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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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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瑞斯坦不知道該怎麽辦。沒有自己的賬戶,他就上個了網,而現在賬戶已經被破壞了。他的掌上電腦功能太有限,幫不上忙。這就意味著他與外界的聯系被完全切斷了。就連屏幕沒有賬戶也無法啟動。幸運的是電話線是分離的,要不然,他連這條聯系也會失去。但別的什麽都沒有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幹等著,這是他最討厭的事了。

電話鈴響了起來,嚇了他一跳。警察來了嗎?他們已經找到他了?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對看話筒說道;“哪位?”

莫拉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嗨,特瑞斯坦,”她說,“你還好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他並不想問得這麽尖刻,可他害怕自己露出犯罪形跡來。

“我看到關於你父親銀行的消息了。當時我正在網上上課,”她解釋道,“我馬上就取消了課程給你打電話。那些消息是真的嗎?你的電腦是不是不能用了?”

“是的。”特瑞斯坦答道,“我無法上網,拿不到錢,或者其他任何東西。我覺得……好孤獨。”

莫拉微微一笑,說:“你想讓我過去,咱們單獨呆一會兒嗎?”

特瑞斯坦對自己的反應感到很驚訝。通常情況下,單獨與莫拉呆在一起的念頭總會讓他激動不已。但現在他只想自己呆一會兒。他得理清自己的思緒,還得考慮對策。另外,他也不想讓莫拉卷進他可能碰到的麻煩裏來。

他意識到自己必須獨自解決這件事,先得查出自己到底是誰,還得想出對付病毒的辦法。在讓莫拉成為自己的另一半之前,他先得弄清自己的身份。

“抱歉,莫拉。”特瑞斯坦答道,“現在你不能過來。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好嗎?我得考慮一些事情。”

莫拉點點頭,表示理解。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你知道怎麽找到我,”她說,“我就在這兒等你。”電話掛斷了。

她會在那兒的。特瑞斯坦知道。

可他會呆在哪兒呢?

希默達吃驚地從桌子上擡起頭來,陳彼得風風火火地沖進了她的辦公室。她的上司以前可從未親自到過這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陳彼得憤怒地問道。

“一起劫案。”希默達盡力保持鎮靜,回答道,“有人搶劫了第一國際證券銀行,然後為了掩蓋作案痕跡,作案者釋放出了一個殺手病毒,那東西把銀行計算機的記錄全給抹掉了。同樣的病毒曾經在布宜諾斯文利斯、在飛艇上、在那所被淹沒的屋子裏都出現過。”

“而你對此一無所知?”陳彼得吼道。

“我正在調查,”希默達耐心地答道,“在銀行的電腦崩潰之前,我沒能追蹤到那個罪犯。仔細考慮一下的話,這很可能是一件好事。試想一下,如果病毒鎖定了我的蹤跡,然後追到這兒來,那會是怎樣的情形?這裏的一切都會被抹去的。”

“我們有對付病毒的防護措施。”陳彼得反駁道。

“銀行也有,”希默達幹巴巴地回答,“那些防護措施只抵擋了約一秒鐘。”

這話使陳彼得安靜了些。“那你準備如何查找罪犯呢?”他最後問道。

“查電話記錄。”希默達解釋道,“我讓電腦把每一個打電話進來投訴、抱怨無法登錄電腦賬號的客戶都登記下來進行調查。然後把他們與當時在線的人一一對號。如果那個賊要掩蓋自己的罪行,他會拼命抱怨的。”

“可是會有很多的人訂電話投訴的。”陳彼得回答,“銀行有好幾萬客戶呢。”

“但當時只有八十四個人在那條線上。”希默達說,“其中一些人電腦技術差得很,根本不用考慮在內。”

“可那人也許會用一個偽造的賬號,”陳彼得反駁道,“如果他們的技巧這麽高明的話,這是很可能的。”

“沒錯兒。”希默達表示同意,“但我認為他們會用自己的真實賬號。因為他們得把偷來的錢轉移到另一個賬號上去。所以到那時我就尋找有沒有與第一個賬號相同的DNA。如果有,這幾乎就是鐵證了。”她瞄了—眼電腦屏幕。“到現在只有一個名字出現,一個叫特瑞斯坦·康納的小男孩兒。”

“康納?”陳彼得看起來有些擔心。“這家銀行的副總裁姓康納。”

“就是他的兒子,”希默達說,“如果我要找的正是一個能得到所需密碼以便毫無聲息地列劫銀行的人,那麽特瑞斯坦·康納就有很大的嫌疑。”

“不錯。”陳彼得若有所思地模著下巴,“但這些都不算證據。”

