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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來路不見了!身後三尺已經是石壁,也就是說,她只能朝前走,不能回頭了。她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我靠不是第一次就摸到山蜘蛛的真穴吧!

她手上慢慢打起了狐火,起碼可以壯膽。這些日子她已經把狐火中的妖氣淬煉,現在只能若隱若現的察覺其中的妖氣,若是叫人看到,就說是洞穴之中本身的妖氣好了。

又走了一會兒,她就停下了,也收起了狐火。面前是一個祭壇式樣的地方,她已退無可退,只能慢慢走到祭壇之上“成為祭品”。

當她站到了祭壇中央環視四周的時候就看見面前密密麻麻上前個洞穴,她方才走的只是其中的一條而已,四處壁上都是綠瑩瑩的火光,那應該不是火,而是毒。

按照這個洞穴的龐大程度,假如這個都是疑穴,那整座大漠下面,基本都是山蜘蛛的地盤了,這不太可能。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接受了這應該就是山蜘蛛的真穴這個設定。

右後方有腳步聲!不過這腳步聲有點特殊,太沈重了。蕙娘回頭看了一下,一個黑衣束發的俊秀男子正在過來。她的眼神由上至下,終於發現了關節的所在。他上身是人,下身是。。蜘蛛腿阿。

她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而且發現了一個事實,她看不出這“人”的實力。對方還在緩緩逼近。

“狐貍?現在的小妖精和人類勾結在一起嗎?”對方開始笑了起來,“就這點實力,還想來要我的命?”

蕙娘咽了咽唾沫,“山蜘蛛大人,可能有點誤會。你看我這個實力,給您塞牙縫都不夠,您說是不是?”

對方又是一笑,“你認為你們這麽大費周章,現在我還會聽嗎?”看來這就是山蜘蛛了。這個消息真是不妙。

“五個出竅期,四個元嬰期,一個神動期,一個消融期,就敢來抓我麽?”山蜘蛛的利爪就像人類的指頭一樣,哢嗒哢嗒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祭壇上的石壁。

“哦,你們大約還以為我在神游期?”這一聲聲好像催命符似的,“不好意思,前幾天剛突破了。”

她想死呀!這運氣也是沒誰了!簡直連馬屁都拍不出來!

“呵呵,大人您看,我是被一個元嬰期的人拽進來的,要不然我怎麽敢來這兒呢?您就把我當個…”她還沒說完當個屁放了吧,整個洞穴突然一陣震動。

山蜘蛛神色更冷凝了幾分,對著她笑了,“和你同來的人有點本事阿,不過。”

他把手指向其中的一個洞穴,蕙娘就清晰地瞧見了裏面的情形,這會兒她也不想知道這是什麽法術。

只見賀練師和另外的幾個人都在一起,不對,還有五個不認識的人,都在一個小洞穴中。

洞穴四壁都是蛛絲,給他們包成了繭,看起來他們已經試了很久了。

王靈蘊的情緒十分不佳,申不古神色閃爍,賀練師還是一幅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就在這兒看著吧,等他們死了,我再吃了你,聽說狐貍有點騷,不過我也不是很介意。”

蕙娘幹笑了兩聲,“別介阿,您都說了,我不好吃。再說就這麽大點兒,不夠您塞牙縫的呢。看在都是妖獸的份上,我給您做一萬串香辣烤螞蟻贖命行不行?”

一萬串,這多大的勞動力阿,這活得幹多少年阿!

山蜘蛛踏步上前。“誰告訴你我吃香辣烤螞蟻的?說!說出來饒你一命!”

沒想到出賣他新居地址的人竟然是他的至交兄弟,他非得知道誰是這個假仁假義假新心假面的,虧他千防萬防!

山蜘蛛激動極了,揮動著的利爪距離蕙娘的臉蛋相當的近,她只好擡手輕輕把那個利爪往後挪移了一下。“嘿嘿,您別激動,容易出事。”

他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字兒“說!”

”怎麽感覺說出來更不妙呢……“那個,大人,我也是機緣巧合。”

自打招呼賀練師招呼多了,喊出大人就是倍流利。

不過她還是趕在山蜘蛛暴走狂化之前說了:“是碧兔吼說的,我也是偶然知道。”

山蜘蛛開始快速地揮動十多條腿來回在祭壇上走動,看起來特別激動和好笑,很像臨陽傅府裏幾個下等婦仆,說是什麽減肥競走。

當然她可笑不出來,只是問道:“我能走了嗎,山蜘蛛大人?

