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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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六年一月三日
新年已至，初雪漫天。
艾心不是戀家之人，但是這次離別卻格外的傷心。她擡頭看著機場外已經變成雪之國的白楊市，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空中砸下，砸到她的頭發和睫毛上。她眼睛一眨，剔透美麗的雪花便落入塵埃，消失於空氣中。
等到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的時候，頭頂的雪花也被一把黑色的傘給遮住。
“小趙說來接我們的，這人哪去了。”
裴熠看著艾心落入雪中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不想撐傘。他是個粗人，覺得下雪只不過是正常的自然現象，沒什麽好看的。但是自己的小艾，就像落入塵世的仙子，自己因為她發現雪是美麗的。
只不過，裴熠再三思考還是覺得仙子也會感冒。
“小艾，隊長！”
小趙開著黑色邁巴赫停在兩人面前，邁著長腿踏出車門之後，就縮著頭搓著手走到了兩人面前。
“小艾，你又變漂亮了！”
小趙感嘆的伸出手想要給艾心一個大大的擁抱，他想要是能把小艾娶回家，自己的母親大人肯定什麽話都不會說。
裴熠一把抓住小趙的胳膊，“嘛呢！”
小趙委屈的看著艾心，想自己大冬天的來接他們，只不過想給艾心一個擁抱，隊長怎麽連這件事都要管。
“隊長，你也在美國出差過幾次，怎麽連人家的禮儀都不知道。是吧，小艾。”
“滾蛋，在中國這是耍流氓。”裴熠瞪著小趙，硬生生的把他的手給嚇了回去。
艾心嘴角輕輕彎起，“走吧。”
裴熠把艾心塞到後座，自己坐了副駕駛還笑著拍了拍小趙的肩膀，“走吧，你們訂了哪家店？”
小趙：“大漁烤魚。”
裴熠轉身問艾心，“這家店還有海鮮粥挺清淡的，要不要我幫你點一份。”
“就白粥吧，今天不想吃海鮮。”
艾心擡頭說道，但是就在那一瞬間裴熠的臉就黑了起來。艾心知道裴熠不會無緣無故地向自己黑臉，他這個樣子一定是有原因。
“小艾，我突然想起來我和小趙有些事情，你自己打車先去。”裴熠擠出笑容說道。
“隊長，我和你沒事啊。我今天就是來接你們的。”小趙開著車說道。
“小趙停車，讓小艾下車。我剛想起來我和你有點事。”
小趙一向不敢違抗裴熠的命令，即使自己還是雲裏霧裏的，但是還是把車停在了路邊。
“隊長，有什麽大事啊。一定要小艾下車。”
裴熠看著小艾，“聽話，下車。地址一會兒我讓小楊發給你。”
艾心看著裴熠這自導自演的話劇，身體靠前看著他只坐了左半邊的位置，就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怪不得楚遠讓自己時刻保持警惕，不然睡夢中都會被人殺死。
“裴隊，你撒謊的技術真的挺爛的。”艾心說完便看著小趙問，“今天副駕駛還有誰坐過？”
“沒人啊！”一頭霧水的小趙看著兩人打著啞謎，摸了摸頭發然後突然想起，“哦哦！有個美女車壞了，我就載她一程。怎麽了小艾，隊長下面有什麽啊？你不要嚇我啊。”
艾心下車打開副駕駛車門，蹲下打開手電筒看著車坐下面。她的心臟跟著計時器的頻率跳了起來。
她擡頭看著裴熠，“還三十分零八秒。”
裴熠扯著嘴角向著艾心笑了一下，想小趙這家夥這是來接自己去黃泉路的？他從扭頭瞪了一眼嚇蒙的小趙，“把車開到空地，我記得開發區那邊有一片空地，半個小時足夠。”
