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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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準備！”
明媚的陽光下, 在綠茵茵的草坪上和新人合照的人不少。
再一次擺完pose後, 艾菲覺得自己嘴都快笑僵了。
低頭見萊茵眼底也露出了些疲態, 艾菲瞅準照相的空擋，牽起裙擺長腿一邁連忙拉著萊茵跑了。
艾菲一邊跑一邊感嘆，穿著拽地裙還要優雅地逃跑可真是個技術活。
“哎……”
旁邊仍有想和新人照相的，剛要開口叫住艾菲卻被伊凡伸手攔住。
將那人的去路一擋, 伊凡臉上露出有禮的笑容說道：“我們一起照相吧。”
“嗯？”那人楞了下，就見伊凡向珍妮和莫莉招手，“伴郎、伴娘團快來一起照相啊！”
穿著伴郎伴娘禮服的年輕人圍攏過來，穩穩地將攝影師的時間霸占住。
莫莉暗暗對伊凡伸了大拇指，伊凡得意一笑。
艾菲牽著萊茵的手終於走回他們的房間, 把門一關。
SAFE！
一路上艾菲東繞西繞的專挑人少的地方走，沒有遇見能攔住他們的人。
艾菲脫下萊茵的外套把他按進床裏說道：“先睡一會兒, 你今天中午都沒有休息。”
“客人都在呢。”萊茵按了按額角。
話雖這樣說萊茵卻沒有起來，反而彎腰脫了鞋任艾菲為他蓋上被子, 在只有她的環境裏徹底放松下來，不再遮掩疲憊。
萊茵的確有些困了, 這一坐下更是脫力了似的起不來。
他們的婚禮雖然安排在下午，但這一整天從早上醒來後就忙忙碌碌的，即使有裏奧在前後忙著, 他也沒能找到時間休息，看似沒有做什麽卻又一刻都不得閑，盡是一些瑣碎的事。
比工作還耗人心神。
“有我呢。”艾菲親吻他的臉頰，在他耳邊催促, “快睡。等你睡著了我就出去招待客人，絕對不會怠慢，等到晚宴的時候你養好精神了再出現就可以了。”
“嗯。”萊茵勾了勾唇，閉上眼睛喃喃說：“那就交給你了。”
艾菲拉上窗簾後又抱起拽地的裙擺走到浴室，這裙子得等到晚宴的時候才能換下來，那時就輕快了，雖然也是長裙卻不會限制她的行動。
將毛巾用溫水打濕、擰幹，艾菲拿著毛巾走回萊茵身邊，給他擦了臉，又幫萊茵解開他的領結。
做完這些艾菲笑問：“我是不是越來越周到，越來越會照顧人了？”
萊茵沒有睜眼，只困倦又舒服地咕噥了一聲算是回答。
艾菲在他身邊坐了一會兒看著他，沒多久他就睡熟了。
艾菲又為他攏了一下被子，看見他安然的睡顏有點心疼。
懷孕後萊茵比往日更加容易疲憊，睡眠時間也增加了。
萊茵的體力是B級，在omega裏算是頂尖的，但是為了維持體內的激素水平，萊茵無法像其他懷孕的omega那樣休養。
萊茵很在乎這個孩子，但凡他能做的萊茵都盡力去做了。
艾菲倒是快樂，可她也心疼萊茵。
萊茵最近挺累的，尤其他還要兼顧議院工作和家主責任。
其實艾菲知道，每次萊茵說不滿足的時候，更多的是因為體內的激素跟不上，他擔心因為自身的問題影響孩子發育，只是他沒有明說而已。
他們的身體各有問題，在這一點上萊茵和她的心情沒有多少不同，好在到目前為止，聯邦最精密的儀器也沒有觀察出什麽問題。
雖然仍不能掉以輕心，不過等到四個月後孩子徹底穩定下來，萊茵應該就會有更多的時間休息了。
那時艾菲也要服役了。
還好他們結婚了，每個月艾菲會有幾天假期，艾菲服役的地點也因為萊茵懷孕被定在了諾蘭星，她仍可以在休假時陪伴萊茵。
感謝聯邦人性化的服役制度，在服役時為了穩固軍旅家庭，只要沒有特殊狀況士兵的服役地點不會離配偶太遠，通常會在同一個星球上，如果把她弄到幾萬億光年外的邊遠星系去艾菲真要瘋了。
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艾菲又向室內看了一眼，確認沒有吵醒他才輕輕地把門關上。