汝寧公主說

心痛,我掉了一個收藏。心好痛好痛好痛阿!

☆、五十四認主

山蜘蛛終於停止了競走的腳步,再度行走她身前,碧兔吼已經一萬年沒有出現過了,誰知道這不是別人教她的呢!

山蜘蛛冷著臉子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句話確實是她說的?”

這個上古妖獸好像有病,這尼瑪讓她怎麽證明。可是自己的小命還捏在他手裏,不說還不行。蕙娘很尷尬。

半晌的無聲後,她先出聲道:“玄山?”

好吧山蜘蛛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有反應,或許真的是玄山?

“小小白說,答案是二十條橫公魚。”

這句話說完之後,山蜘蛛開始了比剛才還狂熱的競走。

剛才它還只是在祭壇上快速游走,現在它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也不知道它的爪子怎麽那麽有粘力,總之它開始在洞穴頂上,洞穴四壁,包括祭壇,開始極為快速地走動。

假如山蜘蛛是人的話,她就要以為他有羊癲瘋或者是癔癥了。

蕙娘的眼光四處追尋著山蜘蛛,直到她脖子都酸了山蜘蛛才停下來。

他激動的聲音都變調了,“碧兔吼在哪兒!”

她感覺嘴唇有點幹,她怕她回答之後山蜘蛛更激動。“玄山?大人?”

玄山大力地喘了幾口氣,呼吸慢慢平覆下來,看起來好像很平靜的樣子。“行了,你說吧。”

然而他作為人類的上半身緊緊握著雙拳,作為妖獸的下半身地兩個前爪也在蜷縮著。雖然努力裝作平靜,但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大人,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這個,您好歹也得告訴我,你們是什麽關系吧?”

怕惹怒玄山的她馬上補充了一句:“我是碧兔吼的朋友,不然我也不會知道這個事兒,您說是吧?”

玄山陷入了悠久的回憶之中:“兩萬年前……”

對不起這會兒她不想聽故事阿,她只想跑路。

“我通過騰蛇娶妻的宴席上認識了碧兔吼,就是小小白。小小白就坐在伴娘席上,風姿舉世無雙,無出其右。”玄山的神情有點陶醉……

成,這應該是個愛情故事。看來她的小命有希望了。

“……就是這樣,小小白的重情重義舉世無雙!陪著自己的主人嚴雨上神下界,至今也不知所蹤。我在那時當然是向著小小白,也就是嚴雨上神的戰壕的。

所以我就留在了人間等待著他們的消息,誰料當時我受創太重,休息了三千年才養好傷。然後就開始四處打聽她的下落,過去的幾千年我不斷地移動巢穴,小心翼翼地避過修道之人的圍捕。甚至妖王的號令我也不聽,皇天不負有心人,我今天可算打聽著她的下落了。”

這愛情故事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何況玄山本人上次表白的時候在天界與人間的戰爭之前,碧兔吼說,想要她答應,那得有條件,需得知道她最想要什麽。

玄山比較老實,一點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於是就真的在揣測答案。直到後來天界戰爭開始,他們就沒有機會說這個了。

蕙娘的神色遲疑了一下。“嗯。假如我說……我就是嚴雨的轉世?”

玄山當時將下半身也變成了人類,跪在地上說道:“請您把碧兔吼許配給我,我願意和碧兔吼一樣隨侍在您左右!”

然而這還真不是隨侍不隨侍的問題,她把乾坤袋的尷尬狀況陳述了一下。

玄山稍微沈思了一下便說道:“我已經等了這麽久,也不怕再等。主人,我能耐微小,不敢與您簽訂契約,但我會如契約所言一樣,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巨大的幸福圍繞了她,天阿,淬體期的妖獸就是她的了?簡直幸福的飛起阿。

好不容易壓下欣喜的她問了一個問題,玄山以為她要為被包住的幾個人求情,剛要解縛,就聽蕙娘問道:“所以你是男人對吧,那,那個蜘蛛卵,是怎麽回事?”

