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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誒,還沒想好,往後再說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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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或殺光修真者的意思。不說別的,便說我們不殺的那群人,只要過上百年,千年,人界依然如同現在一般。”

“不參戰者,我們是絕對不殺的。據我所知,你們人界修士連我妖界老弱婦孺都不放過。如那等修行千年,僥幸奪得一點靈智的自家修行妖精,也是見了一個殺一個。”

“白狐妖族素來與你們人界關系匪淺,是以不願響應我王召令參戰。結果呢?”

這些修士素來都是高高在上,所以也養成了同情弱者的習慣。在誅殺一些妖族的時候不禁也心存疑惑:真的要那麽做嗎?

如今聽到這番話,許多人心裏都很迷茫,難道自己,真的是惡?

也有人不這麽認為。“胡扯!五湖幫呢?”

那妖使掩嘴一笑:“據我所知五湖幫可是一個無惡不作的門派。惡者人人得而誅之,怎麽,這位道修要為五湖幫出頭嗎?”

眼見不妙,傅蕙娘笑著拍掌道:“好個顛倒是非的妙使阿,依使節如此說話,我們人界是無恥卑鄙下流冷血之輩,你們妖界倒是大慈大悲的善人了?”

她聲音轉厲:“若非你們妖界引起爭端,何至於此時兵戈四起,血流成河?”

這一聲警醒了不少人,傅蕙娘又道:“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罷了,裝什麽呢?使者有話還是直說的好。”

妖使略略一笑:“這位便是傅盟主嗎?聞名不如見面。”

那使者略見倨傲,微擡下頜。“我王願與人界一決雌雄。就在大漠的新都府。”

說著他笑了笑:“諸位道修們,可以不去。只要諸位晚一柱香,我們便屠一座城。”

修士談笑間,一座城池確實可以飛灰湮滅,這就是力量……

人界的桎梏太多了,根本做不到去無視。人界的修士揪根溯源最開始都是凡人阿。

人界的根基就是凡人。

立時又有人罵起無恥不絕,那妖使不以為然,只目視於下。

“我說你們也不要過分怕了,我王的本意就不是要摧毀人界。只不過這麽多年,一直以來被你們壓著,也該透透風了。”

“到時,我王一統,只要你們聽話,我王也會格外優待的。”

“這大好河山,總不能給你們人界獨占了。”

深山老林的滋味兒,人界的修士想必不會懂。

“說完了麽?妖使可以回去覆命了。”

“哈。那你們到底是應是不應呢?”

“你們由得我人界不應麽?只是你們妖界中人行事一向反覆無常,只盼一決雌雄之語,不要轉頭就不認了。”傅蕙娘輕輕一笑。“不送了。”

☆、一百七十六齊晉(六)

“傅(副)盟主說了未必算吧?”那妖使笑得及其暧昧,“廖盟主哪兒去了?”

這妖使狡詐多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倒像故意要激怒他們人界似的。

沖虛乖順地伏在她腳下,將她帶到了妖使的面前。

“跳梁小醜,我傅蕙娘不介意交戰時斬斷來使頭顱。”話音一落,傅蕙娘手以握成拳,那裏面蘊含多少能量,讓人不敢探究。

“我們人界應戰。”是廖盟主的聲音。

那妖使妖嬈一笑:“那便好說了。”說罷妖使又是哈哈一聲大笑,轉身禦劍走了。“三日之後,大漠不見不散。”

空中留下了這麽一句。

“不男不女的狗東西。”這是散盟之中罵出來的。“呸!”

人群中突然有人叫囂道:“殺了妖獸,殺了妖獸!”此話一畢,鮮血漸染長天。是碧綠色的。

人群霎時變得極為難控。傅蕙娘使眼色給曲雲飛,一股威壓震懾了在場的每一人。

傅蕙娘走到了妖獸死亡的那個地方,卻發現事實可怕的過分。

在場的眾人不說全部,起碼半數以上都是有靈寵的,可靈寵終究是妖,而他們要討伐的也是妖。所以,他們殺死了自己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傅蕙娘感覺到徹骨冰寒……

本來人與靈寵是有契約的,不得互相損害,否則會殆禍自身。可方才,那靈寵的主人授意別人殺了它。既不違反契約,又鉆了空子。

她一瞬想到了鳳凰兒也想到了鐘晚。

“自毀長城,我看你們是瘋了吧!”每個人簽訂的靈寵都是和自身戰力很匹配的,像她和鐘晚幾乎是萬中無一。

本來眾人已經在威壓下略略冷靜了下來,突然散盟中有一人道:“傅盟主難道是害怕嗎!時至今日我是不得不講了。”

