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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過分？
一年前，瑞瑞才幾個月大，我們母子住在安城，你問譚曼貞她有沒有對我們母子下過殺手？你的生日宴上，如果不是我機警，那麽被送到晏志安床上的就是我。‘傾城’發布會上的那一天，你們合謀盜竊我的成果，結果還差點被蕭紫棋潑了硫酸。還有媽媽的那一次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到底又是誰做的，我們心知肚明。上次在花神村，因為她的攪和，我差點成了惡狼的腹中之食。前一陣子，她和她的寶貝兒子商量著要害我兒子。今天，我才進門，就被潑了全身的汽油。而你的好兒子，我的親弟弟，拿著打火機正準備點火。
你看這麽多次，我都沒有動手。一直忍到現在，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可惜的是，你的寶貝兒子卻是給臉不要臉，一而再，再而三。我警告過他，不要再動瑞瑞。可是他就是不聽話，他就是想自尋死路，我有什麽辦法？如果說這樣的他也叫親弟弟，那麽我覺得手刃了一點也不可惜。我現在還真是後悔，沒有早點下手除了這個禍害。”
“暮緹，也許這中間有誤會。”
蕭振海淡淡的說道，明明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呵呵！”蕭暮緹突然就笑了，笑裏藏著冷，宛如九尺之冰。“爸爸，誤會兩字你不覺得可笑嗎？是不是誤會難道你心裏會不清楚？如果今天異地而處，蕭談振站在我這個位置。你還會說是誤會嗎？我一直不明白，同樣是你的親骨肉，為什麽我和譚曼貞的子女差別就這麽大呢？或許，你今天願意給我解解惑？”
她的聲音不冷不熱，極為的平靜，也極為的平淡。經歷了那麽多，對於蕭振海，她早已看透了，也看淡了。
“暮緹，你和談振，紫棋都是我的子女。爸爸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們三個自相殘殺，我們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嗎？現在紫棋已經進了監獄，我的身邊就只剩你和談振了。我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你和談振都好好的。”
“和和睦睦的？”蕭暮緹冷冷的一笑，仿佛蕭振海說了什麽荒謬的笑話。“我倒是想啊！可是你問問你的小老婆和你那個寶貝兒子，他們同意嗎？這些年，在這個家裏，我媽媽還不哆和和睦睦嗎？自己的家，自家的丈夫都拱手讓人了。可換來的是什麽？譚曼貞還不是一樣對她痛下殺手。以前我還不夠和和睦睦嗎？我都躲到安城去了，可是譚曼貞卻依舊不肯放我一條生路。而爸爸你，明明知道譚曼貞是個什麽德性，明明知道她的那些骯臟手段，可你不但沒有阻止，而且還助紂為虐。現在你卻說希望我好好的，你不覺得可笑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一問，你到底虧不虧？”
“暮緹，你的意思難道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談振死在我的面前嗎？”
蕭振海冷聲道。
“有何不可？”蕭暮緹的目光如霜似雪，宛如永不回暖的寒冬。“在我被譚曼貞迫害的時候，你不是一直都是袖手旁觀的嗎？甚至袖手旁觀都算是好的，你有時還會添一把火。所以為了公平起見，讓你眼睜睜的看著已經算是好的了，畢竟我都沒有要求你搭把手。不是？”
“蕭暮緹，你不要太過分。”
蕭暮緹咬牙切齒的叫道。
“是啊！在蕭家就我最過分，就我最惡毒。”蕭暮緹冷冷的一笑，道：“既然背了惡名，就索性坐實吧！”
聲落，她就從腰間摸出一把手槍，對著蕭談振的左腿開了一槍。
“啊！”
譚曼貞急的不得了，又哭又跳的，就要朝著蕭談振奔過去。
而蕭暮緹第一槍似乎只是預熱，槍口已經對準了蕭談振的太陽穴，周身殺氣騰騰的。又準備開第二槍。
“蕭暮緹，如果你今天一定要對談振下殺手，就先殺了我吧？”
蕭振海伸手握住了蕭暮緹的槍，毫不畏懼，眼裏滿滿都是堅定。
“你……”
這一刻，哪怕心硬如蕭暮緹，握著槍的手都有了顫意。
“暮緹，談振不能死！”
蕭振海與蕭暮緹四目相對，他的眼光裏竟透著哀求。
“哈哈哈！”蕭暮緹突然就大笑起來，可笑得卻比哭還要難看。她看向蕭振海，眼裏滿滿都是決絕。“如果我說，今天你必須在我和他之間作出選擇呢？”
“暮緹，你別逼我！”
蕭振海的臉上滿滿都是無可奈何。
“你又何嘗不是在逼我？”
蕭暮緹維持著握槍的姿勢沒有動，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卻依舊在自欺欺人，依舊抱著最後一絲期待。
“你什麽意思？”
“要麽，我和蕭談振之間的恩恩怨怨由我們自己來了斷，你不要插手；要麽，今天你就用你我的父女之情為蕭談振求一次情。”
蕭暮緹冷聲道。
蕭振海擡眸看向蕭暮緹，鷹眸裏漾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久久不語。半晌，他才開口說道：“暮緹，對不起！談振不能有事。”
很顯然，蕭振海寧願和蕭暮緹斷絕父女關系，也要保下蕭談振。
“好，很好！”蕭暮緹嬌艷的臉蛋上悉數全是痛苦，被親生父親所放棄的那種悲哀無人能懂。“爸爸，你真讓我寒心。”她微微一頓，突然又笑了，說道：“不過沒有關系，寒心也就這一次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現在我醜話說在前頭，蕭氏集團我絕不會放棄，不管你屬意的繼承人是誰，我只能說我們各憑本事。今天是你用我們之間的父女之情換我放過蕭談振，那麽我們之間的父女之情也就到此為止。以後我們之間如果再有沖突，我不會手軟，也絕不留情。”
聲落，蕭暮緹就放開了蕭談振。她站起來，別過臉，而容銳卻在這個時候握住了蕭暮緹的手。蕭暮緹擡眸看向他，紫瞳裏水盈盈的，眼淚欲出。
“沒關系，還有我！”
容銳伸手輕撫過她的臉頰，目光深情款款，聲音溫柔似水。
蕭暮緹這一刻的心情，他能懂，畢竟他從一出生就被親生父親所遺棄。
“嗯，沒關系。”這句話似乎在安慰自己。
蕭暮緹長睫眸落，在無人看到的地方，眼淚就掉了下來。
“蕭振海，你混蛋！”
突然大門被推開，溫以柔大跨步的走了進來。
“啪！”
她站到蕭振海的面前，擡手就是一記耳光朝著他甩了過去。
“啪！”
隨即，第二記耳光又到了。
“溫以柔！”
蕭振海沒有說話，也沒有躲開，反而是譚曼貞看不下去了。
“滾開！”
溫以柔一腳就朝著譚曼貞踹了出去。
譚曼貞被踹出去好遠，直接跌坐在地上。她撫著胸口站了起來，就要朝著溫以柔沖過去。
“下去！”
蕭振海卻冷喝了一聲。
譚曼貞生生的止了腳步，狠狠的瞪了溫以柔一眼，退到了蕭振海的身後。
“以柔。”
蕭振海看向溫以柔，輕輕的喚了一聲，眼裏滿滿都是歉意。
溫以柔目光如淬了的冰渣，怒視著的蕭振海。突然就沖了下去，揪住他的衣領，冷聲道：“蕭振海，你到底是不是人？”
蕭振海和溫以柔糾纏了大半輩子，卻是第一次見她發這麽大的火。哪怕當初他帶著大了肚子的譚曼貞進了蕭家，她的反應都還算平靜。
“以柔，對不起！”
他的眼裏滿滿都是歉意和無奈。
“蕭振海，你作賤了大半輩子。你再厭惡我，都可以沖我來。可是暮暮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麽要這麽作賤她？你又憑什麽這麽作賤她？”
溫以柔說著，眼淚就情不自禁的往下掉。渾身似脫力一般，她揪著蕭振海衣領的手無力的垂下。
蕭振海伸出手，似乎想要替溫以柔擦拭臉上的眼淚。可伸到半空中突然一僵，又放了下來。
“媽媽，別哭！”蕭暮緹走到溫以柔面前，伸手替她擦了擦了臉上的淚水，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她。“為這種人流眼淚不值得。”
“嗯，不值得。”
