得羞辱,瞇了一下眼又睜開,都不好意思看她,這話也太犀利!

“我想結婚了,她懷孕對我來說並不是棘手的事,”韓冰雨話說得風輕雲淡。

“哎呦,我說韓老板,意思是她懷孕了,根本沒關系,那就給你生了唄!”弦子瞪大了眼睛,對他的語出驚人感到錯愕。我可憐的閨蜜,你瞧你,人家是那麽想的,這就怪你自己了!你為什麽不要求人家想點措施,自己買盒毓婷也不麻煩吧,都是自找的啊!太傻!

“生了有錯嗎?我馬上給她補辦一個婚禮!”韓冰雨的霸氣開始外露,眼神堅毅,仿佛一場空前的婚禮說來就可以來,那都不算個事!他的邏輯思維弦子不敢恭維,要知道一場奢華的戶外婚禮,普通老百姓都是望塵莫及的事!他卻說得手到擒來……

“韓冰雨,你跟她說過嗎?你暗示過要跟她結婚的話嗎?”

弦子質疑地看著他,心想恐怕你連求婚還未來得及說吧!直接就想讓人生孩子,是前衛還是霸氣?如此我行我素,也只有多金高顏值的人才會自以為是做得出吧!以為錢可以解決一切,顏值可以征服一切,看來自信的不得了啊!我那悲催的閨蜜,她同時也悲憫蔣夢依!

“難道她聽不懂?我說要管她一輩子的話?”韓冰雨不以為自己錯了,一副責任心十足的擔當樣,心想,蔣夢依還不至於那麽笨吧!

弦子頭疼地揉著腦門,

“哎呦,你們之間相處是這種模式?誰知道你這樣的一句話帶著幾分誠心?再說據我所知,你們不過幾次交集,屈指可數吧!她要是這樣就信了,她還真是……”弦子覺得他們太離譜,這速度,外人想不通啊!她偷瞄了他一眼,又迸出一句,

“你不會告訴我,你惜話如金吧,每句話都是值得推敲的,像孔子曰那麽精簡深奧吧!”

“我不敢把自己跟聖人連在一起,但至少我的每句話都不是玩笑!”

“哎呦呦……看來不能用普通人的心裏來……”說到這弦子手機響了,“我男朋友。”

看來約會是真的,

“你接!我盡量不出聲。”

弦子發愁地把目光從他臉上抽回來,

“餵,我還沒出單位呢!去哪,你先選地方吧!”

“那好,我們就吃烤串去吧,一直想去都沒去呢!”

“行啊,你定吧,過會再聯系。”

“嗯。”

弦子掛了電話,韓冰雨“砰”地把車門鎖打開,弦子鄭重地看了他一眼,

“韓冰雨,今兒這事,我違背了我和蔣夢依的約定,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記著這事你不是從我這知道的,我不過是不想你們之間有什麽莫須有的誤會才透露給你的,至於以後你怎麽聯系她,就不關我了。她不接你電話,我屁忙幫不上,再說我又憑什麽相信你那海洋之心的事呢?我總得離我閨蜜近點,希望你能理解!”弦子臨下車聲明了一下自己的觀點,

“好吧,我們一言為定!”他瞅著車玻璃說的,一臉的煩躁。

聽到韓冰雨的誓言,弦子才下了車,奔向自己的□□,開走了。

韓冰雨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果真她先去了蔣夢依的小區,因為隱蔽跟蹤,弦子也沒發現什麽,韓冰雨這才確信,她根本就在小區,也根本就在誠心躲自己。他只好難過地望了一眼樓層,把車悄無聲息地開了出來,先不打擾。

066冥王星心碎

一個月後的一天,弦子來到蔣夢依的小區,對蔣夢依說,

“我今天呢,特意來約你出去玩。”

“玩?”蔣夢依瞄了她一眼,

“我與世隔絕這一個月,都習慣了,對外面的世界沒有了沖動。”

