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征還想問問題，蘇誠繼續道：“出色的個人魅力或者技能，屬於有前途的潛力股，但是他們現在很窮，需要金錢。雖然他們有善良的人格，但是並非視金錢如糞土的聖賢。不要否認錢征，人的欲望才是人前進的動力，否則為什麽要拼命工作，或者說為什麽要拼命工作？因為你想過上富裕生活，你要和同學，親戚們攀比，你要得到虛榮的尊重，你要享受富裕帶來的便利，否則你工作的意義是什麽？這很重要，真的。如同網絡游戲，非RMB玩家，沒等級，沒裝備，卻得到了全服第一美女的愛……也許會有這樣的人，但是你沒有那麽幸運。”

蘇誠：“所以宋凱具備很強塑造型，錢征，你要切下兩根手指，拒絕最後一關游戲，這會讓對方意猶未盡。相信我，你絕對過不了最後一關。”如同美國真人秀真心話，只回答是還是不是，沒有人能通關，即使是最無恥的人。因為人畢竟是人，有親情，有愛情，有友情，金錢在很多時候沒有他們重要，只不過你為了追求金錢，忽視了感情對你的影響。

錢征忙問道：“切手指？”

“不會是真切，我們要搞兩根手指很簡單，你演戲時候真實一些就好。”

左羅反對：“越繁瑣的計劃，漏洞會越多，錢征只是大學生，我不認為部落長老會用國際職業罪犯那一套來試探錢征的真假。”

“你的意思是？”

“上矽皮面具，專業人員來代替錢征。”

“可以啊。”

“你也可以上矽皮面具，代替宋凱。”

“不幹。”

“宋凱不夠帥。”

“宋凱可以上面具，整個湯姆哥？”

“傑瑞會不高興的。”

“……好冷。”蘇誠道：“在沒有知曉對方的手段和底細之前，我這種戰五渣的人員不適合沖鋒在第一線。”

左羅道：“蘇誠，現在情況是這樣，我需要有人打幾關，我覺得你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同時，我得找個借口把你放出來。”

“你的計劃是？”

“這次你不用管計劃，你去臥底。”

“我沒經驗。”

左羅道：“你沒經驗，你TM的不是臥底到我們Z部門了嗎？”勃然大怒。

“……不去，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子曰：窮則獨善其身。”

左羅問：“要錢？”富則達濟天下。

“你們能給那點錢，我真心看不上。”蘇誠道：“我去也可以，有個條件，你左羅摸胸口發誓，不要調查我和蝴蝶的事。”

“你怕了？”

“這件事和你們警察沒有半毛錢關系，你們要損人不利己，免談。”蘇誠相信左羅的敏感，會深挖自己的秘密，千萬不要小看警方的力量，萬一運氣不好就會被挖出來。

“成交。”左羅回答。

蘇誠道：“千萬不要和我玩字面游戲，會死人的，而且我保證先死的不會是我。你如果很討厭哪個警察，盡可以讓他去私下調查。”

“這是威脅？”

“不，這是實話，每個人都有底線。兔子急了會毀滅世界。”

左羅很少見蘇誠對某事這麽緊張，這件事到現在，蘇誠保持反常態度，非常敏感。左羅願意相信這件事的真相是蘇誠的底線。左羅回答：“同意。”

……

第二天晚上，到達指定賓館的錢征在手機APP前視頻，痛苦的內心掙紮，猶豫，最終他退出了游戲，當著視頻面切下了自己兩根手指，並且自己撥打了120電話。警察很快介入，又通知了光頭，因為錢征近期接受過精神鑒定，知曉一切的光頭就成了在醫院中真錢征的保護人。

第四天，蘇誠正在A大外出租房接到了神秘電話。警方能量很強，為蘇誠塑造了真實的身份，身份是不存在的，但是證件全部是真的，包括蘇誠的戶口薄，生平經歷等。蘇誠是一個在導師手下工作的考研畢業生，導師是真導師，是技術科的常聘的著名計算機專家。漏洞當然也有，但是左羅說的很對，不要過於高估對方，他們距離塘鵝和鬼團這種級別還差的很遠。

