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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淺遲疑的問：“你幹什麽了？”
“屬下用了一點手段得知了潼主失蹤的細況和她造夢的對象，並且進那個人類腦海中查看了一下。”
“然後呢？”阿淺追問道。
“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那你還敢說！阿淺咬了咬牙！
“但是......”水洌沈吟道：“屬下又去了一趟靈書館，本想查詢更強力的追蹤術，但是意外之間卻查到了一位水系先輩的事情，兩相對比，得到了意外的發現！”
“水系先輩？”阿淺疑惑的問：“誰？”
“泫殿。”
☆、出路（上）
“泫殿。”
水泫？
水瀧睜開眼睛問道：“什麽情況？”
水瀧的反應水洌盡收眼底，他說：“在那些資料中屬下得知，泫殿當年是在人類世界發現的屍體，沒病沒災也沒受到攻擊，就那麽亡了。屬下覺得蹊蹺，就去細查有關這件事情的資料，再加上之前了解到的潼主消失時的那些情況，把相似之處做了歸納，有了一個大膽的推論。”
聽到激動處水洌卻停了，急的阿淺大呼：“你快說！”
水洌點頭示意，繼續說：“身份上，潼主和泫殿都是水系的王族；時間上，他們都消失在滿月之時；地點上，又都是在為人類造夢的人類腦海中。同時，屬下還得知，潼主消失時還有一個陰脈水系王族的瑪塔也在其內，而且他們，是同時消失的。當年的泫殿，本身就是陰脈的，又在陽脈呆了些年份。他的靈力可以說是夾雜了陰陽兩脈的。集合所有的共同點，屬下假設有一個地方會在滿月之時吸走水系的靈力師，而這個地方只有陰陽兩脈的水系力量集齊時才能開啟。”
阿淺在心中思量，這個說法的確可以解釋所有的疑點。便想跟水瀧商量，就在這時它發現水瀧的表情不太對。
此刻水瀧正盯著水洌，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這種質疑的眼神，透露出來的絕對不是關於潼兒的信息。
（阿淺：你怎麽了？）
對於阿淺在心底的聲音，水瀧並沒有回應。只是繼續靠近著水洌。等到走進時，突然出手——扼住了水洌的喉嚨！
“靈王...您這是......”
水瀧出手太快，力道又大，水洌根本沒來得及躲閃，現在也不敢動手反抗，所以很快被掐的漲紫了臉。
“水泫之事是夢靈王國的秘史，非在任水靈王木靈王不得知曉，非掌管陽脈文化領域的木靈宮密閣不得存檔，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水瀧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木靈公主...木芯是...屬下的...朋友......”水洌艱難的回答。
小芯？水瀧在心中思忖著。
因為水生木，水系同木系關系也不錯。所以，對於木芯，水靈王是有些了解的。她擅長花靈術，因此年級輕輕就被選進了靈團。這樣說來，水洌的確有機會認識她。但是，木芯還有個弟弟，她不是未來的繼承人之選，木靈宮密閣照樣無權進入。其性子又沈穩安靜，不似潼兒那般淘氣，更不會偷偷潛入密閣，那麽......
水瀧的目光越發兇狠起來！
（阿淺：老瀧，快松手！不管他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東西，這對救潼兒可是有利無害的啊！）
潼兒？水瀧咬了咬牙，最終松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如獲大釋的水洌馬上癱倒在地，拼命的呼吸。
“說，你的目的。”
水洌緩了這麽一會才能繼續說整話，他深吸了幾口氣說：“靈王，那屬下就直言了。整個夢靈王國都知道，您是非常疼愛潼主的，如果我能在這件事情上出到力，那麽我肯定能順利晉升聖級靈力師！”
“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聽了水洌的話，阿淺火了：“幫你禱告引薦，是水靈王的責任。就算你不做任何事，水靈王也會幫你！”
“我勸你最好說實話！”水瀧平靜的的聲音裏有壓制不住的威嚴。
水洌，渾身一凜。
“靈王，其實屬下還有一點私心！”
“你說！”阿淺吼道。
“屬下不想再繼續呆在靈團執行任務了，如果能在這件事情上討好靈王，在脫離靈團甚至是以後的發展上，那對屬下都是大有裨益！”
“想得倒挺遠。”阿淺輕蔑的說。
水瀧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坐回了座位。半晌，開口道：“有沒有想到救潼兒的辦法？”
聽到這話，水洌露出欣喜之色，慌忙回答：“有一點拙見。屬下想采用五極陣法......”
“確實是拙見。”阿淺鄙夷的打斷水洌的話：“就是因為五極陣法必須涉及它系，靈王才遲遲沒有使用。”
聽到這兒，水洌擡頭看了眼水瀧，又低下頭。
“其實如果必須涉及它系力量，我想靈王是寧可用五靈陣法的吧？”
阿淺明顯被驚到，慌忙看向水瀧。水瀧只是瞇著眼睛，緊盯著水洌。
“其實無論是五極陣法還是五靈陣法都會涉及它系，無論保密工作做得多好，被外界得知已經是必然的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用五靈陣法，一則追蹤效力遠遠高於五極陣法，二則那四大靈王您都是熟悉的，他們要什麽東西怎麽權衡，都比幾個陌生聖級靈力師好掌控。”水洌低著頭，一字一字的敘述完。
“你不用費心猜測我的想法，想說什麽，直說！”
“是！”聽這個語氣，算是默認自己全猜對了。水洌繼續說：“即使靈王能找到合適的辦法掌控那幾大靈王，說服他們幫忙，不管成不成這人情算是欠下了，到底是咱們水系吃虧。其實如果有辦法讓組成五極陣法的聖級靈力師閉嘴，是沒必要動用靈王的力量的。”
“這個辦法，你應該是想好的吧？”阿淺問道。
水洌自信的一笑：“靈團中有很多任職的聖級靈力師，屬下也結交了不少。屬下可以用慶賀自己成功晉升為聖級靈力師為由挑幾個老實的來宮裏，再懇求芯主實施致幻靈術。靈王應該知道，芯主主修木系靈術中的花靈術，已有公認的花王之稱。木系與水系交好，她定然不會亂說。只要她肯幫忙，施以致幻靈術，就可以讓那些聖級靈力師毫不知情的布陣五極陣法。事成之後，再擺出酒後比試的假象，來解釋他們空出來的那段記憶已經耗費掉的那些靈力。””水洌一口氣說話，低頭等著水靈王發話。
聽完這段敘述，阿淺跟水瀧都在不斷的思量。
（阿淺：老瀧，照這個辦法，可以考慮使用五極陣法。）
水瀧並未接話，只問水洌：“你怎麽能確保使用五極陣法的追蹤術就一定可以找到潼兒？”
水洌似乎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說：“靈王，如果只是僅僅使用五極陣法，屬下根本不用去細查水泫殿下的事。”提到水泫，水洌似乎還對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頓了頓說：“屬下打算在下個月的十五號，也就是滿月之夜進行五極陣法。”
滿月？根據你的推測決定的時間嗎？水瀧在心中想著。
“為確保順利進行，屬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水洌遲疑著說：“屬下在靈書館查閱了加強追蹤術的各種方法，在陰脈的記錄上，找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但是......”
