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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好的馬拿來吃了!!秦萱你腦子沒事吧!”說著他就幾步走上去,繞著白馬開始轉圈圈,一雙眼睛止不住的在馬身上瞧來瞧去“這腿!這身子,還有這毛!”

說著不過癮,還伸手去摸。結果這位是個馬大爺,他伸手摸上去,白馬立刻飛來一蹄子,踹的他立即撲倒。

“得,脾氣這麽大,還是個祖宗。”秦萱一攤手,她瞧著蓋樓犬齒被馬一蹄子踹翻,臉朝下摔在地上,擡起頭來,灰頭土臉。她瞧著蓋樓犬齒這幅模樣,就幸災樂禍的笑。

她看了一眼這匹白馬,馬身線條優美,而且沒有嬌生慣養的癡肥,貴族愛馬向來是把馬養的比人還好,到了後來馬就成了肥馬,甚至還有胖死的。但是眼前這匹馬顯然沒有這個問題,強健又漂亮,光是站在這裏就和它的主人一樣,把周邊的人和景物活脫脫的給襯托成了土鱉。

秦萱自然是土鱉之一沒跑了。

白馬漂亮的大眼睛瞧著秦萱,脾氣很不好的刨刨蹄子,大有秦萱要是敢上前一步,它就一腿把秦萱給踹翻去和蓋樓犬齒作伴的決心。

秦萱自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撩它。鮮卑人和漢人中的武人和馬打交道比較多,剛剛蓋樓犬齒瞧見好馬就和發~春似得撲上去,一腳被踹到地上起不來了。他這麽一下倒是給後來人教訓,秦萱看了看這馬,“要不,我送回去吧?”

“秦萱,你知道這是誰送的麽?”蓋樓虎齒瞧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弟弟,再看看面前的馬,哪怕他並不是貪圖小便宜的人,還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說實話這麽好的馬,他還是在那些城裏的高門郎君那裏見過,有些人一輩子別說騎,就算是看都別想。

要是能有一匹,人生簡直太圓滿了。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秦萱說完,想起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問過那個少年的姓名,只是猜測他是慕容家的子弟,可是到底是慕容氏的哪一個,她就兩眼一抹黑了。慕容部內人很多的,家族興旺,人丁旺盛,她連上頭的遼東公都沒見過,哪裏分得清他的那些小輩們。

這話一說完,她就咳嗽了一聲,來掩飾自己此刻的心虛。

秦萱看向賀拔氏,“阿婆,來人有沒有自報家門?”

賀拔氏這會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人年紀來了,經歷的事情也多,按道理說也應該能夠禁得住事,可是這誰能扛得住這麽一匹好馬?賀拔氏當年也曾經獨自放著家裏十幾匹馬在草原上狂奔,對於馬還是能夠分辨好呆,她看了看眼前的馬,帶著依依不舍,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馬?

“倒是沒有,來了三四個人,開了門,把馬送進來,甚麽都沒說就走了。”賀拔氏道,她想起來也是郁悶,就算要送禮也好好的把話說清楚,這平白無故的送過來,還真讓人放心不下。

“秦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賀拔氏這一問,蓋樓氏兄弟兩個都看了過來。能隨便就把這麽一匹白馬送出手,非富即貴,說起來認識這樣的人也很不容易啊。

“我也不知道。”秦萱被看的渾身上下老大不舒服,她瞧了一眼那匹白馬,這會白馬依然恥高氣揚鄙視著他們,半點放下架子的樣子都沒有。

這馬擱在現代就是寶馬豪車,問題是寶馬豪車都要花錢保養,光是每個月的油費就不是平常人能夠負擔的起了。好馬都是一樣的,她頓時頭疼起來。

她倒是想把馬送回去,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那個少年是誰,至於住在哪裏完全不知道。自個養著吧,這馬瞧著就是天天吃精糧的,說不定還隔一段時間得拿人參餵著,這祖宗她養不起啊!