溫以柔努力的忍住眼淚，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
“等等！”溫以柔輕輕的拍了拍蕭暮緹的手，推開她，然後轉身看向蕭談振。僅是一瞬間，她就又是那個驕傲的溫以柔，一字一句的道：“蕭、振、海，我、要、離、婚！”
“我不同意！”
蕭振海的答案，一如平常。
“你有什麽資格不同意？”溫以柔冷冷的一笑，道：“蕭振海，國家的法律有規定，夫妻之間只要握有對方出軌的證據，就可以申請離婚。你難道一定要逼著我鬧上法院才甘心嗎？你真的打算什麽臉面都不要了嗎？我勸你最好考慮清楚。”
蕭振海的目光蹙冷，他感覺到了溫以柔的堅決，似乎根本就沒有了任何回旋的餘地。
譚曼貞進蕭家也有十幾年了，雖然溫以柔多次向他提出離婚，可是卻從未用過這樣堅決，完全撕破臉的方式。這一瞬，他有些慌了。
“溫以柔，我勸你也考慮清楚。一旦鬧上法庭，損失的不但是我蕭家的顏面，還有你們溫家的。溫家畢竟是書香世家，你的父親更是為人師表。我想‘顏面’二字，對於溫家要更重要。”
“你……”
溫以柔臉色鐵青，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不得不說，蕭振海確實擢中了她的痛處。這些年，她不是沒有想過以這樣的方式逼蕭振海離婚，只是終是狠不下心，也有所顧慮。她並不是一個人，她的背後還有溫家，她不能就這麽不管不顧。讀書人最重的就是名節，她不想她的父親因為她，晚年名節不保。
“振海，既然溫以柔執意要跟你離婚，你就答應了吧！”
站在一旁的譚曼貞也開始勸蕭振海。她也看出了溫以柔離婚的決心，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機會。只要蕭振海和溫以柔離婚了，她才有機會扶正。她盼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哪一次讓她感覺“蕭太太”這個頭銜離她這麽近。所以哪怕冒著會被蕭振海討厭的風險，她也在所不惜。
“你給我閉嘴！”
蕭振海狠狠瞪了譚曼貞一眼，說道。
“蕭振海，我再說一遍，我要離婚！”
溫以柔咬牙切齒的說道。
“以柔，我不同意。”
“蕭振海，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你才甘心？”溫以柔的聲音蹙冷，宛如九尺之冰，可以冰凍千裏。說話間，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說道：“我要離婚！”
“媽！”
“以柔！”
蕭暮緹和蕭振海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們誰都別過來！否則，我就用力的劃下去。”
溫以柔往後退，握著瓷片的手卻在用力，已經在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
“媽，你別沖動，我不過來！”
蕭暮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不敢再往前，只得後退。
“蕭振海，我要離婚！”
溫以柔看向蕭振海，眼裏滿滿都是堅持。
“以柔，你先放下瓷片，我們有話好好說。”
蕭振海也不敢再往前，站在原地，雙手微微擡起，企圖勸說溫以柔。
“蕭振海，你自己選！是離婚，還是等會替我收屍。”
溫以柔與蕭振海四目相對，神色淡淡，語氣亦是淡淡。只是眼裏的堅決，卻不容忽視。
“溫以柔，你寧願死也要和我離婚？”
蕭振海冷冷的一笑，話裏的悲涼怎麽都掩藏不住。
他和溫以柔幾十年夫妻，還算是了解她。溫以柔有多硬氣，他再清楚不過。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溫以柔絕不會演。她現在以死相逼，就說明她真的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如果他堅持不離婚，那麽只會得到溫以柔的一具屍體。
“是！”
溫以柔握著瓷片的手猛得用力，原本的傷口更深了，鮮血流了出來。
這段婚姻耗了她大半生，讓她傷了心，斷了情，直到現在心灰意冷。哪怕她已經對婚姻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只要她的暮暮好好的，她什麽都可以不計較，什麽委曲都可以忍。可蕭振海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相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的暮暮。現在更是連和暮暮之間的父女之情都斷了，那她還維持著這段名存實亡，千瘡百孔的婚姻做什麽？這一次，誰也不能阻止她和蕭振海離婚，哪怕是死。
“媽！”
蕭暮緹嚇得不輕，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又要往前沖。
☆、087 渣男配雞，如膠似漆
“暮暮，對不起！因為媽媽，讓你受委曲了。現在你已經長大了，就算沒有媽媽在身邊，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好好的。而我，真的是無法再忍受一絲一毫這樣的婚姻，這樣的人。媽媽真的是沒有辦法，所以請你原諒我這一次。”
溫以柔很堅決，甚至是蕭暮緹，都無法動搖她的決心。她已經是破斧沈舟，要麽離婚，要麽自殺。
“蕭振海，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部都給她賠葬。”
蕭暮緹對著蕭振海喊道，全身寒氣肆虐，目光裏殺氣騰騰的。
蕭振海臉色鐵青，看向溫以柔，久久不語。
“蕭振海，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同不同意離婚？”
溫以柔冷漠的與蕭振海對視，握著瓷片的手又要加大了力道。
“溫以柔，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蕭振海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乍現，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難道還沒考慮清楚嗎？現在就給我答覆，一秒鐘我都不能再多等。”
溫以柔很清楚，她必須一鼓作氣，再拖下去，這一次又會向很多次那樣，又會不了了知了。
“以柔……”
蕭振海眼裏的哀求是那樣的清晰。
然而，溫以柔卻仿佛沒看到一般，握著瓷片的手就要用力的朝著脖子劃下去。
“我……”蕭振海張口，剩下的幾個字卻似乎極難說出口。他微微仰起頭，赤紅的眼睛裏似乎有眼淚溢出來。可等到再次看向溫以柔時，臉上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痕跡。仿佛剛才的那一幕，只是鏡花水月，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好！我同意離婚！”
他的語速很緩慢，也很清晰，仿佛是一字一句泣血而成。
“暮暮，你的房間裏有一份我先前起草的離婚協議書。你去拿過來，讓他簽。”
溫以柔說道。
“好的，媽媽。”
蕭暮緹對此，亦同樣是樂見其成。
蕭振海不止傷透了她媽媽的心，同樣也傷透了她的心。
“以柔，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
蕭振海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怕夜長夢多。”
溫以柔沈聲道。
很顯然，她是真的很急切，迫不急待，生怕出現什麽變故。
不一會，蕭暮緹就已經拿著離婚協議書放到了蕭振海的面前，連鋼筆都為他準備好了。
“簽字！”
溫以柔冷冷的看向蕭振海，說道。