“你說。”水瀧問道。
果然，為了救潼主，陰脈的法子水靈王也不拒絕嗎？
☆、出路（下）
果然，為了救潼主，陰脈的法子水靈王也不拒絕嗎？
水洌便回答：“將潼主放在陣法中央是普通追蹤陣法的使用方式，陰脈的法子，是將潼主放在陣法中央後，讓潼主再出點血。讓追蹤術混雜血味一同追尋自己的主人。脫離的思維本就存在於潼主的體內，所以，潼主的思維對這種血味有自然的感應力和吸引力。這樣可以大大提高追蹤成功的效率。”
“這個法子，我們早有耳聞。你知道風險嗎？”阿淺說：“陣法實施過程，血要一直流淌，陰脈的這個辦法，成功追蹤的效率高，死亡的案例也不少！”
“屬下明白！”水洌鎮靜的回答：“但是，唯有這個法子才有可能把潼主追蹤回來啊！請靈王考慮！”
（阿淺：如果潼兒的思維回來了，本身卻成了一具死屍，那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水瀧：難道要潼兒一直這樣不死不活的嗎？）
（阿淺：你可想好了！）
心煩意亂的水瀧在密室裏踱來踱去，猶豫不定。見此情狀，水洌說：“靈王，現在距離滿月還有一段時間，您可以慢慢定奪。屬下先告退了。”
水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只是沖著水洌揮了揮手。水洌正欲離開，阿淺說了話：“水洌你聽好，在靈王沒有準許你之前，絕不準你私自行動，更不準你把這件事情透露給任何人，尤其是王後，聽清楚了嗎？”
水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屬下聽清楚了！”
直到水洌出去了，水瀧仍在密室裏不斷踱步。
此刻，黑洞內。
“為什麽都不說話了？”水泫倒是興致勃勃：“以後大家還要相處很長時間，先來個自我介紹吧？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水潼沒接話，水潭沒答話。
“你們倆是什麽關系？”
“沒關系！”水潼和水潭立刻同時回答。
聽到回答，水泫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正想再說點什麽，卻被水潼搶了先。
“真倒黴！真倒黴！我第一次覺得，長在水系是這麽的倒黴！”水潼氣急敗壞的嘟囔。
“嘿，這話可不能說啊！”水泫不樂意了，說：“咱們水系可是各系中最為聰明的一系啊！”
“就是因為太聰明，所以才有這個什麽黑洞來懲罰我們嗎？”水潼詰問道。
“你們知道為什麽我們水系最聰明嗎？”
“因為有你唄！”
水泫倒也不搭理她，又問：“那你們知道為什麽我們水系的守護光是黑色的嗎？”
“因為這樣黑洞才能吸我們！”水潼陰陽怪氣的回答。
“你故意擡杠是不是？”
水泫火了，正想出言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丫頭片子，水潭問：“守護光的顏色和水系的智慧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水泫的語氣突然變得神傷，似是陷入無窮的回憶，他說：“黑色代表陰暗、冷酷、黑暗，黑色也代表高雅、神秘、力量。但在我眼裏，黑色就是迫使你產生恐懼，迫使你必須安靜，迫使你必須直面內心！在這片巨大的黑暗中，我走不出去，只能融入這片黑暗。有相當長的時間，我真的很安靜，我心靜如水，無欲無求，然後呢？我迷失了自己，感覺自己被這片黑暗吞噬了。沒有了意識，我死了嗎？我問自己，可是當我問自己的時候，我又意識到，我沒死，因為如果死了，我就不會問自己了！所以，有一段時間，我瘋了。我不能去問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但整日整日我都被這種黑暗折磨著內心，沒有白天黑夜的間歇，沒有可以訴說甚至發洩的渠道！我就像是被鎖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裏，越是想掙脫，整個空間就越是縮小，越是掙脫就越是縮小，越是掙脫就越是縮小，越是掙脫，就，越是縮小......”
不知道水潭現在是什麽想法，總之，水潼現在，已經是不由自主的跟著水泫的思路在往下走，不得不跟著他的情緒波動而波動。
氣氛太過詭異，水潼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裏只有我一個，我不用為生計發愁，不用理會什麽瑣事，也就沒有了煩惱的源頭，那麽，我怎麽會那麽痛苦？”水泫繼續說：“在我痛苦到真的要瘋掉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過來。是我自己在逼我自己，是我自己，不肯放過我自己。明白的那一瞬間，我釋然了。我坦然接受了這一切，我不老，不死，不滅。我也絕對不可以再去追問自己是否還活著，更不能去想以後漫長到沒有盡頭的日子，我要怎麽熬。不能問，絕對不能問，如果我不想再次陷入痛苦的話。我要想辦法讓自己快樂，我必須取悅我自己，甚至必須麻木我自己。只有這樣，我才能暫時忘記我處在一種沒有盡頭的黑暗之中；只有這樣，我才不會把自己逼瘋；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我的腦子還在轉動，我還有思維，我還存在著，我同這黑暗不是一體的。也正因如此，我才知道，內向的極端是外向，黑暗的極端是光明。”
說到這兒，水泫停了。似乎是在等水潼和水潭的回應。
可是，他們倆，都沒有出聲。
水泫只得自顧自的感嘆：“明知道再往下走，只能是越來越久的黑暗，可還是取悅自己乃至於騙自己很開心的走下去。人生，不也如此嗎？”
“人生，怎樣？”水潭的聲音裏，竟然充滿了，悲涼？
水潼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因為自己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慌。可是，潛意識裏又非常的想讓水泫繼續說下去。因為這個思路，這種思考，自己從未聽過，更是從未想過。
“哼。”水泫似是嘲諷般的一笑。“出生便意味著死亡，活著，不管你有多少錢，有多大名氣，有多大權力，生命的終點總歸是死亡。每個人都明知如此，可每個人都假裝不知。人類，自己想象出各路神仙，想象出輪回的轉生，以撫平現世的恐懼，好麻木自己好好的活過一生的歲月。從最初的物質滿足到後來的精神愉悅，說到底不過是取悅自己的行為。明明知道總有那麽一天要面對終極的黑暗——死亡，可還是通過不停的勞作，不停的追求權啊，名啊，利啊這些的東西，來使自己忙碌起來，來充實自己好讓自己無暇去考慮死亡，麻木著自己好讓自己暫時不再感受死亡的恐懼。”
水潼的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雙腿，越抱越緊。
“這樣想來，每個人都很可憐。”水潭悲憫的說。
水潼的心在戰栗，嘴在哆嗦。好想出言反駁，可是，仔細思量下，也沒發現可反駁的漏洞。難道他們說的都是對的？可是，這種話怎麽可能是對的？！
