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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是非對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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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只見那謝必安一揮手,那死去了的‘無量聖龍’的屍體便飄在了它們的身前,範無救這‘殺龍英雄’責無旁貸,只見它一手就抓住了一根龍角,然後稍微一用力就把它掰了下來,然後就用力一丟,把那條白蛇精的屍體丟出了老遠,那條白蛇的屍體一直沒有腐爛,而且一直在抖動。

直到後來,因為天氣幹旱,附近有百姓尋找水源的時候發現了這條大蛇,百姓們還認為這是一條白龍,於是便四下轉告,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就在他們發愁應當做些什麽的時候,一個帶著黃帽子的能人出現了,它指點了眾人將這條‘白龍’丟進了一條幹枯的河道內,你還別說,那龍一下河,天上頓時就下雨了,漸漸的,雨水淹沒了‘龍屍’,幹旱解除了,老百姓有救了,於是這條河便有了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叫做‘小白墳’。

小白墳的傳說有很多版本,有的版本甚至把那條龍屍形容成了天上的水神,而那個黃帽子的能人,大家也都是神仙,傳說嘛,都是越傳越神,越穿越離譜,年代也從古代變成了民國,據說後來還變成了建國那年,當然,那些也都是後話了。

其實謝必安心中早有打算,到時候就說這‘小銀龍’臨死自曝,然後只剩下了一根龍角,恩恩,就這樣,想來反正那真家夥闖地獄的原因是因為女人,現在他也救了女人了,所以應該不會再出現了,這事情就這麽解決了,謝必安心中想到:太完美了!我真佩服我自己啊,謝必安啊謝必安,你怎麽就這麽聰明吶!!

既然‘小銀龍’已除,哥幾個就沒有繼續待在這裏的必要了,於是乎他們便得勝還朝,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你還真就別說,它們回去之後,還真就沒露什麽破綻,說到底,閻羅王可能也不想把這件事搞的太大吧,有個臺階,大家都能下就好了,至於天庭的人來問,反正也是面子工程,就用那根龍角一對付,別說,你一對付,我一對付,這件事兒還真就被對付了過去,只不過,地府為了挽回名聲,外加不想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就還是在正式上記錄了這一事情,並且將其樹立成了反面典型兒以示後人,與此同時,地府方面決定要立一座雕像警示整個酆都的人不要忘記這件恥辱,通過了調查,判官找到了唯一一名見過這‘小銀龍’的人,也就是那地獄裏的鬼差,曾今小銀龍潛入地獄的時候它們曾經聊過天。

判官問那鬼差,小銀龍長的什麽樣子,說來也巧了,那個鬼差當日阻止‘小銀龍’脫獄的時候受到了重傷,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魂魄受損,外加上當日那小銀龍用帽子遮住了小半臉,這判官根本就沒有辦法描述他到底長的是個什麽德行。

所以,他就悲劇了,這如果不說的話鐵定會被罰的,好在,那小銀龍已經死了,它長什麽德行也沒人知道,所以,那鬼差便昧著良心瞎說一通,外加上那謝必安一行人的描寫,於是,一個相貌猥瑣赤膊上身滿臉淫笑左手持刀右手豎中指的‘小銀龍雕像’便高高的起在了那酆都的廣場之中,一直流傳到了今天,小銀龍的故事越傳越甚,什麽版本都有,但是具體的,還是參照著官方版本,也就是以後的《陰市乘車須知》以及《一步少員工手冊》了。

就在李蘭英感覺到外面已經安全了的時候,他終於松了一口氣,只見他碰了碰張是非,然後對著他說道:“老張,哎,老張,行啦,都走了你就不要裝啞巴了。”

可讓李蘭英想不到的是,他剛一碰那張是非,張是非的身子竟然斜著倒了下去!李蘭英頓時害怕了,他慌忙一圈打飛了洞口的石頭,光亮照了進來,只見到這張是非的臉色如同紙一樣的蒼白,同時氣若游絲,正無力的盯著李蘭英。

