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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母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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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搶救後,從鬼門關走一遭的阮寧茵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而拿到錢後阮寧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顏喻看著病床上的女人,再看看即將天亮,起身站在門外給葉知西打電話。

“有需要嗎?”

“不是,阮寧茵暫時沒事,但我得守著她,回不了家。天快亮了,你回去吧,我有事再聯系你。”

“嗯,有任何需要我都會出現。”

“謝謝。”

“顏喻。”葉知西突然叫住。

“嗯?”倚在門邊的顏喻抿了下嘴,側臉看向安靜的走廊。

“我不在你身邊時,要照顧好自己。”沿著馬路回家的葉知西交代道。

“我會的。”聽到暖心話,顏喻會心一笑。

“我希望我能時刻陪在你身邊,但你有你的世界,你不可能所有白晝都呆在別墅,你不能因為認識我而失去陽光的照射。”男人頓步,感慨的看向夜空中的點點繁星。

他懼怕又向往陽光的照耀,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在顏喻的人類世界中平常得像呼吸一樣。

聽他像是在自責不能無時無刻保護自己,顏喻安慰道:“其實沒事啦,於忘而和路星洲和好,一時半會兒估計不會針對我了,她現在忙著重新得到路星洲的心,沒心思搭理我。”

“你見到她了?”葉知西頓時進入警戒狀態。

顏喻將在醫院見到路星洲和於忘而的事告訴男人,聽聞後葉知西默默的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後默默的攥緊拳頭。

——

深夜的靜水山,幽靜神秘。

隱隱燭光在洞口閃爍,夜深人靜的深山之中,有人居住。

身形高大的葉知西一襲黑衣的隱沒在夜色之中,原本就是黑暗強者的他對此刻神秘的氛圍格外歡喜,這是他的領地,是他的戰場。

再次來到洞口,燭光拉長他的身影。

洞內的巖壁上浮動著巨大的暗影,像是黑暗惡魔出世一般,令人心驚膽戰。

聽到聲響的於忘而悠哉的從裏面走出來,見到葉知西她並未驚訝,反而面不改色的走到男人面前,說:“怎麽,是舒淳讓你來的?”

“還不到半年,你會正式成為吸血鬼,你的創造者有沒有告訴過你,行事要小心。”

“你是來警告我不要再針對舒淳,是嗎?她膽子小到需要你保護,剛離開醫院你就找來,看來你對她惟命是從,她還真有兩下子!”於忘而諷刺道:“也對,她勾.引男人的狐媚本領,豈是普通人能比的。”

“閉嘴!”葉知西厲聲呵斥道:“我不是來聽你在背後奚落人的。於忘而,這段時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和路星洲在一起,只要你有半分想傷害她的想法,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怎麽,你認為我怕死,怕死我就不是於忘而!再說,你傷得了我嗎,我現在可是受保護的。”

“難道你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吸血鬼才能殺吸血鬼嗎?你是不是還沒聽說過吸血鬼獵人,或者是人類能用各種材質殺掉吸血鬼的事?”話音剛落,一陣狂風吹進洞內,燭火頓時熄滅。

黑暗之中,兩個身影相對而立。

於忘而確實思量過該不該動有葉知西保護的舒淳,她是不怕死,但若是和路星洲和好後卻要四處逃亡,那她不願意。

思來想去,恐怕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報仇。

雖不甘心,但於忘而只得暫時不動舒淳。但那份仇怨,她不會忘記。

不管過多久,哪怕時光早已消逝。

於忘而表面上妥協,說:“好吧,你說得有道理。既然她是你的人,我也不想再追究。但是葉知西,我沒有說謊,我可以拿我的生命起誓,那天就是舒淳將我撞下懸崖!”

葉知西不耐煩,確認道:“你答應不再傷害她?”

“是的,我保證。”

“好!”葉知西轉身,朝外走去:“那我就暫時留著你的性命,倘若你做不到,我會讓你活不過保護期!”

隨後,消失不見。

於忘而走出山洞,葉知西離開時激起的枯葉隨風飄落在她腳邊。

於忘而回想起當日虛假的舒淳和這些日子受過的委屈,心中的憤慨之情更深。

她不會放過舒淳,只不過暫時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而已。

——

第二天下午,一直沒有醒來的阮寧茵離開了人世。病床前,抓住阮寧茵手的顏喻默默的流下淚水。

她突然想起顏承簡。

不知弟弟的屍體怎樣了,那樣破爛的住所,沒幾個人能找到,會不會腐爛了都沒人知道。

想到此,顏喻一陣嘆息。

過了會兒,來探望的路星洲進來。

見顏喻哭得梨花帶雨,男人忍不住上前,將手搭在她因為哭泣不斷顫抖的肩膀上。

那一瞬,他終於承認對眼前女人的感情。

他是喜歡她的。

哭得傷心的顏喻並未察覺身旁有人,她使勁抓住阮寧茵的手,嘴裏不斷的呢喃:“對不起,對不起。”

她對不起弟弟,對不起還未好好看一眼這個繁華世界的顏承簡。

女人的哭聲像魔咒一樣,路星洲深呼一口氣,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一般,從後面擁住了痛哭的顏喻。

反應過來的顏喻起身,看向身後的男人。

“你……”她不知該說什麽。

“節哀,其他的事交給我。”路星洲收回情緒,說道:“你一夜未眠,去睡一會兒吧,阮阿姨不希望看著你這樣不顧自己身體。”

