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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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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拋屍

剛餵完狗的韓緒,便接到了周時卿女士打過來的越洋電話。

“兒子,你欺負鄰居家的姑娘了?”

雖然安珩在電話裏說得委婉,可周時卿是聰明人,一聽便明白了。而且,自己懷胎十月生的兒子,她做媽的還不知道嗎?

韓緒:“……沒有。”

那算欺負嗎?他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那你幹嘛不把鑰匙給人家?還是說你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周時卿女士體內的八卦之魂開始燃燒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韓緒問:“媽,木棠棠給你告狀了?”

“啊?木棠棠是誰”周時卿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哦,那姑娘叫木棠棠啊,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美人兒。”

是啊,就是木棠棠,那個韓子高天天掛在嘴邊的木棠棠。

起初,他還真的沒有認出來她來,後來餵狗的時候餘光瞟見坐在車裏的她:

一身大紅裙子,黑發披肩,戴了一根銀白的吊墜,墜子嵌在鎖骨中,像深海之眼,能把人整個吸進去。

突然,這樣顏色鮮活的畫面就和記憶裏的木棠棠重合了。

比起電視上,活生生的木棠棠更像一株嬌艷欲滴的海棠花,明艷而動人。

不過,到誠如韓子高說的那樣,木棠棠不是一般的花瓶,美則美矣,透過眼睛,倒是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個長了腦子的花瓶。

周時卿女士絮絮叨叨又說了一些,無外乎就是讓他趕緊把鑰匙給人家送過去,韓緒答應了,掛了電話將炸雞叫了進來。

炸雞拖著一身長毛,慢悠悠地踱著步子進來,像一個歐洲貴婦。啤酒拉聳著腦袋跟在屁股後面,活像一個受氣包的小媳婦兒。

韓緒把鑰匙拋向炸雞:“炸雞,接著。”

大口一張,鑰匙掛在狗嘴上,叮鈴作響。

韓緒俯身揉了揉炸雞的頭,將它的劉海弄了個中分:“乖,給外面的人送去。”

……

鬼知道木棠棠看見一條長毛狗,甩著中分的劉海,咬著鑰匙拍打著車門是什麽感受。

三分驚嚇,剩下七分全用來刷新對韓緒的感受了——此人多半有病!

話說木棠棠拿到鑰匙後,趕緊回屋洗了個澡,溫熱的水沖洗掉了一身的疲憊,還有韓緒帶給她的驚嚇。

溫萊的電話便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開了免提,木棠棠將手機放到洗手臺上。

“你是不是該發個微博證明自己還活著啊?今天有個小孩兒都跑到公司堵我了。為了你的事,我已經忙的焦頭爛額,哪兒還有時間再應付你的粉絲。”

滿滿的全是抱怨。

擠出精油在掌心裏輕輕揉搓,然後輕輕拍打在頸項上,木棠棠問:“上次我提議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靜默了片刻,溫萊突然說:“棠棠,對不起。”

手裏的動作一頓,很意外,但木棠棠大概也猜到溫萊為什麽道歉了。

她繼續說:“我和蘇婧談過了,她沒有否認。”

“說實話,在和蘇婧談之前,我不相信你對蘇婧所有的指控,我以為你只是想脫離蘇婧的控制為了自己單幹而找的借口。”

“可是,在見到蘇婧之後,甚至她還沒有開口,我就知道,我錯了。”

那時候,蘇婧一直在對她笑,是那種勝利者對弱者的嘲笑。溫萊只覺得可怕,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樣的蘇婧很陌生,陌生到讓人心生恐懼。

“我問她,為什麽想殺你,她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她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木棠棠問,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她說,一命換一命,你,該死!”

……

想不通。

她和蘇婧是八年前認識的,單純的上下級關系,偶爾碰面也是客氣而疏離,根本不可能結仇,談何一命換一命。

木棠棠輾轉難眠,手機在夜裏突然亮了一下。

是安珩發來的短信,木棠棠看了一眼——這短信,內容相當豐富!