……山蜘蛛萬萬想不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他也很尷尬阿!他確實是公的,雄性,但是蜘蛛產卵這個事情它就是。

蕙娘咳嗽了兩聲,“那個,你不回答也行。”她看向之前的山洞,這些人,怎麽辦呢?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慮,玄山說道:“我這就給他們解縛,主人不必憂慮,只要我在您身邊,就算這種貨色再來一沓也不在話下。”

問題是,怎麽解釋她收服了淬體期的妖獸這種毫不符合天道規律的事情呢……

“好,那就現在給他們解開吧。”

玄山的脾氣簡單粗暴,完全不像他剛才在故事裏敘述的呆頭呆腦。

他直接用絲把那十一個人拉扯到了祭壇,松開之後冷冷地說道:“看在你們是我主人朋友的份上,我倒可以贈你們妖卵,要是再來糾纏不休。”

玄山將右手一揮,石壁當時為之開裂。

這十一人還來不及驚愕是誰收覆了山蜘蛛,就發現,有沙子漏進來了。

顯然玄山也吃了一驚,當即很尷尬地對著蕙娘說道:“主人,咱們還是速速離去。您在這裏稍等我,我拿了蛛卵就回來。”

她明顯看到那五人之中有一人嘴角明顯的一抽。

山蜘蛛才走了,王靈蘊就問道:“你一個消融後期,怎麽能收服山蜘蛛!”那聲音尖銳極了。刺得她耳膜生疼。

“哦,是這樣的,玄山他好吃,我答應他給他做一萬串香辣烤螞蟻,於是我們就簽訂契約了。”

王靈蘊對這番鬼話自然不信,不過還是沖著她攻過來,顯然是想著她一個消融期尚且能收服山蜘蛛,那他們更可以了,王靈蘊想截胡。

她完全把剛才被困在蜘蛛絲裏的事情忘了。

申不古沒反應過來,賀練師先行出手阻攔,還不及賀練師阻擋,石壁上的一抹綠火疾疾向王靈蘊射來,直中手臂,當時王靈蘊的手臂就變了顏色。

申不古本來反應不慢,只是沒想到王靈蘊如此愚蠢,這時候急忙使劍斬下王靈蘊的一截手臂。

玄山當然不會放任實力低微的蕙娘在這裏,他自然留有後手,那每一抹綠火就如同他的眼睛,誰膽敢對她不敬,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汝寧公主說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

☆、五十五康城

玄山手持卵泡回到了祭壇中心,對著王靈蘊陰陰一笑,對蕙娘道了一聲僭越,就攬著她的腰往上飛去。

玄山的手只揮動了幾次,就回到了沙漠之上,地下一陣顫抖,地上的沙子不斷的滲漏下去。看來這十一人要出來或許有些狼狽了。

這一切的不滿,都是因為王靈蘊的妄動!

片刻之後他們才有點狼狽地出來了,玄山的目光緊緊盯著王靈蘊,王靈蘊則一手緊捏著斷臂處。

申不古忙對著傅蕙娘道:“瑯嬛姑娘,都是我禦下不力。我派王靈蘊愚蠢無知,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

其實王靈蘊是死是活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或許可以憑此機會和臨陽派打交道了。

“四公子多禮了,這本來也怪不著你。馭下馭的了行止,可馭不了心。”

申不古見她話裏松動,忙讓王靈蘊給她賠禮。她只笑道:“不用了,我也不想吃人不情不願的賠禮。王姑娘已經失去一臂,希望她能有所改誤。”

多可笑,想想幾日前他們對她的情狀,還真是情勢比人強。

另五個人咳了咳,別說,剛才還真把他們給忘了。

這五個人直接沖著傅蕙娘說道:“這位姑娘,我們是奉王命前來。”

領頭人是個青年女道,斟酌了一下用詞。“既然現在姑娘現在願意慷慨解囊,贈我們蛛卵,正是免了我們五人奔波勞碌。還請往康城薄飲幾杯。”

康城就是羌國的都城,她很想去看看,她已經說了山蜘蛛和她簽了契約,簽了契約的靈寵永生永世只能服侍一個主人,所以這鴻門宴的猜測倒是不存在了。

她看向賀練師,又看向申不古。那女首領忙道:“當然,姑娘的朋友們也可來我康城做客,我康城絕無不歡迎之理。”

賀練師一雙眼似笑非笑地望過來,還真是讓她一陣心虛阿。

玄山倒很敞亮,當即分起卵泡裏幾只蛛卵,說來也巧,這蛛卵只有三枚。玄山還把其中一枚看起來有些透亮的拿了出來,說道:“兩枚,你們自己分吧。”