“隊長，我、我、我。”
“開車！”
裴熠低吼一聲，然後看著艾心冷著嘴角，“聽我的命令，讓拆彈專家到開發區的空地。我會沒事的。”
裴熠從警十來年，從來沒有怕過死，覺得自己獨身一人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愛人，他不想死他想好好的說著。自己和小艾還沒有領證，還沒有生子，還沒有一起相伴到老。
“保持炸.彈的受力平衡，我懷疑這個也是觸發式。我來開車，小趙你來聯系警局和醫院。”
艾心像是沒有聽到裴熠說的話一樣，直接關上車門將小趙從駕駛座上拉下來。反應過來的小趙，覺得自己太慫了，居然沒有人家姑娘淡定。
他堅定的看著艾心說道，“不行，怎麽能讓你冒險。”
“小趙，把小艾給我扔下去。”裴熠也命令。
只是還沒有等兩人反應過來，艾心已經鎖死車門。她將手機調成倒計時的桌面，還有二十九分鐘。
“你想死嗎？”艾心問道。
“不想，我還沒把你娶回家。”
“我也不想，所以我們死不了。”
裴熠握緊內車頂的拉手，雙腳抵在車前，讓自己保持平衡。為了艾心放松一點，他還笑道，“幸虧這條路剛修的，小趙這小子又開了輛好車。不然這定時炸.彈都該改名叫不定時炸.彈了。”
......
裴熠見自己並沒有把人逗樂，也沒有尷尬，只是將自己的左手放到艾心握著方向盤的手，“我們局的拆彈專家都是專業的。”
“要是不專業還叫什麽專家。”
艾心握住裴熠的手，還是帶著溫暖。她嘴唇嘴唇微顫，愧疚的看了一眼裴熠。
“對不起。”
裴熠笑著，“小兔崽子，對不起這三個不適合你。我們家小艾才不會被這點事打敗。”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倒計時的數字在不斷的重覆。艾心被裴熠握著的手，被灼出了汗。她看了因為保持一個動作太久的裴熠，腦門上也滲出了汗珠。
車內除了發動機的聲音，安靜的能聽見雙方的心跳，以相同頻率加快。撲通、撲通、撲通越跳越快。
裴熠一路上想了幾種方案，雖然他無法確定這枚炸.彈的威力和沖擊力，但是跳車依舊是最可行的方法。
“小艾，城郊的開發區雖然空地很大，但是我不能保證裏面沒有工人，所以我們必須將車開到沒有人的地方。”
裴熠看著時間已經從最後十分鐘跳到五分鐘，而路邊的建築也變得稀少，裴熠知道他們要到的地方到了。
開發區雖然空涼，但是有不少在建的小區和工廠。甚至有些還是化學工廠。
裴熠看著艾心一句話不說的將車停在修到半截的跨江大橋上，橋下的白楊江沒有因為零下的而停止滾滾流動。
還有三分鐘，看來是等不到拆彈專家過來了。
程平的電話打了過來。
“裴熠，小艾，你聽我說。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前後是化工廠，要是引起爆炸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你們往前開，右側一公裏的地方有一片工地。到的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跳車。”
艾心看著前方凹凸不平的水泥路，被大型車壓的到處是坑。如果上前車子必定會因為路面而抖動導致炸.彈爆炸。如果停止不動，兩邊的化工廠必定會受到影響。
她和裴熠相視，裴熠笑了一下，摸著艾心的頭，“寶貝聽我的話，下車。我不會有事的。”
艾心握著裴熠的手，側身在裴熠的嘴唇留下一吻，“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裴熠聽到風吹動江面的聲音，心中有了打算，“小艾，會游泳嗎？”
“會。”
進入倒計時一分鐘。
