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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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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看著坐在對面的林心總覺得哪裏有說不出來的怪,這兩天總是心不在焉,對什麽事情似乎都提不起興趣,但是一聽到手機響敏捷的像只兔子,乖得很。

林心夾菜的時候發現林然在打量她,她夾了一塊裏脊肉到林然的碗裏,問他:“你老看我幹嘛?很美?”

“並沒有。”

林心嗤之以鼻的白了一眼林然:“都是當弟弟的,人家的弟弟跟我的弟弟怎麽差這麽多?”

林然把裏脊吃了下去,不慌不忙的開口:“人比人,比死人。”

吃完了飯,林心負責刷碗,沒一會兒林然突然靠在廚房門口睨著林心忙碌的背影,問:“你怎麽有男士手表?這牌子可不便宜。”

林心被林然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嚇了一跳,她關上水龍頭轉身看見林然手上捏著一只手表,眼睛卻是睨著她的。

手表是上一次許別在她家落下的,她隨手收到臥室的抽屜裏,結果這一放竟然給忘了,鬼知道她都忘了的東西竟然被林然給發現了。

“你是警察嗎?”林心轉身擰開水龍頭繼續洗完,嘴裏卻說:“沒事你翻我抽屜做什麽?”

林然當然不是故意去翻林心的抽屜,而是他去她臥室拿充電器的時候剛好瞥見沒有關好的抽屜,一拉開抽屜,這價值不菲的手表就映入眼簾。

“手表是誰的?”林然沒解釋而是問了第二遍。

“……”

“段祁謙的?”

“不是。”

“上次那個男人?”林然頓了頓:“你老板?”

“嗯。”林心淡淡的嗯了一聲,關上水龍頭,拿起洗碗布擦碗:“好像是上次給我送藥落下的。”

林然把玩著手裏的手表,眼睛沒有離開忙碌著的林心:“送個藥會摘手表?”

“他做飯不方便。”

“做飯?”林然清亮的聲音微微上揚,隨即又恢覆平淡:“老板到職員的家裏做飯?”

“只是順便。”林心說的連自己都沒有了底氣。

“他在追你?”

“……”不好說。

“你喜歡他嗎?”

“……”更不好說。

林心被林然這一連串的審問弄得哭笑不得,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跟許別是怎麽一個情況,那天在醫院他們接吻了以後,許別也沒問什麽,而她更加沒有說什麽。

那天之後聽吉雅說許總不知道又上哪兒去了,沒在公司,整個公司的顏值都因為大老板的不在而大大降低了呢?

林心對於吉雅的花癡嗤之以鼻,不過那幾天確實沒看到許別,電話短信微信一個都沒有,林心剛開始也莫名的有些失落。

現在算什麽?就像她當初一樣吻了他撩了他卻甩甩屁股走人?

難道他真的是報覆她而已?

失落過後取而代之的是面對現實,這樣也好,本來兩人就有世仇,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總有一天還是會分道揚鑣,不如就這樣。

林心擦了手,轉身走出廚房,經過林然身邊的時候隨手從他手上把手表奪過來,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你的任務是好好學習,心操多了容易衰老。”

林然無語的淡淡一笑,跟著林心身後:“我才十八。”

“你現在是在用你小鮮肉的年齡碾壓你姐姐我嗎?”林心坐進沙發裏望著走過來的林然。

“年齡跟心性並不成正比。”林然也懶散的坐到沙發裏:“簡而言之,你雖然比我大,能力或是智商或是別的都不見得比我強。”

“行了,知道你是學霸。”林心不由得笑了笑,這才說起了正事:“對了,明天清明了,記得給爸媽掃墓。”

林然嗯了一聲,澄澈的眸子斜睨著林心,這幾年她在d城,很少回榕越,不過爸媽的忌日和清明節她一定會回來,五年前他蘇醒過來的時候爸媽的後事林心早就辦好了,而她卻也住進了醫院,坐在輪椅上的她並沒有告訴自己她的腿為什麽傷的那麽重,而她只是一個勁兒的說以後姐姐會照顧好他。

林心的脾氣其實比他還要倔強,他從來沒看過林心哭,這麽多年他幾乎在學校,過年過節林心會把他接到d城去,那時候在他看來榕越就是姐姐不能言說的傷心地,本來以為自己考上大學後他們就會跟榕越徹底做個了斷,誰知道林心卻突然回來了。

林然從來不會問林心關於父母的事,關於她四年前莫名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事,關於她為什麽要去d城的事,他依稀記得家裏有債,林心背的很辛苦,他也感覺得到林心在躲什麽隱瞞什麽,而於他而言那時候的他身體狀況和年紀都不足以為林心分憂,或許還會成為她的負擔,所以他選擇接受林心的安排,做到不讓林心為自己操心就好。

可是,現在他長大了,他一直堅持鍛煉身體,多看書多學習,不惹事不闖禍,就是希望有能力反過來照顧林心,他希望她能開心,不要再自己一個人抗下所有的傷痛。

清明時節雨紛紛,天空中飄著綿綿細雨,林心和林然一人打了一把傘站在墓園中,墓園今天比較熱鬧,到處都是來祭拜的。

他倆把袋子放下,把菊花擺在面前兩個墓碑前面,林然拿出要燒的東西,兩人配合默契,一個點火一個往火盆裏放。

燒完了紙錢,兩人拿著工具去除草,所有都弄完了,他倆這才重新打著傘站在墓碑前,又是三鞠躬。

“爸媽,你們一定要保佑林然考個好大學啊!”林心今天從一開始就一直在說這句話。

林然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他嘆了口氣開口:“爸媽,你們一定要保佑姐姐趕緊嫁出去啊!”

