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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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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春

時間總在不知不覺間溜走,三年,眨眼間就沒了。

錢寶珠,也終於從一個三頭身,勉強長城了一個小蘿莉。

如今的錢寶珠,雖然才六歲,但個子已經有一米三了,比公社裏許多同齡的孩子都高。

錢寶珠:驕傲jpg

可以說,如今錢寶珠對自己最滿意的,就是身高了,也不枉她知道公社有小牛出生後,就一直恬不知恥的去搶小牛的口糧。

發展到後面,錢寶珠幹脆攛掇著他大伯買羊來養,反正公社山多草多,養羊不是問題,這樣又能給公社增加收入,她還能有羊奶喝。

也因為營養太好,這三年來,錢寶珠的個子才會蹭蹭蹭的長。

至於別人為什麽長的沒她快,這是因為宏揚公社的人,多數都不習慣羊奶的膻味。

雖然可以用杏仁或者茶葉煮,來減少膻味,但即便如此,膻味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點,很多人都不習慣。

況且,如今的人,可不知道羊奶的營養好,即使錢寶珠借她大伯把這事傳出去,很多人還是不信。

在大家看來,羊不怎麽長肉,一年到頭也不過長幾十斤肉,長的這麽少,羊奶怎麽可能會有營養,牛奶還差不多。

再說羊奶要煮要放一堆東西,又廢柴火又麻煩,社員們天天忙著上工,實在沒空。

講真,知道社員們的理由時,錢寶珠直接在心裏說了句“臥槽!”

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說,居然有人以長多少肉來決定羊奶有沒有營養,這理由真不是一般的驚奇,連她這個見多識廣的人都驚奇了。

但不管怎麽樣,大家實在不肯喝,也沒法逼著他們喝。

只是,如今宏揚公社的羊已經發展到了上百頭,每個月有一堆羊奶喝不完,全部浪費了,錢寶珠光看著心裏就痛。

錢寶珠也想過,可不可以不羊奶做成其它了東西。

可她考慮過後,還是不現實。

比如做羊奶酪,羊奶酪的營養非常好,可它味道太重,一般人真吃不慣,至於做蛋糕什麽的,如今蛋糕在夏國知道的人簡直少之又少,根本沒法發展。

錢寶珠也不敢說,蛋糕可是外國才有的,她一個農村小姑娘要是知道蛋糕,這不是明擺著有問題嘛!

還有羊酸奶,雖然好吃,但保質期太短,至於什麽羊奶酪披薩,也照樣都是外國食物,在如今行不通。

錢寶珠絞盡腦汁,暫時實在想不到好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羊奶浪費了。

唉!嘆了一口氣,看著外面陽光明媚,錢寶珠在家也不怎麽坐的下去了,幹脆準備出去走了。

“奶奶,我出去玩了。”和奶奶說過一聲後,錢寶珠就拿著小鋤頭,背著小背簍出門了。

如今正是馬齒莧,婆婆丁,魚腥草等野菜鮮嫩可口的時候,錢寶珠決定出去多挖一點,晚上給家裏加個餐。

如今錢寶珠也大了,懂事多了,她出去,錢奶奶放心的很,只是她還是叫住錢寶珠說:“乖孫女,等等,拿給餅走,免得路上餓著自己,還有河邊不準去,要去也必須是奶奶陪著你,知道嗎?”

