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喜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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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約柏穎見面，熱騰騰的火鍋店，隔著模糊的玻璃窗她都能認出送她來的那一輛頂級名車，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掉到鍋裏涮一遍。
兩人聚會多在此，市裏那麽多家店，唯有這一家是兩人碰到過的可以讓導盲犬進入的，天太熱，柏穎心疼小t，不是非不得已，她不會讓小t在外面等著。
穆青本想起身去一探究竟，可是慢了一步，她才走到門口，那輛絕世好車就已經開走了。
扶著柏穎，八卦的特質瞬間上身，挑著好看的丹鳳眼，語氣暧昧，“誰啊那是，就送你來的那位，這是有情況了？”
一直到坐下，穆青的追問就沒聽過，柏穎好笑得不行，“姑奶奶，你好歹讓我喘口氣。”
“我這也得坐得住啊！我們倆這誰跟誰，你有情況也不告訴我！要不是今天約你出來，我還不知道呢！你這一年獨來獨往的，我都覺得你要跟小t過了！到底是誰啊？”
當柏穎慢條斯理的報出祁正名字的時候，原本已經足夠驚訝的穆青更加震驚，甚至是驚嚇，手裏夾著的一大個柔軟沒穩住，咚一聲落下鍋裏，濺起幾滴灼燙的湯汁，將她今天剛換上的紅色雪紡衫染上了幾個印子，穆青卻毫不在意。
“祁……祁正！？”
柏穎嗯一聲，摸到穆青早就幫她洗好的筷子，穆青跳起來一下挨到她那一邊，“哪……哪個祁正？你別告訴我是易正的那個……”
柏穎吐口氣，“不用猜了，有多少個祁正。”
穆青白著一張臉重重倒吸了一口涼氣，“臥槽！老娘都忍不住爆粗口了！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上一次在‘夜了’他可是……”
話還沒說完，穆青就想到什麽，捂著嘴不可思議的盯著她，“該不會是因為那一次……”
“別想太多，中間的事多著呢。”柏穎空拿著筷子輕輕敲了敲桌子，“哎哎，約人吃火鍋也不伺候到位一點，以前你還給我夾菜呢！”
穆青腦子一片漿糊，還沈在震驚中無法自拔，拿著柏穎的小碗夾了菜放回去，“涼了再吃！”
坐回自己位置，穆青越想越不對，“柏穎，如果是因為我帶你去‘夜了’那一次，那我……哎！我也不知道你跟他是好還是壞！雖然之前聽說蔣璐璐傍上祁正的時候我心裏還挺羨慕的，但是這個人做事還真是太狠了點，你不知道，上次那件事之後我失眠了整整一周！”
“不管你的事，我跟他在那之前就認識了。”
穆青震驚，“什麽時候？”
柏穎搖頭，“不說了，對了，你今天約我出來是為了什麽事？”
“哦！”穆青一拍腦袋，“差點忘了，不知道你愛不愛聽，關於你那妹妹。”
柏穎皺眉，聽得穆青繼續道，“我碰到過好幾次了，她跟人出來混夜場，每次帶的男的還不一樣，雖然我不太喜歡她，不過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我估計她跟的人挺多了。”
“她的事我一向都不太清楚。”其實柏穎說的是實話，這個妹妹名不正言不順，平時面都見得不多，兩人也有些屬於互看不順眼的。
“所以是……不管？”
“她都快大學畢業了，算成年人，有思想有意識，該有責任為自己負責。”
“行！算我這一次多嘴了！”穆青給她新夾了東西，想起她跟祁正，還是一陣哆嗦，“那你是確定跟祁正了？”
柏穎頓了頓，眼裏的亮光黯淡，“好像也沒資格說不，主動權不在我這。”
穆青點頭，“沈默……”
柏穎及時喝住，“別提他。”
穆青眼裏微暗，“之前你們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我都覺得你們畢業要結婚了！現在他回來你又跟了祁正，真……”