林心白了一眼林然:“舍得嗎?我一直以為你有戀姐情意結。”

“爸媽今晚準來找你。”林然無語的看著林心。

他們在爸媽面前總是表現的很開心,林然明白林心是希望爸媽能夠安心,看到他們現在平淡開心的過著日子。

可是,林然睨著父母的照片,每當林心轉身離開的時候,她臉上掛著的笑容就會消失不見,會變得一言不發。

一束白菊落在墓碑前,林心和林然同時轉過頭看去,一個中年女人打著傘站在他們身邊。

“蘭姨。”林心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

女人慢慢擡起雨傘,睨著林心和林然也是一驚:“小姐,少爺。”

騰林市許家墓園

許別站在偌大的墓園裏,身邊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爺爺,你要監視我到什麽時候?”許別睨著父母的墓碑,語氣平淡。

許牧原手裏的拐杖在地上輕輕的拄了拄,說:“我不找人跟著你,又怎麽會知道那個女人又纏上了你。”

“她沒有纏著我。”

“照片怎麽解釋?”

“是我纏著她。”

“荒唐。”許牧原語氣裏帶著慍怒:“你怎麽能跟那樣的女人在一起。”

許別轉眸看向許牧原,反問:“什麽樣的女人?”

“一個不明身份別有用心的女人。”

許別突然一笑:“爺爺你不是早就把林心查的一清二楚了嗎?”

許牧原眸中是一閃而過的震驚,很快就恢覆了平靜,經過大風大浪的他早就喜怒不言於色。

“你都知道了?”

“是,你瞞著我所有的一切。”許別篤定的語氣帶著幾不可察的嗤笑。

許牧原一聽嘆了一口長氣:“孩子,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靠自己的能力去調查你父母的事,我也知道你雖然表面上對爺爺唯命是從,其實你心裏根本就打定了自己的主意,不然的話你不會一到十年就扔下騰林的一切跑去榕越。”

“如果爺爺早點告訴我,我不用走那麽多冤枉路。”

“我是為了你好。”許牧原又嘆了一口氣:“所以,你該明白為什麽你不能跟那個丫頭在一起。”

“當年的事有很多疑點,而林心雖然是林錦鴻的女兒,可她什麽都不知道,林錦鴻到底有沒有害我爸沒人知道,就算真的是,那都是上一輩的事,不應該由兒女來還。”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麽*湯,讓你連父母的死都可以不在乎?”許牧原越發的氣憤,使勁兒拄著拐杖往地上跺著。

“所以,我會查清楚。”哪怕已經過去幾十年也沒關系,太多的疑點,似乎牽連在這裏面的人都被誰當做了棋子,又成為被隨便丟棄的棋子。

“不許查。”許牧原一下就火了,拐棍直接打在了許別的身上。

許別動都不動一下,任由拐杖狠狠地落在身上,不吭一聲。

他從小就被人笑是沒有爸媽的孩子,漸漸養成了孤僻的性格,後來認識了肖明澤,被那個二貨帶的沒有那麽偏激,不過性子卻依然冷淡,後來是冉煜,小妹,一幫兄弟,他也越發的強大獨立,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思,也更加明白這個社會背後有多少看不見的黑暗。

所以,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讓它好好的開始下去。

“我會查。”許別態度強硬,頓了頓又補充:“我也不會放棄林心。”

說完,許別沒有再去看許牧原,走之前只淡淡的甩下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榕越市晚上十點

林心送林然回了學校,步行在回家的路上,雨早在下午就停了,她提著傘,手很自然的在身側晃動著。

她一邊走一邊從包裏摸出一把鑰匙,透著昏黃的路燈,鑰匙散發著銀色的光芒,那是蘭姨給她的。

蘭姨是他們家的管家,當年她的女兒在國外要生了,所以她就跟林錦鴻說了這事,林錦鴻讓她退休跟孩子去享天倫之樂,誰知道沒多久就看到新聞說林錦鴻夫妻自殺了。

她回來過一次,林家早已物是人非,她也沒找到林心林然,於是又走了。

一晃五年,前段時間她孫子不小心打碎了一個陶藝品,那是林心小時候親手做的,她一直當做寶貝擺在床頭櫃,誰知道竟然打碎了。

而在一堆碎片裏一把銀色的鑰匙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她這次回來祭祖也把鑰匙帶上,想著萬一能遇上林心好還給她。

她也沒想到走之前去拜祭林家人真的就遇上了林心姐弟,她說明情況把鑰匙交給了林心。

林心半舉起鑰匙看了看,她記得她做的陶藝品裏沒有放什麽鑰匙進去,她根本沒見過這把鑰匙。

走到小區樓下林心看見不遠處路邊停著一輛輝騰,車子旁倚著一個男人,他沒有穿西裝,而是穿著一件灰色v領的針織衫,黑色的休閑褲,黑發好像有些亂不像平日裏的一絲不茍,卻又覺得亂中有序特別好看,左手手插/在褲兜裏,右手垂在一側,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一支煙,忽明忽暗的閃著。

林心把鑰匙放回包裏,視若無睹的朝公寓大門走去,剛走到公寓的假山涼亭處,就被人從身後抱住,緊緊的,不容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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