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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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則佑掛了電話，回到雅間，就見一人憑欄遠眺，遺世而獨立。
“恕我冒昧問一句，是左總裁的妻子？”曾翊轉過身來，問。
“孩子。”左則佑緩緩道，眉宇間是為人父的慈愛之色。
“左總裁，確實是出人意料。”曾翊走到茶幾前，坐下，看向左則佑：“不知，我能否見見這位左家的少奶奶？”
“理由？”
曾翊微微垂眸，給自己沏上一杯茶，茶香四溢，入口甘甜。
“我無兒無女，菀吟就像是我的親女一般。她當年是使了些女孩家的小性子，一句分手於她不過是負氣話，而你當真了也無可厚非，不過她花了多久才從那段情殤裏走出來我更是看在眼裏。不瞞你說，我曾經對你的印象很差。”
左則佑嗤笑：“這應該不能成為一個理由。”
“就憑讓左則佑你動了真心的女人，菀吟即便談不上萬裏挑一，千裏挑一也是稱得上的。我想看看，這個打敗了我幹女兒的女孩子，究竟是一個什麽的姑娘？這點要求，應該不過分。”
“看過以後呢？”
曾翊搖頭：“沒有以後，只是看一眼而已。”
左則佑莞爾：“沈家那位小姐找到了，可她的父母卻已雙雙身亡。曾先生，若是我沒有記錯，你當年可是那一位的未婚夫，婚禮現場逃婚，如今他們得此下場，你應該拍手稱快了。俞菀吟可是那人的侄女，你認她作義女，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曾翊有一瞬間的黯然旋即恢覆過來，平靜無波道：“這一點，我無須向任何人交代，亦無任何不良動機。”
“我需要問問我太太的意見。”左則佑原本打算拒絕，不過轉念一想，還是同意了。
曾翊頷首：“這是自然。”
時光荏苒，歲月定格，遺留下的究竟是美好還是傷逝？
沈一一不是一個愛拍照的人，可是她卻有整整三本大大的相冊，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個喜歡照相的人。
自她出生，父親就經常給她照相，給她和母親照相，每年生日的時候，他們家都會去照相館拍一套照片，他們家的全家福。
父親去後，母親會在每年生日的時候給她拍一張照片。
母親去後，沈一一再也沒有拍過照片。
今天一個上午都不曾下過床，沈一一靠在床頭，拿著相冊一頁一頁，一張一張地翻過，心頭一片苦澀。
“什麽事？”沈一一接起陸曉南的電話，力持鎮定道。
“晚上有空嗎？”
“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晚上有門禁的，婆婆不讓我出門。”沈一一的胡話張口就來，查勤的是婆婆，不過不讓她出門的是她老公，只是她沒必要去說老公的壞話，就讓婆婆一起承擔好了。
“那算了吧。”陸曉南有些惋惜地說。
“有什麽話，你電話裏說唄。”
“今天晚上有個同學會，就是我們學校高中的同學，有幾個在S市遇見了，然後就把能聯系到的都聯系了一遍，我前天收到的消息，只是還沒跟他們說起你呢。”
陸曉南無奈，沈一一這個樣子，估計他們見到都不敢認了，更何況，她猜沈一一十有八丨九出不了門，婆婆管得那麽嚴！
“你不知道，這次聚會當年的中考狀元也在，就是一班那個校草，聽說他現在當醫生了。”陸曉南有些嘆息：“我記得，當年年級第一基本上就是你們兩個輪流做，只可惜，他高二就出國了，也知道長殘了沒有。”
沈一一聽得一怔，隨即恢覆過來，無所謂道：“那你玩得開心點吧，正好可以讓你蹭一頓晚飯，我是去不了了。對了，跟你提的事怎麽樣了，你跟你老公說過了沒有？”
電話那頭一時之間沒了聲音。
沈一一嗤笑一聲：“陸曉南，你這就是自個兒找罪受，怨不得那男的吃定你了，丫活該！”
陸曉南心底一痛，隨即反諷：“別說我呀，你看看你自己，有本事你也跟你老公離婚去。”
“算了，我就知道好心沒好報！”
“哼，你當心哪天被休吧！”
兩個女人同時掛斷電話，卻是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一陣神傷。
沈一一將電話人在一邊，整個人無力地倒在舒適的大床上，離婚？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昏暗，前途茫茫找不到方向。
當年的中考狀元，一班的校草，關風月？
他怎麽會從國外回來？
想想又覺得正常，現在海歸挺多的，或許國內的發展更有前途罷了。不過，即便同住一個城市，沈一一也不曾想過，他們會再見面，更是沒想到，關風月，會主動約她見面。
曾經青澀的初戀，如今再見，恍若陌路。
沈一一淡淡一笑：“好久不見。”
“我以為，昨晚的同學聚會能見到你。”
“我家裏有門禁，婆婆晚上要查崗的。”
關風月似嘆非嘆，似笑非笑：“你過得不好，小魚兒。”
沈一一別過頭：“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小魚兒了，再也沒有了。”
關風月直直地盯著沈一一，許久，道：“小魚兒，如果我說，我回來，就是要實現我們當年的那個誓言的呢。”