“老張!老張你怎麽了老張!!”李蘭英大聲喊道,張是非顯然是受了極度的重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只見張是非顫抖的伸出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李蘭英明白他是在示意自己什麽,於是便上手摸去,果然,竟然讓他摸到了一顆十分眼熟的東西。

那是梁韻兒的眼淚,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本來他以為是自己去救梁韻兒,不過直到最後他才明白,原來是梁韻兒救了自己。

人生就是在不斷的追悔和救贖之中度過的,這話沒錯。

張是非服下了那滴眼淚,女鬼淚的效用他明白,這是天底下最好的靈丹妙藥,果然,他的身子很快就好了,雖然由於那‘吞天食地’的效用太過霸道,以至於張是非無法恢覆原來的狀態,但是,這也不錯,張是非並不想當怪物。

他現在一個心願以了,便又想起了之前在火車上的另外一個心願,於是,他恢覆了行動能力之後,便對著李蘭英提出要走。

李蘭英卻搖了搖頭,只見他笑著對張是非說道:“你知道你走了多長時間麽?”

張是非搖了搖頭,李蘭英便對著他說道:“你都走了一年多啦。”

什麽?我竟然已經睡了一年多了?那為什麽我醒來的時候,身體一點事兒都沒有?張是非有些納悶兒,李蘭英見他這副表情,便笑著對他說道:“那是因為你手上的那玩意兒啊。”

我手上的?張是非這才註意到,自己本來帶著佛珠的那只手上,竟然又多了一串佛珠,這串佛珠很是的造型很是奇特,竟然好像骨頭似的,一共是十七枚,張是非問李蘭英這是怎麽回事,李蘭英便告訴他,這念珠是從那妖怪的寶貝中找到的,李蘭英覺得這玩意上面附著一層‘氣’就知道它不是凡品,於是,便拿來把玩,哪成想有一天,他把這念珠掉在了草地之中,等他回來找的時候卻發現,這念珠掉落之地的青草,竟然長的比別的草更加的茂盛,李蘭英這才有點想過明白了,感情這當真是一件寶貝。

於是他便把這串念珠系在了張是非的手上,果然,他的身體始終都沒有瘦下來,反而更壯了,張是非摸著這串念珠,忽然又想到了什麽,但是他剛想說話的時候,忽然從山洞的裏面鉆出了三只小動物。

張是非上眼望去,只見這三個動物分別是兩條狐貍和一頭黑熊,張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後看著李蘭英,李蘭英嘿嘿一笑,然後對著他說道:“這仨家夥是之前洞中關著的,你走了以後我就把它們放了,哪知道這三個家夥竟然舍不得走,於是就和那和尚一起留下來了,之後和尚下山了,就是它們一直陪著我,剛才我出去的時候叫它們躲起來,這會兒才出來啊你們。”

就在這時,那只稍大一點的狐貍竟然開口說話了,只見她對著張是非說道:“恩公你好,我們一直在等你醒來。”

等會兒?張是非頓時楞住了,他望著這只狐貍,要知道他現在也不是獸體啊,怎麽能聽懂它的話?難道……張是非驚訝的望著李蘭英,李蘭英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沒錯啦,它們被抓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道行了,在這一年裏,我教了它們些老頭子的本事,現在它們已經能變化承認了,來,告訴這位,你們叫啥?”

那三只動物點了點頭,只見它們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仙骨之氣,然後竟然都化成了人,一男兩女,兩只狐貍化成的人看上去很年輕,倒是那黑熊所化的女人看上去很成熟,只見那為首的男狐貍說道:“我叫胡三,這是我的妻子胡三娘,這位是黑姐姐。”

張是非聽到了它們的名字後,又止不住吃驚了,只見到一旁的李蘭英對著他笑道:“吃驚吧,其實它們已經有很高的道行了,而且,他們的名字,還是以前皇帝下江南的時候討來的呢。”

張是非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於是那胡三便對他解釋道,想想以前皇帝皇帝下江南的時候都是走水路,而皇帝的故鄉就是東北,所以每一次他下江南,都要在船隊最後放一艘空船,用來給仙家乘坐之用,如果運氣好的仙家,可以再皇帝的夢中討到名字,這是野仙們莫大的榮幸。

