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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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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鄭素素倒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鄭裔的身旁,頭靠著他的胸膛。一車安靜,如果不是鄭裔時不時的收緊手臂把她摟的更緊些,鄭素素都快以為他睡著了。

“心虛嗎?”鄭素素突兀的一句話打破了沈默。

今天一整天,先是離家,又是飆車撞警察的,這幾樣中無論抽出任何一樣都夠鄭裔板臉教訓她了,而他卻沒有,沒有只字片語。

面對鄭素素的質問,鄭裔無語,只是更加抿緊了唇。這般沈默,越發堅定了鄭素素心中的想法,她緊咬著嘴唇,死撐著已經發紅的眼眶。

一回到家鄭素素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再也沒出來過

“準備些素素愛吃的東西,在外面等著。”鄭裔沈聲吩咐,轉開房門。

房間內意外的幹凈,整齊,證明了她並沒有發過脾氣。鄭裔腳步不由得一滯,本以為今天的行為已經算是發洩了她心裏的不滿,今晚只要再哄一哄她就沒事了。但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麽簡單。

鄭裔站在了鄭素素的床邊,看她把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裏,裹成圓鼓鼓的一團。他俯下身,輕輕拍了拍她。

“素素,起來吃飯好嗎?”

沒有回應。

“素素?”

她還是紋絲不動。他索性坐到她床邊,再一次耐著性子哄。

“素素小公主,可別餓壞了,恩?”鄭裔哄著她的聲音,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纏纏繞繞的回蕩在房間裏。

以往鄭素素的小性子總是抵不過鄭裔三言兩語的就被打動了,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樣。鄭素素還是不做聲,鄭裔不禁皺起了眉。只聽見被子底下有悉悉索索的小聲抽泣。

鄭裔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正要伸手拉開被子,卻感覺到她的身體竟在微微顫抖著。他一個大力的立刻掀開被子。鄭素素像只蝦米一樣團成一團,頭發亂糟糟的臉還埋在手臂下,身體一抽一抽的。

鄭裔的手頓在了半空中,看著她這般摸樣,頓時心如刀絞。他雙臂穿過她的身下將她拉起來抱進自己的懷裏。一下下輕撫她的背。

“素素,乖。不哭了,有什麽不開心都和我說說好嗎?”他的聲音總是帶著魔力的,如此溫柔的低聲安慰,卻讓鄭素素的眼淚如瀑布般來的更兇了,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襯衫大哭出聲。

她這次是真的害怕了,那晚,那個畫面和鄭裔一瞬間無法掩飾的驚慌。讓她第一次意識到,鄭裔的身邊除了她,還會出現其他的女人。第一次會害怕,害怕某一天,他會被別人給搶走。

哭了許久,鄭裔就這樣一直輕撫著她,直到她終於哭累了,漸漸變成小聲嗚咽。

鄭裔見她情緒有些穩定了下來,伸出手細細的擦了擦她臉上的淚。鄭素素哭的兇極了,一雙眼睛通紅,他擦幹了又掉,擦幹了又掉。即使是靠在鄭裔的懷裏她依然是止不住的顫抖,雙唇咬的又紅又腫。看的他的心就像被人硬是剜去一塊似的疼。

鄭裔小心翼翼的像捧著珍寶似的捧起她的臉頰,慢慢靠近。吻,輕而細的點點落在她的眉間,眼睛,鼻尖,臉頰。他溫熱的唇片終是吻幹了她的眼淚。

她漸漸停止住了哭泣,顫顫的睜開了眼睛,淚眼汪汪的看著鄭裔在柔和的燈光下無比溫柔的臉,正深情的望著她。

她的心底不禁生起一些小小的期待,卻也道不明究竟在期待些什麽。只是他閃爍的眼神不停變換,最終,吻還是停留在她的發間。

鄭素素的淚停住了,她往上挪了挪,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鄭裔一只手環住她的身體,一只手順了順她淩亂的頭發。

“素素,在怪我嗎?”

鄭素素聞言,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頭。

他幾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以後,不會了。”他像似有些喃喃自語的說著,卻一字一句清楚的落到鄭素素的耳裏。

“哥……你……你不愛她?”她沙啞的聲音顫抖的厲害。

“不,不愛!”鄭裔沒有半分猶豫的脫口而出。除了鄭素素,他鄭裔還能愛誰。

“可是,哥總有一天會愛上別人,到時候你就不會要我了是不是!”說著說著,委屈的感覺又一下子湧上心頭,眼眶又紅了一圈。

“不會!我絕不會愛上別人!”鄭裔急了,鄭重其事的向她承諾。

“騙人,你騙人!”她掙脫出他的懷抱,委屈的憋著嘴看向他,越發的楚楚可憐。

“我絕不會愛上別人,也不會不要你!”他緩慢而堅定有力的說道,

“除非……哪一天,素素不再需要我了,要我放手,要我離開。否則,我就會永遠陪在你身邊!”這一句永遠的誓言,在鄭裔口中說出,就像是一定能實現的明天,鄭素素深信不疑。

“那我們拉鉤鉤,哥一輩子都不會不要我,我也是!”她含淚帶笑的容顏,此刻在他眼中勝得過這世間萬紫千紅。

這一晚,鄭裔破例答應了鄭素素陪她,她帶著笑意枕著他的手臂沈沈睡去。

而鄭裔卻是一夜未眠,合衣靠在床邊。在這寂靜的深夜裏,他心中一片雜亂,看著他們緊緊相握的雙手,心裏各種滋味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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