弦子馬上移到她面前,左兩眼右三眼地把她看了個夠,然後捂著她小臉,

“呦呦呦,我的閨蜜大人,這件事把你打造得這麽成熟啊?你瞅你一副過盡千帆的滄桑範,我說,那適合boys,girls要充滿活力,你快趕上韓冰雨了思密達……”弦子隨口把韓冰雨帶了出來。蔣夢依被她捂著小臉,不滿地瞅著她,怔著不說話,弦子也能感覺她為什麽怔住,僵了一秒趕緊知趣地放手,

“我是覺得吧,這一個月貓的,你一定特寂寞,最近我也沒怎麽騰出時間來看你,你別的朋友也沒有,怪可憐的。我今兒非得拉你出去吹吹風。”

“得了,不吹風,天也涼了,淺秋了吧,都?”蔣夢依隨手用牙簽穿了一小塊去了皮的西瓜瓤,遞給弦子,然後自己也穿了一塊。

“呦呦,兩碼事。”弦子接過西瓜又說,

“我記得以前你都是把西瓜開兩半,用勺子舀著吃,功夫都做到這份上了,你是真寂寞啊,切個破西瓜都要秀……”

“誒,我這哪是秀,我是在鍛煉自己,每天多點耐心,每天靜一靜,給自己一個醒悟的機會,邊做事邊醒悟,我在很現實地琢磨,人生到底是什麽呢?如果撇開貪嗔癡,不種下禍的種子,不就遠離那些不幸了嗎?”她在說自己不幸那點事。

弦子把西瓜瓤放到嘴裏,陌生地盯著蔣夢依,眼前飄過一仙姑……

“我說蔣夢依,這點經歷,你不會虔心向佛了吧!人生在世,哪個不應該趁著大好年華尋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以免孤獨以後的人生?這點失誤的事,你就向佛吃素的,用得著那麽懺悔嗎?你天天在大佛前禱告,看看佛能不能扔你一把房租費?……我勸你還是現實點,活得太孤僻不行,該放的就得放,你去醫院婦產科看看,哪天不接待幾個意外懷孕的?你至於嗎?”

“可人家都是夫妻……”

“誰說的?你是沒見過……”

“我就想,我蔣夢依是那麽荒唐的人嗎?可遇見韓冰雨怎麽就荒唐了呢!我感覺我的人生在步步下滑,滑得我不忍心正視自己,我的心碎得稀裏嘩啦的……”

看著她的沮喪樣,弦子都仿佛聽到玻璃心碎一地的清脆聲,

“你還冥王星心碎?”

“什麽?”蔣夢依不解地瞅了她一眼。

“沒什麽!”弦子想說她最近看了一張冥王星“心碎”的照片,由九大行星降為“矮行星”那事,可那不是太陽的意思。就像讓她心碎的,不是韓冰雨的意思……估計她也聽不懂,她還不想告訴她,和韓冰雨見面“私聊”那點事。

“咳咳,我們走吧,你真的不能再與世隔絕了。”

弦子說著丟掉牙簽,抽出紙巾擦了擦手。

“去哪?”

“在地球上轉悠唄,星際旅行,不現實吧!”

“切,那也有個地方吧,世界這麽大!”

“去公園,坐旋轉木馬……”

“旋轉木馬?”蔣夢依怔了怔,這樣也能想到韓冰雨?那次在游樂場,韓冰雨就邀自己坐旋轉木馬著,奇怪,有些東西想撇都撇不掉,沒有刻意也能想起他?

“怎麽,不好嗎?你大病初愈,我總不能帶你去鬼屋吧!”

“鬼,鬼屋?別逗了!”

“就知道恐怖刺激的,你不擅長,多麽溫婉的一個人啊,所以坐旋轉木馬最適合!”弦子說著挎上斜挎包,起了身。

刺激的?哎!閨蜜都不知道自己也可以為某人玩刺激的,沖浪,那次沖浪多刺激,她真的頭一遭那麽豁出去,要知道自己可是恐高的,蔣夢依蹭了一下鼻子,隨她起了身。

坐到□□車裏,放上好聽的音樂,視線拋到窗外,原本熟悉的小區景觀都變得有格調,這就是與世隔絕一個月的效果?蔣夢依這會兒還真有點感激弦子的邀請,事實上走出來也就走出來了……

不然自己會不會按那個模式消沈下去?難說!