“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穆青！”柏穎正色，臉上有慍怒。
穆青的情緒down下去，主動避開這話題。
“我過兩天得離開這去外地拍片，周末就不過去給你送東西了。”兩人出了餐廳，穆青將最近的行程告訴她。
柏穎捏捏她的手，“我知道了，自己註意身體。”
“你也是。”穆青欲言又止，“跟著祁正，你……你自己也要註意點，越是難惹的人脾氣越難把握，聽說之前有個小明星不知做了什麽事惹了他，後來直接在娛樂圈消失了，連個回響也沒有，你自己當心。”
柏穎倒是沒太大反應，點頭，“我又不是小孩子，會註意的。”
柏建州動手術，家裏人難得都齊了，在手術室外，林喬雅頻繁的接電話，想起穆青的話，柏穎幾次開口詢問，可還沒入正題就被被林喬雅冷冷的打回來，她本就沒打算多幹涉，只好偃旗息鼓，隨她去。
手術很成功，人被推出來的時候李淑瓊還是忍不住哭了，柏穎看在眼裏突然覺得有些欣慰，父親老實一輩子，李淑瓊雖然為人小氣但對他是真有感情。
醫生特意將家屬叫到辦公室將註意事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李淑瓊難得認真，一一的記下，最後醫生講柏穎留下，明裏暗裏說了一大堆，柏穎才知道這次給柏建州主刀的醫生是院裏本領域最好的。
祁正安排的。
說不驚訝都是假的，柏穎一直以為祁正除了將人弄進醫院之後就全忘了，沒想到他連後面的事都一一安排好。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柏穎背靠在墻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對祁正，她真有些摸不準了，好吧，她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她有些感動。
這麽久，她習慣所有事自己扛，祁正可能只是一個無心的動作跟安排，甚至不需要他親自出聲，但，沒出息的，柏穎就是覺得有了依靠，即使只是一瞬。
祁正知道柏穎父親今天動手術，他也沒讓她去自己別墅，沒想到回去的時候她竟然在。
剛進門他就聞到一陣香味，有些詫異的拎著包跟衣服走到飯廳，沒想到柏穎居然在擺盤。
瞥了眼飯桌上放著的東西，他聲音冷得很，“你在做什麽？”
柏穎在聽到門聲的時候就知道是他，將洗好擦凈的刀叉放好，擡頭望向他聲音的方向，笑了，“我爸爸今天手術很成功，謝謝你。”
祁正明顯不太領情，“手術成功應該謝醫生，和我有什麽關系。”
柏穎摸著上前接過他手裏的包跟衣服，“先去洗手？”
祁正不可置否，轉身上了二樓，再下來，已經換了套休閑的家居服。
飯桌前，柏穎已經好好乖乖的正坐，祁正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看了眼擺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盤算得上牛排的肉，用叉子戳著翻了翻。
“哪一家店叫的餐？這樣的也不怕吃死人。”
柏穎臉色微赧，“不是叫的，是我……自己做的。”
其實柏穎原本對做飯不精通，和沈默在一起後，她才開始學，沒想到廚藝練好的時候兩人出了岔子，她眼睛也出了事，出了事之後柏穎就基本不下廚，母親去世，她偶爾用小鍋煮水煮蛋之外，都是叫的外賣，今天她難得摸著做了飯。
祁正看了她一眼，驚訝一閃而過，很快歸於平靜，對著這個東西他可吃不下！將叉子重重一放，發出不小的一聲響，柏穎也跟著擡頭。
“今天我沒讓你回來吧？桌子上有外賣單，看不見字可以出門左轉找保安分點，折騰什麽！”
柏穎期待的情緒被他的話瞬間澆滅了一半，拂走心中的悻悻，顯得比剛才拘束，“我，只想謝謝你幫我爸爸的事。”
祁正挑眉，嫌棄的看了眼盤裏的東西，“拿這個來謝？柏小姐還真是幽默。”
柏穎的頭終於低下去，聲音也帶了絲愧疚，“對不起，原本只是想著自己做會比較有誠意，沒想到弄成這樣。”
見她一臉委屈的樣子，祁正有些無從招架，輕咳了聲，“煎的？”