“還算不上,”希默達說,“但你得承認,這是個很好的間接證據,是不是?我想我完全可以憑這些去找那個男孩兒,跟他談一談。我也可以假裝是要找他父親討論這個問題。如果小特瑞斯坦與這件事有關,找想他的反應一定會很有意思。”

陳彼得考慮了一下她的建議,然後點點頭說:“他父親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處理這什事時要註意策略。不過,你要是找到什麽直接的證據,我就弄來逮捕令,把那小孩兒抓來審問。”

“好的。”希默達問答,向門口走去。在她身後,陳彼得敲擊著電腦,要來一輛閃電車、它會在大門口等候希默達。

是該與特瑞斯坦談一談了,看看他到底了解些什麽。

德文凝視著屏幕上的照片,陷入了沈思中。如果這女孩兒像她看上去那麽聰明的話,在他準備幹大事時她也許會成為他的好幫手。做一個像他這樣優秀的人有一個麻煩,那就是他得親自去做所有的事,連一個可以委托的人都沒有。要是有人幫忙那就太好了。不過他得先看看她到底有多聰明。

他彎下身敲打著鍵盤、進人一個特別的偽裝裝置。啟用這個裝置是為了不讓他的行為受到監控,但願他能夠向大頭目隱藏自己的發現。

但願。

“終端,”他命令道,“掃描—下網絡,找—找和我的DNA相同的賬號。當然,不要管你自己已有的那個。”

“正在搜索。”終端回答。過了一會兒,它補充道:“找到一個。”

德文咧嘴樂了,這麽說那個小姑娘竟然偷到了他的DNA!不知道她是怎樣搞到的,而且還覆制了一塊身份芯片。他開始有點兒佩服她了。

“給我提供詳細資料。”他命令。

看到屏幕上的信息,他的臉沈了下來。

以一個叫特瑞斯坦的小孩兒的名義,她編造了一種虛假的生活,看起來是這樣。不知怎麽搞的,她在這個賬號裏塞進了很多東西,這些信息看起來也像真的一樣。他看不出這些俏息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她偽造了父母、家庭地址、一種活生生的生活、還有各種活動的記錄……”

怎麽回事?

德義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雙眼瞪著屏幕。

特瑞斯坦·康納在銀行被摧毀時很明顯是在網上登錄了。這對一個電腦黑客來說是個愚蠢的錯誤……她看起來可不像是個愚蠢的人。德文的胃疼了起來,這可從來都不是好兆頭。

“終端,”他命令道,“進入特瑞斯坦的記錄,查找他的地址。”

“他在羅傑·康納的名單下,”電腦問答,“第一國際證券銀行的副總裁。”

顯然,任何黑客都不會把自己編造成一個她要去打劫的銀行重要人物的兒子的。

德文現在確確實實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給我看一看這個特瑞斯坦的照片。”他命令道。

一張照片很快出現了。德文一看,差點兒停止了呼吸。那就是他自己——德文。

見鬼!那女孩兒是怎樣弄到他的照片的呢,他從來離開過安全地帶,而且他從來沒有照過相。這一點他很肯定。但是,照片的確就在眼前,確實就是他自己的照片:一樣的深色頭發,一樣的深色眼睛……她是如何做到的?更重要的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任何一個調查銀行案件的人都肯定會看到這張照片。難道這女孩兒是故意留下他的痕跡讓他卷入麻煩中嗎?德文開始出汗了。看來這女孩兒不僅知道他,而且還故意要讓他為她所做的事承擔責任。

除非……

“終端,查一查羅傑·康納的檔案,”他下了指令,“看看他有沒有孩子。”

“有一個,”終端問答道,“一個兒子,叫特瑞斯坦。”

德文把那女孩兒的照片扔到地板上,他彎下身子,在鍵盤上敲打著。他查了一遍又一遍。沒錯兒。羅傑·康納確實有—個兒子,而電腦卻堅持說那人就是德文……

“我還需要一些其他的證據,”他自言自語道、“終端,進入新聞網絡。有沒有特瑞斯坦的照片?”

“正在查詢。”終端答道。

德文再也無法冷靜。這不可能,他想。一點兒都說不通。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

他想都不願去想!

德文盡力控制著自己的情,在他的生命裏,這是第一次受挫。一定有別的解釋……

“找到一張照片。”他的電腦報告。

德文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顯示!”