艾菲打算回到草坪上招待客人，答應過萊茵的事她向來會做好。
她打算得好，可是沒走幾步，一個她不想見到的人卻出現在艾菲的視線之內。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顯然是沖著自己來的。
艾菲嘴角一撇，走到艾寧軒身邊不耐煩地開口問：“什麽事？”
逃避向來不是艾菲的性格，不論艾寧軒有什麽打算，既然他等在這裏就有他的目的，不解決了艾寧軒不會善罷甘休。
艾菲現在只想速戰速決。
艾寧軒臉上的法令紋深了一些，不悅地說：“這就是你對父親的態度嗎？”
“不然呢？父親。”艾菲紅唇諷刺地勾起，“我又不需要你。雖然我的婚禮你不請自來了，可你也參加也參加了，還要怎樣呢？”
全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艾寧軒目光陰騭，牢牢盯著意氣風發的艾菲，他的存在似乎已經不足以打擾艾菲的好心情。
被漠視了。
這個認知讓艾寧軒的心情更糟糕了一些，雖然從得知艾菲和萊茵結婚的消息後，他的心情就一直不怎麽樣。
艾寧軒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他是艾家的家主，艾菲作為家族的繼承人，卻可以完全越過他自在的生活，這完全沒有道理！
都是因為艾易斯那個懦弱的混蛋！虧他當時還是帝國的太子。
如果艾易斯當初沒有輕易的倒戈向叛軍，如果艾易斯沒有放棄他的姓氏，如果他沒有弄出這個狗屁的繼承人系統，如果他能整合叛軍揮劍直指王庭，那麽現在自己就是帝國的主人，而不僅僅是個艾家的家主，連自己的繼承人都無法處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艾菲用手中的繼承人權限，一步步地壯大自己。
原來她的那些行為在艾寧軒眼中只是小打小鬧，可是……這一切在艾菲靠上了蘭歐斯特這顆大樹後就不同了。
艾寧軒壓下在心中煩躁怨憤的情緒，狀似平和地開口說：“艾菲，年輕人很容易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很多事我這種過來人更能看得清楚。”
艾菲冷笑一聲，單刀直入，“有什麽話直說吧，我還得去招待客人。”
艾寧軒盯了她一會兒，語帶嘲諷：“我知道你聰明長得也好，可是你就不能認真地想一想……蘭歐斯特的家主為什麽會和你這樣的人結婚？只是因為你臉長得漂亮嗎？”
艾菲被氣笑了，“我這樣的人？”
她這樣還不是拜這對夫妻所賜。
艾寧軒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才接著說：“萊茵.蘭歐斯特早就知道你的基因存在異常，這些年你用的G990號修覆液，一直是蘭歐斯特家免費提供的。”
艾菲垂眸：“你想說什麽。”
“體力精神力雙S，看你在對抗海盜時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或許還不止……雖然不穩定，可卻極具研究價值。萊茵.蘭歐斯特是醫藥天才，你說……他接近你是為了什麽？
見艾菲不回答，艾寧軒低聲誘導，“……萊茵是不是因為自負有能力，想要解開你基因裏的秘密才和你在一起的呢？有多少家族能拒絕這樣的誘惑？萊茵可是蘭歐斯特的家主，他每走一步都會為家族考慮，何況是婚姻這樣的大事？”
說到這裏艾寧軒笑得輕佻，眼中的惡意毫不遮攔，“你猜……在蘭歐斯特家的一角，會不會有成堆的培養皿正在孕育你的孩子。”
他陰冷地吐出三個字，“試驗品。”
艾菲瞳孔一縮，那夜的火光又在她的心底裏燃起，忍不住爆喝：“艾寧軒！你真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艾寧軒不在意地咧嘴一笑，“這麽說過的，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他就是在明明白白地挑撥，艾寧軒可不想讓艾菲輕而易舉地獲得蘭歐斯特的幫助。