見他開口換了語氣，柏穎擡頭強硬露出一抹笑，“廚房有烤箱，我讓隔壁那棟的鄰居過來幫忙調了溫度跟時間。”
“沒事別讓陌生人進來。”祁正語氣淡淡，拿起刀切了一塊，放到嘴裏，眉頭不著意皺起，咀嚼都慢了幾分，“鹹了。”
“鹹了嗎？”柏穎忙的低頭，摸到自己碟子旁的刀叉，摸索著切了一塊遞過去，“試一下我這個，有一個我放得淡了點。”
就著飯桌頂上的燈光，祁正看到柏穎拿著叉子的手背上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邊緣隱隱的還起了些細小的水泡，眸子即刻沈暗下去，捏著她的手腕，厲聲問道，“手怎麽回事？”
柏穎有些無措，想要收回手已經來不及，祁正哪裏肯讓她如意，只能老實答，“出爐的時候不小心被烤架燙了下，沒事的，都不疼。”
怎麽可能不疼！看著那明顯已經腫起的手背，祁正只覺得胸口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擊了一下！這個女人！還真是！
“一會處理下！”
祁正驀地松開她，收回嗓子，低著頭，沈默著將柏穎做得發鹹的牛排吃完。
柏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手背使不上力道，咬著唇連切了幾下也沒能如願，祁正擡頭看了眼，拿過她的盤子幫她切好了遞回去，期間他吃了一口她那盤的牛排，味道比他這份好多了！
心裏有些別扭不爽。
餐後，祁正翻出一次都沒用過的家庭藥箱給她處理傷口，發現不僅是手背，就連手肘下面也被燙了一處，只是沒手背那麽厲害，微微的發紅。
祁正難得耐下性子，輕捧著她白皙的小手，用消了毒的針一點點的替她挑開細小的水泡，然後上藥包紮。
水是不能碰了，柏穎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擦幹的水將睡衣潤濕了不少，祁正在陽臺抽煙，轉身回來的時候拉開衣櫃，拿出自己的一件白色t恤扔到她身上，“換了。”
棉質的t恤質感很好，柔軟的舒服，上面淡淡的是祁正身上的味道，柏穎疑惑的哎了聲，有些不解，“什麽？”
“我喜歡看。”
霸道的解釋讓柏穎一下紅了臉，祁正倒是沒太在意，翻了自己的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再出來，柏穎已經好好的上了床，靠在床頭，帶著耳機在聽著什麽，她換了自己的白色t，衣服很長但也只遮到她的膝蓋上方，餘下的兩條細腿交疊著，煞是好看。
都說女人穿男人衣服的時候最性感，祁正有些讚同這句話。
扣著柏穎不依不撓的時候，柏穎還戴著耳塞，祁正壓著她，摘下一邊放在耳裏聽了聽，“聽的什麽？”
“廣播。”
祁正耳裏傳來一首香港某電視劇的經典老歌，帶著濃重年代感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飄蕩，聽著同一首歌，伴著逐漸加重的喘息。
“之前給人做過飯嗎？”
祁正突然拋出沒頭沒腦的一句，柏穎微微一楞，腦海裏第一時間閃過的是沈默的模樣，沈默始終是她心頭的一個刺，動了雖然痛，但是紮得更深。
她當然不會傻到去正面回應他，“是不是我今晚做的太難吃了？其實我廚藝不錯的，只是眼睛不方便，要是眼睛好，保準你吃了還想吃下一次。”
祁正已經情亂，瞇著眼靠近她的脖子輕嗅，聲音嘶啞，帶著蠱惑，“哦？”
怕他不信，柏穎將牛排的做法，從材料到制作方法仔仔細細的說了遍，最後要收尾的時候輕輕嗯了聲，皺著眉抿唇。
祁正闖了進來。
思緒飄遠，不知祁正哪裏找來的新花樣，輪著換了幾次，柏穎並不舒服，卻也精疲力盡，整個人趴在床上重重喘氣。
祁正半趴在她身上，同樣的在棲息，激情的餘韻裏，他淌著汗瞇著眼拿過柏穎燙傷包紮的那只手，靠近唇邊吻了吻。
動作溫柔，唇間溫潤。
祁正印象中，還沒有哪個女人真正為他一個人下過廚，他很早從家裏搬出來，吃慣了外賣跟酒店的味道，卻從來不覺得美味。家是什麽鬼，他沒什麽過多的概念。
