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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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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喻從來沒覺得婺城如此之冷。

原本溫暖的手和熱切的心,在葉知西吐出鳶兒兩個字時,她的所有美好憧憬與希冀瞬間破滅。

羞赧的讓他說“愛我”時的全部想象不覆存在,此時只剩下不能抵禦外敵的殘垣斷壁。

潰不成軍。

透骨酸心的感受從四面八方襲來,淚如泉滴。

察覺到近在咫尺的女孩努力壓抑的鼻音,葉知西終於從模糊的看不清臉的姑娘身上回神,看向強裝鎮定的顏喻。

面面相覷,一時間無話可說。

葉知西回想起剛才的經歷,猛然意識到犯了嚴重的不可饒恕的錯誤。

他緊緊抓住顏喻的手,惴惴不安:“是口誤,我……”

葉知西不敢說下去,究竟是不是口誤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甚至不明白,為何總看不到南語鳶的臉。哪怕裝扮和身形能夠確信從顏喻身上看到的姑娘就是她,但為何那張傾倒眾生的臉,總是隱隱約約,不可見真容。

鼻尖一陣酸楚,顏喻掙脫掉被葉知西緊握的雙手,霍地起身,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葉知西沒有強行留下她,甚至沒第一時間追出去。

是不是一直都把顏喻當作南語鳶,才會對她好喜歡她的笑她的乖。

葉知西內心莫名的有悲痛之感,仿佛他背叛了南語鳶,那位曾經在葉家村村頭擔憂的等待她歸期的姑娘。

葉知西攥緊拳頭,狠狠地一拳頭砸在了大腿上。

他倏地起身,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

夜月之下,繁華的都市一片盎然。

顏喻沿著馬路像無家可歸的鬼魂一樣在街上游蕩。

她想起在農場時葉知西第一次親密靠近時叫的鳶兒。

現在恍然,不是因為沒吸到血而失去理智胡亂叫的名字,不是發音不準叫的圓兒。

就是南語鳶的昵稱,鳶尾花的鳶。

顏喻痛恨竟然因為當時的緊張與羞怯,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信息。

葉知西叫她喻兒,是不是從鳶兒得來的靈感呢?

他讓她叫他葉莫大哥,是不是很久以前的南語鳶就是這樣嬌柔的稱呼他。

顏喻不敢去細想,她知道這次的第六感異常的準確,毫無誤差。

顏喻內心清楚,南語鳶對葉知西是特殊的存在。她有能讓石三武為她屠村的傾國美貌,更是葉知西第一次喜歡的姑娘。

是他到現在都不曾真正得到的白月光。

太難受了,顏喻揉了揉短發,迎著夜風毫無目的的隨意走著。

穿過馬路,走過天橋,她迷路了。

顏喻來到英雄紀念碑前。

烈士的名字銘刻在碑上,曾經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只能用名字來紀念英勇的大義。

顏喻駐足,仰頭看向高高的紀念碑。

小時候學校老師組織來參觀過,但那是太久以前的事,遙遠到沒留下任何特別的回憶。

顏喻盯著上面的名字發呆。

而這時,身著長大衣身材高大挺拔的葉知西從紀念碑後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

片刻怔忪後,顏喻回神。

他還是跟來了。

見女孩蹙額愁眉,葉知西沒強行靠近,而是在顏喻面前不被侵犯的範圍處停下腳步。

顏喻沒看他,繼續將目光投在各位英雄的名字上。

葉知西走到紀念碑前,指著上面的一個名字,討好的說:“這個人就是我。”

名字處於邊緣,顏喻看不清叫什麽。

雖然不想理會,但葉知西的話勾起她的興趣,他還為民族戰鬥過?

