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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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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驚訝的看向瑞安郡主,隨後點了點頭。

程月梅?

威遠侯府的那個大奶奶嗎?

安平公主立刻想起前日見到的那名女子,想到那女子的音容笑貌,她恍然一驚,沖著一邊的丫鬟道:“快,去將銅鏡拿來!”

丫鬟急急忙忙拿來銅鏡,舉在她面前。安平公主卻嫌棄丫鬟礙事,一把撈了銅鏡過去,自己舉著對上了臉。

這是一張憔悴,面色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眼底烏黑,眼角還有著細細的皺紋,不是這張臉。她閉了閉眼睛,回憶起了自己年輕時候對著銅鏡梳妝打扮的模樣,是了,像,真的像!

怪不得她看見那女子就覺得熟悉,自己年輕時候的相貌,能不熟悉嗎?

看著安平公主的反應,瑞安郡主和謝夫人就知道她是想到了,二人均盯著安平公主,等著她接下來說的話。

安平公主放下銅鏡,卻搖了搖頭。

“我記得很清楚,我只生了媛姐兒一個,而皇後娘娘,也只生了二皇子一個。”她說得很慢,似乎是在回憶,“二皇子先出生的,我親眼看見的,抱出來就只有二皇子一個。我正要去看的時候肚子疼了,隨後發動,生下了媛姐兒。”

那,那為什麽會有人這麽像?

謝夫人不解,瑞安郡主更是不解,她說道:“娘,我當初第一次瞧見她就覺得她像您,真的很像,她不僅有和您一樣的梨渦,低著頭不說話的時候,微微笑起來的時候,更是像足了您年輕時候的模樣。”

“可是我真的只生了你一個啊。”安平公主看向女兒,無奈道:“皇後娘娘也的確只生了二皇子一個,她再像也不可能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你,我再怎麽糊塗,也沒有道理認錯自己的女兒。”她讓謝夫人去看瑞安郡主,“大嫂你看,媛姐兒的眉眼,是不是和我的一模一樣?”

瑞安郡主的眉眼的確和安平公主有三分相似,她當然也不會無緣無故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她之前覺得月梅像母親,也是想著侄女肖姑,說不定月梅有可能是成泰帝的女兒罷了。倒是後來玉珠曾隨口玩笑一句,說是不是娘當初生了雙胎,不過邱嬤嬤已經否認了。

而且她覺得也不可能,若是雙胎,怎麽可能會一個那麽像娘,一個卻只有三分像呢?

“我是娘的親生女兒嘛,當然像娘了!”她壓下心中突起的不舒服感覺,笑著說道。

安平公主看著女兒微微笑了,然後將視線轉過來,看向謝夫人,“大嫂,我看真的是你多想了。不過這話在家裏私下說說就是了,你可千萬不能到外面去說,若是傳出去可不好。”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同樣一個地方,同樣的長相,任是誰見了都會懷疑的吧?

但如果公主和皇後娘娘都只生了一個孩子的話,那麽有沒有可能,其實這兩個孩子中,有一個不是親生的,是被人偷換了的?

謝夫人被這想法嚇的面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瑞安郡主心裏其實也並不平靜,她當初懷疑,雖然邱嬤嬤否認了,但她叫玉珠已經打聽過月梅的年紀和生辰了。她和二皇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那個程月梅則是比他們早了三日。

早了三日,其實看不出什麽區別,尤其是小孩子一日日大起來的時候。

母親只是公主,下嫁到謝家,不管是當年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先帝和先皇後還活著,還是後來成泰帝登基,母親都是這天下最最貴的女人之一。

她即便一輩子生不出兒子,謝家也不敢給她委屈受,更不敢讓旁人來覬覦她的名分。

可是皇後娘娘卻不同,當年她懷有身孕的時候,成泰帝已經有了庶長子了,她和母親一樣,在逃亡中生產傷了身子,如果不能生下兒子,那這輩子就沒有機會了。

難保,她不會膽大包天,幹出混淆皇家子嗣的事情!

瑞安郡主沒敢露出半絲異樣來,如果真的可能是這樣的話,母親就是被蒙在鼓裏的,而公主府,說不定都有皇後娘娘的內應在。她忽然想到了邱嬤嬤,聽她提及月梅的時候,邱嬤嬤好像很激動啊,而且昨日,甚至還擅自做主攔了月梅來見她和母親。

難道說,邱嬤嬤就是皇後娘娘安插在母親身邊的內應嗎?

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露出異樣。成泰帝那麽疼她,她要找機會,私下裏去和成泰帝說才行。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月梅會不會有危險?

應該不會吧,畢竟虎毒不食子,皇後娘娘已經把親生女兒丟了,難不成還會對親生女兒下手嗎?