柏穎被他這一個溫柔的動作嚇到，縮在他身下不敢動，祁正輕捏著她的手放下，伏在她耳邊悠悠道，“下次給你換個全自動聲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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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聚會多在此，市裏那麽多家店，唯有這一家是兩人碰到過的可以讓導盲犬進入的，天太熱，柏穎心疼小t，不是非不得已，她不會讓小t在外面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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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柏穎，八卦的特質瞬間上身，挑著好看的丹鳳眼，語氣暧昧，“誰啊那是，就送你來的那位，這是有情況了？”
一直到坐下，穆青的追問就沒聽過，柏穎好笑得不行，“姑奶奶，你好歹讓我喘口氣。”
“我這也得坐得住啊！我們倆這誰跟誰，你有情況也不告訴我！要不是今天約你出來，我還不知道呢！你這一年獨來獨往的，我都覺得你要跟小t過了！到底是誰啊？”
當柏穎慢條斯理的報出祁正名字的時候，原本已經足夠驚訝的穆青更加震驚，甚至是驚嚇，手裏夾著的一大個柔軟沒穩住，咚一聲落下鍋裏，濺起幾滴灼燙的湯汁，將她今天剛換上的紅色雪紡衫染上了幾個印子，穆青卻毫不在意。
“祁……祁正！？”
柏穎嗯一聲，摸到穆青早就幫她洗好的筷子，穆青跳起來一下挨到她那一邊，“哪……哪個祁正？你別告訴我是易正的那個……”
柏穎吐口氣，“不用猜了，有多少個祁正。”
穆青白著一張臉重重倒吸了一口涼氣，“臥槽！老娘都忍不住爆粗口了！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上一次在‘夜了’他可是……”
話還沒說完，穆青就想到什麽，捂著嘴不可思議的盯著她，“該不會是因為那一次……”
“別想太多，中間的事多著呢。”柏穎空拿著筷子輕輕敲了敲桌子，“哎哎，約人吃火鍋也不伺候到位一點，以前你還給我夾菜呢！”
穆青腦子一片漿糊，還沈在震驚中無法自拔，拿著柏穎的小碗夾了菜放回去，“涼了再吃！”
坐回自己位置，穆青越想越不對，“柏穎，如果是因為我帶你去‘夜了’那一次，那我……哎！我也不知道你跟他是好還是壞！雖然之前聽說蔣璐璐傍上祁正的時候我心裏還挺羨慕的，但是這個人做事還真是太狠了點，你不知道，上次那件事之後我失眠了整整一周！”
“不管你的事，我跟他在那之前就認識了。”
穆青震驚，“什麽時候？”
柏穎搖頭，“不說了，對了，你今天約我出來是為了什麽事？”
“哦！”穆青一拍腦袋，“差點忘了，不知道你愛不愛聽，關於你那妹妹。”
柏穎皺眉，聽得穆青繼續道，“我碰到過好幾次了，她跟人出來混夜場，每次帶的男的還不一樣，雖然我不太喜歡她，不過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我估計她跟的人挺多了。”
“她的事我一向都不太清楚。”其實柏穎說的是實話，這個妹妹名不正言不順，平時面都見得不多，兩人也有些屬於互看不順眼的。
“所以是……不管？”
“她都快大學畢業了，算成年人，有思想有意識，該有責任為自己負責。”
“行！算我這一次多嘴了！”穆青給她新夾了東西，想起她跟祁正，還是一陣哆嗦，“那你是確定跟祁正了？”
柏穎頓了頓，眼裏的亮光黯淡，“好像也沒資格說不，主動權不在我這。”
穆青點頭，“沈默……”
柏穎及時喝住，“別提他。”
穆青眼裏微暗，“之前你們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我都覺得你們畢業要結婚了！現在他回來你又跟了祁正，真……”
“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穆青！”柏穎正色，臉上有慍怒。