這幾天來，那位被抓獲的疑兇進入了絕食狀態，是左羅少見的強硬罪犯，光頭進行評估認為，這位嫌犯屬於楞頭青類型，打手類型，是個犯罪參與者，不會是組織者。當檢察官和嫌犯談判時候，嫌犯竟然說了一句讓檢察官險些笑噴的話：“我們出來混的就憑三點，有義氣，夠勇，兄弟多，我絕對不會出賣兄弟。”

光頭下屬和嫌犯進行一些對話，做出側寫，這哥們是被古惑仔等電影荼毒的一位典型人員。和哥們身世有關，嫌犯父親就是混道上……恩，就是看場的，給迪廳看場，從小嫌犯就和父親兄弟們一起喝酒，聽他們吹牛。後來嫌犯去阿根廷務工，也是父親兄弟介紹，並且進入華黑。這年頭，黑幫不缺打手，不缺美女，不缺錢，最缺就是缺心眼的兄弟。可以打，還可以賣，而且只要和他講義氣就行，甚至工錢都可以不給。無論哪行，底層總是被剝削和可犧牲的對象。

蘇誠接電話：“餵？”

“去樓下買一瓶可樂，在一分鐘內喝掉，你將得到一百塊錢。”

媽蛋，起步都是一百，這些人也不是很有錢。而且……使用的是軟件變聲器，不是電子音，大哥，你暴露了。Z部門可以輕松還原軟件變聲器變化過的聲音。恩，小看警方力量，對警察技術力量完全不熟悉。

“你誰？”

“呵呵。”對方掛了電話。

蘇誠掛電話，看電話好一會，想了想，終於夾了拖鞋下樓，他是本色演出，不需要矽皮面具，沒辦法，年輕啊。左羅就不行了。

蘇誠很愛演，買了可樂，左右看了好一會，這才拿可樂開始喝，邊喝邊左右看，一臉的莫名其妙。喝完後沒什麽事，罵了句SB，回去了。回到出租房，立刻收到了信息，銀行卡匯入了一百塊錢。

蘇誠很驚訝的表情，電腦彈窗：顧問，不用演這麽真實，你的出租屋沒有被監視，但是在剛才你離開時候，被置放了一個竊聽器。

蘇誠還是演，把對手當成鬼團，坐不住了，抓耳撓腮的走來走去，不時看看電話。電話在半小時後又來了：“破解防火墻，獎金五百。”掛電話。

什麽防火墻？蘇誠莫名巧妙，然後看見電腦在跳動，宋凱操控電腦正在攻擊一個網站，幾乎是秒破，然後在人家主頁上留下一行字：隨便逛逛。

電話在一分鐘後響起：“厲害。”

蘇誠問：“你是誰？”

“我是一名你們口中稱呼的土豪，你可以叫我長老，我一直在尋找那些不得志但是很有才華的年輕人。我建設了一個基金來讚助這些年輕人的事業，我知道你很缺錢，你做了一個半成品的網頁游戲，到處找讚助商。”

“那……”蘇誠裝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的語氣。

“但是為了證明你們的勇氣值得我的資助，後天淩晨兩點，到達十寶山公共墓地，找到一個叫李秋水的墓地，提示你，墓地在巨松附近。這次獎金兩千元。超過三點，你將失去這次機會，記住，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在進行考核，否則你會失去資格。”

不等蘇誠回答，對方掛了電話，電腦出現宋凱發來的彈窗：“女性聲音，從聲音判斷三十到四十歲，電話使用的是電腦軟件電話，鎖定地點，含笑小區（真的有這個小區，住過。）13棟402。”

蘇誠打字：“假的，不高估他們，但是也不能低估了他們。我還在測試期，不可能會得到如此信任。閱歷和經驗有差距，但是人腦差距並不大，我認為他們利用這一點來判斷我是不是合格的游戲者。同時，因為我是黑客，所以我必然會破解IP地址，所以……我要去看看。”這屬於邏輯順理。

蘇誠裝模作樣將手機接入電腦，宋凱按照蘇誠指示，開始追擊IP，讓電腦留下追擊的記錄。然後蘇誠忐忑的出門，上了網約車，到達了含笑小區。如同沒有太多社會閱歷的人一樣，蘇誠只敢鬼鬼祟祟的看看，而不敢冒充某些身份的人直接敲門，停留了十幾分鐘，買了飲料，不知道幹什麽走來走去，最後離開了。

