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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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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萱見著馬上的慕容明有些懵逼,慕容明在她心裏就是一個任性的紈絝,紈絝該幹什麽?自然是聲色犬馬,另外偶爾做些小壞事。

慕容明瞧著秦萱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這段日子不是沒想過去慕容泫那裏看,可是慕容泫每次都說秦萱身上有傷,不宜見人,去了都是撲個空。他在心裏不得不怪這個阿兄,還真的是把人藏的和那些漢人小娘子似得,好像被他們這些人看一眼就會掉塊肉。

慕容明聽說過慕容泫和秦萱有那麽一檔子事,不過此事都是那些人私下亂傳,沒有個根據,他也只是當做那些人學長舌婦亂說話。但他現在看著秦萱這麽活蹦亂跳的,沒有看出半點受傷的跡象。他前前後後將秦萱看了遍,發現她面色紅潤,也看不出甚麽受傷的樣子。

頓時聽過的那個謠言就從腦袋裏頭給跳出來,鬧得他不得安寧。

“你不是受傷了嗎?”慕容明可沒少到慕容泫那裏去煩他,但是每回都被慕容泫擋了回來,如今看見秦萱安然無恙,松一口氣之餘,還是有些氣不順。他看到秦萱剛剛放到筐裏頭的東西,都是一些女孩子用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花色鮮艷的布匹,這些可不是男人能用的。頓時他眼睛有些不悅的瞇了起來。

“沒錯啊,小人之前的確是受傷了。”秦萱點頭,“傷在背部,不過現在好了些,擔心家裏便出來采買些東西。”

“你娶妻了?”慕容明驅馬過來,當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繞了她幾圈,“這裏頭的東西可不是男子能用的。”

這口氣拽的十萬八千,好像秦萱欠他錢似得,秦萱一臉無奈,“小人這樣子,還是別禍害人家的好女孩了,這些都是給小人的阿妹置辦的。”

“……”慕容明這下心情好得多了,他抓住秦萱話語裏的‘禍害’兩字,眉頭挑了挑,“怎麽是禍害了?”

在他眼裏,像秦萱這種應當是不缺少女子喜歡的,怎麽可能會是“禍害”呢?難不成他還有別的見不得人的癖好不成?

想到這裏,慕容明自己就有些臉上發燙,他是不知道這個是怎麽回事啦,不過他知道漢人裏頭有不少人都好這一口,反正不耽誤他們娶妻生子,有什麽關系?但在鮮卑人看來就有些怪異,畢竟自個有那個玩意兒竟然不拿來生兒育女,和男人搞在一塊,實在是太奇怪。

慕容明情竇初開,結果還是對個男人,有幾次做夢夢見自個和秦萱光溜溜的包在一塊,對著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做。手下那些人幾乎都是鮮卑貴族家中出來的子弟,年紀和他差不多,多少都和他說了一下男女之間的那個事。男女還能拱啊拱的,可是對著男人要怎麽弄??

慕容明還真是一頭霧水,這個問題也沒法和人說。

“……”秦萱一臉無奈的盯著慕容明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問起這個問題吧?

“哦。”慕容明瞧著附近的人時不時就往自己和秦萱身上投來視線,他哦了一聲,意識到自己問秦萱這個事兒的確不好,他瞅著她,“那麽路上說罷。”說完揚起下巴。

秦萱要給慕容明給跪了,不過她知道慕容明就是這個脾氣,要說有個甚麽壞心,那是沒有的。

就是個脾氣驕縱的少年,父親又是一方梟雄,從小又疼他。可不就疼成這樣了。

慕容明雖然沒管著她,但是位置也高她一大截,還別說他有一個那樣的爹。秦萱也只有默默的上了馬背,走在慕容明的身邊。

“現在可以說了吧?”慕容明今日出來,身邊也沒有帶幾個隨從,不過這一點兒都不妨礙他的玩樂,也沒見著他因此擔心自己的安全。

秦萱想起慕容明年歲不大,但是在沙場上殺人卻是不眨眼,連多少沙場上的老手瞧見他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都怕。

真來個什麽人,恐怕是給慕容明送開胃小菜的。

“我……我家貧,”秦萱面上露出些許古怪來,“就算有小娘子真的看上我,難道還會願意和我長久過日子?”