安平公主沒有看出女兒和大嫂的異樣,道:“不過那日只匆匆一瞥,都沒有好好瞧個清楚。媛姐兒,有空你下帖子叫那程氏來給我瞧瞧。這大千世界,有人那般像我,可見也是緣分呢,不然怎麽會救了你。”

瑞安郡主想著,即便月梅真的是皇後娘娘的女兒,皇後娘娘也不會對她下手的。而叫她來府裏和母親見上一面,一來可以讓她在京中的名聲打出去,就算有人想下手也得顧忌一些;二來麽,她正好瞧瞧邱嬤嬤,甚至是這公主府其他的下人,有沒有心中帶鬼的。

她輕輕一笑,道:“好啊,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下帖子送去,瞧她明兒有沒有空好了。”

玉珠拿了筆墨寫帖子,謝夫人趁機告辭。

安平公主懶怠起身,只又叮囑一回,就讓她走了。不過謝夫人一走,安平公主卻是無奈的沖著女兒搖頭,笑話道:“你大伯母就是這樣,活得膽戰心驚的,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如臨大敵。如今連這等莫須有的事情也跟著擔心了,也不曉得她累不累。”

瑞安郡主附和的點點頭,心裏卻感嘆,母親可真是傻。

都說皇家沒有笨人,可偏偏先帝先皇後疼她過份,後來成泰帝又是個對妹妹覺得心有歉疚的,更是將她寵的見不到一點陰暗面。所以邱嬤嬤才可以爬到她頭上,所以父親才和她漸行漸遠,說起來,比起大伯母,明明母親活的比較累。

“娘,你如今和爹,關系還沒有好一些麽?”瑞安郡主忍不住問道。

安平公主臉上的笑立刻收了起來,片刻後嘆氣道:“怎麽好,他對不起我,又不在乎我,我便是心裏再有他,也容不得自己不顧臉面,去朝他搖尾乞憐渴求他給一絲一毫溫情施舍。”

瑞安郡主嘆了口氣,道:“那既然如此,不是叫兩個人都活得辛苦?若是實在在一起沒意思,您為何不跟爹和離呢?”

爹不會不答應的。

成泰帝也不會不答應。

安平公主驚詫的瞪著眼,訓斥女兒,“他再不好,也依然是你爹,你怎麽能教我對不起他,你可有想過,我若是和他和離,他的臉面要往哪裏放?”

可是你都說了,是爹先對不起你的。

其實瑞安郡主還記得,當初祖母給爹屋裏送女人的時候,爹是拒絕的,然而娘卻接受了,還催著爹去那些女人的屋裏。雖然面上做了大度的姿態,然而她自己又十分的受不了,結果就是等爹回來了,他們便要吵架冷戰,以至於關系越來越差。

此刻聽母親搬出這番言論,瑞安郡主便知道,再勸下去,無非是母女又要吵起來了。她便不再說這個,而是提起話題道:“娘,邱嬤嬤還被關著呢,你叫人放了她出來吧。讓她回去休息休息,回頭再來見我。”

安平公主這才想起自己來找女兒的目的,本就是來給邱嬤嬤做說客的,如今見女兒同意了,她立刻高興的道:“好好好,我這就吩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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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養病為由關了門,公主府的下人便是由曹媽媽親自見了,拿了拜帖的。

回到上房,她親自給周老夫人念了,道:“老夫人,看來瑞安郡主真的和程氏關系好,咱們是不是把這拜帖送去良家?”

周夫人手裏正撥著佛珠,聞言擡頭道:“也不知道是怎麽攀上的關系,等兩日吧,不著急送,她巴巴的趕去良家,可是盡孝去的呢。”

曹媽媽應是,又提起二房那邊的事情,“二老爺昨晚上天擦黑才回來,醉意熏熏的,可今兒一大早的就又出去了。還有二爺……二爺雖然沒出去,可自打被二太太放出來,就一直躲在屋裏喝酒,不分白日黑夜,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啊。”

周老夫人一輩子就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已經沒了,這次子如何能不在乎。聽了這話,就是眉頭一皺,長嘆了一聲,吩咐道:“王氏現在是不願意伺候老二的,你吩咐下去,叫他屋裏那幾個姨娘都警醒著點,老二回來了,要好好照顧著。對了,明兒一早,記得叫老二過來見我,我好好說說他。”

曹媽媽連連點頭應下,見周老夫人沒有提及周承鴻,便是知道,老夫人是不在意這個不出息的二孫子,是不想管了的。

不過還有二太太在呢,二爺那邊,也不用怎麽擔心。

周承鴻醉醺醺的,打罵著小廝,把他帶出了府。他往日倒是有一幫子的狐朋狗友,可惜今兒他誰也不想見,家裏的醜事也不知道傳出去沒,他害怕被人同情。

“帶我往人少的地方去!”出了府,他倒在馬車裏,一面往嘴裏灌酒,一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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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梅一早到了良家,良老太太和良大太太十分高興,想著月梅不是京城人士,來了京城之後又一直沒能出來轉過,良大太太就提議出去逛街。