蕭振海拿起筆，擡頭看向屋裏的眾人，除了已經暈過去的蕭談振除外，其他人的眼裏都只有期待和急切。他突然就笑了，只嘴角那一抹苦澀卻隱藏的極好。他低頭大致的將離婚協議書的內容瀏覽了一遍，說道：“既然你自願凈身出戶，那我也只好成全你。”
站在一旁的譚曼貞卻是目光一亮，喜不勝收。沒想到溫以柔竟然自願要求凈身出戶，說的好聽一點，她這是傲氣，說的難聽點，她就是蠢。不過，不管如何，對於她來說，都是極好的。
“所以你趕緊簽字吧！”
溫以柔抱歉的看了蕭暮緹一眼，不是她不想為蕭暮緹爭取一些利益，只是她更怕蕭振海會反悔。以死相逼，好不換來蕭振海點頭同意離婚。這一刻，她比誰都要急切，容不得一絲的萬一。對於蕭振海，她已經心灰意冷，更是徹底死了心。所以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扯，哪怕他財產，她都不屑要。
“嗯。”
蕭振海低下頭，握著筆的手緊了緊，開始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簽字。可是他提筆了好幾次，卻沒有寫出一個字來。
“蕭振海，你又想玩什麽花招？”
溫以柔很憤怒。
蕭振海苦澀的一笑，沒有說話，低下頭繼續提筆寫字。
溫以柔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生怕他又會耍些不入流的手段。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看到蕭振海握筆的手在微微顫抖。她閉了閉眼，再看過去時，蕭振海已經簽好了。
蕭振海站了起來，將離婚協議書遞給溫以柔，說道：“已經簽好了，現在可以放下手中的利器了嗎？”
溫以柔一手去接離婚協議書，握著瓷片的手卻依舊沒有放下來。
“暮緹，快帶你媽去處理一下傷口。”
“蕭先生，現在我們母女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所以不勞你費心。”
蕭暮緹走過去扶著溫以柔，對蕭振海冷冷的道。
“暮暮，我們走！”
溫以柔拿到離婚協議書之後，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再看蕭振海一眼，迫不急待的想離開這個讓她傷心，也埋藏了她大半生的地方。
“好！”
她們轉身就往外走，毫不留戀。
快到門口時，蕭暮緹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腳步一頓，回過頭，說道：“渣男配雞，如膠似漆。我祝你們，天長地久！”
蕭振海卻仿佛沒有聽到蕭暮緹的話一般，她的目光一直註視著溫以柔。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依舊站在那裏久久未動，也沒眨一下眼。
“振海。”
譚曼貞拉了一下蕭振海的衣袖，喚了她一聲。
“嗯。”
蕭振海回過頭，突然就似是全身脫力了一般，猛得跌坐在地上，一口血噴了現來，暈了過去，沒有了知覺。
“振海……快來人，快來人！”
……
醫院。
蕭談振額頭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只是流血過多，並沒有大礙。而蕭振海，卻依舊還在搶救中。
譚曼貞在手術室門口來回的踱步，焦慮不安。
“媽，你別擔心，爸爸不會有事的。”
蕭談振額頭上纏著紗布，原本醫生囑咐他務必要好好休息。可是這會蕭振海正在搶救，存在生命危險，他又哪裏坐得住。哪怕身體極度不舒服，他也要守在這裏才能安心。
“你爸爸平時身體很好的，怎麽會說病倒就病倒了呢？”
譚曼貞握著蕭談振的手在微微發抖，哽咽的道。
“太太，需不需通知大小姐？”
送蕭振海和蕭談振來醫院的管家，問道。
“不必！做好你的工作，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譚曼貞看向他，聲音蹙冷。
好不容易那對母女和蕭家沒有了關系，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她怎麽可能又讓她們插進來？蕭振海要是有個萬一，那對母女還不又得見縫插針，成為談振最大的竟爭對手？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打開。譚曼貞和蕭談振立馬迎了上去，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醫生，有些驚訝的問道：“楊醫生，怎麽會是你？”
楊醫生一直都是蕭家的家庭醫生，按道理說，他不可能出現在醫院裏，更不可能出現在蕭振海的手術臺上。
“太太，少爺，你們都在。”楊醫生笑著和他們打過招呼，然後又道：“先生被送進醫院時，我剛好在醫院裏辦點事。先生的主治醫生是我朋友，因為這些年一直是我在為先生療理身體，所以我才是最清楚先生身體狀況的人。所以我朋友通過向院方申請，批準我在一旁協助。”
“振海，現在怎麽樣了？”
雖然看到楊醫生在這裏，譚曼貞有些驚訝，但是這並不是她關註的重點。所以，她也就沒有再繼續深究了。
楊醫生微微皺了一下眉，說道：“太太，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
三人一起來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太太，少爺，請坐。”
楊醫生客氣的道。
“楊醫生，你先別管這個，快先說說振海的情況。”
譚曼貞迫不急待的道。
“太太，少爺，你們先要有心理準備。先生因為氣急攻心，導致了中風，現在陷入了昏迷，至於什麽時候能醒，我們不敢保證。”
“中風？你在開什麽玩笑？”譚曼貞猛得站了起來，情緒十分激動。“怎麽會突然中風？振海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的。”
“太太，你先別激動。誠然，先生的身體一直很好。但是先生這些年夜以繼日的工作壓力一直很大，生活上也有居多不如意。雙重壓力下，導致他需要服用安眠藥才能睡覺。我一直勸先生放下工作，可是他不肯聽……”
“我每晚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為什麽我不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失眠？”
譚曼貞問道。
“是先生不讓我告訴你的，為了不讓你擔心，先生都是等你睡著了以後，偷偷起床服用安眠藥的。他這次的中風，氣急攻心只是導火線，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壓力過大，長久以來透支的身體所導致的。”
“為什麽你以前不告訴我這些？”
這一刻，譚曼貞是內疚的，也是自責的。她是離蕭振海最近的人，居然不知道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太太，對不起！先生不讓我告訴你。”
譚曼貞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愈發的內疚和自責了。
“那還有康覆的可能嗎？”
“我們只能盡力。”
“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嗎？”
“先生已經被送往了加護病房，你們可以進去看他，但是一次只能進去一位家屬，而且不能呆在裏面超過半個小時。”
“好的，謝謝你，楊醫生！”
……
加護病房。