“嗯!”錢寶珠乖乖點頭。

至於釣魚,自從她第一次去釣過魚之後,後面再去,不管幾次,總是滿載而歸。

她自己又喜歡吃魚,時間長了,錢奶奶也不反對錢寶珠釣魚了,只是必須由她陪著而已。

而家裏上次釣的魚,都還沒吃完,錢寶珠才不想去河邊餵蚊子。

這三年來,由於錢寶珠和小朋友們不太玩的來,所以她依舊沒有什麽好朋友。

因此,這次出門,她還是一個人。

鄉間的小路上,風景優美,時不時就能見到許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還有漂亮的蝴蝶。

錢寶珠上次在河對岸發現了一片長的很好的魚腥草,所以今天她的目標性很明確。

只是,快到橋邊的時候,錢寶珠又一次看到了事故發生。

在橋上的人,即使遠遠看著,錢寶珠也認的出來,是吳勝男和肖琳琳。

因為距離遠,兩人即使聲音很大,錢寶珠也只能迷迷糊糊聽到一兩個字。

害怕肖琳琳吃虧,錢寶珠就連忙跑近了一點。

講真,不是錢寶珠要把吳勝男當洪水猛獸,實在是她真的很可惡。

吳勝男剛來的時候,雖然不服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上工。

可等特殊時期開始之後,她時常跑到縣城,鎮上去跟著紅wei兵們抄/家,時間長一點,整個人就像瘋魔了似的。

關鍵的是,縣城鎮上都不夠吳勝男發揮,她居然還想把這股風氣帶到宏揚公社來,然後,只要是被吳勝男看不順眼的,她就開始貼人大字報了,上面寫著她討厭的人的種種罪行。

只是吧!吳勝男忘了,她搞事的地方可是農村,公社裏超過一半的社員都是文盲,剩下的一半,雖然有三分之二認點字,那也非常少了。

老農民們連看都看不懂吳勝男寫的什麽,誰會理她。

至於公社稍微有文化一點的,多少都討厭吳勝男,特別是錢建軍他們幾個領導。

錢建軍自認為,做了公社的大隊長後,他基本都是公平公正,一心為民,為了讓社員們多增加收入,那是嘔心瀝血,使盡了辦法。

結果,他做了這麽多,卻被吳勝男批的一無是處,這怎麽叫錢建軍不生氣。

唯一令他愉快的,就是支書和主任被批的比他更慘,錢建軍是毫無用處,他們兩個就純粹被吳勝男寫成了殘渣,活著都是浪費糧食那種。

說真的,錢建軍都不知道吳勝男哪裏來的臉,明明公社裏整天最閑的人,就是她好不好。

她整天忙著鬥地主鬥富農,工分也不掙了,吃著其他知青的口糧還理直氣壯,臉簡直比豬還大,比城墻還厚。

只是,真面對這種人,講真,錢建軍他們還沒辦法對付她。

扣口糧吧!她說你們是地主階級作風,押著下地,她又說錢建軍們把她當長工奴隸。

打不得罵不得,後面錢建軍心寒,幹脆去鎮上告吳勝男狀,要求鎮書記把她送走,貨或者送去別的地方。

說真的,對吳勝男他們這些沒有腦子,只知道搗亂的人,鎮書記也煩。

於是,鎮書記幹脆來個釜底抽薪,直接說要送吳勝男去北方農場。

北方農場,在如今可以算是最苦的地方了,夏天雖然涼快卻全是蚊蟲,有的還有毒。

至於冬天更不用說,能冷死個人了。

而且,農場裏,那真是不把人當人看,住的地方要自己修,吃的要自己種,據說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而且現在也沒好到那裏,就是從毫無居所變成了有個窩棚住著。