路邊都是風景,沈默了兩個路口,蔣夢依成了會欣賞的人,

“你看什麽呢?感覺你眼神有點不夠用似的,那邊地裏的油葵你也那麽新鮮?”

“何止油葵,還有路邊粗大的槐樹,婆娑成蔭的樣子真愜意。”蔣夢依望著田裏沖著太陽笑的矮矮的金色葵花盤,一陣新鮮,最後把視線拉回到路邊百年歷史般的高大槐樹。

“咳咳,感覺你真的變得有意思了,這種司空見慣的事物都成了稀有物種了,好像你去外星療養了一個月,回來不認識家鄉了,不過有一顆懂得欣賞的心,難得啊!”弦子笑著逗她。

“我是真的沒走過這段,你不覺得路邊的植被有點不一樣嗎?”

“呵呵,你真乖,看來你得感謝一下那個路障,要不是那邊路不通,我還真想不到來這邊繞路,讓你發現一個新景致也不錯,權當小游了一下,我的心也不塞了,這會兒。”弦子本來在路障那塊有點不悅,還不失身份地罵了一句MD,這下沒脾氣了,看到蔣夢依一副拉哪都是風景的樣。

來到公園,找到停車位,弦子放松地吸了口氣,蔣夢依往附近望了望,那邊半空,一輛搖控“飛機”在有規律地旋轉,不遠處碰碰車咣咣地撞,彩色的旋轉木馬也熱鬧地轉著圈,世界都是熱鬧的,仿佛只有她的心是沈寂的。

沿著彩色地磚,弦子突然瞄到韓冰雨的幻影在大道上飄過,她以為看錯了,眼神聚了聚焦,正好他的車窗開著,坐在副駕上的他正在打電話,他不是一個人,還有司機。

哦,自打一言為定之後就沒見過他,心想這人還真講信用,果真沒再煩她,“唰”地一下,車就呼嘯而過了,他是那麽的鎮定,看上去。幸好沒看見她們,弦子趕緊收回眼神,見蔣夢依已走出一小段路程,只怪自己駐了一下足。

“餵,蔣夢依。”弦子趕緊追,蔣夢依聽到她喊,才從旋轉木馬把視線移回來。

“額?原來你走那麽慢啊!”

“我聽到電話響,是不是你的?”弦子是看見韓冰雨打電話猜的。

“額?”蔣夢依趕緊掏出手機看了看,

“沒有啊,你是不是幻聽了?”

沒有?切,我為什麽覺得韓冰雨那電話應該是打給她的呢?弦子嘿嘿一笑,

“那個蔣夢依,最近啊,你有沒有接到韓冰雨的電話?”

“什麽意思?你惡作劇一下,就為問我點無聊的問題?”

蔣夢依不懈地看著她。

“沒有啊,我隨便問問嘛!”弦子用肩膀撞著她的,意思你別太認真。當然也沒說剛瞄到韓冰雨的事,關於韓冰雨和她,她有點忌口,她還不知道韓冰雨守沒守信用,經她嘴知道那點事不會都告訴蔣夢依了吧!所以才敏感他們的電話。

“呵呵,當然有啊,不過我沒接,我還發現他去過小區,不過只一次,沒上來敲門,只是徘徊了幾圈,便走了。”

弦子聽得很認真,

“這麽說你們一直沒聯系?”

“嗯”蔣夢依一邊答應一邊狐疑,

“我有時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哪國的,幫他送禮品那會兒,還一個勁數落我,說什麽我鐵石心腸,這會兒你又高興了,聽說我們沒聯系。”

“嗨,我當然是你這國的,呵呵……”弦子合計著這麽說韓冰雨守住了承諾,沒把她賣了,這樣就好。

“不過,蔣夢依,萬一要是他再找你,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他人挺不錯的!”

蔣夢依止住腳步瞅著她,

“你這叫跟我一國?”

