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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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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笑顏覺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

嘴巴裏幹幹澀澀的,怎麽吞咽口水都好像不夠,喉嚨裏咕嚕咕嚕著,空虛的感覺一路延續下去,整個人都像是空了。

軟綿綿的,好像躺在雲裏。

這朵雲卻不是水氣聚成的,而是細細的小火。

一簇一簇,燒到她身上來。

“啊……唔……”她忍不住呻/吟,用力掙紮起來,看能不能從那朵火雲上頭滾下來。

但所謂的用力只是她自己以為。事實上她整個人被包在床單裏,像個等身高的玩偶一樣讓嚴靖岳打橫抱著。

他匆匆從出租車下來,撈鎖開門,十五分鐘之內就從學校回到租屋處。

懷裏的韓笑顏臉色通紅,嘴裏嗚咽似的喘著氣,被床單困住的手腳輕輕拍打著,好像缺水的魚。

她連掙紮都沒力氣。

嚴靖岳心疼得很,把人放在沙發上,剝了床單,輕輕拍她的臉。

“笑笑?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唔……”韓笑顏睜著眼睛,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耳邊的聲音好像很近,又很遠,轟隆隆的。

“笑笑?”

呼喚她的聲音有一點耳熟……在哪裏聽過呢?

不管怎麽樣,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會傷害她,可以放心……

她軟綿綿的依偎過去。

“笑笑?”

汗濕的、有一點冰涼的大手在拍打她的臉……

好舒服……

韓笑顏像小狗一樣的磨蹭上去。

“涼涼的……舒服……嗯……”

嬌嫩軟糯的呢喃根本聽不清楚,但她的表情很明顯的表達了她的愉悅。

嚴靖岳的手僵住了。

他不想承認,但眼前的景象沒有讓他否認的餘裕——他想掐死那群該死的高中生!

但更重要的是,現在他要怎麽辦?

笑笑這是被下藥了。

他把她救出來,然後卻自己把她吃了?

這是卑劣的趁人之危。

但這難道不是如他所願?

他多想要她啊!

他守著她、等著她,想慢慢讓她開竅,可恨這傻妞卻萬分遲鈍。

現在卻有了天賜良機,他大可以直接造成既定事實……

但這很卑鄙!

他如果真的做了,跟那群混蛋有什麽不一樣?

良知和yu/望在打架,嚴靖岳糾結得不行。

但被濃烈yu/望逼迫的韓笑顏卻實在忍耐不下去,她哭泣起來,可憐兮兮的。

“好難過……救我……嗚嗚……”她努力掙紮,把自己更偎進嚴靖岳懷裏。“摸摸我……還有這裏……”

床單被她蹭掉了一半,綁著蝴蝶結的上衣也松開了,裸露出來的大片肌膚白皙柔嫩,胸前微微的弧度可愛得不得了。

嚴靖岳根本移不開眼。

他控制不住的伸手從衣擺下緣滑進去,手下的肌膚溫潤美好,更誘人的是,她的呻/吟隨著他每一點移動,都更加歡快。

嚴靖岳口幹舌燥。“笑笑……你認得我是誰嗎?”他還想掙紮一下。

就算趁人之危,也要是她心甘情願。

韓笑顏雖然意識模糊,但還是能辨識出熟悉的聲音,何況呼喚她的人正是她悄悄喜歡了好久,卻畏於表白的對象。

這樣的場景猶如夢境一般,太不真實了。

她迷糊著,忍不住放肆起來。

“學長……”她蠕動著唇,貓叫似的呼喚。“阿岳……靖哥哥……”

韓笑顏恍恍惚惚的,還以為是作春夢呢,嚴靖岳卻是清醒得很,不由得把她的反應當了真。

他簡直欣喜若狂。

小學妹還認得他?

“笑笑,你被下藥了,現在只有我能救你……你知道我是誰,也答應給我,是不是?”他的語氣深情款款,話裏卻簡直占盡便宜,手上動作還一點也不客氣,三下五除二的把她剝光,反手把自己也剝得差不多。

光裸的肌膚相貼,韓笑顏發出舒服的嘆息。

“笑笑?”他呼喚她,還伸舌舔舔她耳朵。

可憐韓笑顏被翻滾上來的yu/望燒得迷迷糊糊,哪裏顧得上回應什麽,她忍耐不住的磨蹭他,小手在他身上摸索——

“笑笑,你等不及了是嗎?那我們就來做愛吧!”他會很愛、很愛她的。

那甜蜜又纏綿的一個“愛”字,到了嚴靖岳嘴裏,簡直是肉食野獸白牙森森的狩獵展示。

是愛嗎?

那分明是“吃”啊!

韓笑顏卻根本沒有危機意識,她只能揪住眼下唯一能解救她的嚴靖岳。

做愛?