眾人平息靜氣,都想聽一聽他要講什麽。

傅蕙娘也是如此,“呵,講阿。”

如此局勢,她已經不能讓曲雲飛堵住這個人的嘴了。她要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麽來。

“依我看,傅盟主身份就很存疑。像是奸細一流。”

“哦——不錯。陸臻許了我什麽?”她依舊冷靜,反而問向那人。

“傅盟主你出身臨陽派,明明是修仙世家,卻無修煉天賦,後來卻扶搖直上,很難不讓人懷疑什麽。尤其是我們攻打白狐妖族的時候,本來我們已經眼睜睜看著你把那群人殺死了。但是,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沒有死!”

傅蕙娘已經攥住了沖虛,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笑道:“是麽,願聞其詳。”

“傅盟主你當時心力衰竭,故此由你手中劍負你在前,而我在最後,看到本來已經橫屍遍野的地方,竟然空無一物。傅盟主……據我所知,你與臨陽派四公子申不古大婚時也曾被人掠走。”

說掠那是客氣的,怎麽這是要翻黑歷史了麽?還是將她釘成紅顏禍水,千古罪人?

“試想在場賓客哪一位不是得道的高人,怎麽會任由盟主你被掠走?我細打聽過才知道,那是因為那一天人人都中了幻術!掠走盟主你的人又是驚才絕艷,容貌世間罕有。就我所知,只有紅狐一族才擅長幻術並以容顏著稱。”

那人眼神直視過來,竟無半點恐懼。再看蕭文季,仍然是一副慢吞吞地模樣。

原來這人已經找了蕭文季做靠山了,怪不得有恃無恐。

“停吧。我聽出來了。您這是懷疑我是紅狐族了?哦,或許是您覺得,我這幾場戰役,勝利的太容易,那都是我的幻術。是麽?我傅蕙娘還不知道這世間有這麽厲害的幻術,可以同時迷住數以千計的人。”

傅蕙娘看向蕭文季:“蕭盟主,您聽說過嗎?”

幻術需要以能量支撐,那種同時迷住上千人的能量,憑傅蕙娘這點刷子,是定然不夠的。蕭文季心中有數。

那人還待要說什麽,傅蕙娘卻高擡起手腕兒,狠狠劃下一道,血流如註,那血,是紅色的。

“我知道有些道友認為我年輕識淺,或許不堪擔此重任。可我無論如何也縱不了這些無中生有,擾亂是非的話。本來我們征戰已經是疲於應付了。而今,再說什麽內鬼一流,軍心渙散我想就不必再說了。”

傅蕙娘嘆了一口氣,高聲且堅定地說:“公道自在人心!”

劍氣起落間,那道友已然奄奄一息。

“此賊除之,軍心動蕩,此賊不除,何以正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是傅蕙娘,卻是申不害。

兩人目光不曾對視,眾人只以為是申不害聽到了有關臨陽派的話,怒不可遏方才出手傷人,人界已經亂成了一窩粥,廖盟主亦不能回天。

廖盟主不由想到:難道……人界真的在劫難逃?

不過他心性堅韌,當下主持大局,使人架走方才那道修,並大聲道:“說得好!若是我們真信了這些無稽之談,可真是應了亂由內起了。”

“諸位,這陸臻繼位也不過是千年而已,妖族之中多有不服。何況最近妖族數戰數敗,那妖使所說,未必就是陰謀,也有可能是強弩之末,奮力一搏!”

“妖族內憂外患,自然想激一激我們了。”這接話的卻是乾坤堂的掌舵人。

眾人士氣稍有回覆,總算是不再說殺死靈寵的話了。

傅蕙娘心下不由冷笑,這群人自欺欺人還真是一流……明明是被妖界牽著鼻子走,還能說成這個樣子。

罷了。還不如直面處境,但求一爭。

這些世家的紈絝弟子,溫床而生,長於婦人之手。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的日子過的太久,幾曾識兵戈?他們早已經倦了乏了,不過強撐著一口氣。

一開始大家都是抱著建功立業出風頭的想法,誰知,妖界會如此強項?

