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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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上午九點半。
左則佑帶著沈一一去探視俞衡,只是沒想到沈啟艙也在,賀景軒陪在一旁。
沈一一淡淡地掃過一眼,乖乖躲在左則佑的身後,不說話。
“孩子,你過來,讓外公看看。”俞衡整個人有些激動,靠坐在病床上對著沈一一招手。
沈一一不動,拽著左則佑的衣服不放手,將自己整個人都掩藏在他的背脊之後。
左則佑無奈只得道:“一一她,有點怕生,您別介意。”
沈啟艙拿著拐杖輕敲地板,扳著臉道:“都敢拿刀子捅人了還會怕生,躲在男人身後成什麽樣子,給我出來。”
賀景軒扶額,外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想看孫女就好好說呀。
沈一一置若罔聞。
“爺爺跟你說話聽見沒有,給我站出來!”沈啟艙有些生氣,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一個八度。
沈一一完全當作沒聽見,沈啟艙急了就要站起來,賀景軒立馬給左則佑使眼色。
“一一,沈爺爺在跟你說話。”
沈一一眨眨眼,探出一個小腦袋,終於出聲,聲音裏帶著甜美可愛:“老公,你說什麽呀,我父母都是孤兒,我哪來的爺爺外公的?”
“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麽,什麽孤兒,你老子就是我兒子,我是爺爺,那是你外公!”沈啟艙吹胡子瞪眼,似是有些急了。
沈一一抓著左則佑的手臂對沈啟艙笑得十分乖巧:“沈老將軍,你兒子不是前段時間你八十大壽上找到的那位沈小姐的父親,跟我爸爸有什麽關系呀?
再說了,沈一一在我父母有生之年,從未見過除我爸媽以外的其他有血緣關系的親戚,我父母當然是孤兒,所以是你不要胡說才對。”
沈啟艙心中一痛,面上卻更為嚴厲,訓斥道:“誰準你這麽跟爺爺說話的,這次就算了,以後不準沒大沒小的。”
沈一一冷笑一聲,重新躲回左則佑的身後。
沈啟艙還要說些什麽,被賀景軒拉住了,沒好氣地瞪了外孫一眼。
左則佑拉著沈一一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沈一一抱著她老公的手臂玩他衣袖上的紐扣,就是誰也不看。
俞衡心頭的苦澀蔓延開來,只覺得連眼裏都是苦味。
“一一,”俞衡試著跟沈一一找話:“孩子啊,這麽多年,吃了不少苦吧。”
沈一一看向俞衡,扯出一個笑容:“托你兒媳婦和孫女的福,還沒死。”
一句話,成功制止了俞衡的話題,病房內有些尷尬,俞衡只覺得心頭一抽一抽地鈍痛。
左則佑在心底嘆息,無論是俞衡還是沈啟艙,要見沈一一就是要給自己找虐的:“俞老,你安心休養吧,我們下次再來看你。”
左則佑站了起來,沈一一立即跟著起身,作勢要走。
沈啟艙拿著拐杖再次敲向地面,有點生氣地訓斥:“這才來了幾分鐘就要走,還懂不懂禮貌了,還有,你這孩子會不會好好說話,怎麽能這麽沒大沒小的,去,給你外公削個蘋果。”
賀景軒再次扶額,不過這個時候他覺得,還真是親爺孫絕對沒跑,都不會好好說話。
沈一一冷哼一聲,松開左則佑的手臂直接甩身往外走,沈啟艙急了,直接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賀景軒趕緊去勸,和左則佑對視一眼,眼中俱是不可奈何。
沈一一剛打開病房的大門,就看到門外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站在走廊裏小距離的來回踱步,皺皺眉,正準備離開,那人轉過身來,看見她竟是直直地跪了下去。
左則佑緊隨其後,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這麽一副場景。沈一一詫異地看向她老公,左則佑眉宇微皺,不多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答案。
眼前這人是曾翊的左膀右臂,更是曾家收養的養子,曾全,自幼和曾翊的關系勝似親生兄弟,如果是他瞞著曾翊做的,那麽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果然!
“當年,無意中和俞祁初遇見之後,我心中憤懣不甘,是我買通了那個司機,想要給沈毓北一點教訓。”曾全如是說:“只是,我從來沒想過他會死。是我曾全做的,與曾翊無關,沈小姐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身後傳來一陣重重的敲擊聲,隨之而來的是沈啟艙冷厲而壓抑的聲音:“你說什麽?”
