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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之白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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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明還是個屁大的小孩的時候,花是香的,草是綠的,天空是藍的,糖果是甜的,他每天無憂無慮,吃嘛嘛香,對世界充滿好奇和幻想。

童年時光在一天夜裏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十點多,白明明趴在床上睡覺,他歪著腦袋傻嘻嘻的咧嘴笑,在夢裏吃著香噴噴的雞腿,嘴角流哈喇子。

突然,隔壁房間傳出很大的爭吵聲,伴隨砸東西的響動。

白明明迷迷糊糊的揉眼睛,砰一聲巨響把他嚇一跳,人也清醒了。

記憶裏,父母不是第一次吵架,但頂多臉紅脖子粗的相互說幾句,哪次都沒有這次厲害。

躺了一會兒,白明明心裏害怕,他悄悄扒開門出去,趴在外面把耳朵貼上去偷聽,裏面傳出母親發瘋的尖叫聲。

白明明一聽,臉就白了,他人小,胳膊腿細,踹不開門,就焦急的大力用手拍打,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媽!媽!”

小孩的聲音本就脆亮,在極度的驚慌之下,猶如實質化,鋒利地刺穿一切阻礙物。

房裏的白母正在跟白父面目可憎,她在混亂中聽見兒子扯著嗓子叫喊,一下子慌了神,直接甩了白父一巴掌。

門從裏面打開,白明明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桌椅被子都在地上,站在碎玻璃中間,他的母親額頭流著血,兩只眼睛通紅,父親臉上有抓痕,臉上的表情非常可怕,就像白明明看過的電影裏的壞人。

小小年紀的白明明根本應對不了這樣的場面,他呆滯的被母親一把抱住。

多年之後,白明明都記得那個擁抱,他感受到了母親強烈的恐慌,無助,決絕。

沒過幾天,白明明跟著媽媽離開那個家,成了傳聞中的單親家庭的孩子。

從那以後,乖寶寶也成了小流氓。

惹是生非,不學無術,脾性惡劣,白明明整個就一多動癥兒童。

白母忙著賺錢,成天都是一頭紮進廠裏,沒時間帶兒子,面對鄰居的怨言,老師的指責,她也只能低聲下氣的連連道歉,沒有別的辦法。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同時做好兩件事。

生活的壓力已經剝削了白母的所有力氣,她想要兒子有的吃,有的穿,出去了不比其他人家的孩子差,教育方面,她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兩年白明明沒少被人指著鼻子說是沒有爸爸的小孩,他往往都是急紅了眼,上去就跟對方幹起來。

久而久之,白明明了不得的戰事就流傳了出去,他開始揚眉吐氣,在大院橫著走,也有了一群鐵哥們,四處搗蛋,很不討人喜歡。

冬天,大院新搬進來一戶人家,真正改變了白明明的一生。

那戶人家的女主人是一個舞蹈老師,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她就是看白明明條件好,橫看豎看都覺得是百裏挑一,覺得可以送去舞蹈團的選|拔。

白母起初沒那想法,甚至排斥,在她心裏,一小夥子去學跳舞,太有損陽剛之氣了。

那老師也是不願意放棄那麽好的苗子,就多次上門,變著法子的說服白母,用足了耐心,讓她認識舞蹈的魅力。

慢慢的,白母有一點動搖,但是她就一個兒子,還那麽小,怕他離開自己,吃不下來苦。

更怕時間一長,影響了母子間的感情。

老師說應該問問孩子的意見,畢竟是他的人生。

那時候白明明屁也不懂,一聽可以離開家,離開大院,去外面的大世界,他就把頭點的小雞啄米似的,恨不得馬上就走。

雛鷹夢想著飛翔,以為天高海闊。

看兒子一心要去,白母一咬牙,就給他報名,誰知舞蹈團那邊還真看上他了。

臨行前,母子倆談了很長時間,白母絮絮叨叨的,還偷偷抹淚,叫他要聽老師的話,好好學,將來有大出息,白明明已經神游太空,樂不思蜀了,哪裏有一點舍不得離開媽媽的心情。

半個月後,白明明就在眾哥們羨慕的目光中瀟灑的擺擺手,撒著腳丫子歡快的跟著老師走了,那叫一個得瑟。

誰知剛進去不到兩天,白明明就後悔了,累,疼,無聊,想媽媽了,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下。

他吵著要回家,結果被老師當著所有人的面訓斥,還隔著褲子拍了幾下屁|股。

白明明一張小臉漲紅,年紀不大,就知道捂著自尊了,也是在那時候,他明白除了母親,自己的任性在誰那裏都不管用。

舞蹈團的日子很枯燥,從早到晚的練形體,白明明殺豬的慘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發現之前困難的地方都變的很輕松,於是又得瑟了起來,一天天的混著,盼望早點出去。