萊茵.蘭歐斯特在政界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艾菲卻一直在學校裏，她接觸的人和事相對簡單，雖然爬到了上校位置，卻只是憑借自己的技術和專業。
艾寧軒承認艾菲聰明，但她還只有二十多歲，還在沖動易怒容易挑撥的年紀，即使萊茵被標記沖暈了頭，只要艾菲心中起疑，定然逃不過萊茵的眼睛。
即使他們結婚了又如何，即使他們有了孩子又如何？又不是不能離。
即使不離婚，世家貌合神離的夫妻還少嗎？
他完全可以給他們下釘子。
艾寧軒就是明明白白地做了，這是陽謀，他不信艾菲經歷過那些之後，還能毫無芥蒂地信任萊茵.蘭歐斯特。
每個接近她的人，尤其是有機會獲得她基因的人，艾菲必然會心生懷疑，艾寧軒做的只是加深這條裂痕。
信任建立很難，瓦解卻容易。
艾菲嗤笑，“有進步，這回不玩暗的，把一切都擺在了臺面上。”
卻更冰冷冷，更陰寒。
艾寧軒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聽到艾菲的嘲諷，艾寧軒也不生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這是你的命運，從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無論你在哪裏，都躲不過被研究的命運。在艾家是，難道在蘭歐斯特家會有不同嗎？你和你的血脈註定是試驗品。至於萊茵肚子裏那個……那只是萊茵.蘭歐斯特給你的甜頭，孩子能健康當然好，如果不能……生下之後會怎麽樣，馬上就要服役的你真的能控制嗎？你以為那個孩子經過繼承人認定程序，就真的會地位穩固成為蘭歐斯特家的繼承人？”
“想一想你自己……”艾寧軒好笑地看著艾菲，“不要幼稚了。那孩子可不會有你的好運氣，可以逍遙到現在。”
“你真惡心！”艾菲猛然揪起艾寧軒的領子，同為S級，艾寧軒卻完全沒有反抗地餘地。
打著領結的衣領狠狠勒住艾寧軒的脖子，艾寧軒的臉脹得通紅卻牽起唇角：“你又能把我怎樣呢？即使你再憤怒，即使你無數次想要殺了我，只要你還想活著就只能放開我。”
艾菲知道艾寧軒說的對，可是……
艾菲猛然放開艾寧軒，將他的手臂一折，“哢噠”一聲，艾寧軒的手臂立時軟了下來，脫臼了。
看見他額角滲出的冷汗，算是給自己稍稍出了口惡氣，如果可以……艾菲更想擰斷艾寧軒的脖子！
艾菲告訴自己冷靜，為了萊茵她也得冷靜，她還不想被永久監|禁。
艾菲厭惡地皺眉，“萊茵可不是你，你不要用你那種骯臟的想法揣度他，簡直惡心透了！”
說罷，艾菲不再看艾寧軒，快步走開。
她不想再和這種人多待一秒！
說他是垃圾都侮辱了垃圾！
艾寧軒在艾菲身後喊了一聲：“你只是在嘴硬罷了。萊茵.蘭歐斯特能爬到今天，心智和手段都非一般，他真的會感情用事，跟你純粹地談感情嗎？知人知面不知心。艾菲……你真的能確定？”
艾菲轉身，嘲弄又憐憫地看向艾寧軒，“你太可悲了。”
艾寧軒半點不在意，他抖著面皮為自己接好手臂後，帶著興味地看著艾菲，觀察他剛剛種下的懷疑的種子。
艾寧軒不信艾菲真的會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
至親至疏夫妻，夫妻之間怎麽會有百分百的信任？
說到底只是半路相遇的兩個陌生人罷了，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做不出來？
夫妻之間為了一點事就反目成仇的還少嗎？