蕙娘心想,這可真是二桃殺三士阿。不過她的目光緊緊地盯在了那枚有點透亮的蛛卵上,這枚蛛卵不僅透亮,而且形狀和那兩枚有異,看起來簡直不像一母同胞。當然玄山也不是母……

玄山看見她的目光,恭敬地那枚將蛛卵遞了上來。“主人,這並不是我的蛛卵,是我的朋友托我照看的。不過看起來不像是能成活。”

這什麽朋友,這是杜鵑吧?自己看養不活隨便塞給朋友。

不過能欺負山蜘蛛,看來這朋友來頭不小。

蕙娘捧著這個卵不是卵,蛋不是蛋的東西有幾分小心翼翼。然後就把它揣在懷裏了,其實是放進了乾坤袋裏。能不能成活的事兒趕明再說吧。

那邊已經要劍拔弩張了,還是申不古先退讓了。

他想的既周全又簡單,周全是想到王靈蘊得罪了傅蕙娘,這蛛卵就難得。

簡單是想到傅蕙娘已經降服了山蜘蛛,那自己要是降服了傅蕙娘呢?他申四公子自恃身份實力,兼其相貌英俊,只以為世上沒有他拿不下來的女人。當即做出了這個退讓。

蕙娘倒沒想那麽多,於是這一幹人等就往康城禦劍行去。自進城後他們就不得禦劍了,只是步行過來,那五人打頭的女子叫古麗,這一路走來見蕙娘看的新鮮,就左右介紹。

城內的人果然長相都迥異於中原,高鼻深眼,而且在禮教大防上和中原也完全不一樣。雖然是初秋,這裏的女子卻還穿著紗衣,窮苦人家還會露出腳,直接在地面上行走。至於出身富貴的則是赤胳帶鐲,渾身上下的金飾數不勝數。

這裏街道上賣的東西也相當有趣,果子也味道甘美,明明沙漠之中無水,偏偏葡萄生的碩大,更甜於中原。

而且大漠的狂沙自入城之後就察覺不到了,這讓她頗感驚奇。追問之下就得知,那是因為整座康城有法訣維持,水火沙土都無法侵進。羌國費這麽大勁兒,真是一股奢靡撲面而來。

臨陽派三人顯然沒有閑逛的情致,卻也不得不陪著。周飛周尹仍是跟在賀練師身後,沒有吩咐便不出聲。賀練師倒沒有顯出不耐煩,只是那副混不在意的嘴臉。一行人維持著詭異的默契。

古麗領路,終於在日頭西斜的時候到了目的地。不像中原一樣,這座大宅沒有石獅衛門,只是一排護衛把守。上面無牌無匾,不好分辨究竟是何地。

“這就是我們羌國的公主府,公主這會兒應該還在宮裏沒有回來,我先給諸位貴客安排住地。”古麗大約在這裏很有權勢,守門地看著是她,整齊劃一地行了禮,將門分開,迎他們入內。

被奉為上賓的時候還真有點恍如隔世,上一回這個待遇還是在蠱地。古麗分配住房的時候很明顯將上好的客房分給了她,其次是賀練師三人,然後是申不古他們。

在佩服古麗眼力的時候她也忍不住想要暗笑,大漠裏的人比中原的人可厲害多了。既不像中原一樣假面客氣,又把態度分的明白。

不過她一直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麽,直到太陽落下的時候她才想起來,腿法和步法阿!她立馬跑到院子裏站到賀練師門前,十分諂媚地笑道:“練師大人,您在嗎?”

賀練師聽到這一聲,在門裏也忍不住浮起了一抹笑,只是依舊冷淡地說道:“怎麽?想起來了?”

她假模假樣地又叩了三下門才踏進去嘿嘿笑道:“練師大人,我任務完成的還不錯吧?”

賀練師玩味一笑,反說道:“還行,將就吧。你知不知道你眼睛快掉我懷裏了?”

她呵呵一笑,“多少知道點,那大人~~”

賀練師拋過來三本,對!是三本!除了腿法和步法以外,還有一本拳法。天阿,她快不能呼吸了。靈石算個屁,這些心法才是真正的金山阿。

“那一本是獎賞你的,雖然你運氣不錯,但這不能代表你往後如何。你還是得好好修煉,你要是凡事都指著山蜘蛛,那你還是拿了這三本趁早走人吧,我不用廢物。”

賀練師語氣太猖狂了,山蜘蛛滅他這種級別的還不是跟踩螞蟻一樣?