讓白明明改變散漫態度的原因是白母在廠裏累的暈倒了,還生了一場大病。

白明明被老師帶到母親床前,他不停的哭,哭的打嗝,不知道說什麽,只是緊緊的拽著母親的手。

一股莫大的恐懼在他單純的世界充斥,那些五彩繽紛全都變了。

從那以後,白明明長大了,他開始上進,努力,勤學,成為團裏的優秀學生,考上大學,跳上更大的舞臺,有了今天的成就。

白明明的人生雖然談不上一帆風順,但也沒有過大的挫折。

然而他的三十歲會出現破例。

因為劉珊。

白明明盡管已經是一名出色的舞蹈老師,獲得很多人的支持,每年都會開辦一次個人專場,可他還是想當明星,對演藝圈的執著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就是喜愛。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跟劉珊結識。

劉珊是電影學院大二的學生,她和白明明一樣,有一個明星夢,不同的是她年輕貌美,在最好的年華做著美夢,並且為了夢想成真而拼搏。

那天白明明去某個劇組,他任職形體老師,還要負責編排劇裏出現的幾場舞,而劉珊飾演女一號後面的婢女之一。

她每天在白明明身邊打轉,給他送茶倒水,噓寒問暖,劇組的其他人都管白明明叫白老師,劉珊叫他白大哥,說他很像自己的哥哥。

有人開玩笑,說劉珊是白明明的小媳婦,她也不惱,只是羞澀的看白明明。

白明明是個正常男人,有個漂亮的女生那麽對他,沒有好感是不可能的,卻離怦然心動還差一些。

劇組殺青,白明明也去了,那晚劉珊坐他旁邊,他的酒杯空了,劉珊就及時給他倒滿,他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在賓館的床上醒來,身邊躺著劉珊。

白明明不是第一次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光|溜|溜|的跟一個女人躺一個被窩裏,那次是程玉穗,他記得。

但和程玉穗的情況不一樣,因為劉珊身上有許多痕跡,他胸前也有。

白明明並沒有全醉,那些片段都在腦子裏放映,他記得劉珊說喜歡他,也記得她主動攀上來的樣子。

之後的一切好像就一發不可收拾。

劉珊的反應跟程玉穗也全然不相同,她驚恐的瞪著白明明,眼眶湧出淚水,渾身顫抖不止。

白明明一下子就被罪惡感吞噬,他手足無措,任由劉珊用力把枕頭扔他身上,哭著叫他滾。

看著劉珊害怕的樣子,白明明緊了緊拳頭,暗罵自己不是個東西,他單膝跪在床邊,一臉的內疚,“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到做到,白明明把劉珊捧在心尖上,他原先的工資大部分都用在保養那副好皮|囊上面了,自從跟劉珊在一起後,那部分就全用來滿足劉珊對物質的需求了。

劉珊喜歡浪漫的小驚喜,白明明就在網上刷網頁,變著花樣讓她開心。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白明明有時候會被劉珊的無理取鬧逼的煩躁,生出一種“找了個伴生活質量下降,還不如做單身狗來的自在愜意”的心態,可只要他想到劉珊把身子給了自己,他就洩氣了。

白明明的思想跟他給別人的輕|佻感覺截然相反,他傳統保守,覺得既然跟女孩子發生關系,就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所以只要劉珊不犯原則性的錯誤,他會一直對她好。

兜裏有十塊,就給她十塊,有一百,就給她一百,他不會保留。

白明明已經在偷偷策劃求婚的事了,劉珊不知道。

但是從柏林回來後,倆人的關系就變了。

那變化很明顯,女孩子心裏本就敏銳,劉珊察覺到了白明明對她的冷淡,說話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周五下課後,劉珊就回宿舍精心打扮一番,去學院找白明明。

她似乎很享受白明明的女學生們看她的眼神,羨慕嫉妒。

白明明在舞蹈室跟幾個準備參加比賽的學生說話,給他們一些指導,冷不丁就聽見劉珊的聲音,“老公~”

舞蹈室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白明明往門口方向看去,劉珊踩著高跟鞋朝他走來,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笑著迎過去,反而皺眉,“你怎麽來了?”