穆青的情緒down下去，主動避開這話題。
“我過兩天得離開這去外地拍片，周末就不過去給你送東西了。”兩人出了餐廳，穆青將最近的行程告訴她。
柏穎捏捏她的手，“我知道了，自己註意身體。”
“你也是。”穆青欲言又止，“跟著祁正，你……你自己也要註意點，越是難惹的人脾氣越難把握，聽說之前有個小明星不知做了什麽事惹了他，後來直接在娛樂圈消失了，連個回響也沒有，你自己當心。”
柏穎倒是沒太大反應，點頭，“我又不是小孩子，會註意的。”
柏建州動手術，家裏人難得都齊了，在手術室外，林喬雅頻繁的接電話，想起穆青的話，柏穎幾次開口詢問，可還沒入正題就被被林喬雅冷冷的打回來，她本就沒打算多幹涉，只好偃旗息鼓，隨她去。
手術很成功，人被推出來的時候李淑瓊還是忍不住哭了，柏穎看在眼裏突然覺得有些欣慰，父親老實一輩子，李淑瓊雖然為人小氣但對他是真有感情。
醫生特意將家屬叫到辦公室將註意事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李淑瓊難得認真，一一的記下，最後醫生講柏穎留下，明裏暗裏說了一大堆，柏穎才知道這次給柏建州主刀的醫生是院裏本領域最好的。
祁正安排的。
說不驚訝都是假的，柏穎一直以為祁正除了將人弄進醫院之後就全忘了，沒想到他連後面的事都一一安排好。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柏穎背靠在墻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對祁正，她真有些摸不準了，好吧，她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她有些感動。
這麽久，她習慣所有事自己扛，祁正可能只是一個無心的動作跟安排，甚至不需要他親自出聲，但，沒出息的，柏穎就是覺得有了依靠，即使只是一瞬。
祁正知道柏穎父親今天動手術，他也沒讓她去自己別墅，沒想到回去的時候她竟然在。
剛進門他就聞到一陣香味，有些詫異的拎著包跟衣服走到飯廳，沒想到柏穎居然在擺盤。
瞥了眼飯桌上放著的東西，他聲音冷得很，“你在做什麽？”
柏穎在聽到門聲的時候就知道是他，將洗好擦凈的刀叉放好，擡頭望向他聲音的方向，笑了，“我爸爸今天手術很成功，謝謝你。”
祁正明顯不太領情，“手術成功應該謝醫生，和我有什麽關系。”
柏穎摸著上前接過他手裏的包跟衣服，“先去洗手？”
祁正不可置否，轉身上了二樓，再下來，已經換了套休閑的家居服。
飯桌前，柏穎已經好好乖乖的正坐，祁正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看了眼擺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盤算得上牛排的肉，用叉子戳著翻了翻。
“哪一家店叫的餐？這樣的也不怕吃死人。”
柏穎臉色微赧，“不是叫的，是我……自己做的。”
其實柏穎原本對做飯不精通，和沈默在一起後，她才開始學，沒想到廚藝練好的時候兩人出了岔子，她眼睛也出了事，出了事之後柏穎就基本不下廚，母親去世，她偶爾用小鍋煮水煮蛋之外，都是叫的外賣，今天她難得摸著做了飯。
祁正看了她一眼，驚訝一閃而過，很快歸於平靜，對著這個東西他可吃不下！將叉子重重一放，發出不小的一聲響，柏穎也跟著擡頭。
“今天我沒讓你回來吧？桌子上有外賣單，看不見字可以出門左轉找保安分點，折騰什麽！”
柏穎期待的情緒被他的話瞬間澆滅了一半，拂走心中的悻悻，顯得比剛才拘束，“我，只想謝謝你幫我爸爸的事。”
祁正挑眉，嫌棄的看了眼盤裏的東西，“拿這個來謝？柏小姐還真是幽默。”
柏穎的頭終於低下去，聲音也帶了絲愧疚，“對不起，原本只是想著自己做會比較有誠意，沒想到弄成這樣。”
見她一臉委屈的樣子，祁正有些無從招架，輕咳了聲，“煎的？”
見他開口換了語氣，柏穎擡頭強硬露出一抹笑，“廚房有烤箱，我讓隔壁那棟的鄰居過來幫忙調了溫度跟時間。”