“沈老將軍,是我做的。那時無意間遇上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好不快活,可是我大哥卻是經常獨自買醉,夜不成寐,胃痛難忍消瘦的厲害,我心底不忿,就想要給沈毓北一點教訓……”
曾全說得頭頭是道,似乎是很有道理。
沈一一冷冷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不發一言。
沈啟艙蒼老的臉上滿是肅殺,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賀景軒趕忙在一旁扶著。
沈啟艙推開外孫的手,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到曾全面前,滿是皺褶的臉上此刻完全緊繃,眼神陰沈,渾身透著戾氣。
曾全釋然一笑:“沈老將軍,沈小姐,我今天既然來了,就不在乎這條命,兩位,拿去吧,一報還一報,這是我的業報。”
沈啟艙定定地看了眼前之人許久,低沈道:“沈家,講求證據,講求法度,孰是孰非,自己會查。若是真的,自是要你承擔你應當承擔的責任;若是假的,也無須你為旁人擔責。”
話落,不看一人,沈啟艙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大步往前走,那原先有些佝僂的背此刻挺得直直的。
賀景軒看得心頭一緊,趕緊追了上去扶著,奈何沈啟艙推開外孫,不要扶,就這麽自己一個人,走著。
沈一一冷漠地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又看向已經走遠的沈啟艙,一句話沒說,擡腳離去。
曾全跪在原地,苦澀一笑。
*****
等回到家,沈一一直接上了三樓,從左則佑的酒櫃裏開了一瓶紅酒,當白開水喝。
左則佑冷眼旁觀。
沈一一的酒量不錯,喝完一瓶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只是在她準備要去拿第二瓶的時候被制止了。
“你不信。”左則佑肯定道。
“難道你信?”沈一一冷笑著反問,沒想到他竟然點了點頭。
“曾家雖說二十年前就已經全部離開S市定居英國了,不過他們的家風,曾翊的為人,包括曾全的行事風格,我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我問過曾翊,他沒有必要也不屑去撒謊,我相信不是他做的。曾全和曾翊的關系很好,曾翊爾雅,曾全卻是有些暴戾沖動,若是他做的,這一切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沈一一冷笑:“你自己也說了,他們的關系很好,我也可以認為,曾翊那副面孔全是偽裝的,而曾全,就是出來頂罪的。”
左則佑無奈,這老毛病又犯了,凡事只相信自己認定的別人跟她說什麽都聽不進去:“但是你不能排除他說的確實是有可能,你不能武斷地只認定自己的判斷。”
“是你先武斷的,隨便跑出來一個人在你面前胡亂說一通,你就信了,你不武斷嗎?”
“好,那我們誰也不要妄下定論,就像沈啟艙說的,講求證據,我們自己去查,到時候不冤枉誰但也不放過誰。”
沈一一別過頭,閉了閉眼,道:“好。”
左則佑大年初七就又要開始上班了,兩個年長的兒子還有些假期,大年初六的晚上,左則佑問,還要帶兒子們去看冰雕嗎?
“老公,你明天不是就要上班了?”
“如果你想帶兒子們去,我就陪你們去。”
沈一一思索片刻,搖搖頭:“下次有機會吧,老公。”
左則佑看著眼前的女人,摸摸她的頭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笑著說:“好。”
深夜,一盞昏暗的床頭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為這個幽深的夜增添了一份暖意。
左則佑輕輕拂過沈一一額前的散發,然後手指往下,輕柔地撫過她擰起的眉頭,垂眸,就看見那張櫻紅的小嘴,微微張合,細細呢喃似是在述說些什麽。
沈一一睡得並不安穩。
這些日子,沈一一幾乎就沒睡過幾個安穩覺,不是說夢話就是做夢,有時候她自己都一無所覺可是身旁的這個枕邊人怎麽會不知道。
左則佑給她掖掖被子,熄了燈,把沈一一摟進懷中閉著眼睛準備睡去,只是不到五分鐘就被一陣鈴聲打破了,松開懷裏的人,看了一眼號碼接起來:“姐夫,這麽晚怎麽了?”
沈一一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到她老公似是有些呆楞地坐在那裏,開了燈,有些擔憂地問:“老公,怎麽了?”
左則佑轉過頭來,面色有些凝重:“曾全,自殺了。”
沈一一的眼睛微微睜大,一只手不自覺地按住心口,問:“已經死了,還是,救過來了?”