啊,很好,夠直白,這她聽得懂。

韓笑顏難受得不得了,就等著他來救,嗚咽的說了“好”,小嘴就立刻被嚴靖岳俯身吻住。

那個吻急切又熱烈,唇舌交纏,水聲嘖嘖,那聲音蕩漾得讓人害羞。

嚴靖岳卻高興得很。懷裏的小女人越是熱切,更證明其實她也想要他。

雖然是誤打誤撞,但何嘗不是鼓舞他們可以更進一步?

……

韓笑顏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眼睛瞇著,困難的移動身體,她迷惑的想了一下,為什麽渾身的軟肉又酸又疼?難不成有人趁她睡覺的時候偷偷打她?

終於慢吞吞的滾到床沿,她好不容易在矮櫃上摸到手機。

沒開燈的臥室被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一角。

那光太刺眼了,她幾乎是閉著眼睛接聽手機。

“笑笑?笑笑你是清醒的嗎?”手機彼端,商婷婷嬌軟的嗓子卻用來大呼小叫,毫無貴女氣質。

韓笑顏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為什麽會不是清醒的?

“笑笑!”商婷婷還在吵鬧。

韓笑顏終於開嗓,出口的聲音卻嘶啞得連自己都嚇一跳。

嗓子又澀又疼,好像她接連一整夜都在喊叫似的。

“我……咳咳,我醒了……咳咳咳……”

喉嚨痛得很,臥室裏又暗,她借著手機蛋幕的餘光看見矮櫃上放了一個保溫杯,連忙拿過來,扭開蓋子,裏頭的水已經放得涼了。

她顧不得再換,直接喝了,咕嚕咕嚕,沒幾秒就喝得幹凈。

終於好受一點。

同時,她初醒的腦袋也慢吞吞的轉動起來。

“哎呀,你怎麽感冒了呢?園游會上你突然就消失了,我出來沒見到你,簡直把我嚇死了。打你的手機,還是你家靖哥哥接的,他說你偷吃冰,肚子痛得打滾,要回去休養——”

商婷婷幹脆利落的把話全倒出來,韓笑顏卻實在跟不上她的速度,等她說完了,好半晌才恍惚反應過來。

“我肚子痛?”

“對啊!你剛才不是還有氣無力的嗎?聲音都沙啞了——”商婷婷頓了一下,半是狐疑、半是調戲的補了一刀,“你家靖哥哥說你肚子痛要臥床休養,我怎麽聽著你那聲音像是滾過床單之後的……那叫什麽?慵懶嗎?哈哈哈哈……”

韓笑顏差點被她的話給噎死。

和嚴學長滾床單?這也太嚇人了!

韓笑顏膽子小、臉皮薄,實在經不起商婷婷這麽大尺度的調戲,整個紅了臉。

但她坐起的身子卻忽然覺得有些涼。

是薄毯滑落了。

角落的電風扇照著墻吹,帶動室內空氣循環,但她卻覺得那風不是隔著衣服拂過的,而是直接滑過她肌膚。

她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居然是裸睡!

低頭這一看,簡直讓她驚得寒毛直豎。

“餵餵餵?笑笑?你還在聽嗎?餵——”那邊,商婷婷沒聽見她的聲音,但電話也沒掛,於是狐疑的不住嚷嚷。

韓笑顏腦袋裏已經是空白一片。

她楞楞的說:“婷婷……我好像作了個夢。”

“作夢?你發高燒還記得作了什麽夢啊?”

“我夢見自己光溜溜的睡被子裏……我從來沒有裸睡過啊……”她的聲音像夢游似的飄飄忽忽。

這個夢太好笑了,商婷婷樂不可支。“哈哈哈哈……你夢見你裸睡啊!哎喲,搞不好不是裸睡的問題,快檢查一下你身上,要是有吻痕什麽的,那就是春夢了!”

商婷婷那張嘴開起玩笑來,簡直毫無下限。

但這個玩笑太可怕了,把韓笑顏嚇得哆嗦。

她真的伸手扭開矮櫃上的小臺燈,忍著羞意查看身體,這一查看不得了啊——腰上有指痕,胸上一點一點的像指痕又像吻痕,把被子再拉開一點,那可是連大腿根都躲不掉,滿是痕跡……

韓笑顏都要哭了。

這什麽恐怖的春夢嘛,她身上簡直沒一塊好肉了!

“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有痕跡?哈哈哈哈……”商婷婷沒心沒肺的往好友心頭戳刀子。

不過因為把這話題當玩笑,商婷婷很快就轉開註意力,說起八卦來。

“我跟你說,邵展康倒黴了!園游會那會兒你不見了,錯過了好戲。我聽說有救護車開進來,從建築系的攤位擡了好幾個人出來。你猜是誰?”