“嗯,我粗略想了想,忽然就想提醒你一下。”

蔣夢依算是搞不清楚她到底在琢磨什麽,推了她一把,

“走吧走吧,別因為他再壞了我的心情。”

“行行行,我們這就騎馬去……”弦子始終沒透露那一眼瞥見。

067菲爾先生

幾天後,本市電視臺一欄目組專訪蔣夢涵。

演播大廳裏,蔣夢涵一副榮回故裏卻寵辱不驚的精英範,與主持人面對面,冷峻的外表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他早已不是那個因為缺少自信而刻意武裝表面,時時刻刻敏感他人,防範他人,準備隨時發起反攻的毛小子了。看上去深沈內斂,有著與年齡段不相符的成熟韻味,這樣的氣場讓主持人都有些拘謹,女主持手拿話筒謹慎地采訪著這位上過法國某知名周刊雜志的華人。

“Phil先生,聽說菲爾莊園在法國葡萄酒界享有很高的榮譽,你們所生產的菲爾葡萄酒也是最近幾十年一直被業界所看好和推崇的新一代酒界精品,”

“嗯,不謙虛地說,我們莊園的菲爾紅酒的確配得上那個榮譽,這也是在資深釀酒師精湛的釀造技術下,團隊作戰的共同成績,我很榮幸我們有個不錯的團隊。”蔣夢涵表情平靜。

“嗯,我們也同時向你們團隊致敬……”主持人笑了笑,接著說,

“關於您下一步的決定,把菲爾酒推向國內市場的計劃,首選了我們市,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蔣夢涵對這個訪談並不做作,對答如流,

“這個的意義就是因為我從小在國內長大,所以對這裏的感情比較深厚。”

“哦,很深的故鄉情結。”

“還有一個原因,以後我們的中國區特供酒,將要原汁進口,選擇在中國分裝,也就是說灌裝商要落戶在中國,我市具有得天獨後的自然條件,和菲爾酒莊共處一個維度,非常適合葡萄酒的經營……”

“額?這樣可以拉動本市經濟,為家鄉人又做出一些貢獻呢!”

“……”蔣夢涵點頭微笑。

主持人說完把話題轉了轉,

“Phil先生,這次葡萄酒新聞發布會對於貴公司有著特殊的意義,它是菲爾酒推向中國市場的第一個發布會,我們記者已經進入了會場區,接下來也將陸續為大家帶來一線會場的報道,在發布會倒計時還有十九個小時之際,你能為觀眾朋友們簡單介紹一下菲爾酒的生產工藝以及為什麽菲爾酒可以從眾多葡萄酒中脫穎而出,被譽為“媲美拉菲”的美譽嗎?”

“好的,我們酒莊有五十年歷史,三十年前從一位做紅酒生意的酒界大亨意大利人手買下全部股份,正式更名為菲爾酒莊,前身為依斯堡酒莊。我們菲兒酒最大的特點是酒性含蓄內斂,回味無窮,更有專業品酒師聲稱深沈覆雜,回味中甘甜香醇……這次新聞發布會將展示最佳釀造年份的葡萄酒,分別是2001年,04年,及1988年的釀造,另外,本次發布會還將大量推廣酒莊的二級酒,菲爾幹紅,二級酒最實惠的地方就是精湛的釀造,價錢中等,讓大家享受到高品質低價位的純正葡萄酒……”

“……”

————

采訪結束,蔣夢涵回到酒店,便撥了一下蔣夢依的手機,他想把這個消息帶給蔣夢依分享一下,是時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了,因為他早就想為她留個位子,自打上次見面發現她過得挺糟心開始,便暗自發誓,等他的菲兒酒正式推進中國市場後,便把中國區總代理的位子給她坐,讓她一鳴驚人一下,想想那丫頭知道後肯定樂開了花。

這樣想象著,不料,她竟然不接自己電話,呵呵,要不是這幾天忙得不亦樂乎,是不是應該早點告訴她呢?放下電話,蔣夢涵搖了搖頭,算了吧,明天的發布會,她去不去都無關緊要,這只是第一步,以後還要更寬的運作。

正在這時,男助理進來了。

“蔣總,有關區域代理的總部辦事處已經整理完畢,你要不要過去看一下?”助理覺得一直都是自己在操辦總部,蔣總回國後還沒有去總部“驗收”呢,為了不出現疏忽,有必要提醒他親自過目一下,畢竟他看的都是公司網站上圖片。

蔣夢涵朝他擺擺手,

“不必了,接下來你去會場看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未發出的請柬,糖酒周刊的、新聞網、都市報等媒體是不是都通知了?另外,我們合作的商業夥伴再確鑿一下,有沒有疏忽的。”

“好的。”助理領命走了。

————

弦子正坐在電視機前無聊,無意中換到一頻道,她趕緊鎖定,這個人好熟悉啊,可為什麽叫菲爾先生呢?難道他不是蔣夢涵?

