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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聶校長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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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義的電話,只說了這一句就掛斷了。聲音大的離譜,就連旁邊的皇甫玫都聽見了。

“葉傾,你……”皇甫玫很擔憂,想說你千萬別回去。以葉天義那麽偏愛葉秉琨的程度,葉傾回去絕對死定了。雖然,這件事情是葉秉琨不對在先,但那些人也得講理才行。

葉傾沒有讓皇甫玫說完,直接平靜道:“放心,我不會有事。走吧,咱倆打一輛車走,先給你送回家。”

旁邊那個冷曜,第一次見面,她當然不會傻到把皇甫玫一個人扔在這裏。

“好吧。不過,必須先送你,反正我也沒急事。”皇甫玫知道自己勸不住。

兩人已經打算打車走了,而冷曜也轉身離開。

剛走到暗處,冷曜身邊有個手下,過來建議道:“冷少,這裏可不好打車,要不要讓人送她們一下?”

“不用。”冷曜直接否決,嘴角邪邪一勾,“你沒聽說一句話嗎,送上門的不是買賣。有些事情,還是要慢慢來的好。”

這個地方,果然是難打車,葉傾跟皇甫玫兩人等了十幾分鐘,才等來一輛黑車。還是在皇甫玫幾經要求之下,葉傾才同意坐黑車。

一路無話,即便是黑車,葉傾到家的時候也跟葉天義打電話的時候,過了近四十分鐘。下了車後,葉傾也不急,給皇甫玫又打了一輛正規的出租車之後,才轉身往家走。一個小女孩做黑車,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到家之後,她剛一進別墅,葉天義就怒氣沖沖的出來,不管不顧的上來給葉傾就是一耳光,打的葉傾耳朵‘嗡’的一聲。

葉傾雙手提著自己的行李,沒辦法躲避,只能硬挨了這一下。不過,即便挨打,那股大力也只是讓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沒有跌倒,手裏的東西更沒有落地。

頓了一秒,她又把頭轉了回來,暮光直視葉天義。

這時,梁淑涵也沖了過來,想要跟著打葉傾。不過,寧昊靜也在,之前沒來得及攔住葉天義,直接一把攔住了梁淑涵。

“葉傾,快走,出去待幾天再回來,快。”寧昊靜趕緊大喊。

梁淑涵就好像發了瘋的母狗,用力一甩寧昊靜,直接把寧昊靜甩在了地上,直撲葉傾,那表情狠的,恨不得生撕了葉傾!葉秉琨是她的兒子,是她唯一的兒子!竟然被葉傾這個婊子給陷害進了監獄!她拼死也要找葉傾償命!

看著面目猙獰,狠撲過來的梁淑涵,葉傾手裏拎著東西沒動,擡起就是一腳,踹在梁淑涵的小肚子上,把梁淑涵踹了個跟頭。剛一進門的時候,是她猝不及防,可不是只會站著挨打。

放下東西,葉傾就要去扶母親。

“大膽!你犯了這麽大的錯,還敢打人?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你!”葉天義一看葉傾竟敢踹倒梁淑涵,更是火冒三丈,擡手就要再給葉傾一耳光。

這一次,葉傾一偏頭,躲開了。

“你還敢躲?我……”葉天義大怒,還要打。

“我已經成年,就算你是我血緣上的父親,也沒有權利打我。”葉傾的語氣很平,平的沒有任何感情,就好像在對著一個死物,說著一個既定的事實。

“還反了你了!”葉天義可不管那個。葉秉琨是他的心頭肉,現在竟然被警察抓了,是強奸罪,而且還證據確鑿,這讓他恨不得直接打死葉傾。

“警方的證據,是我提供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它公開。”葉傾的目光,對視葉天義的赤眸,很冷靜,也沒打算閃躲。

然而,葉天義的手,停了。

“你敢!”葉天義緊跟著爆喝道:“公開了對你有什麽好處,你不是葉家人?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證據,被抓緊公安局的人,是你親生哥哥?”

“哥哥?”葉傾抹唇冷笑,“現在知道打親情牌了?那你知不知道,葉秉琨為什麽要自掏腰包舉辦同學聚會?一向不待見我,為什麽要專門讓我參加?又為什麽會自己吃了春藥,然後強奸了宣雪慧?他真正的目標,不是宣雪慧,而是我!只不過,我早有準備,所以他沒有得逞。請問,如果葉秉琨得逞了,你們會怎麽處理?是安慰安慰我了事,還是把葉秉琨送進公安局?”

