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老者長長一嘆。然後神色肅穆的看著虛空之上，靜若神靈的蒼夜。

始祖之境，一個凡人，卻真的踏入了……

雖然沒有多少的威能，雖然控制的範圍有限。雖然，這只是他借著自己前世最後的殘存，才堪堪進入這一境界的。可是這樣的恐怖，對於普通的武者而言。真的已經算是神跡了。畢竟，始祖之境，非絕代天驕和神能始祖，其他絕無領悟可能的！

恍惚間，進入了始祖之境，蒼夜似乎掌控了天地之間的一切。他感到，就連大道降臨，也要聽從他的號令，也要在他的指揮下，成為最堅韌的利劍！

此刻，就是真神降臨，就是神尊強者完全姿態出現。在蒼夜的籠罩之下，也不會比乾量無皇好多少的。

終於，當蒼夜再度揮出一手之後，乾量無皇不在有絲毫的動作了。

他目光渙散，似乎難以接受這樣的失敗。

攜帶著強大的自信，剛才更是強勢突破。如果三萬年前，不是因為自己才剛剛興起，恐怕那一時刻的神話本源，也絕對不會是帝迦毀皇的了。起碼，他絕對有著一爭之力。甚至於，還極可能是最後的勝利者！

就是如此一尊涵蓋了諸天萬界的極道天才，此刻，卻被一個年齡如此之小，小到甚至他只是修煉一眨眼就渡過的時間的天才，如此輕易，甚至可以稱之為毫不費力的擊敗。

這樣的打擊，簡直前所未有。

一瞬間，信念崩潰，信仰消失。

“三萬年前，我得主界至強存在，無量元君蓋世傳承。自出道之後，哪管多麽強大，哪管什麽圍追堵截。我自橫行天下，未嘗一敗。可是今朝今日，卻迎來了如此的痛苦……”

“三萬年歲月的修煉，主界大能的傳承，逆天的功法，蓋世的資質，卻連一個孩子都無法擊敗！”

“今生，我還有什麽信念，我還有什麽可能進軍無上的巔峰呢……”

緩緩的，聲音越來越低沈。而他的那種生命的氣息，也越來越淡薄。幾乎片刻的時間，乾量無皇生命的氣息就下降了一半又一半。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已經掉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而自己，用盡全部的力量，卻只能越陷越深，越是掙紮，越是難以逃脫……

看到這個樣子的乾量無皇，蒼夜眉頭微微一皺，然後深深的一嘆。

即便是如此偉大的一尊存在，即便是如此一尊幾乎看破了武道真諦的武者，在遇到失敗之後，也會沈淪，也會如此的頹廢。

“乾量無皇，如今的你，真的配不上那尊蓋世的傳承……”

“我知道，有些話即便不說出來你也會懂得。可是，我卻還要說，還要大聲的告訴你！”

“你失敗？你因為失敗，就如此的頹廢？”

“你覺得自己已經在人生的路上失敗了。覺得自己今生再也巔峰無望了，覺得一切，還是就此放棄的好是吧！”

“可是，你是否想過那些將一切希望托付於你的人！你可否想過，你自身承擔的責任！”

“你懷疑自己的天賦。那麽我告訴你，無量祖……無量元君選擇你作為傳承者，而放棄了亙古一時，橫跨一世的迦樓羅皇，放棄了如今堪稱史上最強神話的帝迦毀皇。放棄了那麽多，那麽強大的絕世天才！難道，這不是一種變相的承認，變相的承認你的天賦遠遠高於他們嗎！”

“你覺得一次失敗之後，就巔峰之下在沒有希望了。”

“那麽我告訴你，告訴你一個關於史上最強武者的傳說！”

蒼夜，越說越激動，甚至於最後時刻，已經開始了咆哮。無量祖王雖然隕落了。可是他的傳承還在！

蒼夜不知道祖王是何等境界的強者，可是能夠讓自己堪稱無敵的前世，都戰意高燃，那麽他，定然也是一尊亙古不朽，永恒無忌的最最強者！而這樣一尊強者的傳承，要是就如此廢棄的話，那才是對於命運的不公。畢竟，是無量祖王選擇了乾量無皇的！