這種艱苦的地方,吳勝男打死都不想去。

於是,吳勝男終於消停了下來。

如果她就此老實,那錢寶珠根本不會恨她。

可是,吳勝男僅僅就是暗地蟄伏而已,實際她心裏還是像條毒蛇,時刻盯著別人,伺機而動。

這不,在公社裏轉悠來轉悠去,吳勝男終於想起來。錢爺爺可是老中醫,家裏還有一堆醫書。

如今醫書,那可是老封建殘餘的毒瘤,只要知道誰家有,紅wei兵就會一擁而上,抄,搶,砸,燒,後面還會拉著這家人pi鬥。

可以說,只要吳勝男去告了,即使錢爺爺是老紅軍,錢家也慘了。

錢寶珠就做夢看見,因為吳勝男把紅wei兵帶來,害的她家全部被洗劫一空,爺爺更是因為被鬥的厲害,虧空了身體,沒多久就去世了。

可以說,在夢裏看到這一幕,錢寶珠恨不得把吳勝男挫骨揚灰。

後面,錢寶珠及時告訴了她奶奶,奶奶也把醫書及時藏好,錢家才沒遭了大難。

但吳勝男也徹底惹怒他們了,於是錢建軍強烈要求鎮書記,必須送走吳勝男這個禍害。

然而可惜的是,吳勝男夠狠,她不肯去,居然直接一頭撞墻上,說要把自己撞死。

當然她是不可能死的,但鎮書記也確實不敢動她了,只能把她繼續留在宏揚公社。

後面,吳勝男可能嘗到了甜頭,要是有那點不滿意,就要用死來威脅人。

錢建軍簡直被她惡心死了,卻完全拿她沒辦法。

不過,可能是老天也不想吳勝男這麽囂張,這不,因為撞了太多次,她的頭居然落下了頭疼的毛病,時不時就要疼上一次,疼的她死去活來。

更有一次,因為疼的太厲害,吳勝男在屋子裏亂砸東西,結果她把自己帶的鏡子砸到墻上。

當時她用的力氣很大,靠墻又近,被砸壞的鏡子就有很多玻璃碎片反彈回來,直接落到了吳勝男的臉上和身上。

身上還好,有衣服擋著,臉上就慘了,吳勝男的臉當時就變成了爛泥,血肉模糊。

更搞笑的是,因為吳勝男得罪了錢爺爺,她就不肯用錢爺爺開的藥,而是用蛤蜊油抹。

臉上可不能隨便亂抹藥,吳勝男就很倒黴,用錯了藥,即使臉好了,也坑坑窪窪的,難看死了。

毀了容,吳勝男也不知道是沒了底氣,還是沒臉見人,從那以後就變沈默了,半邊臉都用頭發蓋著,整個人陰陰沈沈的。

即便她這麽慘,只要想到要不是自己,爺爺可能會遭受的一切,錢寶珠就控制不住自己討厭吳勝男,見到她都想咬一口。

等錢寶珠走近了,終於聽明白吳勝男在說什麽了。

“肖琳琳,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張藝是唯一瞧的起我,願意和我在一起的人了,結果你連他都要勾引,你簡直不是人。”

張藝?錢寶珠恍惚記得,好像也是知青,只是他到宏揚公社水土不服,原本只有額頭有痘痘,後面卻發展到一臉都是。

這也就導致了,張藝臉上全是痘印,很不好看。

但再不好看,張藝也不用和吳勝男將就吧!真不知道他是什麽眼光?

肖琳琳也不知道吳勝男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為她看得上張藝。

她再一次無力解釋,“我真的說了很多遍了,當時張藝就是問了我一句大隊長在哪裏?其它我們倆什麽都沒說,你為什麽會有這麽偏激的想法?”

“偏激?”吳勝男“呵呵呵”的笑了,聲音頗為淒涼。

“他都要和我分開了,還說是因為喜歡上了你,結果你還喊冤,說我偏激?”

肖琳琳:╭(°A°`)╮大寫的懵逼

肖琳琳真想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偏過身體,面向河床,“不是,你們兩個鬧矛盾,為什麽要扯上我?我真和張藝話都沒說過幾句,他為什麽要這麽害我?”

肖琳琳說的是真話,可吳勝男聽著,卻像是顯擺了。

張藝都沒和肖琳琳相處過,卻喜歡她,還能為了什麽,不就是因為肖琳琳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嘛!