廖盟主在就三日後的部署侃侃而談,前鋒由傅蕙娘的散盟打頭。

這是傅蕙娘主動請纓,前鋒自然是危險最大,也最容易先犧牲的。不過她是一定要到亂石陣的。

部署完畢後,傅蕙娘找到了曲雲飛,密語了兩句,只等三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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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們不要再訂閱了,我已經說了,我現在真的是撐著完本,自打計劃篇之後,我的心態就發生了轉變,愧對於你們。等本書完結,希望你們可以進入粉絲群。我給你們發紅包,這書的訂閱錢我想要還給你們。

千萬別訂閱了,我現在就是……大概敘述,幹巴到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但是我確實沒心情再雕琢本書了,我駕馭不了,這個腦洞我筆力不夠,立意我也是不夠的。

謝謝。

☆、一百七十七齊晉(七)

三日,傅蕙娘籌備好了一切。

“陳狐貍,你一定要等我阿,我會很快很快的。”

出征之前,傅蕙娘低聲道。

這次的陣型像燕子一樣,她打著頭,左右各有其他勢力,左側的勢力是申不害,右側是昆侖派的人。

這個擺位也是她求來的。一旦有不測,她必須要護住的人,就只有這些。其他人,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

大漠就在前方,行路的時候她突然沒有半分征兆對身邊的沈靖綏道:“大哥,我後悔讓你跟來了,你在蠱地等我,好不好?”

“不論何時,我都會在你身側。”

這一戰的艱辛誰也不會不知道的。誰能料定這生死之局?

“大哥,對不起。”

對不起,我終究是要負了你的。傅蕙娘心中如是默念著。

亂石陣將近,她從空間裏拿出了回靈丹,來吧。

傅蕙娘屏住了呼吸,戴上了冰絲手套,曲雲飛負責穩住蕭文季。

她偏首沖著申不害一笑,隔著人山人海傳音道:“其實早在赤水,我就已經心許你了。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明天,但我想說,我其實很早很早以前,就心悅於你。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人。”

嫵媚的容顏,甜膩的聲音,卻在說著像訣別一樣的表白。

亂石陣到了!傅蕙娘不再回頭,終於拿出了息魂香,傳音喝令曲雲飛道:“動手!”

一霎間靈力運氣險些枯竭,又迅速充滿。

除了曲雲飛,蕭文季,申不害還有沈靖綏,其餘的人都陷入幻境之中,徒勞消耗。

陸臻就遠在沙堡的城池上,顯然也看到了異樣,卻對她微微一笑。

突然盈缺再度直立嗡鳴,指向陸臻。沈靖綏與申不害對視一目,朝著陸臻望去。

陸臻瞧見了沈靖綏還頗為玩世不恭地打了個招呼,口型分明是“沈道友,別來無恙。”

沈靖綏不再瞧他,而是安撫著盈缺。

在傅蕙娘的幻境下,眾人開始徒勞的攻擊,不是打在了空處,就是打在了別人身上。

“打吧。整個亂石陣都是大結界,什麽時候打碎了什麽時候算。”傅蕙娘低低一笑。

陸臻並沒有察覺出什麽不妥,只是在城墻上遠遠看著,下首的妖族都在等待進攻的號令,整齊,且有序。

直有半個時辰,陸臻忽道:“去!”

妖族兵士齊齊向著亂石陣來了,傅蕙娘就在最上空。

息魂香是無味的,也極為魅惑人心。放射著紫色光芒的息魂香,竟然是這樣的。

千軍萬馬踏入了亂石陣,不少人界修士被斬殺,直到所有妖族兵士都進來之後,他們的大招,也打空了。

遠方的陸臻神色變得晦暗幽深,一手握成拳放在了以沙土造就的城墻上。像是罵又像在讚:“又在做些什麽?”

突然天際上出現了第一道裂紋,陸臻醒悟了過來。

那個想法,不是他想不到,是他不敢想。那麽做到底有什麽益處?打開冥界對於她傅蕙娘來說有什麽好處?

瘋了!

陸臻徑直過來,申不害微微一笑,極近狷狂。沈靖綏也同時迎上。

兩個仙級攔不住半神級,要是加上上古神器盈缺,可就不一樣了。

盈缺很為難,在她眼中,這三人的氣息都和主人無二。唯一有缺憾的就是,身著華貴紫衣,實力最勝的男子,是奔著打死她兩個另外的主人來的。

盈缺咬牙道:“得罪了!”開始迎戰。

陸臻怒火沖天,邊出招邊對傅蕙娘道:“想做什麽為何不同我商量?你可知現在冥界之門大開,我們妖界極有可能萬劫不覆。你就不能等我們妖界勢力穩固了再說嗎?”