由於時逢戰亂,外加上老一代的野仙首領們已經到了功德圓滿之時,所以變想選拔新一任的野仙首領,而野仙首領又豈是說當就當的,必須要具備幾個條件,其中之一,便是需要‘皇封’,而這狐仙胡三三人也正是先前得到了皇帝封賞的野仙之一,外加上它們是這一輩德行最善的野仙,它們是新一代野仙首領的不二人選,但是即便是這樣,如果沒有些成績的話也難以服眾,必須要做出一些讓大家全都信服的事情才行。

由於當時的年月,東北地區著實亂得可以,有許多不守規矩的妖怪作亂,其中尤其以‘玉莽兄弟’最惡,這兩條大蛇不僅道行高深,更有寶物護體,著實難以對付,所以,當時的野仙首領就把這個當作它們的任務,只要它們能夠除掉玉莽兄弟,那大家對它們成為野仙首領也不會再有什麽異議。

於是三名年輕的野仙便尋到了這石砬子山,可想不到的是,那玉面小聖龍的本事竟然如此之高,三人不敵,竟被它擒住,封了妖脈。和那些野獸一起關在了籠子裏面,等到他日一並吃了,幸好,在陰錯陽差之下,小聖龍被張是非趕走,而後來,它們又被李蘭英所救。

只見那叫胡三的狐貍對著張是非有些慚愧的說道:“我們技不如人,所以便沒有臉面再回遼寧,幸好李恩公收留,並且傳了我們正統仙骨修行之法……”

“跟你說過多少遍,不用跟我客氣了。”李蘭英扣了扣鼻屎,然後看了看張是非,張是非此時心中當真全是感慨,不過,他還有個事兒沒想明白,於是他便對那胡三說道:“那什麽……胡三,你說你是野仙首領的候選人,可是我看你也沒有多少道行啊,現在的野仙首領敢把攤子給你麽?”

胡三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啟稟恩公,我們現在確實本領低微,不過那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當上首領的關系。”

原來,這野仙選首領,道行並不是排第一位的,而是要求綜合素質,包括,品德,行為,善念,等等,因為野仙首領控制著整個東北的妖怪,所以不能光靠武力,而如果當上了野仙的首領,也不能完全沒有武力,所以,每一代的老首領退位之時,都會將一身的道行傳給新一代的首領,千百年下來,一直如此。

原來是這樣啊,張是非忽然想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有聯系,之前張是非一直想不明白,為啥那東北的三巨頭會找上自己和李蘭英,現在他明白了,一切因我而生,這正是我穿梭時間而打亂出的因果。

於是他無奈的笑了笑,只見李蘭英對著那三只野仙說道:“我倆要走啦,你們也各自尋生路去吧。”

“救命之恩,怎能不報啊恩公!”那胡三說道,而另外兩個野仙也是如此,只見它們跪在了兩人的面前,搞的李蘭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們相處了一年,有了很深的感情,特別是對那黑熊,可能因為李蘭英本身就是黑熊的原因吧,所以他跟這黑熊很要好,而且看它喜歡那妖怪的煙袋鍋子,於是便把那玩意兒送給了它。

張是非見這三個妖怪重情重義,不報恩就不起來,便嘆了口氣,他想到了一個念頭,而正是這個念頭讓他發現,原來這事情的一切,都和自己有關。

張是非之所以這麽做,可能是他希望未來的自己能夠有更好的選擇吧,忽然間,他明白了那黃帽子最後的話,以及那地獄裏的和尚的話,原來是這樣。

於是,他便對著那三位妖怪說道:“那我就請你們幫一個忙吧,在很久很久之後,我們還會再見,到時候……”

張是非現在才明白,原來讓它們找張是非對付卵妖的,正是張是非自己。

那三位野仙將張是非的話牢記心頭,於是大家便各自別過,見這三位野仙走了,張是非的心也算是暫時的放了下來,不過他心中想到,既然是我自己找的‘我’,那我為什麽不能再給‘自己’一點提示呢。