照片是幾個月前在某個學校紀念活動中拍下的。上面特瑞斯坦與一個漂亮的金發女孩兒手挽著手。德文滿臉的熱汗都變成了冰水。這事可不再僅僅是一個女孩搶劫了銀行然後又陷害他那麽簡單了。

特瑞斯坦不是為了陷害他而編造出來的虛假用戶。

特瑞斯坦是真實存在的。

根據特瑞斯坦的DNA判斷,他似乎是德文的孿生兄弟。

德文閉上眼,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這事完全不可能,沒有兩個人的DNA會是完全一樣的。即使是父母和孩子、兄弟和姐妹,也總是會有一些區別。

可電腦記錄一再顯示德文的DNA與特瑞斯坦的完全吻合。這麽說,是特瑞斯坦闖進網絡釋放出了病毒,不是那個女孩兒。她不過是個“幾乎”算得上清白的局外人。說她“幾乎”清白,是因為她確實是個賊,她偽造了貝蒂·卡特米爾的身份芯片。

那麽……這個特瑞斯坦·康納是誰?他為什麽與德文長得這麽像?

“不!”德文大吼著。特瑞斯坦不可能存在,因為,他——德文,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能有兩個德文!

然而,看起來確實存在兩個。

一般情況下,德文放松自己的惟一辦法就是隨著音樂去航海。他大叫著讓他的電腦打開他的下載程序。大海的濤聲在他房間裏蕩漾開來,同時還展示出熱帶珊瑚礁的全息影像,魚兒在他頭頂游來游去。通常他覺得這辦法很能讓他鎮定。

可今天卻只是令他更緊張。“關掉!”他尖叫著,試圖重新鎮靜下來。他的DNA和電腦技術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比別人更優越、更有價值、更聰明的關鍵。這也就是奎特斯組織需要他的原因。但現在看來,大頭目也可以從特瑞斯坦那裏得到同樣的東西,如果他知道了特瑞斯坦的存在的話。

如果他並未像創造德文那樣造出一個特瑞斯坦的話該有多好。

也許該讓特瑞斯坦從此消失。

德文仔細地計劃著他的下一步行動。銀行的那女孩兒是個誤導,這是很明顯的。但大頭目不知道,但願他以為她是禍首,然後去對付她。那樣一來,大頭目就不會註意到這個真正的問題了。

這可太好了。德文暗自笑了。那女孩兒是個最好的誘餌,可以讓大頭目高高興興地去追蹤她。就讓他抓她吧,德文可不想操這份心。她只是個賊,不值得繼續活在世上,而且,想一想他差點兒讓她做了他的助手,那無疑將是一個愚蠢的錯誤。

大頭目對付那女孩兒時,他就可以調查調查特瑞斯坦·康納。首先,他得先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然後他得除掉特瑞斯坦,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德文將還是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的……事情本來就該如此。

德文把特瑞斯坦的地址下載下來,然後他與一組殺手取得了聯系。他們是他惟一能放心地派去幹這事的人。殺手們對他忠心不二,因為他們知道只要德文願意、隨時都能毀掉他們。畢竟,是德文成就了他們。他給他們的報酬很高,而月他們也很清楚,如果惹惱了主人會發生什麽樣的事。他們保證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就派他們去抓特瑞斯坦。到時德文會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的……然後他就殺死這個和他長得—模一樣的人。

特瑞斯坦的房間裏一片寂靜,他覺得自己被困住了。他的父母都出去了。因為無法上網,他們也就無法工作,於是他們去了鄰居那裏看能不能登錄成功,好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特瑞斯坦不想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待在家裏。他意識到最好的辦法就是到外面散散步。

他從死寂的屋子裏走出來,來到大街上,自然,街上沒有一個人。他們要麽在上班,要麽在上網。當然了,小孩們都在上課,特瑞斯坦本來也應該如此的。但他一直都是門門得“A”的優等生,因此,他獲準可以自由安排學習時間。另外,既然特瑞斯坦無法上網,他也就無法上課了。

跟許多人不同,特瑞斯坦很喜歡到外面去。他喜歡親自去體驗、去感受一切。可今天不同以往,他害怕他所經歷的事情真的會帶來麻煩。他應該受到懲罰,不是嗎?他闖入了計算機控制中心,還釋放出了病毒。不錯,他是把它阻止住了,但病毒已經毀滅了許多人的生活。特瑞斯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彌補這一切。

他是不是該打電話向警察自首呢?這才是誠實的做法。他從小到大都被告知要小心謹慎、誠實做人……而說那些話的人這麽多年來卻一直都在騙他。

特瑞斯坦不知道該怎麽做。昨天,一切還都那麽清楚。今天……今天他陷在迷惑的泥沼裏,對未來一片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盡管是他造成了災難,似他可從沒想要傷害別人。盡管他對周圍的人撒了謊,但他只是想查明真相。

只要結果正確,手段就一定正當嗎?他可從來不相信這個。特瑞斯坦一直都認為只有采用正當的手段才能得到正確的結果。惡行產生不了善果,你只能老老實實地去尋求真相。

或者,他以前是這麽想的。但現在他卻搞不清楚了。他的信仰、他的道德觀都到哪兒去了?他還能把它們找回來嗎?