譚曼貞穿著隔離服站在床前，看到帶著氧氣筒，臉色有些微微蒼白的蕭振海，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振海，我是曼貞，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竟然沒有註意到你的身體出了問題。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我的氣，所以才故意不理我的。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我向你道歉，等你醒來以後，你想要做什麽我都答應，我都陪著你，一定不再忤逆你。”她伸手握住蕭振海的手，哽咽著道。“你就這麽倒下了，留下我們母子，可怎麽辦？倘大一個蕭氏集團，沒有你，該怎麽支撐下去？蕭家要是少了你這個主心骨，還算什麽家？所以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就算是為了我和談振，你也一定要加油……”
譚曼貞話還沒有說完，蕭談振突然出現在加護病房那一面巨大的玻璃墻外。雖然明知道裏面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他卻一個勁的拍打著玻璃墻，似乎有什麽非常緊急的事情。
幸好譚曼貞剛好側過頭，看到了站在玻璃墻外的蕭談振。
“媽，出事了！”
蕭談振緩慢的說道。
譚曼貞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從他的口型裏聽懂了他的意思。
“振海，我有急事，晚一點再來看你！”
她拍拍蕭振海的手，起身往外走。
一出加護病房，蕭談振就迎了上來，焦急的道：“媽媽，不好了！外面圍了一大批記者，還有公司董事會的人全部來了。”
“我不是交待過醫院要封鎖你爸爸住院的消息的嗎？怎麽會這麽快就走漏了風聲？”
譚曼貞邊脫隔離服，邊說道。
“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他們一致要求要見爸爸，都要吵起來了。”
“慌慌張張的幹什麽？”譚曼貞呵斥了一聲，又語重心長的對蕭談振說道：“談振，你先別慌。不管出了什麽事情，我們都不能先自動陣腳。”
“是，媽媽。”
“董事們在哪裏，先帶我去見他們。”
“他們都在走廊裏等你！”
因為擔心會走漏風聲，譚曼貞特意包下了醫院的第二層。這會董事會的人全都等在第二層的走廊裏，見到譚曼貞出來，齊齊站了起來。
“譚小姐，董事長怎麽樣了？”
“剛做完手術，已經沒有大礙了，多謝各位的關心。”
譚曼貞倒還算鎮定。
“董事長是什麽病？我們現在能進去看看他嗎？”
其中一位年長的董事說道。
“董事長剛做完手術，醫生囑咐他務必要好好休息，所以他暫時還不方便見客。”
“那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到董事長？”
“這個我暫時沒法答覆你們，要看醫院這邊的安排。”
“我們聽說，董事長已經中風，現在昏迷不醒。請問這是否屬實？”
譚曼貞笑了笑，道：“我不知道這是你們從哪裏聽到的傳聞，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董事長沒有大礙。大家都是蕭氏集團的董事，外面的人要起哄也就罷了，如果我們自己先亂了陣腳，那對蕭氏集團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讓我們見董事長？”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董事長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
譚曼貞邊說，就邊對著其中的幾位董事使眼色，示意他們安撫其他人。
“這是借口，一定是借口！”
“這明明就是你心裏有鬼！”
“我們要見董事長，不然今天我們就呆在這裏不走了。”
“我們別聽這個女人的，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也許她不讓我們見董事長，是出於什麽不好的居心。”
“是的。董事長做手術，怎麽都不見蕭大小姐？”
“既然不讓我們見董事長，至少讓我們見一見蕭大小姐。”
“我們要和蕭大小姐談。”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越吵越激烈。
“安靜！大家先安靜下來，聽我說一句。”於董事擡起手，安撫道：“譚小姐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我們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我理解各位的心情，但是董事長才做完手術，確實是需要休息。這樣吧！我們三天後再來，如果到時譚小姐再不讓我們見董事長，我們再鬧也不遲。”
“是啊！於董事說的對。外面還有那麽多記者在，如果我們自己人先鬧起來，外面就會鬧得更厲害，到時公司的損失也就越大，我相信這都是各位不願意看到的。”
又有一位董事附和道。
“好！那我們就三天後再來。”
聲落，他們轉身就要往外走。
譚曼貞松了一口氣，說道：“各位先等一等。”
眾人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譚曼貞。
“我想請各位幫個忙，等會出去見到記者，請大家統一說辭，就說你們已經見過了蕭董事長，他並沒有大礙。相信大家也知道輿論的利敝，我們必須先穩住輿論，否則必然會造成股市的動蕩。這關系到各位的切身利益，我相信你們都知道該怎麽做。”
“譚小姐，能確保我們在三天之後，可以見到董事長嗎？”
董事裏面有人問道。
譚曼貞微微一頓，然後自信滿滿的說道：“當然能！”
“好，那我們也會按照你交待的去做。”
……
送走了董事會的人之後，蕭談振立刻問道“媽，依爸爸現在的情況，三天肯定醒不來。到時我們如何向董事會的人交待？”
“至少我們還有三天的時間可以想辦法。”譚曼貞答道：“於董事是我們的人，他會幫我們的。你還是缺乏鍛煉，所以一遇到事情就容易自動陣腳。我會交待於董事好好帶你，你剛好趁著這次機會，跟著他多學學。”
“媽，你的意思是……”
“現在你爸病重的消息已經洩露了風聲，我們就是想瞞也瞞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們必須早作打算。一旦董事會的人證實了你陷入昏迷的消息，他們勢必會召開董事會要求重新選舉新任的董事長。你爸爸是整個集團最大的股東，所以新任董事長的人選不是蕭暮緹，就是你。因為你爸爸現在昏迷不醒，所以他到底支持誰，沒有人知道。蕭暮緹就算是本事再大，你爸爸手中的股權也只能是你和她各占一半，不然根本沒辦法服眾。所以，接下來就要看董事會的其他董事了。只要我們想辦法獲得比蕭暮緹多的支持率，那麽蕭氏集團就是我們的了。”
☆、088 你是我的夢想
蕭氏集團。
慕春嬌氣喘籲籲跑進蕭暮緹的辦公室，拉住正在工作的她，問道：“小太陽，我聽說你爸爸中風住院了，現在還在昏迷中。這事你知道嗎？”
蕭暮緹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也聽說了。”
“你知道還這麽淡定？還不趕緊去醫院？”
慕春嬌拖著蕭暮緹就要往外走。
“春嬌，我和他之間再無父女之情。”
蕭暮緹推開慕春嬌的手，淡淡的答道。
“小太陽，你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
慕春嬌微微一頓，雙手握住蕭暮緹肩膀，認真的問道。
“我媽媽已經和他正式離婚了，他以父女之情作為交換，保下了蕭談振。”
蕭暮緹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可眼裏的那一抹黯然卻沒有逃過慕春嬌的雙眼。
慕春嬌張開雙手緊緊的擁抱蕭暮緹，伸手在她的後背拍了拍，安撫道：“小太陽，沒關系，你還有我們。那樣的人，我們也不稀罕。溫阿姨沒有錯，你也沒有錯，是他瞎了眼。要我說，早就該怎麽做了。”
“春嬌，我沒事。”
蕭暮緹笑了笑，道。