聚了聚神,往前探了探身子,聽到主持人提到葡萄酒進入中國市場,她屏住呼吸,哈哈,這個就是蔣夢涵啊!她趕緊拿起手機激動地打給蔣夢依,

“餵,蔣夢依,你在幹嘛?”蔣夢依正在被窩裏看電腦,接到弦子的電話,還那麽大聲,她哆嗦一下,趕緊把手機遠離耳朵,也大聲朝她嚷,

“你嚇人不?我在上網!”

“趕集網找工作?”

“沒有,看《盜墓筆記》。”

“我的天,你看什麽盜墓?”

“千年粽子正在給小哥下跪,所以你把我嚇到了……”

“哎呀”弦子揉揉腦門,

“女孩子家家的,怎麽看那個?你不喜歡杜淳嗎?怎麽不看他的熱播劇?”

“也看,不到點呢,我晚上才追劇。”

“哦,那你把電視打開。”

“現在?”蔣夢依楞了楞。

“嗯,有你驚喜。”

“是嗎?”蔣夢依開始找遙控,不好,不是用遙控關的,還得麻煩她下地。

“趕緊的,都市頻道,有你哥!”

“我哥?你說蔣夢涵?”

“嗯嗯”

蔣夢依不敢磨蹭,噌下子從床上彈起來,光著腳丫子跑到電視機前,按開按鈕,換到都市頻道。

她瞪著眼睛看著屏幕上正襟危坐的蔣夢涵,正和電視機前觀眾告別,還真是誒,她欣喜地朝蔣夢涵撓了撓爪子,仿佛哥在朝她擺手,這就謝幕了?她才剛打開電視,下面就出責任編輯、制片、顧問了……

哥的話她一個字也沒聽清楚,只聽主持人含著笑對蔣夢涵說,

“謝謝您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我們欄目組……”緊接著主持人朝哥哥握手歡送,節目尾聲了。

“看到沒?你哥?”

“哦,節目完了,怎麽回事?我哥都說什麽了?”蔣夢依失望地坐到沙發上。

“你確定是你哥對吧!他改了名字叫菲爾,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那是酒莊名字。”

“不光是酒莊吧,主持人叫他菲爾先生。”

“那也是他,快給我說說,他都講什麽了?”

“你哥回國發展了,還準備了一個葡萄酒新聞發布會。”

“是嗎?那我哥怎麽沒提前跟我打招呼呢!”

“你問我啊,我猜我猜他可能把你忘了,通常這種情況都是有了女朋友才忽略了你。”弦子說完咯咯笑了。

“切,我哥他不會!”

“那你打電話問問。”

“行了,我這就打。”蔣夢依說著掛了弦子,調出哥的號撥了過去。

068不可思議

蔣夢涵這會兒電話一個接一個的,剛掛了工作上的電話,蔣夢依就打進來了。可他並不知道蔣夢依換了號,還以為工作上的事。語氣沈穩低調,

“餵?哪位?”

“哥,是我!”一個甜美興奮的聲音震著耳膜,蔣夢涵立馬勾了勾唇角。

“是你呀,我說怎麽不接我電話,原來換號了!”

“你給我打了?”蔣夢依有點驕傲,就說哥不是那種娶了媳婦忘了妹的人啊,再說到底有沒有女朋友還不一定呢!

“嗯,打三遍了,都準備晚上直接去小區找你。”

“是嗎?那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三天了。”

“三天啊,哥你忒不夠意思了吧!”

“因為一直忙,要以大局為重嘛!”

“呵,也對,哥現在是大老板!”蔣夢依撓了撓頭,

“哦,對了,哥,弦子說你上電視了?”