於是,他和李蘭英便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向著山下走去,李蘭英對張是非說,他走的這一年內,山下的變化挺大,那孫甜杏帶著族人在山下的一處地方蓋了房子,買了家什,而那二十幾個女人也留了下來,她們跟孫甜杏的族人湊到了一塊兒,不少已經成親了,而且,經常還會有外來逃荒的人聽說這裏,便也留了下來,一年之間,這裏就變成了一個小村子。

而那本明和尚,也留了下來,因為感激張是非和李蘭英救了他的性命而且又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建造廟宇,那和尚便帶著徒弟在這兒蓋了一間小廟,廟名為‘報恩寺’。

張是非聽到了這裏,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苦笑了一下,心想著果然是這樣,果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不過也算了,張是非和李蘭英去了那小廟,見了那本明和尚,張是非此時已經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麽做,於是便將手上的那串念珠摘下遞給了那小和尚本因,本因本因,本是為因,唉。

張是非對著那小和尚說:“在很久很久以後,如果你遇到了一個一只眼睛能看見因果的人,你就如此這般……”

在廟裏面住了幾天,兩人傳了那小和尚一些他們對這個世界的感悟後,便離開了,出了廟後,張是非不得不承認,雖然他拒絕了命運,但是卻依舊生存在命運的掌控之中,這種感覺,說不出是惡心還是無奈,不過這如果說是命運的安排,倒不如說是自己的安排,算了,隨便了,反正都不重要了。

張是非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一刀將那山砍成了兩半,所以那山之後就得了一個挺別致的名字,名為‘一刀砍’,而山下的小村莊,在經過了幾代繁衍以及遷移之後,竟變成了一座小城鎮,這個小鎮子的名字叫‘是非鎮’。

而又過了幾年,這鎮子慢慢的衰敗了下來,村民很多都逃難去了,再後來,有一戶姓朱的財主在這買了很多房子當工廠,所以這裏也就改名為‘朱家坎’,再後來……

直到現代,不少東北的邊遠山村裏面,依舊有個別的農戶們世代供奉著一個奇怪的牌位,這牌位跟尋常保家仙的牌位差不多,紅紙黑字,只不過所供奉的仙家名字有些奇怪,那仙家的名字叫是非老爺,據說供奉這個神仙的人家,祖上都受過這個名為‘是非老爺’的恩惠,所以他們不敢忘記這恩情,便世代供奉,村子裏面有很多的老人談起這個是非老爺,總是會說出一些離奇的故事,有的說這是非老爺是鳳凰轉世,也有的說這是非老爺是野雞成精,這些老人都是說自己是聽自己的爺爺奶奶說的,當然了,這只是茶餘飯後的笑談而已,傳說嘛,就是這樣的。

一直到現在,‘是非老爺’還享受著零星的香火,保護著那些沒有忘本的莊稼人。

又當然了,這些也不是張是非所能知道的,只能當做話外題說來,大家信就信,不信的話,笑笑也就過去了。

張是非想要再看看這山,便同李蘭英走在這山路之上,由於之前張是非一刀劈了這山,所以許多的樹木都被壓斷,走著走著,張是非忽然發覺前邊有些不對勁,那一顆大石之下,好像壓著什麽。

於是張是非和李蘭英便上前望去,這一望不要緊,兩人全都驚呆了。

只見這石頭下面,竟然壓著兩頭他們無比熟悉的動物,一只是藍毛孔雀,一只是黑毛大熊。

李蘭英十分的吃驚,因為這兩個已經斷了氣兒的畜生,竟然和自己以及老張的獸體一般無二!