“死了。”
沈一一似是有些怔楞,擡眼看了左則佑一眼,忽然間覺得心跳有些加速,問:“你知道,他有妻兒嗎?”
左則佑嘆了一口氣,點點頭:“他是30歲以後結婚生子的,有一兒一女,兒子18歲,女兒16歲,曾翊住院那天和他一起到S市的。
他留下了遺書,證明自己是自殺的,三個小時前在書房裏吞了大劑量的安眠藥,他夫人發現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沈一一有些呆呆的,左則佑伸手抱住她,柔聲道:“別怕。”
閉著眼靠在他的懷裏,沈一一只覺得心頭一片雜陳。
一個星期後,S市國際機場。
左則佑看著眼前的四人,尤其是那名少年手中抱著的骨灰壇子的時候眸光微閃,“曾先生,三位,一路保重,左某就不送了。”
曾翊臉色蒼白,難掩的是一臉的憔悴和虛弱,扯了扯嘴角:“好,你們回去吧。”
“保重。”
“告辭。”
等目送那四人進入安檢,俞盛廷轉過身來,不勝唏噓。
左則佑看他一眼,遞過去一個盒子,見他詫異地看過來之後解釋道:“這是我岳母送給你的。”
俞盛廷猛然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左則佑。
左則佑解釋道:“一一她知道自己有一個表哥,她小的時候媽媽帶她去寺廟,她媽媽在佛前求了兩串佛珠,找了高僧開過光,保佑孩子出入平安,一串給她,一串是給你的。
一一她想過要去找你,只是沒等到她找到你,她就率先聽到了那段曾經的往事,所以,這個表哥是誰,她知道了,也不用再找了。”
俞盛廷垂下眼瞼,平覆片刻之後,手有些顫抖的接過。
“你們家,還好吧。”這話,左則佑問的是實在話,這些日子,他不曾觀註過俞家的情況,所以,確實不知道。
俞盛廷咳嗽一聲,有些沙啞道:“爺爺過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至於菀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左則佑拍拍他的肩膀,大跨步離開,俞盛廷低頭看著手中這個小盒子,捏的很緊很緊,心頭一陣陣的抽痛。
回到車上,左則佑看著沈一一有些呆楞的表情,道:“那串佛珠已經給俞盛廷了,曾翊他們一行人已經進安檢了,我想,曾翊知道你在機場的。”
沈一一笑容有些虛無,轉頭看向左則佑,淡淡道:“那天,他抵達S市的時候我就是在這個位置守著,沒想到他今天離開,我還是在這個位置守著。”
左則佑擡手摸著她的臉頰,溫柔一笑,勸慰道:“放下吧,岳父岳母在天有靈,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過好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沈浸在仇恨中無法自拔。”
沈一一笑笑,良久,看向左則佑,道:“我知道,我爸媽最是疼愛我的。”
左則佑也笑,捏捏她的小臉,寵溺道:“我們回家吧。”
沈一一眨眨眼,巧笑倩兮:“好呀,老公。”
塵土飛揚,滿載著一車的脈脈溫情,遠去。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還是完結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要說終於,也許知道,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在心口難開……(我有些淩亂了,小天使們把這幾句話無視好了!!)
6月1日開文至今日,9月26日,將近四個月了,《唯一》一路走來,感謝親們的一路支持與陪伴,鞠躬!!!
或許是越到最後越是不舍,此刻結局,猶像是一一這個女孩子依舊在眼前,聰慧,狡黠,堅強,美好,我相信,結局,並不是結束。
……
PS:新文是有存稿了,應該下個月,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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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一完全當作沒聽見,沈啟艙急了就要站起來,賀景軒立馬給左則佑使眼色。
“一一,沈爺爺在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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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麽,什麽孤兒,你老子就是我兒子,我是爺爺,那是你外公!”沈啟艙吹胡子瞪眼,似是有些急了。
沈一一抓著左則佑的手臂對沈啟艙笑得十分乖巧:“沈老將軍,你兒子不是前段時間你八十大壽上找到的那位沈小姐的父親,跟我爸爸有什麽關系呀?