沈一一轉過頭來：“不是誓言，不過是一句玩笑話。阿月，我如今已經有三個孩子了，這世間，再也沒有小魚兒了。”
“孩子？”關風月喃喃自語，忽而一笑：“記得，我的小魚兒曾經說過，她想在26歲的時候做新娘，在28歲的時候做媽媽。
我是在你生日那天回來的，現在快兩個月了，打聽了許多事，終於知道你當年為什麽會突然要跟我分手，為什麽不告訴我？”
沈一一平靜道：“告訴你又怎麽樣，你當年也不過是一個學生，承擔不起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一個冷靜而理智的人。”
“那你想要什麽？”關風月反問：“我知道我的小魚兒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她寧願憑自己的雙手去爭取也不屑不勞而獲。”
“讓我的兒子沒有阻礙、成功地繼承家業。”沈一一冷笑：“難不成我最美好的青春耗在這裏，我生了三個兒子，還能允許中途出什麽岔子！”
關風月看向沈一一，那嬌美的臉上寫滿了堅定，問：“那你自己的人生呢？”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就是我的人生。”
關風月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兒子是你的婆婆在帶，我知道你丈夫在外情婦不斷，我知道你過得不好。小魚兒，阿姨在天有靈，一定不願意看到你這麽委屈自己。”
沈一一搖搖頭：“可我是一個母親，我必須要為我的兒子考慮，為他們爭取最大的權益。我還要陪兒子去過聖誕節，先走了。”
話落，沈一一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
關風月盯著遠去的身影，低頭看一眼還沒有送出去的生日禮物，最後，閉上了眼。
————
“跟初戀聊得開心嗎？”
沈一一輕咳一聲，剛剛她一打開車門就看到她老公老神在在地坐在駕駛座上，當即一個激靈，這才三點，明明還不到下班時間，她老公怎麽就翹班了呢？
“很多年沒見了，沒想到今天正好碰上了，就聊了幾句。”
左則佑意味深長地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那你們還真是很有緣啊，七、八年沒見，又相隔了十萬八千裏，居然還能正好碰上。”
沈一一笑著打哈哈：“老公，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每天都會跟不同的人擦肩而過的。”
“是嗎？”左則佑笑著問道：“那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沈一一乖巧地答道：“今天天氣不錯，那家咖啡店的咖啡也不錯，婆婆每天晚上都要查我的崗還有他現在的女朋友。”
左則佑哼笑一聲，然後直接開車。
沈一一暗自撇撇嘴。
“曾翊想見你。”左則佑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沈一一眨眨眼，懵懂無知狀：“老公，曾翊是誰啊？”
跟沈一一就不能好好說話，左則佑冷笑：“別告訴我他回來那天你沒去機場守著，一一，凡事適可而止，別讓我說第二遍。”
沈一一是很識相的，聞言立刻嘲諷道：“這是要給他的幹女兒出頭？還真是一家子！”
“你不想見，我就去回掉他。”左則佑淡淡道，完全沒有因為沈一一這突然的變臉有任何不適。
“見，為什麽不見。”
“你打算做什麽？”
“老公，如果我跟他無冤無仇，我何必要給自己惹麻煩呢！”
左則佑轉過頭來看沈一一一眼，就見沈一一嘴角噙笑，眼底生寒，默默別過了頭。
一路無言。
溫馨的兒童房，沈一一看著萌萌肉嘟嘟的小臉，當真可愛極了，親了一口又一口。
萌萌奶聲奶氣地說：“媽咪，想，想想。”
“萌萌想媽咪了是嗎？”
“嗯嗯，想想。”
沈一一抱著兒子，捏捏他的小臉袋，然後指著前面的三張卡片，“來，我們看看這三個字讀什麽。”
“左——易——晗”
沈一一讚賞地親了兒子一口，笑著問：“左易晗是誰呀？”
萌萌抱著媽咪的脖子，嘟著嘴歡快道：“萌萌，萌萌，是萌萌。”
“媽咪，我的聖誕節禮物呢？”
淘淘背著小書包，飛一般地跑進來，跟媽咪要聖誕節禮物。
沈一一擡眼望去，淘淘身後，是左則佑牽著寶寶，忽然間感覺心頭一暖，這就是她的家啊。
作者有話要說： 沈俞——小魚兒，這小名取得也不錯，嘿嘿！( ⊙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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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左則佑緩緩道，眉宇間是為人父的慈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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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曾翊微微垂眸，給自己沏上一杯茶，茶香四溢，入口甘甜。