她這邊苦惱這馬養不起,照著她的用法,白馬在她這裏絕對不會在慕容家那個少年那裏有那麽多的好日子過,馱物馱人一樣不少,恐怕不出幾個月就要變得連那些伺候它的人都認不出來了。

“噅噅——!”這邊人還在苦惱,那邊小黑已經在馬廄裏待不住了,又是長嘶又是刨蹄子,半點都不肯安分下來,掙紮著就要從馬廄裏出來。

“瞧著,小黑好像也看上了這馬了嘛。”蓋樓犬齒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泥土,聽到那邊的嘶鳴笑的猥瑣,“秦萱,這個留下來也沒事,你不是也不知道誰送的嘛,”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是我們養得起麽?”秦萱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想好了,這馬說不定比你這個人還值錢。真養下來,幾個全都去啃土。”

這馬就是富貴人家拿金子餵出來的,她這種小門小戶的養不起,“要是殺了,反正天也冷了,可以直接吃到開春。”

這馬養著還是不如殺了的好。養著還要花費好多豆料,瞧著這馬的樣子吃的比人還好,養著太費事,至於拉給小黑做老婆,她都懷疑小黑能不能追的上。

“不準殺——!”蓋樓犬齒已經要嚎叫了,“秦萱,別殺別殺!你看我都還光著沒娶婦呢,有了這馬,我騎著出去溜達兩圈,說不定就有小娘子看上我了呢!”

“那你順便把臉還有那一身的衣裳給換了!”秦萱聽到蓋樓犬齒這話,險些沒笑出來。那些小娘子也不是傻子,你騎著高頭大馬一身舊皮襖誰搭理你啊!

蓋樓犬齒聽了她這話,氣呼呼的蹲在地上,和孩子一樣再也不肯起來了。

秦蕊在庖廚裏頭聽到外頭的話,偷偷探出頭來看,賀拔氏對她從來沒有過打罵,但是大聲說話卻是每天都有,一段時間下來,倒是把她的膽子給養大了,她探頭探腦的,見著沒有危險,便一路小跑,跑到姐姐那裏去。

對秦蕊而言,就算賀拔氏待她再好,也比不過自己的親姐姐,畢竟姐妹兩個才是真的相依為命。

“哎,秦蕊你勸勸你阿兄,那麽好的馬殺掉吃肉太可惜了。”蓋樓犬齒見著秦蕊抱住秦萱大腿,立刻道。

“兒才不要,和兒又沒關系,只要阿兄開心就好。”秦蕊大聲道。

“膽子總算大點了。”賀拔氏聽到秦蕊的嗓門,臉上浮現出些許笑容,天知道這孩子剛剛來的時候,膽子只有那麽一丁點大,真是愁人。哪家鮮卑女兒不是爽朗直接的,就是她見過的那些漢人娘子,也沒幾個和秦蕊這樣膽子小的,若是再這麽下去,就要糟糕了。

秦蕊這年紀原本就是該無憂無慮愛玩耍的時候,只不過以前被陳氏打罵的怕了。

“這麽纏著阿兄,以後小心你家阿嫂不喜!”蓋樓犬齒哼哼道。

秦蕊抱緊秦萱,巴掌大的臉上滿是不高興。

“罷了,既然秦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送的,那麽就先放著,家裏的馬不多,萬一有個甚麽事,也派的上用場。”

最後這事被賀拔氏一錘子定下。

**

慕容泫坐在房中,身邊的侍女都已經屏退下,他一個人坐在矮榻上,聽著馮封在那裏說話。他聽著,閉上眼,房內的燭火不過只有那麽幾處,室內光線昏暗,將他原本白皙甚學的肌膚都映上了一層淺淺的暗黃。

聽著聽著,他面上有了笑意,唇角勾起來,整個人都多了幾分活氣。

馮封大著膽子,擡頭看了一眼慕容泫,這會的慕容泫是平靜的,甚至臉上還有幾分這個年紀的少年郎該有的笑容。

“很好。”慕容泫點頭,他笑起來的樣子格外的好看,甚至馮封一瞬間呆住了,“暫時就先這樣吧,你……派人護著那一家。”