可她從前,其實也不差肖琳琳什麽。

吳勝男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家的臉,卻只摸到了粗糙硌手的皮膚。

她再看著肖琳琳婀娜多姿的背影,就連脖子的皮膚都光滑雪白無比,和她完全是一個極端。

嫉妒的火焰,一下燃燒了吳勝男的理智,她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麽這麽偏心,讓她成為別人嘴裏的野獸,肖琳琳卻是仙女。

呵呵!吳勝男突然想到,野獸才是地上的,仙女卻是天上的。

看著河裏的急流,吳勝男眼裏突然全是惡意,黑沈沈的。

既然肖琳琳想當仙女,那她就回她的天上吧!

之後,出乎意料的,吳勝男在後面突然使勁,直接就把肖琳琳推下來河。

推完吳勝男還瘋了似的,“哈哈哈哈,老天爺既然不公平,那就讓我來當公平的使者吧!”

同時,肖琳琳也“撲通”一聲掉下了河,濺出了巨大的水花。

“救命,我不會……游泳……咳咳咳,”肖琳琳在河裏瘋狂掙紮,錢寶珠也驚呆了。

她立馬大喊,“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錢寶珠自己倒是會游泳,可她如今太小,下河根本拉不動肖琳琳。

錢寶珠快急哭了,不停的喊人。

吳勝男沒想到附近居然有人,看到是錢寶珠,她想到自己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錢家。

她當時就咬牙切齒的看著錢寶珠,“小賤丫頭,壞我好事。”

只是,被錢寶珠看到了,那就證明,自己所做的一切暴露了。

吳勝男多少還是懂點法律的,知道故意殺人,罪名不輕。

她腳底抹油,就想跑了算了。

只是,吳勝男瞬間又清醒了,知道這個想法不現實。

如今管控嚴格,出門除了附近的集市鎮子,連去趟縣城都要介紹信。

只要沒有介紹信的人,別說買車票了,連個招待所都住不了,發現了就要被抓。

所以,自己最多跑到縣城,就逃不了了。

想到自己直接逃不了,吳勝男看錢寶珠的眼神,瞬間就黑的如同墨一般了。

這一刻,她膽子大的能上天,準備把錢寶珠也滅了。

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她們沒了,自己就安全了。

有了這個想法,吳勝男瞬間就付諸行動,朝錢寶珠跑了過來。

錢寶珠覺得吳勝男不太對勁,就邊往人多的地方跑,邊喊人救肖琳琳。

不過,十多秒後,錢寶珠突然聽到河邊,有人落進河裏了。

錢寶珠下意識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穿著綠軍裝的人,已經在河中心,往肖琳琳的方向游。

“太好了,琳琳姐有救了,”錢寶珠差點喜極而泣。

這幾年,肖琳琳一直和她住在一起,兩人一起相處這麽幾年,感情已經非比尋常了。

要是肖琳琳真的在自己眼前出事,估計剩下的半輩子,錢寶珠都再難安心。

只是,錢寶珠光註意看肖琳琳有沒有

得救,卻忘了吳勝男。

吳勝男其實也看到了肖琳琳要被救了,不過,在別人眼裏是英雄的軍人,在吳勝男眼裏卻是冰冷的鐐銬。

有一個軍人在,自己就更別想逃了。

太過絕望,吳勝男反而更加偏激了,更想抓到錢寶珠,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於是,等錢寶珠反應過來時,吳勝男已經近在距尺了。

錢寶珠下意識就揮著小鋤頭想打吳勝男,卻被她躲了過去。

不出意外,下一秒,錢寶珠就被吳勝男一把抓住了。

她用的力氣非常大,手剛捏著錢寶珠的手臂,錢寶珠就感覺像是有人在用鐵爪子抓她一般,令她痛不欲生,手裏的小鋤頭也掉了。

“啊啊啊啊啊!!!”錢寶珠痛的大喊,吳勝男卻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美的音樂。

她扭曲的想,叫把,盡情叫吧!這是臭丫頭你最後一次大叫的機會了,好好享受吧!

然後,吳勝男就準備提著錢寶珠,去河邊投河。

只是,才走兩步,吳勝男突然感覺,她踩到了某種軟軟的東西。

吳勝男低頭一看,就見到她黝黑的布鞋底下,有一條五彩斑斕的尾巴,還在一甩一甩的。

這是……蛇,“啊啊啊啊!!”