劉珊不顧在場的其他人,她靠上去,摟著白明明的胳膊撒嬌,“想你了。”

白明明跟她耳語,“這是公眾場合,註意一點。”

“好嘛,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劉珊也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說,“那不是公眾場合的時候,我們……”

收著下巴線條,白明明跟學生們打了招呼,拉著劉珊離開。

舞蹈室的門關上,幾人八卦起來,一邊為老師不值,一邊對劉珊嗤之以鼻,贈送白眼。

一個身材高挑勻稱,相貌清純的女生說,語氣裏偷著懊悔,“早知道老師的品味那麽差,我就主動出擊了。”

另一個女生附和,“我也覺得可惜,你比那劉珊正點多了。”

男生取笑,“不行啊,你嗲不來,人劉珊一出口,又酥又麻,老師都走不動路。”

“得了吧,就劉珊那聲音,跟渾身癢癢,要找人抓一抓撓兩把似的,我聽了能掉雞皮疙瘩。”

“我也是!”

坐進車裏,劉珊在白明明臉上親了一下,“老公,我們去菜市場買菜吧。”

白明明啟動車子,聞言看她一眼,那裏面的詫異一覽無遺,他更是脫口而出,“買菜?”

劉珊被看的有些難為情,她低頭系安全帶,“嗯。”

不再看她,白明明轉著方向盤,車子開出停車場,他的聲音在逼仄的空間響了起來,“看上什麽了?包還是鞋子?”

“想哪兒去了。”劉珊摳著手指甲,她側頭對白明明笑的明媚,“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去買菜,再一起做飯。”

白明明挑了挑眉,他跟劉珊交往一年多,從來沒去過菜市場,說臟,今天新鮮了。

在菜市場外面找到停車的地方,白明明跟劉珊下車,撲面而來的空氣渾濁,夾雜著一股子垃圾裏散發的臭味,以及周圍人身上的汗液味,被嘈雜的背景襯托,讓人呼吸困難。

劉珊下車後就後悔了,她厭惡的蹙著眉心,小心避開走動的人群,唯恐跟誰發生肢|體觸|碰,好像別人身上動帶了病|毒,就她是健康的。

走了一會兒,白明明說,“你去外面等著吧,我一個人去買。”

劉珊剛想說好,話到嘴邊,她又硬生生咬碎吞進肚子裏,“沒事,我想跟你呆一塊兒。”

白明明在一個攤位前停下腳步,挑了幾樣蔬菜,又去買肉,劉珊一路跟著,偶爾還說上兩句讓白明明跟攤主都尷尬的話,譬如在買黃瓜的時候,她用芊芊玉手慢慢的拿起一根,又嫌臟的丟開,“這黃瓜怎麽這麽難看?”

買排骨的時候,劉珊直接避開了,說看著生肉反胃。

白明明付錢的時候,攤主瞅著劉珊所站的位置笑,“那是你女朋友嗎,真漂亮,跟明星似的。”

放好找零,他拿了肉走人。

男人好面子,白明明也不例外,他帶劉珊出去,腰桿都比平時硬,因為她的外形足夠出色,只不過時間一長,也就淡定了。

劉珊腳上近千的高跟鞋臟了,她一到公寓就把鞋脫掉,拿到水池邊擦洗。

白明明兩只手都提著幾個袋子,他用腳將門踢上,忍不住環顧四周,心想假如住的不是這間裝修上等的公寓,劉珊還會不會跟他好?

水池邊傳來劉珊的聲音,“老公,幫我倒杯水。”

白明明收回思緒,他放下袋子,一一整理進冰箱裏,然後去廚房燒水,還是沾了蘇夏的光,才能住進這種有錢人聚集的小區。

炒菜的時候,劉珊竟然沒出去,這讓白明明又詫異了一回,他往鍋裏倒油,“你站遠點。”

劉珊早就想走了,她一聽就趕緊後退,生怕新買的裙子上面濺到油,“老公,不要我幫你嗎?”

“你能幫什麽?”白明明放進蔥姜蒜,立刻就有香味縈繞在鼻端,他的聲音模糊,“去客廳待著吧。”

兩條手臂纏上來,環在他的腰上,背後貼上柔軟的身子,“老公,你對我真好。”

白明明自言自語,“是啊,比對親娘都好。”

他往鍋裏倒進肉絲,該找個時間把親娘接過來住住了,還沒給她做過一頓像樣的飯菜。

三十對一個男人而言,有一定的意義,白明明的人生規劃不得不有了調整,不能只顧著享樂了。

晚飯是三菜一湯,白明明的廚藝雖比不上酒店大廚,味道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那道韭菜炒蛋,是他最拿手的。

劉珊不喜歡吃韭菜,嫌味兒大,她也要求白明明不準吃,否則就別親她。

在飯桌上看到韭菜炒蛋的時候,劉珊的表情說不出來,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她沒發火,也沒質問。