這一時間要他們如何去接受這個現實?可是現在不接受也不行啊,張是非望著那孔雀和黑熊,足足在那裏站了半天的光景,而在這之後,張是非才恍然大悟。

它們本不用死的,是我害死了它們,張是非心中想到,想到了此處,他心中便又有些酸楚,於是便收起了這兩句慘死的野獸屍體,回到了多年後的瀛洲。

見到了兩人平安回來,‘陳摶’和劉伶都挺開心,而張是非則怎麽也開心不起來,他對著那兩具野獸的屍體而坐,一看就是好幾天,他用自己的仙骨之氣保證這兩只野獸不腐,然後一直在默默的沈思。

直到陳摶來到了他的身邊,‘陳摶’已經知道了一切,他見張是非楞楞的盯著那兩只野獸,便已經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於是,便對著他說道:“沒有想明白麽?”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後回答道:“不,我已經想明白了,我以前一直在怨天尤人,其實最該怨的,還是我自己,有時候擁有力量確實可以做許多的事情,但是卻想不到,有時候擁有力量卻也不能算是一種好事,著兩只動物本來不用死,但是卻因為我一時的疏忽任性而丟了性命,從而讓我妄生惡業,墮入苦海之中,我很後悔,不過我只是在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不會依舊如此選擇。”

‘陳摶’笑了笑,然後便對著張是非說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聽他這麽一說,張是非便釋然了,只見他站起了身,然後對這陳摶說道:“老爹,我想再走一次實相圖,還有兩界筆借我用用,”

‘陳摶’打了個哈欠,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隨便啦,反正那血珠還沒有幹呢,兩界筆因為之前吸飽了月光,好像也還能用兩次,不過,就你自己去是麽?”

他剛說到這裏,只見李蘭英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然後一邊扣鼻屎一邊對著陳摶說道:“怎麽就他自己?這不還有我呢麽?”

張是非十分感激的望著李蘭英,看來,他也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了,只見李蘭英對著他說道:“唉,想了好幾天,我也想明白了,其實我倒真想看看,如果再一次選擇的話,我會如何去做。”

說到了此處,李蘭英便看了看地上那頭臟兮兮的黑熊屍體。

是夜,還是夏天,很奇怪,今年的哈爾濱熱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之餘還真讓人接受不了。

東北人抗凍不抗熱,這是真的,白天的時候大街上的人受不了這酷暑,一個個機頭白臉的,似乎是中央大街上走一圈兒,讓人***的心都有了。

要說這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今年的氣候一直很反常,年初的時候下雪那不算什麽,瑞雪兆豐年嘛,但是你說這四月末還下雪那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這‘豐年’兆的時間夠長的,使得老農們淚流滿面,讓再次回到了這一天的張是非和李蘭英情何以堪。

李蘭英和張是非兩人回到了當天的中午,張是非化成了人形,找到了那個因為生意而苦惱的人,並把難飛送低價賣給了他,那人對古玩有些研究,知道這刀的價值後果然買了,還當成了傳家寶,不過這傳家寶沒到一天就被當成敲門磚送給了一名姓張的大老板,難飛確實是一把寶刀,不過,這把刀由於之前張是非的使用過度,特別是那最後的一刀,簡直耗盡了這刀的靈氣,陳摶說,想讓它的靈氣完全恢覆,可能要等上幾年了,不過這也無礙,反正夠用就行,於是,張是非想了想,在賣刀之前,便在那刀柄之上刻上了歪歪扭扭的兩個小字。

“我靠。”李蘭英看著遠處從計程車上走下來的自己,頓時哭笑不得,他對著躲在墻角兒的張是非說道:“老張啊,你說那個孫子真的是我麽?我怎麽看著這麽不著調呢?”

張是非笑了笑,沒有說話,黑暗的墻角處,閃耀起了一抹藍光。

兩個少年從遠處走來,他倆搭著肩膀,走一步拐三下,打著斜的走拐到一個電線桿子旁邊,張是非剛把褲子解開,忽然感到頭上一陣涼風。他擡頭一看,借著昏黃的路燈,一只墨綠色的大鳥正立在電線桿子上。

他趕忙用力的拍了拍胖子,正在排水的胖子被忽然這麽一拍,嚇了一跳,罵道:“幹啥啊,抽風啊你,整的我尿褲子上了都!”

回過神來張是非連忙對胖子喊道:“胖子,孔雀!!快看!就在電線桿子上!!”胖子邊尿邊擡頭,看了一眼後罵道:“哪兒有什麽鬼孔雀啊,你丫喝多了吧!”

