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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如父如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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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況是陰間的閻君呢?

可憐的傑森辛辛苦苦賣命,回到陰間可能都不知道為什麽,就要忍受一番的刑罰。

“淩軒多謝你,傑森回去……想必一定會受到相應的懲罰,總算……總算是惡有惡報了。不然都不知道宛雲的仇要如何報才好。”我摟住了淩軒的肩膀,眼底藏著愧疚,對宛雲深深的愧疚。

她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護士,卻生生別牽扯到其中,還壞了性命。

他勾住我的下巴,黑白的分明的眸子和我四目相對,似乎將我的一切都看穿了,“林宛雲的死和你無關,是我讓她給你當伴娘的,她的未婚夫是醫院的麻醉師。我……會盡所能,保證他一生平平安安的度過。”

盡所能保護宛雲生前所愛,算是一種彌補吧。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眼前這間房間,“那這些嬰靈怎麽辦?”

“先封起來吧。”淩軒沈眸,睫毛微微一低,似乎想隱藏自己眼底深處的一份肅殺的寒意,“反正早都過了可以還陽的時間,多數是不能存活了。”

門口也有結界在,所以即便開著門,這些嬰靈也出不來。只是會和烏龜一樣疊羅漢,在紅線形成的結界邊緣越疊越高,只要一接觸結界的邊界。

小手就會被結界上的陽氣灼傷,烤出黑色的焦印。

大門大開,它們的哭聲震天,讓人心頭最柔軟的地方不斷的被觸動。很想把它們都救出來,送回自己的父母身邊,可是這些魂魄一看就是離體太久了。

並不是每一個嬰孩都有那樣的幸運,會遇到顧彬湘不顧一切的追趕狐貍,搶回魂魄送回孩子的身體裏。

把門關上之後,重新系上紅線。

那種因為骨肉分離的哭聲,才漸漸的變小了。

卻還是如同雨落芭蕉一樣,一下一下的,牽動人的心弦。

淩軒忽然將我打橫抱起,清俊的眉眼之中帶著飛笑,“現在不相幹的麻煩都已經走了,易夫人,是不是該助我采陰補陽了?”

“昂。”我老臉通紅,應了一聲。

他低頭吻了我的額頭,語氣極盡挑逗之意,“恩?顧大王今天好生的奇怪,居然也不抵抗一下。是不是終於想了?我的技術可是一直為你在進步……”

我的臉都紅到脖子根,心頭卻默默的為他抽痛。

本身臉皮在這方面比較薄,眼下卻忍著心頭的害臊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身體,“淩軒,老子只是不希望你那麽難受。你……你身子那麽差,一直在壓制嬰靈的怨氣,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顧大王,我可沒開玩笑,我還以為你想要了呢。”他輕佻的語氣中閃過了一絲失望,將我輕輕的放在海柳床上。

我的雙目接觸到他冰軟的眸光,一時間,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看著他清俊的臉孔,禁不住擡起手臂,觸摸他的側臉,“我只想讓你快點好起來,想辦法,把那些嬰靈弄出來。讓那些戾氣,不再對你造成壓力。”

“其實,我只要將它們都吸收,就能擺脫全部的痛苦。”他眸光一冷,指尖觸摸到我放在他臉龐上的手背上。

另一只手的指尖觸摸著我的小腹,輕輕轉著圈。

我有些癢,卻被他繾綣的目光所觸動,抿著唇沒說話。我能感覺到,他在感受兩個小崽子的存在,在聆聽生命律動的聲音。

“父親!”也不知道是誰在我的腹中動情的喊了一聲,那一聲叫喊包含了不盡的思念,好像這兩個孩子和他之間,冥冥之中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哪怕沒有臍帶,也血脈相承。

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我牢牢的抱住他坐在床邊的勁腰,“你不舍傷害生靈,我懂得,要不是為了孩子你根本不會吃那些妖丹。”

“我倒沒有那麽偉大,吸收了它們要造殺孽的。”淩軒清冽的笑著,低身之際將我臉上的淚水,一點點的吻去。

冰涼的吻落在臉上,帶著仿佛弄破了一切的思念和珍惜。

我閉上了眼睛,伸手去解開他襯衫了扣子,“總會……總會有辦法解決的,你……你先養好身體,才有力氣壓制那些嬰靈。”

“眼下……就有一個最好辦法。”他低眉暧昧的看著我笨拙的給他寬衣解帶的手,我的手微微一顫,問他:“什麽……辦法?”