艾菲和萊茵也會和這世界上千千萬萬的夫妻一樣，不會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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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擺完pose後, 艾菲覺得自己嘴都快笑僵了。
低頭見萊茵眼底也露出了些疲態, 艾菲瞅準照相的空擋，牽起裙擺長腿一邁連忙拉著萊茵跑了。
艾菲一邊跑一邊感嘆，穿著拽地裙還要優雅地逃跑可真是個技術活。
“哎……”
旁邊仍有想和新人照相的，剛要開口叫住艾菲卻被伊凡伸手攔住。
將那人的去路一擋, 伊凡臉上露出有禮的笑容說道：“我們一起照相吧。”
“嗯？”那人楞了下，就見伊凡向珍妮和莫莉招手，“伴郎、伴娘團快來一起照相啊！”
穿著伴郎伴娘禮服的年輕人圍攏過來，穩穩地將攝影師的時間霸占住。
莫莉暗暗對伊凡伸了大拇指，伊凡得意一笑。
艾菲牽著萊茵的手終於走回他們的房間, 把門一關。
SAFE！
一路上艾菲東繞西繞的專挑人少的地方走，沒有遇見能攔住他們的人。
艾菲脫下萊茵的外套把他按進床裏說道：“先睡一會兒, 你今天中午都沒有休息。”
“客人都在呢。”萊茵按了按額角。
話雖這樣說萊茵卻沒有起來，反而彎腰脫了鞋任艾菲為他蓋上被子, 在只有她的環境裏徹底放松下來，不再遮掩疲憊。
萊茵的確有些困了, 這一坐下更是脫力了似的起不來。
他們的婚禮雖然安排在下午，但這一整天從早上醒來後就忙忙碌碌的，即使有裏奧在前後忙著, 他也沒能找到時間休息，看似沒有做什麽卻又一刻都不得閑，盡是一些瑣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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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呢。”艾菲親吻他的臉頰，在他耳邊催促, “快睡。等你睡著了我就出去招待客人，絕對不會怠慢，等到晚宴的時候你養好精神了再出現就可以了。”
“嗯。”萊茵勾了勾唇，閉上眼睛喃喃說：“那就交給你了。”
艾菲拉上窗簾後又抱起拽地的裙擺走到浴室，這裙子得等到晚宴的時候才能換下來，那時就輕快了，雖然也是長裙卻不會限制她的行動。
將毛巾用溫水打濕、擰幹，艾菲拿著毛巾走回萊茵身邊，給他擦了臉，又幫萊茵解開他的領結。
做完這些艾菲笑問：“我是不是越來越周到，越來越會照顧人了？”
萊茵沒有睜眼，只困倦又舒服地咕噥了一聲算是回答。
艾菲在他身邊坐了一會兒看著他，沒多久他就睡熟了。
艾菲又為他攏了一下被子，看見他安然的睡顏有點心疼。
懷孕後萊茵比往日更加容易疲憊，睡眠時間也增加了。
萊茵的體力是B級，在omega裏算是頂尖的，但是為了維持體內的激素水平，萊茵無法像其他懷孕的omega那樣休養。
萊茵很在乎這個孩子，但凡他能做的萊茵都盡力去做了。
艾菲倒是快樂，可她也心疼萊茵。
萊茵最近挺累的，尤其他還要兼顧議院工作和家主責任。
其實艾菲知道，每次萊茵說不滿足的時候，更多的是因為體內的激素跟不上，他擔心因為自身的問題影響孩子發育，只是他沒有明說而已。
他們的身體各有問題，在這一點上萊茵和她的心情沒有多少不同，好在到目前為止，聯邦最精密的儀器也沒有觀察出什麽問題。
雖然仍不能掉以輕心，不過等到四個月後孩子徹底穩定下來，萊茵應該就會有更多的時間休息了。
那時艾菲也要服役了。
還好他們結婚了，每個月艾菲會有幾天假期，艾菲服役的地點也因為萊茵懷孕被定在了諾蘭星，她仍可以在休假時陪伴萊茵。
感謝聯邦人性化的服役制度，在服役時為了穩固軍旅家庭，只要沒有特殊狀況士兵的服役地點不會離配偶太遠，通常會在同一個星球上，如果把她弄到幾萬億光年外的邊遠星系去艾菲真要瘋了。