電線桿子下的張是非正在尿尿,而電線桿子上的孔雀,卻望著他,望著自己,然後他扇動了翅膀飛了起來,再胖子用石頭砸斷了電線的那一刻,孔雀閉上了眼睛。

曾經的我,你是有機會的,希望你的選擇不是我的選擇。

希望你可以勇敢的去面對自己的愛,自己的內心,不要因為一時的猶豫,而遺憾終生。

曾經的我,其實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就像是一塊兒橡皮糖,可以改變成你心中想要的形狀,只要你一直向前奔跑,只要不停下腳步,只要……

孔雀想到了這裏,便開始在空中盤旋了起來,它的身影,定格在了因為觸電兒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的男子眼中。

那只孔雀張開雙翅劃過夜空,劃過張是非的視線,定格在他腦海裏最後的畫面,確實很美。

終章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好了,這就是我當鳥人的那幾年了。”

福澤堂旁邊的幼兒園內,衣冠楚楚的張是非坐在了小板凳兒上,翹著二郎腿,一邊擺弄著手中沒有點燃的煙卷兒,一邊笑呵呵的對著那些小孩子們講著故事。

講到了這裏,那些小朋友們似乎聽的都是一頭霧水,好像沒怎麽懂似的,只見那個虎頭虎腦的小男生抱怨了一聲,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你講的這是什麽破故事啊。”

破故事?張是非當時就無奈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這些小孩子,然後對著那個小男孩兒說道:“什麽叫破故事?講了這麽多天,我嗓子都快將幹了,難道不好聽麽?”

“太墨跡了。”小孩子們笑嘻嘻的說道:“啰裏啰唆的,還不如我們園長講的好呢。”

哎呀我去?張是非望著這些小屁孩兒,頓時就郁悶了,向他這曾經大鬧了地府的人,到最後竟然讓一幫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給羞辱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生氣,他只是裝著生氣的樣子對著那些小孩兒說道:“你們園長現在早度蜜月去了,要不然你以為我喜歡給你們講啊……不過反正你們也沒花錢,湊活著聽個樂和唄。”

那些小孩子聽張是非這麽一說,望著他的眼神中全都充滿了鄙視,並且有的還對他豎起了中指,搞的張是非一陣無語,心想著這一定是李蘭英教他們的,那胖子,就不知道教點好的。

不過想想也確實是,要說自己砍個人殺個妖什麽的倒是挺在行,但是講故事……他確實不怎麽拿手,而且他的故事如此覆雜,就連現在,他還沒有完全的全想明白,這世間到底是個什麽養的存在,算了,不想了,我已經做完了選擇,過去的,就讓過去的我去做吧,我要做的,就是沿著我的選擇就走下去,只要別停下,就一定會有希望的。

想到了這裏,張是非便往小凳子上一靠,看了看手機,然後對著那些小祖宗們一笑,然後說道:“要不然這樣吧,我放你們半天假怎麽樣?”

一聽到放假,那些小祖宗們全都歡實了起來,也不鄙視張是非了,搞的張是非又是一陣無語,挨個給他們家長打電話,等小孩子們全都被接走了以後,張是非站在空蕩蕩的幼兒園裏,開始默默的打掃起衛生來。

他的動作很慢,但是卻一絲不茍,將所有的事物都擺放好了以後,張是非笑了笑,然後鎖了門走了出去,外面是晴空萬裏,冬天難的有這種天氣。

快要過年了,自己回來,也快兩個月了,張是非望著天空,心情竟也好了起來,他心中想到,現在那分頭,應該正摟著劉雨迪在海南過著十分浪蕩的生活吧。

在張是非回來之後,胡三太爺它們又來了一次,張是非望著它們,笑而不語,胡三太爺遵守了自己的承諾,只見它對著崔先生說,現在我可以解除你身上的五弊三缺了。

不過崔先生聽它這麽一說,竟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它,你解除我的命格,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胡三太爺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我的命。

崔先生聳了聳肩,這個他信,因為他知道,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免費的,得到一樣,就要失去一樣,不管是自己失去還是別人失去,這都不是崔先生想要看見的,於是他便對著那胡三太爺說道:“那就算了,我可不想因為我讓整個東北的野仙界失控。”