“嗯。”慕春嬌推開蕭暮緹，看向她，鄭重的說道：“我媽剛才來了電話，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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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瑞瑞才幾個月大，我們母子住在安城，你問譚曼貞她有沒有對我們母子下過殺手？你的生日宴上，如果不是我機警，那麽被送到晏志安床上的就是我。‘傾城’發布會上的那一天，你們合謀盜竊我的成果，結果還差點被蕭紫棋潑了硫酸。還有媽媽的那一次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到底又是誰做的，我們心知肚明。上次在花神村，因為她的攪和，我差點成了惡狼的腹中之食。前一陣子，她和她的寶貝兒子商量著要害我兒子。今天，我才進門，就被潑了全身的汽油。而你的好兒子，我的親弟弟，拿著打火機正準備點火。
你看這麽多次，我都沒有動手。一直忍到現在，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可惜的是，你的寶貝兒子卻是給臉不要臉，一而再，再而三。我警告過他，不要再動瑞瑞。可是他就是不聽話，他就是想自尋死路，我有什麽辦法？如果說這樣的他也叫親弟弟，那麽我覺得手刃了一點也不可惜。我現在還真是後悔，沒有早點下手除了這個禍害。”
“暮緹，也許這中間有誤會。”
蕭振海淡淡的說道，明明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呵呵！”蕭暮緹突然就笑了，笑裏藏著冷，宛如九尺之冰。“爸爸，誤會兩字你不覺得可笑嗎？是不是誤會難道你心裏會不清楚？如果今天異地而處，蕭談振站在我這個位置。你還會說是誤會嗎？我一直不明白，同樣是你的親骨肉，為什麽我和譚曼貞的子女差別就這麽大呢？或許，你今天願意給我解解惑？”
她的聲音不冷不熱，極為的平靜，也極為的平淡。經歷了那麽多，對於蕭振海，她早已看透了，也看淡了。
“暮緹，你和談振，紫棋都是我的子女。爸爸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們三個自相殘殺，我們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嗎？現在紫棋已經進了監獄，我的身邊就只剩你和談振了。我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你和談振都好好的。”
“和和睦睦的？”蕭暮緹冷冷的一笑，仿佛蕭振海說了什麽荒謬的笑話。“我倒是想啊！可是你問問你的小老婆和你那個寶貝兒子，他們同意嗎？這些年，在這個家裏，我媽媽還不哆和和睦睦嗎？自己的家，自家的丈夫都拱手讓人了。可換來的是什麽？譚曼貞還不是一樣對她痛下殺手。以前我還不夠和和睦睦嗎？我都躲到安城去了，可是譚曼貞卻依舊不肯放我一條生路。而爸爸你，明明知道譚曼貞是個什麽德性，明明知道她的那些骯臟手段，可你不但沒有阻止，而且還助紂為虐。現在你卻說希望我好好的，你不覺得可笑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一問，你到底虧不虧？”
“暮緹，你的意思難道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談振死在我的面前嗎？”
蕭振海冷聲道。
“有何不可？”蕭暮緹的目光如霜似雪，宛如永不回暖的寒冬。“在我被譚曼貞迫害的時候，你不是一直都是袖手旁觀的嗎？甚至袖手旁觀都算是好的，你有時還會添一把火。所以為了公平起見，讓你眼睜睜的看著已經算是好的了，畢竟我都沒有要求你搭把手。不是？”
“蕭暮緹，你不要太過分。”
蕭暮緹咬牙切齒的叫道。
“是啊！在蕭家就我最過分，就我最惡毒。”蕭暮緹冷冷的一笑，道：“既然背了惡名，就索性坐實吧！”
聲落，她就從腰間摸出一把手槍，對著蕭談振的左腿開了一槍。
“啊！”
譚曼貞急的不得了，又哭又跳的，就要朝著蕭談振奔過去。
而蕭暮緹第一槍似乎只是預熱，槍口已經對準了蕭談振的太陽穴，周身殺氣騰騰的。又準備開第二槍。
“蕭暮緹，如果你今天一定要對談振下殺手，就先殺了我吧？”
蕭振海伸手握住了蕭暮緹的槍，毫不畏懼，眼裏滿滿都是堅定。
“你……”
這一刻，哪怕心硬如蕭暮緹，握著槍的手都有了顫意。
“暮緹，談振不能死！”
蕭振海與蕭暮緹四目相對，他的眼光裏竟透著哀求。
“哈哈哈！”蕭暮緹突然就大笑起來，可笑得卻比哭還要難看。她看向蕭振海，眼裏滿滿都是決絕。“如果我說，今天你必須在我和他之間作出選擇呢？”
“暮緹，你別逼我！”
蕭振海的臉上滿滿都是無可奈何。
“你又何嘗不是在逼我？”
蕭暮緹維持著握槍的姿勢沒有動，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卻依舊在自欺欺人，依舊抱著最後一絲期待。
“你什麽意思？”
“要麽，我和蕭談振之間的恩恩怨怨由我們自己來了斷，你不要插手；要麽，今天你就用你我的父女之情為蕭談振求一次情。”
蕭暮緹冷聲道。
蕭振海擡眸看向蕭暮緹，鷹眸裏漾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久久不語。半晌，他才開口說道：“暮緹，對不起！談振不能有事。”
很顯然，蕭振海寧願和蕭暮緹斷絕父女關系，也要保下蕭談振。
“好，很好！”蕭暮緹嬌艷的臉蛋上悉數全是痛苦，被親生父親所放棄的那種悲哀無人能懂。“爸爸，你真讓我寒心。”她微微一頓，突然又笑了，說道：“不過沒有關系，寒心也就這一次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現在我醜話說在前頭，蕭氏集團我絕不會放棄，不管你屬意的繼承人是誰，我只能說我們各憑本事。今天是你用我們之間的父女之情換我放過蕭談振，那麽我們之間的父女之情也就到此為止。以後我們之間如果再有沖突，我不會手軟，也絕不留情。”
聲落，蕭暮緹就放開了蕭談振。她站起來，別過臉，而容銳卻在這個時候握住了蕭暮緹的手。蕭暮緹擡眸看向他，紫瞳裏水盈盈的，眼淚欲出。
“沒關系，還有我！”
容銳伸手輕撫過她的臉頰，目光深情款款，聲音溫柔似水。
蕭暮緹這一刻的心情，他能懂，畢竟他從一出生就被親生父親所遺棄。
“嗯，沒關系。”這句話似乎在安慰自己。
蕭暮緹長睫眸落，在無人看到的地方，眼淚就掉了下來。
“蕭振海，你混蛋！”
突然大門被推開，溫以柔大跨步的走了進來。
“啪！”
她站到蕭振海的面前，擡手就是一記耳光朝著他甩了過去。
“啪！”
隨即，第二記耳光又到了。
“溫以柔！”
蕭振海沒有說話，也沒有躲開，反而是譚曼貞看不下去了。
“滾開！”
溫以柔一腳就朝著譚曼貞踹了出去。
譚曼貞被踹出去好遠，直接跌坐在地上。她撫著胸口站了起來，就要朝著溫以柔沖過去。
“下去！”
蕭振海卻冷喝了一聲。
譚曼貞生生的止了腳步，狠狠的瞪了溫以柔一眼，退到了蕭振海的身後。
“以柔。”
蕭振海看向溫以柔，輕輕的喚了一聲，眼裏滿滿都是歉意。
溫以柔目光如淬了的冰渣，怒視著的蕭振海。突然就沖了下去，揪住他的衣領，冷聲道：“蕭振海，你到底是不是人？”
蕭振海和溫以柔糾纏了大半輩子，卻是第一次見她發這麽大的火。哪怕當初他帶著大了肚子的譚曼貞進了蕭家，她的反應都還算平靜。
“以柔，對不起！”
他的眼裏滿滿都是歉意和無奈。
“蕭振海，你作賤了大半輩子。你再厭惡我，都可以沖我來。可是暮暮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麽要這麽作賤她？你又憑什麽這麽作賤她？”
溫以柔說著，眼淚就情不自禁的往下掉。渾身似脫力一般，她揪著蕭振海衣領的手無力的垂下。
蕭振海伸出手，似乎想要替溫以柔擦拭臉上的眼淚。可伸到半空中突然一僵，又放了下來。
“媽媽，別哭！”蕭暮緹走到溫以柔面前，伸手替她擦了擦了臉上的淚水，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她。“為這種人流眼淚不值得。”
“嗯，不值得。”