慕容泫說這話的時候遲疑了下,他如今還不是日後的三大王,只是遼東公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雖然用度沒有被克扣,卻也不足夠他騰出足夠的人手來。

“對了,準備一份賀禮,送給世子那裏。”慕容泫說完了秦萱的事,突然想起嫡兄將要娶婦的事。慕容煦娶的是宇文部落的一個女子,聽說出身也不是很顯赫,阿爺是宇文部落酋首的弟弟,但是生母卻是出身低賤的一個妾侍,或者說出身不好,但是手段卻是很多,至少在害人上面很有一手,這位新婦子的生母已經害死了前頭好幾個主母。

前頭的死的那幾個主母裏頭,有一個還是漢人士族的娘子,好好的大家娘子,一日嫁到胡人家中,只不過是把妾侍所出的兒子抱到自己房中養育,嬰孩夭折,就被夫君一箭射了個對穿。

他這個外人聽了都覺得齒寒,不得不佩服這位妾侍的手段。

說起來,這位也是得了其母的真傳。按照一般來說,這婚事是沒甚麽可能,鮮卑人和漢人有些不太一樣,漢人看重的更多是父系,但是鮮卑向來尊母,看父也看母。只不過這位大哥自己看中了,旁人也不好說甚麽。

夫妻倆還真是一模一樣。想到這裏他眼眸裏越發的冷了。

馮封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他的不喜,和強行按壓的憤怒。他不解,卻也只能憋在心裏。

作者有話要說: 蓋樓老二:別殺馬啊啊啊留給我騙媳婦也是好的!!!

秦萱:養不起還是做火鍋好了!

小白:魚唇的人類總是想害朕!!

馮小哥:老板……加工資麽……加雞腿也成啊

☆、盜竊

外頭還黑乎乎一片,室內安靜的只有人的呼吸上,天冷天亮的也晚,秦萱睜開眼睛好一會,意識才回籠。

姐妹兩個到這地方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時間真的過得飛快,尤其是眨眨眼,一下就過去了。

秦萱躺著動了動,察覺到秦蕊把腦袋枕在她懷裏,她今日不能起晚了,還要和蓋樓家的兩個小子和幾個鄉人出去鑿冰捕魚。

這個也是遼東常有的項目,每年隆冬裏來一回,雷打不動。大雪封了山,獵人進不去,但是人還是要吃飯的,那麽就幹脆打魚的主意。

她小心翼翼的把妹妹的腦袋給放到那邊的枕頭上,這段時間秦蕊似乎要比以前要好多了。兩人的屋子和賀拔氏的房間只有一墻之隔,鮮卑人沒有男女大防,說起來這會就連漢人都不怎麽在乎男女之防,只存在於嘴上說說而已。