尖叫的人換成了吳勝男,她最怕的就是蛇這種軟體動物,結果,她現在居然踩到了。

吳勝男叫的非常厲害,錢寶珠也被她松開了,她的腳和身體,卻完全僵住了,動都不敢動一下。

她這樣子,在菜花蛇的眼裏,那純粹是挑釁,找咬。

然後,菜花蛇蛇也非常不客氣,露出來尖尖的牙齒,迅速咬了吳勝男的腳腕一口。

蛇大爺:╰_╯連續兩次被兩腳獸踩到尾巴,欺蛇太甚,不咬你一口都對不起蛇的尾巴。

被咬了,吳勝男終於抵不住本能,把腳後退了一步。

菜花蛇迅速溜走,吳勝男也抱著自己的腳,哭的鼻涕橫流,“嗚嗚嗚嗚,我被蛇咬了,我要死了,嗚嗚,我要死了。”

真到要死的時候,吳勝男一點都沒剛才不怕死的勇氣了。

錢寶珠在旁邊鄙視吳勝男,來鄉下這麽久了,居然連無毒的菜花蛇都不認識,笨死了。

錢寶珠不知道的是,吳勝男運氣還算好,從小到大,即使到宏揚公社三年,她也從來沒有見過蛇,也不認識蛇的品種,根本不知道哪種有毒哪種沒毒。

不過,吳勝男這麽對自己,錢寶珠可不會好心提醒她,能把她嚇死最好。

她反而趁著吳勝男沒註意,揉著酸痛的手臂,迅速跑去找肖琳琳了。

琳琳姐雖然被人救了,可人在水裏,即使一分鐘對人來說都是災難,她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邁著小短腿,錢寶珠跑的飛快,在地面上踏出了“當當當”的響聲。

等再看到肖琳琳時,她已經被軍人叔叔就了,快上岸了。

此時,遠遠的也傳來了社員們的腳步聲,也不知道他們是碰巧來的,還是聽到了錢寶珠的喊聲。

錢建兵如今可不管誰來不來,他將肖琳琳拖到岸邊,就連忙拍肖琳琳,喊她,“餵,同志,同志,你醒醒。”

肖琳琳沒給錢建兵任何回應,雙眼緊閉,臉色雪白。

錢建兵又試了試肖琳琳的鼻息,呼吸明顯停止了。

還有心跳,肖琳琳的胸口沒有起伏,也已經停止了。

肖琳琳的這種情況非常危險,幸好錢建兵曾經學過心臟覆蘇這種急救手法,但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把人救回來。

連聲抱歉都來不及說,錢建軍開始急速按壓肖琳琳的心臟,按壓還導致肖琳琳的嘴裏噴出了不少水。

錢建兵每按一次都默默在心裏數著,等次數夠了,他又開始給肖琳琳做人工呼吸。

只是,非常不巧的是,錢建兵剛做人工呼吸,就有社員看見了。

錢寶珠倒是明白軍人叔叔在救人,什麽都沒說。

社員們就不同了,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qin嘴救人的,還以為錢建兵是在耍流氓。

特別是肖琳琳渾身都濕透了,衣服褲子緊緊的貼在身上,露出飽滿的曲線,還一動不動,明顯是因為落水昏迷了

錢建兵不抓緊時間送肖琳琳去找錢爺爺救人,卻動手動口的,這就更令人懷疑了。

“我的天,這到底是誰家的小子,也太過分了的,明顯是趁機吃肖琳琳的豆腐嘛!”