他拒絕了胡三太爺,胡三太爺它們十分的感動,於是,它們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給崔先生一個安慰獎,每年的十二月一號,東北三巨頭都會消耗自己十年的道行幫崔先生‘擋命’,這擋命,就是阻擋命格,在這一天裏,崔先生是自由的。

歷代野仙的道行何等高深,崔先生他即使往死裏活,充其量也就七八十年,對於接受了上代野仙首領道行的胡三太爺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也就是說,他這個命犯五蔽三缺的人,每年都可以擁有一天的愛情。

崔先生很滿足,他摟著劉雨迪笑著說:你還真別說,咱倆還真像牛郎織女的。

劉雨迪笑了笑,沒有說話。

易欣星結婚了,所以崔先生他們同易欣星張雅欣兩口子一起出去度了次蜜月,他和劉雨迪,可以擁有寶貴的一年一次肆無忌憚相愛的機會,劉雨迪很滿足,他說,這樣也好,越是短暫的愛,就越會被珍惜。

得,看來他們當真把自己想成牛郎織女了,可是誰來當喜鵲啊。

張是非回過了神兒來,他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坐了上去,車子緩緩的開著,張是非望著車窗外,街道上早已是一片銀白,這就是北國的冬天,看上去十分的純凈。

蔡寒冬其實挺慘的,就在張是非他們回來的那一晚,大家都在狂歡,蔡寒冬去了一趟廁所,結果在廁所裏帶了得有半個多小時,等他出來的時候,他哭了,他剛才說自己照鏡子的時候,看到了一些想不到的東西。

從那天起,他的因果之眼就再也沒有再靈驗過,而他也一直沒說,自己在鏡子裏看到了什麽,只是他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找女朋友,他開始修佛,終日對著佛經發呆。

直到之後有一次大家喝酒,蔡寒冬喝醉了,大家問他為什麽還不找女朋友,蔡寒冬說道,他的女朋友在遠方,用自己最美的一面在等著他。

李蘭英不在福澤堂了,他到了自己老爹的公司上班,正經了起來,開始參加著一個又一個的應酬,看那肚子儼然已經有了領導的氣派。

而張是非則還留在福澤堂,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迷信之事,不過他也明白,自己早晚有一天要離開,所以他已經報了一所成人大學,準備來年繼續回到學校讀書,他說以後想要當一名律師。

沙的一聲,計程車停在了江北某學校的門口,張是非走下了車,對他來說,天和地的顏色也許是一片灰白,所以他很喜歡雪,因為這是他眼中能看見的最真實的色彩。

付雪涵在一棵樹下對著他揮手,張是非笑著走了過去,他跟付雪涵並肩走在學校裏面,沒有牽手,粉薔薇薔薇的花語是:愛的誓言。

雖然對於誓言,張是非已經無力去追尋,他早已明白,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大怪圈,諾言有時候就像謊言,你想去原這個諾言,就必須要許下一個更大的諾言。

張是非,你真是個鳥人,他曾經在心中這般罵著自己。

或許吧,他太累了,所以他不想再去想,所謂的諾言,還有所謂的轉世。

良緣終幽嘆,香魂雪裏埋。

雖然付雪涵有可能是徐瑩的靈魂轉世,但是,她卻已經不是徐瑩,因為守歲花開,季季不同。

今年的花兒,已經不再是去年的那一朵了。

說到了花兒。張是非的臉上又浮現出了一抹苦笑,現在他的父母恢覆了以前的感情,張是非之前夢中的事情變成了現實,當然了,出去噩夢的那一段兒,畢竟人不能老是生存在噩夢之中,生活還是美好的。

他說服了父母,等到明年的春天,在自己家的院子裏開墾一片地,不過不種菜,他想種花兒,他本是不懂這些的,所以就想上網去查一查,不過查到的信息讓他有些遺憾,因為他最想種的花兒,是不能適應北方天氣的。

北方很寒冷,就像是哈爾濱的風,就好像是哈爾濱的雪,潔白,純凈,但是卻又刺骨,張是非當時看著屏幕上的黑字,發了一會兒的呆後,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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