艾心和裴熠相視一笑，兩人這是想到一起了。她看著這修了半截的大橋，倒是為她們開了逃生之路。
艾心松開手剎，輕輕踩著油門，車子制動的聲音在這漫天的大雪裏格外引人註意。
“裴隊，數十秒。”
十、九、八、七...車越開越快，像極了想要自殺撞向大廈的飛機。
三、二、一
“轟”一聲，湖面激起千層浪
裴熠和艾心也隨著這千層浪花而消失在白楊江之中。
江水很冷，刺骨一點也不誇張。被爆炸沖擊到失去意識的艾心，仍然能感受到江水的寒意，穿透自己的肌膚達到心臟。
艾心感覺到自己手和腿漸漸的開始失去直覺，自己很想動，但是卻怎麽都動不了。即使這樣她依然努力的蹬著腿，想要向上游去。
要是自己死了，自己的父母該多傷心。還有自己的爸爸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還有自己還沒有幫爸爸完成他的意願，自己不能死。還有裴熠。
有了求生意志的艾心，仿佛獲得新生，她突然發現自己在主動的向上浮，像是有人在拉自己一樣。
有人拉自己？裴熠嗎？
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救生繩，她睜開眼睛，白茫茫的一片，如同水下也下過雪一樣。終於，她看清楚抱著自己的男人，如同電影裏的英雄。
裴熠看著自己懷裏的艾心意識已經逐漸模糊，直接將她的腰摟住，堵住艾心的嘴巴，將自己的空氣渡給她。
小艾，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逆流而上的裴熠，追著湖面的亮光，不停的向上游去。江水的阻力，讓兩人似乎花了一輩子那麽長的時間才游了上來。
“咳、咳、咳！”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艾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哈著白氣，緊緊的摟著裴熠的脖子，凍得發抖的問，“你冷不冷？”
裴熠見她還能說話，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點。但是難題也隨之而來，他們正處於江的正中央，往哪個方向游去都將困難重重，特別是現在湖面零下的溫度。
他貼著艾心的臉蹭了蹭，看著她被凍的發紫的嘴唇，和已經模糊的瞳孔，強裝淡定的說道，“小艾，堅持住。我們一會就到岸上了。到了岸上就可以泡熱水澡了，你不是最愛泡澡嗎？我們家的浴缸全都讓那個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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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已至，初雪漫天。
艾心不是戀家之人，但是這次離別卻格外的傷心。她擡頭看著機場外已經變成雪之國的白楊市，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空中砸下，砸到她的頭發和睫毛上。她眼睛一眨，剔透美麗的雪花便落入塵埃，消失於空氣中。
等到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的時候，頭頂的雪花也被一把黑色的傘給遮住。
“小趙說來接我們的，這人哪去了。”
裴熠看著艾心落入雪中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不想撐傘。他是個粗人，覺得下雪只不過是正常的自然現象，沒什麽好看的。但是自己的小艾，就像落入塵世的仙子，自己因為她發現雪是美麗的。
