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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替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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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謹, 膽子夠肥了啊……”甄珠後面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想也不用想, 這是誰發出的聲音,甄珠如聞天籟,緊接著,就看到阮謹抱頭鼠竄, 阮穆拿著一花瓶朝他頭上摔去。

甄珠想再看一眼丈夫, 卻被迷藥迷暈了, 意識散漫只覺得身上熱, 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再次醒過來時, 恍若隔世, 她如往常一般用手摸摸右側, 空的, 她又捏捏自己的臉, 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原來自己真的不是做夢。

淚眼迷離中,見一男子吊兒郎當道“娘子,怎麽哭了?快來喝藥吧。”

暈暈乎乎的接過藥, 甄珠仿若夢中, 她不禁道“你真的是我的相公嗎?”

“那還有假。”阮穆覺得好笑。

他還真覺得是一件奇事,本來自己還有點意識,很清醒,但卻醒不過來,昨兒卻突然醒了,當然他慶幸的不是自己醒過來這件事情, 而是醒過來後能夠幫助妻子。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是玄幻,他這個人原本是西京紈絝,除卻會賭錢跑馬外,一竅不通,西京城願意嫁給他的都不是什麽好人家,好容易有一戶大家看中他,後來他暈過去,再也沒聽說那家上門,卻沒想到竟然有這般標致的人物願意嫁給他。

且不僅僅是標致,她還品行為人,都是他在昏迷期間能夠聽到的。

甄珠扶了扶腦袋“也不知道他給我吃了什麽藥,一下就沒力氣了,哦,對了,阮謹人呢?”

“來,喝藥。”阮穆吹了吹湯藥,遞到她的嘴邊,甄珠還不好意思,但是見他一直讓她張嘴,她便張嘴喝了,聽那阮穆淡淡道“打斷了他兩條腿,毒啞了他,安二太太那夥子人都趕出西京城了,你放心,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他辦事這般麻利想必是氣急了,甄珠一聽,遂道“我雖得知你為我報仇是喜的,但是若是惹上官司就不好了。”

阮穆心中一暖,笑道“無事,官府也不會隨意管宗族大事,阮謹這樣的敗類由宗族懲治的。”

什麽宗族?阮家也不算很有底蘊的人,這些不過是阮老爺說了算,畢竟阮謹家的一切都是阮老爺給的,要收回來也是易如反掌。

喝完了藥,甄珠覺得自己好一些了,她抿唇,覺得頭還是有點疼,阮穆貼心道“你先歇著吧,我坐這兒。”

“不必了,你去把我的丫頭叫過來。”

她喝那碗銀耳羹絕對是有問題的,白果是她一直信任的人,所以從不設防,沒想到她竟然會背叛自己。

阮穆朗聲對外面喊了一聲“把白果那丫頭捆了來。”

在他躺著沒醒的時候,裏屋裏伺候的白果甜棗還有麥冬,這三都是熟悉的。其中白果伺候的最多,怨言也最多,甄珠在的時候,她不敢表露出來,背地裏和廖婆子當他是個死人,在這裏嘰嘰喳喳的熱鬧的很。

白果被打了十鞭子,送過來的時候,阮穆把她口中塞住的團紙拿掉,她匍匐在地上看著很有些可憐。

她從小伴著甄珠長大,二人情分很不一般,甄珠不禁問“為什麽?白果。我自問待你不薄,你要吃什麽,要喝什麽,都同我是一樣的,我甚至還準備等出了阮謹,日後幫你置辦一份厚一點的嫁妝,日後送你出嫁。可你為什麽要聽阮謹的話?”

阮謹於甄珠來說頂多算個惡心人的登徒子罷了,而自己人背叛才更讓她心痛。

白果求饒,“小姐,你是不是冤枉我了?我待小姐一片赤誠啊。都是甜棗兒陷害我的,明明是她自己辦事不利,勾結外人還推在我的身上。”

“白果,廖婆子都招了,就是她給你的藥粉,你別不承認。”阮穆冷冷道。

廖婆子和白果關系密切甄珠知道,她一聽就“啐”了一口,“原來你為了個幹親,舍了我們十多年的主仆情分。”

彼時背主之人,為當世難容。

白果已經想到自己的結局了,她哈哈大笑“小姐你看,你對我再怎麽好,也不過是拿我當仆人看罷了,嘴上說的好聽,其實我不過就是你的一條狗。”

她話裏話外都在說甄珠虛偽,甄珠卻不解“我當你是仆人,但也當你是家人,當年若不是我你全家都餓死了,我讓你吃飽穿暖,成日穿金戴銀,難不成是把你當菩薩供著的。”

本來就是主仆關系,甄珠又不去出錢請她做姐妹的,白果聽了很是心塞。

卻又聽甄珠道“你不過是伺候人上伶俐了一些,來阮家後,若不是仗著往日的情分,你又比不上這府裏的丫頭,我已經夠提拔你了,你怎麽這些不平?”

