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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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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顧依瀾推門而入,謝二忙站了起來,鄭重道:“今日我去了鄉長家裏,鄉長的態度…看來是要擺一次宴席了。”顧依瀾點了點頭,“我們二人不懂得這些,就勞煩大哥和嫂子了。”

朱氏客氣的擺擺手,“那就明日下午請鄉長來吧。明日上午,葉姑娘就和我一塊去采買吧!”葉嵐笑意盈盈的喊著,“就麻煩嫂子了。”

待謝氏夫妻出去,“將那酸書生解決啦!”葉嵐仰著臉望著他,“解決啦!”顧依瀾不由得望了望她的唇,“你再這個樣子,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氣。”

第二日清晨,葉嵐隨朱氏去了集市,買了些許食材後,朱氏說她要去買城南的一家店買綠豆糕,因為路程有些遠,她索性在原地等朱氏歸來。

她正倚靠著大樹,昏昏欲睡時,卻看到對面的一家當鋪中有個熟悉的身影閃過,葉嵐忙拎著東西,沖進當鋪,這個當鋪空間不大,面前有一長長的櫃臺,櫃臺上用木條將空間隔開,下邊只留一個小方口,掌櫃的坐在櫃臺前正半睡半醒。

葉嵐四下望了望,見櫃臺側面有個簾子,她剛想走進去,就聽道有人大喝一聲,“是誰?”葉嵐心中一慌,忙閃身進入,就看到簾後是個小儲藏室,一個方櫃下方正躲著一個神色慌亂的男人。

那人擡頭看了她一眼,雙目呆滯,大嘴微張,露出淩亂的大黃牙來,正是那天偷她玉佩的如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葉嵐見掌櫃的遲遲沒有進來,走上前來,發現他的一只胳膊和一條腿被人打傷,她伸手抓住他的衣領,低聲問道:“玉佩呢?”“玉…玉佩,”那人面色為難,不敢看她的眼睛。

葉嵐心中憤怒,伸出拳頭,對著他的鼻子就是一拳,那人面露哀求之色,“被我賣…賣了。”葉嵐望著他,對著他鼻子又是一拳,那人眼睛發紅,涕泗橫流,吶吶道:“集市中最大的那家當鋪。”她嫌惡的松開了手,恨恨的看著他,那人疼痛難忍,只在地上喘息不止。

這時,那邊當鋪的掌櫃喊道:“人早就不在了,你快回家去吧,都在我這躲了幾天了。”萬一當鋪丟了物品,我可賠不起。“馬上就走。”那人悶聲說了一句。葉嵐看了看那人,她伸手扯下他的外衣,裹在身上匆匆離去了。

那人見葉嵐離去,忙拖著傷腿往出走,掌櫃的忙笑道:“慢走不送了。”那人眼一擡,氣沖沖的說道:“剛剛進來那個女的,你為啥不攔住?”“這不是你的同夥?”掌櫃的納悶了,不是說好暗語的嘛,我說:“是誰?”那人不答應就是了,前兩天都是如此啊!

“那你聽到我的叫聲,怎麽還不進來看看。”那人氣的直拍桌子,“你不是說無論有什麽聲音傳出來,我都不可進去。”掌櫃的無辜的看著他,那人氣快要背過去,他不怒反笑,“你呀,都不該說你什麽好!”

葉嵐走在集市上,就看到朱氏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你去哪了啦,我找你半天就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經過剛才那茬兒,她都忘記要等朱氏了,當下笑道:“謝家嫂子,真對不住。”朱氏拍了拍她的手,“回去吧,耽誤了不少時間了。”

“謝家嫂子,我想去城中最大的當鋪看一下,我和夫君的東西當在那裏了。”葉嵐邊走邊說著,不知那玉佩被人買了沒有,她心中忐忑不安。朱氏點了點頭,帶著她來到了當鋪門前。

葉嵐望了望那二層小樓,雕欄玉砌,不少達官貴人進進出出。同朱氏走進了前廳,入眼的都是人,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在其中。葉嵐拉著一個小二問道:“小二哥,為何今日這麽多人?”