見女孩不予理會,葉知西走到顏喻身邊,低頭看向她裸.露在外被凍得紅彤彤的小手。

他想握住她的手,卻被顏喻躲開。

她的嫌惡讓葉知西徹底明白,自己一時恍惚的話,傷了本就敏感愛吃醋的女孩。

“對不起,是我的錯。”

顏喻強忍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吸了吸鼻子,有理有據的說道:“你沒做錯,你把以前的事告訴我,沒隱瞞過對她的喜歡,哦不,是愛。那麽你愛她理所當然,不存在錯誤,自然不需要說對不起。”

句句誅心,葉知西啞口無言。

這樣的情況,他更不敢把顏喻與南語鳶長得一樣的事情說出來,甚至擔心等她十八歲生日有了前世記憶後,會怎麽看待他對她的喜愛。

善意欺瞞,別有用心,還是保護她只是為了活到十八歲能夠找回屬於南語鳶的記憶?

葉知西愁雲滿面。

顏喻伸手,態度疏離:“我要回去搬行李,把鑰匙給我,用完還給你。”

她是要搬走。

“喻兒。”

“別這樣叫我,我討厭這個稱呼。我以後也不會再叫你哥哥。”

“那你叫我什麽?葉知北,葉知南還是葉知東?”

葉知西沒給鑰匙,步步逼近。

男人身形高大健碩,顏喻本就小巧屬於任人宰割的身板。

怕他用強,她警覺的退後,厲聲警告道:“把鑰匙扔過來就行,別過來!”

這樣的防備,令葉知西難受至極。

他的小醋壇很生氣,正在努力保持高貴的品格不讓自己像個潑婦一樣在大街上失去理智。

葉知西把鑰匙掏出來,放在手心,把手伸向女孩。

顏喻防備的上前,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鑰匙奪過來。

她也這樣做了。

雖然鑰匙拿到手,但她的手和葉知西的粘在一起,分不開了。

像那次在街上一樣。

顏喻擰眉,斥責道:“松開,你這樣我就喊了!”

葉知西平靜的說:“那樣我是血族的事就人盡皆知了。”

呃。

顏喻用另一只手去摳,試圖讓粘在一起的手分離。

葉知西突然用力的抱住她。

顏喻委屈的咬著唇,不停的在男人懷裏扭來扭去,試圖掙脫他的懷抱。

“你應該知道,我沒有用任何血族的能力擁抱你。顏喻,我記得你的名字,永遠記得。”

不過是正常男人的力量,顏喻都無法掙脫,若他用吸血鬼的大力,恐怕更沒有掙開的可能。

“記得有什麽用?你人生中記得的名字難道只有我一個嗎?葉知西,我理解你喜歡她,畢竟這就是你,我是初戀你不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是我討厭你把我當成她!”

葉知西無力的反駁:“我……沒有。”

顏喻怒不可遏,一一道來:“你還否認!你在農場吻我時叫的她的名字!你叫我喻兒難道不是因為你叫她鳶兒嗎?你讓我叫你葉莫大哥是不是她就這樣叫你!你因為童童差點摔壞她送的塤害得男孩被送進醫院!你因為吸血鬼獵人偷走珍藏的她的畫像奮起反抗殺了一個獵人!”

葉知西只緊緊的擁著激動的女孩,她一聲聲振振有詞的質問都在撞擊千年來不曾跳動的心臟。

是不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南語鳶。

英雄紀念碑周圍的群眾休息到像是在爭執的情侶,有人不予理睬,有人駐足看熱鬧。

顏喻後怕剛才的話被周圍的人聽見,畢竟提到了吸血鬼獵人幾個字,這可不是人類世界該有的。

葉知西閉著眼,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深深的吸口氣,對懷裏突然安靜的女孩說道:“是我的錯,你說的每一件我都承認。顏喻,我以後不會再叫你喻兒,你也不用叫我哥哥。只要你不走不離開我,我答應你全部的要求。”

顏喻哽咽,鼻子一酸。

他繼續說著:“我不會再讓鳶……南姑娘影響到我們的關系,不讓你這般痛恨我討厭我甚至想要離開我。我不能接受你不在身邊,我需要你,需要你出現在我面前。看到你的一顰一笑,我才能感受到自己還活著,像個人類一樣因為喜歡的女孩有了喜怒哀樂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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