他未言,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解扣子。

然後用手臂撐著起身,將他的衣衫往後脫去,猛然間卻被他緊緊摟住。他聲音輕佻而又緩慢,“你多懷上幾次我的孩子,把那些調皮的小家夥都生下來,怎麽樣?”

他胸膛上的九尾狐的佛牌,微微顫動了一下,散發出了紅光。

隨手淩軒就將這張佛牌摘下,放在了趁枕邊,我曾聽我小叔叔說過身上帶著女性正牌的時候最好不要行房。否則就是對於佛牌的一種褻瀆,難道他真的要將我吃幹抹凈,最後讓我把那些調皮的小家夥都生下來吧?

餿……

餿主意!

我用黑乾坤探過,他媽他身體裏起碼有上百只的嬰靈,要我全都生下來。那還不活活累死!

一想到這個,我便劇烈掙紮了一下,“老子生兩個就已經要了半條命了,什麽幾次。起碼是上百次,你居然想出這種餿主意,我不幹了。”

“這些小東西多半魂魄不齊全,若是相繼投胎,必定會相互結合互補。要不了那麽多次的,只要你乖乖躺著給我。”他越說越離譜,突然間就控制住我兩只手的手腕。

一時間如同深淵般的眸子,柔情的仿佛要將我吸進去一般。

我肌肉痙攣,“不是那麽多次是多少次?”

“也許只用一百次,就能達標。反正,顧星……你生生世世都要跟著我,我們的時間多的很。”他語氣邪魅,唇邊誘惑一般的笑意,似乎在引誘著人犯罪。

我咬唇,“你當我是母豬嗎?還是生孩子的工具,一百次,你……你難道每次還都能百發百中嗎?”

“顧大王,我就喜歡你犯傻的樣子。”他捏住了我的下巴,狂亂的深吻襲來,耳邊是他略帶輕佻的嘲笑,“就算你願意一直為我生兒育女,我也舍不得,逗逗你玩兒而已。有他們兩個孩子,唯願足矣。”

原來只是逗我玩罷了!

那……

那他身體裏那些嬰靈要怎麽處理呢,難道要生生世世都糾纏著淩軒嗎?

……

驀地,思路突然好想斷線的風箏一樣斷了。

身體好似掉進了溫柔的冰淵中,一直沈淪到了最底的位置,浪濤洶湧之下渾身筋疲力盡。每一次沈淪,都覺得身體裏似乎有一股陰涼的氣息流淌出去。

又有至陽溫熱的氣息旋轉而來,這兩股氣息生生不息,在身體裏不斷的流動。

這種采陰補陽,好像對我也有些好處。

只是這種好處說不上來,靈魂之力當中兩盞命燈,好像比從前更加的明亮。黑乾坤的感知力,也似乎變得更加的敏銳。

他的身體裏的陰氣和嬰靈身上的戾氣,被一點點的消化掉。

可我自己的身體卻控制不住的疲憊,骨骼都快要散架了一樣。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困倦,竟然是有些睜不開眼睛。

嘗試睜開了幾次,撞上的都是他那一雙滄冷的目光,眼底深處帶著深深的令人畏懼的威嚴。

但這般威嚴,卻讓我不覺得懼怕。

反倒是十分的吸引,只想更加的靠近他,感受他身上的氣息。

伸手要觸摸他的面龐,卻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酸軟無力,怎麽也沒法觸摸到他的面容。他抓住了我的手,觸摸到了自己的胸膛位置,“被為夫掏空了,竟然還有氣力伸手觸摸我嗎?”

“我……”我張了張嘴,感覺咬肌都是酸脹一片,說不出任何話來。

側臉靠著他堅實有力的胸膛,只覺得睡的很沈,隱約之間還能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液體從嘴角流出。

睡得太死了,好像是流哈喇子了。

在淩軒面前,我一直很介意自己大大咧咧的形象,所以一直都記著這個事情。猛然之間驚醒過來,摸了摸嘴角冰冰涼濕漉漉的。

又看了一眼他帶著肌肉紋理的胸膛,臉上微微一紅,用手腕擦了擦上面的液體。

哈喇子!