“我無兒無女，菀吟就像是我的親女一般。她當年是使了些女孩家的小性子，一句分手於她不過是負氣話，而你當真了也無可厚非，不過她花了多久才從那段情殤裏走出來我更是看在眼裏。不瞞你說，我曾經對你的印象很差。”
左則佑嗤笑：“這應該不能成為一個理由。”
“就憑讓左則佑你動了真心的女人，菀吟即便談不上萬裏挑一，千裏挑一也是稱得上的。我想看看，這個打敗了我幹女兒的女孩子，究竟是一個什麽的姑娘？這點要求，應該不過分。”
“看過以後呢？”
曾翊搖頭：“沒有以後，只是看一眼而已。”
左則佑莞爾：“沈家那位小姐找到了，可她的父母卻已雙雙身亡。曾先生，若是我沒有記錯，你當年可是那一位的未婚夫，婚禮現場逃婚，如今他們得此下場，你應該拍手稱快了。俞菀吟可是那人的侄女，你認她作義女，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曾翊有一瞬間的黯然旋即恢覆過來，平靜無波道：“這一點，我無須向任何人交代，亦無任何不良動機。”
“我需要問問我太太的意見。”左則佑原本打算拒絕，不過轉念一想，還是同意了。
曾翊頷首：“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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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一不是一個愛拍照的人，可是她卻有整整三本大大的相冊，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個喜歡照相的人。
自她出生，父親就經常給她照相，給她和母親照相，每年生日的時候，他們家都會去照相館拍一套照片，他們家的全家福。
父親去後，母親會在每年生日的時候給她拍一張照片。
母親去後，沈一一再也沒有拍過照片。
今天一個上午都不曾下過床，沈一一靠在床頭，拿著相冊一頁一頁，一張一張地翻過，心頭一片苦澀。
“什麽事？”沈一一接起陸曉南的電話，力持鎮定道。
“晚上有空嗎？”
“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晚上有門禁的，婆婆不讓我出門。”沈一一的胡話張口就來，查勤的是婆婆，不過不讓她出門的是她老公，只是她沒必要去說老公的壞話，就讓婆婆一起承擔好了。
“那算了吧。”陸曉南有些惋惜地說。
“有什麽話，你電話裏說唄。”
“今天晚上有個同學會，就是我們學校高中的同學，有幾個在S市遇見了，然後就把能聯系到的都聯系了一遍，我前天收到的消息，只是還沒跟他們說起你呢。”
陸曉南無奈，沈一一這個樣子，估計他們見到都不敢認了，更何況，她猜沈一一十有八丨九出不了門，婆婆管得那麽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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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一時之間沒了聲音。
沈一一嗤笑一聲：“陸曉南，你這就是自個兒找罪受，怨不得那男的吃定你了，丫活該！”
陸曉南心底一痛，隨即反諷：“別說我呀，你看看你自己，有本事你也跟你老公離婚去。”
“算了，我就知道好心沒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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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一將電話人在一邊，整個人無力地倒在舒適的大床上，離婚？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昏暗，前途茫茫找不到方向。
當年的中考狀元，一班的校草，關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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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青澀的初戀，如今再見，恍若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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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昨晚的同學聚會能見到你。”
“我家裏有門禁，婆婆晚上要查崗的。”
關風月似嘆非嘆，似笑非笑：“你過得不好，小魚兒。”
沈一一別過頭：“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小魚兒了，再也沒有了。”