“沒事別讓陌生人進來。”祁正語氣淡淡，拿起刀切了一塊，放到嘴裏，眉頭不著意皺起，咀嚼都慢了幾分，“鹹了。”
“鹹了嗎？”柏穎忙的低頭，摸到自己碟子旁的刀叉，摸索著切了一塊遞過去，“試一下我這個，有一個我放得淡了點。”
就著飯桌頂上的燈光，祁正看到柏穎拿著叉子的手背上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邊緣隱隱的還起了些細小的水泡，眸子即刻沈暗下去，捏著她的手腕，厲聲問道，“手怎麽回事？”
柏穎有些無措，想要收回手已經來不及，祁正哪裏肯讓她如意，只能老實答，“出爐的時候不小心被烤架燙了下，沒事的，都不疼。”
怎麽可能不疼！看著那明顯已經腫起的手背，祁正只覺得胸口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擊了一下！這個女人！還真是！
“一會處理下！”
祁正驀地松開她，收回嗓子，低著頭，沈默著將柏穎做得發鹹的牛排吃完。
柏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手背使不上力道，咬著唇連切了幾下也沒能如願，祁正擡頭看了眼，拿過她的盤子幫她切好了遞回去，期間他吃了一口她那盤的牛排，味道比他這份好多了！
心裏有些別扭不爽。
餐後，祁正翻出一次都沒用過的家庭藥箱給她處理傷口，發現不僅是手背，就連手肘下面也被燙了一處，只是沒手背那麽厲害，微微的發紅。
祁正難得耐下性子，輕捧著她白皙的小手，用消了毒的針一點點的替她挑開細小的水泡，然後上藥包紮。
水是不能碰了，柏穎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擦幹的水將睡衣潤濕了不少，祁正在陽臺抽煙，轉身回來的時候拉開衣櫃，拿出自己的一件白色t恤扔到她身上，“換了。”
棉質的t恤質感很好，柔軟的舒服，上面淡淡的是祁正身上的味道，柏穎疑惑的哎了聲，有些不解，“什麽？”
“我喜歡看。”
霸道的解釋讓柏穎一下紅了臉，祁正倒是沒太在意，翻了自己的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再出來，柏穎已經好好的上了床，靠在床頭，帶著耳機在聽著什麽，她換了自己的白色t，衣服很長但也只遮到她的膝蓋上方，餘下的兩條細腿交疊著，煞是好看。
都說女人穿男人衣服的時候最性感，祁正有些讚同這句話。
扣著柏穎不依不撓的時候，柏穎還戴著耳塞，祁正壓著她，摘下一邊放在耳裏聽了聽，“聽的什麽？”
“廣播。”
祁正耳裏傳來一首香港某電視劇的經典老歌，帶著濃重年代感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飄蕩，聽著同一首歌，伴著逐漸加重的喘息。
“之前給人做過飯嗎？”
祁正突然拋出沒頭沒腦的一句，柏穎微微一楞，腦海裏第一時間閃過的是沈默的模樣，沈默始終是她心頭的一個刺，動了雖然痛，但是紮得更深。
她當然不會傻到去正面回應他，“是不是我今晚做的太難吃了？其實我廚藝不錯的，只是眼睛不方便，要是眼睛好，保準你吃了還想吃下一次。”
祁正已經情亂，瞇著眼靠近她的脖子輕嗅，聲音嘶啞，帶著蠱惑，“哦？”
怕他不信，柏穎將牛排的做法，從材料到制作方法仔仔細細的說了遍，最後要收尾的時候輕輕嗯了聲，皺著眉抿唇。
祁正闖了進來。
思緒飄遠，不知祁正哪裏找來的新花樣，輪著換了幾次，柏穎並不舒服，卻也精疲力盡，整個人趴在床上重重喘氣。
祁正半趴在她身上，同樣的在棲息，激情的餘韻裏，他淌著汗瞇著眼拿過柏穎燙傷包紮的那只手，靠近唇邊吻了吻。
動作溫柔，唇間溫潤。
祁正印象中，還沒有哪個女人真正為他一個人下過廚，他很早從家裏搬出來，吃慣了外賣跟酒店的味道，卻從來不覺得美味。家是什麽鬼，他沒什麽過多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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