可是一個人的實力再高,也敵不過一個組織。天九盟就是這樣的組織。

只有組織和勢力才能翻江倒海,一個人,成不了事。

那他到底要她做的是什麽呢?

汝寧公主說

今天值得說一說的兩件事,一,我在qq閱讀上有讀者,雖然不多,但是激起了我的動力。

二,最近的狀態可能不對。我應該側重眾人的行事而不是心理,這一點感覺自己走錯了路,本來以為的文風逐漸穩定只是個笑話。我還是需要在黑暗中摸爬滾打。

看了看自己最近寫的文,簡直有日日一更精更細更的沖動了。

感謝你們都在,我要努力了。(怎麽搞的今天又是一更,因為今天我有朋友來拉。放心放心,和以前一樣,會補噠。所以我現在欠了我看看哦。。八章。)

☆、五十六雲麾將軍

大殿廣闊,約可容納千人。

頂梁由四個金柱支撐,殿內裝飾也皆以金黃色為主,地上鋪著顏色艷麗的毯子,座椅上還有鑲嵌其中閃閃發光的寶石。

這本不算稀奇,奇的是那四個金柱上刻紋路並非真龍,而是蝮蛇與甲蟲。

殿內的歌舞姬正在唱跳,身姿舉動無不曼妙動人,上首端坐的中年男子極為魁梧,面上還蓄著重須,正是羌國的一國之主。

自昨日羌國的長公主回府聽古麗回報後,次日早上公主又進宮回報給父親,那羌國國主聽聞收覆山蜘蛛一事,當即開宴請這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入宮。

因是修行人士,他們一行也不拘於凡間俗禮,只是對國主行了抱劍禮,國主便賜上座。

這位國主面上溝紋深重,透出一股殺伐果斷的模樣。周身隱見靈氣,是進入了聞道後期的修士。身為一國之主,怎會求不上靈丹妙藥?

他如今的修為或許正驗證了陳狐貍所說,身為帝王不可沈溺修行,看來只求強健身體而已。

自公主聞說申不古是臨陽派的公子後,就比先前優待了一些。這會兒排座的時候,倒與天九盟並齊。

這會兒羌主問起話來,蕙娘識短,賀練師冷淡,反而是申不古說的上話。

羌主志存高遠,問了一些中土的習俗風情,申不古答的很上道。羌國主以美婢相贈,為了不厚此薄彼,他也贈與賀練師,蕙娘本以為賀練師會拒絕,誰知道賀練師倒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至於贈與她的,都是些珠寶首飾,她也不推辭。

不一會兒有人前來奏報,不知在羌國主面前說了什麽,惹得他一拍大腿甚是惱怒,當即下令宣雲麾將軍入宮。

只是一瞬,羌國主面對他們時,仍持之前面目,絲毫不見惱怒焦急,反而大笑開懷。蕙娘不禁心下暗嘆,要是有羌國主這份本事,何愁報仇無望?

羌國主又出言贈與府邸,口稱自己雖然俗事繞身,但極願意和修道人士識見。

申不古心中自有盤算,為的自然是臨陽派!修道之人尋覓寶物,自然是各處都要游走,若是羌國主首肯,臨陽派自然方便,而且也揚了名聲。

一拍即合。

賀練師也是不鹹不淡地答應,未必不存這層意思。

這邊沒說多久,下面就稟雲麾將軍來了,羌主說宣。

蕙娘本沒在意,只是隨便向門口望了一望。來人不著盔甲,而是穿著一身短打,行動極為便捷。身上有難掩的靈氣,竟是已經進入元嬰期的道修!

此人五官俊秀卻難掩英氣,眉目間竟有些肖似申不古。沒錯,來人正是赤水城曾救了她一次的申不害。

申不古自他進來之後就一直盯著,瞧了半天便出口相認道:“五弟?你可讓我們好找!”