“嗯,比起生產,銷售葡萄酒更重要,所以要做一些宣傳。”

“可惜,我看到的只是字幕,弦子告訴我晚了。”

“原來你是通過弦子知道的,我說你不太可能知道我回來了?”

“嗯,有點可惜,我沒看見哥在電視上的風采。”

“嗨,那還不簡單,明天電視臺還直播呢,我們將在國內舉辦第一屆葡萄酒新聞發布會,這也是本市經濟的一個新鮮版塊,所以電視臺聯系了我們。”

“真的嗎?”

“那當然,回來後一直忙這個,所以家還沒回,把你也忘了……”

“呵呵,我也聽弦子說了兩句,以為她在騙人,這個太突然!”

“這賴我,我是想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們,其實這邊一直是工作人員在操作,我一直在海外料理公司事務,說實話也沒顧得上。”

“哦,這樣啊……”

“不然你以為呢?呵呵……你哥我以後將常駐國內了,對了,明天你也過來吧,我給你留了中國區域總代理的位子,”蔣夢涵終於說到了重點。

“哥,你在開玩笑?”蔣夢依噌地從沙發起來,站到落地鏡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姿,太不可思議了吧!我要成為中國區紅酒總代理?我像嗎?上一秒還是無業游民……

“這種事怎麽能開玩笑?你哥不幫你誰幫你?”

蔣夢依扣著電話,找出一雙高跟鞋,穿好,又站到了落地鏡前擺了個POSE,形象問題她必須得註意一下,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她,總不能像前陣子一樣活得失魂落魄,

“嗯,哥,我突然來了自信。”

“那你收拾一下,我去接你,跟你說點事。”

“好啊,我正好肚子還餓著。”

“我也沒吃呢!”

“……”她得叫哥哥好好請請她。

————

韓冰雨公寓裏,看完電視采訪蔣夢涵那段,便關了機。他順手燃起一支煙,雙腿交疊在沙發上,淡淡地吸了一口,輕巧地彈了彈煙灰,便陷入昨天的回憶:

簡秘書直接進入他的辦公室,

“韓總,廣告公司那邊說,一個叫菲爾先生的華人想約見您,希望我們公司為他們制作一個影視廣告片……”

“額?什麽項目?”

“葡萄酒宣傳。”

韓冰雨沈了一下,

“好的,把見面時間約到下午兩點。”

下午兩點蔣夢涵赴約。

簡秘書把蔣夢涵領進辦公室,引薦給韓冰雨,

“老板,這位就是來自法國菲爾酒莊的Phil先生,”

“您好,我叫韓冰雨,”韓冰雨馬上自我介紹,握手的瞬間,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唇角僵住,打了個遲疑,我說剛剛簡秘書眸底有點異樣,他也肯定想起了什麽。

蔣夢涵打量了一下韓冰雨,都是年輕人,年齡上下相仿,不禁有種拉近距離的熟悉感,不客氣地落座後說,

“聽說貴公司旗下有個廣告公司,我們想借助公司做個宣傳。”

韓冰雨從以前的墨鏡跑車男思緒中拉回現實。他對他可謂驚鴻一瞥,終生難忘。即便今天沒戴墨鏡,也照樣能認出他。反正和蔣夢依沾邊的,他都有驚人的記憶力。

“怎麽個宣傳法?具體要求是什麽?”韓冰雨不露聲色,淡定地和他談生意,眼神卻格外用心。

“主要是做一檔影視廣告宣傳片。”

蔣夢涵客氣地接過簡秘書端來的茶水,輕輕地放到茶幾上。

“我們後天將在本市召開第一屆葡萄酒新聞發布會,你可以留意一下發布會的流程,了解一下我們酒莊的內容。發布會結束後,我想利用廣告的力量,做些後期宣傳,因為我們準備在國內長久發展下去,需要一個系統化的宣傳規劃。”

“嗯,這個可以做,我們的實力還是有的。”韓冰雨從他的一副自信暢想未來和縝密的思維邏輯上可以看出此人報負心很大。對事業懷有很大的熱忱,便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更重要的是跟與蔣夢依有關聯的人合作,他很感興趣。

“韓老板果真爽快,不瞞您說,我也是業界朋友介紹過來的,”