逛街當然是和女人一起逛才有意思了,且良大太太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婆婆不折騰,丈夫不納妾,兒子個個本事又孝順,不僅外貌保養的好,心態也格外的年輕,月梅想著自己的打算,當然點頭應下。

於是加上良老太太,又把良二爺良三爺兩個書呆子叫上做苦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出了門。

女人逛街,無外乎是胭脂水粉綾羅綢緞再加一個珠寶首飾,大妮兒是沒有鑒賞能力的,月梅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良大太太和良老太太卻是資深逛街好手,一個女兒早逝,一個沒有女兒,唯一的媳婦還在遙遠的江南,於是出門逛街,自來是婆媳一道。

胭脂水粉鋪子,月梅打量著屋子裏賣的那些東西,想著自己可以做什麽來賣。很可惜,她會的就只有在將軍府學的做香,而且是最粗劣的手藝,只怕不要錢送給人家人家都得考慮考慮呢。

唯一可以算先進一些的,就是她知道怎麽自制面膜,然而那也不是方便做出來賣的。這一塊賺錢目標宣布失敗。

至於布匹衣料,這門生意她更是想都不要想了,難道她還敢做出超短裙小吊帶和先進文胸嗎?她覺得就算做出來,只怕也不是考慮有沒有人買,而是會被當作妖魔鬼怪給燒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又一次失敗。

最後大家去了珍寶坊,月梅看著那些精美絕倫的首飾,覺得自己又一次失敗了。她在現代可不是什麽富二代家的女兒,也沒接觸過什麽大牌珠寶首飾之類,就算腦海裏有些首飾的樣式,且不說款式並不算多麽出色,就是款式的總類那也撐不起一家店鋪。

她悶悶不樂,逛街一上午,居然什麽都沒有買下來。倒是良大太太不樂意了,在珍寶坊的時候,硬是叫月梅試戴了一套頭面,想要送給她。

珍寶坊的首飾月梅是知道價格的,她認了良大太太做幹娘,良家可是已經出了不少錢了。

“幹娘,我上個月才在珍寶坊選了四套頭面,而且外祖母和您都又另賞了我,我實在不需要了。”她忙著推辭道。

良大太太可不理這話,把手中那一對兒水滴形狀的玉耳墜比劃著在月梅耳邊,仔細看了看,道:“我覺得好看,娘你覺得如何?”

良老太太湊過來看,“不錯不錯,很襯月梅的氣質,戴起來很是乖巧素雅。”

良大太太笑瞇瞇的看著月梅額前墜著的那水滴玉,豪爽的跟夥計道:“好看!就要這個了,對了,要兩套吧,這套月梅戴著好看,我瞧那套紅燈籠造型的,大妮兒戴著應該也不錯。”

月梅一走就是十數日,不放心丟下大妮兒,良大太太更是巴不得家裏熱鬧些,於是月梅走的時候是連著大妮兒一起帶了的。

“舅母,我就不要了,我,我不習慣。”大妮兒隨著周承朗,叫良大太太舅母。

良大太太道:“不習慣,戴著戴著就習慣啦,誰都是這樣的。你可叫我一聲舅母呢,做舅母的哪能不給小輩見面禮呢,我看就這個好了。”說著招手拉了大妮兒,讓那夥計拿了另一套頭面過來給大妮兒試戴。

大妮兒不知道怎麽辦,求救般的看向月梅。

“既然舅母送你,那你就拿著吧,記得謝謝舅母。”月梅說道。

雖然是因為周承朗,良大太太才對她這麽好的,但月梅心裏還是很感動,她如今既是幹女兒又是外甥媳婦,以後只把良家當娘家,把良大太太當親生母親好了。

左右,活了這麽久,她都從沒有母親疼過。如今良大太太對她這般的好,其實與母親也不差什麽了。

出了珍寶坊,因著近中午了,良大太太便帶著月梅往德興樓去了,說是要請月梅吃全魚宴。

月梅想著,什麽逛街啊,吃全魚宴啊,周承朗答應的事兒還沒來得及做,她和大妮兒卻是已經提前享受到了。

如今只剩個桃花還沒看了,也不知道周承朗什麽時候有時間,他們好帶著大妮兒去郊外看桃花。

德興樓在京城有五家,除了城中的一家,其餘的四家分別分布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德興樓的生意好,做的也大,不止京城,它其實是在全國各地大小城鎮都開設分店的。

