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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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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買來了嗎?”崔曼玲緊張的看著剛關上房門的文月。文月點了點頭,把口袋裏一小塊布包遞給她:“我問了那老板,他說迷香比藥粉更好用。這種迷香效力強勁,只需要一點就能讓人昏四五個小時。”

崔曼玲看著布包裏那只有小指長的兩截香,仿佛已經看到了徐宴清被掃地出門的畫面,笑的不能自已了:“哈哈哈哈哈!好,好,一會兒你去下藥,下完了把他們擺上床去。然後你馬上去醫院叫姨媽回來,就說我頭痛的不行了。”

文月擔心道:“萬一大夫人不肯回來,只說請大夫怎麽辦?”

“不會,我了解姨媽。她從小就特別疼我,這次是生我的氣,但她也明白我那麽做的目的。她還是護著我的,不然不會把這事壓下來。你去就是了,記得把我的情況說嚴重點。”崔曼玲叮囑道。

文月只得點頭,事到如今也沒辦法再顧慮那些了。她倆悄悄溜到了西廂的後門,本想爬墻進去,結果發現門鎖是壞的,只有門栓插著。崔曼玲開心死了,覺得老天爺都在幫她們。文月把門栓弄開後就直奔徐宴清的房間,她則在門口守著。

徐宴清在睡覺,房間裏安靜極了,文月從門縫裏看了幾眼。她有了上次下藥的經驗,這次手腳就穩多了。

她把迷香點著了夾在門縫裏,那煙就順著風徑直飄向了床的方向。她捂著鼻子等了一會,確定徐宴清沒少聞了才轉身去找驪兒。

徐宴清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西廂平時甚少有下人隨意走動,都在各自固定的地方做著活。文月提前打聽好了,驪兒和秀瑩是分開來伺候的,她摸到下人房去。房中只有秀瑩在做針線活,還有兩個丫鬟和她開著玩笑,並沒有驪兒的身影。

文月又找了兩處,最後在書房聽到了動靜。

驪兒正在整理徐宴清的書桌。

文月正想點煙,忽然又想起不行,這裏離臥房有段距離,她拖著昏迷的驪兒容易被人發現。於是捏著嗓子,隔著門道:“驪兒姐,四太太醒了,您趕緊去吧。”

驪兒果然不疑有他,把手裏的東西一放就出來了,結果沒看到門口有人。但她也沒多想,立刻就朝徐宴清的臥房去了。

等進去後,她走到床邊一看,徐宴清依然在睡著,眉眼間一絲動靜都沒有。

她疑惑了,輕輕的喚了一聲“爺”?

徐宴清還是沒反應,驪兒嘀咕道:“奇怪,不是說醒了嗎?莫不是又睡著了?”

她想起徐宴清昨天一夜沒睡,剛才醒了可能只是小解或者喝水吧。也就沒有多想了,給徐宴清掖了掖毯子,正要轉身出去,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吸了幾鼻子,覺得這味怎麽那麽怪,正想找找來源,忽然眼前一花,手腳就使不上力了,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倒了下去,壓在了徐宴清的肚子上。

就這麽一下子的功夫,驪兒就閉上了眼。文月在外面等了一會,確定她暈死過去了,才在自己的臉上包上手巾,溜了進去。

那老板有給她解迷香的藥水,她撒在手巾上,這樣就不怕也中招了。

看著床上毫無知覺的兩個人,文月松了口氣,趕緊推開一扇窗子透氣,又把那兩人的姿勢擺好了。為了讓偷腥現場看著更逼真,她把驪兒的外衣都脫了,就只剩一件肚兜。

徐宴清是個男人,她不敢碰,只能作罷。

她把地上的煙灰給清理了,順著原路溜了出來。崔曼玲早就等不及了,問她怎樣了,她擦掉了眼角的冷汗,道成功了。崔曼玲趕緊催著她去醫院請人回來,自己則回到房間裏裝頭疼。

文月出門就攔了黃包車直奔醫院,一路上她的心跳都快極了,除了一絲擔心之外,最多的居然是期待事情揭穿後的刺激感。

她不斷催促著拉黃包車的快點,等到了醫院後,她拍著胸脯逼自己冷靜下來。又想著不對,她應該很著急才是,於是又裝出一副匆忙的樣子進了病房。

沈正宏正在和沈觀瀾說著什麽,沈蔽日也在。大夫人則坐在沙發上削著水果,她的貼身丫鬟嵐香站在一旁伺候。

文月說明了來意,大夫人果然放下手裏的水果,急道:“怎會突然頭疼的那麽厲害?請大夫了嗎?”