“這算甚麽。”慕容明仔細打量她,聽她這麽說鼻子裏頭哼了一聲,很不讚同她的話,“喜歡你了,難不成還在乎這個?”

“這個還真的挺重要。”秦萱對慕容明這種小孩子沒話可說,要怎麽說?說沒錢的話日子會過不下去,就算夫妻再多感情,到時候也要吵沒了?這種事在慕容明這種鮮卑貴族看來說不定很奇怪。

“那你就打算這麽一直下去?”慕容明看過來,眼睛裏浮動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小人年紀還不大……”秦萱覺得自個的年紀還沒到逼婚的程度,尤其她還真的沒辦法娶妻。

“秦萱!”那邊蓋樓犬齒手裏還提著剛剛買到的馬具,瞧見秦萱和一個少年在一塊,立刻就提高了嗓子。

蓋樓犬齒那嗓門大的很,他每天都要放羊,羊群有時候不那麽聽話跑到另外的地方吃草,就需要喊回來或者讓狗追回來,不管哪一個,都要嗓門大。不然還幹不了這活,時間一長,他也嗓門大的和什麽似得。

那一聲吼中氣十足,震的慕容明都想掏掏耳朵了。轉過頭一看,就見著一個身著羊皮襖子面色黝黑的鮮卑人一只手不知道拿些甚麽,另外一只手還牽著一匹馬。

“哎呀?”秦萱看到蓋樓犬齒,反應過來,立刻向慕容明說明,“這是小人的親戚,一同出來采買的”說罷,就驅馬過去和那個鮮卑人說起話來。

慕容明瞧見哪個鮮卑人很是好奇的打量了他兩下,秦萱不知道和他說了甚麽,那個鮮卑人眼睛裏流露出幾分好奇來。他打量了自己的穿著和容貌,有些謹慎的向後退了一步。

“那人來頭不一般吧?”蓋樓犬齒拉住秦萱問,他看向秦萱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敬畏。那個馬上的少年不管是長相還是衣著都不是一般人,他瞧見那少年蹀躞帶下垂著的匕首都是鑲嵌著好大塊的寶石!

“是……有些來頭。”秦萱瞧見蓋樓犬齒的雙眼,頗有些艱難道。

“是誰呀?”蓋樓犬齒問。

“反正有來頭就對了。”秦萱也不好講慕容明的身份明明白白說出去,誰知道慕容明愛不愛讓別人知道他是什麽人呢。

“我能不能去求見?”蓋樓犬齒舔了舔嘴唇,他心裏這會是激動萬分,這是他第二次看見貴人了!天知道他看得最多的就是草原上的羊啊,天天放羊放的他都快覺得自個都快成羊了!

“這……”秦萱有些為難,她面露難色,“這恐怕不好。”

慕容明可不是什麽大善人,見他能說什麽,弄不好還要出甚麽事來,不如不見。

慕容明瞧見秦萱和那個鮮卑人嘀嘀咕咕說了半天,過了一會,那個鮮卑人扭過頭來直接對他一笑,露出一口帶黃的牙。他看的差點沒把吃下去的東西給吐出來。

軍中這樣的男人當然不少,但他身邊的親兵都是正經的大部落子弟出身,就算再不講究也要把自己收拾整齊,不然烏糟糟的像個甚麽事兒。部落裏頭有許多普通部民沒錯,但是那些部民是到不了他的面前的。

秦萱眼神不錯,看到慕容明青了臉,她知道慕容明為甚麽變臉的。拉著蓋樓犬齒就上了馬,直接帶著人就往家裏走。

慕容明瞧見秦萱這麽一聲不吭的就走,哪裏肯,立刻就跟了上去。等到幹凈的路面越來越少,大塊大塊的牛羊糞便堆積在路邊或者幹脆就一大坨的在路中央沒人管,慕容明的臉都要白透了。

蓋樓犬齒幾次回頭去看,有些不安,平民居住的地方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這個他也沒辦法。

到了門口,慕容明看著門裏頭跑出來一個和秦萱面目有幾分相似的小女孩,女孩年紀不大,甚至還沒到秦萱肩膀那裏,秦萱把筐裏頭的東西拿出來地給她,女孩欣喜的笑起來。

秦蕊拿了漂亮的布匹和頭飾正在開心,轉過頭來就見著慕容明,她對著慕容明看了看,發現這個人的臉和上回來的那個客人有些相似,“那是誰呀?”