幾人去的是城中的那家總店,良二爺一早去訂了位置,所以幾人一去便被迎進了包間。

德興樓和其他酒樓不一樣的地方是他是有菜單的,這點和現代酒店很像,客人可以拿著菜單點菜。月梅拿了菜單沒有著急去看這兒的招牌菜,反倒是翻到角落裏去看這兒有哪些點心。

這兒是菜出名,尤其是魚,但是糕點這塊卻只幹巴巴的兩樣,桂花糕和玫瑰酥。

月梅就點了這桂花糕和玫瑰酥。

半日逛街,已經把她的賺錢之路堵的很死了,如今她也只剩下最後一條,就是做點心了。德興樓這麽大的一家酒樓,若是她可以做出好吃的點心供應酒樓裏的消耗,那定然是一筆大生意。只不過還需得請周承朗幫忙,好好查查,這如今的桂花糕和玫瑰酥是哪裏供應的。

京城居,大不易,不僅僅是物價貴房價高,還因為天子腳下,處處都是皇親貴胄,朝/廷官員,如若沒頭蒼蠅的往上撞,說不得就會沖撞了哪位大人物了。

當然她也只是想想,並不一定要做德興樓這生意,只還從不曾出來查探過行情,先在大酒樓裏點一個點心嘗嘗,看看水準如何。

良大太太這邊要的是全魚宴,菜還未上桌,點心先上來了。到底是大酒樓,不管這點心味道如何,只看賣相,就已經是上品了。

不過吃到嘴裏,卻是一般,並沒有多好吃。

月梅想著大妮兒做的紅豆糕,雖然賣相不如這德興樓,但是口味卻是比這還要好的。只也不知道這德興樓的價格是多少,這麽大的酒樓,應是不便宜的。

這讓月梅心裏對點心鋪子開起來更有了一些盼頭了,除了這些常見的點心,還有這兒沒有的蛋糕,還有一種她自己無聊學做的彩虹棉花糖,其實光是想想,她就已經可以想出十幾種點心糖果之類的了。

菜上了桌。

全魚宴,一整條的清蒸魚,顏色好看的紅燒魚塊,堆了許多辣椒的剁椒魚頭,和著酸菜做了的酸菜魚,灑了辣椒花椒各種佐料做的水煮魚,燉的白白的魚頭豆腐湯,烤魚,煎魚,清燉湯魚……

滿滿的擺了一桌。

月梅還是第一次吃全魚宴呢。

良三爺是個一路一句話沒說過的書呆子,此時看到滿桌子的魚,已經笑的露出了大白牙,“祖母,娘,二哥,月梅姐,妮兒妹妹,趕緊吃,趁熱吃!”

良老太太哈哈大笑。

“你自個耐不住,便先吃好了,都是自家人,不需要裝出這副客氣摸樣。”她看著三孫子,慈愛的道。

良三爺臉紅了紅,沒有反駁,快很準的夾了一塊子魚放到了碗裏。

良二爺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認同,不過倒沒說什麽敗興的話,只是對良大太太道:“回頭得給小四小五打包些,他們若是知道咱們吃全魚宴不帶他們來,非得氣得哭鼻子不可。”

良大太太想到兩個小兒子頑皮的模樣,無奈的點了點頭。

全魚宴不愧是德興樓的招牌了,的確非常好吃,魚肉嫩香滑,不一樣的做法不一樣的味道,月梅吃的恨不得把舌頭吞下,起先她還不敢露出吃貨原型,然而瞧著良三爺已經卷起袖子,良二爺更是吃著剁椒魚頭不斷擦汗,良老太太和良大太太雖然姿態優雅,但吃的也很豪放,便也幹脆不顧忌了。

就像良老太太說的,都是一家人,何須裝出客氣的模樣。

月梅覺得,良家的人的生活狀態可真好,這才像一家人嗎。她真喜歡這樣的生活啊,真希望以後她和周承朗,兒孫滿堂了,也是過的這樣的生活。

此刻周承朗剛剛從太醫院的一名太醫家中出來,臉上一時想笑,一時又有些凝重。他請太醫仔細看了身體,他是沒問題的,那麽月梅這麽久沒動靜,難不成是月梅身體有問題嗎?

也不一定,也許只是時候不到吧。

畢竟就平日來看,月梅的身體還算可以,沒有什麽大問題的。之前請了大夫給她看手臂的燒傷,那大夫也沒說什麽。不過,還是得找個由頭,叫太醫給她看看才好。

“主子!”他剛從太醫家出來,陸沖就迎了上來,低聲道:“我們的人找到吳氏和程剛了,他們沒有地方去,如今待在西街的一處破舊老宅裏,好像那吳氏得了重病,快要死了!”

周承朗本是打算去良家找月梅的,聽了這話,立刻改了主意,“咱們現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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