“哼,還是當兵的人,知法犯法,學的都去狗肚子裏了。”

愛慕肖琳琳的幾個年輕小夥更是捏著拳頭義憤填膺,“王八蛋,敢欺負肖琳琳,我一定要鬥死他。”

“對,把他身上的綠軍裝全部剝下來,這種人根本不配穿綠軍裝,這是對綠軍裝的侮辱。”

社員們群情激奮,恨不得馬上把錢建兵從肖琳琳身上拉開。

此時,錢寶珠到時已經跑到了肖琳琳他們不遠處,看見軍人叔叔還在搶救,錢寶珠不敢打擾他,只能默默的在心裏為肖琳琳加油打氣。

加油!琳琳姐,你一定會沒事的,快點好起來吧!

另一邊,吳勝男哭了好一會兒,感覺腳都不疼了,她也沒毒發身亡。

吳勝男:???

吳勝男有些懵,有點懷疑是不是咬她的蛇毒性不太大。

或許是覺得自己有救了,吳勝男終於敢偷偷的,睜眼瞄一眼,看看她的腳怎麽樣。

吳勝男的腳腕處,如今只有兩排牙齒印,紅彤彤的,血跡還沒幹,。

吳勝男輕輕伸手擠了一下,發現,被蛇咬的傷口,裏面流出的是紅色的血。

呼,呼,吳勝男大呼了兩口氣明顯放松了。

她再沒常識,也知道沒毒的蛇咬人流紅血,有毒的蛇咬人流黑血。

怪不得自己沒事,原來咬她的根本不是毒蛇。

吳勝男在心裏大呼幸運,同時,她也勉強提起腳,一瘸一拐準備跑。

雖然逃掉的幾率不算大,但直面一次死亡之後,吳勝男突然不敢死了,她想好好的活著,即使過的再差,也比死了好。

只是,吳勝男剛走沒兩步,就遇上了宏揚公社的社員們,吳勝男立馬就誤會了,還以為他們是來抓自己的。

吳勝男嚇得轉頭就跑,嘴裏還大喊,“別抓我,我錯了……”

所有社員:╭(°A°`)╮大寫的懵逼

“怎……怎麽回事?”錢紅越也在這群社員裏,他結巴的問,“吳勝男,這是瘋了?”

另一位社員搖頭,“不知道,管他的,先救肖琳琳。”

然後,這些社員們又提了速度,等快到了,就大喊,“餵,那邊的混蛋,趕緊放開肖琳琳。”

有人來了,錢建兵心神一緊,眉頭一皺,卻還是用著剛才的速度,繼續搶救。

已經大概快三分鐘了,要是再有兩分鐘,這位同志還不醒,那就是大羅金仙,恐怕也救不了人了。

不過身為保家衛國,保衛人民的軍人,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放棄。

同時,錢寶珠也意識到,社員們是誤會了,她不想讓社員們打擾軍人叔叔,又看到吳勝男,幹脆大喊。

“快抓住吳勝男,就是她推的琳琳姐。”

錢寶珠放出的這個消息,果然很有效的分散了社員們的註意力。

吳勝男更是氣得大罵,“錢寶珠,臭丫頭,賤丫頭,早知道我剛才就弄死你。”

吳勝男這句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因為今天來的社員,不是錢寶珠的堂哥,就是和她堂哥們關系好的人。

錢寶珠作為家族最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平時白白凈凈像個小仙女似的,平時嘴又甜,見到了人又不吝嗇笑容,又是“哥哥姐姐”的喊的親熱。

因此,錢寶珠在這些社員們心裏,那就是自家妹妹,不,自家親妹妹又沒錢寶珠可愛嘴也不甜,所以是親妹妹都比不上錢寶珠。

如此,吳勝男敢這麽罵錢寶珠,可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錢紅越當即就做領頭的,說:“兄弟們,來兩個人,我抓住這丫的,你們去看肖琳琳。”

至於說多叫兩個人,那不是大材小用嘛!他一個大男人要是抓不住一個女人,那也太沒用了。

怎麽還來?對這群哥哥們這麽惦記琳琳姐,錢寶珠也是無語了。

看著他們沖過來,錢寶珠正想解釋,就在這時,她的背後,突然傳出了肖琳琳劇烈的咳嗽聲。

成功了,錢寶珠驚喜的轉過身,見肖琳琳咳的面紅耳赤,嘴巴鼻子都有水,明顯被嗆的不行。

錢寶珠立馬就跑向肖琳琳,想去幫她拍拍背。

不過,錢寶珠的速度是在太慢,錢建兵幹脆自己動手了。

等她到時,肖琳琳已經咳的差不多了,錢寶珠立馬關切的問,“琳琳姐,你沒事吧!”