“抱歉,王上。這是我的私事。”

其實傅蕙娘想說的是這是她的私欲所以不願意麻煩陸臻。

可陸臻偏偏曲解成了另外一個意思。這是她的私事所以沒必要對他說,面前的兩個蒼蠅都能知道她的私欲,他作為她的夫君卻不知道。

陸臻險些氣昏頭!還是說傅蕙娘眼中他就是個坐井觀天的蛙,滿足於人界俯首稱臣就夠了?

絕不是,他早想好了,要是能在三界貫通的情況下當個王才是真的好的。不然,時時刻刻等待天界一舉踩踏的感覺可不好受。

他後悔了,什麽沒有好的開始就難能進益?他從開始就應該給她捆著到哪兒也去不了。

與其等著傅蕙娘將結界生生撞開……陸臻拿出了神石,裂縫已經有兩道了,不如由他來將局面攪地更渾。沙堡後有六條龍飛了過來,那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左右手。現在他們要護衛他到他吸收了神石,真正為神的一刻。

用力量震醒妖族中的人。

傅蕙娘還在玩命一樣的造幻境,一分神都不能分,

大漠的天空中突然響下了震耳欲聾的驚雷。

出神的預兆,結界上的裂紋清晰可見,但是卻仍是穩固無比。一聲巨響後,陸臻大手一揮,幻境已經破了。

“殺!”陸臻的命令。

傅蕙娘拿出了妖璽,“誰敢!”

陸臻看到了妖璽,瞳孔不禁一縮。

“殺!”回覆她的仍然只有陸臻的命令,妖璽雖在,妖王也在。終究是,王勝過了璽!

曲雲飛和蕭文季已經停手,人界的修士們還帶有一絲惶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嗎?”傅蕙娘直視陸臻。“我才是江言塵的親穿子弟,妖界的唯一正統!”

一股來自妖界王者的純正威壓蔓延開來,施發人是傅蕙娘。所有妖族不由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陸臻已經是神級人物,可仍受到了威壓的影響,僵在了那處。

“來吧,一起,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占有,嗜血,自嘲,濃合了許多情緒的話。

“陸臻,我不想和你為敵,時至今日,我也不怕說什麽。我的希望一直是人界和妖界和平共處。”

威壓已經不再,人界和妖界,都站在原地,等待她說出下文。

傅蕙娘將九條赤紅的狐尾放出來擺動,“不錯!我就是天道不容的產物,人和妖的孩子!”

☆、一百七十八齊晉(八)

傅蕙娘從沒想過,這個不容於世的真相,說出來真的如此暢快。

“今日妖界所爭,不過是為了一個公平。憑什麽……憑什麽這大好江山是人族獨占,妖族要退避三舍?又憑什麽上神定下規則貴賤。我知道,到今天,妖族和人界已經不能握手言和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只有那時候,才能重新平靜下來。”

陸臻就看著她眼中閃耀的奇異光芒。

“不稀奇。我早知道我是什麽東西,但我今日才知道,我根本管不了也趟不了這渾水,你們自己來吧。”

“殺吧,反正你們在上神的眼中不過是卑賤的蠕蟲而已,再也沒有機會也沒有可能。我笑你們沒有想過九重天上是什麽樣子的。我笑你們不知自己敬畏的是什麽卻還要敬畏!”

息魂香還在她手中,她狀似無意地把玩著。“不錯,今日我引你們來,就是為了打破人界和冥界的結界。你們想知道為什麽嗎?”

站在高空之中身著朱衣的女子本就擁有著幾分神秘,這女子將數以千計萬計的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此時她粲然一笑,似輕蔑似憐憫。“你們可知道是為了什麽?”

不論為什麽,她已經把人界和妖界都得罪個遍了。這女人瘋了嗎?這到底是為什麽,每個人心中都有著這樣的疑惑。

“曲雲飛,給我砸!”