秦萱起來穿衣,將動作放輕,頭發也梳整齊,帶上鮮卑人的帽子。這地方胡漢雜居,自從中原的漢人遷徙過來之後,很多漢人為了適應這裏的寒冷天氣穿上鮮卑人的衣帽來。

取過爐子上的熱水,洗面漱口,完了之後擦了一層面脂,這地方冷得很,不擦面脂的話,皮膚皸裂會相當難受,又疼又癢。

那邊蓋樓虎齒和蓋樓犬齒已經收拾好了,他站在門口正打算敲門,門就從裏頭開了,門口有厚重的簾子,防止門口有風鉆進去。

“好了?”蓋樓虎齒問道。

“嗯,”秦萱點頭。

那邊蓋樓犬齒打著哈欠,把兩條大狗栓在秦蕊房門口。獵戶家裏多養狗,那幾只狗平常也沒少打出去咬兔子咬麅子,野性十足,對付不認識的人說不定就撲上去了。

哪怕有賀拔氏在,秦萱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讓狗看門好點。

幾個開始忙活起來,她將捕魚要用的東西在前一天夜裏都準備好了,直接就往車上放。

小白大早上的被吵醒很不耐煩,但是這兩三個月來,它沒少被秦萱“折磨”,一開始嫌棄豆糧不合口味,結果被餓了三四天,鬧脾氣就拿馬具鎖著。

一來二去的,白馬漸漸老實下來了。

小白瞧見秦萱,鼻子沖出一股白霧來,帶著點兒看不上。秦萱完全不在意,倒是蓋樓犬齒湊上去,從懷裏掏出一塊鹽塊來,笑嘻嘻的給小白舔。

結果小白一蹄子踹過去,差點把蓋樓犬齒給踹翻在地。

“怎麽他能靠近,我餵個東西都不行了!”蓋樓犬齒從地上爬起來,瞧著小白鄙視的小眼神頓時覺得自己自尊心受創了。

“這個你去問馬。”蓋樓虎齒把馬肚子上的扣帶扣緊,再三確定依據扣穩之後,回頭瞧著弟弟,“再說這匹是秦萱的,也不是你的,不聽你的話,不是很正常麽!”

這白馬,兄弟兩個莫說騎了,連摸都沒有摸過的。這馬性子烈的很,之前被人服侍的太好,在馬廄裏瞧見黑馬靠近立刻就踢,馬都這樣了,別說人。

“……阿兄,你還是我阿兄麽?”蓋樓犬齒郁悶道。

“就是你阿兄,所以才講實話。”蓋樓虎齒將東西收拾好,將最後一套漁網收好。

一切準備妥當,幾個上了車,小白心不甘情不願,也被扣上了皮帶和黑馬一起拉車去。

車上的人手裏拿著燈照明,幾個人都是把自個包的只露出一雙眼睛。捕魚這種事就得趕早,不趕早指不定就被哪家給占了先機。

前幾年,蓋樓氏兄弟都還小,在這上面老是吃虧,後來蓋樓虎齒長大了才好點,現在又多了一個秦萱進來,只覺得底氣足多了。

小白哼哧哼哧的,老大的不滿。

秦萱坐在車上,兩只手揣懷裏,只當是看不見這小家夥的煩躁。

原本的河面上已經結成了厚厚一層冰,兩人帶車還有馬在上面跑過都沒有任何問題。

到了原先就選定了的地方,他們來的都很早,這會四周都還沒有人,火把點起來,然後把帶來的駑馬蒙上眼睛一圈一圈的開始推錐。

河邊上的冰層甚厚,想要將上頭的冰鑿開,沒有一定時間是不成的。

從天黑到天亮,終於錐子打了進去,蓋樓兄弟把上頭的錐子給移開,秦萱將馬給牽好,漁網從打出來的眼兒裏撒進去,等到過那麽一會才拉上來。

這都已經做好了,不遠處有人趕著馬一路飛奔過來,瞧著那邊已經有人了,聲音立即遠遠的傳過來。

“你們懂不懂規矩!這地方是我們先看上的!”

“阿兄,來不要命的了。”蓋樓犬齒嗤笑一聲,這會誰還管你誰先看上的,先到者得!

“你們是甚麽人!”蓋樓虎齒自小就在鄉裏打滾,小時候沒少受人欺負,到了大了一把的好力氣,也知道怎麽樣才能把人給嚇走。

他這一聲嗓音洪亮,中期十足,遠處都能聽得清楚。

秦萱手裏拉好黑馬和小白,黑馬對著小白犯花癡,磨磨蹭蹭想要靠近,結果一蹄子給踹了回去。

小白對黑馬非常不客氣,秦萱拉了一把馬韁,“擺明你就沒可能了,還是老實點吧。”

黑馬哀怨的去看小白,結果小白看都不看它。

“我們是須蔔家的!”那邊也扯開了嗓子喊起來。

“你們來晚了!”蓋樓虎齒半點都不想搭理他們。

那群人的車到了跟前,從車上跳下來,氣勢洶洶就要和蓋樓兄弟對掐。

“這明明是我們先看上的!”