“丫頭，你怎麽不說話？”水泫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黑暗的獨白
“丫頭，你怎麽不說話？”水泫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我是瑪塔，不是人類。”水潼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把頭緊緊的貼在膝蓋上。
“自從我們發現瑪塔種族與人類的秘密後，我們瑪塔和人類在各個方面已經開始貫通。人類說靈感、靈藥，而我們瑪塔，我不相信你們陽脈之中現在沒有以人類自稱的習慣。”水潭一眼看破了水潼的恐慌：“你在逃避什麽？”
有，當然有。水潼自然知道他們說的也指瑪塔，可是，不這樣說的話，還怎麽反駁？難道要我認同這種消極的觀點嗎？
“都開始貫通了，看來我功勞挺大！”水泫笑道：“閑著也是閑著，你們想不想再學一種轉化靈力的方法？”
“除了在夢境中轉化菲蒂，還有別的方法嗎？”水潼順勢轉移了自己的註意力。
“我就只能創造一種嗎？”水泫哂笑：“教你們權當消磨時光了，但能不能想到那一層，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行！”水潼來了精神：“您說！”
“先問問，知不知道靈力是從哪來的？”
“這個我還真知道！”水潼急忙回答：“從菲蒂花中和人類夢境中來的！”
“答了等於沒答。”水泫說：“為什麽菲蒂花和人類夢境裏能轉化靈力？”
“這叫什麽問題？”水潼答不上來了。
“小子呢？”
“沒回答肯定是不知道！”水潼說：“您就直接說吧！”
“世間的真理都是明於心不明於口的，丫頭，你給我聽好。”
靈力的原料是菲蒂，對於菲蒂，水泫有著自己的認知。
菲蒂從菲蒂花中而來，但所謂的菲蒂花並沒有具體的花種，一朵花如果吸收了足夠的日月精華、陰陽二氣，就會成為真正意義上有生命的花，它會散發強大的能量場，這種能量就是通常說的菲蒂，而這種相當於進化了的花就是菲蒂花。
據此，水泫認為，所謂吸收天地精華進化為菲蒂花從而散發出的菲蒂能量場，這種靈力，其實是一種精神力量，而且是天地間最為純潔的精神力量。正是因為這種精神力量及其的純潔，才能召喚出自然屬性，瑪塔才在自然屬性的幫助下操縱自然力量，從而發動所謂的靈術。這樣的話，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麽人類的夢境中會散發出菲蒂了。
因為人類，在夢境中才會有真實的自我。
人類，是三維空間中最為智慧的生命體。所以在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下，他們會狡詐，他們會算計，他們會為了自己的生存為了自己的生活做著一切低等生命體所做不來的事情。對啊，他們是智慧的生命體，所以，他們也會反思，他們也會糾結，他們也會後悔。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綠藻被浮游生物吃，浮游生物被蝦米吃，蝦米被小魚吃，小魚被大魚吃，大魚又被人類吃。
生命的存在就意味著掠奪的不停止。
人類，也沒有辦法。
而那種智慧，除了可以使他們比低等生命體生活的好一些之外，就只能讓他們陷入反思的深淵，不斷的糾結痛苦。
這樣的靈魂，也只有在寧靜的夜晚才能得以憩息。
白天的他們可以說是邪惡的，所以晚上的他們一旦進入夢境，那就是就是邪惡的反面——善良。並且，正因為兩相對比太過極端，夢境中的他們更加是純潔的！
這種純潔的精神力量不就是菲蒂嗎？
從這個角度來想，其實人類自身是有菲蒂能量場的。而瑪塔與人類何其的相似！也就是說，瑪塔自身也能散發出菲蒂！
“不可能！”水潼雖說聽得如癡如醉，但到這裏，到底還是忍不住的質疑：“人類就不說了，他們有菲蒂也不會使用，但我們瑪塔不一樣，如果自身真的能發散菲蒂的話，肯定早就發現了，那就不會去利用菲蒂花和人類夢境了！”
“因為自身散發菲蒂的條件太過苛刻。”
水潭好像已經聽明白了，輕輕的說：“有智慧的生命體才能意識到菲蒂，但正因有了智慧，才更加不容易自己散發。”
水泫似是無奈的一嘆：“花，無欲無求，本就是真實的存在。人類，也只有在夢境中才能是真實的。所以，如果你能夠真實，自然就能感覺到菲蒂。”
“什麽意思？自己讓自己做夢？然後真實？”水潼有些糊塗：”夢境是我們瑪塔給造的，難道要我們相互造夢？你那時候是怎麽弄的？沒有人給你造夢吧？而且，你都睡過去了，還怎麽收集菲蒂，轉化靈力？”
這確實是一個死命題。
單依靠自己的夢境，即使模糊，到底是有了真實的自我，可以散發菲蒂。可是把菲蒂轉化為靈力卻要在醒著的狀態下進行，而且散發與轉化之間必須無縫鏈接。
“小子，你怎麽看？”水泫問道。
水潭在思考。
“人類在夜晚，心才會靜，才會有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才會有模糊的印記。瑪塔幫他們把這種想法清晰化，畫面化。讓他們像是真實的活了一回，經歷了一次。所以......”水潭沈吟道：“如果能在清醒的狀態下讓自己做夢，就可以散發菲蒂，轉化靈力。”
“清醒...的狀態下...做夢？”量水潼再聰明也實在想不通這要怎麽做到。
“清醒的直面自己的內心，把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清清楚楚的想象一遍。”水泫淡淡的說。
清醒的直面自己的內心......
把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清清楚楚的......
想象一遍......
“丫頭，感應到菲蒂了嗎？”水泫不懷好意的問道。
“你幹嘛打斷我的思路？”
“那你的思路想的是什麽？”
“我......” 還沒弄懂的水潼囁喏道：“那你想的什麽，你倒是說說？”
“我想的東西是你永遠想不到的高度！”不由得水潼搶話，水泫說：“最想做的事情無非兩種，一種是快樂的，一種就是痛苦的。而我......”
“最想做的事情是痛苦的事情？”水潼更不懂了。
水泫沒有接水潼的話，只是對著黑暗中水潭可能的方向說：“小子，你身在陰脈，應該很容易理解，很多事情，你想做卻沒能做的理由就是因為，這些事情的結局是痛苦的。正是因為預料到最終的痛苦，所以才不敢想，更加不敢做。”
水潭照例沒有接話。
“快樂的事情讓人精神渙散，痛苦的事情才能讓人精神煥發。”水泫繼續說：“黑洞是個好地方，只要你有敢想那些痛苦的事情的念頭，它就會引導你到達心底的黑暗。”
心底的...黑暗...？
水潭在心中思忖。
最想做的事情可能是痛苦的結局。
有了念頭就能在這裏到達心底的黑暗。
是嗎？是這樣的嗎？
格鬥場大門的模樣，開始在水潭腦海中漸漸出現。
九歲，親自送我進格鬥場，父王，你是不是不在意我的性命？
千方百計不準我提前得靈寵，水澎，你是不是怕我超過你這個哥哥繼任水靈王之位？
母後，因我難產而死，是我的錯嗎？
黑暗詭異的密室中，父王對滿身是血的自己呵斥；血腥味濃烈的格鬥場內，王兄的冷嘲熱諷......
畫面不斷的重疊，一切不斷的交織。
☆、黑暗的引導
畫面不斷的重疊，一切不斷的交織。
父王，無時無刻的冰冷......