圖文並茂,通篇介紹了一個叫做韓緒的男人。

木棠棠一拉到底,結尾處,安珩寫到:

【親愛的,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這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的一手資料,周阿姨提供,她還特意暗示我,她兒子單身哦。好女子走江湖,該出手時就出手,美男面前,別講矜持。一言不合咱就出手,拿下他!□□他!攻他!】

……

短信提示音響起,又一條短信進來。

【親愛的,記得給我照看倉鼠啊,別餓死它了。】

……

算了,她還是去看看倉鼠好了。

安珩的倉鼠養在一樓,木棠棠下樓的時候發現錢朵朵已經睡了,她輕手輕腳地下樓,開了一盞小燈。

燈光照到倉鼠身上,它癱在籠子裏一動不動,木棠棠用手戳了戳,還是不動。

她打開籠子,準備將它弄醒,才發現這倉鼠好像已經……餓死了。

木棠棠小心翼翼將它平放到桌上,立馬給安珩打了個電話。

“那個……你先聽我說。”木棠棠看了一眼毫無生氣的倉鼠,“你的倉鼠,就是塞爾斯送給你的定情之物的那只倉鼠,它好像已經餓死了。”

一陣沈默,隨著安珩的一聲尖叫爆發了:“啊啊啊啊!塞爾斯會和我分手的!”

……木棠棠滿臉黑線,這特麽都不是重點好嗎!!!

抽抽搭搭地,安珩好像哭了起來:“嚶嚶嚶,棠棠你知道嗎,這只倉鼠不是一般的倉鼠的,它是我的兒砸!!它見證了我和塞爾斯的愛情,可是現在它死了,這難道是在預示著,我和塞爾斯的愛情也將要死亡了嗎?”

木棠棠安慰她:“不會的,你不是說塞爾斯很愛你嗎,既然這麽愛你,他肯定會體諒你的。”

“他不會原諒我的,就算他如此愛我,他也不會和一個害死他兒子的人一起生活。”

木棠棠:“……所以,需要我幫忙解釋一下嗎?”

“不用了,解釋也挽回不了了,但是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安珩說。

“什麽事?”

“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所以,你幫我把它埋了吧。”

……

木棠棠看向窗外——外面下雨了。

木棠棠穿著黑色的雨衣,黑色的長柄傘用脖子夾著,雙手握住鐵鍬,一下一下的刨著坑。

黑色的身影幾乎快和黑色融為一體,在重重雨幕中若隱若現。

一道驚雷,劃破黑幕,照應著木棠棠蒼白的臉。

驚悚,太驚悚了!

木棠棠不停地念著阿彌陀佛。

她為什麽要在一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深夜幹這種——刨坑埋屍的事情!!!

***

雨夜之後,第二天的清晨特別清爽。

韓緒晨跑回來,發現啤酒撅著狗屁股卡在了鄰居家的鐵護欄上。

看見他,眼睛一亮,歪著腦袋,歡快的搖起了尾巴——像是在邀功。

韓緒很快就發現了異樣:啤酒嘴裏咬著什麽東西。

韓緒走過去,拍啤酒的頭:“乖,把嘴張開。”

啤酒很聽話,狗嘴一張,一只倉鼠掉了出來。

韓緒皺眉,用手戳了戳,死的。

“你咬死的?”他記得周時卿女士說過,鄰居家養了一只倉鼠,如果這只倉鼠……

他透過鐵護欄往裏面看了看,正好看到木棠棠開門出來。

韓緒突然就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朝著啤酒的屁股使勁兒一拍,說道:“快走。”

啤酒嗚咽一聲,被卡著的身體終於脫身,跟在韓緒後面一溜煙兒的回家了。

不久,韓緒就聽到隔壁傳來木棠棠的叫喊聲。

“是誰刨了我的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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