曲雲飛反應最是迅捷的,直接大力貫註,砸在了結界之上,一絲裂痕掛在上面,卻對這厚厚的結界無有分毫影響。

陸臻成神的第一道天雷已經下了,天空陰雲密布,第二道雷劫遲遲沒來。

有反應過來的修士已經沖著傅蕙娘使出了畢生絕學,先不管妖界人界,打死傅蕙娘是個正經。這一認知仿佛是得到了共識,源源不斷的招數沖著傅蕙娘來了。

“來得正好。”上次擊敗三足烏後,她已經開始逐漸學會掌控力量了。

所有的力量被她照單全收,一面吸收一面打出,自然是打在結界上,結界就像是傷痕累累的頑石,不會改動石頭的本質,同時也讓傅蕙娘心有餘悸,這結界……竟如此也不能破麽!

蕭文季欲先殺死陸臻,傅蕙娘卻使曲雲飛攔住了蕭文季。只是個直覺,妖界和人界需要勢均力敵,不需要誰勝誰負。陸臻見此心裏稍稍懷慰。可卻對三人和傅蕙娘的關系十分不滿。同時對接下來的天劫全神戒備。

沈靖綏和申不害已到了傅蕙娘身側,多麽幸運。這時候仍有人站在她的身側。甚至不需要語言或者眼神。

這些力量不夠阿。傅蕙娘終於將嗜血紅蓮完全的施放在了人界的修士們身上。自從她說完那些話之後,人界修士們的態度讓她明白了。

人界終究只會愚昧的崇拜上神們。只要他們都還活著,就會是天界的爪牙。

既然如此,人有輪回,死了便死了吧。只見沖虛所到之處,大朵妖異的蓮花開遍。

相比妖界只有一次的生命,傅蕙娘選擇對人界修士下手。此舉更坐實了傅蕙娘對人界的居心不良。

蓮花避開了昆侖派那處,實際上,只是不想傷及了她那三位大哥而已。

她的三位大哥怎麽想其實她不在乎,不過是顧念著往昔的情分而已。也就是僅僅如此了。

結界的傷痕越來越多,可還是毫無撼動。一擊紅蓮出,傅蕙娘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假如此界不破,那她又能怎麽辦?人界修士已經是屍橫遍野,除卻她殺得,還有妖族所殺。她當真是罪孽深重,且無可恕。

第二道天雷終於緩緩而下,來勢兇猛,傅蕙娘放棄了對修士們的搜刮,直接迎上天雷。借上神之力去打碎這結界。

曲雲飛遠遠道:“小心,這雷劫,似乎與眾不同。”

起碼是與他那時不同!

不錯,傅蕙娘想要的,就是這份不同,左右今日已無退路,左右今日無法脫身。

“曲雲飛,我要是死了,你幫我照顧好他們倆,成不成?”傅蕙娘求得是曲雲飛帶申不害和沈靖綏全身而退。還是傳音,畢竟申不害自尊奇高,沈大哥大約是跑掉不肯獨活的……

今日假使她死了……她和曲雲飛還算有點情意的吧?他能幫她的吧?他會幫她的吧?

“你長得挺醜,想得倒是很美。”

傅蕙娘幾乎要吐血,這時段了,曲雲飛還能這麽說話。事實上她心神一蕩還真吐血了。

事到臨頭,雷在頭上她反而不能問自己,為什麽要充英雄,明明已經不是前世的自己了,高高興興自由自在的活不好嗎?想那麽多,攬那麽多事兒。

她連罵自己的心思都沒有了,心裏只有一件:“天雷,我來了!”

沖虛的劍花化那雷電,轉手被傅蕙娘打在結界之上。

僅這一道,她已經傷了筋骨脾胃。

這一道驚雷好像是開啟了劫數的大門,沒有了蓄力,雷電劈裏啪啦地落,傅蕙娘目不暇接地去接。不知多少下,劈裏啪啦不僅是雷電的聲音,還有她體內脆骨的聲音。誰也幫不了她誰也別想幫她。

陸臻在遠處看著傅蕙娘渾身血汙,甚至被雷電擊的皮焦肉爛,長長怒吼了一聲化形為龍,沖著傅蕙娘去了。

他要接下那本屬於他的天劫,再有幾道,他怕傅蕙娘屍骨無存。

如果傅蕙娘屍骨無存,他會怎麽樣呢?作為妖界的王,他一路征戰殺伐而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苦過的,可,他都已經忘了苦是什麽樣子。

即便是叱咤一界的王者,在生死面前依舊是那麽無力,假如,假如他真的失去了傅蕙娘。

他不敢於假設,孽根種的太深了。

驚天的龍吟聲響徹了整個大漠,那條形貌威嚴的青龍沖著閃電直直沖了過去,卻陡然發現,那雷電天劫已經不是他的了,他闖不進去了!