王兄，隨時隨地的漠視......
我應該反抗你嗎？父王？
我應該反擊你嗎？王兄？
勝者王侯敗者寇，如果我強大到足以毀滅你們，你們就會註意我了嗎？如果你們開始註意我，是否就意味著我得到了你們的重視，而那種重視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關心？如果有了關心，是不是就意味著我有了親情？如果......
如果我即使強大到可以俯瞰一切，你們依然選擇漠視我呢？
如果我的一生只能選擇被你們漠視，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如果我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那麽......
無形的枷鎖在收縮，思維戛然而止，眼睛瞬間睜開！
可順著黑暗的聲音，卻沒有停止——如果我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那麽死亡是不是我最好的結局？
黑洞確實足夠黑，是黑暗穿透了我，還是我融入了黑暗？不能再繼續想了，黑暗啃噬著水潭最後的理智，水潭拼命壓制著深想的念頭......
“很痛苦，痛苦到不敢再繼續深想了是嗎？”水泫好像察覺到了水潭的變化：“我說過，快樂的事情讓人精神渙散，痛苦的事情讓人精神煥發。但你仍然沒理解。其實，真正的痛苦是快樂的盡頭，極致的快樂就是無盡的痛苦。”
真正的痛苦是快樂的盡頭，極致的快樂就是無盡的痛苦。水潼的思維被黑洞引導被水泫誘導……
水系的王位，究竟要怎麽辦？
要不要借這個機會想清楚？
思維的形體，未賦予水潼考慮的間隙。只要有了黑暗的想法，黑洞便會引導你繼續想下去......
異系可以通婚，但非王族。五系的王族必須保證純正的王族血脈，所以歷來王族都要多子，以求能挑選出最適合擔當大任的繼承人。但水系實在是特殊，因為水潼的母後，是空族中人。
空族，不但是異系，還是五系之外的異系。當年水潼父母結婚時受到的阻力可想而知，現在王位繼承上的問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異系的血脈，即使水潼是個男子繼位都會遭到質疑，何況水潼是女兒身，她還沒有兄弟！
如果不能繼位，就要禪位。歷史上是有先例，但父王心高氣傲，怎麽願意將王位拱手送人？ 可是不禪位，父王打算怎麽辦？我又要做些什麽……
眼睛，受不了的睜開；呼吸，不得不加快了頻率。
“醒著做夢，引導自己去想以前不敢想的問題，只是讓自己精神集中的第一步......”水泫又恰如時機的開口道：“丫頭，這麽長時間沒說話，發展到哪一步了？”
引導自己去想以前不敢想的問題，這才是第一步嗎？水潼的心裏開始打鼓。
“不回答是因為心虛吧？早說了，即使教你方法，你也學不……”
正想調侃水潼的水泫卻突然轉調：“丫頭，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了嗎？感覺到一陣微弱的菲蒂場了嗎？感覺到這陣能量場就在你身邊嗎？
水潭，你是想到了什麽？竟然開始散發了菲蒂......
真正的痛苦是快樂的盡頭。
極致的快樂就是無盡的痛苦。
清醒的直面自己的內心，把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清清楚楚的想象一遍。
正是因為預料到最終的痛苦，所以才不敢想，更加不敢做。
......
水泫的話不斷地在水潭的腦海中蕩漾。
快樂才是痛苦，痛苦才能凝聚心智。
快樂有真有假，痛苦卻是真真切切。
快樂總會結束，痛苦卻會蔓延。
靈力，其實就是最純潔的精神力量。痛苦，才是世界中的真實。又因為菲蒂就是最真實的精神力量，所以，直面真實的痛苦，讓它不斷的蔓延，就會散發菲蒂了嗎？
快樂，我的快樂？
格鬥場裏殺戮的樂趣，那是快感，而非快樂。
我的快樂？
小橦？
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輪廓，在水潭的腦海中漸漸清晰......
小橦，今年有了十歲了吧？
不知怎麽，水潭的心底開始柔軟，思緒也開始不由自主的向深處飄散......
小橦，是水潭在格鬥場裏認識的。
那年，水潭十三歲，小橦，六歲。
靈力師的升級，靠實力來評判，這在陰陽兩脈中都是共識。不同的是，陽脈中實力的評判靠比賽，而陰脈靠的，是直接的殺戮。然而不管怎麽判定等級，獲得靈寵是第一步，在陽脈出於安全獲取靈寵有年齡限制，可在陰脈，只要你有本事得到就盡管去拿。話雖這樣說，但大家都知道，把菲蒂轉化為靈力才有機會穿梭空間，而這種轉化，靠的可不僅僅是聰明，更需要的是身體的配合。即使你是王系的身軀，擁有天賦的優勢，你還是需要發育，需要成長的。所以，在整個瑪塔王國的歷史上，靈力師晉升的最早年齡也不過是十五歲。
可是水潭，明顯就是個例外。他九歲就能夠轉化菲蒂為靈力了，也就是說，九歲時的他就完全可以穿梭空間進行後續的活動了。這可是天才的年紀，陰脈水靈王，即水潭的父王水泊，當即就為水潭配備了專門的聖級靈力師進行了特別教育，要盡早的為他分離心臟，使其成為瑪塔王國歷史上，最早成為靈力師的瑪塔。
可是，不現實。
既是因為水潭是個早產兒，身體素質本身就比其他王系子弟差，加上他年齡太小，心臟太弱，風險比例太高。這是水系王族成員的考慮，說白了，是水系大王子水澎的考慮。他的這番考慮究竟是為了自己弟弟的性命還是其他，暫且不論。總之內部是不同意的。外系也不同意，理由當然也是水潭的身體，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水系出了這麽個天才已是事實，要真是讓他進步太大，它系就會有危機。畢竟，遏制對方的力量也是增強己方力量的一種方式。
陰脈水靈王水泊自然清楚的洞悉各方面心思的本意，無奈的是，這也沒辦法反對。但是，水泊很快就有了對策。阻止水潭獲得靈寵，不代表水潭的實力就不能增強。
他把水潭送進了格鬥場。
☆、黑暗的回憶（上）
他把水潭送進了格鬥場。
格鬥場，聖級靈力師以下的靈力師晉升的地方。每年，到了一定日期，需要晉升的靈力師就會報名進入格鬥場，在這個場地度過血腥的與世隔絕的三天。只要殺死同級或者同級以上的兩名的靈力師，你就可以晉級。
這是對成功晉級的靈力師而言的，還有一條規定，是針對那些沒有殺死足量晉級所需的靈力師並且也沒被他人殺死僥幸活下來靈力師而言的。在陰脈的思維裏，你沒有晉升，那就說明你的能力有問題，那麽，你是否有資格保住你原有的等級呢？
於是，格鬥場的最後一天裏，會送進來一批靶子——一群小孩。
這樣年齡段的小孩當然沒有靈力。
想晉級的靈力師如果在兩天之內沒有滿足晉級要求，那麽最後一天的任務，就是殺死兩名小孩，如此，才可以保住自己原來的靈力師等級。
對這些小孩而言，這是優勝劣汰的第一堂課。五系家族中的小孩在六歲那年必須進入格鬥場，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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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用了一點手段得知了潼主失蹤的細況和她造夢的對象，並且進那個人類腦海中查看了一下。”