再說了,沈一一在我父母有生之年,從未見過除我爸媽以外的其他有血緣關系的親戚,我父母當然是孤兒,所以是你不要胡說才對。”
沈啟艙心中一痛,面上卻更為嚴厲,訓斥道:“誰準你這麽跟爺爺說話的,這次就算了,以後不準沒大沒小的。”
沈一一冷笑一聲,重新躲回左則佑的身後。
沈啟艙還要說些什麽,被賀景軒拉住了,沒好氣地瞪了外孫一眼。
左則佑拉著沈一一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沈一一抱著她老公的手臂玩他衣袖上的紐扣,就是誰也不看。
俞衡心頭的苦澀蔓延開來,只覺得連眼裏都是苦味。
“一一,”俞衡試著跟沈一一找話:“孩子啊,這麽多年,吃了不少苦吧。”
沈一一看向俞衡,扯出一個笑容:“托你兒媳婦和孫女的福,還沒死。”
一句話,成功制止了俞衡的話題,病房內有些尷尬,俞衡只覺得心頭一抽一抽地鈍痛。
左則佑在心底嘆息,無論是俞衡還是沈啟艙,要見沈一一就是要給自己找虐的:“俞老,你安心休養吧,我們下次再來看你。”
左則佑站了起來,沈一一立即跟著起身,作勢要走。
沈啟艙拿著拐杖再次敲向地面,有點生氣地訓斥:“這才來了幾分鐘就要走,還懂不懂禮貌了,還有,你這孩子會不會好好說話,怎麽能這麽沒大沒小的,去,給你外公削個蘋果。”
賀景軒再次扶額,不過這個時候他覺得,還真是親爺孫絕對沒跑,都不會好好說話。
沈一一冷哼一聲,松開左則佑的手臂直接甩身往外走,沈啟艙急了,直接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賀景軒趕緊去勸,和左則佑對視一眼,眼中俱是不可奈何。
沈一一剛打開病房的大門,就看到門外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站在走廊裏小距離的來回踱步,皺皺眉,正準備離開,那人轉過身來,看見她竟是直直地跪了下去。
左則佑緊隨其後,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這麽一副場景。沈一一詫異地看向她老公,左則佑眉宇微皺,不多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答案。
眼前這人是曾翊的左膀右臂,更是曾家收養的養子,曾全,自幼和曾翊的關系勝似親生兄弟,如果是他瞞著曾翊做的,那麽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果然!
“當年,無意中和俞祁初遇見之後,我心中憤懣不甘,是我買通了那個司機,想要給沈毓北一點教訓。”曾全如是說:“只是,我從來沒想過他會死。是我曾全做的,與曾翊無關,沈小姐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身後傳來一陣重重的敲擊聲,隨之而來的是沈啟艙冷厲而壓抑的聲音:“你說什麽?”
“沈老將軍,是我做的。那時無意間遇上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好不快活,可是我大哥卻是經常獨自買醉,夜不成寐,胃痛難忍消瘦的厲害,我心底不忿,就想要給沈毓北一點教訓……”
曾全說得頭頭是道,似乎是很有道理。
沈一一冷冷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不發一言。
沈啟艙蒼老的臉上滿是肅殺,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賀景軒趕忙在一旁扶著。
沈啟艙推開外孫的手,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到曾全面前,滿是皺褶的臉上此刻完全緊繃,眼神陰沈,渾身透著戾氣。
曾全釋然一笑:“沈老將軍,沈小姐,我今天既然來了,就不在乎這條命,兩位,拿去吧,一報還一報,這是我的業報。”
沈啟艙定定地看了眼前之人許久,低沈道:“沈家,講求證據,講求法度,孰是孰非,自己會查。若是真的,自是要你承擔你應當承擔的責任;若是假的,也無須你為旁人擔責。”
話落,不看一人,沈啟艙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大步往前走,那原先有些佝僂的背此刻挺得直直的。
賀景軒看得心頭一緊,趕緊追了上去扶著,奈何沈啟艙推開外孫,不要扶,就這麽自己一個人,走著。
沈一一冷漠地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又看向已經走遠的沈啟艙,一句話沒說,擡腳離去。
曾全跪在原地,苦澀一笑。
*****
等回到家,沈一一直接上了三樓,從左則佑的酒櫃裏開了一瓶紅酒,當白開水喝。
左則佑冷眼旁觀。
沈一一的酒量不錯,喝完一瓶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只是在她準備要去拿第二瓶的時候被制止了。
“你不信。”左則佑肯定道。
“難道你信?”沈一一冷笑著反問,沒想到他竟然點了點頭。
“曾家雖說二十年前就已經全部離開S市定居英國了,不過他們的家風,曾翊的為人,包括曾全的行事風格,我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我問過曾翊,他沒有必要也不屑去撒謊,我相信不是他做的。曾全和曾翊的關系很好,曾翊爾雅,曾全卻是有些暴戾沖動,若是他做的,這一切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沈一一冷笑:“你自己也說了,他們的關系很好,我也可以認為,曾翊那副面孔全是偽裝的,而曾全,就是出來頂罪的。”
左則佑無奈,這老毛病又犯了,凡事只相信自己認定的別人跟她說什麽都聽不進去:“但是你不能排除他說的確實是有可能,你不能武斷地只認定自己的判斷。”
“是你先武斷的,隨便跑出來一個人在你面前胡亂說一通,你就信了,你不武斷嗎?”