溫以柔努力的忍住眼淚，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
“等等！”溫以柔輕輕的拍了拍蕭暮緹的手，推開她，然後轉身看向蕭談振。僅是一瞬間，她就又是那個驕傲的溫以柔，一字一句的道：“蕭、振、海，我、要、離、婚！”
“我不同意！”
蕭振海的答案，一如平常。
“你有什麽資格不同意？”溫以柔冷冷的一笑，道：“蕭振海，國家的法律有規定，夫妻之間只要握有對方出軌的證據，就可以申請離婚。你難道一定要逼著我鬧上法院才甘心嗎？你真的打算什麽臉面都不要了嗎？我勸你最好考慮清楚。”
蕭振海的目光蹙冷，他感覺到了溫以柔的堅決，似乎根本就沒有了任何回旋的餘地。
譚曼貞進蕭家也有十幾年了，雖然溫以柔多次向他提出離婚，可是卻從未用過這樣堅決，完全撕破臉的方式。這一瞬，他有些慌了。
“溫以柔，我勸你也考慮清楚。一旦鬧上法庭，損失的不但是我蕭家的顏面，還有你們溫家的。溫家畢竟是書香世家，你的父親更是為人師表。我想‘顏面’二字，對於溫家要更重要。”
“你……”
溫以柔臉色鐵青，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不得不說，蕭振海確實擢中了她的痛處。這些年，她不是沒有想過以這樣的方式逼蕭振海離婚，只是終是狠不下心，也有所顧慮。她並不是一個人，她的背後還有溫家，她不能就這麽不管不顧。讀書人最重的就是名節，她不想她的父親因為她，晚年名節不保。
“振海，既然溫以柔執意要跟你離婚，你就答應了吧！”
站在一旁的譚曼貞也開始勸蕭振海。她也看出了溫以柔離婚的決心，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機會。只要蕭振海和溫以柔離婚了，她才有機會扶正。她盼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哪一次讓她感覺“蕭太太”這個頭銜離她這麽近。所以哪怕冒著會被蕭振海討厭的風險，她也在所不惜。
“你給我閉嘴！”
蕭振海狠狠瞪了譚曼貞一眼，說道。
“蕭振海，我再說一遍，我要離婚！”
溫以柔咬牙切齒的說道。
“以柔，我不同意。”
“蕭振海，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你才甘心？”溫以柔的聲音蹙冷，宛如九尺之冰，可以冰凍千裏。說話間，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說道：“我要離婚！”
“媽！”
“以柔！”
蕭暮緹和蕭振海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們誰都別過來！否則，我就用力的劃下去。”
溫以柔往後退，握著瓷片的手卻在用力，已經在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
“媽，你別沖動，我不過來！”
蕭暮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不敢再往前，只得後退。
“蕭振海，我要離婚！”
溫以柔看向蕭振海，眼裏滿滿都是堅持。
“以柔，你先放下瓷片，我們有話好好說。”
蕭振海也不敢再往前，站在原地，雙手微微擡起，企圖勸說溫以柔。
“蕭振海，你自己選！是離婚，還是等會替我收屍。”
溫以柔與蕭振海四目相對，神色淡淡，語氣亦是淡淡。只是眼裏的堅決，卻不容忽視。
“溫以柔，你寧願死也要和我離婚？”
蕭振海冷冷的一笑，話裏的悲涼怎麽都掩藏不住。
他和溫以柔幾十年夫妻，還算是了解她。溫以柔有多硬氣，他再清楚不過。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溫以柔絕不會演。她現在以死相逼，就說明她真的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如果他堅持不離婚，那麽只會得到溫以柔的一具屍體。
“是！”
溫以柔握著瓷片的手猛得用力，原本的傷口更深了，鮮血流了出來。
這段婚姻耗了她大半生，讓她傷了心，斷了情，直到現在心灰意冷。哪怕她已經對婚姻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只要她的暮暮好好的，她什麽都可以不計較，什麽委曲都可以忍。可蕭振海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相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的暮暮。現在更是連和暮暮之間的父女之情都斷了，那她還維持著這段名存實亡，千瘡百孔的婚姻做什麽？這一次，誰也不能阻止她和蕭振海離婚，哪怕是死。
“媽！”
蕭暮緹嚇得不輕，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又要往前沖。
☆、087 渣男配雞，如膠似漆
“暮暮，對不起！因為媽媽，讓你受委曲了。現在你已經長大了，就算沒有媽媽在身邊，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好好的。而我，真的是無法再忍受一絲一毫這樣的婚姻，這樣的人。媽媽真的是沒有辦法，所以請你原諒我這一次。”
溫以柔很堅決，甚至是蕭暮緹，都無法動搖她的決心。她已經是破斧沈舟，要麽離婚，要麽自殺。
“蕭振海，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部都給她賠葬。”
蕭暮緹對著蕭振海喊道，全身寒氣肆虐，目光裏殺氣騰騰的。
蕭振海臉色鐵青，看向溫以柔，久久不語。
“蕭振海，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同不同意離婚？”
溫以柔冷漠的與蕭振海對視，握著瓷片的手又要加大了力道。
“溫以柔，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蕭振海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乍現，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難道還沒考慮清楚嗎？現在就給我答覆，一秒鐘我都不能再多等。”
溫以柔很清楚，她必須一鼓作氣，再拖下去，這一次又會向很多次那樣，又會不了了知了。
“以柔……”
蕭振海眼裏的哀求是那樣的清晰。
然而，溫以柔卻仿佛沒看到一般，握著瓷片的手就要用力的朝著脖子劃下去。
“我……”蕭振海張口，剩下的幾個字卻似乎極難說出口。他微微仰起頭，赤紅的眼睛裏似乎有眼淚溢出來。可等到再次看向溫以柔時，臉上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痕跡。仿佛剛才的那一幕，只是鏡花水月，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好！我同意離婚！”
他的語速很緩慢，也很清晰，仿佛是一字一句泣血而成。
“暮暮，你的房間裏有一份我先前起草的離婚協議書。你去拿過來，讓他簽。”
溫以柔說道。
“好的，媽媽。”
蕭暮緹對此，亦同樣是樂見其成。
蕭振海不止傷透了她媽媽的心，同樣也傷透了她的心。
“以柔，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
蕭振海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怕夜長夢多。”
溫以柔沈聲道。
很顯然，她是真的很急切，迫不急待，生怕出現什麽變故。
不一會，蕭暮緹就已經拿著離婚協議書放到了蕭振海的面前，連鋼筆都為他準備好了。
“簽字！”
溫以柔冷冷的看向蕭振海，說道。