文月著急的直搖頭:“我們小姐自小身子就不好,這幾天又吃不下睡不著的,如今頭痛病犯了也不敢聲張,就是怕再給您惹來麻煩。大夫人,您還是回去瞧一眼吧,奴婢真的好擔心啊!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奴婢可怎麽對崔夫人交代啊……”

她說著說著就哽咽了,大夫人果然看向了沈正宏:“老爺……”

沈正宏擺擺手:“去吧,有蔽日和觀瀾在這就行了。你也累了幾天了,回去順便歇歇,不必趕著過來。”

沈觀瀾看著文月那著急的樣子,想想崔曼玲早上還中氣十足的折騰,怎麽這會兒就那麽嚴重了?

不過他自己也是習醫的,聽文月說崔曼玲自小就有頭痛病,便也沒有多想了。道:“媽你回去吧,順便找大夫給她看看。可別在我們家出了什麽事,到時候跟崔家不好交代了。”

大夫人是真的心疼這個外甥女,眼下便不多說了,交代了他倆小心陪著就走了。

路上她讓嵐香去時珍堂請大夫,自己則和文月先回去。

等她趕回家後,卻沒在崔曼玲的房間看到人。她問文月這是怎麽回事?文月按照之前計劃好的說自己也不知道,說小姐會不會太難受了就出去了?大夫人就急了,這頭痛的那麽厲害咋還能亂跑?立刻讓人四處去找。

文月也跑出去找,可她哪也不去,就去了西廂,果然在西廂的後門那邊發現了“暈倒”的崔曼玲。

她立刻回來通知,大夫人帶著人匆匆趕來,一看崔曼玲那小臉蒼白的模樣就心疼的不行。趕緊招呼人把表小姐擡回屋子裏去,結果崔曼玲在這時候醒了。

她拽著大夫人的手,樣子看著很艱難又很著急。

大夫人問她是不是頭疼的難受?她搖了搖頭,艱澀道:“姨媽……我,我剛才頭疼的不行,想到四媽這的藥最齊全,就想來看看有沒有我平時吃的那種。結果……我……我……”

她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一臉的悲憤。大夫人不解的看著她:“結果什麽?你倒是說完呀,是徐宴清不肯給你藥?”

“不是……姨媽,我害怕……我要是說了,姨夫會不會生我的氣啊……”崔曼玲捂著嘴,大眼睛裏含滿了淚水。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要心疼了,何況大夫人還是她親姨媽,頓時道:“別怕,有什麽就說出來,姨媽給你做主!”

崔曼玲梗了梗,湊到了大夫人耳朵邊上悄聲說了幾句,大夫人的臉色霎時變了,厲聲道:“你確定沒看錯?!”

崔曼玲趕緊點頭,眼裏的淚水擠出來,模樣顯得更無辜了:“我就是怕被他們發現了才嚇得跑了出來的……”

“豈有此理!老爺還沒死呢!這賤人是要翻了天不成?”大夫人一生起氣來就顧不得嘴上了,讓文月在這邊陪著崔曼玲,自己則帶著兩個家丁從後門進去,直奔徐宴清的屋子。

她一進來就氣勢洶洶的,有兩個丫鬟端著水盆和果籃,在長廊上遇到她,嚇得立馬跪了下去。大夫人也不理會那倆,到了屋門口就讓家丁踹門。

那門栓沒鎖緊,被家丁一踹就開了。大夫人進去一看,果然在床上看到了衣衫不整,還在睡的兩人,頓時氣得臉都綠了,讓家丁把人綁起來,押到祠堂去。

那迷香的藥效縱然厲害,也架不住冷水的潑。

等徐宴清和驪兒終於悠悠轉醒的時候,兩人都倒在祠堂冰涼的地磚上了。

徐宴清吸入的迷香比驪兒更多,腦子昏沈沈的,累的眼睛都睜不開。倒是驪兒清醒了,一眼看到了上頭坐的人,頓時打了個激靈。

大夫人黑著臉坐在高堂上,背後是沈家祖宗的壁畫。而壁畫之上,則是一塊黑色的牌匾,用狂草書寫著“思過堂”三個字。

驪兒對這個地方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徐宴清之前就經常被罰到這裏來跪著思過。

“大,大夫人……”驪兒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點打結了。她最近陪著徐宴清過的舒坦了,已經有日子沒見到大夫人這陣仗了。此番一看到,立馬勾起了腦海深處的恐怖記憶。

大夫人賞了她一記眼刀子,讓人又潑了桶冰水到徐宴清身上。

徐宴清穿著素白的寢衣,被冰水潑濕後,那柔滑的綢緞緊貼在身上,有不少皮肉都顯了出來。驪兒嚇到了,見一旁的家丁還想潑,急忙求大夫人不要。結果一掙紮就發覺了不對勁,低頭一看,頓時尖叫了起來。

她身上只有一件肚兜,繩子捆在赤//裸的手臂上,勒出了一條條明顯的痕跡。隨著她的掙動,肚兜都有點歪了。

她嚇得魂不附體,嘴裏胡言亂語的喊著。大夫人被她吵得心煩,讓她閉嘴,又問徐宴清到底醒了沒。

有家丁蹲下去,拍了拍徐宴清的臉:“四太太,您別睡了,該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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