“屁!你自個來晚了,還說啥是你先看上的!”蓋樓犬齒一口濃痰就吐到了冰面上,“冰到處都是,你自己去鑿個洞去!”

“你怎麽說話的!”頓時兩家人就糾纏到一起,瞧著這架勢是要打起來了。

“你才怎麽說話的呢,有本事你去喊地上一聲,看它應你不應!”蓋樓犬齒說話更絕,那個須蔔家的漢子立刻氣紅了臉,一拳頭揮過來。

蓋樓犬齒年歲小了點,力氣也沒眼前人那麽大,一時不察就吃了拳頭。他鼻上挨了一拳,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等到站穩了,攤開手掌一看,殷紅的血頓時讓他呼吸粗重起來。

秦萱在那邊看著蓋樓犬齒操起拳頭就沖著對方打過去。

“你又是哪個?”來人眾多,已經有好幾個去糾纏,蓋樓兄弟,有人瞧見秦萱站在那裏,過去和她說話,言語裏很是不善。

“我是他們的表弟。”秦萱瞧見人已經找上門,她眉頭輕蹙。

那人上下打量她一番,瞧見她身量雖然修長,但是看起來清瘦,似乎一推手就倒。見到她身後牽的白馬,那人立刻就笑了。

“這魚被你們給搶了,那你們就拿這匹白馬來還吧!”

小白似乎聽懂他說什麽,立刻轉過頭馬頭,想要拿著屁股對著他。

“那魚你喊它一聲,它應你麽?”秦萱沒想到出來捕魚都不安生,不過她也只是在心下感嘆一下,“想要拿走我的馬,那也得問問我的拳頭。”

“打的你滿地滾叫阿爺!”

話語才落,秦萱首先一拳頭就揮了過來。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話不管在那裏都適用,她化掌為拳直攻其面門。

面前那人生的高大,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快就出手,下意識間伸手就來擋住自己臉前。手還沒來得及完全擋住,就覺得手掌一麻,力道從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沖竄而來。

腿上一疼,秦萱保持著出拳的姿態,攻其下盤,幾步上前,反肘重重砸在他的鼻子上。

大漢轟然倒地。

“這一下是作為方才我表兄的謝禮。”秦萱道。

她原本是想屈膝給他下面重重來一下的,男人那地方脆弱的很,踢一腳都能疼的他們滿地打滾,但最後一刻又改了主意。

聽到那邊廝打的悶哼,和拳頭落在身上的響聲,秦萱趕著過去把人解救出來。

她對付一個還好,那邊蓋樓虎齒和蓋樓犬齒已經和人打成了一團,以少對多,時間一長肯定吃虧。

她大步走過去,一把抓起壓在蓋樓犬齒身上的家夥。蓋樓犬齒身形還是有些單薄,不如兄長那麽魁梧,幾下就被人壓在了身下。

秦萱抓起他身上的男人,一拳砸在他的側臉上

那人重重摔在冰面上,還在冰上滾了幾圈,趴在冰面上噗的一口,吐出口血,血裏頭還有顆牙。這一下子全場安靜下來了。

“還要打麽?”秦萱冷酷狂霸拽的看著那些人。

這一日,三個人帶著幾簍子的魚回到家裏,三個人都沒有甚麽大礙,只不過蓋樓犬齒嘴角青了一塊,不過他很高興,回來的路上對秦萱是勾肩搭背。

“以後我們都是好兄弟!嘶——”蓋樓犬齒說話的時候,扯到嘴邊的傷口。

“原來不就是麽。”蓋樓虎齒道,他瞧著秦萱從雞窩裏頭摸出一個雞蛋到庖廚裏,過了一會出來。

秦萱將手裏煮好的雞蛋遞給蓋樓犬齒,“拿去在淤青的地方滾一滾,有好處的。”

“要是涼了呢?”蓋樓犬齒問。

“冷了就吃掉啊。”秦萱覺得奇怪。

少年憨憨的摸了摸腦袋,正要開口說話,門外響起了拍門聲,蓋樓虎齒去開門,門一打開,外頭就站著好幾個氣勢洶洶的人。

那些人看上去都是鮮卑人,而且腰配環首刀,手裏拿著棍棒,看起來十分不善。

“有人說你們盜竊!”來人大聲道,“和我們走!”