蕭振海拿起筆，擡頭看向屋裏的眾人，除了已經暈過去的蕭談振除外，其他人的眼裏都只有期待和急切。他突然就笑了，只嘴角那一抹苦澀卻隱藏的極好。他低頭大致的將離婚協議書的內容瀏覽了一遍，說道：“既然你自願凈身出戶，那我也只好成全你。”
站在一旁的譚曼貞卻是目光一亮，喜不勝收。沒想到溫以柔竟然自願要求凈身出戶，說的好聽一點，她這是傲氣，說的難聽點，她就是蠢。不過，不管如何，對於她來說，都是極好的。
“所以你趕緊簽字吧！”
溫以柔抱歉的看了蕭暮緹一眼，不是她不想為蕭暮緹爭取一些利益，只是她更怕蕭振海會反悔。以死相逼，好不換來蕭振海點頭同意離婚。這一刻，她比誰都要急切，容不得一絲的萬一。對於蕭振海，她已經心灰意冷，更是徹底死了心。所以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扯，哪怕他財產，她都不屑要。
“嗯。”
蕭振海低下頭，握著筆的手緊了緊，開始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簽字。可是他提筆了好幾次，卻沒有寫出一個字來。
“蕭振海，你又想玩什麽花招？”
溫以柔很憤怒。
蕭振海苦澀的一笑，沒有說話，低下頭繼續提筆寫字。
溫以柔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生怕他又會耍些不入流的手段。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看到蕭振海握筆的手在微微顫抖。她閉了閉眼，再看過去時，蕭振海已經簽好了。
蕭振海站了起來，將離婚協議書遞給溫以柔，說道：“已經簽好了，現在可以放下手中的利器了嗎？”
溫以柔一手去接離婚協議書，握著瓷片的手卻依舊沒有放下來。
“暮緹，快帶你媽去處理一下傷口。”
“蕭先生，現在我們母女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所以不勞你費心。”
蕭暮緹走過去扶著溫以柔，對蕭振海冷冷的道。
“暮暮，我們走！”
溫以柔拿到離婚協議書之後，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再看蕭振海一眼，迫不急待的想離開這個讓她傷心，也埋藏了她大半生的地方。
“好！”
她們轉身就往外走，毫不留戀。
快到門口時，蕭暮緹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腳步一頓，回過頭，說道：“渣男配雞，如膠似漆。我祝你們，天長地久！”
蕭振海卻仿佛沒有聽到蕭暮緹的話一般，她的目光一直註視著溫以柔。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依舊站在那裏久久未動，也沒眨一下眼。
“振海。”
譚曼貞拉了一下蕭振海的衣袖，喚了她一聲。
“嗯。”
蕭振海回過頭，突然就似是全身脫力了一般，猛得跌坐在地上，一口血噴了現來，暈了過去，沒有了知覺。
“振海……快來人，快來人！”
……
醫院。
蕭談振額頭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只是流血過多，並沒有大礙。而蕭振海，卻依舊還在搶救中。
譚曼貞在手術室門口來回的踱步，焦慮不安。
“媽，你別擔心，爸爸不會有事的。”
蕭談振額頭上纏著紗布，原本醫生囑咐他務必要好好休息。可是這會蕭振海正在搶救，存在生命危險，他又哪裏坐得住。哪怕身體極度不舒服，他也要守在這裏才能安心。
“你爸爸平時身體很好的，怎麽會說病倒就病倒了呢？”
譚曼貞握著蕭談振的手在微微發抖，哽咽的道。
“太太，需不需通知大小姐？”
送蕭振海和蕭談振來醫院的管家，問道。
“不必！做好你的工作，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譚曼貞看向他，聲音蹙冷。
好不容易那對母女和蕭家沒有了關系，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她怎麽可能又讓她們插進來？蕭振海要是有個萬一，那對母女還不又得見縫插針，成為談振最大的竟爭對手？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打開。譚曼貞和蕭談振立馬迎了上去，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醫生，有些驚訝的問道：“楊醫生，怎麽會是你？”
楊醫生一直都是蕭家的家庭醫生，按道理說，他不可能出現在醫院裏，更不可能出現在蕭振海的手術臺上。
“太太，少爺，你們都在。”楊醫生笑著和他們打過招呼，然後又道：“先生被送進醫院時，我剛好在醫院裏辦點事。先生的主治醫生是我朋友，因為這些年一直是我在為先生療理身體，所以我才是最清楚先生身體狀況的人。所以我朋友通過向院方申請，批準我在一旁協助。”
“振海，現在怎麽樣了？”
雖然看到楊醫生在這裏，譚曼貞有些驚訝，但是這並不是她關註的重點。所以，她也就沒有再繼續深究了。
楊醫生微微皺了一下眉，說道：“太太，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
三人一起來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太太，少爺，請坐。”
楊醫生客氣的道。
“楊醫生，你先別管這個，快先說說振海的情況。”
譚曼貞迫不急待的道。
“太太，少爺，你們先要有心理準備。先生因為氣急攻心，導致了中風，現在陷入了昏迷，至於什麽時候能醒，我們不敢保證。”
“中風？你在開什麽玩笑？”譚曼貞猛得站了起來，情緒十分激動。“怎麽會突然中風？振海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的。”
“太太，你先別激動。誠然，先生的身體一直很好。但是先生這些年夜以繼日的工作壓力一直很大，生活上也有居多不如意。雙重壓力下，導致他需要服用安眠藥才能睡覺。我一直勸先生放下工作，可是他不肯聽……”
“我每晚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為什麽我不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失眠？”
譚曼貞問道。
“是先生不讓我告訴你的，為了不讓你擔心，先生都是等你睡著了以後，偷偷起床服用安眠藥的。他這次的中風，氣急攻心只是導火線，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壓力過大，長久以來透支的身體所導致的。”
“為什麽你以前不告訴我這些？”
這一刻，譚曼貞是內疚的，也是自責的。她是離蕭振海最近的人，居然不知道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太太，對不起！先生不讓我告訴你。”
譚曼貞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愈發的內疚和自責了。
“那還有康覆的可能嗎？”
“我們只能盡力。”
“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嗎？”
“先生已經被送往了加護病房，你們可以進去看他，但是一次只能進去一位家屬，而且不能呆在裏面超過半個小時。”
“好的，謝謝你，楊醫生！”
……
加護病房。
譚曼貞穿著隔離服站在床前，看到帶著氧氣筒，臉色有些微微蒼白的蕭振海，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振海，我是曼貞，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竟然沒有註意到你的身體出了問題。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我的氣，所以才故意不理我的。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我向你道歉，等你醒來以後，你想要做什麽我都答應，我都陪著你，一定不再忤逆你。”她伸手握住蕭振海的手，哽咽著道。“你就這麽倒下了，留下我們母子，可怎麽辦？倘大一個蕭氏集團，沒有你，該怎麽支撐下去？蕭家要是少了你這個主心骨，還算什麽家？所以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就算是為了我和談振，你也一定要加油……”