“……”秦萱回頭看了慕容明一眼,慕容明在馬上挑了挑眉,“就是上回那個客人的弟弟。”

“啊,那我們要招待他嗎?”秦蕊問。

“不用,因為他是不請自來的。”秦萱道。按照最妥帖的做法,應當是把慕容明當做菩薩一樣請進門,可是這回賀拔氏也不知道有客人來,院子裏頭亂糟糟的,那邊羊群都還在咩咩叫呢。慕容泫能夠忍受那一股子羊騷味和其他異味,不代表慕容明也能。她可不想自取其辱。

秦蕊看了慕容明一眼,兩人其實在大棘城的郊外見過一面,但是現在是誰也不認識誰了。見面和沒見面都是一樣的。

秦蕊記不得慕容明,也不覺得他長得好看就如何。她自己也長得好看呢,上回來的客人是因為姐姐帶來的,她當然應該好好聽話,但是這個不是姐姐的客人,她就不用管了。

抱著姐姐買來的東西,秦蕊對著秦萱笑的甜甜的,秦萱摸摸她的頭,讓她到屋子裏頭去。秦萱還是記得秦蕊害怕男人的毛病,秦蕊抱著東西走了之後,慕容明終於是受不了了,一把從馬背上下來,大步走到秦萱面前,“你到底甚麽意思?”

“折沖將軍。”秦萱看到慕容明就真頭疼了,“不是小人不想招待你,實在是沒法招待,”她一邊說一邊向院子裏頭看了一眼,這會正好是賀拔氏帶著蓋樓犬齒在那裏給羊剪羊毛。祖孫兩個各自抱著一只羊,忙的不亦樂乎,院子裏頭還有狗翹起一條腿噓噓。

“……”慕容明的臉再一次綠了。

秦萱恨不得扶額,這種金貴的大少爺沒事兒跟上來做什麽。

“你想讓我走,是不是?”慕容明湊近了問。

他身上一股淡淡的熏香在一片堪稱狼藉的氣味中越發明顯明顯。年紀不大,但到底已經是在長成的男人,他湊過來,秦萱忍不住就往後面退了一步。

“將軍想多了。”秦萱無奈。

“才沒有。”慕容明鼻子裏頭發出一聲輕哼,不過哼也哼完了,他瞧見去幫親人幹活的秦蕊,瞥了秦萱一眼,“那是你阿妹?和你挺像的。”

秦蕊的眉眼和秦萱有幾分相似,不過因為沒有完全長開的緣故,還帶著一兩分的稚嫩。眼下看著不足,日後若是長成了,便是一個美人。

他看了一眼回過頭來,沒有多少興趣。看的出來是美人,和他也沒有多少關系。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住在這裏。”慕容明和秦萱曾經一同出征,他甚至還照顧過自己一段時間,知道秦萱的有些習慣和那些貴族比起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想到他竟然是生在這樣一個部民家中。

“……”秦萱黑了臉,她從馬背上抓起那些買的東西就往屋子裏頭走,沒有搭理慕容明了。

慕容明到這裏,只要不是個豬頭都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立刻跟上去,“你生氣啦!”

“沒有!”秦萱黑著臉,抓起一邊的掃帚就把地上的臟汙東西都往一邊掃,慕容明一不小心被甩到差點跳起來。

外頭的侍從不好跟著慕容明進去,在外頭看著都不知道要咋辦。這不進去吧,擔心郎君出事,這進去呢……好像郎君正樂呵著,要是被訓斥就不好了。

這進去還是不進去還真是個難題!

**

慕容泫在府中看書,他外家是渤海高氏,不管是生母還是舅父高冰,都勸說他要多讀書,知曉古往今來的道理,生怕他會長成一個只曉得喊打喊殺的莽漢。

他手裏握著一卷竹簡,看的興致闌珊,有人從外頭進來,在慕容泫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四郎怎麽和她在一塊了?”慕容泫道。

來人屏氣垂手,一句話都不敢說。

“四郎也到年紀了。”過了一會慕容泫突然笑起來,“也該給他送幾個人,免得心思不知道往哪裏用。”

慕容明一開始因為年紀不大,慕容奎也不敢給兒子送太美艷的女人,怕掏空他的身子。但到了這年紀上,送些過去也無傷大雅。

屋子裏頭的人聽到他的笑聲,個個都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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