肖琳琳落水的時候,還是聽到錢寶珠喊人救她的聲音的,想到這個小姑娘為自己做的一切,即使再虛弱,肖琳琳還是勉強笑著搖搖頭。

此時,肖琳琳的頭發一束一束凝在一起,像打了啫喱膏似的,發尾還在不停的滴著水。

她的臉原本就白,下鄉曬黑了點,此時卻比她剛來宏揚公社時白的更厲害,說好聽點,叫面無血色,說難聽點,那叫白的像鬼。

想到肖琳琳受了這麽多罪,都是因為吳勝男,錢寶珠既心疼肖琳琳,又恨吳勝男不是人,心狠手辣。

“阿嚏!”春天還有點涼,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肖琳琳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害怕肖琳琳感冒了,錢建兵立馬把自己的濕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雖然濕衣服保暖效果並不好,但也總比不穿的好。

“穿著吧!”粗糲又厚重的聲音顯得非常有男人味,錢寶珠不由自主的分了一絲心神,給見義勇為的軍人叔叔。

不過這一看,錢寶珠就呆了。

“小叔……”

哎呦,這不是奶奶一直念叨的小叔嘛!距離他上次回來,已經七年了,奶奶盼小叔已經盼的望眼欲穿了。

沒想到,他終於回來了,還一來就救了琳琳姐。

至於錢寶珠沒見過錢建兵,卻為啥會認的他,這不是前兩年,因為錢奶奶一直寫信說想錢建兵,他就抽空寄了一張相片回來。

自從有了相片,奶奶經常拿著看,錢寶珠也見過,小叔和前兩年相比,就是黑了點,其他一點變化都沒有,錢寶珠怎麽可能會不認識他。

錢寶珠雖然小聲,但錢建兵耳朵比較靈敏,聽的很清楚。

看著錢寶珠的年紀,錢建兵懷疑的問:“你是我小侄女寶珠嗎?”

錢寶珠剛要點頭,社員們終於沖了上來。

錢寶珠:→_→一群存在感低的人,差點把他們給忘了。

至於他們為啥這麽慢,這不是前年建橋的時候,錢建軍說他們公社的河,到夏天多雨季節容易發大水,因此橋修矮了不行,幹脆多修高點。

修橋其實是上面給的任務,但怎麽說呢!造福的其實還是兩岸的百姓,因此一定不能馬虎。

就這樣,錢建軍帶著公社的所有壯勞力,大冬天整整忙活了近三個月,才在原來過河的地方,修了一條差不多十米長,四米高的橋。

其實宏揚公社的河,最多也就六米寬,但因為要高,錢建軍就修成了臺階,一階一階往上,就長了。

爬臺階最累人,社員們本來就是從遠處跑來的,再爬臺階,人累了,速度自然慢了。

被錢寶珠喊紅寶堂哥的人,一來就大罵,“王八羔子,居然敢趁機耍流氓,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

錢寶珠:⊙_⊙

錢寶珠不忍心的捂住臉,在心裏為紅寶堂哥默哀:你保重。

果然,錢建兵聽了,鷹眉倒豎,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卻不怒自威,讓人看了就害怕。

“你說你是誰老子?嗯?”

錢紅寶不受控制的後退了一步,額頭也不由自主的滲出了汗,像是面前有猛獸似的。

錢寶珠看了若有所思,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鐵血般的氣勢,那為啥她沒感覺到,莫非還能分清敵我雙方?