申不害目不斜視,徑自走到羌主面前五尺處跪地行禮。

羌主顯然對其甚是愛重,連忙叫起賜座。就坐在左側第二的位置,比鄰著公主。

大殿上的幾道目光註視在這位雲麾將軍的身上,王靈蘊的眼神自是不可置信,惠風道長以用面前的花生米悄悄起卦,申不古的眼神充滿了謀算,公主的眼神是洋溢而出的愛慕,而傅蕙娘只是掃了一眼,便低頭飲酒。

羌主無視大殿上的尷尬情形,賜申不害以茶果,並向在座的人介紹道:“雲麾將軍是大漠的勇士,也是我的愛將!三月前烏孫舉族偷襲,多虧我這位將軍迂回深入,直取呼和的頭顱。”

說到此處羌主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兩聲,顯然對他十分得意喜歡。

而他則再次起身謝恩,羌主又向他介紹在座的幾人“這幾位是中原遠道而來的仙修,昨日一舉在咱們康城外降服了山蜘蛛,英雄了得。”

這一番介紹後,他方對申不古拱一拱手,勾唇一笑。“方才這位貴客可是叫我麽?我竟不知天下有與我這麽相像之人,請貴客改日必要攜他前來飲一杯水酒。”這話分明是說申不古認錯了人。

申不古也只有起身行禮,略表歉意,此節就此接過。

自雲麾將軍入殿,羌主說話間就不那麽經心,顯然是有話要與這位將軍說,又約莫有兩盞酒的功夫。公主就說殿內沒意思,又拘束,要帶著他們回公主府。羌主對這個女兒十分寵愛,聽她說話放肆也不申斥,笑著讓他們走了。

及出殿公主又悄吩咐殿口的侍衛:“等雲麾將軍出來,就說我請他去公主府,讓他一定要來。”

這一番話這一行的修道人士無不聽進耳朵裏,一個悄吩咐並請字,就把公主的情絲和將軍的身份躍然紙上。看來這將軍平日裏對公主還多有推拒,倘若是一般人,自然巴結上公主以謀求高位。

聽到這裏申不古更加肯定那人一定是申不害,就憑方才他說話的神情,而偶爾流露出的傲氣自尊,這世上也絕無第二個了。

自到了府上,公主說話直爽大方,和那個懷有情絲的嬌俏女兒形象全不一致。這位公主是消融期的修士,看羌主年齡,這位公主也大不到哪裏去,可以說是天賦異稟了。

公主說話間有意拉攏這些人,更讓人覺著虎父無犬女。

這邊公主侃侃而談,那邊就說雲麾將軍將軍到了,公主忙說快請。雖然不知將軍此次不推拒到底是不是因為底下的幾名修道人士,但公主仍對他們更加和悅了。

一番宴飲後雲麾將軍假借要和他們交流修道心得而進了客院,進了客院之後就毫不避忌地坐在院子正中的石桌上,斜眼示意申不古也坐。

申不古猶豫遲疑著還該不該叫他“五弟”,就聽雲麾將軍笑道:“四哥,不是我這個弟弟不認哥哥,是我早前賭氣,說我家裏人都死光了,沒人管我,所以一路流落到此處的。

我還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方才要是在大殿中將你認下,那我這欺君之罪不就坐實了嗎?四哥一貫為我考慮,這回總不會不疼我吧?”

汝寧公主說

周六周天忙呀,我會記得我欠的更新的。親愛的們不要等我啦~~~

說實話,我好喜歡申不害。。當然我也喜歡陳狐貍和沈靖綏,真是沒救了,他們一出場我渾身都酥了我會講!

☆、五十七重歸臨陽

他不曾傳音入密,這院中都是修道之人,各個聽了個飽。他顯然無意遮掩,與其所說的害怕欺君之罪完全是大相徑庭,是故意要給申不古這個難堪的。

申不古皮面修為果然很強,只是短短一瞬的不自在,就忙說道:“不害,知道你好便好。你走後,父親足有半月食不安寢。”

申不害微微一笑“四哥,我在這兒的名字是齊晉。”

蕙娘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笑,能把人逼到這種地步的,非得是申不害不可了,猶記得赤水城那日,雖然那時候他身上毫無修為,可也把那三個蠢材氣的半死……

申不古已不能像從前一樣隨意揉捏他,而且申不害的修為進程實在太過驚悚,他實在不敢於得罪。

當下申不古只說道:“都好。既然你此刻無事,不如和我回到臨陽,也讓父親別那麽惦記。”