葉天義楞了一下,沒出聲。他很意外,沒想到葉秉琨竟然會惦記葉傾。帶著求證的目光,看向梁淑涵。

而梁淑涵是知道兒子的心思的,目光自然有些閃躲。在她看來,葉傾只不過是賤人的女兒,根本不存在什麽亂倫的東西,是早晚要滾出這個家門的,只要兒子願意,碰一次又何妨。

葉天義頓時就明白了,自知理虧,轉頭跟葉傾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葉傾啊,雖然秉琨他做事,很出格,也很不對,但是他畢竟是我的兒子,你的哥哥。而且,你不是也沒什麽損失嘛。不如,看在我是你父親的面子上,你去跟公安局說一下,你提供的證據,是假的,撤銷對秉琨的指控吧。”

梁淑涵聞言,也沒再動手,目光冷冷的盯著葉傾,似乎只要葉傾拒絕,就要再次動手。

葉傾一聽,直接笑了,有自嘲,有不屑,“說證據是假的?那你知不知道,作偽證的後果是什麽?即便是我指控葉秉琨強奸,我也絕不會撤銷。因為,這種人罪有應得。更何況,指控葉秉琨的人,並不是我。還有,在你擺父親的譜之前,請你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把我當成女兒。”

說完,她扶起寧昊靜,往房間裏走。

“葉傾,你別走!今天,你不收回證據,我就跟你沒完!”梁淑涵見葉傾不打算收回證據,眼色越發陰狠,就要直撲上去,狠狠的教訓葉傾一頓,直到同意收回證據為止。

葉傾回頭,面色冷峻,“剛才那一腳要是沒踢疼你,你就過來。”

梁淑涵的動作,戛然而止。剛才那一腳雖然不算很疼,但卻說明單打獨鬥,她根本不是葉傾的對手。如果葉傾顧忌她是個長輩還好些,可是很明顯,葉傾已經絲毫不顧忌了。

隨後,葉傾扶著寧昊靜,安然進屋。

梁淑涵拿葉傾沒有辦法,只能轉身求助葉天義,“天義,你就這麽任由葉傾胡來?警察電話裏可已經說了,葉秉琨強奸人家小女生的證據確鑿,只等法院那裏排到了,就可以開庭定罪。到時候,不論做什麽都晚了!”

“不用你說,我都知道。”葉天義帶著怒氣道。

“你跟我發什麽火!有能耐,去救兒子啊!”梁淑涵也火了。

“跟你發火都是輕的。你們母子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以為我不知道?”葉天義怒聲道:“想要救兒子,你就給我閉嘴。”

“你……”梁淑涵不敢吱聲了。

……

房間裏。

寧昊靜剛坐下,就拉住了葉傾的手,小心的撫摸葉傾的臉頰,關切道:“囡囡,那一下,被你爸打疼了吧。”

“媽,沒事。”葉傾輕輕把母親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裏,摩挲了幾下,欲言又止。

知女莫若母,寧昊靜一眼就看了出來,柔聲問道:“囡囡,有什麽事,盡管跟媽說,雖然媽幫不上你什麽忙,但是多少也能給你出出主意。”

“媽,不是我的事情,是您的事情。”葉傾看向母親。

“我的事情?”寧昊靜楞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離婚的事情?”

葉傾點頭。

“囡囡,不是因為你爸打了你一耳光,你就記恨起你爸了吧。他……”寧昊靜還是希望葉傾留在葉家,因為跟著她的話,不但不會享福,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媽,那個人早就不配‘爸’這個稱呼了。而且,自始至終,我也是一直打算讓您跟他離婚。只不過,時機一直不太成熟。現在,高考也結束了,我也即將上大學。到時候,我希望帶著您一起離開這個城市,重新開始我們的生活。”葉傾的話,說的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可是囡囡,我跟你……葉天義離婚,是拿不到一分錢的。早在結婚的之前,我們就簽了婚前協議的。你跟著我,只會受苦,弄不好,連上大學的學費,我都拿不出來。”寧昊靜越說,聲音越小。語氣裏,那股無助的感覺,也越發的濃郁,甚至還滋生出濃濃的愧疚。如果,她當初沒有簽那個協議,現在也不用愁沒有錢去養活葉傾,也就不用把葉傾留在這個沒有一絲親情的家裏。

“婚前協議?”葉傾皺眉,這個事情,她倒是第一次聽說。可是,既然有協議的話,葉天義為什麽不敢主動提出離婚?那樣的話,即便是他出軌在先,但是協議生效遠在出軌之前。而且如果協議裏面沒有明確禁止出軌的話,對葉天義也沒有什麽損傷。

“是的。這件事,之所以一直沒跟你說,就是怕你高考分心。不過,現在你已經考完了,說出來也沒什麽。”寧昊靜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苦澀的笑。“葉天義娶我的時候,就明說了,是為了要個兒子。如果,我給他生了個兒子,那就什麽都好說,婚前協議自動作廢。如果生了個女兒,那抹在女兒成年,並且高考結束之後,他可以提出離婚,把我凈身出戶。因為賠償金在結婚的時候已經給過了,所以離婚的時候沒有義務給錢。現在,你已經成年了,高考也結束了。他,已經沒什麽好顧忌的了。不過,協議裏並沒有寫要把你也攆出來。所以,我還是希望你留在葉家。雖然,我知道你繼續留下一定會受很多委屈,但是這裏確實能給你我給不了的條件。當然,你已經成年了,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聽完母親的話,葉傾心裏的情緒,十分覆雜。有為母親可憐的,有恨葉家仗勢欺人的,還有的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不過,社會是現實的,實力才是硬道理。想要讓自己過的更好,想要更好的保護母親,她必須讓自己更加有實力。