他停住腳步,發現自己站在一尊雕像旁邊。那雕像約有五英尺高,是一個穿著舊式軍裝、端著一支激光槍的戰士。

基座上刻著:

獻給巴爾幹戰爭中的英雄們,2021。

特瑞斯坦在歷史課上學到過這場戰爭,那其實只是一場混亂不堪的沖突,而且並沒有取得任何真正的結果。

“你知道你為什麽而戰嗎?”他在心裏向那座塑像問道,“因為,我現在就不知道。”但他必須戰鬥下去,他要是向警察自首了,就會被關進監獄。在監獄裏面,他就什麽都查不出來了。

盡管與他平時所受的教育相悖,他也不能就這樣自首。查出自己到底是誰,現在這事兒比什麽都重要。無論如何,他得知道真相。他摘下手套,摸了摸上面的字跡,然後轉身向家中走去。

一輛閃電車沿著街道向他開過來。特瑞斯坦不由得皺了皺眉。誰會親自到這地方來呢?這是很不尋常的。或許是他多疑,但特瑞斯坦還是感到不安。他開始往回家的方向走。

車子加速了。特瑞斯坦向後瞄了一眼,發現它離自己已經很近了。裏面有三個人,手上都拿著什麽東西。是警察嗎?他們已經找到他了嗎?怎麽找到的?特瑞斯坦不知該做什麽。跑嗎?那樣的話就是承認自己有罪了,閃電車開到他身邊,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兩個人從車上輕巧地跳下來,擋住了特瑞斯坦的去路。兩人都拿著槍。特瑞斯坦對武器不太熟悉,但他認出那是鈦射槍。這種槍能射出一小股電流,不會殺死人,但卻非常疼。

“上車。”一個人說。他是個非常強壯的家夥,看起來好像一周前剛從橄攬球隊退役似的。

“我被捕了嗎?”特瑞斯坦問,“如果是,我犯了什麽罪?”

“被捕?”另一個笑起來,他更高也更瘦,戴著眼鏡,看不到他的眼睛,“不,你這個傻瓜,你被綁架了。”

特瑞斯坦先前還只是擔心,現在他可是目瞪口呆。“綁架?發生了什麽事?”他問道。

“我可沒上夫跟你廢話!”那人說。他用鈦射槍比劃了一下,“上車,不然我就烤焦你的神經,把你燒焦的身體扔進去。你自己選擇。”

特瑞斯坦意識到這人是認真的。“好吧。”他顫抖著同意道。很顯然,這些人都是職業殺手,連司機都帶著武器。他根本沒有機會反抗。他向車子走去……就在這時,一聲巨響,整個世界仿佛都爆炸了。

那個大塊頭痛苦地號叫了一聲,轉過身子。他的肩上有一條燒傷的痕跡,放射槍飛了出去。特瑞斯坦被皮肉燒焦的臭味罩住了,隨後他感覺到有人正朝這邊跑來。第二個人轉身正要朝跑來的人開火,抓住這個機會,特瑞斯坦向這個人猛撲過去。

殺手們遭到兩面夾擊,反應就遲鈍了。特瑞斯坦拼命抱住那個人。那人怒氣沖沖地用鈦射槍的槍托朝特瑞斯坦的脖子砸了下去。特瑞斯坦覺得一陣劇痛,跟前一陣發黑。他跪倒在地,站不起來。他擡起頭來,看見那人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眼看要被抓任了,特瑞斯坦攢足了勁兒朝前一撲,手指抓到了襲擊者的手背,留下了好幾道血印。那人咒罵著抽回了手,沒有來得及開槍。

“快上車!”司機叫道,“快!”

第二個人毫不猶豫地一下子跳進車裏,而那個大塊頭已經上車了。救特瑞斯坦的那個人趕到的時候,車子已經疾馳而去。那人喘著粗氣,最後開了一槍,沒有打中,她不禁咒罵了一句。

特瑞斯坦的視線清楚了些。他擡頭看見一個小個子的亞洲血統的女人,穿著一身淡藍的套裝,手裏握著一把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謝謝。”他費勁兒地說,“你救了我,要不我就被綁架了。”

“這是我的工作。”那女人告訴他,“我有些問題要問你。特瑞斯坦·康納,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無法回答了。我是希默達警官,來自計算機控制中心安全部。我們可以到你家去談談嗎?”

特瑞斯坦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了,似乎全身的神經都被烤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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