“盜竊?”在場三人面面相覷,秦萱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在馬廄裏不情不願吃粗糙豆料的白馬。

作者有話要說: 秦萱:送來個麻煩!

嬌花:……我不是故意的……

小白:快給朕來一段百年人參!

☆、加重

秦萱頭一回被人押走,原因竟然是為了一匹馬,真的是哭笑不得。瞧著那些人,就算是不問,她也能夠猜到是怎麽回事。

一片冰河的魚,一般也只有那麽多。上一家已經占了先機,那麽下一家再來也沒能撈得著什麽了,至於下細網去捕捉小魚,他們倒是沒有那麽細密的網。

為了捕魚的事,鮮卑人自己也要打上幾架。只不過這一回,被打得落花流水心裏實在是氣不過,幹脆就拿了那匹白馬說事。畢竟那馬的樣子,也不像是平常人家能夠養得起的。

遼東原先說是慕容幾部鮮卑的集聚地,但是也有晉朝的官吏和軍隊駐紮,但到了天下大亂那會,也不知道駐守在遼東的漢人官吏是怎麽想的,挑撥段部和慕容部打仗,後來慕容部的單於半點都不客氣,直接發兵將段部和那些漢人官吏給打敗了。

從此之後,大棘算是沒有任何晉朝的殘留勢力了,甚至城中巡邏管事的都是鮮卑人。

秦萱瞧了瞧手上捆著的粗糙繩子,心裏吐槽這地方簡直是窮的可以,拉人直接用繩子捆,而不是用枷鎖。不過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渾身上下好過了點。

果然那匹白馬是應該殺掉吃肉的,秦萱面無表情想道,待會要怎麽解釋,又該怎麽解釋。民不與官鬥,這話不管在哪裏都是通用的。

如果能夠把自己和蓋樓兄弟給摘出來,把白馬送給什麽人也沒有多少關系,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怎麽樣也不心疼。想起這兩三個月和白馬的鬥智鬥勇,秦萱覺得趕緊把這個麻煩東西送出去好點。

押著她的人把她帶到一個中年男人的面前,她站著看向那個男人,男人長得並不好,面色黧黑,一道長疤從面頰劃下,瞧著便是驚心動魄。

“你就是蓋樓家的那個小子?”那個男人瞇起眼來,“我記得蓋樓家三個人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你小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回稟府君,小人的阿娘是蓋樓家的女兒。”秦萱答道。

“我倒是記得,那個蓋樓家的娘子是嫁給了個漢人……”那男人思索一二。

“正是小人的阿娘。”

“那麽說你是漢人了,怎麽到這裏來?”那男人聽說之後越發好奇了,甚至還雙手交付在腹前,一副聽她說故事的模樣。

不是要審訊她麽,怎麽一副對她家事有興趣的樣子。

“家中爺娘去的早,族人容不下我和妹妹,只能出來找條活路。”秦萱不喜提起往事,但面上沒有露出多少。

“既然出來找條活路,那麽也養不起那麽好的馬吧?”男人問道。

“有辦法,”秦萱點頭,“黑馬是小人從小養大的,白馬並非有人誣告的偷盜,而是有人贈予。”

“……你覺得你說這話我會信?”那男人嗤笑,看向秦萱的目光中也夾雜了幾分譏諷,“那樣的馬,瞧著便知道價值不菲,整個大棘城就算是翻過來,也不見得能夠找出幾匹來,哪個人還想著來送你這個一文不名的小子?”