不知何時起,也不知是誰,有一道無形的結界已經將傅蕙娘隔絕在裏面了。

☆、一百七十九齊晉(九)

傅蕙娘知道自己快糊了,不過大腦之中空無一物,唯一的想法就是結界必須開。

最後一道天雷馬上就要來臨,她的回氣丹居然失效了。

周身全無力氣,巨大的消耗後換來的必然是渾身酸軟。

“姜白衣,你真摳。”

這應該是她的最後一句話,是遺言了。

真失敗,才和人定了情,這會兒就死了。

她想闔眼,所處的空間卻不斷動蕩,像是被誰撞擊了一樣。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條青龍死命地撞著結界,鱗片都飛出去了。

“哈……陸城嗎?你可真別扭阿?”她什麽都沒做,陸城卻為了一個契約如此……和他哥哥可真不一樣。

得虧陸臻沒聽到,陸臻使勁兒撞著看不見的玻璃罩子,幾乎要耳聾耳鳴,什麽也聽不見,撞,撞開了撞碎了,撞到能碰到傅蕙娘為止。

天空中出現了一聲鳳鳴,一只浴火而來的鳳凰從天而降,叫聲犀利,圍繞著結界轉動,像是想喊醒奄奄一息的她。

又一條青龍飛來,沖著雷電不斷怒吼,最終化為人身,是陸城。

那麽,死命撞擊結界的是誰呢?

“沖虛,你說,那是誰?”

陸臻嗎?這種撞法?不可一世的陸臻?

一瞬間,傅蕙娘連陳子燁都想原諒了。有情皆孽,無人不苦阿。她已經快死了,還有什麽不能原諒的?

這道結界究竟是怎麽來的,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過去的,就都過去吧。

“你們珍重。”

最後一道天雷無情的貫穿了傅蕙娘的身體,那一道天雷將整個沙漠照的有如白晝一般。

傅蕙娘所在的地方變成了一堆白骨,好像閃電化了她的皮肉一樣。

鳳凰悲鳴不已,陸臻飛得極快,有人先他一步截了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抱住傅蕙娘的骨架不見了。

沒有這麽快的禦劍法術,除非是縮地成寸。

誰又能在這麽多人面前偷走傅蕙娘呢?

不知何時,傅蕙娘的骨頭上慢慢生出肉來,在這個密室裏陡然生長出來的瑩白**顯得格外動人。

在密室中央的石床上好像即將被獻祭一般。

“這是哪兒?”傅蕙娘感覺這床像是溫柔的手掌,又像是將她浸在水中一樣溫軟舒服。

“別動。”密室中,那人的眼神宛如星子。“你身下是神石,再躺會兒吧。”

怪不得這麽舒服,神石源源不斷地能量泡著呢。

不過她還是跳了下來,“我好極了,從來沒這麽好過。”

她說的是真話,她的骨肉比從前更有力,那天劫爽翻了……

“神石你自己留著用吧,我得回去了。”

現在還不知道大漠怎麽樣了,她就記得天雷劈的她渾身舒泰,然後就躺在這密室裏了。

想一想,賀練師(賀九元)對她還真不賴,心法劍法,什麽都給了她,也沒要她做什麽。

如今,神石這樣的東西他都要給她,她再不明白,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賀……我該叫你什麽好呢?反正謝謝你。不過我實在沒什麽能報答。你的,所以,下次別讓我欠你人情了。我還不起。”

傅蕙娘一臉誠懇,賀九元開口了:“我天生缺魂。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實際上並不是個整體。”

“通明之眼被打在我這個魂魄上了,我想說的是,或許……我可能是見不了你幾次了。因為我知道了,我的其餘魂魄在哪兒。我是說,或許這是我作為賀九元的身份最後一次見你了。”

這都什麽和什麽,?_?。

“……賀九元?”

“嗯,是的。合魂會增加實力,最要緊的是,我怕到時候會由不得我。盡管作為其中的一個魂魄碎片,我卻有健全的思想,但是。”

賀九元突然戛然而止,鄭重地對她說:“別忘記賀練師,也別忘記賀九元。”

這個人在乞求,傅蕙娘一怔:“你放心吧,我記性挺好的。”

賀九元像是釋然,又像無奈,從懷中拿出了縮地成寸的符咒法術。

“回去吧。”

她得趕緊回去,說不定那兒都什麽樣了!