“媽,你也說了,我已經成年了。所以,以後,我養你。”葉傾輕聲道。葉家的錢,拿不到也無妨。憑借她自己,讓母親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也沒有任何問題。

“你養我?”寧昊靜笑了,笑的很欣慰,很滿足,“囡囡,我知道你也不願意留在葉家。可是,你馬上要上大學,用錢的地方很多。等你大學畢業了,能賺錢養活自己了,再想離開葉家,就沒問題了。”

“媽,不用,我有錢。”葉傾說到這裏,很自信。自己在股市裏的錢,在加上之前最後訛葉秉琨的五十萬,已經有將近一百萬了。有了這筆錢,相信養自己跟母親,是足夠了。而且,這些錢也只是初步而已。後續,她還會賺的越來越多。

寧昊靜以為葉傾說的是平時存下來的零用錢,笑道:“你的那些錢,還是好好存起來吧,萬一有個什麽事情,也能拿來應急。”

“媽,我現在有小一百萬了,足夠養您了。”葉傾笑道。

“一百萬?你別逗媽了,媽知道你想跟著媽走,媽也願意跟你在一起。可是,媽不想看見你吃苦。”寧昊靜不信。

“媽,真的。不信你看。”說著,葉傾掏出手機,分別打開了手機銀行和證券的APP,把裏面的餘額都給母親看了一遍。

寧昊靜這才相信了,可是表情卻很警惕,“囡囡,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做了什麽違反的事情?這錢,是哪裏來的?”

“媽,你放心,這錢都是我炒股賺的。”葉傾笑著解釋,並沒有說裏面有訛葉秉琨的錢。這種無謂的事情,沒必要說出來讓母親擔心。

“炒股?那麽賺錢?”寧昊靜有些不信。她整天待在家裏,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對很多新食物,接受的很少。

於是,葉傾詳細的把炒股跟母親解釋了一遍。

“囡囡,這個股票風險太大了,你一定要保持理智啊。媽知道,你賺了這麽多錢,一定有自己的能力。媽也不勸你放棄這個,不過要記住,不要被沖昏了頭腦,保持清醒就好。”寧昊靜知道女兒自己,竟然賺了那麽多錢,倍感欣慰。

葉傾笑著點頭。

從母親房間出來的時候,葉傾已經拿到了母親的首肯,同意跟葉天義離婚,並且跟她一起生活。

了卻了心裏的一樁心事,她也吐了口氣。下一項,就是自己的高考志願了。

皇甫玫跟她說過,牟葉茶已經私自篡改了她的高考志願,現在,她必須盡快改回來。

所以,下午快到下班時間的時候,葉傾出現在了校長辦公室。

“葉傾,你終於來了。”聶校長擡眼看了一下時間,道。

“您在等我?”葉傾眉頭動了動,問道。

聶校長沒有回答,淡淡的道:“做吧。”

葉傾依言坐在聶校長的對面,沒說話。既然聶校長一直在等她,就不好沒有理由。所以,她等聶校長先開口。

反觀聶校長,又似乎剛才只是隨口一說,低頭繼續翻看文件,並沒有主動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概十分鐘之後,聶校長終於放下文件,擡頭摘下眼睛,捏了捏兩眼之間的穴位,略顯疲態。

“很好,我孫子果然有眼光,喜歡的女孩很不一般。”聶校長忽然說道。

“多謝聶校長誇獎。”葉傾語氣,不卑不亢。

“不過,自家人知自家事,我那個孫子,確實是配不上你。你沈著冷靜,不卑不亢,日後必成大器。而你的另一半,也應該是更出色的人。”聶校長對葉傾評價很高,並沒有把葉傾當場普通的高中畢業生來看,而是當成了一個晚輩。

葉傾沒說話。聶校長連續誇她,已經不是讚賞那麽簡單了。姜,自然是老的辣。想要跟老姜對抗,最好就是以靜制動。

見葉傾不說話,聶校長也不氣,笑了笑,道:“你是來改志願的吧。確切的說,是要把志願改回去。”

葉傾並不意外,聶校長果然知道。不然,也不會一直在等自己。

“是。”葉傾點頭,不過沒急著去改回來,而是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我今天不來,是不是我的志願,就會如現在上面所寫的一樣,被上報給教育局,然後我就只能去那所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大學報道?”

葉傾的這個問題,更是質問,質問聶校長為何知而不揪,坐視不理。

聶校長自然聽的懂,好像是苦笑了一聲,道:“身不由己,這四個字並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即便我是校長,牟葉茶奧賽那麽大的事情,不還是照樣做老師,還成了你的班主任?”

“身不由己?”葉傾笑了一下,“恐怕是影響到的利益,還不夠大而已。”

聶校長聞言,表情看不出變化,不語。

“不過,無所謂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還是先把志願改了。”葉傾道。

“改志願可以。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聶校長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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