這話聽得白果更是吐血。

明明小姐不是很重感情的嗎?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從甄珠知道她背叛後,就沒有任何感情了。

“可—”白果看了阮穆一眼,“都是他,他為何要醒,若是他不醒,您早就是謹少爺的人了……”

“怎麽你還想撬你小姐的墻角?”阮穆啼笑皆非。

甄珠揮揮手,不想多說。

阮穆知道她的意思,喊了人進來灌了啞藥“既然你這麽喜歡阮謹,就送你去跟他作伴吧。”

在白果心中,阮謹風度翩翩,但她看到真人時,昏了過去。自此城外多了一對啞巴夫妻,女的和男的成日廝打不停。

後續如何,甄珠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廖婆子一家子被發賣了,阮夫人阮老爺又重新買了下人進府調教。

因為是甄珠堅持不讓阮穆下葬的,阮老爺和阮夫人視她為恩人一般,阮老爺囑咐兒子“日後可要待你媳婦好點。”

阮家上下可謂是喜氣洋洋的。

甄珠的爹娘賣了茶園子,在不遠處買了一間樓房,一個小鋪子,兩老的手中也存了不少錢,幾乎為了女兒,這次在西京城把錢花的差不多了。

但他們一點也不後悔,這不,女兒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不過原本最應該高興的倆人,甄珠和阮穆,卻異常的尷尬。

晚上甄珠穿了寢衣,照舊往裏睡,她拉了拉被子,往身上覆蓋著。阮穆狀似淡定,其實內心早就熾熱一片了,可又不敢表現出來,怕嚇著他。

二人雖說同床共枕快兩年了,可到底前兒阮穆才醒,說起來還是陌生人呢。

“相公,不知道你日後有何打算?”她耳朵裏聽的最多的都是阮穆如何紈絝,如何花錢如流水,她想阮家就他一個兒子,若不好些把人立起來,這諾大的家業於他而言反而就像丫頭抱著金元寶,被人搶去,還毫無反擊之力。

阮穆一聽,有些尷尬道“什麽打算?準備讀書。娘子以前不是經常在我耳邊讀書,也不知道怎麽地,先生教我的時候我昏昏欲睡,娘子教我,我卻如聞天籟。”

“胡說,我如何能與先生或者夫子比較了,我往日在你跟前讀書,是想讓你不落下功課。你如今雖然也有二十歲了,但也不算太晚,若是讀,自然還是能夠讀的,三蘇的蘇洵就是老了才奮發的。”

卻聽阮穆道“可我荒廢了許久,如何能夠與旁人比?”

甄珠笑道“這又有什麽,只要學,自然會有收獲,再不濟我陪著你便是。”

一聽說妻子陪他,他才放心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年來,他唯一接觸的就是甄珠,所以只要她在身邊,他的心就很安定。

阮穆這邊爽快應承下來,忽而又道“說起來,我怎麽覺得懸的很,不過當初就被你姐姐拉了一下,那湖水也沒多深,怎麽我就人事不省了。說起來也真是奇怪的很。”

他提起這事,甄珠更是奇道“我還忘記問你,你當初去咱們茶園附近是去做什麽?若是普通的闖禍,恐怕不會如此吧?”

按照阮夫人和阮老爺這對夫妻寵人的模樣,尋常賭錢吃酒壓根就不會下重手。那麽他必定是有什麽事情。

提起這事兒,阮穆頗有尷尬,又覺得很羞恥,到底沒說。

但甄珠當晚還真的夢到了,她真是一言難盡。

文案上寫的也是一言難盡,總而言之這篇文章是強行由bg改為bl的,男男強取豪奪。而她就是那位被強取豪奪的阮穆的妻子,而阮穆之所以去避難,就是被某個大人物盯上了,但他是大大的直男,所以害怕,便躲了起來。

而那位男主,是一位重生者,在原設定中,阮穆在女主也就是她的幫助下,為了躲避這位大人物,以自己的才學投靠了另一黨羽,這男主下場淒涼,所以打算今生巧取豪奪,在他重生的文中,她的下場很淒慘,阮穆則是被囚禁終生,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虐念情深吧。

這個劇情,也太刺激了,甄珠覺得自己完全已經懵了,所以她這一次對付的壓根就不是李瑞香這種小蝦米,而是當今八皇子,太子的親弟弟,嫡出皇子,最重要的是還要跟男人搶男人。

想到這兒,她怎麽也睡不著了,倒是這阮穆抱著軟軟香香的媳婦,睡的香甜的很,沒心沒肺的樣子讓甄珠忍不住感嘆,阮穆這是什麽命呀。

作者有話要說

花家阿七 10瓶;寶寶很乖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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