蘇誠覺得自己演的實在是太好了，左羅非常不滿：能不能簡單點，你知道你一動有多少人要跟著動嗎？

特警先到達一組含笑小區外圍，然後便衣吃大排檔，高處建立監視位，不是為了抓人，而是為了盡可能保證蘇誠的安全。

蘇誠回：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作為一名黑客，手機也是利器，所以蘇誠是成功的低頭族，手機被宋凱控制，宋凱很調皮的給蘇誠下載了福利，告訴蘇誠，作為一個沒有女朋友的單身黑客，硬盤裏沒有合適的東西是不合適的，雖然這東西並不合適。

蘇誠離開到含笑小區期間，又有人進入了蘇誠的出租屋，是一位二十多歲幹瘦的殺馬特發型，又戴了帽子掩飾發型的女性，她用鼠標檢查了電腦。她的身份也被很快搞清楚。大後天公司老總的女兒，老總不算很富有，只有十幾個億的資產，她是老總唯一的女兒，曾經因為計算機犯罪被捕過，技術科評估，她雖然努力想成為一名黑客，但是沒有天分，使用的黑客軟件都是網絡上下載的。

警方是四帶三的打法，通過通話記錄，監查偽黑客通訊和社交軟件，一口氣挖出了四個人，都是富二代，但是讓左羅驚訝的是，這五位富二代只是將勇者無懼當成一個樂趣游戲，他們甚至可能不知道有死人。他們是聽一個叫長老的人來安排。潛入房間，是一名富二代先開好了鎖，然後偽黑客進去。

還有一個偽偵探，一直拿了手機在跟蹤蘇誠，並且拍攝片段和照片。這讓蘇誠和左羅有點意外，本以為是富二代沒事幹，玩勇者無懼。但現在看來，是有人拉富二代下水玩有趣的游戲。在這游戲中，幾位富二代將進行潛入，盜竊，偷拍等刺激緊張的行為。

蘇誠認為，首腦肯定是富人圈中的人，知道這幾個人喜歡玩這些游戲，所以安排了勇者無懼。但是對方贏利點是什麽？目前看不見首腦的好處。從他們聊天可以看出，首腦隱藏的非常好。同時還獲得一個信息，他們本來有六個人，但是有一個人昨天出國留學去了，這讓他們很惋惜。通過電話號碼查詢到此人，也是一位富二代，天天吃喝玩樂，還有兩次被拘留的記錄。

原本以為很快可以搞定的案件，因為這個插曲臥底任務不得不繼續下去。帳號來源的金錢，是阿根廷另外一家和華黑有來往的地下錢莊。左羅不敢打草驚蛇和阿根廷警察聯系，通過帳號追擊是不可能的。那怎麽挖出幕後人呢？

……

蘇誠躺在床上，心中莫名其妙，有個人操控了幾個富二代玩游戲，富二代玩游戲很正常，普通人哪有機會進行潛入，盜竊等等緊張刺激的犯罪行為而不會被發現。他們將這些行為當成一個目標。那問題來了，幕後人贏利點在哪？

第一個可能是金錢，目前只看見給錢，沒有發現收錢，幾個富二代的賬戶都被查過了。

第二個可能是無聊，幕後人很無聊，但如果是這個原因，幕後人應該直接參與游戲。

第三個可能是覆仇，幕後人和想報覆這幾名富二代，但是幾位富二代根本不知道有人死亡，目前案件出現兩名死者，一名是案發現場經過精心布置的王華，一名是掩埋的尚游。

有一個疑點，原本是六個人，有一個人離開了，但是宋凱告訴蘇誠不算疑點，因為離開這人父親賭博，無奈將自己公司部分股權低價出售，他還可以是富二代，但是已經不算太富。還有一個原因是，離開的這人女朋友和自己好哥們，也就是五人之一的富二代上床。他女朋友也是五人之一。一直以來，離開的這位哥們在六人團體中是比較邊緣的人物，有點依靠女朋友混進圈子的意思。因為幾位的父母相比來看，別人都是幾十億級別，而他是幾億級別的。

警方搜索了幾位富二代名下的蝦米牌汽車，顯然他們品味都很不一般，都沒有蝦米牌的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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