這話裏的惡意已經都快要膨脹出來,秦萱面上閃過一絲怒氣,很快就被她按捺下去。

**

安達木今日提著一點自己買的酒來找秦萱,這一段時間他忙的很,好不容易能夠抽出空來,用自己那點兒積蓄買點酒去找秦萱。

他抱著一只罐子到了蓋樓家門前,看到門口裏三圈外三圈的圍了人,那些人伸長了脖子不知道在看什麽熱鬧。

安達木才要去問,結果聽到裏頭高亮的嘶鳴。

“糟了糟了,馬尥蹶子了!”裏頭人驚訝一聲大喊,然後就是慘叫出來。

這一下周圍原本看熱鬧的人嘩啦一下子就趕緊的往外退。鮮卑人多和馬打交道,知道草原上的野馬很不好抓獲,套馬好或者不好倒是其次,主要是野馬遇見了人,會和人打仗一樣擺出陣勢,蹄子亂踩地面,人若是被這蹄子踩到,重傷都還算是小事,把命搭進去都不算啥。

安達木被四處逃開的人撞的東倒西歪,差點就撲倒在地,他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只聽到一陣馬蹄響。他慌忙擡頭,一道白雪似得矯健身影從門內一躍而出。

四條修長的腿蹬在地上,在四周人的驚嘆中一跳跳的老高。

雪白的鬃毛沒有一絲雜質,看的人不由自主的驚嘆,修長優美的肌肉線條,看的安達木呆呆站在那裏,半晌反應不過來。

白馬跳出來,跟著出來的還有幾個滿身傷痕的人,那幾個人手裏還拿著套馬用的繩索。

白馬頭都沒回,直接在大道上,朝著主城的方向狂奔而去,速度之快如同疾風一般。

等到馬和人都跑的不見了,安達木才反應過來,他趕緊向蓋樓家裏走去,方才那麽多人,也不知道秦萱怎麽樣了。

他一進門就見著雞鴨鵝滿地跑,地上一片狼藉,小黑一臉的煩躁,看著就是要沖出去廝殺的模樣。

賀拔氏手裏拿著鞭子,臉色極壞。她腳下還躺著一個哎喲哎喲的男人。

“這是蓋樓家,滾出去!”賀拔氏年紀大了,但是脾氣卻一點都沒有軟和,一腳就踹到那男子的傷口處。

這下殺豬叫一樣的慘叫就沖了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安達木瞧了瞧四周,一臉茫然,“那對兄弟呢,還有阿萱呢,都哪裏去了?”

秦蕊抱著頭縮在角落裏,方才外面實在是太吵,她嚇得就在屋子裏頭躲起來,一直到現在聽到外面安靜了一點,她才探出頭來,結果外頭一聲男人的慘叫把她嚇得縮了回去。

不過她聽著那男人的叫聲,秦蕊心裏閃過一絲快意,那些男人就知道欺負她和姐姐,都是一樣的。死了,都死了才好!

等到外面沒有聲音了,她才輕手輕腳起來,警惕的朝外面看。

院子裏頭一片狼藉,地上還有血跡,一只鵝呱呱叫著拍著翅膀飛過。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看了看,“木哥哥!”

安達木回頭過去,正好瞧見秦蕊扒著門,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安達木原先正在和賀拔氏說話,聽到秦蕊嫩嫩的嗓音,給賀拔氏告了個罪。

見到了熟人,秦蕊飛快跑了過來,“木哥哥,姊……阿兄被人抓走了!好多人!”秦蕊焦急的抓住安達木的手道。

“被人抓走了?”安達木一聽之下大急,“是誰幹的?”

“誰幹的?”賀拔氏冷笑,“還不是須蔔家的那幾個孬種!打不過,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和他們的阿爺真是一模一樣!”