申不害冷笑兩聲,“四哥不必如此試探,臨陽城我是絕不會回的。我王有旨,我即刻要奉旨征討游族。即便這個差事辦妥了,也有別的差事要做。臨陽城,弟弟實在沒空回。”

申不害神色間有幾分倨傲不屑,申不古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樣的冷臉,這會兒也有些掛不住。“那便等著你何時有空,何時再回吧。”

申不古淡淡一笑。“四哥還是老樣子阿。”說完這句,便起身撣了撣衣裳。

“四哥慢坐吧,我要去和別人討教一下修煉之法了。”說罷他就徑直沖著賀練師去了,蕙娘眼裏瞧著,不知為何,竟松了口氣。

自他進了賀練師的屋子,就並未有話傳來了,想來是兩人傳音入密,不知道申不古神色如何。

其實申不古在屋中握緊雙拳,思想片刻,要將此事報與大哥,雖然不知道申不害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事,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不覬覦臨陽派大權,但申不害不除,他們四兄弟心裏難安!

又許久,賀練師的房門吱呀一聲,想來是申不害已經出來了,蕙娘想避過申不害出來的時候,待會兒再去賀練師那裏說話,豈知卻有腳步聲慢慢向她這裏走來。

“當當當。”

這三聲敲到她心意煩亂,又不欲顯出,很快便說“請進。”

入門的正是申不害,他目色轉和,輕聲道:“姑娘,赤水一別,如今姑娘也已證果。”

這番話他並沒有像同賀練師說話似的傳音入密,而是說的風光霽月,以示坦蕩間更意在向院中眾人維護她的名聲清白。

蕙娘的腦海之中閃過千萬個念頭,最終只是“嗯”了一聲。

於是兩人陷入了些許的沈默之中,半晌申不害輕笑道:“那日一別,還不曾問過姑娘名姓。”

這話莫名就帶了三分說不清的情愫,想到那時自己胡思亂想,將誰都看做是意圖接近她的惡人。聽見申不古與他說的話,對申不害疑心雖逝去了大半,卻仍然因為申圖疆,因為申姓無法釋懷。

稍一躊躇下,還是說道:“我姓陳,名叫瑯嬛。”

申不害聽得這句,像是松了一口氣,笑道:“陳姑娘。”

她不過是稍稍點了個頭,申不害就又問道:“不知姑娘可有意在大漠留些許時候,大漠雖然比中原寒苦,可也別有情致。”

就在她才要說話的時候,賀練師慢悠悠地傳音入了她耳。

“咱們在大漠並不久留。他也是我們天九盟的人,以後你們倆還得打照面,說話好歹也客氣客氣。”賀練師笑了笑“何況好歹這人還愛慕於你,是吧?”

她立馬不假思索地說了句“愛慕個屁!”這話不小心太用力,就忘了傳音,只聽賀練師在耳中笑不絕耳。

她一邊暗恨還不得不幹笑著對申不害說:“我是說,我在大漠並不久留。不過往後或許還會再來。”

蕙娘突然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對方當時幾乎是以命相救,要不是機緣巧合逃走了,還不知道被赤水一霸如何收拾。

“齊公子,在赤水城,後來我請人去瞧你,他們說你已經不在那個惡棍府上了。”她對著他盈盈做拜。“這份恩情我實難忘。”

申不害微笑了一下,“我聽著別扭,你還是直接叫我申五好了。”

申不古那邊已經氣的眉不見眼了,這邊蕙娘卻叫了一聲“申公子”。申不害面上亦不見失望,只是當下對蕙娘一抱拳。

“我還有要務在身,這回不和姑娘多敘了。待姑娘下次來時,也叫我做一回向導,大漠中的好風光,不比赤水城差。”

……

這幾日他們仍在大漠游逛,不知道是否錯覺,申不古一直在試圖和她搭訕?

“我看陳姑娘似乎對大漠風景很有興趣,其實我們臨陽也有不少景致,要是姑娘不忙,不如也去走走。”

得,話說到這裏,誰還不明白?去,還是不去?回去了,傅蕙娘的身份是一定會暴露的。可是這確實是接近臨陽派的一個機會。

這幾天賀練師就這麽悠哉悠哉地瞧著申不古在這黃鼠狼給雞拜年,今天卻突然傳音說話了。“答應了吧,畢竟人家這麽熱情。”

蕙娘還在猶豫,申不古又邀請賀練師同去,賀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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