“然後呢？”阿淺追問道。
“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那你還敢說！阿淺咬了咬牙！
“但是......”水洌沈吟道：“屬下又去了一趟靈書館，本想查詢更強力的追蹤術，但是意外之間卻查到了一位水系先輩的事情，兩相對比，得到了意外的發現！”
“水系先輩？”阿淺疑惑的問：“誰？”
“泫殿。”
☆、出路（上）
“泫殿。”
水泫？
水瀧睜開眼睛問道：“什麽情況？”
水瀧的反應水洌盡收眼底，他說：“在那些資料中屬下得知，泫殿當年是在人類世界發現的屍體，沒病沒災也沒受到攻擊，就那麽亡了。屬下覺得蹊蹺，就去細查有關這件事情的資料，再加上之前了解到的潼主消失時的那些情況，把相似之處做了歸納，有了一個大膽的推論。”
聽到激動處水洌卻停了，急的阿淺大呼：“你快說！”
水洌點頭示意，繼續說：“身份上，潼主和泫殿都是水系的王族；時間上，他們都消失在滿月之時；地點上，又都是在為人類造夢的人類腦海中。同時，屬下還得知，潼主消失時還有一個陰脈水系王族的瑪塔也在其內，而且他們，是同時消失的。當年的泫殿，本身就是陰脈的，又在陽脈呆了些年份。他的靈力可以說是夾雜了陰陽兩脈的。集合所有的共同點，屬下假設有一個地方會在滿月之時吸走水系的靈力師，而這個地方只有陰陽兩脈的水系力量集齊時才能開啟。”
阿淺在心中思量，這個說法的確可以解釋所有的疑點。便想跟水瀧商量，就在這時它發現水瀧的表情不太對。
此刻水瀧正盯著水洌，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這種質疑的眼神，透露出來的絕對不是關於潼兒的信息。
（阿淺：你怎麽了？）
對於阿淺在心底的聲音，水瀧並沒有回應。只是繼續靠近著水洌。等到走進時，突然出手——扼住了水洌的喉嚨！
“靈王...您這是......”
水瀧出手太快，力道又大，水洌根本沒來得及躲閃，現在也不敢動手反抗，所以很快被掐的漲紫了臉。
“水泫之事是夢靈王國的秘史，非在任水靈王木靈王不得知曉，非掌管陽脈文化領域的木靈宮密閣不得存檔，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水瀧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木靈公主...木芯是...屬下的...朋友......”水洌艱難的回答。
小芯？水瀧在心中思忖著。
因為水生木，水系同木系關系也不錯。所以，對於木芯，水靈王是有些了解的。她擅長花靈術，因此年級輕輕就被選進了靈團。這樣說來，水洌的確有機會認識她。但是，木芯還有個弟弟，她不是未來的繼承人之選，木靈宮密閣照樣無權進入。其性子又沈穩安靜，不似潼兒那般淘氣，更不會偷偷潛入密閣，那麽......
水瀧的目光越發兇狠起來！
（阿淺：老瀧，快松手！不管他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東西，這對救潼兒可是有利無害的啊！）
潼兒？水瀧咬了咬牙，最終松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如獲大釋的水洌馬上癱倒在地，拼命的呼吸。
“說，你的目的。”
水洌緩了這麽一會才能繼續說整話，他深吸了幾口氣說：“靈王，那屬下就直言了。整個夢靈王國都知道，您是非常疼愛潼主的，如果我能在這件事情上出到力，那麽我肯定能順利晉升聖級靈力師！”
“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聽了水洌的話，阿淺火了：“幫你禱告引薦，是水靈王的責任。就算你不做任何事，水靈王也會幫你！”
“我勸你最好說實話！”水瀧平靜的的聲音裏有壓制不住的威嚴。
水洌，渾身一凜。
“靈王，其實屬下還有一點私心！”
“你說！”阿淺吼道。
“屬下不想再繼續呆在靈團執行任務了，如果能在這件事情上討好靈王，在脫離靈團甚至是以後的發展上，那對屬下都是大有裨益！”
“想得倒挺遠。”阿淺輕蔑的說。
水瀧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坐回了座位。半晌，開口道：“有沒有想到救潼兒的辦法？”
聽到這話，水洌露出欣喜之色，慌忙回答：“有一點拙見。屬下想采用五極陣法......”
“確實是拙見。”阿淺鄙夷的打斷水洌的話：“就是因為五極陣法必須涉及它系，靈王才遲遲沒有使用。”
聽到這兒，水洌擡頭看了眼水瀧，又低下頭。
“其實如果必須涉及它系力量，我想靈王是寧可用五靈陣法的吧？”
阿淺明顯被驚到，慌忙看向水瀧。水瀧只是瞇著眼睛，緊盯著水洌。
“其實無論是五極陣法還是五靈陣法都會涉及它系，無論保密工作做得多好，被外界得知已經是必然的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用五靈陣法，一則追蹤效力遠遠高於五極陣法，二則那四大靈王您都是熟悉的，他們要什麽東西怎麽權衡，都比幾個陌生聖級靈力師好掌控。”水洌低著頭，一字一字的敘述完。
“你不用費心猜測我的想法，想說什麽，直說！”
“是！”聽這個語氣，算是默認自己全猜對了。水洌繼續說：“即使靈王能找到合適的辦法掌控那幾大靈王，說服他們幫忙，不管成不成這人情算是欠下了，到底是咱們水系吃虧。其實如果有辦法讓組成五極陣法的聖級靈力師閉嘴，是沒必要動用靈王的力量的。”
“這個辦法，你應該是想好的吧？”阿淺問道。
水洌自信的一笑：“靈團中有很多任職的聖級靈力師，屬下也結交了不少。屬下可以用慶賀自己成功晉升為聖級靈力師為由挑幾個老實的來宮裏，再懇求芯主實施致幻靈術。靈王應該知道，芯主主修木系靈術中的花靈術，已有公認的花王之稱。木系與水系交好，她定然不會亂說。只要她肯幫忙，施以致幻靈術，就可以讓那些聖級靈力師毫不知情的布陣五極陣法。事成之後，再擺出酒後比試的假象，來解釋他們空出來的那段記憶已經耗費掉的那些靈力。””水洌一口氣說話，低頭等著水靈王發話。
聽完這段敘述，阿淺跟水瀧都在不斷的思量。
（阿淺：老瀧，照這個辦法，可以考慮使用五極陣法。）
水瀧並未接話，只問水洌：“你怎麽能確保使用五極陣法的追蹤術就一定可以找到潼兒？”
水洌似乎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說：“靈王，如果只是僅僅使用五極陣法，屬下根本不用去細查水泫殿下的事。”提到水泫，水洌似乎還對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頓了頓說：“屬下打算在下個月的十五號，也就是滿月之夜進行五極陣法。”
滿月？根據你的推測決定的時間嗎？水瀧在心中想著。
“為確保順利進行，屬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水洌遲疑著說：“屬下在靈書館查閱了加強追蹤術的各種方法，在陰脈的記錄上，找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但是......”