本大王的哈喇子,留到他身上了……

想加以掩飾,卻總覺有什麽涼涼的東西在註視著自己。

擡頭一看,是淩軒低眸看我,“醒了?”

“昂。”我費力的應了一聲,只覺得身子好像一灘爛泥一樣,各個部位都似乎不屬於我一樣。

就連手指頭要擡起來,都要比平時消耗更多的體力。

擡眸一看,那只九尾狐的佛牌又被他戴回身上。

身上的襯衫並未扣上扣子,佛牌垂在肌肉線條唯美的胸口上,肌膚雪白的就好像即將融化的初雪一般。

他圓潤冰涼的指腹劃過我的脊背,眼中有一絲捉摸不透的寒意,語氣很輕,“能起身嗎?”

“有點……有點沒氣力,怎麽了?”我微微感覺到了一絲緊張,劇烈的喘息了一下,卻感覺肩膀被他緊緊的摟住了一下。

額頭被他強行的吻住,他的氣息平穩,但是氣質上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滄冷,“本來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可是麻煩的人又跟來了。顧大王,我很喜歡你的氣息,有些……欲罷不能……真想跟你一直溫存下去。”

“誰來了?閻君……閻君的手下嗎?”我大概是對閻君有了心理陰影了,所以好事都想不到閻君。

所有的壞事,條件反射一樣,第一個就想到了閻君。

淩軒直起身子,流線型的肌肉就這麽毫無遮掩的出現在我面前,他打開衣櫥。從衣櫥裏拿出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子,擡起我有氣無力的胳膊,將這條仙氣飄飄的睡裙套上來。

一舉一動的都很輕柔,指尖觸碰到我小腹的時候,還停滯了片刻。

似乎在感覺我腹中的胎動,唇邊不經意之中輕輕的一揚,勾勒出明朗的帶著光暈的流線。整齊潔白的貝齒露出,在窗外天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燦若鉆石一般的耀眼。

我看的有些呆了,才發現他已經將睡裙替我穿好。

整個身體都被他看光了,臉上微微的發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卻好像習以為常了照顧我,將被子輕輕的蓋上我的身體。

眼中是一片的冰涼,緊抿的唇只是輕微的碰撞了一下,“是找我來解決麻煩的一些人,習慣了依賴,便當作了是理所應當。”

坐到了床邊,淩軒隨手將襯衫套在身上。

外頭傳來了三聲敲門的聲音,一個白發蒼蒼卻穿著十分得體的老人推門進來,微笑著幫淩軒扣扣子,“少爺,早安,讓我替少爺扣扣子吧。”

“宅子裏的耗子呢?”淩軒沈著一張臉的時候,特別像是威嚴的王者,有種不容直視的氣勢。

那老人也回避著他的目光,謙恭的低頭,“聽了灰四仙婆婆的話,以為您遇害了。都去江城,協商著反對閻君。當然,也有留幾只守在宅中,都很不幸遇害了。”

老頭兒我是認識的,他就是之前我認識的在橫店影視城當龍套的管家。

他低身給淩軒系領帶的時候,還沖我眨了眨眼睛。

系好了領帶,他指節分明的手指頭,有力的打了個響指。外頭立刻走進來兩名穿著女仆裝的傭人,手裏分別都舉著圓形的金屬托盤。

一只托盤上面放了牛奶三明治蛋卷之類的早餐,另一只則是一堆彩色照片。

“鬼修的道士越來越猖狂了,連易家的家宅都敢招惹。”淩軒抓起彩色照片,隨便翻了幾張看了看。

照片裏拍攝的是一座地下室,地下室裏堆滿了耗子的白骨。

各種角度,各種位置的都有。

看的人是觸目驚心,一看就知道,這些耗子是被殺了以後。集體丟進了地下室裏,似乎身體還不是腐爛變成了白骨,反倒是像因為某種特殊的手段被吸收的只剩白骨了。

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淩軒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人陰沈的好像暴怒中的獅子,可臉上依舊是冷峻一片,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