商婷婷幸災樂禍得很,也顧不得韓笑顏猜了沒有,迫不及待的把答案揭露,“是邵展康那群人!聽說他們被揍得很慘,邵展康是被擡出來的,整個人都縮成一團。聽探視的人回來說,他可能要先休學,在家養著呢!他這麽囂張幼稚,一定得罪了人才被揍的!有人說他花光了從小到大的壓歲錢,要建築系給他布置一間房,想和女朋友上床;現在一想,他搞不好是搶了別人的女朋友才被打的……啊哈哈哈哈,這下子踢到鐵板了吧!”

她八卦爆得開心,韓笑顏卻聽得手心發汗。

她是失去意識沒錯,記憶也有點混亂,但是,和商婷婷分開,又被邵展康那群人堵住帶走的印象,她還是有的。

再聯系到現在她身上的痕跡……

那中間的空白是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她無法想象的事嗎?

韓笑顏哆哆嗦嗦,耳朵邊的手機裏,商婷婷還大呼小叫著,要她到商家去陪她。

“從今天到禮拜二都放假,不用上學太棒了!笑笑你坐車來我家吧,我讓管家給你準備好吃好喝的!”

“放假?”

“對啊,周六周日園游會,周一周二就補假啊,你是睡迷糊了嗎?現在十一點半,你要是現在坐車過來,我們還可以一起吃午餐。”

“今天不是周六?”韓笑顏茫然又迷惑。

電話彼端,商婷婷又大呼小叫,說今天明明都周日中午了!

但韓笑顏不懂。她的周六只過了一個上午,閉了眼又睜開,就變成周日了?

這中間的幾個小時跑去哪裏了?

韓笑顏腦子裏迷糊一片,實在應付不來好友,而且現在要她出門也太為難她了。

“晚上吧。我晚上去陪你吃飯。”

商婷婷在家裏是最小的,家裏卻總是沒有人,陪著的不是傭人,就只有一個管家。商婷婷太寂寞,也因此和韓笑顏黏得緊。

在外人看起來,是韓笑顏依賴商婷婷庇佑,但實際上,需要陪伴的人是商婷婷。

商婷婷不甘心的撒嬌幾句,眼看中午實在哄不來韓笑顏,只好懨懨的約好晚上吃飯,又確認韓笑顏感冒好了,這才掛了電話。

難得向好友撒謊,耳朵忍不住紅了的韓笑顏心虛的放下手機,這才有空研究自己。

她想要自欺欺人的說自己裸睡是作夢。

但她是真的裸了。

她想要自欺欺人的說自己身上痕跡是夢裏的事。

但身上是真的青青紫紫。

她想要無視那莫名其妙消失的幾個小時……

但一想到自己被強迫著滴進嘴裏的藥劑,就怎麽也不可能當成什麽也沒發生啊!

韓笑顏渾身抖得不行,恐懼漫上心頭。

這裏……真的是她的房間吧?

她哆哆嗦嗦的拖著床單下床,在衣櫃裏翻出一件長T恤胡亂套上身,然後又畏畏怯怯的來到門邊,小心的開了門,從門縫探出一個腦袋,入眼的是熟悉的走廊。

她腳踩著冰涼的瓷磚地板,一路走到客廳,又看看廚房,瓦斯爐上還有一鍋山藥排骨湯,冰箱門上貼著紙條,上面寫著冰箱裏的食材……

熟悉的場景。

這裏確實是她住的地方。

但……她是怎麽從學校回來這裏的?

這段重要的記憶怎麽也想不起來,韓笑顏焦慮得想哭。

身上雖然青青紫紫,但卻是幹凈的,好像曾經被誰抱在懷裏仔細清洗過一樣。不說周六上午逛園游會的汗水灰塵什麽的,就連後來可能和人發生關系的體液也沒有留下……

韓笑顏茫然又迷惑。

也許……

她真的是在作夢?

反正她什麽都不記得呀,除了渾身入骨的酸軟,點點的青紫痕跡,其它什麽也沒有。

既然沒有證據,她大可以把腦袋埋進沙子裏,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吧?

韓笑顏心如擂鼓的怦怦響,血液往腦袋裏沖,她咬緊牙根,使勁的催眠自己什麽事都沒有,這一切就是她作夢了,沒錯!就像婷婷講的,她是重感冒,所以身上才這麽不舒服。至於青紫痕跡——她是磕碰到的!對,就是這樣!

“一口氣睡掉一個下午加晚上,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我也太能睡了……”

她自言自語的算著時間,至少快二十個小時,睡這麽久,胡亂作幾個夢也是應該。

沒錯,就是作夢了!

使勁安慰自己,韓笑顏捂著餓得直打鼓的肚子,進了廚房從鍋子裏舀了湯來喝。燉得軟爛的山藥和排骨入口即化,她一口氣吃了半鍋,把肚子都撐圓了。

周日中午,她卻獨自在家。

同樣放了假的嚴靖岳,扔著瓦斯爐上保溫的湯,去了哪裏呢?

驚弓之鳥的韓笑顏戰戰兢兢,把這關鍵的破綻當成她埋頭的沙子一樣,完全無視到底。

不過,嚴靖岳怎麽會不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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