“須蔔家?”安達木來這地方幾個月了,他想了想,立刻奔出門去。

馮封聽著手下人的話,差點把沒把那幾個惹事的給抓來打一頓。不過眼下還有比打人更加重要的事,若是這件事傳入到三郎君的耳朵裏還不知道要出甚麽事!

“你們把當初那幾個送馬的人找來,去作證把人給撈出來!”馮封咬牙切齒,其實他老早就想說郎君送馬幹什麽!送馬還不如送幾匹布過去,既能做衣穿,也能當做錢用。結果三郎君說她喜歡!

喜歡甚麽啊!他瞧著那個漢人阿郎是半點沒有喜歡那匹白馬的意思,甚至幾次和家裏人商量要不要殺來吃呢。

這算哪門子的喜歡?

“那馬已經跑到公府門前了!”突然有人慌慌張張傳來消息。

這下可好,三郎君就算是不想知道也難了。馮封僵著個臉,考慮要不要自己光著膀子背著荊條去慕容泫面前請罪。

都說老馬識途,其實聰明的馬認識路徑並不是難事。白馬撒開蹄子就跑到了遼東公府門前。

這下子這匹馬的來源一目了然。

秦萱瞧著面前男人和他的屬下嘀嘀咕咕一會,那男人面上有些驚訝,擡頭看了秦萱一眼。

“你膽子倒是挺大,不過,我倒是想瞧瞧這麽大膽子的人,是不是真的有幾分本事。”說著,他站起來,“事關遼東公,看來你是活不成了。但是死前,你可以展現一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秦萱拳頭握緊,手背上青筋根根爆出。

**

遼東公的府上,慕容泫跟著前頭的兩個兄長走入了議事的大廳,他已經十五歲了,十五歲的年紀在鮮卑人看來已經是大人,可以暫時參與政事之中。

這一切和前生並無多少不同,慕容泫的心情早就不覆當年的激動和興奮。

慕容奎已經在大廳內了,他看著容貌出眾的三子和前頭的兒子向他行禮,他應了一聲。慕容家的男人,相貌大多出眾,他自己和他的四個兒子,不管哪一個都是漢人口中的美男子,但是男子相貌好看算不上多大的優點,他怎麽可能因為慕容泫長得比其他兒子出眾,就對他委以重任。

今天說的事,也還是西邊的段部和宇文部,另外還有東部的扶餘國和高句麗,慕容捷等到父親問他們的看法時,他笑道,“阿爺,說來,三郎還沒有說過自己的見解,讓他說說看?”

此言一出,慕容奎也看向慕容泫。

慕容泫此刻已經準備好了,他似乎沒有看到慕容煦投過來的目光,對那位阿爺一拜。

作者有話要說: 嬌花:我要和我哥正面懟!

秦萱:麻煩把你家的騷包給牽走!

☆、拒絕

須蔔涉歸看著面前的漢人少年,這個少年長相俊秀,從膚色上倒是能看的出他有的鮮卑血統,他想起家裏幾個兒子鬼哭狼嚎的模樣,再看看眼前這少年沈穩不發一言,心下便有些唏噓,怎麽他家那幾個小子,被人打得滿臉血回來,還得他這個阿爺來找回場子。

“府君這是何意?”秦萱從一旁鮮卑人的手中接過棍棒,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要幹嘛,難不成還要和她打一架?

話說她來之後,難道不是審訊完之後,該幹嘛就幹嘛去麽?

“府君來府君去的,聽得老子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須蔔涉歸活動一下手臂和腿,他是這幾年才開始管城中的治安,看著似乎是得了重用,實際上卻是事多了不少,但真的要說多受上面的重視,那是半點都沒有。

須蔔涉歸也聽不慣漢人的那一套,“我不是漢人,那一套聽不習慣。”說著他就走到她面前。

“你犯事犯到了遼東公府上,看來是你小子的運氣不好,不過在問罪之前,我倒是想要和你比試一下。”須蔔涉歸道。

家中那幾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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