譚曼貞話還沒有說完，蕭談振突然出現在加護病房那一面巨大的玻璃墻外。雖然明知道裏面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他卻一個勁的拍打著玻璃墻，似乎有什麽非常緊急的事情。
幸好譚曼貞剛好側過頭，看到了站在玻璃墻外的蕭談振。
“媽，出事了！”
蕭談振緩慢的說道。
譚曼貞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從他的口型裏聽懂了他的意思。
“振海，我有急事，晚一點再來看你！”
她拍拍蕭振海的手，起身往外走。
一出加護病房，蕭談振就迎了上來，焦急的道：“媽媽，不好了！外面圍了一大批記者，還有公司董事會的人全部來了。”
“我不是交待過醫院要封鎖你爸爸住院的消息的嗎？怎麽會這麽快就走漏了風聲？”
譚曼貞邊脫隔離服，邊說道。
“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他們一致要求要見爸爸，都要吵起來了。”
“慌慌張張的幹什麽？”譚曼貞呵斥了一聲，又語重心長的對蕭談振說道：“談振，你先別慌。不管出了什麽事情，我們都不能先自動陣腳。”
“是，媽媽。”
“董事們在哪裏，先帶我去見他們。”
“他們都在走廊裏等你！”
因為擔心會走漏風聲，譚曼貞特意包下了醫院的第二層。這會董事會的人全都等在第二層的走廊裏，見到譚曼貞出來，齊齊站了起來。
“譚小姐，董事長怎麽樣了？”
“剛做完手術，已經沒有大礙了，多謝各位的關心。”
譚曼貞倒還算鎮定。
“董事長是什麽病？我們現在能進去看看他嗎？”
其中一位年長的董事說道。
“董事長剛做完手術，醫生囑咐他務必要好好休息，所以他暫時還不方便見客。”
“那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到董事長？”
“這個我暫時沒法答覆你們，要看醫院這邊的安排。”
“我們聽說，董事長已經中風，現在昏迷不醒。請問這是否屬實？”
譚曼貞笑了笑，道：“我不知道這是你們從哪裏聽到的傳聞，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董事長沒有大礙。大家都是蕭氏集團的董事，外面的人要起哄也就罷了，如果我們自己先亂了陣腳，那對蕭氏集團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讓我們見董事長？”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董事長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
譚曼貞邊說，就邊對著其中的幾位董事使眼色，示意他們安撫其他人。
“這是借口，一定是借口！”
“這明明就是你心裏有鬼！”
“我們要見董事長，不然今天我們就呆在這裏不走了。”
“我們別聽這個女人的，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也許她不讓我們見董事長，是出於什麽不好的居心。”
“是的。董事長做手術，怎麽都不見蕭大小姐？”
“既然不讓我們見董事長，至少讓我們見一見蕭大小姐。”
“我們要和蕭大小姐談。”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越吵越激烈。
“安靜！大家先安靜下來，聽我說一句。”於董事擡起手，安撫道：“譚小姐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我們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我理解各位的心情，但是董事長才做完手術，確實是需要休息。這樣吧！我們三天後再來，如果到時譚小姐再不讓我們見董事長，我們再鬧也不遲。”
“是啊！於董事說的對。外面還有那麽多記者在，如果我們自己人先鬧起來，外面就會鬧得更厲害，到時公司的損失也就越大，我相信這都是各位不願意看到的。”
又有一位董事附和道。
“好！那我們就三天後再來。”
聲落，他們轉身就要往外走。
譚曼貞松了一口氣，說道：“各位先等一等。”
眾人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譚曼貞。
“我想請各位幫個忙，等會出去見到記者，請大家統一說辭，就說你們已經見過了蕭董事長，他並沒有大礙。相信大家也知道輿論的利敝，我們必須先穩住輿論，否則必然會造成股市的動蕩。這關系到各位的切身利益，我相信你們都知道該怎麽做。”
“譚小姐，能確保我們在三天之後，可以見到董事長嗎？”
董事裏面有人問道。
譚曼貞微微一頓，然後自信滿滿的說道：“當然能！”
“好，那我們也會按照你交待的去做。”
……
送走了董事會的人之後，蕭談振立刻問道“媽，依爸爸現在的情況，三天肯定醒不來。到時我們如何向董事會的人交待？”
“至少我們還有三天的時間可以想辦法。”譚曼貞答道：“於董事是我們的人，他會幫我們的。你還是缺乏鍛煉，所以一遇到事情就容易自動陣腳。我會交待於董事好好帶你，你剛好趁著這次機會，跟著他多學學。”
“媽，你的意思是……”
“現在你爸病重的消息已經洩露了風聲，我們就是想瞞也瞞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們必須早作打算。一旦董事會的人證實了你陷入昏迷的消息，他們勢必會召開董事會要求重新選舉新任的董事長。你爸爸是整個集團最大的股東，所以新任董事長的人選不是蕭暮緹，就是你。因為你爸爸現在昏迷不醒，所以他到底支持誰，沒有人知道。蕭暮緹就算是本事再大，你爸爸手中的股權也只能是你和她各占一半，不然根本沒辦法服眾。所以，接下來就要看董事會的其他董事了。只要我們想辦法獲得比蕭暮緹多的支持率，那麽蕭氏集團就是我們的了。”
☆、088 你是我的夢想
蕭氏集團。
慕春嬌氣喘籲籲跑進蕭暮緹的辦公室，拉住正在工作的她，問道：“小太陽，我聽說你爸爸中風住院了，現在還在昏迷中。這事你知道嗎？”
蕭暮緹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也聽說了。”
“你知道還這麽淡定？還不趕緊去醫院？”
慕春嬌拖著蕭暮緹就要往外走。
“春嬌，我和他之間再無父女之情。”
蕭暮緹推開慕春嬌的手，淡淡的答道。
“小太陽，你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
慕春嬌微微一頓，雙手握住蕭暮緹肩膀，認真的問道。
“我媽媽已經和他正式離婚了，他以父女之情作為交換，保下了蕭談振。”
蕭暮緹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可眼裏的那一抹黯然卻沒有逃過慕春嬌的雙眼。
慕春嬌張開雙手緊緊的擁抱蕭暮緹，伸手在她的後背拍了拍，安撫道：“小太陽，沒關系，你還有我們。那樣的人，我們也不稀罕。溫阿姨沒有錯，你也沒有錯，是他瞎了眼。要我說，早就該怎麽做了。”
“春嬌，我沒事。”
蕭暮緹笑了笑，道。
“嗯。”慕春嬌推開蕭暮緹，看向她，鄭重的說道：“我媽剛才來了電話，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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