只不過，裴熠再三思考還是覺得仙子也會感冒。
“小艾，隊長！”
小趙開著黑色邁巴赫停在兩人面前，邁著長腿踏出車門之後，就縮著頭搓著手走到了兩人面前。
“小艾，你又變漂亮了！”
小趙感嘆的伸出手想要給艾心一個大大的擁抱，他想要是能把小艾娶回家，自己的母親大人肯定什麽話都不會說。
裴熠一把抓住小趙的胳膊，“嘛呢！”
小趙委屈的看著艾心，想自己大冬天的來接他們，只不過想給艾心一個擁抱，隊長怎麽連這件事都要管。
“隊長，你也在美國出差過幾次，怎麽連人家的禮儀都不知道。是吧，小艾。”
“滾蛋，在中國這是耍流氓。”裴熠瞪著小趙，硬生生的把他的手給嚇了回去。
艾心嘴角輕輕彎起，“走吧。”
裴熠把艾心塞到後座，自己坐了副駕駛還笑著拍了拍小趙的肩膀，“走吧，你們訂了哪家店？”
小趙：“大漁烤魚。”
裴熠轉身問艾心，“這家店還有海鮮粥挺清淡的，要不要我幫你點一份。”
“就白粥吧，今天不想吃海鮮。”
艾心擡頭說道，但是就在那一瞬間裴熠的臉就黑了起來。艾心知道裴熠不會無緣無故地向自己黑臉，他這個樣子一定是有原因。
“小艾，我突然想起來我和小趙有些事情，你自己打車先去。”裴熠擠出笑容說道。
“隊長，我和你沒事啊。我今天就是來接你們的。”小趙開著車說道。
“小趙停車，讓小艾下車。我剛想起來我和你有點事。”
小趙一向不敢違抗裴熠的命令，即使自己還是雲裏霧裏的，但是還是把車停在了路邊。
“隊長，有什麽大事啊。一定要小艾下車。”
裴熠看著小艾，“聽話，下車。地址一會兒我讓小楊發給你。”
艾心看著裴熠這自導自演的話劇，身體靠前看著他只坐了左半邊的位置，就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怪不得楚遠讓自己時刻保持警惕，不然睡夢中都會被人殺死。
“裴隊，你撒謊的技術真的挺爛的。”艾心說完便看著小趙問，“今天副駕駛還有誰坐過？”
“沒人啊！”一頭霧水的小趙看著兩人打著啞謎，摸了摸頭發然後突然想起，“哦哦！有個美女車壞了，我就載她一程。怎麽了小艾，隊長下面有什麽啊？你不要嚇我啊。”
艾心下車打開副駕駛車門，蹲下打開手電筒看著車坐下面。她的心臟跟著計時器的頻率跳了起來。
她擡頭看著裴熠，“還三十分零八秒。”
裴熠扯著嘴角向著艾心笑了一下，想小趙這家夥這是來接自己去黃泉路的？他從扭頭瞪了一眼嚇蒙的小趙，“把車開到空地，我記得開發區那邊有一片空地，半個小時足夠。”
“隊長，我、我、我。”
“開車！”
裴熠低吼一聲，然後看著艾心冷著嘴角，“聽我的命令，讓拆彈專家到開發區的空地。我會沒事的。”
裴熠從警十來年，從來沒有怕過死，覺得自己獨身一人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愛人，他不想死他想好好的說著。自己和小艾還沒有領證，還沒有生子，還沒有一起相伴到老。
“保持炸.彈的受力平衡，我懷疑這個也是觸發式。我來開車，小趙你來聯系警局和醫院。”
艾心像是沒有聽到裴熠說的話一樣，直接關上車門將小趙從駕駛座上拉下來。反應過來的小趙，覺得自己太慫了，居然沒有人家姑娘淡定。
他堅定的看著艾心說道，“不行，怎麽能讓你冒險。”
“小趙，把小艾給我扔下去。”裴熠也命令。
只是還沒有等兩人反應過來，艾心已經鎖死車門。她將手機調成倒計時的桌面，還有二十九分鐘。
“你想死嗎？”艾心問道。
“不想，我還沒把你娶回家。”
“我也不想，所以我們死不了。”
裴熠握緊內車頂的拉手，雙腳抵在車前，讓自己保持平衡。為了艾心放松一點，他還笑道，“幸虧這條路剛修的，小趙這小子又開了輛好車。不然這定時炸.彈都該改名叫不定時炸.彈了。”
......