小二滿臉喜氣:“兩位客人可不知道吧,今日樓中有拍賣活動。”剛說完,就聽到一人大喊:“拍賣要開始了,大家隨我上二樓。”葉嵐想碰碰運氣,看了朱氏一眼,朱氏點了點頭。

兩人上了二樓,見那裏擁擠不堪,就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站著。她們所站的地方,離中央的一個大園臺不遠,只見圓臺上擺著幾個桌子,桌子上各放著幾樣東西,皆用紅布遮著的。

桌子旁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身穿灰色長衫,站在原地向,大家拱手致禮。隨後,他神色鄭重的說道:“前幾日小店得了幾樣貴重物品,想借此機會向大家賣出,只要有意願的,都可參加。”他掃了眾人一眼,笑道:“還是按以前的老規矩,價高者得。”

那人說完退下,出來一位小廝恭敬有禮的喊道:“拍賣開始!”眾人興高采烈都,仰著腦袋,急切的望著前臺。那中年男子揭開了第一個桌上的物品,只見是一個金色貔貅,雕工細致,栩栩如生。

很快就被一個開酒莊的大腹便便的男子,一擲千金買了下來。眾人紛紛向那人道賀,那人笑得合不攏嘴。

“公子,葉姑娘在那個角落。”王玉錦順著屬下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穿藍色布裙的姑娘,面容白皙,神色自若的註視著前臺,手指卻不安的在身前反覆交錯著。

王玉錦來了興致,他起身,緩緩地向藍色衣裙的女子靠近,葉嵐一轉眼就看見了身著錦衣的王玉錦,此時他眉眼清澈,正含笑望著自己。

葉嵐點了點頭,輕聲淺笑,“王公子,好巧。”“不知葉姑娘來此所為何時?”他面露疑惑,久久沒聽到葉嵐的回應,就隨著她的目光向臺上看去,只見那男子拿著一塊玉佩,玉色上佳,瑩潤剔透。

葉嵐此時心中激動萬分,一想自己沒有錢將它買下,情緒失落了些許。她轉眼看了看旁邊的王玉錦,不由心念一動,“那個……”葉嵐張了張口,見他轉過頭來,“想請王公子幫個忙。”他挑了挑眉。

不管如何,試一試也好,葉嵐正色道:“公子可否幫我拍下此物,我和夫君定會換你錢財。我可寫下字據為證。”王玉錦看了她一眼,沖旁邊的小廝點了點頭,伸出兩個指頭。

“一萬五千兩一次,一萬五千兩二次,一”臺上那小廝正要喊,就聽到一聲:“兩萬兩。”只見一個黑衣男子背著手,卓然而立,他旁邊的手下正興奮的看著臺上。

這小廝見還沒輪到他說話,就被別人,搶先一步,懊惱的轉頭看向了王玉錦,只見他微微一笑,又伸出了三個指頭,葉嵐不禁淚流滿面,這錢把她賣了都還不起。

葉嵐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口,低聲說道:“王公子,那錢數就…就少加點兒吧!”王玉錦聽了輕輕一笑,而那小廝不屑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勉為其難的喊了一聲:“兩萬零一兩。”眾人聽了哄堂大笑,皆轉頭看了過來。

那黑衣男子聽此,也轉頭望了過來,葉嵐不禁看呆了眼,俊美無雙,玉質天成,卻是一個冷若冰霜的玉人。王玉錦看到此人,神色莫名,他蒼白秀氣的面上飽含著無盡的冷意,勾起嘴角,沖那男子微微一笑。

那男子神色自若,眼神一一掃過幾人,冰雪的容顏散發出一絲笑意,隨後掉頭離去,眾人莫名,目光隨著男子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見最後一件物品,已歸人所有,眾人紛紛散去。王玉錦手持玉佩,笑意盈盈,“你只需答應我三個要求,我就不需要你還銀子。”

葉嵐微微蹙眉,這要求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比還錢很難。見葉嵐許久不做聲。王玉錦開口的道:“葉姑娘,你可以說說你的要求。”

葉嵐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看了看他的神色,鄭重其事,“王公子,最多我只能答應一個要求。”

王玉錦面露為難之色,垂眸思索了片刻,緩聲開口,“答應你也可以,我再提一個要求,這玉佩我實在喜歡的緊,可容我把玩一個月,可好?”這不過是如今最好的條件了,葉嵐心中思量,隨即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擡眼看了看玉佩,依依不舍。

葉嵐向他行了一禮,轉身去尋和她一起來的朱氏,就看到她趴在門口的欄桿上,靜靜的看著街道的風景。朱氏見葉嵐說好了話,就同她一起下了樓離去。

此時,對面茶樓旁的小巷中,有個灰色的身影一閃而逝。

旁邊那小廝仰著頭,不解的問道:“公子為何花了這麽大的錢買下一塊玉佩?”王玉錦靜靜的看著小巷的那一處,神色晦暗不明,薄唇輕啟:“為博佳人一笑。”

“去叫淩寒前來回話,”王玉佩怔怔的望著遠處起起落落的屋宇,小廝退下,他伸手拿出玉佩,淡淡一笑,‘依山觀瀾’,他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他們遲遲不做聲,兩人又在南安鄉裏住下,這到底是為何?這玉佩是他顧依瀾之物,卻是她來尋找,這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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