關風月直直地盯著沈一一，許久，道：“小魚兒，如果我說，我回來，就是要實現我們當年的那個誓言的呢。”
沈一一轉過頭來：“不是誓言，不過是一句玩笑話。阿月，我如今已經有三個孩子了，這世間，再也沒有小魚兒了。”
“孩子？”關風月喃喃自語，忽而一笑：“記得，我的小魚兒曾經說過，她想在26歲的時候做新娘，在28歲的時候做媽媽。
我是在你生日那天回來的，現在快兩個月了，打聽了許多事，終於知道你當年為什麽會突然要跟我分手，為什麽不告訴我？”
沈一一平靜道：“告訴你又怎麽樣，你當年也不過是一個學生，承擔不起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一個冷靜而理智的人。”
“那你想要什麽？”關風月反問：“我知道我的小魚兒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她寧願憑自己的雙手去爭取也不屑不勞而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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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風月看向沈一一，那嬌美的臉上寫滿了堅定，問：“那你自己的人生呢？”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就是我的人生。”
關風月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兒子是你的婆婆在帶，我知道你丈夫在外情婦不斷，我知道你過得不好。小魚兒，阿姨在天有靈，一定不願意看到你這麽委屈自己。”
沈一一搖搖頭：“可我是一個母親，我必須要為我的兒子考慮，為他們爭取最大的權益。我還要陪兒子去過聖誕節，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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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風月盯著遠去的身影，低頭看一眼還沒有送出去的生日禮物，最後，閉上了眼。
————
“跟初戀聊得開心嗎？”
沈一一輕咳一聲，剛剛她一打開車門就看到她老公老神在在地坐在駕駛座上，當即一個激靈，這才三點，明明還不到下班時間，她老公怎麽就翹班了呢？
“很多年沒見了，沒想到今天正好碰上了，就聊了幾句。”
左則佑意味深長地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那你們還真是很有緣啊，七、八年沒見，又相隔了十萬八千裏，居然還能正好碰上。”
沈一一笑著打哈哈：“老公，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每天都會跟不同的人擦肩而過的。”
“是嗎？”左則佑笑著問道：“那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沈一一乖巧地答道：“今天天氣不錯，那家咖啡店的咖啡也不錯，婆婆每天晚上都要查我的崗還有他現在的女朋友。”
左則佑哼笑一聲，然後直接開車。
沈一一暗自撇撇嘴。
“曾翊想見你。”左則佑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沈一一眨眨眼，懵懂無知狀：“老公，曾翊是誰啊？”
跟沈一一就不能好好說話，左則佑冷笑：“別告訴我他回來那天你沒去機場守著，一一，凡事適可而止，別讓我說第二遍。”
沈一一是很識相的，聞言立刻嘲諷道：“這是要給他的幹女兒出頭？還真是一家子！”
“你不想見，我就去回掉他。”左則佑淡淡道，完全沒有因為沈一一這突然的變臉有任何不適。
“見，為什麽不見。”
“你打算做什麽？”
“老公，如果我跟他無冤無仇，我何必要給自己惹麻煩呢！”
左則佑轉過頭來看沈一一一眼，就見沈一一嘴角噙笑，眼底生寒，默默別過了頭。
一路無言。
溫馨的兒童房，沈一一看著萌萌肉嘟嘟的小臉，當真可愛極了，親了一口又一口。
萌萌奶聲奶氣地說：“媽咪，想，想想。”
“萌萌想媽咪了是嗎？”
“嗯嗯，想想。”
沈一一抱著兒子，捏捏他的小臉袋，然後指著前面的三張卡片，“來，我們看看這三個字讀什麽。”
“左——易——晗”
沈一一讚賞地親了兒子一口，笑著問：“左易晗是誰呀？”
萌萌抱著媽咪的脖子，嘟著嘴歡快道：“萌萌，萌萌，是萌萌。”
“媽咪，我的聖誕節禮物呢？”
淘淘背著小書包，飛一般地跑進來，跟媽咪要聖誕節禮物。
沈一一擡眼望去，淘淘身後，是左則佑牽著寶寶，忽然間感覺心頭一暖，這就是她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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