如果傳承斷絕，那麽侮辱的不僅僅是無量祖王，也是他的前世，他輝煌開始的第一世，宿命祖王啊！

蒼夜，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他要乾量無皇振作，他要乾量無皇奮發。他要在無盡的未來，以祖王之身，重新碰撞祖王之身的乾量無皇！

所以，蒼夜終於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開始咆哮了。

或者是蒼夜的咆哮管用了。也或者是蒼夜最後那個最強武者的傳說讓他心動了。乾量無皇緩緩的擡起了頭顱，微微有些迷茫的看著蒼夜。

看著這個樣子的乾量無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蒼夜的眼神之中，除了剛才的憤怒之外，終於出現了一絲如同緬懷的神色……

“無盡歲月之前，有一尊武者，他的來歷已經不可考究了。我們要說的，也和他的出身沒有多少關系。他誕生在一個強者無數的時代。在那裏，我不知道他經歷了怎樣的磨難。也不知道他受到了多大的罪過。”

“他是一個天才，一個徹徹底底的無敵天才。生在強者無數的時代，依靠著自己的天資，他一步步走上了那一時代堪稱最巔峰的存在。最後時刻的他，幾乎就是那個時代無人可以壓制的永恒了。而他，卻在最後的時刻，為了一個瘋狂設想，傾註了全部。”

“那一次，幾乎傾註了他的所有。可惜，他失敗了……”

“於是，他輪回。第二世的開始，又是一個新時代的繼續。在那個時代，他繼續創造著輝煌。繼續，又成為了天地之間最強大的存在之一！而覺醒了記憶的他，為了昔日的理想，又一次的傾註了所有，選擇了嘗試……”

“可惜結果，卻依舊失敗了……”

“就這樣，第二世，第三世……”

“一直到了最後的第八世！他，終於成功了！他終於突破了一切束縛，真的成為了天地之間最永恒的存在！”

“為了自己執著的信念，他不斷地嘗試，從未有放棄。比天賦？乾量無皇，你連他億萬分之一都不及！相較於他，你就等於是一個凡人！可是，如此天才的存在，傾註了一切的賭博之後，卻失敗了。結果，卻是他的沒有放棄，而是生生世世不斷的嘗試！輪回八世，死亡七次！以七世的破滅，才換來了最後一世的輝煌！”

“比起他來，你算什麽！比起他的失敗來，你的失敗算什麽！”

“乾量無皇，我話盡於此。如果，你還是選擇繼續的頹廢下去。那麽，就當我蒼夜，看錯你了……”

說完這話，蒼夜緩緩的撕裂了眼前的混沌虛空。然後，一只腳已經踏了進去。而就在他將要消失的瞬間，乾量無皇終於開口了。

“你說的那個存在，叫做什麽……”

聽到乾量無皇的疑問，蒼夜腳步微微一滯。然後，開口了。

“第八世，他叫做，無道滅劍……”

……

神秘老者面色凝重的看著蒼夜消失的地方。甚至就連身邊那位好友宿敵的唯一傳人，此刻的狀態都顧不上了。

開始的時候，他以為，甚至是肯定蒼夜所說的人，就是他自己。而過程，也沒有絲毫的偏差。

只是最後的時候，他說到第八世的時候，卻說那一世真的完成了永世的夢想！

或者，一開始老者也沒有多想，他只當這是蒼夜有自信而已。可是最後時刻，當從他的口中說出無道滅劍四個字的時候。老者，卻真的徹底呆住了。

這個名字，他從來沒用聽說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他嘗試用這個名字去推演天機的時刻，卻遭到了幾乎一切他所調用力量的反對鎮壓！

似乎這個名字，是多麽恐怖的禁忌一般，甚至就連提及他都絕對不允許！

要知道，他可是一尊祖王！他可是一尊貨真價實，完完全全的祖王存在啊！雖然本體仍舊沈睡。可是僅僅只是如今的這幅身體，就是主界之中那些所有的不朽不滅終極神帝，他也是可以一手覆滅一群！

而如今，僅僅因為一個名字，他卻幾乎受到了一種反噬的重創，無情的鎮壓！

這樣的情況，根本就是不可能啊！即便是自己推演那五尊無數時間、世間以來，‘洛’中最偉大的存在的時候，也只是反噬，也沒有遭到幾乎的鎮壓啊！

所以此刻，神秘老者，終究還是徹底的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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