“好,那我們誰也不要妄下定論,就像沈啟艙說的,講求證據,我們自己去查,到時候不冤枉誰但也不放過誰。”
沈一一別過頭,閉了閉眼,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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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一思索片刻,搖搖頭:“下次有機會吧,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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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則佑輕輕拂過沈一一額前的散發,然後手指往下,輕柔地撫過她擰起的眉頭,垂眸,就看見那張櫻紅的小嘴,微微張合,細細呢喃似是在述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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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一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到她老公似是有些呆楞地坐在那裏,開了燈,有些擔憂地問:“老公,怎麽了?”
左則佑轉過頭來,面色有些凝重:“曾全,自殺了。”
沈一一的眼睛微微睜大,一只手不自覺地按住心口,問:“已經死了,還是,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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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則佑嘆了一口氣,點點頭:“他是30歲以後結婚生子的,有一兒一女,兒子18歲,女兒16歲,曾翊住院那天和他一起到S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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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一有些呆呆的,左則佑伸手抱住她,柔聲道:“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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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S市國際機場。
左則佑看著眼前的四人,尤其是那名少年手中抱著的骨灰壇子的時候眸光微閃,“曾先生,三位,一路保重,左某就不送了。”
曾翊臉色蒼白,難掩的是一臉的憔悴和虛弱,扯了扯嘴角:“好,你們回去吧。”
“保重。”
“告辭。”
等目送那四人進入安檢,俞盛廷轉過身來,不勝唏噓。
左則佑看他一眼,遞過去一個盒子,見他詫異地看過來之後解釋道:“這是我岳母送給你的。”
俞盛廷猛然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左則佑。
左則佑解釋道:“一一她知道自己有一個表哥,她小的時候媽媽帶她去寺廟,她媽媽在佛前求了兩串佛珠,找了高僧開過光,保佑孩子出入平安,一串給她,一串是給你的。
一一她想過要去找你,只是沒等到她找到你,她就率先聽到了那段曾經的往事,所以,這個表哥是誰,她知道了,也不用再找了。”
俞盛廷垂下眼瞼,平覆片刻之後,手有些顫抖的接過。
“你們家,還好吧。”這話,左則佑問的是實在話,這些日子,他不曾觀註過俞家的情況,所以,確實不知道。
俞盛廷咳嗽一聲,有些沙啞道:“爺爺過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至於菀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左則佑拍拍他的肩膀,大跨步離開,俞盛廷低頭看著手中這個小盒子,捏的很緊很緊,心頭一陣陣的抽痛。
回到車上,左則佑看著沈一一有些呆楞的表情,道:“那串佛珠已經給俞盛廷了,曾翊他們一行人已經進安檢了,我想,曾翊知道你在機場的。”
沈一一笑容有些虛無,轉頭看向左則佑,淡淡道:“那天,他抵達S市的時候我就是在這個位置守著,沒想到他今天離開,我還是在這個位置守著。”
左則佑擡手摸著她的臉頰,溫柔一笑,勸慰道:“放下吧,岳父岳母在天有靈,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過好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沈浸在仇恨中無法自拔。”
沈一一笑笑,良久,看向左則佑,道:“我知道,我爸媽最是疼愛我的。”
左則佑也笑,捏捏她的小臉,寵溺道:“我們回家吧。”
沈一一眨眨眼,巧笑倩兮:“好呀,老公。”
塵土飛揚,滿載著一車的脈脈溫情,遠去。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還是完結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要說終於,也許知道,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在心口難開……(我有些淩亂了,小天使們把這幾句話無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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