“你說。”水瀧問道。
果然，為了救潼主，陰脈的法子水靈王也不拒絕嗎？
☆、出路（下）
果然，為了救潼主，陰脈的法子水靈王也不拒絕嗎？
水洌便回答：“將潼主放在陣法中央是普通追蹤陣法的使用方式，陰脈的法子，是將潼主放在陣法中央後，讓潼主再出點血。讓追蹤術混雜血味一同追尋自己的主人。脫離的思維本就存在於潼主的體內，所以，潼主的思維對這種血味有自然的感應力和吸引力。這樣可以大大提高追蹤成功的效率。”
“這個法子，我們早有耳聞。你知道風險嗎？”阿淺說：“陣法實施過程，血要一直流淌，陰脈的這個辦法，成功追蹤的效率高，死亡的案例也不少！”
“屬下明白！”水洌鎮靜的回答：“但是，唯有這個法子才有可能把潼主追蹤回來啊！請靈王考慮！”
（阿淺：如果潼兒的思維回來了，本身卻成了一具死屍，那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水瀧：難道要潼兒一直這樣不死不活的嗎？）
（阿淺：你可想好了！）
心煩意亂的水瀧在密室裏踱來踱去，猶豫不定。見此情狀，水洌說：“靈王，現在距離滿月還有一段時間，您可以慢慢定奪。屬下先告退了。”
水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只是沖著水洌揮了揮手。水洌正欲離開，阿淺說了話：“水洌你聽好，在靈王沒有準許你之前，絕不準你私自行動，更不準你把這件事情透露給任何人，尤其是王後，聽清楚了嗎？”
水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屬下聽清楚了！”
直到水洌出去了，水瀧仍在密室裏不斷踱步。
此刻，黑洞內。
“為什麽都不說話了？”水泫倒是興致勃勃：“以後大家還要相處很長時間，先來個自我介紹吧？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水潼沒接話，水潭沒答話。
“你們倆是什麽關系？”
“沒關系！”水潼和水潭立刻同時回答。
聽到回答，水泫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正想再說點什麽，卻被水潼搶了先。
“真倒黴！真倒黴！我第一次覺得，長在水系是這麽的倒黴！”水潼氣急敗壞的嘟囔。
“嘿，這話可不能說啊！”水泫不樂意了，說：“咱們水系可是各系中最為聰明的一系啊！”
“就是因為太聰明，所以才有這個什麽黑洞來懲罰我們嗎？”水潼詰問道。
“你們知道為什麽我們水系最聰明嗎？”
“因為有你唄！”
水泫倒也不搭理她，又問：“那你們知道為什麽我們水系的守護光是黑色的嗎？”
“因為這樣黑洞才能吸我們！”水潼陰陽怪氣的回答。
“你故意擡杠是不是？”
水泫火了，正想出言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丫頭片子，水潭問：“守護光的顏色和水系的智慧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水泫的語氣突然變得神傷，似是陷入無窮的回憶，他說：“黑色代表陰暗、冷酷、黑暗，黑色也代表高雅、神秘、力量。但在我眼裏，黑色就是迫使你產生恐懼，迫使你必須安靜，迫使你必須直面內心！在這片巨大的黑暗中，我走不出去，只能融入這片黑暗。有相當長的時間，我真的很安靜，我心靜如水，無欲無求，然後呢？我迷失了自己，感覺自己被這片黑暗吞噬了。沒有了意識，我死了嗎？我問自己，可是當我問自己的時候，我又意識到，我沒死，因為如果死了，我就不會問自己了！所以，有一段時間，我瘋了。我不能去問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但整日整日我都被這種黑暗折磨著內心，沒有白天黑夜的間歇，沒有可以訴說甚至發洩的渠道！我就像是被鎖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裏，越是想掙脫，整個空間就越是縮小，越是掙脫就越是縮小，越是掙脫就越是縮小，越是掙脫，就，越是縮小......”
不知道水潭現在是什麽想法，總之，水潼現在，已經是不由自主的跟著水泫的思路在往下走，不得不跟著他的情緒波動而波動。
氣氛太過詭異，水潼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裏只有我一個，我不用為生計發愁，不用理會什麽瑣事，也就沒有了煩惱的源頭，那麽，我怎麽會那麽痛苦？”水泫繼續說：“在我痛苦到真的要瘋掉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過來。是我自己在逼我自己，是我自己，不肯放過我自己。明白的那一瞬間，我釋然了。我坦然接受了這一切，我不老，不死，不滅。我也絕對不可以再去追問自己是否還活著，更不能去想以後漫長到沒有盡頭的日子，我要怎麽熬。不能問，絕對不能問，如果我不想再次陷入痛苦的話。我要想辦法讓自己快樂，我必須取悅我自己，甚至必須麻木我自己。只有這樣，我才能暫時忘記我處在一種沒有盡頭的黑暗之中；只有這樣，我才不會把自己逼瘋；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我的腦子還在轉動，我還有思維，我還存在著，我同這黑暗不是一體的。也正因如此，我才知道，內向的極端是外向，黑暗的極端是光明。”
說到這兒，水泫停了。似乎是在等水潼和水潭的回應。
可是，他們倆，都沒有出聲。
水泫只得自顧自的感嘆：“明知道再往下走，只能是越來越久的黑暗，可還是取悅自己乃至於騙自己很開心的走下去。人生，不也如此嗎？”
“人生，怎樣？”水潭的聲音裏，竟然充滿了，悲涼？
水潼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因為自己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慌。可是，潛意識裏又非常的想讓水泫繼續說下去。因為這個思路，這種思考，自己從未聽過，更是從未想過。
“哼。”水泫似是嘲諷般的一笑。“出生便意味著死亡，活著，不管你有多少錢，有多大名氣，有多大權力，生命的終點總歸是死亡。每個人都明知如此，可每個人都假裝不知。人類，自己想象出各路神仙，想象出輪回的轉生，以撫平現世的恐懼，好麻木自己好好的活過一生的歲月。從最初的物質滿足到後來的精神愉悅，說到底不過是取悅自己的行為。明明知道總有那麽一天要面對終極的黑暗——死亡，可還是通過不停的勞作，不停的追求權啊，名啊，利啊這些的東西，來使自己忙碌起來，來充實自己好讓自己無暇去考慮死亡，麻木著自己好讓自己暫時不再感受死亡的恐懼。”
水潼的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雙腿，越抱越緊。
“這樣想來，每個人都很可憐。”水潭悲憫的說。
水潼的心在戰栗，嘴在哆嗦。好想出言反駁，可是，仔細思量下，也沒發現可反駁的漏洞。難道他們說的都是對的？可是，這種話怎麽可能是對的？！