管家低身接過照片,放回托盤,擺了擺手讓女傭下去,“您死在冥淵的消息不脛而走,就連夫人都按捺不住,聯絡了各大勢力,要給陰間施加壓力。更何況是那些鬼修的勢利小人呢,要不要……讓夫人那邊停手……”

“不用,讓傅教授那邊繼續施加壓力就行了,先給嬌龍這個小丫頭顏色看看。”淩軒眼底好似結了一層冰霜一般,將另一只托盤裏的牛奶紮好吸管,扶著我起身送到了我唇邊。

我的身體逐漸恢覆氣力了,急忙拿過他手裏的牛奶,自己低頭喝起來。

隨即,托盤裏的三明治,也被他帶過來。

大概是身體裏被榨幹的緣故,我肚子裏沒了油水,餓的都快要升天了。拿起三明治之後,頓時就沒了吃相,恨不得一口就能吞下去。

他凝視了一會兒我“不羈”的吃相,眼底凝然凝聚了一絲寵溺的笑意。

少頃,才側眸看向管家,“讓軍方盯著江城的植物園,不許對外開放,更不許任何人進去。等有機會,我會親自去看看。”

“少爺什麽時候回去江城,能否把出發的行程告訴我。”管家繼續恭敬的問道。

淩軒瞇了瞇眼睛,眼底依舊是滄冷一片,“我這段時間需要臥病休息,更不能離開海柳床。江城暫時是去不了了,我休息的時候,你要照顧好夫人。”

“您真的受傷了?失禮了?”管家臉上的表情一凜,上前一步給淩軒診脈。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陰沈的比鍋底還黑,“果然如同傳言一樣,你被暗害了,看身體的情況雖然被修覆了。可是冥淵中的邪氣對您的傷害,依舊不可改變……最關鍵的是……”

“好了,我已經夠煩了,不想聽你的診斷。”淩軒有些不耐煩。

管家立刻閉嘴了,他對旁邊的傭人耳語了幾句。

傭人便匆匆趕了出去,拿回了一只吊瓶,掛在了旁邊的支架上。又將連著吊瓶的軟管上的針插入淩軒的手背,這才退到一邊去。

管家說:“少爺,您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除了閉門修養,還有什麽辦法嗎?我體內有嬰靈,曬不得陽光,更無法遠行。只要一走動,身體裏的陰氣,就會隨著經脈循環亂竄起來。”他眸光一沈,有些疲憊下來了。

頭顱低垂之下,雙手都搭在大腿上。

“可是門外的人在門口等了很久,看他的樣子,是想請您去一趟研究所。用我……把他給轟出去嗎?”管家的態度溫文儒雅,可是說到轟出去的時候,語氣一下就變得尖銳冷漠了。

我心裏明白,淩軒所說的麻煩的人,很可能就是門口等的人。

淩軒眼中閃過一絲幽冷,冷峻的表情卻緩和下來,他緩緩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緩緩的幾縷煙霧就從他的口中吐出,將他白皙俊美的臉龐變得朦朧起來。

“請進來吧。”他忽然擡眉,看了一眼管家。

不一會兒,管家從外面帶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小夥子穿的十分幹凈整潔。就是一身的白T,還有水洗牛仔褲,淩軒正在低頭看手機。

指間夾著的香煙,還在緩緩的向上冒煙,“我才剛回來,你就找上門了,你說實話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這番話問的十分直白,倏地,他猛然間擡起來。

仿若會變成實質一般的目光,犀利的在眼前這個青年身上一掃,青年臉色變得有些窘迫。他似乎都不知道手的位置該放到哪裏了,猶豫了很久,才說道:“少校,大家都在找您,到處都沒有您的消息。我鬥膽……鬥膽在門口等您……”

敢情這個青年,是一直在門口守株待兔一樣的等著淩軒。

我說呢,淩軒回來,誰也沒通知。

甚至連手機都換了一部,卻沒想到軍方那邊的人卻已經找過來了。

淩軒蹙了蹙眉,“喊我少校?這個軍銜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這麽說你是軍方那邊派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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