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辛越傷口的愈合，悠閑的暑假悄然無聲地結束，轉眼他們升入了高二。開學第三天，星期三，辛越和林宇坐在窗邊看高年級大掃除。

湯澤負責擦欄桿，白襯衫黑褲子，身體前傾，微微彎腰，十分認真。

辛越想起了九月之約，有點惆悵。他不是不想要學長，他是不想學長失望。

“林子，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變短小？”

“……”林宇嘴裏含著棒棒糖，斜眼看他，“咬一截去。”

辛越笑了，“你和肖雅怎麽樣？”

“不太好。她怪我上次幫著湯湯懟季婷婷，好不容易哄好了，結果現在又鬧矛盾。”

“怎麽了？”辛越看著林宇苦悶的表情，突然十分好奇。

“她想睡我。”林宇有些羞澀，“我覺得還不是時候。”

想起肖雅之前的輝煌戰績，辛越一點都不驚訝，“你不是喜歡她嗎，這沒什麽吧。”

“我喜歡她這個人，而不是身體。”林宇有些郁悶，“我們還是高中生，我要盡量健全交往，我不想和她之前的男朋友一樣，我想是最特別的那個。”

辛越想起了自己和學長之間的流氓能量守恒定律，莫名有些心虛。

“你想怎麽辦？”

“我不知道。”林宇的眼神黯淡了，“我是真的喜歡她，她不理解我。”

辛越見不得好兄弟難過，連忙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好好交流一下，一切都會好的。”

午休時間，湯澤過來找辛越，冤家路窄，偏偏在二年級的走廊裏遇見了季婷婷和肖雅。

許是辛越給季婷婷留下的陰影太大，姑娘連忙低頭匆匆走過，倒是肖雅，一把拽住了湯澤。

“學長，你就不覺得內疚？”

湯澤楞了一下，內疚，為什麽要內疚？

“因為你，辛越和婷婷徹底掰了，我也和林子也有了矛盾，這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湯澤有些無語，這姑娘怎麽不講理？“我只不過拒絕和她一起接受懲罰，不想親她，這也有錯？”

“不是這個！”肖雅的聲音變得尖利，“你不該讓辛越護著你！”

“我沒有。”湯澤明白了，這完全就是遷怒。他看著站在幾步之外的季婷婷，像是看見了以往每一次知道辛越有了女朋友的自己，種種情緒旋風般淩遲著柔軟的心，有嫉妒，有心痛，有無奈。“他喜歡誰，他選擇誰不是我能決定的，那天即便是我不在，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我沒做傷害你的事，我沒介入你和學弟之間，因為你們並沒有開始。”

辛婷婷的眼眶紅了，湯澤不急不緩地說出了讓她一直避而不談的真相——辛越不喜歡她，一點都不。

“就你知道，就你會說話。”肖雅伸手去捶湯澤，小女生手腕胳膊細條條的，沒有多大力氣，就跟撒嬌討歡似得。

湯澤皺了皺眉，伸手抓住了肖雅的胳膊，“小心你手疼。”

肖雅聞言瞪大了眼睛，她在揍人，挨揍的人卻擔心她手疼，這……

“不打了是吧。”湯澤輕輕松開了她的手腕，剛想抻平襯衫，就被人從身後架住，他嚇了一跳，猛地回頭，與辛越幽深的眸子不期而遇。

肖雅看見林宇，嘴巴一撅扭頭就走，明顯還在鬧別扭。

林宇尷尬笑了笑，嘴裏的“湯湯”還沒來得及叫出口，辛越也拖著湯澤走了。

“不是，你們倆幹什麽去啊？”

“學長尿急，我帶他上廁所。”

“等等，我也去！”

辛越回頭瞪他，眼睛裏是滿滿的威脅，“憋著！”

“……”林宇縮了縮脖子，“憋尿對腎不好……”

“我不想上廁所。”湯澤被拽的直踉蹌，慌張地看著四周。

“不，你想。”辛越加重了手勁兒，“相信我，你想的。”

湯澤在辛越面前就沒堅持過什麽，當然，色心不死是個例外，因此也就乖乖任人牽著進去了。

“你們一起……”正在洗手的球員A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雙目突出，嘴巴大張，“手拉手上廁所？？？”

“學長拉鏈卡褲子了，我幫他拽一下。”辛越淡定地笑著，用力將湯澤推進廁所的隔間，自己也跟了進去，“啪”地一聲鎖上門。

空間狹小，兩個人站著著實有點擠。外面傳來水聲和腳步聲，湯澤望著辛越，眼中有光，似是害怕又期待什麽。

流氓守恒定律！辛越抿了抿嘴唇，他必須奪得先機，震住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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