“丫頭，你怎麽不說話？”水泫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黑暗的獨白
“丫頭，你怎麽不說話？”水泫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我是瑪塔，不是人類。”水潼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把頭緊緊的貼在膝蓋上。
“自從我們發現瑪塔種族與人類的秘密後，我們瑪塔和人類在各個方面已經開始貫通。人類說靈感、靈藥，而我們瑪塔，我不相信你們陽脈之中現在沒有以人類自稱的習慣。”水潭一眼看破了水潼的恐慌：“你在逃避什麽？”
有，當然有。水潼自然知道他們說的也指瑪塔，可是，不這樣說的話，還怎麽反駁？難道要我認同這種消極的觀點嗎？
“都開始貫通了，看來我功勞挺大！”水泫笑道：“閑著也是閑著，你們想不想再學一種轉化靈力的方法？”
“除了在夢境中轉化菲蒂，還有別的方法嗎？”水潼順勢轉移了自己的註意力。
“我就只能創造一種嗎？”水泫哂笑：“教你們權當消磨時光了，但能不能想到那一層，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行！”水潼來了精神：“您說！”
“先問問，知不知道靈力是從哪來的？”
“這個我還真知道！”水潼急忙回答：“從菲蒂花中和人類夢境中來的！”
“答了等於沒答。”水泫說：“為什麽菲蒂花和人類夢境裏能轉化靈力？”
“這叫什麽問題？”水潼答不上來了。
“小子呢？”
“沒回答肯定是不知道！”水潼說：“您就直接說吧！”
“世間的真理都是明於心不明於口的，丫頭，你給我聽好。”
靈力的原料是菲蒂，對於菲蒂，水泫有著自己的認知。
菲蒂從菲蒂花中而來，但所謂的菲蒂花並沒有具體的花種，一朵花如果吸收了足夠的日月精華、陰陽二氣，就會成為真正意義上有生命的花，它會散發強大的能量場，這種能量就是通常說的菲蒂，而這種相當於進化了的花就是菲蒂花。
據此，水泫認為，所謂吸收天地精華進化為菲蒂花從而散發出的菲蒂能量場，這種靈力，其實是一種精神力量，而且是天地間最為純潔的精神力量。正是因為這種精神力量及其的純潔，才能召喚出自然屬性，瑪塔才在自然屬性的幫助下操縱自然力量，從而發動所謂的靈術。這樣的話，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麽人類的夢境中會散發出菲蒂了。
因為人類，在夢境中才會有真實的自我。
人類，是三維空間中最為智慧的生命體。所以在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下，他們會狡詐，他們會算計，他們會為了自己的生存為了自己的生活做著一切低等生命體所做不來的事情。對啊，他們是智慧的生命體，所以，他們也會反思，他們也會糾結，他們也會後悔。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綠藻被浮游生物吃，浮游生物被蝦米吃，蝦米被小魚吃，小魚被大魚吃，大魚又被人類吃。
生命的存在就意味著掠奪的不停止。
人類，也沒有辦法。
而那種智慧，除了可以使他們比低等生命體生活的好一些之外，就只能讓他們陷入反思的深淵，不斷的糾結痛苦。
這樣的靈魂，也只有在寧靜的夜晚才能得以憩息。
白天的他們可以說是邪惡的，所以晚上的他們一旦進入夢境，那就是就是邪惡的反面——善良。並且，正因為兩相對比太過極端，夢境中的他們更加是純潔的！
這種純潔的精神力量不就是菲蒂嗎？
從這個角度來想，其實人類自身是有菲蒂能量場的。而瑪塔與人類何其的相似！也就是說，瑪塔自身也能散發出菲蒂！
“不可能！”水潼雖說聽得如癡如醉，但到這裏，到底還是忍不住的質疑：“人類就不說了，他們有菲蒂也不會使用，但我們瑪塔不一樣，如果自身真的能發散菲蒂的話，肯定早就發現了，那就不會去利用菲蒂花和人類夢境了！”
“因為自身散發菲蒂的條件太過苛刻。”
水潭好像已經聽明白了，輕輕的說：“有智慧的生命體才能意識到菲蒂，但正因有了智慧，才更加不容易自己散發。”
水泫似是無奈的一嘆：“花，無欲無求，本就是真實的存在。人類，也只有在夢境中才能是真實的。所以，如果你能夠真實，自然就能感覺到菲蒂。”
“什麽意思？自己讓自己做夢？然後真實？”水潼有些糊塗：”夢境是我們瑪塔給造的，難道要我們相互造夢？你那時候是怎麽弄的？沒有人給你造夢吧？而且，你都睡過去了，還怎麽收集菲蒂，轉化靈力？”
這確實是一個死命題。
單依靠自己的夢境，即使模糊，到底是有了真實的自我，可以散發菲蒂。可是把菲蒂轉化為靈力卻要在醒著的狀態下進行，而且散發與轉化之間必須無縫鏈接。
“小子，你怎麽看？”水泫問道。
水潭在思考。
“人類在夜晚，心才會靜，才會有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才會有模糊的印記。瑪塔幫他們把這種想法清晰化，畫面化。讓他們像是真實的活了一回，經歷了一次。所以......”水潭沈吟道：“如果能在清醒的狀態下讓自己做夢，就可以散發菲蒂，轉化靈力。”
“清醒...的狀態下...做夢？”量水潼再聰明也實在想不通這要怎麽做到。
“清醒的直面自己的內心，把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清清楚楚的想象一遍。”水泫淡淡的說。
清醒的直面自己的內心......
把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清清楚楚的......
想象一遍......
“丫頭，感應到菲蒂了嗎？”水泫不懷好意的問道。
“你幹嘛打斷我的思路？”
“那你的思路想的是什麽？”
“我......” 還沒弄懂的水潼囁喏道：“那你想的什麽，你倒是說說？”
“我想的東西是你永遠想不到的高度！”不由得水潼搶話，水泫說：“最想做的事情無非兩種，一種是快樂的，一種就是痛苦的。而我......”
“最想做的事情是痛苦的事情？”水潼更不懂了。
水泫沒有接水潼的話，只是對著黑暗中水潭可能的方向說：“小子，你身在陰脈，應該很容易理解，很多事情，你想做卻沒能做的理由就是因為，這些事情的結局是痛苦的。正是因為預料到最終的痛苦，所以才不敢想，更加不敢做。”
水潭照例沒有接話。
“快樂的事情讓人精神渙散，痛苦的事情才能讓人精神煥發。”水泫繼續說：“黑洞是個好地方，只要你有敢想那些痛苦的事情的念頭，它就會引導你到達心底的黑暗。”
心底的...黑暗...？
水潭在心中思忖。
最想做的事情可能是痛苦的結局。
有了念頭就能在這裏到達心底的黑暗。
是嗎？是這樣的嗎？
格鬥場大門的模樣，開始在水潭腦海中漸漸出現。
九歲，親自送我進格鬥場，父王，你是不是不在意我的性命？
千方百計不準我提前得靈寵，水澎，你是不是怕我超過你這個哥哥繼任水靈王之位？
母後，因我難產而死，是我的錯嗎？
黑暗詭異的密室中，父王對滿身是血的自己呵斥；血腥味濃烈的格鬥場內，王兄的冷嘲熱諷......
畫面不斷的重疊，一切不斷的交織。
☆、黑暗的引導
畫面不斷的重疊，一切不斷的交織。
父王，無時無刻的冰冷......
王兄，隨時隨地的漠視......