“我是她唯一的女兒,我怎麽能睡呢。”顏喻揉了揉太陽穴,強撐起精神。

路星洲一頓,像是有心事。

顏喻的話提醒了他,他記得很小的時候聽阮寧茵提起過,她還有一個女兒。

但那個女兒走丟,再也沒有找到過。

怕原本就因為寄人籬下有怨言的舒淳對她更不滿,阮寧茵從未告訴過女兒她還有一個姐姐的事。

而現在路星洲也不打算告訴舒淳,他擔心她不能接受,畢竟姐姐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顏喻沒休息,他沒勉強她。

——

墓地。

陰雨綿綿,烏雲片片。

看著墓碑上笑容燦爛的阮寧茵,顏喻不禁感慨生命的苦短。

參加葬禮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站在墓碑前,盯著阮寧茵的笑臉發呆。

雨水啪啪的拍打在雨傘上,天越來越暗,雨越下越大。

撐著傘的顏喻轉身離開。

情緒低落的走在墓園的林蔭道上,視線中出現熟悉的身影。

遠遠的,顏喻就看到撐著傘矗立在風雨中的葉知西。

她才發現,這幾天好想他。

顏喻站在原地。

葉知西漫步走到她面前,由於撐了傘的緣故,他看不到她的臉。

是有多哀傷,才會在看到他後仍然停在原地。

“顏喻。”

熟悉的聲音穿透風雨飄進顏喻耳朵,她知道他來了,就站在她面前。

他問:“你有沒有發現,我的這把傘比你的大?”

勾起好奇心,顏喻擡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葉知西的傘確實很大,相比起她的,簡直可以用巨大來形容。

“因為你討厭淋雨怕被淋濕?還是你想顯擺自己能買到這麽大的傘?”顏喻故意說道。

“都不是。”

“那是什麽?”顏喻註視著眼前目光溫和的男人。

“因為我想和你撐在同一把傘下。”葉知西回答得很幹脆。

顏喻的心被觸動。

不等她說話,葉知西已經將傘撐在她頭頂。兩把傘加持,再大的雨都不會淋濕衣服了。

顏喻收起自己的雨傘,側臉看向身旁目不斜視的男人。

他的臉棱角分明,從側面看好看極了。

而察覺到被註視,葉知西忍不住勾起了竊喜的嘴角。

雨中林蔭,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在雨傘下漫步離開。

——

回到別墅,顏喻好好的睡了一覺。等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三點。

剛睜開模糊的雙眼,她就感到被子好像被死死的壓著,覺得壓抑。

“哦——”

吃力的將手從被子中抽出來時,趴在床沿邊壓著被子聽到聲響的葉知西正好醒來。

他起身,關切道:“睡好了嗎?”

哇哦,醒來就見到他這令顏喻很意外。

“嗯,睡飽了。”顏喻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將目光投向桌上空空的水杯。

“我去給你倒杯水。”見狀的葉知西起身,拿起水杯下樓。

“謝謝。”

道完謝,顏喻穿戴整齊後在床頭櫃裏找到指甲鉗修剪指甲。

記得剛穿越過來時,舒淳的指甲是精心護理過的,而現在指甲油脫落後,指甲也開始野蠻生長了。

修剪了左手的指甲後,顏喻為右手的指甲犯愁。

畢竟左手使用指甲鉗並不熟練,她笨拙的修剪起右手的指甲。

結果第一下就剪掉太多,看來得廢了。

“水來了。”

端著熱水上樓的葉知西見女孩在剪指甲,走過來將水杯遞給顏喻。顏喻接過水杯後,他自然的將指甲鉗從她手裏奪過來。

“你幹嘛?”

端著水的顏喻不知所措。

葉知西低頭抓著她的右手,說:“喝水吧,我幫你剪。”

哦……

顏喻沒再說話,而是乖乖的喝水然後安心的等待他的傑作。

別說,葉知西心細手巧,修的指甲比顏喻的好看得多。

顏喻很滿意,誇讚道:“很厲害。”

葉知西將她手裏的水杯接過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蹲下身,脫她才穿上的襪子。

顏喻往回縮,道:“你,你幹嘛呀?”

脫掉襪子後,葉知西坐在床沿邊,將她的腿擡到他腿上,說:“手指甲完畢,還有腳趾甲不是嗎?”

顏喻又縮了縮,不情願的說:“可是我的腳怕癢耶。而且我能自己剪腳趾甲,不用麻煩你。”

她要去搶指甲鉗,卻被葉知西輕易躲過。

他望著她,毫無回絕的餘地:“不行,我答應過會保護你。”

“可這也不是保護啊!”顏喻反駁:“這是我的個人生活,我能做的事不需要麻煩你。”

“保護就是照顧,照顧就是體貼入微深入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葉知西強詞奪理:“也不是誰都有這樣的資格,可以讓千年吸血鬼給她剪指甲。”

哦?

顏喻故意問:“那霍需霭呢?”

葉知西心下一沈,問:“你為什麽提起她?”

見他像是生氣,顏喻也不隱瞞,實話實說:“你沒看出來嗎,我是在看你的反應!”

“什麽樣的反應才合你的心意呢?”

“你要是說沒剪過我就會很高興!”顏喻撅著嘴,瞪著他。

“那要是剪過呢?”

“我會吃醋!”顏喻趁其不備一把奪過指甲鉗,護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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