一頓飯吃的還算平靜。

飯後,蘇珊對白明明投過去一個暧|昧的眼神,“我去洗澡。”

已經是一種邀請了,白明明刷著碗,沒給出相對的反應。

她撇了撇嘴,拿衣服去浴室。

白明明沖掉碗上面的沫子,嘆了口氣,他發覺看再多電視劇,在真正的感情面前,還是一無所知。

劉珊比他小十歲,他當小孩寵著,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似乎錯了。

等白明明沖洗完,劉珊就去摟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氣,“老公,我們從柏林回來就沒那個了。”

擦著頭發,白明明不鹹不淡,“我吃了韭菜。”

“我不在意。”劉珊拿走他手裏的毛巾,主動親上去,她面帶緋色,眼光嬌媚,是個正常男人都做不到氣定神閑。

白明明去拉脖子上的手,“今晚我有點累。”

劉珊的臉色霎時間就變了,她都少有的做到這個程度了,這個男人竟然還是無動於衷,還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白明明,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白明明說,“沒有。”

劉珊盯著面前的男人看,他從不騙自己,這次也沒捕捉到異常,她松口氣,笑容再次爬上嘴角,“我就知道你只愛我一個人。”

她胡亂親著白明明,手輕車熟路,她知道怎麽抓住男人的註意力。

白明明的呼吸漸漸變的粗重,捏著劉珊的手拿開,改為摟上她的腰,把她壓到床上。

脖子仰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劉珊喘著氣說,“那個蘇夏……她有丈夫了……你也有我了……你們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

白明明忽然就沒了興致。

他聽那話,刺耳的很,侮辱了蘇夏。

胳膊被拉開,身上的重量消失,劉珊一楞,男人分明已經箭在弦上,“怎麽不繼續了?”

白明明坐在床頭,背對著劉珊,沒接她的話,“珊珊,我打算下個月把我媽接來。”

劉珊沒聽清,“什麽?”

白明明等體內的熱度散去,重覆了一遍剛才所說的。

劉珊也坐起來,連睡衣都沒整理,“你媽過來住哪兒?住這裏嗎?”

白明明不答反問,“難道還讓她住酒店?”

劉珊的神色僵了僵,“這邊有很多我的東西,你媽來了肯定會發現的,到時候怎麽辦?我們的關系就瞞不住了。”

“瞞不住?”白明明緩緩轉身,用一種不認識劉珊的目光看過去,“珊珊,你壓根就沒想過跟我過下去是嗎?”

劉珊的臉色青白,“我是那意思嗎?如果不想跟你過,我為什麽會不住學校,大老遠的跑你這裏來?”

說著,她就掉淚,提起當初那件事,“白明明,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現在跟我耍混是吧?!”

白明明伸手擦她臉上的淚,“我沒耍混,我在認真對待我們的事,珊珊,你心裏怎麽想的,除了你自己,誰也不知道。”

“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劉珊偏過頭,鼻子微紅,“我回學校了。”

房門打開,又搭上了,白明明還坐在椅子上,他抓抓一頭濕頭,有些頹廢。

室友看到劉珊,挺驚訝的,她走的時候又是噴香水,又是換新裙子,沒想到突然回來了,還一臉誰欠了她錢的樣子。

“珊珊,你不是說今晚不回來嗎?怎麽,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劉珊把包一扔,“別跟我提他!”

室友開玩笑,“偷吃了?”

“他敢!”劉珊邊拖鞋邊說,“我家明明對我那是忠心不二。”

她一口氣列舉了一大堆白明明如何疼她,都是些真事。

室友聽著牙酸,“快別說了,你老在我們面前那麽說,我們都快愛上你家明明了。”

“愛他?”劉珊哼笑,“他那麽老,你們不嫌啊?”

“三十歲的男人多有魅力啊。”

“就是,我還是他粉絲呢,珊珊,不要給我唄。”

劉珊直接就是白眼,“想得美!”

虛榮心得到滿足,她坐在桌前塗指甲油,心裏想著那個男人的反常,還有他要把媽媽接過來住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下起了大雨。

劉珊的十根手指塗了寶藍色,也晾幹了,她正要上床睡覺,餘光掃過陽臺,眼睛裏閃過一道光,立刻就穿上外套出去了。

“珊珊,快熄燈了,你去哪兒啊?”

“肯定是去找她男人了。”

“不是,下那麽大的雨,非得今晚過去,不能明天麽?”

“宿舍就你傻,一個女孩子冒雨過去,男的見了,多感動啊。”

“我覺得她配不上我偶像。”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睡覺睡覺。”

公寓裏,白明明打開門,看到渾身濕透的劉珊,他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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