“是嗎?看來我們的口碑還不錯。”韓冰雨一副東道主的優越感。

“那是,剛剛在商場樓下,看到你們制作的LED大屏幕廣告,很震撼,畫面很細膩,除了你們自家酒店和商場,聽說也對外承接各種影視宣傳……”

“是的,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宣傳。”韓冰雨從他談吐中倒也暗自敬仰幾分,看來對公司還是有了解的,估計帶著真誠來的。

“我也希望把我們的葡萄酒制成一個細膩的影視片,在你們屏幕上滾一滾。”

“哈哈!那還不小意思。”說實話聽他說話也風趣,有點品位,看著也不像拿一沓五千元紅鈔買感情的人,通常情況下他看人還是很靠譜的,韓冰雨自然地想到了以前的一幕。頓了一下,僵住表情,他想再深一層觀察一下這個叫菲爾的人。

而眼前跑車男看起來對韓冰雨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過我也要求高一些,我既然想制作就要到位一些。到時候,我還要請公司人員到我們酒莊拍一些內容,把我們的生物動力法經營理念融入短片。我們莊園很美的,葡萄架周圍種有大量玫瑰園和其它植被,我們就是靠這種恢覆園林周圍的生態環境來協調葡萄園的綠色生態理念的。簡單說就是不用化學,只施有機肥,通過對周圍植物的健康狀態觀察來辨別園林的健康狀態,到時候,一定要把健康理念展現出來。”

蔣夢涵的一番話聽得韓冰雨興趣大增,想想眼前人物一定不簡單,可這種被自己當時忽略的人到底和蔣夢依什麽關系呢?當時,好像懷疑更多的是那個馬自達,屁股後面還跟一個小美眉,很明顯的不單純狀態。

真的沒把他看成重點,看來值得一研究,眼前男人。

“這個要求沒問題,我們有專門的市場策劃總監,國際舞臺上回歸的,打造過世界品牌,他會為你制作出一款完美的廣告片。”韓冰雨十分的自信,在未搞清楚他和蔣夢依的關系之前,他不想輸了氣場。

“好的,沒想到我們談話這麽投緣,另外,我們還需要刊物的配合,”

“我們有印刷經營項目,可以為你一體化服務,項目大的話,還會有獲贈產品……”

第一次交談很順利,加上韓冰雨對他的好奇,基本達成一致。

半小時後,蔣夢涵告辭,

“那好,我真誠邀請你參加我們後天的新聞發布會。”

“好的,我盡量參加。”

————

一支煙的空,韓冰雨把昨天的一幕在腦海放映完了,他緊了緊眉,撚滅了煙蒂。

撥了一電話,

“簡秘書,通知一下廣告那邊劉總,明天你和他去參加菲爾先生的葡萄酒新聞發布會,就說我有事不能參加。”

“好的。”

“……”

069這該死的覆雜

新聞發布會上,各方媒體在會場時不時地打著閃光燈,前來參加發布會的各界人士端著紅酒杯,搖著紅色液體,或穿梭或駐足,細細品味著杯中的香醇,現場氣氛優雅又有格調。

酒架上展示著不同年份的葡萄酒,琳瑯滿目的葡萄酒靜靜地散發著高貴,酒架下一大長條“走廊桌”,桌上鋪著聖潔的白布,白布上醒目著高大上,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與精致包裝的紅酒瓶交相輝映,現場宛如一場盛大的宴會。

蔣夢依懷著雀躍的心情跟在菲爾先生的後面,小心翼翼地同來賓碰著杯,然後意思一下,沾沾酒,事實上她不懂怎麽品紅酒,但聽哥說要她做代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必須學學應酬。

一個不經意,她突然瞄到不遠處,腦後紮一個兩寸長小辮的一女的晃著酒杯與一陌生男士對話,大概在談酒的內容,眼睛時不時地往酒杯裏看,像是細細研究著紅酒搖過的痕跡,這個角度看上去優雅端莊,尤其是她那聚精會神,不屑周邊的氣質……

這一瞄不要緊,蔣夢依的神經繃了繃,左眼突突跳了幾下,她忒怕她左眼跳,總是多多少少預示著點“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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