聽著賀九元教授她的用法,只是幾息,她就到了大漠,此刻場面和她離開時差的不算很多。

妖界和人界對上了,陸臻已經恢覆了人身,曲雲飛在申不害和沈靖綏左右。

鳳凰兒向著傅蕙娘沖來,“鳳凰兒。”

傅蕙娘實際上十分窩心感動,一把摟住了鳳凰兒的脖子。隨後狠狠地敲了鳳凰兒的頭:“瘋了吧你,還敢出來!”

“來,往結界那走!”

她把鳳凰兒養到了這麽大,鳳凰兒還是頭一次載她呢。

傅蕙娘左手握住了沖虛,一劍刺向結界,這一劍刺出去,她也不禁心生了疑惑。

“這招,我沒學過阿?”

傅蕙娘疑惑地自問道。

陸臻在遠處乍看到傅蕙娘先是一楞,再是一喜。再無他想,直接沖著傅蕙娘來了,曲雲飛也沒料到,微一楞就過去了。

沈靖綏和申不害倒是沒吃驚,仿佛根本沒有覺得傅蕙娘會死,這會兒見到她生龍活虎的出現了竟像是意外之中。

誰知道傅蕙娘那一劍下去了,結界竟然震動了。

同時,她能感覺到曲雲飛的氣息了。她的實力……進階了?!

“我的天,來!曲雲飛!打一架!”

果然死了一回渾身都舒坦了,這回是真的,身心都松了。

不等曲雲飛發動,傅蕙娘一拳頭打過去,也不是故意的,她本來從沒用過拳頭。

那道天雷……好像激發出了什麽記憶,僅僅是身體的記憶,而不是腦裏的。

曲雲飛吃痛,反而說道:“真痛快,幾千年沒挨過揍了。”

“……”傅蕙娘無話可說。

陸臻已經到了她身邊,她十分歉疚。“對不起,好好個雷,我替你接了。”

肯定是那雷的問題……真是太對不起陸臻了。

陸臻一把拉過傅蕙娘,“跟我走。”

“往哪兒走阿!你看你,部署的這麽好,今天不打滅人界誰能走?”

“不耽誤。”陸臻言簡意賅。“走。”

傅蕙娘一甩手,“趕緊的!撒開!看你有點王的樣子嗎?”

“我覺得我很有。一點也不耽誤。”

……???

☆、一百八十齊晉(十)

看著陸臻根本不講道理的樣子,傅蕙娘根本無話可說。

難道要和他說撒開!然後陸臻說不撒?如此拉鋸?

傅蕙娘非常果斷地拿著沖虛一下一下一朵一朵開結界。

不知道什麽原因,之前費盡力氣也不動分毫的結界,現在竟然很輕易的動搖了。

一道不屬於她的天劫竟然能將她劈成這樣,這不是笑話麽?

仿佛……像是把她重新劈成了——嚴雨?

她是絕對不信的,除非有人從中作梗。有……盟軍!

在天界還有幫助她的人!

心神激蕩的傅蕙娘狠命一擊,搖搖欲墜的結界,就那麽破開了。

沒有飛沙走石,沒有硝煙彌漫,遠處是一個深洞,透露出臺階。不錯,就是她曾和申不害走過的地方。

她一步步地邁下去,就在她下去的瞬間,那石階再度合上了。

或許是今夜的事情足夠跌宕起伏,人界妖界都已經懵了,在陸臻的一聲“殺”之後,曲雲飛已經帶著沈靖綏和申不害走了。

臺階下又是一番風景,沒有人在這裏,禁閉的石室,似乎十分不對。這裏,不應該是被妖族占據了的嗎?

傅蕙娘隔空打開了石室的門,門內別有乾坤。不再是石壁了,這間屋子,通往另一個幽深的世界,冥界。

傅蕙娘深吸一口氣,“問心石,走你!”

一腳踏入未知世界時根本沒有任何不適,只是此處完全不知該如何走。

遠處有兩個飄著的魂魄,修為簡直可以低到不計。

“嘿!站住!”傅蕙娘理直氣壯,特別大聲地喝住了那兩個魂魄。

那兩個魂魄瞧見了傅蕙娘這個實體,顯然特別惶惑。也知道惹不起,其中有一個竟然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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