我應該反抗你嗎？父王？
我應該反擊你嗎？王兄？
勝者王侯敗者寇，如果我強大到足以毀滅你們，你們就會註意我了嗎？如果你們開始註意我，是否就意味著我得到了你們的重視，而那種重視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關心？如果有了關心，是不是就意味著我有了親情？如果......
如果我即使強大到可以俯瞰一切，你們依然選擇漠視我呢？
如果我的一生只能選擇被你們漠視，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如果我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那麽......
無形的枷鎖在收縮，思維戛然而止，眼睛瞬間睜開！
可順著黑暗的聲音，卻沒有停止——如果我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那麽死亡是不是我最好的結局？
黑洞確實足夠黑，是黑暗穿透了我，還是我融入了黑暗？不能再繼續想了，黑暗啃噬著水潭最後的理智，水潭拼命壓制著深想的念頭......
“很痛苦，痛苦到不敢再繼續深想了是嗎？”水泫好像察覺到了水潭的變化：“我說過，快樂的事情讓人精神渙散，痛苦的事情讓人精神煥發。但你仍然沒理解。其實，真正的痛苦是快樂的盡頭，極致的快樂就是無盡的痛苦。”
真正的痛苦是快樂的盡頭，極致的快樂就是無盡的痛苦。水潼的思維被黑洞引導被水泫誘導……
水系的王位，究竟要怎麽辦？
要不要借這個機會想清楚？
思維的形體，未賦予水潼考慮的間隙。只要有了黑暗的想法，黑洞便會引導你繼續想下去......
異系可以通婚，但非王族。五系的王族必須保證純正的王族血脈，所以歷來王族都要多子，以求能挑選出最適合擔當大任的繼承人。但水系實在是特殊，因為水潼的母後，是空族中人。
空族，不但是異系，還是五系之外的異系。當年水潼父母結婚時受到的阻力可想而知，現在王位繼承上的問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異系的血脈，即使水潼是個男子繼位都會遭到質疑，何況水潼是女兒身，她還沒有兄弟！
如果不能繼位，就要禪位。歷史上是有先例，但父王心高氣傲，怎麽願意將王位拱手送人？ 可是不禪位，父王打算怎麽辦？我又要做些什麽……
眼睛，受不了的睜開；呼吸，不得不加快了頻率。
“醒著做夢，引導自己去想以前不敢想的問題，只是讓自己精神集中的第一步......”水泫又恰如時機的開口道：“丫頭，這麽長時間沒說話，發展到哪一步了？”
引導自己去想以前不敢想的問題，這才是第一步嗎？水潼的心裏開始打鼓。
“不回答是因為心虛吧？早說了，即使教你方法，你也學不……”
正想調侃水潼的水泫卻突然轉調：“丫頭，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了嗎？感覺到一陣微弱的菲蒂場了嗎？感覺到這陣能量場就在你身邊嗎？
水潭，你是想到了什麽？竟然開始散發了菲蒂......
真正的痛苦是快樂的盡頭。
極致的快樂就是無盡的痛苦。
清醒的直面自己的內心，把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清清楚楚的想象一遍。
正是因為預料到最終的痛苦，所以才不敢想，更加不敢做。
......
水泫的話不斷地在水潭的腦海中蕩漾。
快樂才是痛苦，痛苦才能凝聚心智。
快樂有真有假，痛苦卻是真真切切。
快樂總會結束，痛苦卻會蔓延。
靈力，其實就是最純潔的精神力量。痛苦，才是世界中的真實。又因為菲蒂就是最真實的精神力量，所以，直面真實的痛苦，讓它不斷的蔓延，就會散發菲蒂了嗎？
快樂，我的快樂？
格鬥場裏殺戮的樂趣，那是快感，而非快樂。
我的快樂？
小橦？
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輪廓，在水潭的腦海中漸漸清晰......
小橦，今年有了十歲了吧？
不知怎麽，水潭的心底開始柔軟，思緒也開始不由自主的向深處飄散......
小橦，是水潭在格鬥場裏認識的。
那年，水潭十三歲，小橦，六歲。
靈力師的升級，靠實力來評判，這在陰陽兩脈中都是共識。不同的是，陽脈中實力的評判靠比賽，而陰脈靠的，是直接的殺戮。然而不管怎麽判定等級，獲得靈寵是第一步，在陽脈出於安全獲取靈寵有年齡限制，可在陰脈，只要你有本事得到就盡管去拿。話雖這樣說，但大家都知道，把菲蒂轉化為靈力才有機會穿梭空間，而這種轉化，靠的可不僅僅是聰明，更需要的是身體的配合。即使你是王系的身軀，擁有天賦的優勢，你還是需要發育，需要成長的。所以，在整個瑪塔王國的歷史上，靈力師晉升的最早年齡也不過是十五歲。
可是水潭，明顯就是個例外。他九歲就能夠轉化菲蒂為靈力了，也就是說，九歲時的他就完全可以穿梭空間進行後續的活動了。這可是天才的年紀，陰脈水靈王，即水潭的父王水泊，當即就為水潭配備了專門的聖級靈力師進行了特別教育，要盡早的為他分離心臟，使其成為瑪塔王國歷史上，最早成為靈力師的瑪塔。
可是，不現實。
既是因為水潭是個早產兒，身體素質本身就比其他王系子弟差，加上他年齡太小，心臟太弱，風險比例太高。這是水系王族成員的考慮，說白了，是水系大王子水澎的考慮。他的這番考慮究竟是為了自己弟弟的性命還是其他，暫且不論。總之內部是不同意的。外系也不同意，理由當然也是水潭的身體，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水系出了這麽個天才已是事實，要真是讓他進步太大，它系就會有危機。畢竟，遏制對方的力量也是增強己方力量的一種方式。
陰脈水靈王水泊自然清楚的洞悉各方面心思的本意，無奈的是，這也沒辦法反對。但是，水泊很快就有了對策。阻止水潭獲得靈寵，不代表水潭的實力就不能增強。
他把水潭送進了格鬥場。
☆、黑暗的回憶（上）
他把水潭送進了格鬥場。
格鬥場，聖級靈力師以下的靈力師晉升的地方。每年，到了一定日期，需要晉升的靈力師就會報名進入格鬥場，在這個場地度過血腥的與世隔絕的三天。只要殺死同級或者同級以上的兩名的靈力師，你就可以晉級。
這是對成功晉級的靈力師而言的，還有一條規定，是針對那些沒有殺死足量晉級所需的靈力師並且也沒被他人殺死僥幸活下來靈力師而言的。在陰脈的思維裏，你沒有晉升，那就說明你的能力有問題，那麽，你是否有資格保住你原有的等級呢？
於是，格鬥場的最後一天裏，會送進來一批靶子——一群小孩。
這樣年齡段的小孩當然沒有靈力。
想晉級的靈力師如果在兩天之內沒有滿足晉級要求，那麽最後一天的任務，就是殺死兩名小孩，如此，才可以保住自己原來的靈力師等級。
對這些小孩而言，這是優勝劣汰的第一堂課。五系家族中的小孩在六歲那年必須進入格鬥場，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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