裴熠見自己並沒有把人逗樂，也沒有尷尬，只是將自己的左手放到艾心握著方向盤的手，“我們局的拆彈專家都是專業的。”
“要是不專業還叫什麽專家。”
艾心握住裴熠的手，還是帶著溫暖。她嘴唇嘴唇微顫，愧疚的看了一眼裴熠。
“對不起。”
裴熠笑著，“小兔崽子，對不起這三個不適合你。我們家小艾才不會被這點事打敗。”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倒計時的數字在不斷的重覆。艾心被裴熠握著的手，被灼出了汗。她看了因為保持一個動作太久的裴熠，腦門上也滲出了汗珠。
車內除了發動機的聲音，安靜的能聽見雙方的心跳，以相同頻率加快。撲通、撲通、撲通越跳越快。
裴熠一路上想了幾種方案，雖然他無法確定這枚炸.彈的威力和沖擊力，但是跳車依舊是最可行的方法。
“小艾，城郊的開發區雖然空地很大，但是我不能保證裏面沒有工人，所以我們必須將車開到沒有人的地方。”
裴熠看著時間已經從最後十分鐘跳到五分鐘，而路邊的建築也變得稀少，裴熠知道他們要到的地方到了。
開發區雖然空涼，但是有不少在建的小區和工廠。甚至有些還是化學工廠。
裴熠看著艾心一句話不說的將車停在修到半截的跨江大橋上，橋下的白楊江沒有因為零下的而停止滾滾流動。
還有三分鐘，看來是等不到拆彈專家過來了。
程平的電話打了過來。
“裴熠，小艾，你聽我說。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前後是化工廠，要是引起爆炸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你們往前開，右側一公裏的地方有一片工地。到的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跳車。”
艾心看著前方凹凸不平的水泥路，被大型車壓的到處是坑。如果上前車子必定會因為路面而抖動導致炸.彈爆炸。如果停止不動，兩邊的化工廠必定會受到影響。
她和裴熠相視，裴熠笑了一下，摸著艾心的頭，“寶貝聽我的話，下車。我不會有事的。”
艾心握著裴熠的手，側身在裴熠的嘴唇留下一吻，“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裴熠聽到風吹動江面的聲音，心中有了打算，“小艾，會游泳嗎？”
“會。”
進入倒計時一分鐘。
艾心和裴熠相視一笑，兩人這是想到一起了。她看著這修了半截的大橋，倒是為她們開了逃生之路。
艾心松開手剎，輕輕踩著油門，車子制動的聲音在這漫天的大雪裏格外引人註意。
“裴隊，數十秒。”
十、九、八、七...車越開越快，像極了想要自殺撞向大廈的飛機。
三、二、一
“轟”一聲，湖面激起千層浪
裴熠和艾心也隨著這千層浪花而消失在白楊江之中。
江水很冷，刺骨一點也不誇張。被爆炸沖擊到失去意識的艾心，仍然能感受到江水的寒意，穿透自己的肌膚達到心臟。
艾心感覺到自己手和腿漸漸的開始失去直覺，自己很想動，但是卻怎麽都動不了。即使這樣她依然努力的蹬著腿，想要向上游去。
要是自己死了，自己的父母該多傷心。還有自己的爸爸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還有自己還沒有幫爸爸完成他的意願，自己不能死。還有裴熠。
有了求生意志的艾心，仿佛獲得新生，她突然發現自己在主動的向上浮，像是有人在拉自己一樣。
有人拉自己？裴熠嗎？
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救生繩，她睜開眼睛，白茫茫的一片，如同水下也下過雪一樣。終於，她看清楚抱著自己的男人，如同電影裏的英雄。
裴熠看著自己懷裏的艾心意識已經逐漸模糊，直接將她的腰摟住，堵住艾心的嘴巴，將自己的空氣渡給她。
小艾，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逆流而上的裴熠，追著湖面的亮光，不停的向上游去。江水的阻力，讓兩人似乎花了一輩子那麽長的時間才游了上來。
“咳、咳、咳！”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艾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哈著白氣，緊緊的摟著裴熠的脖子，凍得發抖的問，“你冷不冷？”
裴熠見她還能說話，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點。但是難題也隨之而來，他們正處於江的正中央，往哪個方向游去都將困難重重，特別是現在湖面零下的溫度。
他貼著艾心的臉蹭了蹭，看著她被凍的發紫的嘴唇，和已經模糊的瞳孔，強裝淡定的說道，“小艾，堅持住。我們一會就到岸上了。到了岸上就可以泡熱水澡了，你不是最愛泡澡嗎？我們家的浴缸全都讓那個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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