錢寶珠心裏像有一堆小蟲蟲在爬,癢癢的,好想知道清楚。

不過,在這麽多人面前,想這種問題是不現實的,於是,錢寶珠幹脆打算先把圓場打了,免得堂哥們和小叔鬧上,被揍。

錢寶珠擡頭,看著錢紅寶說:“紅寶哥,你搞錯了,我小叔剛才是在救人,不是耍流氓。”

錢紅寶緊張的說不出話,他後面的社員卻問,“小叔?”

錢寶珠點頭,高興的說:“對啊!你們忘了,這是我小叔啊!我天天看著他的照片,不會認錯的。”

“那,也不用qin人吧!”後面的社員憋憋屈屈說了這麽一句,明顯不信。

肖琳琳聽到這裏,臉驀地紅了,粉粉嫩嫩的,像塗脂抹粉一樣,好看極了。

她快醒時,其實多少有點意識的,想到自己又被摸又被qin,肖琳琳又羞又臊。

只是,肖琳琳也不是沒見識的人,她在城裏,曾經見過有人這麽搶救溺水的孩子,還救了回來,所以救他的人,真不是占她便宜。

想到要不是這人,自己今天肯定要去鬼門關了,肖琳琳咬咬嘴皮,即使心裏再不好意思,還是小聲的為錢建兵解釋,“你們誤會了,大哥剛才是真的在救我,這是西醫的一種搶救方式,叫……叫……”

肖琳琳一時把名字忘了,急的鼻尖都冒出了汗。

“是心臟覆蘇,專門用於心臟驟停幾分鐘內的搶救,另一個是人工呼吸,也是用來搶救的。”

錢建兵接過肖琳琳的話,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了。

???

不過,再怎麽解釋,一群沒文化的社員還是聽不懂,只是勉強知道,錢建兵剛才就是在救人,不是耍流氓。

明明看著就像,為什麽就不是了?

社員們不敢說,也不敢問。

錢建兵這才問肖琳琳,“同志,你還能走嗎?”

肖琳琳試了試,勉強點點頭。

不過她走著,還是有些無力,錢建兵原本想扶她,後面想到農村的各種流言蜚語的厲害,又算了,改成了弄根木棍子給肖琳琳杵著。

另一邊,錢紅越也終於抓住了吳勝男,還找了一根草藤子把她的手反在背後捆著。

然後,他才有心思看向河對岸,想看肖琳琳怎麽樣了。

不過,錢紅越這一看,就看見他小叔大步流星的走前面。

沒錯,不過打個照面,錢紅越就認出了錢建兵,雖然錢建兵離家時間太長了,但錢紅越小時候見過他,又經常看著小叔的照片,怎麽可能對他沒映象。

沒想到自家小叔居然回來了,錢紅越搓搓手,看著錢建兵身上的綠軍裝,眼熱心也熱。

如今的年代,綠軍裝在人們心裏,那就是服裝中的NO·1,什麽都沒有綠軍裝威風。

只是,正規的綠軍裝,只有部隊才能有,一般都見不著。

仿制也不是沒有,卻依舊趕不上綠軍裝威風。

錢紅越從八百年錢,就盼望著自己能有一身綠軍裝了,他還以為,他這個願望,估計難以實現了。

不過,現在好了,小叔居然回來了。

錢紅越不敢奢求要小叔的綠軍裝,但借來穿個幾次,應該沒問題吧!

幻想著自己穿上綠軍裝,在公社裏威風凜凜的樣子,錢紅越不由的發出“嘿嘿嘿”的笑聲,令吳勝男都側目了。

因為心裏有求的,等錢建兵走近了,錢紅越對他的態度,可不是一般的好。

“小叔,你回來了,簡直是太好了,我們都想死你了。”

錢建兵先是疑惑了一下,才遲疑不決的問,“你是……紅……?”

“紅越,”錢紅越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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