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艾菲又向室內看了一眼，確認沒有吵醒他才輕輕地把門關上。
艾菲打算回到草坪上招待客人，答應過萊茵的事她向來會做好。
她打算得好，可是沒走幾步，一個她不想見到的人卻出現在艾菲的視線之內。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顯然是沖著自己來的。
艾菲嘴角一撇，走到艾寧軒身邊不耐煩地開口問：“什麽事？”
逃避向來不是艾菲的性格，不論艾寧軒有什麽打算，既然他等在這裏就有他的目的，不解決了艾寧軒不會善罷甘休。
艾菲現在只想速戰速決。
艾寧軒臉上的法令紋深了一些，不悅地說：“這就是你對父親的態度嗎？”
“不然呢？父親。”艾菲紅唇諷刺地勾起，“我又不需要你。雖然我的婚禮你不請自來了，可你也參加也參加了，還要怎樣呢？”
全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艾寧軒目光陰騭，牢牢盯著意氣風發的艾菲，他的存在似乎已經不足以打擾艾菲的好心情。
被漠視了。
這個認知讓艾寧軒的心情更糟糕了一些，雖然從得知艾菲和萊茵結婚的消息後，他的心情就一直不怎麽樣。
艾寧軒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他是艾家的家主，艾菲作為家族的繼承人，卻可以完全越過他自在的生活，這完全沒有道理！
都是因為艾易斯那個懦弱的混蛋！虧他當時還是帝國的太子。
如果艾易斯當初沒有輕易的倒戈向叛軍，如果艾易斯沒有放棄他的姓氏，如果他沒有弄出這個狗屁的繼承人系統，如果他能整合叛軍揮劍直指王庭，那麽現在自己就是帝國的主人，而不僅僅是個艾家的家主，連自己的繼承人都無法處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艾菲用手中的繼承人權限，一步步地壯大自己。
原來她的那些行為在艾寧軒眼中只是小打小鬧，可是……這一切在艾菲靠上了蘭歐斯特這顆大樹後就不同了。
艾寧軒壓下在心中煩躁怨憤的情緒，狀似平和地開口說：“艾菲，年輕人很容易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很多事我這種過來人更能看得清楚。”
艾菲冷笑一聲，單刀直入，“有什麽話直說吧，我還得去招待客人。”
艾寧軒盯了她一會兒，語帶嘲諷：“我知道你聰明長得也好，可是你就不能認真地想一想……蘭歐斯特的家主為什麽會和你這樣的人結婚？只是因為你臉長得漂亮嗎？”
艾菲被氣笑了，“我這樣的人？”
她這樣還不是拜這對夫妻所賜。
艾寧軒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才接著說：“萊茵.蘭歐斯特早就知道你的基因存在異常，這些年你用的G990號修覆液，一直是蘭歐斯特家免費提供的。”
艾菲垂眸：“你想說什麽。”
“體力精神力雙S，看你在對抗海盜時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或許還不止……雖然不穩定，可卻極具研究價值。萊茵.蘭歐斯特是醫藥天才，你說……他接近你是為了什麽？
見艾菲不回答，艾寧軒低聲誘導，“……萊茵是不是因為自負有能力，想要解開你基因裏的秘密才和你在一起的呢？有多少家族能拒絕這樣的誘惑？萊茵可是蘭歐斯特的家主，他每走一步都會為家族考慮，何況是婚姻這樣的大事？”
說到這裏艾寧軒笑得輕佻，眼中的惡意毫不遮攔，“你猜……在蘭歐斯特家的一角，會不會有成堆的培養皿正在孕育你的孩子。”
他陰冷地吐出三個字，“試驗品。”
艾菲瞳孔一縮，那夜的火光又在她的心底裏燃起，忍不住爆喝：“艾寧軒！你真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艾寧軒不在意地咧嘴一笑，“這麽說過的，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他就是在明明白白地挑撥，艾寧軒可不想讓艾菲輕而易舉地獲得蘭歐斯特的幫助。
萊茵.蘭歐斯特在政界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艾菲卻一直在學校裏，她接觸的人和事相對簡單，雖然爬到了上校位置，卻只是憑借自己的技術和專業。
艾寧軒承認艾菲聰明，但她還只有二十多歲，還在沖動易怒容易挑撥的年紀，即使萊茵被標記沖暈了頭，只要艾菲心中起疑，定然逃不過萊茵的眼睛。
即使他們結婚了又如何，即使他們有了孩子又如何？又不是不能離。
即使不離婚，世家貌合神離的夫妻還少嗎？
他完全可以給他們下釘子。
艾寧軒就是明明白白地做了，這是陽謀，他不信艾菲經歷過那些之後，還能毫無芥蒂地信任萊茵.蘭歐斯特。
每個接近她的人，尤其是有機會獲得她基因的人，艾菲必然會心生懷疑，艾寧軒做的只是加深這條裂痕。
信任建立很難，瓦解卻容易。
艾菲嗤笑，“有進步，這回不玩暗的，把一切都擺在了臺面上。”
卻更冰冷冷，更陰寒。
艾寧軒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聽到艾菲的嘲諷，艾寧軒也不生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這是你的命運，從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無論你在哪裏，都躲不過被研究的命運。在艾家是，難道在蘭歐斯特家會有不同嗎？你和你的血脈註定是試驗品。至於萊茵肚子裏那個……那只是萊茵.蘭歐斯特給你的甜頭，孩子能健康當然好，如果不能……生下之後會怎麽樣，馬上就要服役的你真的能控制嗎？你以為那個孩子經過繼承人認定程序，就真的會地位穩固成為蘭歐斯特家的繼承人？”
“想一想你自己……”艾寧軒好笑地看著艾菲，“不要幼稚了。那孩子可不會有你的好運氣，可以逍遙到現在。”
“你真惡心！”艾菲猛然揪起艾寧軒的領子，同為S級，艾寧軒卻完全沒有反抗地餘地。
打著領結的衣領狠狠勒住艾寧軒的脖子，艾寧軒的臉脹得通紅卻牽起唇角：“你又能把我怎樣呢？即使你再憤怒，即使你無數次想要殺了我，只要你還想活著就只能放開我。”
艾菲知道艾寧軒說的對，可是……
艾菲猛然放開艾寧軒，將他的手臂一折，“哢噠”一聲，艾寧軒的手臂立時軟了下來，脫臼了。
看見他額角滲出的冷汗，算是給自己稍稍出了口惡氣，如果可以……艾菲更想擰斷艾寧軒的脖子！
艾菲告訴自己冷靜，為了萊茵她也得冷靜，她還不想被永久監|禁。
艾菲厭惡地皺眉，“萊茵可不是你，你不要用你那種骯臟的想法揣度他，簡直惡心透了！”
說罷，艾菲不再看艾寧軒，快步走開。
她不想再和這種人多待一秒！
說他是垃圾都侮辱了垃圾！
艾寧軒在艾菲身後喊了一聲：“你只是在嘴硬罷了。萊茵.蘭歐斯特能爬到今天，心智和手段都非一般，他真的會感情用事，跟你純粹地談感情嗎？知人知面不知心。艾菲……你真的能確定？”
艾菲轉身，嘲弄又憐憫地看向艾寧軒，“你太可悲了。”
艾寧軒半點不在意，他抖著面皮為自己接好手臂後，帶著興味地看著艾菲，觀察他剛剛種下的懷疑的種子。
艾寧軒不信艾菲真的會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
至親至疏夫妻，夫妻之間怎麽會有百分百的信任？
說到底只是半路相遇的兩個陌生人罷了，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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